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臣告退了,”风邪的目的达到,站起身略欠了下身子,朝外面走,那挺拔的身势如一根坚韧的青竹,风姿洒脱,是女人都会爱上的男人,可偏就有洁癖,寻常女子接触不了,她偷偷问过南宫月,说皇上这不是什么病,只是有点怪心态,假以时日会好的,不知道皇上和柳柳能不能相安无事,虽然皇帝宠幸了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但她还是私心的想要一个属于柳家的孩子做太子,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后娘娘满面愁云,大太监清安小心的开口。

“娘娘,去用膳吧,要不然皇上一定饶不了奴才,”那声音有些哽咽,太后娘娘回身拍了拍清安的手:“好了,你别担心了,皇上那是吓唬你,”不太后娘娘知道,虽说皇上是吓唬清安,如果自己坚持不吃,皇上一定会把清安送到敬事房去当值。

“好,走吧,”清安扶着太后娘娘走出寝宫,侍候娘娘去用膳,要不然他可就倒霉了。

华清宫里,柳柳正斜卧在软榻上看书,眸光穿过窗户,望着廊柱外面的几株菊花,菊花淡雅,清新,不同于其它花的妖娆,有的形如鹰爪,有的形如璎珞,虽然只有几株,却是各有形态,恣意的舒展着,柳柳看得入神,半卷书握在手里,好久没动下,就连翠儿走进来都不知道,翠儿有些诧异。

“娘娘想什么呢?连奴婢进来都不知道?”

翠儿泡了一杯茶递到柳柳的手上,柳柳回过神来,把视线从窗外拉回来,不知为啥她的心神有些不宁,从太后的寝宫回来,她一直想到风邪那别有深意的眼眸,那里面有算计的意味,她猜了好久也没想透视什么事,反而把自己得心绪不宁的。

柳柳捧着香茗,深吸了一口气,味道好醇,白毫银针果然不错,叶细如针,每一瓣都卷缩成针状,青郁细嫩,在热茶里翻滚,一股茶香味便溢出来,这样的日子手捧一杯香茗,看看书赏赏花,其实也不错,可是这深宫真的是她呆的地方吗?唇角浮起一抹讥讽,她可没忘记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男人。

既然不顺眼,为什么不废了她,何必像仇人一样相互看着生气呢?

这就是她想了一个下午也想不透的原因,按理她离开皇宫最高兴的就该是他了,这样他可以立一个认为配得上他的女人为后,而她可以在江湖上肆意的潇洒,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嫌恶她,认为她不配为皇后,一个丑女为皇后,天下人会耻笑。

柳柳边想着唇角忍不住笑,她一点也不生气,为那个男人生气只是浪费了自己的细胞,她轻抿一口茶,这白毫银针用雪水泡果然清醇甘甜,这主意是她想起来的呢,茶香味在舌尖滚动着,然后顺喉而下,感觉那清香延伸到全身,是人舒服轻飘飘的。

一个下午的时光都浪费了,冥思良久的结果是她的头有些疼。晚膳也不想吃,坐在秋千上荡起来。

月色如玉钩,夜凉薄如冰,她只穿了一件长裙,丝丝凉意浸透到肌肤,使得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伸出手细心的搓了一下,一扬手,秋千飞了出去,不用人荡,在空中飞舞,荡得半天高,远远的立着彩霞和翠儿,不明白主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似的,也不敢随便开口,但是彩霞很奇怪,为什么娘娘不用人推,那秋千就可以荡得那么高,她实在太惊奇了,只有翠儿不以为意,别说那秋千架,就是娘娘人也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的。

柳柳荡得兴起,干脆踢掉脚上的绣花鞋,露出白玉一样的粉足在空中荡起来,完全没有束缚的感觉着一份简单的快乐,笑意浮在唇边,越转越快,看得彩霞和翠儿头都晕了。

远处小安子飞快的跑过来,飞吁喘喘的开口:“娘娘,大喜事啊,娘娘,喜事啊。”

她的心一沉,生活在宫里,于她而言何为喜,何为苦,可是小安子他们的喜却是意图明显的,只要是皇上的宠爱都为喜,所以?脸色冷冽起来,周身罩起寒意,如果他真的那么想,那么她不会任由别人随便欺负的。

“何事?”她的声音有些暴戾,小安子一怔,可很快被喜悦淹没了,飞快的开口。

“娘娘,皇上派小玩子公公来传旨,今晚皇后娘娘到永元殿侍寝,”小安子浑身兴奋,因为只要娘娘侍寝了,华清宫的人就可以回未央宫去了,那里可是三宫之首啊,女人最高身份的象征啊,比华清宫不知好多少了。

彩霞听了小安子的话,早飞奔过去,两个人抱在一起跳起来,只有翠儿担忧的望着主子,她是知道自个主子的,她并不想要这份荣耀,相反的很可能抗旨不遵,如果这样便会陷老爷和夫人于水火,翠儿越想越觉得头大。

柳柳半天没言语,只脸色越来越暗,小安子和彩霞总算后知后觉得感觉到娘娘在生气,很冷漠,周身寒气涌起,一抹狂戾充斥在整张脸上,似乎正想找人拼命,那幽深的瞳孔里是杀气,小安子和彩霞轻颤了一下,赶紧垂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翠儿走过去,伸出手把娘娘从秋千架上扶下来,轻声开口:“娘娘要去侍寝吗?”

“去,怎么能不去,不去不是让爹爹和哥哥为难吗?”

暗夜中,她的眸子里闪过暗芒,心内冷哼,风邪你不就是怕我和凤冽纠缠在一起吗?事实上我从没有想过去伤害凤冽,他至少还是个真诚的人,而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今夜就让我们交一回手吧。

彩霞和小安子一听娘娘的话,开始以为娘娘肯定不会去的,后来一听娘娘竟然说去了,眉眼间不由又高兴起来,但是娘娘冷漠的样子使得她们不敢过份形露于色,而且他们不理解,皇上宠幸娘娘,娘娘不是该高兴吗?到时候就可以稳住宫中之位,再产下龙子,一定会永远高贵的。

“好,小安子,你让小玩子公公在华清宫门外稍等一下,本宫要收拾一下。”

“是,娘娘,”小安子得了指令飞快的奔出去,这里翠儿和彩霞扶着柳柳走进华清宫大殿,月色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影如魅。

翠儿给娘娘盥洗上妆,只略施了薄粉,胭脂和唇红,挑了一件黄色的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头上挑起一小揖束发挽一个小小的桃花髻,其余的披散在肩上,这发型溶合了少女的纯真气息和女人的妩媚之气,柳柳顺手拿了一支银色镶玉的响铃簪示意翠儿别在她的桃花髻上,那响铃簪随着人的走路动起来,轻颤颤的,映衬得人格外的水灵,重要的是它极简单,没什么花束在上面,柳柳不喜欢繁杂的头饰。

翠儿和彩霞望着娘娘,除了半边脸上有些瑕疵,其它的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整个人清灵得就像山谷间高贵的空谷幽兰,散发出阵阵馨香,两个小丫头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开口。

“娘娘,该走了。”

“好,你们到门前等我,”柳柳挥手,冷着脸色,翠儿和彩霞乖乖的走到寝宫门前候着,心惊胆颤的想着,不知道娘娘想做什么,为什么把她们两个撵出去。

柳柳在寝宫内把脸上的红胎描绘了一番,那胎痣鲜红夺目,再配上她眸子里阴森森的狠劲,显得整张脸有些狰狞,她想用这一招吓住风邪,他那样一个洁癖的人,自然无法忍受这样丑陋的她,到时候还不是让她回来,如果这一招不行,她还有另外一招呢,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瓶药,冷冷的笑,只要她不想,便没有人可以动她,风邪,你最好不要惹到我,柳柳在寝宫内收拾好一切,步伐轻快的走出华清宫,看上去心情好极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娘娘怎么又高兴了?

月色清冷,照在华清宫门前的软轿上,轿边一溜儿宫女,还有小玩子和两个小太监,一见到柳柳出来,恭顺的叩首,请娘娘上轿。

等到柳柳上了轿子,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的抬着小轿往永元殿而去,前面有一整排的宫女打着灯笼,小玩子随侍在轿边,而华清宫的宫女则跟在轿子后面,软轿一摇三摆的晃动着,柳柳差点没被晃着了,心理一点也不紧张,胸有成竹,斜靠在软榻边,微敛双眸休息。

夜色中,雾气越来越浓,幽径隐暗,只有灯笼不时的晃动,燃着那微弱的暗芒,闪闪烁烁着,好似幽冥岸上的鬼火般诡异,周遭的气流冷冽,听说华清宫是前朝的旧址,当年破城之时,有很多人死在这座宫殿里了,所以这座宫殿比冷宫更让人寒怕,那些宫女打着灯笼,听着耳边风吹过发出的簌簌之声,腿肚儿轻颤,牙关儿咬紧,恨不得一步便到永元殿,忽然天上飞过一团黑影,惹得几个人惊慌失措的叫起来,柳柳被惊醒了,冷声开口。

“怎么了?”

小玩子气愤的扫视了周围一遭,原来是一只黑鸦从半空中飞过,吓坏了前面打灯笼的宫女,小玩子立刻走到前面沉声怒斥那些宫女,又走到柳柳的轿前。

“娘娘受惊了。”

“走吧,”隔着轿帘,听到娘娘冷冰冰的声音,夜色下如锐利如刀,小玩子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惧意,娘娘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硬,有时候真让人头皮发麻,小玩子一挥手,软轿继续往前面走去。

穿透重重的雾障,踏过石阶,顺着长廊,长长的一截路程总算结束了。

永元殿门前,宫灯掩映,门前候着一溜儿的宫女和太监,每个人脸上都布着小心翼翼,待到软轿落到永元殿,那些宫女太监齐刷刷的跪下来:“奴才(婢)恭迎皇后娘娘。”

巧儿打起帘子,翠儿伸出手扶娘娘下了辇车,满天月华白的光芒洒下来,琉璃的暗芒折射出点点折痕,夜如水般清凉,清风荡起,卷得枝叶发出簌簌响,柳柳走到永元殿门前的石阶上,四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上前一步伸出手拦住柳柳的去路,很有威仪的开口:“娘娘请随奴婢等到这边来换装。”

柳柳一听,知道这几个身着宫装的女子很可能是永元殿的女官,负责检查侍寝妃子身上有无杂物,以防对皇上不利的,看她们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月色下柳柳的半边脸红胎愈发的耀眼,这四个女官的眼里布着不屑,还有几分不解,后宫美貌的妃子极多,皇上怎么会召这么一个丑的女人侍寝呢,不但丑而且态度清绝,完全不把她们四个放在眼里,要知道到这里的每一个妃子可对她们奉若神明,每次送礼品给她们做纪念,只有这个皇后娘娘一搞不清楚状况。

“本宫不喜欢换装,”柳柳冷冷的拒绝了四个女官,只不过是几个小小个女官,竟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她们眼中的轻视,分明是瞧她不爽,柳柳脸色一沉,眸子闪过寒意,那四个女官有些害怕,但自持是永元殿的女官,身份高人一等,所以头抬得高高的,胸脯挺得直直的,眼神无畏的盯着柳柳,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坚定的开口。

“对不起,娘娘,这是皇室的规矩,请娘娘遵从,”说话女官,姿容出色,在永元殿的太监宫女中,一向是个角色,平常和得众人的吹捧,此时面对柳柳,竟然毫不退弱,强势的开口,连婉转的语气都不用一下。

殿门前,柳柳带来的宫女和太监一看此种光景,不由愤怒齐瞪着那四个女官,柳柳冷哼一声,素手一扬,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在夜色中分外响亮,还带着幽寒凉薄如冰地声音。

“大胆的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有本事爬到皇帝的床上去?”

那女官被柳柳打愣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她身后的三个女官也愣住了,定定的站在宫门前,呆望着眼前的女人,此时才感觉到一丝怕意,娘娘的眼里闪过冷冽的光芒,使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柳柳不待那四个女官开言,便冷着脸望向一边的太监小玩子。

“立刻进去禀报皇帝,本宫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小玩子心里那叫一个愤怒,狠瞪了一眼那四个女官,都有你们什么事,你们平时有那么点小心计就罢了,皇后娘娘可不是别的妃子,连皇上有时候都没办法,小玩子心里埋怨了一通,当下不敢怠慢,飞奔进永元殿禀报皇上。

风邪一身白如绸的中衣随意的敞开,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肌,宫灯的照射下,那亮泽的肌肤莹莹生光,一头乌丝随意的束在脑后,俊魅的脸上少了白日的冷酷寒戾,多了一些慵懒的性感,对于今晚皇后的侍寝,竟带着些许的期待,不过时间是不是过得有点久了,风邪一挑凤眉,暗沉的黑眸中便多了一丝阴暗,正在这时,小玩子奔进寝宫。

“皇上,娘娘要回去了?”

“什么?”风邪修长弹性的腿一缩,翻身坐到朱红木床榻上,一脸黑线的怒瞪着下跪着的小玩子。

正文第七十三章迷昏皇帝

小玩子接受到头顶上的两束寒气,知道皇上生气了,在他还没有暴发出来之前飞快的开口瓣解。

“皇上,不关奴才的事,是永元殿的女官,非要给娘娘换衣,结果惹恼了娘娘,她便要回去了,~小玩于飞快的说完,没听到头顶上有寒气射向他,总算抹着汗松了一口气,拿眼瞄着皇上,只见皇上俊美的脸上布着冰寒,阴冷冰骜,墨黑般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幽冷无情,薄唇一暴戾的开口。

“把那四个女官的送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撵到浣洗局去洗衣服。

凤邪虎豹般凛冽的眼睛里高深莫测令人看不清头绪,小玩子听了他的话,哪里还敢多言,大踏步的奔出去,殿门前,刚才被打了的女官掊住自个的脸蛋,总算回过神来,此时正欲哭欲泣的望着皇后娘娘,心里盘算着呆会儿见到皇上该怎么说才能取得皇上的同情,连后重罚这个丑女人。

小玩子一奔到殿门前便挥手吩咐小太监:“皇上。偷,把这四个混帐东西立刻拉下去,送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不用到永无殿当差了,去浣洗局洗衣服去吧。”

四个女人一听到小玩子的命令,顿时花容颜色的趺倒地上去,早有小太监过来拉着她们下去了。

华清宫的四个宫女看到皇上惩罚了可恶的女官,心里竟然哥异的高兴起来,看来皇上对娘娘是不一样的,柳柳的唇角含着冷笑,自古帝皇最无情,这些小丫头懂什么,皇上一言能把你捧上天,一言能把你拽下地,这有什么高兴的,今日别人的凄惨也许就是他日自已的写照。

小玩子惩罚了那些女官,回过头分外恭敬的开口:“娘娘,请进去吧,皇上在寝宫等着娘娘呢?”

柳柳秀眉挑了一下,轻盈的提起裙摆走进永元殿,小玩子领着宫女和太监守在外面,华清宫的几个宫女也一起站在外面候着。

永元殿里,金碧辉煌,麝香缭绕,帷幔轻卷,红毯铺地,四角宫灯悬吊,照得整个宫殿亮如白昼。

柳柳顺着红色长毛毡毯,一直往寝宫走去,宫殿上寂静无声,只听到她自已脚步声,每一步如鼓敲在她的心房上,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使人昏睡的迷香散,毒娘子既然是她的手下,她怎么可能没有这些奇怪的东西呢,但愿凤邪不要惹她,否则她只能卑鄙一点了,说实在的,她是不可能和诸厌自已的男人做男女间的事情,想想便浑身恶寒。

寝宫,凤邪几乎等得快睡着了,这磨叽的女人才走进来,他斜睨着眼望着一身俏丽的女子,不知为何,今晚她脸上的红胎尤为醒目,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导致脸色绯红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即便她脸色如此难看,他亦没有那种退避三舍的心理,反而有一种兽性的喘息,像看到猎物时的兴奋,唇瓣微勾,露出一个性感的笑容,白晰的大手轻殚了一下旁边的床榻,声音暗沉沙哑的开口。

“皇后可真姗姗来迟啊,等得朕都快睡着了。”

柳柳脸色沉凝,心里冷哼,如果你睡着了倒是一件幸事,不睡着才是你的麻烦,半蹲下身子,缓缓的开口:“皇上召柳柳侍寝,柳柳自认姿容丑陋,怕皇上心寒,所以还是免了这荣宠吧。”她先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放过她,那么她也没必要下药了,省得呆会儿还要给他收拾。

凤邪一听,邪魅的脸一沉,一丝不悦溢于眼角,大手轻掸着床榻,那弯曲的指节说明他的心里已有怒意,这可恶的丑女人,他宠幸她,她竟然还敢嫌弃,他可没看到她有一点儿自愧不如的神色,例有那么一丝厌恶,虽然埋藏得很深,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所以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升高,呼吸变得厚重一些。

“难道朕比不上炎亲王吗?别忘了你是朕的皇后,朕的荣宠不要,却和炎亲王纠缠不清,你难道不怕朕治罪吗?”凤邪话一完,身形一转旋落到柳柳的身边,双手像拎小鸡一样把柳柳拎起掷到那张大得吓人的床榻上,紧随其后的贴到她的身边,单手支腮,森冷的盯着床榻上的女子,那双眼睛像葡萄一样潦黑而美丽,最重要的是光泽又水润,此刻带着的不是害怕,而是冰冷,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好似他再动一下,就和他拼命似的。

他天之骄子的凤邪,还就不信这邪了,唇角浮起浅笑,笑里露出寒意料峭的绝冷,一双黑眸愈来愈幽暗,眉梢清冷妖魅,身形陡的一翻直直的住了她,使得她动弹不得,淡薄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联宠幸你是因为不想让炎亲王再有任何幻想,你以为朕真的想宠幸你吗?”凤邪说完,眸光落到柳柳菱形花瓣一样可爱鲜嫩的唇上,心里顿时燥热起来,两簇小火花跳跃在眼里,他想也不想直接的去碰触她的唇,上次偷亲过一次的感觉仍留在。齿间,使得他一直想再尝试一次,看看是否如上次那般美好,可惜柳柳头一偏,那唇落到她的脑门上,脸色越发的冰冷,这男人真是自找的,为了自个的弟弟就可以伤害别人吗?咬着牙阴骜的警告。

“放开我,我和炎亲王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为了别人委屈你自已。

凤邪那里理会她的话,幽瞳兴奋起来,闪着血红色的蝶光,他的鼻端已经闻到她身上干净清爽的处子之香,那么诱人,使得他此刻的心像一只狼一样狂燥,只想压倒强上,下身的兴奋紧贴着她的身子,柳柳即使没有过那回事,可心里总归是明白的,寒气陡的散开,这男人竟敢意淫她,找死,玉腿一用力挣开身子,在凤邪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她的手里已多了一小瓶药粉,指尖一勾,香味弥漫开来。

等到凤邪意识到的时候,思绪已经有些迷糊,不过心下明白这女人对他下药了,心里那叫一个愤怒,面孔青寒,青筋暴突,暴怒咬牙的喘气声,这女人竟敢给他下药,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这个倔强顽圆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乖乖的侍寝,他应该先拨了她的身才对,虽然痛恨,可是意识已经远离了他,直直的倒到床榻上去,柳柳轻松的推开这男人,看他昏睡过去,得意的冷笑,想到刚才他竟然打算用强的,不由得暗恼,用力踢了他两脚,反正现在寝宫里也没有人,就算她打他了又怎么样,她只要小心些不留下痕迹就是了,柳柳一想到这个,又用力踢了几脚,连后把他搬好,盖上薄被准备离开,眼角不经意扫过去。

只见昏睡过去的家伙,真是该死的迷人,他的脸光洁饱满,眉细长有型的,好像刀削过一样,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盖住了他的眼睛,那眼睛大部分时间都是阴骜森寒的,还不如不睁开,鼻子挺翘着,下面的唇薄簿的,此时微启着,唇瓣时粉红色的,闪着莹莹的光润,看上去很吸可人视线,柳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好光滑的肌肤啊,这个男人在她十二那年见过时,便惊为天人,后来知道他讨厌自已,所以总是和他避而不见,即便是娘亲进宫,她也从来不跟着她,谁会知道命动的钥匙还是把他们两个锁在一起了。

柳柳正想得入神,风从窗外传进来,使得她清醒过来,她是在干什么,飞快的放开手,提裙离开寝宫。

夜凉如水,月色正浓,门前的宫女和太监都歪斜着打盹儿,皇后娘娘侍寝和别的娘娘不一样,可以留宿在永元殿里一整夜,他们又不能随便离开,只好歪在门前的长廊下打会儿盹。

柳柳走到门前,小玩子立刻惊醒了,诧异的抬起头,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皇上不会这么不济吧,嘴巴大张着恭顺的开口:“娘娘回去了。!”

小玩子的话音一响,明月和彩霞她们便都醒了,赶紧站起身上前扶过柳柳的身子:“娘娘,我们回去吗?”

“嗯,走吧”,柳柳不动声色的点头,掉头望了一眼小玩子,清冷的声音在月夜里荡开来:“皇上累了,你们别惊着他了。”

“是,娘娘”,小玩子应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娘娘今晚真有点反常,平素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竟然关心起皇上来了,而且皇上竟然会这么短的时间内累得睡着了,他记得以往皇上宠聿过妃子,还会叫他把她们送回去的,怎么这会子累成这样了,虽有疑感,可是皇上都睡了,他可不敢随便打扰他。

柳柳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唇角浮起淡淡的浅笑,却带着夜的冷寒之气,领着一帮小丫头离开永元殿,小玩子等皇后娘娘一走,不放心的走进寝宫,纱帐之内,若隐若现,皇上果然安静的在大床榻上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退出来,守在门前。

柳柳回到华清宫,一想到自已整治了凤邪,心里说不出的舒心,整个人神情气爽起来,而且她还踢了他好几脚,相信明儿个早上,他一定浑身酸疼,却又找不到一点的痕迹,越想越得意,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容。

翠儿好奇的望着自个的主子,难道主子和皇上呆了那么一会子,便喜欢上皇上了,暗暗猜测着。

“娘娘,高兴什么呢,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好”,柳柳轻啜了茶水,起身走进寝宫,翠儿和巧儿侍候着她休息。

一夜好梦,就连睡梦中都踢了凤邪好几脚,偷笑出声,直到周遭的气流冷冽,好像有什么霜冻的东西在身边似的,使得她拽了一下薄被准备再睡,可是那怪异的感觉仍在,只得气恨恨的睁开眼,洁白的窗纸上透出白光,原来是天已经亮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翻身准备再睡,手却触到一个健硬的东西,捏了捏,好像是人的手臂,心理一惊,抬头,只见床榻的外边竟然侧卧着一个男人。

一个满脸黑线各的男人。

这男人不是凤邪是何人,一张俊魅的脸此时阴冷冰骜,眸子犀利,闪闪烁光,还带着嗜血的怒意,那愤怒的暗芒像极了草原上的狼眸,正备撕扯着他眼里的猎物,周身的戾气,见她睁着眼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他听到自已的牙齿一颗颗的磨动起来,连后大手快如闪电的掐上她的脖子,狠戾的开口。

“柳柳,你个大胆的女人,竟然敢给朕下药,找死,“手下力道加大,柳柳没想到这男人一大早便跑过来发疯,一个防备不及,早被他掐得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一直守在寝宫门前的翠儿听到娘娘的咳嗽声,早飞奔进来,一看到皇上竟掐住了皇后的脖子,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过娘娘吧。”

凤邪大手一扬,一道掌风把翠儿的身子掀翻在地,不过好歹松开了手,柳柳凝在掌上的内力同时一收,翻身坐起来,冷冷的望着凤邪,两个人就那么对恃着。她的眸子里是不屑,是鄙夷,她不稀憾这个男人的宠幸。

他的眸子里是愤怒,是阴骜,他宠她,她该笑着谢恩,而不是给他下药,这足以致她于死地,不过她无谓他的惩罚他是知道的,但是是人都有软肋,凤邪忽然笑了,笑得不怀好意,笑得阴冷,好似地狱的鬼魂,阴森森的令人寒怕。

“不知道皇后给朕下药是柳丞相授意的呢?还是柳霆授意的,如果朕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处理,会不会让柳家人从此步入地狱?”

明明是轻飘飘的,云淡风清的话,可偏偏那么寒,寒意料峭间把一百多。人命推到浪。上,是那么玩味的一句话,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她清明的眸子里闪过的不仅仅是冷意,还有深深的责难。

“皇上别忘了我爹爹可是你舅舅,这种话也说得出,我爹爹为天凤朝可说是立下汗马功劳,你竟然拿这个来威胁我?”

“威胁?我犯得着威胁吗?我们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处理吧”,凤邪说完身形一动,人已下了床榻,准备往外走去,柳柳飞快的从床榻上跃到地上挡住他的去路。

“好,给我十日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柳柳沉着脸,她是绝对不甘心去侍寝的,不过也不能让他把自已的下药这件事闹大,只好使用缓兵之计了,此刻她还是尽量不要挑衅他的怒火了。

凤邪眸子闪过惊涛骇浪,精明如他,又即会不明白柳柳耍什么心眼呢,白晰的大手一伸握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蛋,用力的摩娑着,忽的捏紧她的下巴,冷冽狂妄的开口。

“联只给你五日时间,五日后来永元殿,如果你能取悦朕,昨天你下药的事就一笔勾消了,否则别怪朕心狠手辣”,凤邪的话一完,大手一甩,转身离开了寝宫。地上的翠儿早吓傻了,娘娘竟然给皇上下药,难怪昨天晚上那么早便出来了,原来娘娘下了药,昨晚上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想到刚才皇上的怒气,翠儿抖索了一下,抬头见娘娘没反应,赶紧起身奔到柳柳的身边,紧张的问。

“娘娘,你没事吧?没什么事吧?”

柳柳淡笑了一下,笑得无力,即便自已再有本事,皇帝仍是万人之上帝皇,一言可杀人,要想杀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死无谓,本来就是多活了八年的人,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疼爱自已的爹娘,可要她心甘情愿的去侍寝,还要侍候得那男人愉悦,这件事她又无论如何办不到,柳柳第一次有种无力感,那种掌控不了的无力。

五日,是吗?那么她必须在五日之内找到解决的办法,会有吗?柳柳又笑又摇头,唬得翠儿快哭了,紧拽着她的身子:“娘娘,你没事吧,别吓唬奴婢啊,娘娘?”

“好了,没事了,你主子我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人”,柳柳说给翠儿听,也是说给自已听的,是的,她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打败的人,所以她担心什么,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昨天晚上不也是逃过侍寝了吗?新的一天开始了,忧虑有什么用,还不如想些对付的办法才是真的。

柳柳走到床榻边,好久没看到翠儿过来侍候她更衣,回头见那丫头仍傻站着,好笑的开口:“翠儿,过来侍候我起来了,发什么呆啊?”

翠儿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奔走到柳柳的身边,侍候娘娘穿衣。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

一件纯白色的领。镶钻的长裙,摇曳拖地,腰束银灰玉带,那玉带是主子的随身利剑,以防有用,银灰玉带外面罩上烟霞罗的蝴蝶结,根本看不出端睨,头上挽上碧云髫,用一根飘逸的发带拢上,打了一个蝴蝶结,随风飘过,连一支饰品都没戴!翠儿本来想桃一支插上,可惜娘娘不让,只得作罢,不过此时看娘娘,怎么看都不像娘娘,倒像个俏皮的小宫女,翠儿看得叹气,可惜改变不了娘娘的思想。

因为有了五日之期,柳柳心里很烦,便挥手示意小丫头别跟着自个儿,她想四处散散步,走到宫殿门前,竟然发现赵玖领着几个侍卫守在门前,不由气恼的沉下脸,皇帝和他的这些狗腿子没一个好的,看着便觉得心里厌烦。

“娘娘去什么地方?属下陪娘娘一起去。”

赵玖恭敬的开口,柳柳停住身子冷冷的望着赵玫,掀唇而语:“你跟着可以,最好站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赵玖立刻垂首领命,柳柳走出去老远,也没看到他跟上,但她知道他隐在暗处,既然皇帝下了命令,这男人可能不听吗?

天气渐凉,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花园里的花朵有好多残败了,只有菊花开得正艳,各种各样,品种繁多,有细如银针的白松针,也有那鲜艳欲滴的鸳鸯锦,菊花向来被人们赞赏,誉为花中四君子之一,又是赏菊吟菊的地候,柳柳看了一会儿,往别处转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湖泊,很安静,浅黄的野草,天是蓝的,洁白的云彩舒卷着向远处飘去,天地间的广阔,使人压抑着的烦燥消散不少,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含一稞草根,浅浅的咀嚼着,眯起眼假寐,睡在这草地上被风吹着真舒服啊,她叹息,远离了皇宫的一切争斗,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她感概的叹息。

忽然头顶上方一个暗影挡住了她,她动也不动,心里暗自诧异,这个地方,可是冷宫,会有谁跑到这里,难道也和她一样有心事吗?柳柳正胡思乱想,瞬间整个身子竟然腾空飘起来,她陡的睁开眼,因为来人快速的提起了她的身子,动作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惊喜莫名的瞳孔,不断的收缩,慢慢的放到,最后发出低吼:!!天哪,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你怎么会跑到皇宫来了?”

柳柳猛翻白眼,一伸手飞快的踢了这男人一脚,刺他让给开时,跳到一边去,远离他的范围,她是不是太背了,只不过想安静一会儿,便招来的灾星。

这个男人竟然是武林盟主战云,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人跑到皇宫里干什么,就算是皇帝的人不也应该隐秘一点吗?那像他大大喇喇的跑到皇宫来,还溜到冷宫里来了,相较于对面男人压抑的兴奋,她皱起眉,伸出手冷指着他。

“大胆,你竟然跑到冷宫来了?若是让皇上知道非治你的罪不可?”

“治罪?!!战云愣了一下,旋即狂放的笑起来,细眉舒展,眼梢带着温暖的笑意,轻摇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不过你是怎么会在皇宫里呢,让我精猜你在皇宫里干什么?”

战云邪魅的脸上此时布着神秘莫测,竟真的和柳柳玩起了游戏,柳柳冷下脸,她才不想理这个男人呢,转身准备离开,她可没忘了赵玫那个混蛋可隐在不远处呢,要是禀报了皇上,她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没空理你”,柳柳抛下一句话,身形一转飞快的离开湖边。

正文第七十四章心计

战云花了很大的精力寻常柳柳,一直石沉大海,本来极端失望,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心仪的女人了,哪里放柳柳离开,更快一步的挡住柳柳的身子,一双盛着碧潭的眸子里溢着诱惑之气,轻柔的叹息。

“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接出去的。”

“我是小宫女”,柳柳低喃了一句,上下打量了自已一眼,确实很扑素,也难怪人家把自个当成小宫女,可自已是什么关他什么事啊,他最好离她远地,能离多远便滚多远。

“战云,我不稀憾,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惹火上身”,柳柳冷冷的警告,语气不愠不火,却自带着一股威仪,战云倒是看得一呆,没想到这女人的面孔千变万化,弱时是楚楚动人,强时气势凌人,哪一种他都愿意接受啊,张扬狂放的脸上闪着势在必得,唇角浮起浅笑,笑中透着清雅温润如玉,完全不似武林大会那天的狂暴嗜杀,这男人可真善变,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呢?

柳柳智慧的眸子里闪过狡诘的暗芒,如果让他知道他一心想要的女人其实是主子的女人,他会怎么样呢?唇角闪过凉薄的笑,如果这男人是真心想对她一个人好,就算自已不喜欢他,多少也会感动着,但是现在他追着喊着的是,要纳她为妾,这很可笑。

柳柳扫向远处的一角,清冷的开口:“赵玖,你准备躲多久,娘娘我要离开了。”

随着柳柳的话音一落,赵玖高大的身姿凌空闪过,恭敬的一抱拳:“是娘娘,让属下为娘娘解决掉这个男人。”

战云听了赵玫的话,显然震住了,好半天没反应,直到赵玫飞快的向他身上扑去,他的脸色阴黑下来,闪着雷霆之怒,眸子是狂风骇浪,一谢氐挡着赵玖的攻击,一边大吼:“你刚才叫她什么?”

“娘娘,她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赵玖的话音一落,不亚于五雷轰顶,在战云的头顶上方炸开,这女人竟然是皇后娘娘,原来她就是那个传闻中丑无颜的皇后娘娘,既然她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去黑风城,难怪皇上见到那个画像,狂怒得想杀了他,原来自个贴的是皇后娘娘。

战云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丝无力,身形不稳,却在赵玖攻击过来时,狂性大发,身形凌空一闪,毒辣的狠招出手,招招致人死命,恨不得把赵玫给杀了,谁让他告诉他这件事实的,使得他的快乐只持续了那么短便瓦解了,难道他要和皇上抢女人吗?除非是皇上不要的,疯狂的战云是一枚危险炸弹,周身睹血的杀机,步步紧逼着赵玫,不过赵玖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互不相让,高手间的对恃差之分毫,所以两个人全力以赴,丝毫不敢怠慢。

柳柳反正无聊,索性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来,掉头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人影,很快融入到天色间,柳柳不时的往湖心扔石子,轻轻的飞快的扔出去,打到湖正中的位置,旋转出涟漪,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来,再看远处,两个人早就不见影子了,她还是回去吧,让他们两个打去。冷宫里,因为逝去的皇帝没纳多少妃子,所以人很少,村木萧各,枝叶斑驳,偶有几个太监在打扫落叶,也是满脸的萎缩不振,有谁愿意呆在冷宫这样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只有那些犯了错的宫女太监,才会被发配到冷宫来,经年累月的慢慢的老得很快,一点人生的乐趣和目的都没有,行尸走肉,麻木不仁的活着,那瞳孔都散着的,看到柳柳一点表情也没有,又低下头去扫他们的落叶,完全不好奇怎么会有人进冷宫来呢?

柳柳见这几个太监不答理自已,她也懒得理他们,闪身离开了冷宫,准备回自个的华清宫,却在长廊的尽头意外的看到了解兰公主,公主身后站着的正是翠儿和彩霞两个小丫头,一见到柳柳,便飞快的奔过来,福了一下身子。

“娘娘,公主要见娘娘,奴婢们拦不住口”

“嗯,要见我?”柳柳抬头,有些诧异,虽然她和解兰惺惺相惜,但应该没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吧,只见站在翠儿她们身后的解兰,满脸布着憔悴,眼里是愁思,如云的乌丝高挽着,却滑落下一小揖,这一点都不像那个高贵的解兰,是什么事打击了解兰,让她如此不注重妆容呢?

“解兰,怎么了?”她柔声问,走过去定定的立在解兰的面前,解兰身后立着的小丫头显然对柳柳有着莫名的敌意,眼角间闪过轻蔑,柳柳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不会是公主知道凤冽喜欢的是自已吧,所以公主很伤心了,那么她要见自已干什么?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解兰小心翼翼的开口,大眼睛扑闪着,有氤氲的湿气在里面打滚,卷翘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分明有泪珠儿沾在上面,白王,小手紧搓着衣角,说明她此刻心里是极度不安的,柳柳不解的望着解兰,她可是个坦荡又勇敢的女孩子,这次是怎么了?

“公主请讲?”柳柳领着解兰走到前面的亭子里,亭子四周白玉栏柱,亭外栽种着芭蕉等植物,柳柳和解兰凭栏而站,两个人都遥望着远处,柳柳静静的等候着,她知道解兰要说的话一定难以启齿,或许是那样的话对于她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但既然她来找她,柳柳相信解兰一定会说的。

解兰由最初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语调虽然苍凉,脸色却很镇定。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娘娘,大概只有娘娘这样的人才是他喜欢的,可怜我解兰不远万里来到天凤,看中的男人心里却装着别的女人,这是不是很可悲?”她笑着说,眼角间却有着泪花,像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天之骄女,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从来到天凤后,连番的遭到打击,才让她明白世上不是什么东西想要便会要到的,虽然这明白的代价太大了,可是却让她成长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幼稚。

“公主,其实我和他根本没什么,真的?”柳柳唇角浮起一抹浅笑,眼神迷离,过往的一幕幕呈现在眼前,她和凤冽少年时期的相处,更多的只是朋友,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收回了心时,凤冽会说喜欢她,柳柳把视线收回来,落在解兰的身上,她淡淡的柔和的眸光就像天际的一缕浮云,轻飘飘的,却奇异的能安定人心口

“解兰,你知道吗?我和凤冽很早就湘识了,我曾经以为和他是那种青梅绕竹马的关系,所以有一度时间幻想过他请了媒人过来提亲,可是在一年一年的失望后,终于明白一件事实,我和他是永远不可能的,我们身上相似的东西太多了,只能做朋友,凤冽他只是迷茫,公主应该站在他的身边候着他,他会发现,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们曾经错过了彼此,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不是所有的人和物都会站在原地等候着的。”

柳柳意味深长的话,解兰听进耳朵里,心里是小小的喜悦,她好喜欢凤冽,今日鼓足了勇气来找娘娘,生怕听到她也喜欢凤冽的话,现在听到娘娘所说的话,心里莫名的升起希望,小小的脸蛋上浮起璀璨,唇角含笑,那眼角间还有未干的泪痕。

“娘娘说的是真的吗?凤冽和娘娘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公主不要想多了,他身边站着的应该是公主这样有才情的女子”,柳柳忽然佩服起解兰来,如果当初自已有她一半的勇气,是不是可以改变一切呢,如果自已和凤冽说了,她一直想嫁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呢?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柳柳安抚了解兰,便告苁回华清宫,解兰忙拦住她的去路,今日,她并不是找娘娘诉苦来的,她有一事求她帮忙。

“娘娘,炎亲王整日喝酒发狂,什么人也无法阻止他,所以解兰想请娘娘帮个忙,去见见他吧,希望娘娘能开解他,好让他死了这份心口”

“解兰,你这是何苦呢”,柳柳不明白解兰为什么做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她大度,还是爱得太深到完全忘我的付出了,总之她是不会去见凤冽的,因为皇上不会同意的。

“皇上不会同意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能做的她会去做,不能做的她是决不会插手的,心底叹息,凤冽,你这是何苦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应该睁大眼看看现在拥有的,千万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错过一次是无缘,错过两次就是自已神的苦果了。

柳柳拒绝了解兰,便领着小丫头离开了亭子,解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娘娘才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吧,原来她懂自已心中那份苦涩的味道,因为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公主,起风了,我们回去吧”,解兰的贴身婢子心疼的望着自个的主子,主子善良又美丽,是月华国最善良可爱的公主,可是到天凤来竟然屡屡碰壁,她真想让公主立刻回月华国,可是公主爱那个男人,她是绝不会轻易走的。

“不,我要去见天凤的皇帝”,解兰坚定的抬高小脑袋,抬头仰望着天际,她一定要让娘娘去见凤冽,如果天凤的皇帝不同意,她就给他跪下,解兰打定了主意,步出亭子,却被一道耀眼的身影挡住去路,抬头望过去,原来是淑妃娘娘,这个女人长得真美啊,解兰叹息,一身大红的罗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说不出的妖娆性感,是男人只怕都逃脱不了她的魅惑吧,解兰暗暗猜测,但是直觉上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太过于张扬招摇了。

“原来是淑妃娘娘,解兰有礼了。”

解兰微侧了身子,不知道这淑妃娘娘找自个有什么事,而且直忤忤的挡住她的去路,她只得有礼貌的行了礼。

金佳丽用眸光上下打量着解兰公主,本来她还希望解兰能喜欢她的哥哥呢,这样金家的势力就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最后这个公主竟然选择了炎亲王,炎亲王一向狂妄霸道,任何女人都不放在眼里,皇上赐婚当日,王爷拒婚还让金佳丽得意一番呢,派人偷偷的留意着解兰的动向,如果三个月后炎亲王仍然没有喜欢解兰公主,那么就让自个的哥哥向解兰公主求婚,到时候她一定会感动的。

金佳丽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那炎亲王喜欢的人竟然是柳柳那个丑女人,这个事实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因为炎亲王爷可是人中龙凤,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丑女人,连解兰公主都不喜欢,竟然喜欢一个丑八怪,金佳丽的眸子一闪而逝的暗芒,伸出手拉住解兰公主的手。

“解兰妹妹是不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让姐姐听听,说不定姐姐可以帮助你呢?”

解兰扇动着睫毛,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说要帮她,是真的吗?听说她是皇帝的宠妃,如果自已让她去求皇帝会不会好些呢,阳光照在解兰犹豫不决的小脸上,眼神间的左右为难早被金佳丽捕捉到了,再接再厉,话语越发的柔软,解兰终于决定相信这个女人一次,便盈盈半福了身子,谢过淑妃娘娘的疼护。

“解兰谢过淑妃娘娘了。”

“没事,以后你有什么烦心事,尽管找我就是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金佳丽笑眯眯的望着解兰,解兰竟然有些相信她了,自已初到天凤,举目无亲,虽然喜欢皇后娘娘那样清如水的女人,可是她总是那么淡漠,使人难以亲近,再加上凤冽喜欢的人是她,心里总归有些隔阂,现在见淑妃娘娘如此亲切可人,解兰的心里不由得靠向了金佳丽一些。

“是凤冽,他喜欢皇后娘娘,现在整日喝酒浇憨,所以我请皇后娘娘去劝劝他,但是娘娘不肯去,所以我想求求皇帝。”

“喔”,金佳丽应了一声,说实在的,这种事她可不敢多嘴,最多给这个女人出出主意,要知道皇上可不喜欢后宫的女人太过于聪明,如果让他知道自个儿掺合这些事,只怕就要被撵了出去,可是为了哥哥的未来,为了金家的未来,她要拼命的在里面鼓捣,直到她和炎亲王之间的亲事黄了为止,金佳丽暗暗算计着,脸上的笑越发柔媚。

“你过去找皇上吧,就说皇后娘娘同意去看炎亲王爷,就怕皇上不同意,所以你去求求皇上。”

金佳丽的主意一出,自个的心里得意了半天,没想到她金佳丽的头脑也好使,哥哥还总是说她整脑袋瓜儿,她这使的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打皇后,一打炎亲王,到时候公主就落到金家手里了。

解兰本来就准备去找皇上的,此时一听到金佳丽的话,便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高兴起来,只要娘娘劝劝凤冽,相信他会听的,而她安心的陪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好而娶她的,她要嫁就嫁喜欢的男人,否则就不嫁,想到使臣临回国去不放心的叮咛,解兰盈盈而笑,虽然现在她不舒服,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云开见日出的。

“好,那我去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