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如果,如果那时我们来香港,他就不会离开我了。”

“可那时,我就不会遇见你了。”冷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蓝桢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代了那个孩子。

我站起来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里一片薄凉,像毫无情感的雕像,让我觉得冷飕飕的。

“也许,现在我应该安慰你,可我做不到,一想到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你们现在一定幸福美满,如果那个人还活着,大约,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甚至于我们这一生都无法遇见,都会错过,我便做不到。”

“可用一个鲜活的生命来成全我们的遇见,蓝桢烈你这个说法太残忍了。”我的声音变得破碎支离。夹带着愤怒,

“残忍?是因为那个人你才觉得残忍吧?难道,你对我就不残忍,你一边和我谈着恋爱,一边又在偷偷的怀念着你死去的恋人,这样,对我就不残忍么?林四月,你还要抱着过去多久别忘了,你昨天刚刚戴上我的戒指?”

“戒指?”下意识的我看来一下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我说:“那不过是情侣戒指。”

我想,我疯了,明明懂得他的心情,明明看透昨天他的神色,明明,知道那绝不是可以用情侣戒指来形容的。

“情侣戒指?你怎么敢撇的如此干干净净,你知道我为了那戒指发费了多少的心思?原来,它在你的眼中不过是街头寻常的情侣戒指,呵呵。。。。。”

蓝桢烈的笑容在清晨的薄雾中一片凄凉。

“桢烈,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懊恼的去拉他的手,他一把狠狠的甩开了。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

一刻钟后,我见到了昨天卖给我戒指那家店的老板,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子。

“Eric,我们以前在英国就认识了,我没有想到他也会做这种事。”她淡淡的笑着打量我:“其实,我很想看看你来着。”

原来,我手上所带的戒指在这世间独一无二,它出自意大利大师JONG之手,本来是属于一位阿拉伯王室成员,那位王室成员打算用它来向心上人求爱的,后来,蓝桢烈每天写信请求他把戒指让给他。

至于为什么非得要那个戒指,在看了杂志后我才想起某一天我心血来潮是指着那本杂志说那戒指很漂亮,这件事我早就忘了,可蓝桢烈记住了。

栏了车,我离开了时代广场,我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到了酒店的,我没有见到蓝桢烈,倒是见到了在酒店大堂等着我的刘,他告诉我蓝桢烈会澳门一趟,交代我在房间等他,晚上他会回来的。

晚上他并没有回来,打了电话全转到了留言区,我的手机只进来他的一条短信,说是要我和刘先回上海,再打电话时已再也打不通。

次日,我和刘一起乘坐飞机离开了香港,在飞机上我看到了自己和桢烈的照片赫然出现在杂志封面上,那是一本在东南亚一带发行量很高的杂志。

以时代广场为背景,我和蓝桢烈手牵着手,相视一笑,我们的手上戴着同款的戒指,还好,我们当时都带着帽子,背面照,照片只捕捉到我们的侧脸,但戒指的部分却被拍得很清楚,我们手上的戒指还特意被圈上红圈。

杂志的标题写着:南方集团的继承人与利家千金的情事纯属烟雾弹,真命天女另有其人。下面还用一行小字体写了一些关于私定终身的字眼。

令我感到惊心的是另一个标题:南方集团的继承人长时间来一直与神秘面孔示人,据传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双重身份。然后是用了大量含糊性的语言来隐射这一个标题。

抖了抖手中的杂志,我问坐在一边的刘:“他是因为这个到澳门去么?”

刘低着头:“是的,这件事好像传到蓝先生的爷爷那里去了,一个电话就把蓝先生叫去了。都怪我们。没有好好跟住他,才让那些狗仔有机可趁。明知道他的身份是个大忌。还好,是狗仔,要是。。。。”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已是不言而喻。

瞧我,都干了些什么,那天,我一脸不高兴的告诉桢烈,我们现在是在进行着四人约会吗?于是,蓝桢烈就拉着我甩开了他们。

现在想起蓝桢烈的妈妈说的很对,我和蓝桢烈真是不合适,我太过于自我了,深呼了一口气,想起蓝桢烈那个清晨带有凄然的脸。

回到上海两天了,蓝桢烈还是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倒是那家曾经刊登过我和蓝桢烈照片的杂志用了很大的版面来澄清关于对于南方集团继承人的报道纯属一场误会,还表达了深切的歉意。

向刘要了蓝桢烈的回程班机表,穿着蓝桢烈喜欢的衣服,我来到了机场,像那些等待心上人回家的姑娘一样带着甜蜜的笑容。

中午的时间,蓝桢烈如期而至,依然是压得很低的帽沿,格子衬衫,旅行包,在人群中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我站在一侧,蓝桢烈看起来行色匆匆,目不斜视。

刚想叫住他,可看到他身边的赵仙蒂时,我顿住了,他们没有交流,但脚步显得很默契,我想,现在的这种时刻,他们一定有过许多。

他们走到我的身边时,蓝桢烈撞倒了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那个孩子哭了起来,可蓝桢烈理都没有理,也没有伸出手去拉他一把,神色漠然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倒是跟在他后面的小光把那个孩子拉了起来。小光的身边还有几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他们一行人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向机场出口处。

我心里极闷,刚刚的蓝桢烈看起来就像个陌生人。

回到医院的几个小时后,我见到了赵仙蒂。

我们来到了离医院附近的茶餐厅里,赵仙蒂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谴责,她把我在飞机看到的杂志摔在我的面前。

“你给桢烈惹来了不小的麻烦,他一直对他的爷爷坚持是由于自己图一时的刺激才和他的保镖玩起捉迷藏的,但我知道他一定为了讨你欢心,林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好而弃桢烈的人身安危不顾,我不要桢烈步他的爸爸的后路。”

我垂着头,心里一片自责,明明知道他的身份,但却总是只顾着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知道对于蓝桢烈你了解多少,但如果你只是想谈一段普通的恋爱,那么,我劝你还是离开桢烈。”

“林小姐,我很讨厌你,不是因为你抢走桢烈的心,而是你太过于主观,你还习惯躲在子己的躯壳里自怜自艾。”

“对不起。”那时,我觉得有人剥开我□裸的内里,无处遁逃,所有的刺好像张开了,我觉得十分难堪,我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反击,可我只吐出来那三个字。

“不用说对不起,因为到最后我不知道会是谁对不起谁,你以为男女之间的相处仅仅靠两情相悦就行了么?生命是一段很漫长的旅程,最后谁会陪着谁走还不一定,桢烈,我会等他的。”

她毫不掩饰她的挑衅目光,微光落入她的眼底,一片坦荡,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极羡慕她,因为她比我勇敢,比我爱得坚定。

那边杂志静静的躺在我的面前,静止的画面上我和蓝桢烈在一片人潮之中,安逸,带着几许的不谙世事,可彼时的我永远也想不到因为这组照片会在日后带来了永远弥补不了的遗憾。

多事之秋(三)

“外面有一男的找你。”快下班的时候,同事对我眨了眨眼。

我的心里没有缘由的一跳,会是桢烈么?我已经有四天没有见到他了,是想他了。

来找我的不是蓝桢烈,而是方浩。脸上表情凝重,让我的心里一慌。

“怎么了?方浩?”我的声音有点抖,我记得在阿尔卑斯他也是用这种表情说着乔的噩耗。

“奶奶恐怕要不行了。”方浩说。

和方浩赶到机场时,我崩溃的想起原来我的护照还在蓝桢烈那里,拼命的拨打电话却总是呈关机状态。

筋疲力尽的回到家里,看见蓝桢烈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我拿起皮包在他的头上一阵猛拍:“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要把手机关上呢”

十点,我和方浩乘坐着飞机离开上海,在检票处我回头看了一眼蓝桢烈,他直直的挺立在那里,眼巴巴的愀着我。

因为没有护照我们错过了直抵旧金山的班机。从华盛顿在转机一路辗转至旧金山时已是暮色苍茫。

最终,我和方浩还是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三个小时前。奶奶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九岁。奶奶有个很浪漫的名字,沈若如,来自于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奶奶的祖父是个文人,尤为钟情于纳兰的文风,于是,把奶奶取名为若如,若如,包含着万千种可能,但没有一种的可能能逃得了生老病死。

多残酷的自然规律,我细细的看着奶奶的脸,她平静的好像只是在睡午觉,就像以往的每个午后,我坐在她房间的躺椅上温书,她在一边静静的休息,我甚至觉得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在我不小心睡着后,会拿起毯子盖住我的身上,然后静静的等我醒来。

乔的妈妈走过来拥住了我:“别伤心,她走得很安详。她好像预知了一切,这些天来,她去看望了她的朋友们。”

这位很会说谎的老太太,前天晚上还在电话和我说什么来着,说有一天还用她的那把老骨头去征服长城,说还可以在我的婚礼上挽着我的手把我送给新郎官。

十月的天空无限蓝,来参加奶奶的葬礼的人有很多,他们不远千里,奶奶的同乡会会员更是一个也没有少,他们身着黑色礼服,白发苍苍,神情肃穆,带着看透世情的苍凉,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我想,奶奶一定也曾这般神情哀伤的参加过自己老友的葬礼,在这片美利坚的领土上送走了一个个离乡背井的朋友。

在一片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了蓝桢烈,远远的站在,穿着黑色的西服,

牧师致完词后,我们真正的送走了奶奶,在这个十月,如树木不得不因为季节的来临而送走了叶子。

走过蓝桢烈身边时,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着我,把自己的眼神迅速的撇开,我想起了机场里不停打着电话的自己,在那几个小时里我错过了见奶奶的最后一面的机会。

独自来到离奶奶的家不远处的公园,坐在她平常喜欢坐的椅子上,我的手戴着她在弥留之际嘱托一定要交付给我的玉切成的戒指,那是她自故乡带来的,一个她觉得和她很有缘分的戒指,她说在戴上戒指的那一天,是她情动的那一天,看着英俊的旅人乘坐着小舟自桥下而过,虽然,现在早已遗忘了他的脸,爱慕的心情亦无从说起,但那时的心动美好的春天间花朵的盛开。

阳光透过树的缝隙落在我身上,我微眯起眼,恍然间我似乎看见那位老太太眉笑目笑的模样。

“四月啊,在怎么看还是数我们的五星红旗最好看,红艳艳的,让人总是激动。”

“四月啊,我昨晚又做梦了,梦见了我还在以前的老房子里,大家在天井里吃着桂花。糕,那味道让我在梦里都流口水。”

“四月啊,我怎么总是老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总是这样唤着我,在四月的后面加上一个啊,那个啊总是被她拉到很长,就像一个祖母在唤着自己的孙女,带着满满的溺爱。

意识到我从此以后在也听不到她四月啊,四月啊这般叫我时。意识到,在这刻起我将失去了她,从此在世间再也没有属于她的音容笑貌,我潸然泪下。

“嘿,你是中国人么?”一个拿着橄榄球的黑人小男孩停在我的面前,用英语询问我。

我没有理他。

“你要不要看我跳舞呢?”他继续问。

“为什么我要看你跳舞?”真是个热情的孩子。

“因为你是个美人,我只为美人表演。”小男孩还学李小龙撇了撇鼻子,很是神似。

他没有等我的回答就自己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跟着他口中的节奏动起来,跳得很卖力,一边跳一边拿眼睛愀我。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那孩子跳得再好,我现在也没有心情欣赏。

小男孩跳起了迈克的太空舞步,可不巧公园的草地太滑,那孩子摔倒了,摔得很滑稽,没有站起来他就哭了,和刚才的反差很大,我想起他刚才说的只为美人表演,不由的笑起来,那个孩子一看到我笑起来也不哭了,睁大着他的一双眼睛看着我,从地上爬起来拾回他的橄榄球就跑走了。

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孩子的出现倒是冲走了我些许的忧伤。

后来,在巴塞罗那广场,方浩给我讲起他那天在公园一角看到的一幕,蓝桢烈当时在不远处看着我,当我用手擦拭眼泪时,蓝桢烈叫住了一边拿着橄榄球的孩子,拿着一张一百美元的诱惑那个孩子,他说,嘿,孩子,只要你能让坐着椅子上的那个美人笑,这一百块就是你的了。

于是,就有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方浩说,你笑的时候,那个小子也笑了起来,笑得挺傻得。傻得让他当时的心酸溜溜的。

那时,听了他的话后,我笑了起来,笑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我的笑声惊走了一广场

的白鸽。

我的手机响了,蓝桢烈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着。我看了许久,接起。

“你在哪?”

“在。。。。。”那边迟疑了一下:“我在机场。我要回去了。”

“四月,你怪我吗因为我你见不到她最后一面。对不起,四月。”

我没有应答,在心里我是有点怪他的。

“不要太伤心了,四月。”

“蓝桢烈,其实,你不用来的,我没有要怪你,我只是有点生气而已。”

“不是因为那样的,我是诚心的想来送那位一程,因为她是你尊敬的人。”

挂上电话,心情也一点点的平复,其实,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跳着太空舞步说只为美人表演的黑人小男孩抱着爆米花从我的面前再次走过,他朝着我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发亮。

我也朝他微笑。

葬礼过后,方浩做了紧急手术,切除了折磨他多时的盲肠,手术过后我打了电话给蓝桢烈,告诉他我恐怕要在这里呆一些时日,因为现在刚做完手术的方浩不适合长途飞行。

彼端,他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情绪。

多事之秋(四)

回到上海已经是十多天后来。

我坐在小光的车上,此时,我们正在离开机场的路上,蓝桢烈现在桢在美国,赵仙蒂在美国遭遇了车祸,因为撞倒脑部,手术后还处于昏迷之中。

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多事之秋。

回到了房间,我拨了蓝桢烈的号码。电话许久才被接起。

“到家了吗?”蓝桢烈的声音透着疲惫。

“嗯?她还好吗?”

“医生说快着三天,慢着半个月才会醒来。”蓝桢烈微叹了口气:“都怪我,明明要到伦敦的,为什么偏偏要到美国转机呢,如果直接飞伦敦仙蒂就不会出车祸了。”

“好好的照顾她。”那种自责,懊恼我并不陌生,沉默了一会,我说,我知道蓝桢烈为什么会想在美国在转机。原来,那就是他要给的惊喜。

五天后,我接到蓝桢烈的电话,他说,赵仙蒂已经醒来了。可是因为神智有些不清楚,他还有在美国呆一阵子。

接着,我极少接到蓝桢烈的电话,有时候我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我问小光蓝桢烈有没有提前赵仙蒂的的情况,他说他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蓝桢烈离开后的第十三天,电话终于接通了。是他打过来的。

“四月,对不起,医生说在病房里不能开手机。”这是他的第一句话。也就是说蓝桢烈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呆在医院了。

“她恢复的怎么样。”我嫉妒了,一想到他们一直呆在一起,我极难受,可我无法像蓝桢烈一样把他的不满表现在我的言语之中,因为,我已经到了明辨是非的年纪了。

“还行,现在可以吃些东西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赵仙蒂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听得很清楚,她说,桢烈,你过来帮我一下。

蓝桢烈就这样匆匆的挂了断电话。

我看着电话发呆,,接着拿起了手袋出了门。

华灯初上的上海街头,十月末的秋风已有了凉意,我才惊觉此时已是晚秋季节,我记得那时和蓝桢烈去香港时还觉得天气极热,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和他,在众多时间里好像总在错过,抬起头看天色,我的心,有点不安。

闲逛的时候我碰见了楚威廉,他拉着我来到了酒吧里,我们来到的时间比较早,“零”的客人不是很多,老板过来和我们打了招呼,还把他们出色的调酒师叫到我们面前。

调酒师调酒的动作极好看,像是一场行为艺术,调酒师本人长得也好,这两者结合起来让我只盯着他瞧,倒忘了喝酒了。

“还好,Eric不再这里,不然,那个调酒师就遭遇了。”楚威廉拿手在我的面前摇了摇。

“砌,我看谁要他管。”想起这个时候的蓝桢烈一定在赵仙蒂的病床前,我又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我拿起摆着我前面的鸡尾酒饮了一口:“楚威廉,你告诉我,蓝桢烈和赵仙蒂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过以前,这几个人曾经都一起在英国留过学。

“他们啊。。”楚威廉眯起了眼:“有时候呢,我觉得他们好像是情侣,有时候呢,又像是家人,而有时候呢,还像是默契十足的搭档,总之,让人有点雾里看花,那时,我们把他们凑成对时,他们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林四月,仙蒂有一样东西是你所没有的,那就是时间。”楚威廉最后说。

我的杯子空了,向帅气的调酒师在要来一杯,我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着,他说对了,时间,时间它可以持之以恒,可以相溶以沫,可以滴水穿石,时间,是很可怕的东西。

人陆续多了起来,有人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他们中有几个熟面孔。

我在要酒时,楚威廉阻止了我,他把我杯子里的酒换成了饮料:“别,别,你不要害我,上次和你告密已经被Eric严重警告过了,我可不想在惹祸上身。”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林四月,你再给我喝一杯看看。”蓝桢烈的语气十分的气恼。

我眯起眼朝四周看了一看,果然,我看到了蓝桢烈的小跟班曾格:“桢烈,我怎么就不能喝酒呢。”刚说完,电话就被切断了,紧接着,楚威廉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他叫我和你保持距离。”他听完电话,带着一点痞气的笑了起来:“我说你现在正给英俊的调酒师完全迷住了,那小子现在肯定气坏了。”

他一时得意,又把酒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也不客气了,那位英俊的调酒师确实很有实力。

过了不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金宝如,她气冲冲的拉着我往外走,把我用力的塞进她的车里,在她一连串的举动下,酒精让我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一时愣愣的。

“你,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她的样子好像是要把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