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哭泣,我怔怔的看着她。

“林四月,你去找他吧,不管用偷也好,用抢也好,还是用骗也好,以后只要你呆在他身边,让他快乐就行了。”

“可是。。。。。”我想起蓝桢烈爷爷的警告。

“没有可是,老爷子跟你说些什么我大约猜得到,你放心,我的儿子从来就不是个绣花枕头。”

胸腔好像一下子被什么装的满满的,我伸出了手,抱着了眼前这位杰出,但不乏母爱的神奇女子。

“谢谢你,我的朋友真有眼光,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希望此刻就像鼓起的风帆。

采薇在一边张着嘴,我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采薇,昨晚那个版本是逗你玩的,现在这个版本才是货真价实的。采薇,祝福我吧。”

“哇哇哇。。。。林,你好酷。”她终于把嘴合上了:“那么,就是说Eric就是。。。。”

“是的他就是我的桢烈,我的。你不是对他有很多疑问吗?现在我去把他抓来让你们当面交流。”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我支持你,我舅妈的朋友的老公是。。。。。。。。。。”后面的声音自动消失了。接着,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走进她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在我的手上:“你的护照找到了。”

抱了抱我:“林,祝福你,如果没有办法了就直接带着他远走高飞。”

蓝桢烈的婚礼现场是在浅水湾,清一色的豪华轿车,身着正装的男女嘉宾,忙碌的工作人员,不少被挡住铁门外的媒体记者,还有无处不在身着黑色西装带着耳麦的保安人员让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婚礼举办地,倒像是国家元首的会晤,要不是那个巨大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着铁门里的婚礼现场准备,恐怕很少会有人知道这里即将要举行着一场世纪婚礼。

透过电子屏幕我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绿色的大草坪上铺子金色的地毯,地毯上排列着插满玫瑰花的圆形拱门,它们延伸至带着阿拉伯风情的白色皇冠帐篷处,身着同样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嘉宾席上摆放着精美的餐具,草坪的一侧有乐队在演奏。

盯着电子屏幕,我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即将做的是从这场盛大的婚礼现场带出新郎。

“怎么,又怕了?”容如春透过车镜,冷冷的瞄了瞄我。

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给这位女士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也是,林四月好像一直都在逃跑。

在雕着精美花纹的大铁门外,保安人员拦住了我们,透过车子我看见容如春走了过去,对那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面前进行了交涉,那位负责人一直摇着头。

回到车子了,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来,老爷子一定察觉到什么了,除了我,其余的全不给进。”

她让小光把车子开到一个比较远的角落里,在小光的耳边叮嘱了几句,离开时他对我说:“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进去的。”

等待的过程并不好受,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我突然感到害怕,害怕上帝不眷顾我。

终于,小光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把车开走了,我们来到了这座庄园的后面。在那里,我看见一直跟着容如春左右的那位老管家,他拿着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给我,他还告诉我们蓝桢烈的爷爷已经找人把他看管起来了。

在车上我换了那套工作人员的衣服,白衬衫,黑色的马甲,黑色的中裙,我跟着那位老管家的后面低着头,老管家向在一边守着门的保安出示了我的工作证,我们成功的进入到庄园里,一路上,我都是低着头跟在他的后面。

我们穿过花园的小径,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在一个大厅处,老管家要我跟着前面的一拨人走,他说到时自然会有人来带我。

上帝之手(三)

我跟随着那拨人进入了一个房间里,一个和我穿着同样服装的女孩子拿出礼花交给了他们,这时,我才看清那些人身穿着长袍,像是一些教会人士,身边的女孩子告诉我这些人是来为婚礼义务演出的唱诗班,是真正的教徒。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在各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

我们一群人在那个房间座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后来,进来了一个也是身着长袍的中年妇人,我们跟着她进了电梯里。

电梯里,站在我前面的一位年轻的男子的手机响了,他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掏出手机时我看见他的口袋里落下了东西。

在他接完电话后,我指了指他掉在地上的东西,他弯下腰,在他弯腰的时候,我看见他脖子上有一个纹身,一把匕首插着玫瑰花上,匕首上刻着阿拉伯数字。

我的心里开始涌出了很怪异的感觉,因为他纹身的诡异数字,13。我知道13是教会人士一个禁忌的数字。可他却把它纹在身上。一时之间,我的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安。

“谢谢。”那个纹身青年回过头来向我道谢,我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这个人倒是眉清目秀,眉像是刻意的修过,那看起来像是刻意修过的眉毛让他的脸看起来带着阴柔感,我记得采薇说过日本男子喜欢把自己的眉目弄的像女孩子,日本,对了,日本,好像有什么与这两个字有着关联。。。。。

伸出的手打断了我的思绪,小光把我拉到了一边,把一束精美的花束交给我。

来到一个紧闭着房门的房间的门口,小光对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交代了几句,其中一个打开了门,让我进去,而小光被挡在门外。

走进房间里,一个伴娘打扮的女孩子告诉我新郎新娘在楼上,我沿着木质的楼梯走了上去。

楼上静悄悄的,微风吹拂着层层白色的纱帐,纱帐的一角露出一角白色的婚纱裙摆,如云般散开着,静寂的空气里有微微的喘息藏在纱帐里。

停在纱帐外,我好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微微颤抖的手掀开了纱帐,一秒天堂,一秒地狱,此刻,于我大约如此。

那两个人正在拥吻着,蓝桢烈背对着我,白色的雪纺衬衫,白色的高腰西裤,背影迷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缠着他的脖子上。画面唯美,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生的疼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被现在这组画面弄糊涂了,直直的盯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的脑子盯出了窟窿。

前一秒,我还满心满意的想从婚礼上偷走新郎。

终于,新郎推开了新娘。他们两个人都低头不语。

“仙蒂,对不起,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要是,这样的我你还要的话,那你就拿去吧。”蓝桢烈的声音透露着某种绝望的情绪。

“不许,桢烈,我不许。”刚才流逝的几分钟于我如一世那般漫长,最后,失而复得。

那两个人回过头来看我,那两个人脸色一样灰白。

“你来做什么”蓝桢烈语气冰冷,目无表情。

“桢烈。”走上前几步,手心里冒出了细微的汗,我的手拿着我的护照和身份证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找回了我的护照了。”

“恭喜你了。”他还保持刚刚的表情。

咽了咽口水,我听见自己涩涩的声音:“桢烈,我现在年纪不小了,我想嫁人了,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蓝桢烈笑了起来,带着一贯的嘲讽。

“林四月,看了你把我当成你的宠物了,以为可以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怎么,现在是不是想再次证明属于你女人的魅力?”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以后,我全听你的。”

“你这个疯女人,你好像忘了我不久前对你说过的话,我不想看见你。林四月,对你,我真是怕了。我总是猜不透你,你翻脸比变脸还快。我累了,我不想和你纠缠下去了,你放了我吧。”

蓝桢烈轻轻的把我的手拂开,一脸的心灰意冷。

“桢烈。”我再次抓住他的手,我如此的害怕,害怕这个人真的对我失望,害怕这个人从此不想再爱我:“以后,我不会了,我不会再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了,真的。”

“那与我何干?”蓝桢烈不再看我,他把脸转向一边:“你走吧。外面来的所有嘉宾都在等着新娘新郎出场,如果婚礼上没有新郎这场婚礼将变成一场闹剧,别人也许可以,但蓝家的继承人不可以,如果是昨晚一切还可以挽救,但现在不可以,林四月,许久以前我早就对你说了,感情不是孩子在玩过家家,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呢?”

赵仙蒂抱着胳膊,逆光中分不清脸上的表情。

放开了他的手,我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手机。

“蓝桢烈,你知道吗?来之前我和方浩打了一个赌,他赌我不可能带走你,他说,但凡一个男人都不会忍受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赌我自己可以带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现在看来是我盲目自信了。好了,桢烈,竟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了,刚才我不是说以后我会听你的话吗?你不想再看见我那好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蓝桢烈,我一直想和你说谢谢来的,我很谢谢你一直以来包容了我的无理取闹。我还想谢谢你一直以来那么爱我。现在,说这些也许已经太晚了。”

苦苦的笑着。

我紧紧的抓住手机,用颤抖的手去触碰手机上的阿拉伯数字,心好像要跳出我的胸腔。

拨出方浩手机号的第六个数字,一只手挡在那些数字上面。

蓝桢烈看着我的脸出现了紧张,声线带着僵硬:“你想干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心中响起了万人大合唱。

“方浩就在婚礼现场,我想让他来接我走,我还没有冷血到可以看见你和别的女人一起步入红地毯。”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桢烈,你知道我和方浩打赌的筹码吗?那就是我,如果我输了,我就要嫁给他。”

我拿开了他的手,手指重新落在手机的数字键上,还没有等我按下去,手机就被人抢走了,一声声响,它被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姓方的对你没安好心,嘴里把自己说的很伟大似的,看看,现在露出狐狸尾巴吧,林四月,你以后不许见他。”

蓝桢烈呲牙咧嘴,用手扯着自己衬衫的纽扣。

勾起了嘴角,我在心里暗暗对方浩说对不起,只好把你拿来当炮灰了。

“林四月,你别给我笑,我只是讨厌那个伪君子,我不会让他得意的,我要让他的阴谋无法得逞。”

“所以呢?”我微笑的拉下他的胳膊。

“所以我只好让你赢了。”蓝桢烈同样微笑的看着我,我们在彼此的眼中看见自己的表情,如尘埃落定。

第一次相遇时,蓝桢烈十七岁,林四月二十四岁,他们开始了漫长的纠缠,兜兜转转,百转千回。

当蓝桢烈二十五岁时林四月三十二岁,用了八年的时间,他们终于弄懂了什么是宿命,现在,他们决定了摇在一起,永远。。。。。。。

上帝之手(四)

“够了!”赵仙蒂的手无力的垂着,从那片逆光中走出来,白色的婚纱把她的脸衬得更为惨白:“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一样的没心没肺。”

“蓝桢烈,只有林四月的爱对你才是爱,那么,我呢?”泪水凝聚在她的眼眶里,一眨眼,它就落下了。

气氛沉重压抑,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对不起,仙蒂。对于她,我是放不了手,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除了结婚。”蓝桢烈的手紧紧的抓住我。

赵仙蒂把手支在额头上,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低下头去时,泪水纷纷滴落在她的婚纱上相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

伸出了手,她拿起身边的一个水晶玻璃品:“那么。。。。。”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玻璃器就朝我飞了过来,我闭上了眼睛,有个身影挡在我的面前,而后,一声清脆的声响落在我身后的墙上。

蓝桢烈紧紧的抱着我。我茫然的看着赵仙蒂。她后退了几步,靠在身后的墙上,眼神绝望。

“林四月,你赢了,就在刚才我也和自己打了一个赌,赌这个男人会不会为你挺身而出,我所熟悉,了解的桢烈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可现在看他这个蠢样子,看来,你真的改变了他,所以,我不会再为他浪费时间了。”

赵仙蒂说完,就再也没有看我们,径自走到更衣室去,从里面出来后已经一身便装。

“谢谢你,仙蒂。”蓝桢烈挡在赵仙蒂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赵仙蒂狠狠的推开了他:“少来,蓝桢烈,剩下的烂摊子由你来收拾,还有,别说以后继续当朋友那一套,我没有那么大方,蓝桢烈,我现在宣告,我们的关系到此破裂。”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赵仙蒂,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心存嫉妒,也许,在我的内心里一直渴望自己能是像她,明亮,色彩斑斓。

“看你该怎样补偿我”蓝桢烈拉着我在宫廷式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你把我最后的朋友弄丢了。”

我讨好的坐在他的腿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只有你想的出,我就做的出。”

“记住了,四月,这可是你说的,现在我还没有心情想这个,以后,我会向你讨回来的。”蓝桢烈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桢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他在我的肩膀上笑。

“怎么?刚才的孤勇跑到哪里去呢?还有,竟然把自己当做筹码。你不想活了?

我闷笑。

“想必,我又再一次上了你的当。”他懊恼的闷哼一声:“四月,你不是走了吗?老爷子说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乘飞机走了,还给我看了你的登机名单,说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他离开后发生的是简单的说了一遍。

“傻瓜,为什么当时你不问我,如果当时你问我就不用饶这么多弯路了,我没有和她在一起过,蓝桢烈自始自终都只有你一个女人,至于你看到的一切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许是我的朋友干的,那个房子我已经一个礼拜多没有去住了。”

“还好,你来了,四月,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梦一般。”蓝桢烈捧着我的脸,细细的抚摸着,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我闭上眼睛,他的吻就落下了,这一次的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激烈,他的舌头就像缠人的蛇,紧紧的缠住了我。

我推开他直喘气,他的吻好像快要让我窒息了。在他吻我的时候,他的手也没有闲着,我的马甲已经被他扯掉了,我盘起来的头发也被他弄乱了。

“四月,现在,我们还有点时间,我们要不要来演一场制服的诱惑。”还没有等我晃过气来,他就把我压在沙发上,手隔着衣服在我的胸部上移动着。

“咳,咳。。。。。。。。”一阵警告声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房间多了两个人,容如春和她的老管家。

“妈妈,你们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蓝桢烈喃喃的抱怨着。

“是你们太投入了。”从房间里冒出了第三人,是许久不见的楚威廉。他在一边朝我眨了眨眼。他身着一身伴郎礼服。

“好了,桢烈,你爷爷一会就过来了,这场婚礼看来是举行不了,乘他还没有过来之前你去向宾客们解释。”容如春说:“你们现在就出去,这里留给我处理。我来给你爷爷解释。”

“不,妈妈。”蓝桢烈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婚礼是不会取消的,只不过是新娘换了人。林四月,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退缩的机会了,婚礼上的新娘有你来替补出场。”

出了房间,蓝桢烈拉了拉我的手:“生气了?怪我自作主张?其实,我只是想带你出去,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我想娶的女人,然后,我们去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举行我们的婚礼。一场真正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四月,你说,好不好?”

“可是,我怎么成为替补的?”对于这个说法我很不满意。

他把我揽进他的怀里:“那从这一刻起,我荣升你当主力?”

我们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走廊铺着红色的地毯,这里将通往婚礼现场,现在走廊很安静,两边是神情严肃的保安人员,迎面而来的是带有海水味道的风还有仁立在两边的名人雕像,贝多芬深情的凝望远方,爱因斯坦表情专注,牛顿邹着眉头,居里夫人温柔的笑着。。。

“你喜欢这里吗?如果你喜欢我们每年夏天都过来,这里夏天的比较好玩。”蓝桢烈对着我温柔的说着话:“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注册,在那里登记结婚比较方便,只要有护照就行了,林四月,是你说的以后全听我的。”

“嗯。我以后全听你的。”

“那好,一登记完,我们就举行婚礼,婚礼地点就选在西班牙,让他们知道只有我才可以染指你。”

我笑了起来,这个人现在还在为莫须有的事耿耿于怀。

“当然,结婚以后你要辞掉你在西班牙的工作,以后,你就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这个人,还真是大男子主义。

走廊的那一头几个身着长袍的人迎面走来,背面的光把他们衬的身影修长,走廊两边种着不知名的蔓藤植物,它们缠着方形的柱子,阳光穿过植物一点点的渗入到走廊上,那几个人和我们越拉越进了,走在左边的是个眉清目秀带着一点脂粉味的年轻男子,在不久全我们刚刚见过,我猜他一定是个日本人。对了,日本。。。

“四月。”蓝桢烈拉了拉我的手:“你发什么呆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那个人长袍的袖子很长,它直接盖住主人的手,那双手在动着,突然,我觉得所有的血液好像一直往脑子上冲,在那个人举起手时我一转身,把自己的身体覆盖在蓝桢烈的身上。

那一个瞬间,采薇的话像电影胶片一样闪烁在我的脑海中,她说,Eric这次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她说,小报消息说那个日本妞为了Eric要死要活的,惹怒了那个爱女心切的老爸,她说,Eric谁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那个家族的掌上明珠,小心把命搭上。

几声枪响回荡在走廊里,说不清楚是我扑到蓝桢烈还是他扑到了我,我们双双倒在红色的地毯上,在回过头去看,那个持枪的人已经被身着黑色西服的人按到在地,那些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那个人的枪被踢得了几米开外。

“哇,桢烈,真像是在演电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我回过头来对我身边的人说。

蓝桢烈目无表情的看着我,木木的,像是在极力的思考着。我的眼睛忘下移。

蓝桢烈白色的雪纺衬衫上映着鲜红的血迹,它正在一点点的晕开着,像正在怒放的玫瑰。

爬到他的身边去,我颤抖着手捧起他的脸,声不成声:“桢烈,你不要吓我,桢烈,求你,求你告诉我你没有事,桢烈。。。。。。”

他依然盯着我看,眼睛聚焦在某一处,顺着他的眼睛我看见自己白色的衬衫上和蓝桢烈一样,那朵玫瑰妖娆而艳丽,有钝钝的痛在胸腔上蔓延着,依稀中我好像闻到自己的身体里流出的硫磺味。

“还好,桢烈,不是你。”我的心里一松。还好,桢烈,不是你。我以为自己又要被丢下了。

是啊!还好不是你,蓝桢烈。上帝总算没有对我太残忍。

我支着手,豆大的汗水滴落了下来,蓝桢烈木然的看着我,眼神一片茫然。看来,我是把他吓坏了。手轻轻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桢烈,我没事的。我保证,别忘了,我是个医生。。。。”我喘着气,极力的想把那涌向喉咙的铁锈味压下去。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蓝桢烈先是楠楠的说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凄厉划破苍穹。

“你们给我听着,如果这个女人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