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蝶谷的女人?”一道调戏声音响起来,瞧着便有一队侍卫将一辆马车围堵起来,而同时,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止,甚至连围观的都很少,好些人都匆匆离开,生怕会波及自己似的。

夜溪站在路对面瞧着,看着赶车的人,这个人她是见过,是给白蝶赶车的车夫。

“怎么回事?”马车之中传承一道女人声音,很陌生,不是白蝶的。

“姑娘,有人阻了咱们的马车!”车夫蹙眉回应道,而后轻声对着车里面的人传声说道,“是烈王的人!姑娘要小心应付。”

“啊——”忽然,就在这时候,对面的马车里面竟然传出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女子呻吟声音,那声音让人想入非非。

“无趣!”忽然,只听到马车里传出冷酷的男人声,而后就看到有东西从马车里甩出来,低头一看,众人惊呼,只见到一名浑身赤裸,遍体青紫勒痕的黑发黑瞳女子滚落在地上,浑身颤抖战栗着,柔软扭动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可是停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意思。

“扔了吧!”马车门打开,一名相貌出众的男子走出来,目光色迷迷的看着前面的马车,“蝶谷的女人,听说侍人的功夫也是出众的,本王倒是想试一试。”

“王爷还是自重的好!”清冷的声音传出来,“我等要去为炎王办事,烈王还是不要为难的好!”声音之中没有丝毫的服软之色,更想要对上一般。

而一听到炎王的名讳,原本只是动弄心思的火烈心里窜了火,本来玩玩的心思也收敛起来,倒起了动真格的心思,“是二弟么,若是有何事,本王可以代劳,二弟已经进宫,怕是没有时间接见你们。不如到本王的宫邸走走,如何?”随即,烈王又色色的笑了起来。

笑声消失,烈王眼里露出一丝冰冷,甩手朝着马车一挥,而后便听到碰的一声想,马车四壁碎裂飞去,里面的女子露出来,一身浅蓝色长裙,面色微怒却依然保持冷静,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罩着红色绸缎,蓝蝶将托盘放到身旁,抬头看向眼前挑衅的男子。

视线扫过地面上的那蝼蚁女子,眼底对这男人的厌恶更加浓郁,“烈王何意?”蓝蝶眯起眼睛。

夜溪看着眼前的女子,举止有规有矩,也有镇人的气势,就是,太过柔弱,夜溪可惜的摇摇头,原来蝶谷的女子,看似聪明,实际上都是如此的蠢笨,当然这是在夜溪看来。

“原来是蓝蝶姑娘!”烈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微微开口,“本王好心请你去烈宫做客,怎么,不赏脸?”烈王目光落在了蓝蝶身旁的衣服上面,心里莫名的怒意更加的强烈,眼睛颤抖着,恨不得变成一把火烧了蓝蝶身旁的那个托盘。

“本王倒是要瞧瞧,蝶谷这次给二弟的衣服,有什么新奇的地方!”烈王伸手就要去夺。

“烈王还请自重!”蓝蝶一见情况不妙,赶紧伸手抱住托盘,托盘上的绸缎被风刮起,里面的衣服暴露出来,一瞧着就是女子的衣物,纵然是暗色,可是,上面都有蝴蝶的斟酌。

烈王眯起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身旁浑身赤裸的女子,“给本王这侍女试上一试倒是不错!”烈王伸手一抓,蓝蝶被一股力量甩倒,怀里的一件衣物飞出来,而后落在了地上赤裸女子身上。

夜溪不悦的蹙起眉头。

“烈王,得饶人处且饶人!”蓝蝶脸色大变,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可是听到这一抹熟悉的声音,蓝蝶忽然如释重负,草草整理衣物,将托盘再次放到椅子上面,下了马车。

而后令一辆马车出现在街道上面,两侧还是护卫跟随,烈王一瞧,心一沉,面色异常的难看,他自然认得,那两侧的侍卫,出自皇宫,历代帝皇都会挑选护卫在蝶谷谷主身旁守护。

“谷主!”蓝蝶跪地请安,“请谷主降罪,奴婢没有将事情办好!”

“你起来吧!”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而后又有女子走过来,将这一方车上的衣物整理好,递如了另一辆马车之中,“烈王应该晓得,我蝶谷的东西,虽然不如烈王之眼,但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拥有的!”女子声音毫不留情,根本就没有给烈王留脸面,直言不讳。

烈王听了,脸色很是难看,再扭头看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那个披着蝶谷衣物的异族女子,已经与衣物一起化为血水。烈王一瞧,脸色骤变。

“事情耽搁不得,我就不打扰了,蓝蝶,我随你一起去一趟炎宫!”而后蓝蝶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慢的从烈王身旁驶过去,那烈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一把踹开身旁前来说话的奴才,怒吼一声,“滚!”而后上了马车,飞驰离开。

夜溪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扭头往回走着,“倒是看了一场好戏!”夜溪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四处无人,“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一直跟着!”夜溪淡淡开口。

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小姐有何吩咐?”黑衣人冷淡开口。

“去弄马车来,我累了,尽快回宫吧!”夜溪抬头看了看天空,“下一场好戏,错过,就不好了!”

黑衣人点头应着,而后离开,很快,一辆小巧的马车出现在夜溪身旁,赶车的是名小伙子,“请小姐上车!”

夜溪点头,上了车,马车便快速驶去,速度很快,可是在里面坐着却感受不到丝毫颠簸。马车悄无声息进入了炎宫,在宸宫前停了下来,夜溪下了马车,看了一眼那名车夫,“你是影卫吧!”夜溪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进入。

回到屋子里,夜溪换下衣服,将脸上的装束洗掉,简单竖起长发。

“小姐!”红裳知道夜溪回来,前来拜见,身后跟着两个男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的样子,相貌清秀,就是显得瘦小些,“这是那两个孩子,你看看起什么名字好!”红裳示意两人进来。

“拜见主子!”那两人毕恭毕敬的在夜溪面前跪地叩头。

夜溪挑眉,淡淡一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双生子!”夜溪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孩子,勾起唇角,“谁是哥哥?”夜溪问道。

左侧的男子开口,“奴才是哥哥,他是弟弟,自小一起,不知自己名字,还请小姐赐名!”

“已经脱离奴籍,不必自降身份!”夜溪想了想,“就叫鹰、豹,我希望你们以后,可以成为真正的利器强者!”

两人对视一眼,高兴的谢了恩,“奴——属下谢过小姐!”

夜溪看着锐,“以后你们就跟着锐好生学习,功夫路数不必强求,你们只要记住,不管什么功法,只要能够一招致命,那就是好功法,无需拘泥一格,相信你们已经有所体会!”在经过炼狱般的生死搏斗之后,心性自然会改变。

鹰和豹点头,从死神手里走出来的,自然与众不同。

说完,夜溪看到辰走了进来,“看来,是她们到了!”夜溪先辰一步开口。

辰挑眉,“蝶谷谷主亲自登门,只是,公子不在,炎一说公子之前留下话,蝶谷来人,要小姐接待。”

夜溪点头,没有推脱,捞起叮当与青腾,朝外走去。

“什么人?”青腾好奇的问道,“看姐姐的样子,好像已经猜到是谁了?”

夜溪没有回答,只是唇角渗出一丝冰冷之色。

第一七二章

夜溪走出门,身后跟着一排人,夜溪在门口稍微停顿,“锐,你与鹰、豹留下!”而后的带着辰和红裳去了前面。

炎一早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夜溪的影子,紧绷脸庞微微松懈开来,对着夜溪微微低头,算是行礼,“蝶谷谷主亲自来,性格脾性或许有些傲慢,姑娘担待着。”炎一的话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夜溪似笑非笑勾起唇角,“放心,姑奶奶从不吃亏!”夜溪淡淡扫过炎一,推门而进。

客厅之中,一坐一立两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仔细看来,可以察觉出,坐着的女子年纪已经不小,纵然面色依然是一张貌美女子的脸颊,可是眼角的鱼尾却是怎么都遮挡不住的,这就是岁月的无情以及公正。

进他进门口,夜溪就敏感的察觉到厅中两人的表情变化,纵然很细小,可是夜溪依然捕捉到了,唇角笑意加深,但是却从未到达眼底。夜溪对着两人微微颔首,不卑不亢,而后在主人的位置上坐下来,毫不客气,“刚刚听炎一说起,竟不知道是谷主亲自到来!”

坐着的女子微微蹙眉,好似不怎么喜欢夜溪这种主人口气,而且那黑色的瞳孔彰显着夜溪属于异族,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以及鄙夷丝毫不加掩盖,“我等是遵照约定,前来拜谒炎王只是不知道炎王竟不在宫中!”谷主开口,不过似乎讲话的对象并不是夜溪,倒像是对炎一说的一般。

夜溪也不怒,仍旧淡淡的笑着,端起茶杯,慢慢的品着,丝毫不着急。而夜溪肩膀之上的那两个小东西,似乎很是不悦眼前两个女人的反应,“老黄瓜涂绿色,装嫩啊,臭屁个什么,不就是个老女人,拽什么拽!”青腾直接朝着蝶谷谷主砸去一对白眼,丝毫不掩饰。

蝶谷谷主一听到青腾的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刃般的眼光朝着青腾射去,好像要把青腾砍成七段。

“主子有令,若是蝶谷来人,是要姑娘接待的!”炎一自然听的出谷主话中的意思,开口解释道,而后便站到了夜溪的身侧,此动作明显的在暗示出什么。

蓝蝶打量着夜溪,眼底的迷茫忽然消失,心中透亮——原来让白蝶如此反常的人,在这里!蓝蝶暗中观察着谷主的反应,心里感叹。

谷主一听炎一的话,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如此也好。”蝶谷谷主微微侧头,“蓝蝶!”喊了蓝蝶一声。

蓝蝶得令,捧着托盘走上前,将其送到了夜溪的面前,“这是之前炎宫所需的衣裳,已经做完。”蓝蝶淡淡的开口。

可是夜溪看也不看,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蝶谷谷主,“我听说,蝶谷的手艺独树一帜,在魔域算的上一绝。出自蝶谷的东西,似乎都是备受人们青睐的。”夜溪淡淡的看着这位谷主。

谷主点头,“自然!”眉头微蹙,似乎很不悦夜溪如此说法,好像夜溪是个土包子,乡下来的妹子,谷主心中清楚,能够让白蝶受到如此刺激的,自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且看起做派,挺起言行,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谷主想到自己的骨肉,心中一痛,“出自我蝶谷的东西…”

只是还没有等对方说完,夜溪便站了起来,只是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神撇着,“别人不屑的东西,也敢拿出来,这就是你们蝶谷所谓的主仆之意?”夜溪挑眉看向蝶谷谷主,口气平淡,但是却能够让人感觉到潜在冷漠与敌对。

蓝蝶身子一僵,刚想说什么,却被主子先一步开口,“你是什么意思?”蝶谷谷主大怒,拍桌起身,“本谷主好声好气与你讲话,你竟如此态度!”眼里满是鄙夷,“在我魔族,竟然让一个外族女子如此气势的,本谷主还是第一次见到!”

炎一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不好说什么。可是却察觉到夜溪身上的冷意更甚,甚至可以与自家主子媲美。辰微微低头,脸上带着一抹讥讽之色,眼底滑过一抹精光——从来得罪夜溪的都没有好的下场,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贵,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从未变过。

红裳抬头嫣然一笑,“蝶谷么?说的好听一些,是女儿国,实话说来,不过也是个以色侍人的地方,同样高贵不到哪里去!你也不必对我家小姐如此态度,我家小姐好言相对,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红裳在夜溪的示意下走出来,伸手动着蓝蝶手上托盘里的衣裳,“料子纵然是好的,只是却已经不是新的,用别人穿过的东西送给我家小姐,当真以为咱们好欺负?”蓝蝶眼利的抓起衣领,不客气的扔给这位谷主。

谷主伸手一接,衣领映入眼帘之中,而领口的暗色,足以说明一切,而且低头一闻,还能闻到一抹清香,这是某人身上独有的香味,在蝶谷,每个人身上的香气是不同的。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候,熟悉的声音传来,而后就看到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炎魔回来了。

蝶谷谷主收敛起眼中的情愫,起身迎接。

夜溪就那么站着,看着跪地的两人,平静的看向炎,“衣服送来,不过,我不喜欢,蝶谷,也不过如此!”夜溪微微侧头,对着红裳示意,而后带着人离开,给了炎一个没脸。

辰尴尬的咽了咽口水,抬头对着自家主子眨眨眼睛,赶紧去追上夜溪。

蝶谷看到夜溪的无礼行径,听到夜溪留下的话,脸色一沉,抬头看向炎,“炎王就如此纵容一个婢子如此?”蝶谷谷主抿着唇,脸色很差。

炎微微皱眉,看向炎一,炎一微微动了动手,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看完暗中的手势,炎多少了解一些,“本王听闻,谷主前来时候,碰到了烈王。”炎没有理会谷主的话,只是冷冷问道。

谷主抬头,眼底闪过一抹愕然,但是随即恢复正常,“不错。”大方承认。

炎撇着蓝蝶手上的衣物,“我炎宫所需东西的要求,想必谷主未曾忘记!”炎冷淡的看向蝶谷谷主,“蝶谷,该换人了!”炎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要离开。

蝶谷谷主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炎王,这根本就不像是炎王的性子,他根本就没有查,不询不问,竟然就听信了一个外族贱婢的话?当真如外界所传,炎王对这女子异常的宠爱!

“等等!”蝶谷谷主疾步追了上去,在外面截住了炎的去路,“炎王!”谷主在炎面前停下,微微俯身,“炎王应当没有忘记,先主遗命,希望炎王可以遵循!”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忽然感觉到那冷酷的视线,身体遁入冰窟一般。

看着炎离去的身影,蝶谷谷主僵在原地,满眼的不敢置信,她似乎能够理解自家女儿的异常举动!

露慢一步,抬头看向眼前两人,“公子的事,还用不到蝶谷来插手,蝶谷,管的未免太多了!”露冷漠丢下这么一句话,也随之离去。

“谷主!”蓝蝶不知所措的看向谷主。

女子回过神来,眉头皱的更紧,看向炎一,“既然如此,我等告辞!”告别炎一,领着蓝蝶离开。直到上了马车,谷主隐忍之色才有所松懈,这是原本红润的脸煞时惨白,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一般。

“谷主!”蓝蝶一看,赶紧搀扶住身子摇晃的谷主,“快走!”蓝蝶对着车夫说道。

“没事!”喘息一遭,蝶谷谷主睁开了眼睛,额头有些许冷汗冒出,“好个女子!”剧烈咳嗽一番,“竟然可以当过我的攻击!”

“奴婢还以为——”蓝蝶紧蹙眉头,脸色有些凝重,“白蝶那里——”蓝蝶小心的看着谷主。

蝶谷谷主抬手阻止了蓝蝶下面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那要看白蝶的造化。”说完以后,闭上了眼睛,但是纵然如此说,她的心却依然不再平静。

回到宅院,谷主进屋休息,蓝蝶刚回到住处白蝶便来前来。

“蓝蝶,如何?”白蝶急切的看着蓝蝶,“好像有事情发生,谷主根本就不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蝶问道。

蓝蝶看着白蝶,“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她才是促使你改变的原因,是吧?”蓝蝶肯定的说道。

白蝶身子一僵,“你们,见过了?”白蝶眼神一晃,竟然看到了桌上的衣物,“这是——”脸色一白,很是难看。

“被那女人退回来了!”蓝蝶直言说道。

“炎王也同意了?”白蝶不敢置信,声调提高一节,因为这对蝶谷来说,是第一次!竟然被一个卑贱之人拒绝!“理由呢?”

蓝蝶点点头,“说,说是别人穿过!”蓝蝶扭头看向白蝶,质问的眼光好不掩盖,“炎王已经下令,要谷主换人!”

白蝶身子一晃,眼前一阵发昏,换人?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这两个字,许久只有,白蝶攥紧拳头,森森吐出两个字,“做梦!”

第一七三章

第一七三章

“二哥!”

正在夜溪和炎交谈着什么,一个人气冲冲的飞了进来,正是火枫,只见火枫阴沉着脸,神色难看至极,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两人,身子一僵,“你,你,回来了!都不知道告知本王!”火枫很愤怒,满头大汗,似乎是跑了很长距离似的。

“二哥,我好歹是你亲弟弟,不带你这么玩的!”火枫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狠狠的盯着夜溪。

夜溪看向炎,似乎不晓得是什么事情。夜溪身后的辰见此,暗暗开口,“枫王告诉主子把小姐弄丢了,主子就命枫王出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也就是说,一直以来,炎根本就没有派人告诉火枫一声,她已经回炎宫了!夜溪淡笑着看着火枫,纵然是平淡,可是在火枫看来,那眼神是异常的刺眼,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

“本王将溪儿交给你,你把人给弄丢了,还让本王感谢你不成?”炎冷冰冰的说着,只是这话却非常有威慑力。原本还蛮有精神力的火枫见此,立刻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偷偷瞥了一眼炎,喃喃说道,“好歹也派个人说一声,我,我跑了一整条街!”

夜溪听到火枫的话,勾起唇角,“很可惜,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夜溪转头看向炎,“那位谷主与这位白蝶姑娘,有关系吧?”夜溪问着炎,“不过,感觉有些怪异。”

“他们是母女!”炎开口道,“蝶谷的规矩,谷主不得对外界承认自己的骨肉。只能一视同仁。”

“哼!”夜溪撇撇嘴,不过是摆设,表面功夫谁都会做,血脉相连,纵然不承认,可是心也必定是要向着自家人!夜溪张口打了个哈欠,“明日要早起,休息了!”夜溪不理会炎,直接离开。

炎并没有跟着,等到夜溪离开,这才集中精神看向火枫,“明日的事情,准备的如何?”炎冷漠开口,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凌厉薄霜。

火枫撇撇嘴,见到自家二哥给自己的动作,心底暗中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到椅子上面,“有些人想要做跳梁小丑,咱们也挡不住。不过,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二哥!”火枫异常严肃的看着炎,“听你家女人说,你并没有得到冰莲花蕊,可是你自从回来之后,便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到底怎么回事,二哥,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着急?”火枫急切的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炎瞪了一眼火枫,“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还有,明天给我忍着,少给本王添乱,就是气炸了,也给本王憋着!”炎警告着火枫。

火枫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炎的神色,纵然心有不甘,可是还是暗中住了嘴,“二哥,你明日带她去,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一定会趁此机会好好羞辱,你要小心!”虽然愤怒,可是火枫还是不忘记提醒自家哥哥几句话。

“嗯!”炎点头,而后示意火枫回去休息。

当炎回到寝宫之中,夜溪独自一人躺在那硕大的床上,身后靠着靠背,手中拿着一本书,很是静默,偶尔会伸手翻过一页,很安详。而这一幕落在炎的眼中,让炎觉得心动万分,明明只是随意的动作,没有想到却能够牵动某人的心弦。

夜溪披散着长发,发丝零散的分落在胸前,微微敞开领口的亵衣,半捋着袖口而露出白皙肌肤的臂膀,那若隐若现的红唇,此情此景,无疑不是一副撩人的美景。

炎喉结上下涌动几下,目光灼热的盯着夜溪,没有说话,只是来到夜溪的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撑住床铺,靠近了夜溪。

夜溪抬头,刚刚微微张开的唇瓣便被人堵住,一只手一把躲过夜溪手中的书,毫不客气的将其扔到身后地面上,另一只大手便扳过夜溪,就这么直接压了上去。

夜溪半推半搡,而下一刻手便被控制在头顶,夜溪粗重的喘着气,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你在干什么?”夜溪抿着唇,迷离的瞧着眼前的男人,那迷人的香味萦绕在脸庞,那一张放大的魅惑妖娆的俊脸让人流连忘返。

“溪儿!”炎将脸埋在夜溪的脖颈之中,停止动作,只是呼吸粗重,显然是在竭力的克制着什么,声音都有些沙哑,但是却更加的磁性,“别动,乖!”炎察觉身下小人儿的微微抖动,手却不自觉的在夜溪那白嫩的肌肤上揉捏着,“乖!”

听到那磁性沙哑的声音,夜溪身上顿时流淌过一阵电流,好像刺激到一般,夜溪抿着唇,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守约才是好男人!”夜溪动了动手,被那只大手钳住,根本挣脱不开,微微侧头,扫过脸上的那几缕银发。

看着如此美味的人儿就在眼前,可是却只能看不能吃,真的很考验自己的耐力,炎苦笑几声,却兀自将夜溪紧困在怀中,身子一侧,两人侧倒在床上。

夜溪额头抵着炎的胸口,脸颊上贴着几缕银发,唇角微微扬起,而后便闭上了眼睛,很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炎无奈的摇头,轻柔的将夜溪搂紧,伸手将夜溪脸上沾染的发丝撩开,手背轻轻碰触着夜溪的肌肤,“明日以后,等明日,就好!”炎勾起了唇角,眼底有一抹艳艳春光一闪而过。

——

第二天清晨,夜溪早早被叫醒,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男人,夜溪心情很欢快,“浪费本姑娘的睡眠,一定要有好戏才好,否则,可惜了!”夜溪借着炎手上的力道坐起来,低头看到炎身旁叠放着一摞衣物。

炎一身紫色长衫,白发简单的束在脑后,那幽深的紫眸仅仅锁定夜溪,“这是蝶谷的人连夜赶制出来的。”炎将其递给夜溪。

夜溪握在手里,是深蓝色长裙,而上面绣着的则是与炎身上的长衫如出一辙的图案,偏偏图案也是用紫色的线绣出来的。夜溪看着是裙子,眉头微皱,在这里,她真的不喜欢穿裙子,因为行动不方便。

炎伸手捧着夜溪的脸颊,“乖!”如同哄宠物一般,低头在夜溪额头印了一吻。

夜溪翻了个白眼,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还是接过来,穿到了身上,大小很合身,而且,袖子也是依照自己的要求,长了一节,刚好遮挡住自己的手指,正好挡住人们的视线,不让人们见到夜溪手上所带的物件。

“玲瑶节,要一天的吧?”夜溪转过身,问着凝望自己的男人,“如何?”夜溪挑眉问道。

炎点头,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不愧是本王的女人!”炎口气之中喊着一丝骄傲。

“魔域的女子都是美的惊人,我这,恐怕是小菜一碟吧?”夜溪伸手也将自己的长发束起来,刚刚与炎的如出一辙,“那两人如何?”夜溪问着夜溪,“资质不差吧?”夜溪问着炎,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个话题。

“嗯,是个好苗子!”炎将夜溪长发捋顺,手则停留在了夜溪的脖颈之间,轻轻点弄着,“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炎语调轻柔,丝毫不像是人前那个冷漠残忍的炎王。

夜溪往后一靠,自然而然的被炎拥入怀中,“你训练暗卫的地方,让他们待上一个月!”夜溪云淡风轻的说道,口吻非常的不在意。

炎挑眉,“溪儿确定?”炎问着,去了哪里的人,百分之九十的会葬送在里面。

夜溪了了发丝,“正好锐也需要锻炼一下,也一起去吧。”夜溪动了动自己的鼻尖,“我有些,小巧这里了!”夜溪冷漠的说着,对属下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夜溪一直信奉的信条之一,从未改变。

“你若决定,本王无话可说。”炎拥着夜溪走出了寝宫的大门,夜溪看着门口灰头土脑却又满脸愤怒的青腾和叮当,无语耸耸肩,“今儿个你们俩好好在这里待着!”夜溪不客气的说道,口气之中没有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

两双眼珠子盯着夜溪走远,“怎么办?要不要?”青腾挑眉问着叮当。

“还是听话些的好!”叮当看了一眼青腾,“夜溪有她自己的计划!”叮当察觉青腾那不安分的目光,多说了一句话,“这里是魔域!”

而脑子里面刚勾勒出一条尾随路线,在听了叮当的这一句不阴不阳的话以后,便扼杀在萌芽之中,“本小爷,真的很想灭了这个鬼地方!”青腾冷哼一声,扭头爬走。

马车稳稳前行,夜溪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这一条路对夜溪来说是陌生的,这是通往魔域皇宫的路。每靠近一段距离,夜溪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心沉下去一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自己。

夜溪看着前方,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但是下一瞬,便远远的看到了绿色的隆起,夜溪晓得,那里必定是密林,而那皇宫,便在拿密林之中。

魔域皇宫,终于要踏足,而等待着夜溪的,也将到来。

第一七四章

炎王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而马车两侧则是黑衣蒙面的暗卫,他们整齐划一,列队马车两侧,沉着而暗露锋芒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这是炎王独有的规格。

马车在密林前停留下来,透过纱窗,夜溪看到周围形形色色的马车,偶尔会有人车窗里偷偷瞧外面。进入密林,便是进入了皇宫的范畴,而魔域的规定,除却皇族众人,入宫的其他人都要徒步进入。

炎的马车自然畅通无阻,直接驶入了密林之中,经过那一个屏障,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可是却能够看到那高耸入云的城堡,给人以一种压抑的威慑感。

夜溪挑眉,明明之前没有见过的,难道是被施了隐藏术?夜溪扭头看向炎,无声询问着。

炎慵懒的坐在马车之中,视线未曾在夜溪的身上移开过,“这里的魔域的圣地,没有感觉?”炎反问着夜溪。

夜溪摇摇头,茫然的看着炎,“什么感觉?除却心口有些闷意外,没有什么感觉。”夜溪当着炎的面拿开手帕,枯叶睁开了眼睛,不悦的瞪了一眼炎,暗中吐出一口气。

“枯叶,你好像有事情要告诉我?”夜溪低头看着枯叶,之前就已经发现自己可以听到枯叶的传声,明明可以暗中交流的,可是,枯叶为什么非要当面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里有禁制!”枯叶看着夜溪,“人或者妖在此处必定活不过一个时辰,而且,魔族的人在这里,就会暂时失去魔力,不管你是谁!”枯叶挑衅的看向炎。

夜溪听闻,扭头看向炎,可只是察觉到炎脸色有些暗淡,没有其他反应,夜溪心思一转,“为什么我没事?”夜溪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东西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夜溪伸手拿过一盏酒杯,就那么轻柔的一捏,直接化为粉末,对她的功力,没有丝毫的影响!夜溪耸耸肩。

炎那平静的眸子终于动了,眼底流淌过一抹欣慰以及笑意,“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从来没有蠢货!”炎给夜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后马车就停了下来。

夜溪随着炎下了马车,敏感的发现两侧的暗卫气息弱了一些,即便如此,可是那嗜血的气势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夜溪与炎一出现,便成为众人的焦点。

所有人都驻足凝视,观察着夜溪和炎,每个人在看到夜溪的时候都是惊愕以及难以置信。而放眼四遭,夜溪发现,除却她与自家男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黑发紫眸,他们俩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一些。

夜溪暗中握住炎的手,以前,在这里,炎必定是被当做了怪物观赏吧,纵然他是炎王!夜溪抬头,朝着炎挑挑眉头,似乎在说——现在好了,陪你的人,多了一个!

“一个卑贱的下贱女,竟然敢踏入皇宫,真,真是——不要脸!”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卑贱的异族女,竟然如此傲慢的站在炎王的身旁,真是够贱的可以!”

“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一张丑陋的脸蛋,以为就能够待在炎王身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东西!”

人们议论着,但是纵然是咒骂的话语,可是夜溪依然可以清楚的闻到其中掺杂的一些醋味,夜溪冷冷一笑,“众矢之的,你就是要本姑娘成为靶子?”夜溪暗中掐到炎手上的肉,对其瞪眼——你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成为别人眼中刺!

炎借此环住夜溪的腰,带着夜溪往前走着,“那是他们眼拙,看不到溪儿的美丽!如此的胭脂俗粉,岂能与本王的溪儿相比?”炎说着,凌厉的眸子扫过那些议论之人的身上。

这一方即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觉后背凉风嗖嗖,好像有鬼来袭一般,心里莫名的恐惧,身子不受控制的战栗着。为此,那些爱慕的眼神也都悄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瑶节,说的好听,在夜溪看来,也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地方,随着炎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上,中央有着几队舞女,她们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浓妆艳抹的脸庞,尤其那突出的火红的唇瓣,更加的吸引人的眼球。

在场地外围,圈着几圈桌椅,正前方的高台上,有着一把黄金锻造的长椅,可以肯定,那是帝皇所坐的位置。

“二哥,你可来了!”火枫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走到炎的面前,侧头看来一眼夜溪,莫名一笑,“可真是耀眼!二哥一如既往的光彩夺目。”明明是褒义,可是夜溪却能够听出其他意味。

“来了!”忽然,火枫收敛笑意,眼底的笑凝结成冰聚集在眼角,阴冷的眸子看着前面走来的那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