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是你!”二夫人一听夜溪的话,立刻冲地上蹦起来,怒气冲冲,“竟然是你!你还我的女儿!你这个妖孽,你这个贱人!”二夫人冲着夜溪跑了过来。

怀中的叮铛突然睁开眼睛,蹦起来扑向二夫人,一爪子挠在二夫人的脸面上,当场鲜血直流。

“慢慢来,你还有那老东西欠我的,我会让你们费家千万百奉还!”夜溪起身,弹了弹裤子,“舞,你带着绿林、绿萝,让二夫人体验一下坠崖的感觉!留着命就好!”夜溪转身离开。

舞得到命令,了解的点头,绿林和绿萝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夜溪推门而进,正巧见到了屋子里的炎,炎正对着辰说着什么,一见夜溪进来,命令辰退下,同时兰夏也瞧瞧离开。

夜溪刚坐到床上,炎就走到夜溪的面前,俯身抬手挑起夜溪的下巴,夜溪不悦的摇着头。

“溪儿,少招惹男人!”炎声音沙哑的警告道。

夜溪好像听到了什么多么可笑的事情,抬头瞧着炎,“你不是男人?”夜溪反问着,继续说道,“你也记住,咱们不熟,充其量也就是床友而已!”夜溪伸手排开炎的手指,又故意提醒道,“听说红楼又来了位头牌?”

炎坐在床边,手握住夜溪的右手,指肚抚摸着夜溪断掌位置,厉眸扫过床上蹦跶的小赤,而后又柔色的望向夜溪,“小东西!”

夜溪蹙眉,突然反手抓住炎的手腕,当场一扯,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而后故意当做被拽倒,压在了夜溪的身上,单手撑住床,生怕自己重量全部压在夜溪的身上。

夜溪手摸着炎的脸颊,眉眼中透着一股迷茫和朦胧,“到底要得到什么?”夜溪喃喃自语着,“我玩得起的!”夜溪忽而恢复神智,瞧着正注视自己的男人,“就算顶级的人妖都比不得你!”夜溪忽而抬头咬了一口炎的脸颊,随后猛力推开炎,自己坐起来。

夜溪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你要我做什么?”夜溪认真询问道,刚见到炎回头望来,夜溪突然贴上去,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男人的双眸,一眨不眨,许久,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夜溪突然淡笑起来。

辰和舞两人侯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偶尔会对视一眼,眼中的交锋从未停止过。

夜溪伸手勾住炎的脖子,整个人坐在男人的怀中,其实这里也蛮温暖的,见到对方一直没有拒绝,夜溪将脑袋枕在炎的肩头,“竟然是紫色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夜溪妖孽般的冲着炎的脸颊吹气,手指抚摸着炎的睫毛,眼睛,“挖出来,一定比宝石耀眼!”

夜溪勾唇一笑,“紫色的宝石——”夜溪指尖一圈圈的在炎的眼睛上画着,像一头豹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夜溪双眸忽然一蹙,一把掐住了炎胳膊上的肉。

炎察觉夜溪的异常,搂住夜溪的腰,见到夜溪额头间萦绕着一股黑气,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伸手按在夜溪额头上,很快,黑气渐渐消失。

炎将晕过去的夜溪放到床上,盯着闭着眼睛安静的夜溪,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小东西,竟然看出来了?”炎手指在夜溪额头滑过,转身坐到轮椅上。

门打开,辰恭敬的垂下头,没有见到夜溪的影子,舞微微皱眉。

“好生照顾你家小姐!”炎冷酷的命令道,目光见到远处走来的兰夏,顿了一下,而后示意辰离开。

等到辰和炎都离开之后,舞赶紧进屋查看,见到床上昏睡着的夜溪,手掌在夜溪额头俺了一会儿。

“怎么了?”兰夏走进来,一脸着急和惊讶,“早上不是还好好的,蛮精神的,这——”

舞扭头盯向兰夏。

兰夏被瞪的有些发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我,奴婢,我去菜市场了!”

“玩火自焚,通常死的会很惨!”舞莫名其妙的警告着兰夏,“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小姐我会照顾!”

兰夏被顶得毛骨悚然,“我去做饭!”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冲出门,连撞绿林和绿萝,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卧室。

绿林和绿萝揉揉自己的胳膊,一脸的不解,“这是怎么了?兰夏姐姐好像生气了?”绿萝问道。

绿林摇摇头,表示不知,而后两人扒着头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瞧。

舞用是帕子给夜溪擦了擦脸,察觉到门口鬼祟的两人,给夜溪盖上被子,而后悄声走出来。

“舞姐姐,小姐怎么样?”绿萝担心的问道。

“没事!”舞说道,而后示意两人跟着自己来,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交给你俩一个任务!”舞认真的说道。

绿林和绿萝一听任务,眼睛立刻瞪圆,他们就喜欢任务!“舞姐姐尽管吩咐!”绿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别告诉其他人,小姐也不行!”舞压低声音吩咐着。

绿林和绿萝开始还行,听完之后,人就慌了,“她,怎么可能?”两人一脸的不信。

“以防万一!”舞瞪着两人,警告道,“谁敢泄露,别怪我没说!”舞威胁道。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郑重的点点头,“保险一点儿没有坏处!”

——

费稀一身粉色喜服,直勾勾的瞪着墙壁上张贴的大红喜字,浑身上下除了那一身衣服,没有一点儿喜气。

婢女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不敢招惹,偶尔会有一两个视线扫过费稀干瘪袖子,撇着嘴。

咔——的一声,门响了,走神的费稀赶紧回过神来,“夫君,夫君来了?”费稀神神叨叨的就要往外面跑,正巧与门口端着脸盆的婢女撞了个正着。

“夫人赎罪,夫人赎罪!”那婢女吓的赶紧跪地求饶。

费稀不顾身上湿嗒嗒的样子,抬头往外面看,“三皇子,夫君?夫君呢?”费稀扯住一名婢女,质问道。

那人颤巍巍的说道,“三——三皇子,进宫谢恩了!”

进宫谢恩?费稀迷茫的看了一会儿,而后扔开手里的婢女,突然疯癫大笑着后退着,“谢恩?对,谢恩!”费稀看着刺眼的红色,望着婢女们投来的或是鄙夷,或是怜惜,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滚!都给我滚出去!”费稀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则靠着门瘫软下去。

“怎么办?”婢女小心的询问着,“夫人早饭都还没吃,听说昨夜里晚饭也没有吃!”

“这么凶?怪不得爷不喜欢,不就是个断胳膊的!有什么了不得,呸!”被骂的婢女冲着门口说道,“你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哼!”

“就是,不就是个贵妾,那也是个妾!有什么能的!走走走!不让伺候,当咱们愿意?”

婢女们轰散离开。

费稀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声音,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心底的恨越来越浓,“贱人!都是你!”费稀盯着前方,双眼竟然慢慢染上一层红光,尖锐的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费稀从地上站起来,木偶一般左右摇晃着身子,而后来到床前,跌倒下去,脸埋在枕头里,竟然顺着坑洼有红色的气从费稀身上蔓延出来。

这一股气在半空中凝结,随后围绕费稀盘旋一圈,紧接着消失在空中。

夜溪还在昏睡着,舞一直守在门口寸步不离,叮铛和小赤护在夜溪两侧。

红色的气随着风钻入了夜溪所在屋子中,气体在屋子里盘旋一圈,而后在半空中露出了一个圆球脑袋,脑袋上露出人的五官。

那脑袋张着大嘴,恐吓的冲着叮铛和小赤,叮铛和小赤立刻戒备的凝视着。

而夜溪,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赫然睁开双眼,伸手机械的朝着空中一握,那红色头颅好像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挣扎着,直到冲破突围,匆匆离开。

夜溪身子颤抖一下,而后人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叮铛和小赤不知所以,对视一眼,又无语的看着继续呼呼大睡的夜溪。

舞抬头看着逃窜而走的红色东西,唇角闪过一丝讥讽,而后继续恭敬候在门口。

红色的气重新回到费稀的体内,费稀猛抽一口气,整个人从床上滚落下去,嘴里突然喷出血来。费稀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呆滞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费家人被丢出来的消息立刻风靡全城,大家都饶有兴趣的谈论着。赤伯府里,人心惶惶,大夫、太医进进出出。

毫无血色的费老夫人躺在床上,气息不稳,几度去见了阎王,大夫人和三夫人歪着身子,捂着脸上青紫的地方,忧心的看着费老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另一侧,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三人聚集在书房议论着。

“娘好想有什么秘密瞒着咱们!”三老爷抬起头来,有些怨恨的看着二老爷,“二哥,你到底管管二嫂!咱们府里的事情够多了,每次她掺一脚的,好事也能变坏事!”

二老爷脸色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因为他也觉得这是事实,索性低着头,不言不语。

“老爷!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要见三位老爷!”小厮匆匆赶来,说道。

三人一听,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屋子里,大夫、太医已经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费家的人。

费老夫人喘喘气,睁开眼睛,慢慢扫过屋子里的人,“我这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如此下场!”费老夫人虚弱的说道,“老二,即日起,休掉你媳妇!咱们费家,要不起这等媳妇子!”

“娘?”二老爷惊愕的看着,耳朵嗡嗡作响,休掉?

“咱们费家现在只有亚永一个独苗,把孩子送去本家!”费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大老爷,“立刻,马上去办!”

大老爷和大夫人对视一眼,“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说出来大家可以商量?”大老爷开口问道。

“商量?没得商量!”费老夫人突然笑了起来,而后凌厉的瞪向大老爷,“立刻去办!是不是,我快死了,说话不管用了?”

大夫人朝着大老爷使眼色,“娘,您消气,慢慢说!”大夫人上前,顺着费老夫人的气。

费老夫人叹了口气,“我怕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费老夫人抓住大夫人的手,“费家,没有费稀这种子孙!即日起,将其逐出族谱!”

“娘!”二老爷一听,惊呼一声跪在地上,“稀儿是个好孩子,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她,她是费家子孙啊!”

大夫人见到费老夫人严肃的面孔,知道费老夫人没有开玩笑,渐渐收敛心神,“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您好像那么怕那个孩子?”大夫人小心的问道。

费老夫人摇摇头,满眼的悔恨之色,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进宫,快,我要进宫!我要见皇上!”费老夫人挣扎着要下床。

“娘,您别吓孩儿!”一群人拥上前阻止费老夫人。

费老夫人突然噎住,整个人倒了下去,几人合力赶紧将其搀扶到床上,彼此对视一眼。

大夫人抿着唇,拧着帕子,过了许久站起身来,“二叔,娘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你就照办吧!”

“大嫂?”二老爷站直身子,看着周围的人,大家都是支持大夫人的神色,突然讥笑一声,“虽说我二房没有大的贡献,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竟然,竟然——”

“二弟,娘必定有她的道理,她不可能会害你!”大老爷认真的看着二老爷。

“不可能!”二老爷站直身子,“我妻我儿都是费家人,想要过河拆桥,做梦!”甩袖撇开脸。

“好了!”三老爷站起来做调解,“现在说这也是晚了,首要任务就是要搞清楚,娘到底在怕什么?”

——

夜溪悠悠转醒,刺眼的阳光使双眼眯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在地上玩耍的叮铛和小赤,勾唇一笑。

“小姐醒了?”舞推门而进,见到夜溪松了口气,“您已经睡了三天了!”舞解释说道。

三天?夜溪蹙眉,她只记得她在调戏炎,然后——“那个男人呢?”夜溪不在意的问道。

舞愣了一下,摇头,“不知道,小姐昏睡过后,他只要奴婢照顾好小姐,一直未曾出现。”舞将毛巾递给夜溪,“奴婢依小姐的要求,让二夫人在小山上跳了一把,命保住了,只是脸毁了,少了一根腿!”

“人呢?”夜溪问道。

“还在府里。”舞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把人送去给费稀,母亲出了事,她这个做女儿的应当尽尽孝心!”夜溪将毛巾扔进盆里,走出屋门。

舞笑了,正合她意。

“小姐终于起床啦!”绿林和绿萝收起剑,跑到夜溪面前。

“兰夏呢?”夜溪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于是问道。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而后摇摇头,“不知道,兰夏姐姐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

“哪里没有回来?”兰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手挎着篮子,篮子里塞满了青菜,另一只手提着一堆食物,“小姐醒了!”兰夏高兴的说道,“刚从水里抓的鱼,新鲜的很,正好给小姐做了吃!”得到夜溪的认可,兰夏笑呵呵的直奔厨房。

夜溪看着兰夏的背影许久,“兰夏高兴了不少!”舞走过来轻声说道。

夜溪点头,抬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而后走向另一侧。

——

费老夫人老死不死的总是吊着一口气,思绪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老大!老大!”费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睛。

“娘!”大老爷注意到费老夫人的眼睛清明,知道人是清楚的,就问着,“有什么事?”

“亚永可是送走了?”费老夫人问道。

大老爷点点头,“依照您的吩咐,已经让人送去本家了!娘还有其他吩咐?”总归是老夫人的命令,大老爷最终决定遵从,将儿子送走。

“去,派人去佛光寺,去请随缘大师!”费老夫人说道,可是紧接着就摇头,“不,不行,不能请!”费老夫人抓住大老爷胳膊,“派人去佛光寺,快去!”大老爷听的迷迷糊糊,还想问什么可是费老夫人又昏迷了过去。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知所以。

郑嬷嬷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大老爷,这是老夫人之前交给老奴,千叮万嘱在老夫人提到佛光寺的时候才可拿出来!”郑嬷嬷将信完好无损的递给大老爷,“大老爷,老夫人虽然人老,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必定都有她的用意——”郑嬷嬷还想说什么,想了想住了嘴。

大老爷看着手里的信,看着床上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娘,“来人!来人!”突然大声喊着,吩咐人即刻启程,依照费老夫人的叮嘱。

费稀所在的屋子阴暗的很,窗帘都拉着,地上满是零碎的东西,根本没人敢进来打扫,而且自从大婚之日起,卓瑞龙竟然一直都没有踏进过新房!费稀呆滞的盯着床头,喉咙里发出渗人的笑声,眼中的死灰亦是让人绝望。

夜晚,四处静悄悄的,突然一道黑影消失在院子中,只听到门响,而后一个麻袋被扔进了屋子里,悄无声息。

第二天清晨,费稀见到身旁多出来的麻袋,微微皱眉头,腥味越来越重,而且那麻袋竟然还在动!

“来人,来人!”费稀突然吓得跳起来,“来人!”见到来人,指着麻袋,“扔出去!扔出去!”

入v了,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图图,图图会继续努力

第六十二章

此刻,麻袋里的人好像听到了费稀的声音,赶紧呜呜呜的喊着,挣扎着。

“怎么回事?”这时候,许久未见身影的卓瑞龙踏入新房,见到房间里的凌乱,不悦的皱起眉头,“都干什么吃的?”

婢女们见状,赶紧上前收拾整理。

“夫君?夫君?”费稀听到了卓瑞龙的声音,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扑倒卓瑞龙怀里,“我怕!好怕!”

卓瑞龙望着怀中颓靡的费稀,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一抹倩影,叹了口气,安抚着,“不怕!乖!”而后看向麻袋,“那是什么?”

而此刻,胆子大的婢女已经将麻袋打开,里面血肉模糊的二夫人滚落出来,屋子里的人赶紧抱成一团惊叫起来。

费稀傻傻的看着地上的那一团血肉,望着那一双盯着自己的渴求的眼珠子,身子战栗起来。

“叫太医!”卓瑞龙将费稀护在怀里,而后命人吩咐着。

“娘!”费稀突然大叫一声,而后从卓瑞龙怀里昏死过去。

看着忙成一团的人,卓瑞龙头疼的皱眉,将费稀丢给身后的侍卫,转身离开。

卓瑞龙站在花园中,瞧着身旁匆匆而过的仆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这就是你想要的?这正是你想要的吧!卓瑞龙闭上眼睛,心头再次浮现起一双清冷的双目。

老太医跌跌撞撞的小跑而来,瞧见床上的血人,险些没有晕过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残肢断臂,血肉外翻,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就算是脸上,也满是血污,横亘在上面的则是一道道的挠痕。

太医打了一个哆嗦,打开医药箱,拿着银针,无从下手,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除了那一张略微可以看出模样的脸。

一盆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去,走走去去的婢女连成一线,门外的卓瑞龙背着手,昂头望天,脸上的表情已经麻木,耳旁偶尔飘来一声尖锐刺耳却低沉的叫声。

费稀从噩梦中惊醒,猩红的双目恐惧的盯着周围的红色,大叫着蜷缩到床角,“滚开,撤掉,撤掉!滚!”费稀手舞足蹈着,拒绝人碰触自己。

朦胧之际,眼前好像有一个无头血尸正爬向自己,耳边也传来了某种刺耳鬼叫声音,费稀捂住双耳,紧闭双眼,大喊着。屋子远处的婢女们都忌惮着不敢靠近。

——

“大嫂!”三夫人一路大哭着跑进屋子里,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呜呜呜——”

“怎么了这是?走前不是好好地?”大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睡着的费老夫人,“娘刚刚睡着,出去说!”大夫人正示意着,刚刚还闭着眼睛的费老夫人又睁开眼来,“有什么事,当面说!”

大夫人迟疑着,却不敢违背。三夫人抽搭着,眼泪依旧止不住,“二嫂,二嫂——太惨了!”三夫人抽噎一下,眼泪再次连成了线,“断了腿,没了手,毁了容!”三夫人哭丧着脸吼道,“太狠了!太狠了!”

大夫人一听,大张着嘴,呆怔在了原地。费老夫人则呆呆的看向前方,呼吸忽而急促起来。大夫人和三夫人都赶紧上前,查看费老夫人。

“报应来了!”费老夫人喃喃自语,“诅咒来了!”费老夫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造孽啊!费家,到头了!”费老夫人突然瞪大眼睛,狠狠抓住大夫人的胳膊,“随缘大师呢?随缘大师呢?”

大夫人害怕的回道,“去请了,已经去请了!”

费老夫人的手慢慢脱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到头了!终于到头了!”

大夫人和三夫人疑惑的对视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人叹了一口气,双眼中都露出了深深哀痛之情,纵然再不喜欢二夫人,好歹是妯娌,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人,怎么能这么惨?

门口正要进门的二老爷一听屋子里的话,立即瘫坐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大老爷和三老爷连忙将其搀扶到屋子里,赶忙找来大夫。

大夫人服侍着费老夫人入睡,而后来到了侧屋,二老爷中风瘫软在床上,已经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弹,几个人围在床边,唉声叹气。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还要费家怎样?到底惹怒了哪路神仙?”大夫人擦着泪,“老爷,您快想想办法,不能这样了!再这么下去,人就没了!”

大老爷叹气摇头,他哪里有什么办法?

三老爷却沉默片刻,“恐怕还是要去找她才行!”三老爷看向屋子里的人,“娘如此忌惮她,那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中间有什么纠葛,娘不愿意说,可是她的做法已经很明显——”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是默认了这个方法。

——

夜溪正在花园里闲逛着,正打算问兰夏所在,扭头就见到兰夏挎着篮子要出门,夜溪微微皱眉。

“兰夏姐姐,又要出去啊?”绿萝从对面走来,与兰夏打招呼,并好奇的瞥了一眼兰夏的菜篮子。

兰夏将篮子往胳膊肘里靠了靠,点点头,“出去买点儿新鲜菜给小姐补补身子。”便没有再说,匆匆离开。

舞在一旁瞧着,眼底满是冷漠,小心看了身旁夜溪一眼,望着夜溪那一双平静的眼眸,安静的垂下眸子。

绿萝跑来,朝着夜溪恭敬的问了安,背后里朝着舞做个了鬼脸。

“费家有什么动静?”夜溪捏起一片叶子,一边玩弄一边问道,“周围多少人?”

舞站在夜溪近处,沉声回应道,“费家几天前派出了人去了庆丰镇,听说是要请什么佛光寺的随缘大师。费家大房的儿子要被送回本家,费老夫人要二房休掉二夫人,二老爷没有同意…”

夜溪淡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明白的太晚了!”说完将树枝上的叶子扯下来,扔到地上。

“小姐,小姐,有人送了一封帖子!”绿萝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递给夜溪,“没有看到人,就放在了门口!”

夜溪接过来,从信封中将帖子抽一出,里面是一封请帖,金字镶边,打开之后,竟然是辛国公府的邀请帖!夜溪有趣的看着,她素来与辛国公府的人没有来往,竟然还有人请她?

“宴请?”夜溪递给舞。

舞接过来,翻看着,而后折放起来,“辛国公府每年都举行这种类似家宴的活动,与相亲宴差不多,辛国公府祖训有趣的规定,截止到最后一名辛家男子成婚方可!”

夜溪听了就着笑出来,最后一名?上面儿子成婚,估计下面孙子就出来了,猴年马月才有止境!确实是有意思的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