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书。”

翁思恩且不管臣知书如何知道她腿伤的厉害,但说把话说得如此夸张怕是这其中就有炸。“小蠡,他骗你的,你放心,我如今就是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孩子打算,我若真的残疾了,别说照顾孩子,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下次别这么激动了,他八层是在试探你,千万别露出马脚。”翁思恩又嘱咐几句才放了电话,电话放下心却越发不安,只怕范小蠡已经露出了马脚。她轻抚着尚未凸起的小腹,低低的道:“宝宝,你爸爸怕是找来了,妈妈该怎么办呢?”

另一边,臣知书已经收到一个电话号码跟一段完整的电话录音。“臣少,电话是G市储安县城的,翁小姐现在应该就在那里。那个县城很小,只要去打听一下哪户是新搬来的就可以找到人了。”

臣知书毫不犹豫的道:“即刻去,还有,带着一辆医疗车。”

Part 68 不顾一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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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翁呀,快来喝汤。”

“阿姨,我不喝了,你别忙乎了,歇歇吧!”翁思恩现在闻到鸡汤鱼汤的味道就有点恶心。

“那可不行,范先生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每天都要有汤水喝的,我不累的呀,范先生给我那么多的薪水,想想我就有干二十四小时的力气的。”阿姨是范小蠡送她来乡下请的一个本地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人本分实在的很。“若不是范先生给我这份工,我都不知道去哪里给孩子筹学费,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的。”阿姨说着已经把汤端了过来,泛白的汤上撒着几片香菜,浓浓的香味在门口已经传了过来。

不过这味道却让翁思恩的胃止不住的翻滚,没等阿姨把汤端到跟前,已经呕出了一些酸水。阿姨一看,立马把汤放到门口的小矮桌上,跑过来帮她抚背,递上帕子,“这是孩子在长头发了,所以你才有了反应,没事的,越吐越要多吃,这样孩子还能长大。”

翁思恩吐得头都发晕,一听阿姨还要让她吃立马摆手,“阿姨,我真吃不下,一闻味道就要受不了的呀。你还是饶了我吧。”

“饶?那怎么行。”阿姨是个较真的人,她伺候了不少的孕妇,孕妇不吃孩子就吃不到的道理她懂的。“你们城里人讲究多,补这个补那个的,其实在我看来吃什么补药都不抵这自家养的牲口炖出了东西。在你们城里是吃不到的。”

“阿姨,我知道吃不到,可是我也真的吃不下了。孕妇也要多吃绿色食品的,我想吃黄瓜,还有小白菜蘸酱。甜面酱,想想就觉得爽口。”嘴上说着,口水就开始分泌了。要说以前,她可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不过从回来到现在,过了起初忧心忡忡的几天,这几日不知是孩子要吃还是她要吃,总之想起什么就馋的不得了。

上一刻还吐的要死要活,下一刻已经在想吃的,这种事只怕也就孕妇能干得出来。

阿姨看着她的样子,狼狈的可爱,禁不住笑出声。连连答应:“好,我这就去地里给你摘,绝对是纯绿色的,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是什么有机的。”阿姨说着转身出了门,不过一出门脸上的笑就沉了,这孩子看着让人心疼,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更是身同感受,琢磨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她抬步往外走,推了篱笆门,竟见不远处几辆车往里开。

汽车又大又豪华,一看就是好车。要知道他们这个县除了几辆面包车跟长途客运之外,一般不会有车进来的。这种好车进了县城,引的住在道边的人家都推了篱笆门出来看。

阿姨看了几眼着急给思思摘菜,也就抬步要走,却不料,那几辆大汽车竟停在了她家门口。她立马回身往回跑,到了门口,车里也下了人。

“你们找谁呀?”阿姨皱着眉问。

臣知书冷眼不答,有几分激动的看着院子。院子不算大,还算是整洁,不过看着地上散养着一只狗,跟一群鸡还是让他眉头蹙的更紧。

安迪拦住要上前阿姨,稍稍欠身,“您好,我们是来找翁小姐的。”

“找小翁的?”阿姨一听,立马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样子挡在门口,“你们是什么人?找小翁什么事?范先生知道你们要过来吗?”

连着的质问让原本就没耐性的臣知书彻底沉了脸,他抬步上前,明显是不愿意多跟她费唇舌要硬闯。阿姨也是个倔人,尤其是看着来者不善更加不肯给开门,撒泼一样把着木篱笆说什么都不让人进。

“给我把她拉开。”臣知书下命令。

跟来的助手马上上前,阿姨被人拉扯,马上嘶叫:“救命呀,刘叔、张大姐快出来,我们家来强盗了。”

左右邻居听见喊声马上出来,见这帮人欺负人,抓着放在门口的铲子扫把就冲上去,一副拼命的架势。被唤刘叔的人更是嘴上不依不饶,“不挖绝户坟,不敲寡妇门。你们这些是什么人,竟这般欺负一个小寡妇。”

这“小寡妇”自然是叫阿姨的,可听在臣知书耳里竟误以为再说翁思恩,脸色更加的差,阴沉的瞪着这些乡下人,周围的气温似乎突然的下降了几度。

“阿姨,让他们进来吧。”正是僵持,翁思恩走出屋。

“思思。”臣知书激动的叫出声,目光落到她的小腹更是急切。一把推开前面的人急冲冲的跑进去,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他竟什么都说不出。

人散了,安迪跟几个助手都守在外面,阿姨不放心,就站在门口死都不肯走,还冲着翁思恩喊:“小翁,有事你就喊,阿姨立马冲进去。我已经给范先生打了电话,他很快就赶过来的。”

这话无意是要激怒臣知书的,可以起身,胳膊就被小手拉住,看着手臂上的小手,再大的怒火也瞬时散了,全都化成绕指柔。

话可以晚些再说,身子最为要紧。带来的医疗车上的医生先是给翁思恩做了最基本的检查,确定她没事之后,臣知书松了好大一口气。

“跟你说了我没事的,吃得好睡得好,精神头比以前好很多。”她诺诺的道,声音不大,眉宇没有任何抗拒的意味。

臣知书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肚子,“我能摸摸他吗?”

“摸吧。”翁思恩坐直身子让他摸。

他的手靠近小腹,心里紧张的要命,当手掌贴在腹部上,那种心情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不知为何,眼眶一下就红了,在仰头看着她,一咧嘴,眼泪就当着她的面掉了下来。“思思,谢谢你,谢谢你,我对不起…”

嘴被捂住,翁思恩撇过脸,声音微微哽咽,“你没对不起我,都是我愿意的,都是我愿意的。”

他找来,在范小蠡来电话那天她就预料到了。臣知书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爱她从未怀疑过,也正是因为这些让她动摇,让她不舍得,让她得知自己怀孕后从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在爱上他之后,她就再没有怨过他,若是怨只能怨自己,怨老天让他们有缘无分。

“臣子,孩子我不会打掉,我会好好照顾他。我会让他很幸福,很幸福,所以…你可以放心。”

臣知书凝视着她,“放心”二字在心口重重一击,他霍的抓住她的手,死死地,发誓一般的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心,思思,这辈子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就算去死,我也要拉着你,再不放开。”

Part 69 没办法放心

臣知书是死了心的不放手,翁思恩沉默以对,他也不强迫她立马答应。毕竟这一个月,她一个人吃的苦,没人可以想象。

他想好了,他就用下半辈子陪她,就不信她不心软。阿姨家就两间房,一间阿姨住,一间翁思恩住。臣知书留下,自然不可能跟阿姨住一间,厚着脸皮的抱着被子站在翁思恩的房间,嘴上说着,“没事,我睡地上。”心里却算准了她不舍得。

乡下的房子根本不铺什么地板,都是石灰地铺一层地板革。现在已经是秋末,虽说不冷,可地上也是睡不得的。臣知书假模假样的铺被子。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铺好,床上的人已经把自己的被褥挪到里面,故作不愿意的冷声道:“你上来睡吧,睡一宿,明天赶紧回去,这没你的地方。”

臣知书偷笑一声,立马卷了被子爬上床。不过回去的事是坚决不让步的,“除非你跟我走,不然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无污染的青菜肉食,没重工业的空气,我看这儿也挺好。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这人生也算是齐活了。”

翁思恩真是懒得理他这些胡说八道的话,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准备入睡,知道怀孕后,她便嗜睡起来。

臣知书见她不说话,以为这算是默认。沾沾自喜的靠过去,试探的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见她没有抗拒更是得寸进尺的翻开她的睡衣把手探进去。

大手轻轻的伏在她的小腹上,里面虽没有任何动静,可他仍旧幸福异常,闭上眼感受她的心跳,这也是孩子的心跳。“思思,跟我回家吧。”他轻轻的说。

片刻回应他的是小小的鼾声。

臣知书这会儿才知道她真的睡着了,一时忍不住失笑一声,看来她肚子里是个爱睡觉的小家伙。“小家伙,别折腾你妈妈,爸爸会心疼的。”

翁思恩嘤咛一声,一翻身将自己契合的缩进他的怀里。臣知书抱着这个意外的惊喜,满心满眼的都是喜悦之色,他稍稍紧紧手臂让她更有安全感的在自己怀里入眠。宝贝,从今以后,我会做一个男人,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

臣知书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赖在了这个破土房子,安迪一群人不能回去又找不到合适的宾馆,索性弄了两辆房车就住在里面。翁思恩到不激动的赶他,不过冷漠的看着也挺让人心惊的。

“小翁,你说范先生为什么还不来呀?”阿姨看着在院子里指挥安迪他们扫院子的臣知书低声偷偷的问,这几日连电话都不通,范先生看着挺靠谱的一个人,这功夫怎么还不靠谱上了。

翁思恩早就料到了,臣知书来之前,只怕把一切都安排妥帖,只怕这会儿范小蠡必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身子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侧头看看窗外的人,两人的目光却是出其不意的正好对上。臣知书立马谄媚讨好的冲她笑,翁思恩瞪他一眼立马正过身,不过一回身,嘴角却微微扬了。

手不自觉的就放在小腹,这一刻,难得的心安。

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这个孩子,实实在在是个意外,可这个意外却是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之间的转折。臣知书已经把家里的态度说明白了,因为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臣家人可以说放下所有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芥蒂,甚至竭诚的欢迎她,不过,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她心有余悸。

对于她的担心,臣知书表示理解,所以他愿意等。

收拾完院子,兴冲冲的进了屋,阿姨见他进来,不甘愿的走出去。可出了门看见面目全非的院子,“呀”的一声,立马回身进屋,“我的鸡呢?我的狗呢?还有我的猪圈呢?”

“阿姨,你有屋子,又不去睡猪圈,要什么猪圈呀?”臣知书一副痞子样,说起话来一点不客气。

翁思恩皱眉推他一下,低声警告,“对阿姨礼貌些。”

臣知书孩子气的一吐舌头,无比卖萌的看着阿姨。不过显然阿姨对美男是免疫的哭丧着脸一个劲的问,“大少爷,你快说我家的狗、鸡还有猪在哪里?”

“怎么?你还要找回来不成?不能告诉你,那些牲口有传染病的,对孕妇不好。”臣知书一撇脸子,态度坚决。

一听说自家牲口有病,阿姨顿时急了,“不可能,我那些鸡崽子,猪崽子都是特意给小翁备着的,喂的都是粮食,一点饲料都没给吃过,怎么会生病。还有那条大黄狗,我们就两个女人家,养一条狗是看门护院的。”

“哈哈,阿姨,您别逗了。就您家那癞皮狗,见人连叫都不叫,还护院子?开玩笑。还有鸡崽子猪崽子什么的,让人去买就好,自己养多麻烦,还脏。思思要住这,就不能养他们。”

阿姨说不过他,急的眼眶发红。

翁思恩看着对掐的两个人半句嘴都插不上。

正是僵持,只听隔壁大叔在院门口喊上了,“我说刘寡妇啊,你们家这鸡崽子跟猪崽子怎都跑出来了?你还不赶紧赶回去,不然一会儿跑丢了,没处找去。”

阿姨一听,狠狠瞪臣知书一眼,放下围裙就跑出去。臣知书扯着嗓子喊安迪,“安迪,不是让你丢远点,你干什么吃去了。”

不足百户人家的一个小县城因为臣知书的到来瞬时热闹起来,最热闹的自然就是阿姨家。俩人明显是八字不合的,不是因为牲口就是因为饭菜,总之臣知书不断的挑毛病,刘寡妇不断的唱对台戏。这两人倒真是天天的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个不停。

起初翁思恩还有些担心臣知书的脾气,可几次吵架都是臣知书让着阿姨,她也就放了心,心里有一处也隐隐开始柔软。

热热闹闹的一天又过去了,医疗队的人拉了一台三维超声波给她做彩超,孩子已经有小拳头的大小了,看着那一团在一张彩色照片里,翁思恩心里感觉有种满溢的喜悦。臣知书更是夸张,这时候连男女都分不出,他却举着照片见谁让谁看,还逼着人家说孩子长得像他。

乡下人实在,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隔壁叔叔操着一口乡音道:“这雾呼呼一团你就说是个猪崽子我都信的,可你说是个像你的孩子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说我宝贝是猪崽子?”臣知书立马急了。

阿姨跟翁思恩都在身边,翁思恩见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急了眼且是上前拉他,“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阿姨也招呼着,“就是就是,我今儿炖了鸡,一大锅,招呼所有人都进屋吃饭。”说着话,阿姨立马冲安迪那边喊了“开饭”。

翁思恩半拉着臣知书才算是回了屋。

阿姨的确是炖了一大锅的鸡肉粉条,桌子屋里摆不下,就摆在安迪他们后折腾出来的一把超级大的阳伞下面。鸡肉粉条用一个大铝盆盛着,旁边放着阿姨自己下的大酱跟早上从地里摘回来的小白菜、黄瓜、水萝卜跟葱,加上农家特色的二米饭,看上去都引人食欲。

今儿天微凉,热乎乎的饭菜一上来,安迪这些守卫也都扛不住了,等臣知书跟翁思恩一落座,几个人都不客气的大口大口开吃。

“靠,闹半天臣家给你们山珍海味还不如这两只小鸡崽子跟粉条子?”臣知书看着安迪吃的额上直冒汗,心里霍的不平衡了。要知道这些人在臣家的伙食标准可是四菜一汤,比这一个半菜肯定是强多了。

安迪使劲吸着粉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嘴里的菜没咽下去就开口道:“这菜我就在我岳父家吃过一回,没想到在咱们这儿还能吃到,真香。哎呀,一吃这个我就想我媳妇了,臣少你给点力,赶紧让我们回市里。”

臣知书是个顺杆爬的主,一听安迪给他铺路,立马一副可怜相的看着翁思恩,“思思,洋洋那小丫头怀孕的日子跟你差不多,看看人家婚礼都办好了。”

翁思恩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吃米饭,不过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明显是有些动容的。

臣知书看在眼里,立马加把劲的接着道:“思思,跟我回去吧,我倒是不着急,金鼎那边有专业的经纪人,再不然我姐姐去帮把手就是在这陪你三年五年都没差。可安迪等不起,老爷子下了死令让他必须陪着,如今洋洋也怀着孩子,他不在身边,那丫头不知要哭几回呢。”

Part 70 欢喜的求婚

臣知书不说翁思恩到真是忽略了刘慧洋那丫头,一听两个人办了婚礼,对于自己的缺席满是歉意。“安迪,洋洋她还好吧?”

“挺好的。我陪臣少到这里来,她爸爸妈妈都到H市来陪她,不过那丫头娇气的很,昨天打电话还在撒娇要跟你通话,不过我怕她知道真相会闹起来,所以一直没说你的实况。”

“千万别告诉她,不然那丫头非炸毛不可。上学的时候听见别人说闲话,她都能跑去动手的。”翁思恩难免担心。

安迪低笑,“那丫头有孩子还是一样热血,上一次去菜市场买菜,因为缺斤少两挺着肚子跟菜贩吵了半小时,还好跟着她的保姆给我打了电话,不然真不知那丫头要吵到什么时候。”

“洋洋就是这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那么真实。”翁思恩感叹道。

安迪点头,嘴角满是笑意。

天色暗下来,臣知书守着翁思恩在屋里,絮絮叨叨的念叨些没用的话。翁思恩把鲜榨的果汁喝了之后,打开装衣服的木箱子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

“拿衣服干什么?”臣知书走过去帮她。

翁思恩也不拦着,坐到一边看着他从箱子里拿衣服,不一会儿,轻轻的道:“明天回城。”

臣知书一怔,放下衣服瞪大眼看她,“思思,你说什么?”

“回城。就是你能靠,安迪也靠不住的。洋洋怀着孩子,硬是把安迪留在这,他不放心家里,洋洋又想念他。”

“好,好,回城。”臣知书雀跃就差跳起来,收起衣服,一个劲问她还要拿什么,那意思是回了城绝对不会再让她回来的。

翁思恩面上冷漠,心里却也是的欢喜的,得他如此宠爱,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风雨的准备。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感受着孩子的变化。宝贝,有你,有你爸爸,妈妈会更加的勇敢。

回到H市,安迪直接把两个人送到了公寓。打开公寓门,却不料公寓里早有人候着。

翁思恩看着空旷的客厅站着的老人跟中年人有些局促不安。臣知书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别紧张,抚着她后腰跟她一起进屋,“思思,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爷爷,这位是我爸爸。”

“爷爷,伯父。”她有礼的叫人。

臣家老爷子仔细的大量了她的模样,眉头一蹙摇了摇头,“臣子,要说你妈那眼光真是不行。”

老爷子的话把屋里三个人都说的一怔。才接着解释道:“这丫头哪里像尚家小丫头了,尚家那丫头眼睛里都透着稚气,好似一辈子长不大。这丫头眼神干净沉稳,一看就是经得住事的。恩,不错。小子,你看呢?”说着就问臣焕文的意见。

臣焕文笑了笑,老爷子这算是给孙媳妇吃定心丸,他怎么敢拆台,于是乎,也似模似样的打量一番,故作了悟的点头,“的确是,我看着模样也要比尚心周正一些,谈吐大方,知墨以前就赞不绝口的孩子,定不会错的。”

“好,好,好。”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拿起手杖跟臣焕文道,“咱们回去吧。”说罢,两人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回身喊臣知书,“臣子,瞧你这公寓弄得连个沙发都没有,这地方怎么给孕妇住?我看你赶紧收拾下日常用品,今儿晚上就回大宅。”

“啊?”臣知书一愣,不过等他反应过劲,老爷子跟老爹都下楼上了车。

他干笑出声,一想刚才的情景越笑越忍不住,最后索性大笑起来。

翁思恩也觉得两位长辈对她这番夸奖有些莫名其妙,“臣子,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谈吐大方了,还有,你爷爷那么神?看眼神就能看出一个人懂不懂事?”从始自终她就只喊了“爷爷”跟“伯父”四个字而已呀。

臣知书更是笑,等他笑的差不多,才揉着肚子说:“老爷子是怕你跑了,赶紧来给你定定心神的,估计你再见到我妈也会被这么夸一番,老婆,你要习惯。”

“谁是你老婆。”翁思恩撇过脸不理他,走进屋,坐到床边。

臣知书立马凑过来,“你不是我老婆,是我孩儿他妈行了吧!”说着,手就放在她肚子上,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

看着那傻样,翁思恩再也绷不住的笑出来。小手伏在他的手上,翁思恩看着这个要与之过一辈子的男人,对于他的不成熟,他的孩子气,他的承担,他的隐忍,似乎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都是她喜欢的。

或许,她曾今的固执与坚强真的错了方向。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臣子,你能让我依靠吗?”

臣知书觉得心里豁然升起一阵愧疚,几曾何时,他自认为自己在保护她,认为她选择自己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时至今日,在她遭受过这一切之后,他才知道曾今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幼稚。他蹲下,仰着头看她,“思思,从今天开始,我想要给你的,给孩子的不再是什么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跟依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好!”翁思恩点头,眼睛闪亮。

臣知书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钻戒,戒指的钻石并不大,设计也是再简单不过的样子,“姐姐给挑的,她说女人在乎的不是多大钻石,也不是多奢华的设计,女人要的不过是平实安稳的幸福。她说婚戒选一个最平实的样子戴着方便,戴的人舒服才能感到幸福。思思,嫁给我好吗?”

翁思恩对于这个求婚并不意外,可仍旧感动。尤其是知墨的话,那个聪明的姐姐好似永远知道女人应该要的是什么,早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她就曾告诫过她。爱情,不只是一味的坚强,更需要相互的依靠。

只有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才能够感受到什么是幸福。

翁思恩闭上眼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臣子,姐姐是个好女人,你有这样一个姐姐,真幸运。”

臣知书点头,每一次遇见难关,都是臣知墨帮着他度过。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遇见那个对的人。

Part 71 爱上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不是为了得到。

范小蠡站在金鼎的大堂,看着热闹非凡的现场,虽说做好了祝福的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这里还是难掩落寞的心情。

“还是不舍得?”翁思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思思总是运气的,得你照顾,又得臣少疼爱。她是有福气的。”

“福气?”范小蠡看着翁思业的眼神很怪,片刻,释怀一般摇摇头,“思业,这就是你跟思思的区别。她永远在为别人想,珍惜眼前的。而你,永远在羡慕别人。”说罢,他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失陪,我去敬新郎跟新娘一杯。”

翁思恩因为怀孕,典礼的时候穿着一件从胸线下就是蓬裙的白纱。典礼结束后,换了一件同款的紫色小礼服出来敬酒,正好遮住凸起的肚子,长发做成卷半盘起来配上她清秀的脸,不仔细打量到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臣知书自然欢喜异常,对谁都是一张笑脸。不过看着范小蠡走过来,笑脸愣是僵了两分。

“思思,新婚快乐。”范小蠡举杯。

翁思恩开心的回敬,“谢谢你小蠡。”

臣知书也举杯,不过硬是挤到两人中间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无语,“范小蠡,你什么时候结婚吱一声,宴席就当我包给你的红包。”

“那敢情好呀,不过,我得问问思思什么时候离婚,她一离,我立马跟她结。”范小蠡挤眉弄眼道。

果不其然,臣知书立马炸毛,“你…”

翁思恩抚着肚子往前一挺,“臣子,我累了。”

“那咱们赶紧回休息室坐一会儿。”臣知书态度立马大变,小心翼翼的扶着翁思恩,转头再看范小蠡,不屑一哼,“那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哼,你随便吃喝,我陪我老婆回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