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蠡,你再啰嗦下去,我就要误了飞机了。”

“误了就误了,你说你这个丫头,腿都伤了还…”范小蠡话未说完就撇过头去,“罢了罢了,快走吧。”这会儿倒是换他催促她。

翁思恩故意不去看他的眼泪,咬着牙示意空姐推她进关。

对不起,小蠡。再见,小蠡。

飞机起飞的噪音轰隆响起,范小蠡站在机场门口,看着天空上的飞机翻起的云涌,止不住的鼻酸。他心疼的小女孩还是受伤了,带着身上的伤,心里的伤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

直到天上的云涌消失又再掀起另一波云涌,范小蠡才驱车离开机场。

而此刻飞机上的翁思恩,看着同样的云轻轻地闭上眼,可是脑袋中臣知书的脸却越发的清晰。她想起临行前在那片玻璃墙外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头被纱布包裹着,身上插着管子。似乎只有床头的那些仪器表上显示的数据证明着他没事,他很好。

臣知书,你会怨我吧。

没关系,怨吧,其实我也怨你,怨你的纠缠,怨你的痴情,怨你的宠爱,怨你…让我爱上你。

Part 65 如果没有你

臣知书的伤好的很快,一个星期已经拆了纱布,除了头上留着一道疤痕,竟是看不出像是个做过手术的人。

能走能跳了之后,臣知书就开始联系翁思恩,不过当电话不通手机关机无处找人的第二天,他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

“姐,你不是说思思回老家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联络不到她。”臣知书抓着臣知墨质问,口气已经不再是怀疑那么简单。

臣知墨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叹口气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纸。

臣知书看着纸上写着的学院名字,皱着眉头看臣知墨,“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应该已经报道了。”

“她出国了?”臣知书止不住的惊讶,“不,不可能,他们学校那实力不可能这么快送思思出国,就算是学校送她出国她也会跟我说,除非…”怒意已经渗在眼底,“你们逼她走的?是你们逼她走的对不对?”

“臣子,你冷静。我们没有逼她走,是她自愿的。”臣知墨冷静的说,“我跟思思谈过,咱妈跟她自己都认为她不适合臣家,不合适成为你的妻子,臣家的女主人。”

“适不适合不是你们说的算的。”臣知书将床头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面,水杯的玻璃炸在地上,崩起碎渣崩到了臣知墨的脸颊,一抹血色绽开。这一抹血色稍稍磨平臣知书的怒意,他起身脱下病号服,“我去找她。”

“臣子!”臣知墨沉下声音叫他,“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料理好一切再去找她。她要走这个决定,起初我也很不理解,认为她或许不够爱你,或许太过于执着,可是冷静下来站在她的角度细想,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不要说面对你们那糟糕的过去,单单是一个大家庭的反对就会让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其实,她想的要比我们更加长远,现在离开总比臣家威胁到她身边的亲人的时候在离开要好得多,至少受伤害的只是她一个人,而不是她一家人。”

“妈威胁她了对吗?”臣知书懊恼,懊恼自己忽略了太多。

“妈没有威胁她,不过我想其中利害她肯定早就想清楚了。”这点她也是这几日才想通的。

“是呀,她是个多么通透的人。”只要一想她一个人离开,脑海里那萧条的背影,那种不舍与落寞,真真叫心如刀割。“姐,你说过要帮我的。”

“纽约那边你让尚品去帮你找人,找到了别急着带她回来,就照看着。你去找爷爷吧,臣家还是他说的算的…”臣知墨略微一顿,踟蹰一下,还是犹豫着开了口,“臣子,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思思她…”

“她怎么了?”

“她的腿受伤了,在事故中崴了脚,后又被木棍击中,伤处有些麻烦,就算恢复了以后也不能跳舞了。这件事,除了医生、你,我,她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臣知书感觉这一刻才是脑袋被木棍真正的打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日的时间,翁思恩竟独自面对了这么多的问题。

臣知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表情严肃起来,另一边臣知书的手机也响了。

他晃神接起,“喂。”

“臣少,董书记被双规了。”安迪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董茂芝呢?”

“跟他父亲一起收押,受贿、伤人还有…藏毒。这一次,他跑不掉了…”

臣知书听完安迪的汇报,看向姐姐,只见她神态自若,便知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董家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臣知墨扬扬手机,“比你早一点而已,调查取证已经很久了,马上就要进入司法程序,我是辩护律师。”

“什么?”

“放心,不是被告的,这次我做法援,原告律师。”臣知墨笑的耀眼。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每当她笑的灿烂就是有人要倒霉了。“臣家人还没被这么欺负过,我要他们父子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人。

得知翁思恩的下落,臣知书自然无法安心养病,立马给尚品打了电话让他先把人找到再说,他这边则是一刻都不耽误的去了大宅。

“爷爷,你最疼我的对不对,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臣知书进了宅子没说话前先跪了下来。

老爷子一看,立马让人把这块心头肉给拉起来,极是心疼的道:“伤还没好,你这闹什么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臣知书玩的就是哀兵政策,见老爷子心疼立马趁热打铁,也不瞒着,把近几个月的事全盘托出,“爷爷,我要她,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我姐说我必须得像个男人一样把家里安抚好才有资格去找她,该是我的错我都愿意承担。”

“你…你要拿什么去承担?我看你小子真是少教育,我把你宠坏了呀!”臣家老爷子气得发颤,指着臣知书叫骂,“你说你干的这些事跟那个董家小子有什么不同,我看你们就是半斤八两,都该送进局子里蹲着。”

“爷爷,我知道错了,所以才更加想对她好,她才二十岁,伤了腿一个人在国外,我只要一想她一个人吃不好喝不好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刀。”说这话,臣知书眼眶就红了。

老爷子看着他那熊样真想给他一巴掌,可看着他头上没好的伤,举起的手缓缓落下。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静默片刻才开口道:“给你爸妈打电话,打完了你就给我跪在这,一动都不许动。”

“我保证一动不动,谢谢爷爷。”这功夫就是让他跳海他都义无反顾,别说只是跪着了。

老爷子重重叹口气,拂袖离去。

谭雅雯接到电话,立马去了大宅子。在门口碰见同样急忙赶来的臣焕文跟臣知墨,三人都是一怔。慌忙的进了宅子,却见臣知书傻笑着跪在客厅。

“你小子又犯了什么事,让你爷爷把我们都折腾来。”臣焕文是从法院直接赶来的。

臣知书仰仰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臣焕文立马去看妻女,不过两人一个同样不知,一个却是一副看戏的样子,闲闲的坐到一边。

“到底是什么事?”他送送领带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叫嚷。

“喊什么喊。”老爷子低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叫你们过来是谈谈臣子的婚事。”

“婚事?臣子,你要跟谁结婚呀?”臣焕文踢了臣知书一脚,皱着眉问。

谭雅雯脸色却是大变,瞪着眼看臣知书。

“翁思恩,爸,她叫翁思恩,我要跟她结婚。”

“这人是谁?哪家小姐,怎么没听过。”臣焕文看向妻子。

“我不同意。”谭雅雯二话不说的站出来。“那个女孩不合适臣子,更不适合臣家。”

“妈,合不合适不是你说的算的。”臣知书立马急了。话音一落,就又被踢了一脚。

“你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臣焕文训斥道。

臣知书愤愤不平的闭了嘴。老爷子看着不动声色,走到客厅坐下才缓缓开口,“雅雯,你当初进臣家的时候我也认为不合适,说实在,让你进门我也是看着当初知墨年纪小,亲妈在身边总是好的。可是,你进了我臣家的门让我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你的识大体、你的气魄、智慧要比那些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强的多。所以,适不适合这种事,不试是不知道的,你说是吗?”

Part 66 回来吧吾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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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家老爷子的话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明褒暗贬,虽说每一句都在夸奖谭雅雯,可每一句都在贬低她,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再去不同意这一桩婚事。

老爷子也算是把孙子疼到了心坎上,这些年他都没这么管过家事。

谭雅雯听罢,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她知道,老爷子是帮着臣知书,可是不管如何,这些话太过伤人。

客厅里的氛围变得凝重,谁都不开口,直到谭雅雯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七分哽咽三分委屈,臣焕文在身边站着立马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摸摸眼角的泪,谭雅雯站出来,道:“爸,我自己也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小家小户。这点不用您说,我也懂。臣子跟你说我不同意,可他根本不知道我不同意的原因。爸,你见过那张脸吗?那孩子的那张脸长得好似从尚心脸上扒下一样。如果臣子真的娶了她,娶一个长得跟尚心一样的女孩,别人要怎么说他,又怎么说心心跟非凡。咱们两家是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恩?”老爷子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跪着臣知书,“臣子,你怎么说?”

“我不在乎。”臣知书声音响亮。

不过这话一出口,臣知墨在心里不禁哀叹,真二。这边刚叹息完,那边老爷子已经怒了。手杖狠狠的打在他的肩膀,“逆子!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臣家人就都不在乎吗?你小子自私的就只想你自己吗?”

臣知书被打一怔,臣焕文叹口气一声不吭,倒是当妈的这会儿有点心疼儿子。满是担心的看着,就怕老爷子的手杖再抡起来。

“爷爷。”最后还是臣知墨站出来,“我是第一个见到思思的臣家人,不得不承认初见她我也吓了一跳,太像了,跟尚心那丫头真的太像了。不过,我想的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臣子怎么看。我知道这样或许自私一些,可是你们不想我们能过的更好吗?”

臣知墨这话可谓是有针对性的,迟迟到现在才说也是算准了天时地利人和,谭雅雯的心疼,老爷子宠爱孙子,乃至包括向来不发表意见的臣焕文。

臣焕文虽说不经常发表意见,可不代表他不了解这个家。这功夫,老爷子跟老婆算是都在局里,反而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更清楚。他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个神婆,算计人事好似个先知。不过,对自家人也用这种心机…略带斥责的瞪她一眼,再一看自己那个窝囊的儿子,迫不得已的开口。“爸,雅雯,你们都是为了臣子好,为了臣家好。这件事,臣子有错,臣子,还不给你妈跟爷爷道歉。”

“爸?”这时候怎么能道歉,道歉岂不是就是他错了。

臣知书梗着脖子,看得臣知墨真想给他一巴掌,爸都站出来替他布局了,竟还不上道。她脸色一沉,语气严肃,“道歉!”

臣知书一听姐姐怒了,顿时歇菜,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到地上,“我道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最错的是强迫她爱上我却不能给她幸福,我就是个废物,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如我姐优秀,浮夸自负的丢了尚心,嚣张霸道的强迫思思,现在让她一个人孤苦的被你们逼走,我简直不敢想她在过什么样的日子。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这点你放心,纽约那边我安排的很好,不会出事的。等她腿好了就能开始学习舞蹈…”

“学习舞蹈?”臣知书嗤笑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眶殷红,“她的腿废了,你还送她去学舞,你让她如何学,你让她拿什么学?”

谭雅雯这一次真的惊到,眼睛扫向臣知墨寻求答案,见她点头,身子一晃。

臣知书咬着牙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时。一家子的气氛都沉静下来,谭雅雯是真的不知道那孩子腿落了毛病,当时只想着趁着儿子没醒赶紧打发走,却没料到事情是这样的。

这边翁思恩腿落了毛病的话题还没消化,那边臣知书又丢一个,“从始至终都是我在逼迫她,强要她的身子强要她的心,可得到了之后,我又没能力善待她,我窝囊,要窝囊死了。”

“你说什么?”

这一次,不仅谭雅雯跟老爷子,臣焕文也是一脸震惊跟怒意,“臣知书,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臣知书欲重复一遍,臣知墨且是挡住他,呵斥他闭嘴。“臣子,闭嘴。”这一次他这是豁出去了,那件事也敢拿出来说,真是什么都不怕了。“爸,事情不是那样的,臣子现在是急的胡说,您…”

“这种事他会胡说?说出这话八成就是干过了。”臣焕文已是大怒,在道上这种事是大忌,容不得大忌。“我看你上一次的家法是没受够,根本不长记性。”说着话,臣焕文脱了西装就要请家法。

老爷子也是气急,坐到沙发上,不劝不言。

臣知墨急煞,谭雅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臣知书站着不动,好似就等着这顿家法一样坦然。

臣家的下人迟疑着不敢去拿鞭子,正是胶着,臣知墨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本不想接,可电话响个不停,她掏出一看,竟是尚品,已经打了三个。怕是急事,她急忙接起,“尚品,我这边有事,你若是没什么大事,改日咱们再谈。”

“事倒是不大,只是关系臣子让我找的人,臣子电话打不通,我才打给你的。”

一听关系翁思恩,臣知墨急忙细问,“人找到了吗?”

“找到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人没留住,她下了飞机似乎在机场出了些意外直接进了医院,我这边的人到了医院,她人又离开了,再去寻人,人已经回国了。”

“回国了?”臣知墨急呼。

臣知书听出问题,也是靠过来,急冲冲的问:“思思的消息吗?”

尚品那边顿了一下接着道:“知墨,那女孩的确已经回国了,你们在国内找吧。她腿伤了,又有了孩子,应该不难找。”

“等等,尚品,你说什么孩子?”

“那女孩怀孕了,我在医院得到的消息绝对不会错…”

臣知墨痴痴的挂了电话,臣知书已经急坏了,推送着问她,“思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思思,思思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我。”

臣知墨冷静下来,缓慢的转身,扫了一圈家里人才看向臣知书,一字一顿的道:“翁思恩已经回国了,她…怀孕了。”

Part 67 凭空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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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思恩怀孕的消息无疑像是一个炸弹在臣家炸开,老爷子难得失态,手里的手杖滑到地上,听见声竟是猛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傻了的臣知书,抬腿就是一脚。“你丫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把我重孙找回来。告诉你,我重孙伤到一点,你小子就别回来了。”

“啊,是,我马上去。”臣知书不知是惊是喜,竟真的拍拍屁股就跑了出去。

臣知墨简直无语,拎起包,吩咐一声,紧忙跟出去。

谭雅雯这时候真的是不知所措了,拉拉老公的衣角,“怎么办?”这一次不是儿子闯祸,是她闯了大祸。若孩子真有点什么事,她可真是难辞其咎。

臣焕文安抚的拦住妻子,“没事,放心,咱们先找人再说。”

的确,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人。老爷子也恢复了冷静,立马派出人去,不管是上天还是下地,总之三天之内要把人给翻出来。

如果尚品的消息没错,此时翁思恩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再加上这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正好足了三个月。

这些日子,翁思恩满腹心事,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月事。这孩子也是坚强,她又是练功又是狂奔,还受了伤,竟一丝反应都没有。若不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晕机加上久坐,一出机场被阳光一晒,血压低的晕倒,只怕她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那边翻天覆地的找人,这边翁思恩早就辗转到了乡下。原本她就没打算在国外待着,只是转个圈,让臣知书的妈妈放心,也遮了臣知书的视线。本身她要在纽约待到伤愈,然后回国让范小蠡在乡下给她找个地方。谁知道,刚到纽约就出了意外。听见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那一刻,翁思恩除了惊讶,竟是生出几分那种难以掩盖的喜悦。

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老天对她腿的补偿,没有舞蹈,她还有自己的宝宝。有了宝宝,她自然不会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的腿伤着,再加上有孕,身边没人只怕是不行的。于是,她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进,从医院出来直接又去了机场,买了返程的机票。也是如此的速度,才让臣知书措手不及。

一早就联系好范小蠡,她下了飞机,范小蠡就直接把人拉到乡下。行程紧密的不要说臣家找不到人,只怕一周前的范小蠡都想不到翁思恩会这么快就回来。

所有的线索都在翁思恩抵达国内断掉,好似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时间越久,臣知书就越焦躁。翁思恩的学校、父母家、姐姐家、范小蠡的场子跟家里全部都布了眼线,可偏偏这些人都好似没有翁思恩这个人一样。

一周之后,臣知书亲自找上了范小蠡,开门见山直接道:“思思在哪?”

范小蠡嗤笑一声,“臣少不是一向把思思纳为己有,这会儿怎么轮到您来问我了呢?”

“范小蠡思思有了宝宝,你若是知道她在哪里赶紧说出来,不然孩子跟她真出什么事,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臣知书一把揪起他脖领子,很不客气的道。

范小蠡冷笑,也不还手,“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她怀了孩子你还让她走,臣知书,你还算个男人嘛?我瞧不起你,告诉你,我范小蠡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把思思留下,让她跟了你这个禽兽。”

“你…”臣知书气急就要动手,安迪且是把人拦住。

“臣少,冷静。现在找翁小姐是关键,意气用事没用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知书是急昏了头,安迪拉住人,面上范小蠡,“范先生,请你告诉我们翁小姐现在到底在哪里?翁小姐怀着身孕,她的腿伤着,如果不经过系统的治疗以后会落下残疾,甚至可能瘫痪。”

“你胡说。思思只是崴了脚。”范小蠡怒目,满是不信。

安迪叹口气,“这种话我哪里敢胡说,臣少是我的主子,翁小姐如今怀了臣少的孩子,那就是我以后的主母,在臣家的规矩,诅咒主子也是犯忌的。”

范小蠡一时慌了神,不过也疑心这其中有诈,故作镇定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思思在哪里。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派人出去找了。臣少,我这边还有事,若真有了思思的消息我就告诉你。”送客的话都说出了口。

臣知书这功夫倒是不再激动,哼一声转身出了范小蠡的办公室。回到车上,立马打电话,“给我盯死范小蠡。”

安迪看着扶额的臣知书,不由一叹。“臣少,这会儿知道范小蠡照看着翁小姐,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臣知书疲惫的叹气,“谢谢你安迪,若不是你反应快用思思的伤试探他,这会儿我还在发脾气。”安迪说那些重伤的话无非是试探范小蠡,果不其然,范小蠡的表情太过明显。

“臣少,您还记不记得老爷子常说的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这句话怕是只有我姐能做到。”他苦笑道。

安迪也笑,这倒是真话。

范小蠡这边也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左思右想仍是不敢拿思思犯险,立马打通了翁思恩的临时电话,“思思。”

“小蠡,怎么了?”

“你的腿伤,是不是需要系统治疗?”

翁思恩迟疑,她的腿的确是需要一些物理治疗复健,可是现在的条件肯定是不允许的了,“我自己锻炼也是一样的,再说现在还是恢复期,不能做物理治疗的。”

“可是臣知书说你的腿不赶紧治疗就会落下残疾。”范小蠡急着道。

“你说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