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夜溪的笑,舞也放柔了情绪,“一般辛家子孙都比较恐惧这条祖训!”

打从有记忆起就开始参加相亲,是谁都会吐的!夜溪摇摇头,“无聊的东西。”

兰夏半晌才回来,篮子里只有星星点点的菜,行色匆匆,一进门就小心的往夜溪屋子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就朝着厨房匆忙而去。

夜溪从门窗缝中瞧见了兰夏的鬼祟,神色一眯。而后抱起窗台上的叮铛,走回床边坐下来,“周围有多少人?”夜溪转移话题,询问刚才的疑问。

舞将茶壶放到桌子上,没有反应直接作答,“二十个,门口各两个,前院八个,后院十个,其中小姐周围就有九个,一定不会有敌人愿意来骚扰小姐的。”因为死的会很惨。

“小姐!”这时候,兰夏敲门招呼。

“进来!”舞应着,夜溪着喂着叮铛喝茶,只是超着兰夏点点头。

兰夏进来,神色闪躲,双手竟然紧张的紧握在一起,“小姐,您午饭要吃什么?奴婢买了新鲜的瓜果,还有绿色蔬菜——”兰夏顿了一下,而后流利的说道,“小姐昨儿个说喜欢吃海味儿,奴婢专门去搜罗了一些螃蟹——”

夜溪诧异的挑起头,发现兰夏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就连鞋子也都换了新的,夜溪盯着兰夏脸颊,不言不语,只把兰夏盯得心里发毛,“小姐?”不安的问着。

夜溪扯动嘴角,“做个清蒸的吧。”夜溪点头,而后扫了一眼舞。舞激灵的开口,“奴婢正巧去瞧瞧绿萝,看看她有没有偷懒。”舞点了点头,带上门转身离开。

“兰夏,给我换个发型吧,我想带那支金步摇了。”夜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兰夏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应着走上前,熟练的将夜溪的头发散下来,“小姐一直都是梳简单的发髻,应当偶尔换个富贵些的。”兰夏边说,边灵巧的挽着。

夜溪静静的坐着,透过铜镜瞧着有说有笑,独说独笑的兰夏,心一片一片凉了下去。

“小姐,您可知道一件趣事儿?”兰夏说的兴致了,恐怕是没有注意到夜溪的情绪变化,继续高涨的说道,“小姐可是知道,辛国公府快要宴请了,辛国公府的宴请…听说能够被邀请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好了!”兰夏左右检查了下,“小姐,如何?”

夜溪点头,“不错,你的手艺我是信得过的。”

听见夜溪称赞,兰夏眉开眼笑,“小姐应该让他们瞧瞧,让那些有眼无珠的公子哥儿悔的肠子都青了才好!”

“兰夏——”夜溪突然张嘴,可是两瓣嘴好像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夜溪暗自舒了口气,“过几日,你随我去!”

“嗯?”兰夏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点头,“好!”而后告退离开。

夜溪怔怔的望着兰夏离开的身影,心突然空洞起来,什么时候变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好像从她昏睡了三天之后就变了,走眼了么?夜溪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不自觉低下头,微微眯眼,什么时候,这,也变成了一种习惯?

——

被邀请的日子很快到了,大清早还为出门,一辆陌生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说是来接夜溪小姐的。

用过早饭,夜溪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都不用跟着,又不是去打仗,兰夏一个人就好!”夜溪扫了一眼精心打扮的兰夏,冷淡说道。

看着马车离开,绿林和绿萝都看向舞,“舞姐姐,真的没事吗?”

舞转身,“各忙各的,少操心!功夫都练好了?连一个都撂不倒!”舞讥讽道。

绿林和绿萝听后即刻黑了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墙头——早晚一天会把你们送去见阎王!两人暗自在心中发誓。

外观瞧着虽然平白无奇,可是进入马车中却别有洞天,里面摆设都很居家,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温馨,只是一贯的用笔却泄露了主人的身份。

“小姐,到了!”车夫轻声说着,随后夜溪在兰夏的搀扶下下了车。

瞧着辛国公府的热闹,相比那赤伯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夜溪一身灰色衣袍,虽然不是最亮丽的,却依旧是人群中最扎眼的一个。

夜溪带着兰夏走到大门前,刚要走进去,却赫然被一名侍卫挡住,对方鄙夷的扫过夜溪,视线却在兰夏身上停留半分,好像兰夏是主子似的,“两位,这里是世家小姐才能进入的地方!请不要挡住别人。”

夜溪根本不去理会,径直往前走,兰夏则掏出袖子里的请帖,仍在了侍卫的脸面上,咒骂着,“没眼界的狗东西!”

那侍卫一瞧,又屁颠儿的送了回来,连连道歉。

夜溪走进来,大家的目光也随之而至,每个人都对其指指点点,兰夏怒视着遮挡住这些敌视的目光。

夜溪根本不在意,只是漫无目的的在人群中穿梭,无视掉周围的人,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

“往年你不是不来这种地方吗?”辛义友瞧着对面的男人,“今儿个倒好,弟弟没了兴致,做哥哥的倒是兴致勃勃。”辛义友视线瞥了一眼对方把玩的东西,撇撇嘴,“你手里的宝贝可是价值连城,千万别丢了,否则我府里可是要遭殃!”辛义友提醒道。

对方抬起头扫了一眼,又开始低头把玩自己手里的虎佩。

辛义友无趣的撇撇嘴,外头看向外头,“啧啧啧,竟然还有这么多庸脂俗粉,简直是天怒人怨啊!”辛义友一把捂住自己的额头,哭天嚎地。

“鬼叫什么!”突然,一颗花生米砸在了辛义友的手背上,而后就见到一身白衣的孙凤如仙子般飘然而来。

“你来的也够早!少见少见!”辛义友好奇的说着,“你们俩倒是有意思,今年怎么都转性了?”

孙凤扫了一眼辛义友,站在窗前瞧这下面院子里走动的女子们,瞧着期间热络的接待的辛国公府二夫人,苟存一笑,“二夫人倒是热情,不过,我怎么瞧着大夫人和三夫人更热心?”

“没看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辛义友突然神神叨叨的念起来。

男子收起了虎佩,视线在人群中定格几秒,而后转身匆匆离开。孙凤也看向人群中,视线却停落在了一道灰色影子上,悄悄勾起唇角。

“小姐怎么了?”兰夏瞧见夜溪蹙眉的样子,问道。

“人太多,太吵!”夜溪不悦的说道。

兰夏咬咬唇迟疑片刻,“奴婢倒是知道一个僻静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过——这里毕竟是辛国公府!”

夜溪根本没有听兰夏讲完,起身去了兰夏已经指向的方向,兰夏跟在身后,追了上去。夜溪来到一处小院子里,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顿时将内心的烦闷驱散开来,夜溪后背抵在树干上,闭着眼睛缓缓呼吸,全身放松下来,而后靠着树干慢慢滑落在石凳上,唇角勾起了一丝讥讽的笑。

过会儿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人走到前,轻声喊着,“小姐,小姐?”叫了数遍都不见夜溪回应,兰夏抿着唇,大着胆子伸手碰触了一下,夜溪好像死睡过去似的,没有反应,“对不起,小姐,奴婢,奴婢是为小姐好!”兰夏喃喃自语,搀扶着夜溪进了屋子。

一踏进屋子,昏暗袭来,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气扑鼻而来,兰夏迷怔了会儿,而后将夜溪放到一张床上,刚要转身,脑袋开始晕迷,双眼模糊,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夜溪突然睁开了眼睛,冷漠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兰夏,接着感觉走出黑暗,踏出小屋——早餐时候,兰夏依旧给夜溪端上了一杯热牛奶,同时大家每人一杯,而舞忽然有事情要兰夏去厨房一下,绿林就顺便调换了兰夏和夜溪的牛奶…

许久,卓瑞涛迫不及待的进入了院子,竟然连对面站着人都没有察觉!夜溪看着卓瑞涛进入,平静的脸浮现一丝讥讽之色。

“心痛了?”突然,身后紧贴上一个人,腰间被双臂困住,熟悉的热气喷洒在脖颈上,“小东西,你早该丢掉的!这种不忠的废物!”

夜溪被对方用力扳过身子,额头相互抵着,“不值得!”白皙的手指碰触着夜溪的脖颈,忽而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好似察觉到什么,抱起夜溪朝远处飞去。

“就在这里呀?”少许,四五名女子们结伴走了进来,“怎么不见了呢?”

“你是不是看错了?”有人不悦的问道。

“不会!是一只小黑猫,脑袋上长着一个肉瘤,圆溜溜的,我发誓,我绝对看到了,不会错的!”

“我也看到了!我也见到了!”有人附和道。

“找找看,是不是在哪里躲着?仔细些!”有人建议到。

“那里!”突然,一道黑影嗖的一声窜进院子里不见了。

“追——快!”

“轻声点儿!我听说,这种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怕是会被吓跑!”

“对,对,嘘,小点儿声!”几人达成一致,猫着步子,提着裙子,进入了院子中。

夜溪被带到了一处阁楼上,位置险要,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永江城,就连她所居住的院子都能瞧的清清楚楚,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她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夜溪挑眉,心中的灰暗稍稍消散些。

“这里是秘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女人!”男子搂着夜溪的腰,解说道可是随后却不再讲话。

夜溪就站着,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女孩子们进入了院子,正在搜寻着灵物,突然听到了有异样的声音,满是好奇心的几名女孩子对视一眼开始结伴往屋子里走去,来到门口,突然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一声痛苦而兴奋的叫声,还夹杂着男子的暗吼声。

女孩子们都惊呆了,却不知道谁脚下不稳,一串人开始叠罗汉开始往前扑,关闭的门也瞬间打开。

夜溪身旁的男子阴冷一笑,手指一挑,远处屋子紧闭的窗户竟然瞬间化为碎屑。

“啊——”

同一时间,女子们争先恐后的叫喊声冲向云霄,惊动了正在不远处谈笑的一群贵妇们。人们闻声而来,显示吃惊门口跌倒的女孩们,而后就是震惊于屋子里的这一幕!

屋子里弥漫的酒色香气扑鼻迷人, 地上交织着的男女,赤一身裸一体,脸颊上都染着不寻常的红色,浑身的汗珠都沾染在一起,偶尔连成一条银线、断裂。

“简直是——”贵妇们目瞪口呆的瞧着,有的甚至羞愤的转身离开。有的认出卓瑞涛身份的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兰夏还在浑身不适的呻一吟着,双手抓住卓瑞涛的胳膊,而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卓瑞涛呆呆的看着身下的人,无视掉围观者,心里空荡荡的慌乱起来——人呢?

男子将夜溪送下来,而后叮嘱着,“小东西,别招惹外人!”说完以后,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夜溪转身朝着前方走去,在人群后停了下来。

“你也在这?”闻讯赶来的辛义友看着夜溪说道,而后进入了人群中。

孙凤则在夜溪身旁停了下来,“不好奇?”孙凤问着,而夜溪不搭理,只是等待着。

屋子里的人已经退了出来,卓瑞涛也换上了衣服,辛义友命人将兰夏唤醒,并换上衣物。

脑袋昏昏沉沉的兰夏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突然而来的冷意瞬间清醒过来,她浑身不适,身上的男子气息彰显着刚才经历过什么,兰夏突然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身旁站立的男人。

卓瑞涛越过人群注视着人群外的夜溪,深沉而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住夜溪,背后的拳头越攥越紧。

孙凤微微皱眉,侧身挡住了卓瑞涛的视线。

“这人是谁家的小姐?竟然这么恬不知耻?”

“不是小姐吧?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来着?”

“不管是谁,都是不要脸的蹄子,竟然想要爬上别人的床!”贵妇们开始咒骂起来,轮番轰炸着兰夏,对其指指点点数落着不要脸。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赤伯府的大丫鬟吗?”

“早就不是了,不是被原来的大小姐带走了?”

兰夏扶着桌子起身,痴痴的望着不回头的卓瑞涛,抿着唇,不顾众人的戳指怒骂,硬是挤出人群。

辛义友看着卓瑞涛,叹了口气,而后跟了出去,毕竟是发生在他的府上,而辛国公府的大夫人却一脚挡住了辛义友的去路,怒瞪一眼——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爷们掺和什么!

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而后留二夫人在这里安抚贵妇,两人则跟了出去。

兰夏冲出人群,看到了正冷冷望着她的夜溪,兰夏身子一颤,内心的无限恐惧一股脑涌上心头,“小姐!”兰夏蠕动着嘴,一下子摊跪在地上,眼泪竟不自觉的掉下来。

夜溪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开。

“小姐!”兰夏喊着,留下的只是越来越远的背影。

“站住!”突然,夜溪前面冲来一个刁蛮女,怒气冲冠的来到夜溪面前,“就是你养了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刁蛮女指着夜溪的鼻子,同时女子身旁的婢女已经将虚软的兰夏揪了过来。

“公主,人在这里!”婢女回答道。

“不要脸的贱人!”突然,刁蛮女冲到兰夏的面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咒骂着,“不要脸的贱女人!敢勾引我皇兄,你找死啊!”兰夏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是却无人出面阻止。

夜溪只是背对着,没有回过一丝头来。

兰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死灰的目光紧紧盯着夜溪,希望夜袭能够转身看她一眼,只一眼就好,可是,这已经成了徒然!兰夏护住自己的肚子,咬着唇,无声痛哭起来。

“卓琴够了!”卓瑞涛冲出来,一把推开发飙的三公主卓琴,俯身将地上的兰夏抱在怀里。兰夏虚弱的靠在卓瑞涛的身上,悲痛的闭上了眼睛。

“她是你的人!”卓瑞涛站到夜溪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夜溪瞥过眼,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之色,“兰夏,不过一个男人!”夜溪嘲讽的叹了口气,越过两人,转身离开。

不过一个男人,不过一个臭男人,竟然让你背叛了誓死效忠的主人!一场男女欢靡竟然可以让你出卖自己!那天慌张的你,已经献出了你的贞洁吧。兰夏,不就是一个男人?你要十个,百个——为何偏偏要背叛?为什么偏偏选择背叛?

兰夏睫毛微颤,身子剧烈颤抖,她心知,她的主人,已经放弃了她!一滴泪在眼角滴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土地上,消失不见。

“她是你的婢女,你不能走!”卓琴又冲上去,挡住了夜溪的去路。

夜溪懒得理会,只是无聊的扫过卓琴。

“我是自由人!”兰夏睁开眼,双眼颤抖的看向卓瑞涛。她是平民百姓,所以她是良人,所以她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夺了清白!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跟了你,就算你是尊贵的皇子!

卓瑞涛浑身僵硬,脑袋也已经迟钝,他只能机械的抱着兰夏离开,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

绿林和绿萝坐在台阶上,闷闷的看着紧闭门窗的屋子,舞则守在门口,神色无恙。

“舞姐姐,兰夏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绿萝依旧一脸的不解和疑惑,“小姐待她那么好!”绿萝撅着嘴,“没有比小姐更好的小姐了,兰夏姐姐为什么不明白呢?”

绿林擦着手里的剑,顿了一下,而后继续。

“绿林,若是见到兰夏姐姐伤害小姐,你会怎么样?”绿萝看向绿萝。

“杀!伤害小姐的人,都该死!”绿林不客气的说道。

夜溪在屋子里,手里拿着毛笔,正胡乱的写着什么,自然将外面人的话听的清楚,只是心中却无一丝的开心。

“小姐,兰夏来了!”舞在门外禀报着。

已经走到屋前的兰夏被绿林和绿萝的利剑挡住去路,瞧着两人敌视的目光,兰夏吞下嘴里的苦水!兰夏跪在地上,朝着夜溪的门叩了三个头。

“小姐,纵使你不会再认奴婢,您依然是兰夏心中的小姐。”兰夏说道。

“虚伪!切!”绿萝突然变了脸。

兰夏不理会大家反映,继续说道,“兰夏不该伙同别人陷害小姐,可是,兰夏并不后悔自己所做,若是重选一次,兰夏依旧会如此!”兰夏紧咬着唇说道,“小姐身旁竟是一些有能的人,就算兰夏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发奋,依旧不能赶上…小姐无需兰夏这种水平的人——”

夜溪停下手中的笔,脸上讥笑更深,叮铛趴在桌角,悬在半空的尾巴摇晃着,小赤则在沾墨的宣纸上滚来滚去。

“兰夏爱慕二皇子,只一眼就爱上了,兰夏这一生为别人活的太久,希望为自己活一次!”兰夏再次磕头,“你们好好照顾小姐!”兰夏对着舞、绿林和绿萝说道,而后起身离开。

兰夏假装坚强的走出院门,下一刻就倒在了一旁,门口等待的婢女赶紧上前搀扶住了兰夏,“夫人!”

兰夏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无妨,二皇子喜欢吃海味儿,不要过了时辰!”

舞阴森的看着兰夏走远,扭头对着绿林、绿萝说道,“将她的东西都烧掉!没必要碍眼!”

夜溪放下笔,推开门走出来,脸上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的三人,淡淡勾唇——做她的敌人,会很惨,很惨!

“夜溪!”露从外面走进来,喊着夜溪,手里托着一个长方形匣子,“这是你之前在铁头那定制的!已经做好。”露递上前。

夜溪挑眉,接过来打开匣子,里面一道刺眼的光一闪而过,定睛一瞧,夜溪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她之前要求的样子!

露根本就不说什么,侧身让开,而炎则坐着轮椅咕噜咕噜开了过来。

炎翘起樱桃红唇,不理会皱眉的夜溪径直进了屋子。夜溪啪的一声盖上匣子,也转身走进去,门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

辰摸摸鼻子,站到一旁,舞原本要奉茶的,可是见这情形也只好候在一旁。

“什么意思?”夜溪瞪着眼前的男人,你凭什么左右我的设计?

炎修长的手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精致的指环手链拿出来,而后起身来到夜溪跟前。

夜溪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想用强的?”炎挑眉,一股威慑瞬间扑来,“小东西,你抵不过,不要反抗!乖乖听话!”炎伸手搂过已经动弹不得的夜溪,抬起夜溪的手,将指环手链轻柔的给夜溪带上。素装上终于有了一件极品装饰!

“凑合着戴,以后替你换一个!”炎摸索着手镯,而后碰触着夜溪的肌肤。

夜溪瞪大着眼珠子盯着眼前的男人,前面不是个人!绝对是个魔鬼,什么玩意儿,就会耍手段!可恶!

炎低头敷上夜溪的唇瓣,而后摩挲起来,那么的小心而柔软,就连夜溪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将要化成了水。许久,炎放过夜溪,清冷的眸子盯着夜溪,拇指按压着夜溪的唇瓣,相视许久,转身离开。

直到炎远离院子之后,夜溪的桎梏才能解开,她看着左手上指环手链,恨的牙痒痒,夜溪拨弄着,突然嗖嗖射出一根短小的银针。夜溪上前查看,银针只有毫米大小,可是却依旧尖利。

夜溪抬手研究着,竟然发现,由花色连接起来的手链上都有机关!不仅美观,更多的是危险!而且让人防不胜防,相比她之前的手镯,更加的精巧许多。夜溪摆弄着,竟然有一跟银丝自动吐出,比头发丝都要细,皮肉轻微碰触一下就会自动划开一个口子。

夜溪看着自己手指的伤口自动愈合,审视起指环手链来,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不过都是极好的,必定是花了心血,扔掉太可惜了。

夜溪忽而想起刚刚那个男人说什么话来着?先凑合用?难道还有比这更加精密的武器?若是如此,打仗的时候一定可以偷懒不少!夜溪暗自琢磨着。

——

“夫人,您亲自去买,还要亲自下厨,身子受不了的!”婢女赶紧将兰夏手里的海鲜拿过来,“不然,二皇子又要训奴婢了!”

“哪有那么厉害?我身子好的很!”兰夏伸手就要夺。

“夫人,夫人,您又再这里,二皇子找您半天了,您快去吧!”一位婢女匆匆跑来,急切的说道。

兰夏怔了一会儿,而后满心的笑容溢出来,“好了,好了,不争了,你们快些做,莫要让人等急了!”主子般吩咐了一通,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兰夏走后,两个婢女碰到一起,交头接耳。

“这位夫人了不得,竟然将二皇子迷的团团转!”

“你没听过,说这位夫人是狐狸精变的,专门迷爷们儿的,不然,怎的找上咱们二皇子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让二皇子宠着就是极好的!”

“你懂什么?本来好好的身份,她这么做,连个贱妾都不如!就算有二皇子宠爱又如何?没有名分——”

“嚼什么舌根,还不快干活!”监工的婆子来,赶紧驱散两人。

兰夏推门走进去,将手里的热茶放到了桌子上,瞧着看书的卓瑞涛,会心的笑,“二皇子?您找兰夏?”兰夏走上前,将茶杯递上去。

卓瑞涛放下书,抬头看向兰夏,迷茫了少许,似是受到蛊惑一般,无视掉兰夏手里的热茶,径直将兰夏拽到了怀中。

兰夏惊呼一声,却双手勾住了卓瑞涛的脖颈,嗲声嗲气的喊着,可是行进到半路,卓瑞涛突然昏了过去,兰夏惊叫着,赶紧喊人,而此刻,突然一条柳枝从窗户里钻出来。

——

二夫人的命保住了,可是以后却只能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躺在床上,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传出的痛苦,脑袋清楚的知道周围的情形、发生的事情,但就是不能动,就是不能说话!

费稀依旧害怕着靠近二夫人,可是床上躺的那一具类似怪物的东西毕竟是她母亲!费稀哆哆嗦嗦,赶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靠着床坐到了地上。

“怎么办呢?”费稀单手撑地,呵呵笑起来,“娘,疼吗?”费稀看向二夫人,脸上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

二夫人瞪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嘴里呜呜的发着声音,眼底再次浮现起一种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