我住在蓝桢烈隔壁的房间,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早晨的时候,蓝桢烈让佣人把我叫到了他的书房里。

“说吧,要和我说是什么样的话。”窗外的散光落在他的发上,细碎而晶亮,模糊了他的表情。

“连玉的家里好像出事了。”我不敢去看他,是啊,林四月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不轻易背上人情债,所以,把连玉先搬了出来。

“那又如何。”蓝桢烈的声音很冷:“我好像记得你不大待见连玉的爸爸。”

“连玉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么?他们家遇到困难,你不是应该帮她吗?”我小声说。

“早就不是了,那天,在她妈妈生日那天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了。”蓝桢烈声音平静,平静的令我生气,那口气,冷漠得好像在讲着别人的事:“所以,现在她的事与我无关。”

“不是说很喜欢她吗?不是曾满怀深情的吻过她吗?怎么能一下子撇的干干净净的。”那种无力感又席卷而来,包含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心虚的,愤怒的,悲伤的,难以言喻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心里装的是一个人,手里挽着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箭步过来,蓝桢烈抓住了我,咬牙切齿。

“蓝桢烈,你帮帮她,你已经对不起她了,所以就帮帮她,好吗?”我拉着他的衣袖。恳求着他,我记得那天在医院,她在利永华的病房前,偷偷的哭泣着。那时,那些眼泪都是因为无能为力吧。

“我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的。”蓝桢烈的眼里满是绝决,看的我内心一片冰凉。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我一步一步的远离他,蓝桢烈,偶尔像天使,偶尔像魔鬼。

“如果,换成是你,我愿意帮。”他开口了。

“条件呢?”我斜靠在门边,嘲讽的看着他。

他垂下了头:“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好,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好像想不出什么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们。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我在心里苦笑,好吧!上帝,我向你投降了。

“好,但时间期限只维持到十月,那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好,但你要从方浩那里搬出来。”

这一切看起来有点像买卖,甚至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天书房里的蓝桢烈和我都目无表情。

仅仅两天的时间里,一切峰回路转,利永华出院了,坊间流传各种各样对利氏的利好消息,比如,有知情人士透露利家千金好事将近,准新郎是前段时间和她走的很近的南方集团的继承人,比如,南方集团因为这层关系正考虑对利氏进行投资,比如,某位知名的财经专家对利氏进行了乐观的评估,比如,某银行的行长亲自与利氏高层频频会晤。。。。。。

短短的两天里,利氏成了大热门,而这些就像打在利永华身上的一根强心针。

两天后,我提着小小的行李箱搬到了蓝桢烈的家里,方浩对于我的离开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很土但却让我热泪满眶的话,方浩的家就是林四月的家。

搬到蓝桢烈的家。可我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吻也接过了,床也上过了,似乎,所以亲密的事我们都经历过了,正因为如此我开始觉得尴尬了起来。而蓝桢烈对我也冷着一张脸。

我和蓝桢烈同在一片屋檐下,开始了怪异的相处,我的房间就在蓝桢烈的隔壁,大部分时间里我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上网,随着伤口的痊愈蓝桢烈好像忙了起来,有时候在书房一呆就半天,我经常会看着一些外国人出入在他的书房,戴威廉告诉我,那都是一些有名的专家,负责指导蓝桢烈熟知关于金融的各种门路体系。

和蓝桢烈避之不过时,我也只能装着埋头做自己的事,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变扭的孩子,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偶尔,会接触到蓝桢烈投在我的身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时,我们都会慌张的各自避开,就像两个初识情滋味的懵懂少年。

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蓝桢烈常常徘徊在我的房间外,虽然脚步极轻,但我知道是他,我还知道我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自布置的,我还知道每顿饭总有几样我爱吃的菜,我很想对他说谢谢的,可我害怕,害怕和那个孩子重新变的热络,还害怕这一次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还害怕自己对他那日益深沉的情感,于是,我们就这样僵着,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发恶梦,梦见了血肉模糊的蓝桢烈,半夜醒来,我的心剧跳着,跑到蓝桢烈的房间时,看见床上空空如也,幽幽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我的心灵,我想起了今天无意中听到的话,隐约中好像是在策划着要到澳门去赛车。

我开始拨打蓝桢烈的手机,手机不再服务区,我在拨打小光的电话,一遍又一遍通通接到留言区了,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我拨打电话的手开始发抖。林四月着一生里,最恐惧的是死神,它总是轻而易举的带走我生命中最为珍爱的人,是的,蓝桢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蓝桢烈最为珍爱的人了。

我关了手机在这死一般静寂的夜里,我害怕它会突然响起来,给我带来了噩耗,刚才的梦太真太切,我害怕了,我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出口。

当蓝桢烈出现在那片清晨的雾气中时,我揉了揉眼睛,那个人还在,我走了过去,拿起手,用尽力气摧他,一下,两下。。。。

“混蛋,谁让你去赛车的,你不要命了,谁让你去的。。。”

“没去,”蓝桢烈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我拳脚相加:“去不成,我想到如果去赛车一定会把你气坏的,就从机场折回来,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车祸,那里,在那里,桢烈,你有没有伤到,给我看看,”一听到车祸我脑子里“哄”的一声,在蓝桢烈身上下其手,乱摸一通。

“没事,是我朋友出车祸的,我,毫发未伤。”蓝桢烈笑嘻嘻的看着我:“林四月,这几天来装的很辛苦吧?”

我点了点头。不想再否认了。

“我也是。”他站在那里,眼神清亮。

如果,这就是爱(二)

蓝桢烈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十七岁少年,死缠烂打,装疯卖傻,在相处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在提及最近发生的事。只是,蓝桢烈开始若有若无的玩一些小暧昧,比如,揽住我的肩,比如吧脸往我身上靠,比如,在我看电视的时候拿着水果往我嘴上塞,比如,他的那些朋友们一见到我会避开,等我意识到时,我的身边只剩下蓝桢烈,我知道在这些背后藏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我选择忽视一切,在我的内心里,极珍惜现在的融洽时光,可是我还是感到了不安,不安来自于现在,现在的这个午夜时分,这一夜我睡得极浅,轻轻的脚步声惊醒了我,然后是极力收起的呼吸声,有温热的气息向我靠近,有柔软的唇落在我的脸上,眼睛,脸颊,最后是,嘴唇。

我张开眼睛看着蓝桢烈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对这里,他熟悉得像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终于明白自己每次醒来脸上为什么会有黏糊糊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偷偷来到连玉的学校里,坐在他们学校对面的咖啡厅里,望着学校的门口。用菜单挡住脸,看着连玉走出学校门口,由于离的太远的关系,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她在学校的门口站了许久,几个人向她打招呼她也没理,最后,来了一个女孩子把她拉走了,那个女孩子是上次来找蓝桢烈质问的女孩子。

我坐在咖啡厅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小偷,为了找寻自己的一点心安理得而偷偷的窥视了她的生活,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偷走了她的爱情。

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我知道是蓝桢烈,这应该是他的第五通电话了,我狠狠的接起了起来。

“在哪?”那边是他焦急的声音,前四通电话我没有接。

“徐家汇,我迷路了,你来找我。”说完就关机了,该死的蓝桢烈。

我在街上游荡了许久,最后,来到了方浩的公寓门前,按下了门铃,方浩一看见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推着我往外送:“快回去,否则,你就要变成了一个馒头引发一场血案里的那个馒头了。”

刚进门时,我被屋子里每个人的凝重表情给搞闷了,他们一个个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吃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知道Eric找你找得快疯了吗?”

“为什么关手机,我们这么多人在大热天里在徐家汇个个像无头苍蝇似得。”

“是不是想证明自己在Eric心中的地位才出这种戏码,真可笑。”

“真夸张,Eric竟说她被绑架了,谁会绑架她,没钱没势的。”

“。。。。。。。。。”

他们七嘴八舌。冷嘲热讽。我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恶作剧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一时呆住。

“你们给我闭嘴!”蓝桢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指着那些人大喊:“你们统统给我闭嘴。”

他向我走过了过来,衣服,头发被盛夏的汗水倾透。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他停在我的身前,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吓呆了。林四月,你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吧,知道现在的徐家汇因为你乱得像一窝粥吗?”

蓝桢烈的爱在此时强大的让你无法抗拒,我彷徨失措。

“对不起,桢烈,我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撒那样的谎。”我紧握着手,指甲刺进了手心里。

“因为心情不好?你可真会折腾,但是以后不要玩失踪游戏,你知道吗?在那方面我有心理阴影。”蓝桢烈就像是在儿时隔着橱窗里看到的那个父亲形象,温柔多情:“那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我深深的望着他,祈求着时间在这里凝固。他漆亮的眸低里映着我痴痴的模样,这一刻是甜蜜的,甜蜜中有悲伤,悲伤中有煎熬,煎熬中有苦楚。

深深的看着蓝桢烈,看着从他眼里透出了期盼,我知道他在期盼着什么。可我迈不出那一步,他是如此的年轻,不仅年轻还优秀,我没有自信我们的爱情能贯穿我们的余生,我还自私的想让爱情停留在最为浓烈的一刻,我执着的相信只要没有得到就一定最珍贵的,相信只要不去贪心的想去拥有,就不会失去。就像乔于我。林四月,有多不幸运,我一直都知道。蓝桢烈这么好,怎么会属于林四月呢,这,只是上帝给我的诱惑。

向后退一步,我向那些期盼爱情迎来大团圆结局的脸微微的鞠了一个躬:“Sorry,让大家当心了。”

我听到我背后的脚步声离开了,对不起了。蓝桢烈。

中秋。一年里最为美好的季节,在明媚的月光下我才想起原来我已有多年没有过中秋节了,从妈妈离开后,我很害怕过中秋节,记忆里每年的中秋节妈妈总会带着我到热闹的集市里卖包装的很好看的月饼。

十点的时候蓝桢烈还没有回来,今天他回他妈妈那里去了,整间房子空旷而静寂。我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可是,还驱不走那种突如其来的寂寥。

十点半,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十一点多,小光把我带到位于黄浦江附近的悦茂大酒店三十三层的露天酒吧里。

刻意被营造的浪漫气氛下,一张张我并不陌生的脸就那样在注视着我,蓝桢烈就站在他们中央,一身正装,黑色的礼服,宝蓝色的领结,整齐的头发,在华丽的灯光下,如错落在这个时代的王子。

他就站在那里,愀着我说。

“林四月,你只要站在那里听我说,这样做虽然有些幼稚,但他们告诉我女孩子们就喜欢这样,所以,我就做了,从我出生到现在,他们教我很多,语言,知识,音乐,社交,等等,可是他们没有教我怎样才算爱一个人,爱情,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我以为那些小说家们杜撰出来的,当我好不容易弄懂对你的情感就叫□情的时候,我已然错过了很多的机会,如果,时间在倒流一次的话,我不会再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因为一时的贪玩儿骗你,更不会偷走你的钱,我会好好的守着你,那样,你也许会对我印象好一点,可是,我好像一直都在做一些不能挽回的事。把你拉去当盾牌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一想到你也许会对我失望,我就恨不得砍下自己的手,我还后悔为什么在你的面前表示对另外的女孩有好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可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谈后悔已经没有用,但是,今天,我还想当这么多人的面说,林四月,我爱上你了,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时刻里,就那样,爱上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这个叫做蓝桢烈的青年的声音,在缓缓的述说,关于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林四月,如果你有一点点爱我的话,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后退。我只给你五秒钟的时间。”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倒数着时间,蓝桢烈又把他的手放在裤兜里了。

五秒过去了,有人开启了香槟。蓝桢烈过来抱住了我,就那样静静的抱住了我。

三十三层的高空上,一切就像漂浮在半空中。我和蓝桢烈的拥抱也像浮在高空里的海市蜃楼,我在他的肩上看着脚下的那个花花世界,那里变幻莫测,风起云涌。那里充满着形形色色的流言蜚语,那里还有我们永远也无法预测的未来和各种各样的变数,还有,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感纠结,缘起缘灭。

如果,这就是爱(三)

所有的人都散去了,蓝桢烈捧起了我的脸,我垂着眼睛,在他的头附下来时,我头一偏,吻落在我的颈上。

“怎么啦?”蓝桢烈从新摆正我的脸声音甜蜜,如情人般的呢喃:“害羞了。”

“桢烈,我不是害羞,因为我已经过了那种害羞的年纪了。”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脸上拿了下来:“现在,轮到你听我说,刚刚没有后退是不想你感到尴尬。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蓝桢烈,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子不行么?你还是那个一心一意把我当姐姐的孩子。”

“姐姐?林四月,你没有心,你倒说得轻巧,可再也回不去了,哪有人会跟自己的姐姐接吻,上床。”蓝桢烈指着我,如受伤的兽:“为什么刚才不拒绝我,为什么如此轻易的让我从天堂一下子跌倒了地狱。”

我想,我又干了一件愚蠢的事了,对着他,我艰难的开了口:“桢烈,那件事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其实,在这个时代里,一夜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也不抗拒,我并不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人,那天,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第一次,乔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你并非是第二个,第二个是一个意大利人,我们在西班牙的奔牛节认识的,第三个我不知道他是哪国人,我在知道他的职业是一个市场分析师,第四。。。。”

“闭嘴,林四月,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不想。。。。”就这样,蓝桢烈掩着耳朵发狂般的逃走了。

我蹲在地上苦笑,丽达的罗曼史倒是帮到我了,一切,真的结束了吧?蓝桢烈是多么骄傲的孩子,怎么容许我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他的自尊,蓝桢烈还是一个在感情上有洁癖的人,眼里容不得一颗沙,所以,该结束了吧。

我发现我竟然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心里空荡荡的。

许久,有脚步声由远至近。

“四月,如果说我不计较那些,我们有没有可能?”蓝桢烈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轻声的,小心翼翼的说。

他的声音轻得让我感到是自己的幻听,我睁大眼睛愀他。

“还是不行吗,原来真的是不行。”他站了起来,声音透着浓浓的绝望。

我伸手一拉,拉住了他的手。

“桢烈,我,我愿意想一想,你愿意给我时间吗,我保证我会认真的去想。”

那个瞬间,我觉得蓝桢烈的脸就像刹那间盛开的花火,灿烂无比。我的心涌起软软的情潮。类似感动,这个人,因为我正在幸福着。

回来坐在车上。

蓝桢烈变的刮燥了起来。

“林四月,你刚刚不会反悔吧?不会有事骗我的吧?不是在哄我开心的吧?”他一遍一遍的询问我,这人,还真像他自己所说的爱情菜鸟。

“好了。我发誓,我没有骗你。”我举起了手,附在他的耳边说:“还有,刚才那些一夜情什么的都是我自己在胡扯。”

“以后,不许再胡扯了,第一次的胡扯把我快吓死,第二次的胡扯让我嫉妒的要死。”男孩无奈的叹气着。

凝望自己投射在车窗里的脸,模糊的轮廓随着一盏盏的街灯时明时暗,我的手放在手腕上大手表上,怎么办,乔,这个叫做蓝桢烈的青年我好像很难吧他放下,很难把他从我的心底里赶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了,所以,开始舍不得他难过了。

蓝桢烈对于我恢复到医院上班表现得老大不情愿。可接连下来的一连串举动更令我哭笑不得,先是往医院里送花,每天都送,是红玫瑰。还给医院里头以男友的身份打来类似慰问的电话,然后,我发现在我的手袋里发现一些奇怪的玩意,名牌手链,名牌项链,名牌耳环,还有金卡。

拿着金卡我终于忍不住了:“蓝桢烈,你搞什么鬼?”

半响,他涨红着脸,说:“不喜欢吗?他们告诉我女孩子都喜欢那些东西的。”

我有点欲哭无泪,再说下去就显矫情了。如他们这一群中最为年长的戴威廉所说,那小子在感情方面是个新手,比白纸还要白。林四月,你走了狗屎运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

周末晚上的时候,方浩来了电话说在新天地有惊喜等我,当我穿着妥当的时候走出房门的时候,蓝桢烈站在楼梯等我。

“要去哪里?”我看着一身范思哲行头的蓝桢烈。

“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

“蓝桢烈,你该不会再我的手机里装了窃听器吧?”

“没有,但我是无意中听到的。”他一幅很无辜的样子。

无意?见鬼。。。。。。。

夜色阑珊还是挡不住蓝桢烈的光芒,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在加上跟在蓝桢烈身边的刘和小光,竟形成了一种气场,有些的人纷纷自行让道,在一旁行注目礼,我生生的感到自己好像有点像在走星光大道。

“谁让你穿的这么惹眼的。”我很气恼,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我当然要惹眼点,不然怎么给那位方家老兄来点威慑力。”他伸手一捞,那点我故意留下了的距离一下子没了。

“。。。。。。。。。。。”

来到一家很洋气的酒吧里,就看到方浩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和我们招手。我朝蓝桢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只放在我肩上的手才痒痒然的放下了,虽然在我的内心里已经不排斥蓝桢烈偶尔有些暧昧的亲密,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在方浩的面前表现出来。

坐了下来,方浩对于蓝桢烈的出现表现出了了然,他们相互打了个招呼,蓝桢烈选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气氛有些的尴尬。

“把我叫来有什么惊喜?”我很好奇方浩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惊喜去洗手间了。”

在方浩的身边放着一瓶芝华士,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还有一个空酒杯。我看着那个空位子,在脑子里搜索着我和方浩共同认识的人。

有阴影落在我的面前,抬起头,一瞬间所以的血液冲上了我的脑中,这样的惊喜让我措手不及,一下子,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有些时光,我们总在追悔莫及。

“连城,是你啊?”我木木的说。

“是我,林四月!我们有些年没见了吧?”他朝我伸出了手,手指洁白修长,一如当年。

“你就是利连城。”横着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那停在半空中的手:“我是蓝桢烈。”

“哦,是你啊,我家的连玉常提起你。”多年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利连城如连玉所描述的从容得体,卓尔不群,看着他我的心里有丝丝的庆幸,所幸,那段年少时隐晦的往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你和四月是什么关系?”蓝桢烈开门见山。

“四月?你们的关系匪浅啊?可我怎么听说你身份是我们家连玉的男朋友。”利连城玩着手中的杯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蓝桢烈一身手按住了那个在桌子上跳着舞的杯子。

有些的人,会让你在面对时永远抬不起头来。利连城于我,是如此。

如果,这就是爱(四)

轻柔的音乐在四周流淌着,我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时光在这一刻显得凝重。

“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方浩出来打圆场:“今天我可是东道主,喂。利连城,你就说嘛,你和我们家的四月是什么关系,好歹,你也告诉我这个邻居家的哥哥。”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和她啊。。”利连城看了看我一眼,从他的眼中透露着来者不善的信息:“以前,她就住在我家,可以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你说呢?四月。”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我逃命似地离开了。

在窄小大楼道里,此刻这里于我,就像一个安全的港湾,我告诫自己,林四月,你要冷静下来,现在,除了冷静,你什么事也做不了。可是,容不得我冷静,因为,我看到了利连城了,墨绿色的衬衫把他的脸衬的阴翳危险。

“连城,”我的心里一痛,我一直都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我是罪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可我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道歉吗?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又怎能抹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