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爱(三)

见到赵仙蒂是在几日后的儿童慈善画展上。我们站在会场的的两端,我和小虎在这一端,蓝桢烈和赵仙蒂站在那一端,带着同一款帽子,明丽的女子正弯着腰为挺拔修长的青年戴上胸花。和我和小虎一样的胸花。

那种胸花是孩子们手工做的一些小玩意,一个二十块人民币。

我拉着小虎的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终于,她给他别好了胸花,他帽子外的半张脸露出了很是不满意的表情,我猜,蓝桢烈一定嫌弃那个胸花太过于可爱了。他拉着她的手转过身,看见我时一僵,随之,放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也许看起来有些傻,像是一个亲眼看到自己男友脚踏两条船的可怜女子。

是的,我的心里是难受的,不久前,他是怎么说来着,四月,我回家一趟。可是,不是说回家么?怎么变成来画展了?

拉着小虎的手我平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和他们又任何的眼神交流,就像陌生的人擦肩而过。

急促的脚步声追了过来。

“四月,四月你听我说。”蓝桢烈很着急的拉住了我。

指着墙上写着肃静的牌子,我示意蓝桢烈安静一点。

“等会再说。”我小声的说,林四月,你现在不能因为蓝桢烈拉了别的女孩的手就表现的像一个妒妇。

蓝桢烈一把把我扯出会场外,我们来到外面的一处空地,蓝桢烈指着追出来的小虎:“小孩,一边呆着去。”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把小虎拉到身边。

“四月,你听我说,我回家一趟就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了。我是被仙蒂硬拉过来的。”蓝桢烈的眼神急切。

“好了,我知道了。”沉思了一下,我也就释怀了,重要的是蓝桢烈没有骗我,我也相信他是无意中被拉过来的。

蓝桢烈过来拉我的手,下意识里我甩开了他,在情感方面我和蓝桢烈一样有洁癖,我的脑海中海残留着刚才他的手和赵仙蒂的手紧紧的握住一起的画面。

“你不相信我?”蓝桢烈的脸色不好。我刚想解释,就有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他真的是被我硬拉过来的。”

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子,我想起了方浩说的,那个女孩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是的,眼前的女子,不是很漂亮,但浑身上下透露着自信,那种自信直达到眉梢,让她充满了别样的风采,明亮,通透,像热带植物,带着溢满阳光的痕迹。

“嘿,桢烈,她就是林四月吧?”她把手搭在蓝桢烈的肩上,动作自然,用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听蓝桢烈提起过你,我是赵仙蒂。”

蓝桢烈没有理他,依然直直的用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这一切好像成了我的错了,我苦笑了一下:“是的,我是林四月,我也听说过你。”

奶声奶气的声音插了进来:“好了,四月。我们该进去了。”

小虎,从来都是不甘寂寞的孩子。

看了蓝桢烈一眼,我扯了扯烂桢烈的手:“桢烈,看完画展后你请我们吃饭吧。我和小虎可是饿坏了。”

“你中午没有吃么?”蓝桢烈瓮声瓮气的。我点了点头,中午的时候怕小虎等,我连饭也来不及吃,像是应景似的,我的肚子叫了一下。

“那还看什么见鬼的画展。”蓝桢烈拉着我就走,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赵仙蒂,她还保持原来的姿势站着,身影映在斑驳的墙上,看起来有些落寞

来到上海后,雨一直持续的下着,空气里带着霜的味道,蓝桢烈在他假期的最后一天里把我带到了一家以药汤为主的火锅城。

我把他说很补的东西全塞进了我的肚子里,他说要把我养胖一点,那样手感会比较好,乔说我是一个需要很多爱的人,这个叫做蓝桢烈的孩子正在用属于他的方式一点点填满我常常觉得孤单的心灵,让我的世界一点点的亮堂起来。

“桢烈,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呆呆的看着放在碟子里满满的食物。

蓝桢烈饶了饶头发,想了想说:“吃不下啊?那明天晚上我们再过来。”

明天晚上?见鬼。

在蓝桢烈请假的这一个礼拜里,利氏已经全面走出了危机,税务局的人也出来澄清这一切纯属误会,公司也从新开始了运转,利永华出席了新闻发布会,模样憔悴。

偶尔,我会悄悄的注视着我身边的恋人,在这么年轻的一张脸庞下藏着怎样的一份城府,是否深不可测蓝桢烈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人,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把我圈在他的怀里,不要把我想得太过于冷酷,那些心思都是用来对付别人的,不会用在你的身上的,他说。他说这些话是信誓旦旦,可他好像忘了,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从底特律来到上海的。

蓝桢烈上班的第一天,他早早的把我弄醒了,像个孩子一样的要我帮他弄领带,弄完领带后又要我站在门口送他,他说,这样感觉起来就像是夫妻生活。他喜欢这样的状态。

人类是情感动物,因为害怕孤独,所以选择集群而据,想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来填补心中的空缺,我想,我亦如此,看着蓝桢烈的车子远去时,我心里被他刚才孩子气的行为弄的心里暖暖的,我还忍不住去奢望,这样的日子能延续下去,到我们白发苍苍,到我们儿孙满堂。

可想试一回事,而事实却是另外一回事。

下午的时候,我见到了连玉,她就这样站在客厅上,脸色煞白,眼神涣散,直直的盯着我,看了许久许久。

“我们出去谈吧。”她目无表情的说。

我们在一家台湾餐厅坐了下来。

“四月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吗?”

我以为那会是一个秘密,我希望那是一个秘密,我还希望连玉的世界单纯明亮,可千百年来,似乎,纸总是包不住火。

“是的,”我不敢看她:“连玉。”

她站了起来:“林四月,抬起头来。”

在我抬起头来的那样刻,一个巴掌狠狠的落了下来,那个巴掌似乎是用尽余生的力量,它让我的耳朵发出嗡嗡的鸣叫声。我如此的害怕,害怕连玉接下来还会对我说些什么?

连玉浑身颤抖着,像是一片脆弱的剪影。然后发出一阵比哭还有难听的笑声。甜美的连玉终于不再甜美的模样了。

泪水爬满了她的脸,指着我,她说,

“林四月,你是个疯子,你的疯狂把我的哥哥给毁了,你的疯狂让我的哥哥变成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你永远想不到我的哥哥有多可怜,你知道他在电话上怎么对我的爸爸说的吗?他说,爸爸,我没有办法。他说,爸爸,你不要去责怪她,这一切都是我在自讨苦吃,是我不够坚强,还沉迷在她编给我的那段年少时光里,他说,爸爸,为什么你要把她变成我的姐姐呢。”

悲伤的爱(四)

我想,痛的极致会麻木吧,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记不起,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想让自己变轻一点在轻一点然后像一缕青烟般从这尘世中消失。

我们两张麻木打脸印在餐厅的玻璃上,服务生悄悄的探出了头,也许他们现在一定在偷偷猜测这两个女人间会有什么样的情感纠葛。

利连玉继续木木的说着:“我的爸爸在几个小时前就那样抱着电话哭了,那是他第一次哭,没有眼泪,就蹲在地上。”

她说:“无论你有多怨,多恨,我想我和我的哥哥并没有对不起你呀?林四月,我的妈妈一向对你很好的,是那种真心的好,你感觉不出来吗?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你的心被狗吃掉了么?”

最后,她说,我诅咒你,林四月。

我不知道在公园里坐了多久,直至雨再次下了起来,直至夜幕渐临。

很遗憾,不管我多么的热望,我还是无法变成一缕青烟。

走出公园时,想起早上我的那个和蓝桢烈白头偕老的梦,此时它离我已是万般的遥远,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我一直是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不配拥有那样的梦。可我,现在只想见到他,林四月,开始变得脆弱了。

我想拿手机来着,发现原来我没有手机。

我向过往的人借了手机,电话打通的时候,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街头,二十九岁的女人哭的像个孩子,她特别希望回到童年时代,能像个心无城府的孩子在大马路上毫无顾忌大哭一场。二十九岁的女人从没有想过会因为自己的一次任性而为要去承受这么多。二十九岁的女人很委屈,上帝不声不响的带走她的母亲,带走她的初恋情人。可她什么也做不了,现在,这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她有点累了,想靠在自己的心上人的怀里休息一下,不知道上帝这个愿望愿不愿意许。

在所有感官沉睡前,我看到了蓝桢烈的脸,还好,桢烈他来了。那一个时刻,我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因为,我似乎看到了母亲的脸,很生气的脸,她在责怪我没有听她的话,我善良的妈妈殷殷叮嘱我,不要去恨,彼时,我以为她是为了维护那个男人,这一刻,我终于懂得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仇恨是一种太过于沉重的东西。

我是在医院中醒来的,醒来时一灯如豆,暮色正一点点的包围着整个空间,我亲爱的桢烈正握着我的手,头靠在我的床沿上,闭着眼睛,我打量了他一下,衣服还行,只是有些邹了,头发微乱,虽然没有变成电影中那种因为恋人生病了而把自己变得很邋遢的深情男子,但我看着还是满心欢喜,因为他在这里,让我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自己一定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三天,我一直好像在做着一个很长的梦,在我做梦时我听到蓝桢烈的声音,有时候喃喃自语,有时候很是不耐烦,有时候充满了急切。

伸出没有打点滴的手,我轻轻的抚摸了蓝桢烈的脸,我的桢烈一定没有刮胡子了。下巴有点扎手,我的动作把蓝桢烈弄醒了。

“林四月,以后不要再生病了。你把我累死了。”分明是充满爱怜的眼神,却说出了这样不解风情的话,蓝桢烈真是个闷骚的人。

我笑了笑:“可是,这么办?每年的这个时段我都会生上几场病,好像年年如此。”

“那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和我呆在一起,我来想办法让你不会生病。”

“你要用什么办法?”我再笑了笑。

“嗯。。。那就把你藏在温暖的空调房里,然后再房间里再喷上消毒药水。”说这些话时蓝桢烈的表情认真。

这是多傻的话,我还记得已经死去的台湾女孩琼说过,相爱时的恋人们往往都会身不由己的干一些傻事说一些傻话,爱的越深时就越傻,这是她的哲理。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道理。我和蓝桢烈现在都有些傻。

“这是一个好办法,那好吧,我以后每年的这个时间里都会呆在你的身边的。”

蓝桢烈呆了一呆。

我碰了碰他:“怎么啦?”

“四月。”他盯着我,目光复杂:“你是说你以后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当然,我以后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除非你要我走。”

他吻住了我的唇。吻的又急又促。

“不要,桢烈,我现在感冒还没有好。”我推开了他。他更凶的吻落了下来,渐渐的,我把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世间所有的一切好像离我们远去,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咳,咳,。。。”有咳嗽响起,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那里站着几个人,有戴威廉,曾佑,金宝如,还有赵仙蒂。

我大噪,因为蓝桢烈正在慌张的为我扣上病服的上面的扣子,我不知道它那是什么时候被他解开的。

见鬼,好像越急越会出错,最后,蓝桢烈恼怒的把我塞进了被单下,朝那些人狠狠的盯了一眼:“你们看够了没,你们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

戴威廉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想来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奇观,比如会不会有某些的人衣不解带。消得人憔悴。”

“林四月,你可把我们的Eric折腾的够呛。”他来到我的面前,叹着气说。

病房里没有来由的一阵沉默。女人的心天生是敏感的。我看到了金宝如黯然的眼神,那种眼神我也从一边的赵仙蒂眼里看到了,只不过她比金宝如更善于隐藏。

赵仙蒂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动作自然的给蓝桢烈理理不对称的衣领。

“阿姨昨天打电话回来了,说她这个月恐怕赶不回来了。”她一边帮蓝桢烈真冷衣服一边说。

蓝桢烈微侧过身,避过了她的手。拿眼睛来瞄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氛开始诡异了起来。

男女之间的情愫是世界上最为复杂的纹路,从来都是无迹可寻。

后来蓝桢烈告诉我我昏迷了两天,高烧在加上疲劳又是有些营养不良,导致我长时间的昏睡。

“见鬼,林四月,你竟然给我营养不良。”蓝桢烈咬牙切齿的说。

夜里,蓝桢烈问我那时为什么哭得那么悲伤。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小声说,桢烈,你能不能不要问。

他微叹了口气,说,好吧不问就不问。

出院后当天,我多了一部手机还有一个女司机,对着女司机我哭笑不得。

“桢烈,不是有手机吗?司机就不用了。”

“。。。。。。。。。。”

“蓝桢烈,你也知道我不习惯整天有人跟着我的。”

“。。。。。。。。。。”

“蓝桢烈,”我在他的耳边耳语一番。用来很多暗示性的暧昧语言。

“呃。。。”他的耳根有点红:“好吧,那这一次我就听你的。”

我的桢烈,偶尔很单纯。

我亲爱的,你怎么不懂(一)

三月初,上海连绵不绝的阴雨天终于停歇了,雨后的都市里露出了些许明媚的春光。

姨的女儿素菊带着姨来到了上海,今天是姨的六十生辰,我赶到车站去接她们,却发现她们的脸上阴云密布。

素菊悄悄的告诉我,因为无力偿还贷款,半个月后,姨的房子就会被银行拍卖,来上海前。姨和她的丈夫刚刚大吵一顿。

我的心里很惭愧,这段日子里我光顾着自己的感情纠葛,把这件事几乎给忘了,姨是我成长岁月里最为可亲的人,姨的一生里并没有多少幸福时光,丈夫是个小商人,常年在外,后来迷上了股票,因为股票现在他们就要失去他们的房子。

姨见了我还是高兴了起来,她说四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我觉得在那一个时刻,我竟然想不出我该带她们去哪里?我还觉得自己潜意识里抗拒把她们带到桢烈那里去,我觉得自己还无法告诉她,我现在和一个男孩同居,而且那个男孩比我小七岁。

姨是爱我的,有时候我觉得她爱我更甚于自己的女儿,七岁,在一个母亲的眼里,它就像一座鸿沟,代表着她所心心念念的人会走一段很艰难的路程。

我也没有办法把她们带到方浩那里去,方浩去了印尼了。我更不想让她们住酒店。最后我把她们带到了小虎的外婆家里去。

小虎的外婆热情的接待了她们,我把她们安顿在那里,接着来到了银行。可我无力的发现自己的财产只有十多万块,这些还是乔以前给我存的。

十多万它远远不够。

回到家,我把自己的行李袋从里到外都翻了一遍,我发现原来我是一个穷光蛋,我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可以变卖。

再想了想,我把眼睛落在那个抽屉上,我记得以前桢烈送我的一些好像很值钱的首饰还有卡我把它们放在那里了。

还好,它们还在那里。

我一直知道那些小玩意很值钱,可我没有想到它们会是那么值钱,一条手链还有一条脚链竟然给我换了一张一百一十万人民币的支票,而我的手袋里还放在几样,那几样,有耳环,有项链。

拿着那张支票,我五味陈杂。记得当时蓝桢烈把它们偷偷的放在我的包里我问他时,他轻描淡写说那些小玩意喜欢就戴上,不喜欢就把它们拿去换票子。现在,我没有想到我真把他们换成票子了。

姨接到那张支票有些发愣:“四月,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她无论如何也不收下那张支票,最后我告诉她那些钱是方浩帮我投资所得的,她才收了下来。

差不多六点钟时,我把姨她们还有小虎,小虎的外婆请到了上海当地一家很有名以专门办寿辰为主的酒店餐厅用餐。

六十岁,于每个人来讲是特别的,六十岁,在中国传统里它象征着一甲子,一个轮回,一个转折点。我希望这一天的姨幸福快乐。

我们要来了一个中等的包厢,解决了那些麻烦事后,姨轻松了很多,服务生送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食物,姨看着它们眉开眼笑,直夸他们周到,素菊告诉我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六十生辰必备的东西,很有象征意义。

期间,姨和小虎外婆相谈甚欢,小虎则只顾着研究餐桌那些奇怪的食物,素菊问我一些关于国外的生活。倒也其乐融融。

晚些时间,门被堆开了,服务生送来了一个包装得很喜庆的礼物,说是他们经理以个人名义祝寿星公岁岁今朝。

我问了他们经理是谁,服务生笑而不语。

等那位服务生走后,我们拆开礼物来看,还真大吃一惊,里面竟然装了一只不小的金龟,而还是纯金的,拿起来沉甸甸的,看着它,我们面面相觑。

还没有让我们搞清楚状况时,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几个人之中我赫然看到了蓝桢烈。米色的衬衫,宝蓝色的V型毛衣,衬衫里打着同色的领带,咖啡色的西裤再加上那张轮廓分明,比例完美的脸一下子把在座的女性同胞看傻了。

他朝我们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要命的笑容:“四月,亲戚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说完后他在姨的身边停了下来。微微弯了下腰:“阿姨,你好。我是蓝桢烈。”

我讪然的站了起来:“桢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和蓝桢烈一起进来的年轻人也来到我们跟前:“是我告诉Eric的,我是这里的经理,这酒店是我们家的产业。”

他叫许远,是蓝桢烈朋友之一,平常显的沉默寡言。

“是经理啊,来得正好,你送来的礼物我们心领了,可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姨把那金龟重新放进礼品盒里,推到了许远的面前。

蓝桢烈用手把它挡住了:“阿姨,你就不要客气了,就当是生日里抽到的幸运礼物,把它当做好彩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