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兰说完,和金佳丽道了别,领了小丫头出了后宫往前面而来。

百花凋谢,金缕玉杆,湖波明净,落花吹满地,掩没了香径,风起,好像舞起了花雨。

上书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凤邪阴沉脸,凉飕飕的盯着自个的手下,凤眉轻挑起来,潦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着山雨欲来的狂暴,唇角浮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森寒的冷哼。

“看来你们两个很闲,竟然在皇宫里激烈的打斗起来,难道没事可做了?”虽是简单的话,可那凌寒却如霜至,战云和赵玫知道皇上在生气,那隐忍的怒火才是可怕的,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却如重鼓落在他们的心上,寒颤若惊,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们再狂傲,眼前的人一言可覆灭他们,他们还没傻到自不量力,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说吧,为了什么打起来的”,凤邪唇角闪过嗜血的玩味,他刿是好奇这两个人为了什么事能打得如此拼命,明明不相干的人竟然能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战云和赵玖同时指向对方,两张俊脸在一怔后停住了嘴,后知后觉的想到,如果自已把皇后娘娘说出来,娘娘一定会遭到皇上惩罚的,两个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面面相觑。

凤邪漆黑的瞳孔幽暗阴寒,陡的冷冽,这两个有什么事瞒着自已吗?正待沉声逼问,小玩子从门外轻颤颤的走进来,小心的开口:“皇上,解兰公主求见?”

“她来干什么?”凤邪口气不耐的冷哼,精致的五官上,眉轻挑,眼森寒,唇角浮起丝丝冷气,连诺大的上书房里都想冰冻住了一样,所以小玩子才害怕,格外的小心,他可不想被惩罚,低睑着眉恭顺的望着脚面,等候皇上的命令,心里把战云和赵玫家的祖宗都骂了一遍,真是没事找抽,最好让皇上把他们抽筋扒皮,看他们下次还敢惹事生非,骂归骂,嘴上可不敢马虎。

“禀皇上,奴才不知道,公主一脸焦急,好像有急事找皇上,一再的央求奴才进来禀报,奴才说了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可是公主坚持不肯离开口”

小玩子为了证明不是自已的错,说了一大堆,凤邪冷哼一声:“好了,让她进来吧。”

战云和赵玖一听皇上的话,同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皇上不计较了,赶紧恭身:“属下等告退了。”

“一边站着,朕问你们的话,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相信不用朕一再提醒你们吧”,冷冷的警告,战云和赵玖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可怎么办,如果他们一说出娘娘的事来,娘娘一定会被重罚的,两个人一想到这个,彼此间怒目相视,退到旁边。

解兰领着贴身的丫头跟着小玩子身后走进上书房,对着凤邪盈盈福了身子请安。

“解兰见过皇上。”

“好,起来吧”,凤邪的口气淡了一些,可是解兰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萧杀的冷寒,心下暗惊,不知皇上为啥气成这样,自已到底要不要说呢?眼前扫过皇后娘娘疏卷的神态,就好似天上一楼摸不着的浮云,淡漠得毫无情绪,可偏偏大家都想抓住她,就连凤冽也是,想到这里,她的心便有一丝怨气,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和她不是不知道,而且淑妃今儿个的用心,她也不是不懂,只是装傻罢了,为了爱她也想自私一回。

解兰的心里憨肠百结,脸色惊疑不定,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说了她便失去了那样一个如云如水般的朋友,不说她又不甘心,凤邪还在等这个高贵的公主说话,可是只看到她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绿,变了几变,好似在下大决心似的,不禁有些厌烦,冷硬的开口。

“公主找朕所为何事?”

“我?”解兰一咬牙抬头,眼角间发现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不是先前为了娘娘打起来的男人吗?解兰的眸子陡的幽暗下去,唇角浮起淡淡的笑,难道是老天爷在帮她,她和凤冽才是有缘的,解兰美貌的脸上浮起温柔的笑,纤手指着战云和赵玫,惊呼出声。

“你们两个不是为了娘娘打架的人吗?怎么在这里呢?”

正文第七十五章脱险

上书房里,因为解兰公主的一句话,气温立刻像被冰封住了一样,三个男人的眸子同时骇人的射向她,恨不得食了她,解兰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凤冽知道自已这样做,他还有可能喜欢她吗?可是她都做了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无惧的抬头望向皇上c

“解兰恳求皇上一件事,让皇后娘娘见炎亲王爷一面吧,解兰已经求过娘娘了,娘娘怕皇上不同意,所以拒绝了解兰,请皇上成全吧”,解兰说完,忽然跪了下来,欲哭欲泣的望着皇上,可惜此时凤邪的脸色已经成了深黑色的,周身狂暴得想杀了,原来战云和赵玫打起来,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真的是黑风城里,战云见过的女人,她去黑风城千什么?而且解兰公主让她去见炎亲王爷,她竟然不拒绝,还说怕自已不同意,难道他同意,她便要去见吗?这可恶的女人,看来一直没忘了勾弓凤冽。

“小玩子,送解兰公主出去”,地狱修罗一样凌寒的声音响起,凤邪的脸上此时可谓是凶到极致,反而笑了,那笑透着阴森森的冰一样的寒气,整个人冰冻着,眸子暴戾,阴骜,暴怒咬牙的低哼。

“你们两个说说怎么回事?”

战云和赵玫两个人禁不住心里轻颤一下,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脸色都有些惨白,但两个人仍然力求镇定,从容的禀报:“启禀皇上,解兰公主多想了,其实我们两个是互相看着不顺看,所以才打起来的,不关娘娘的事。

战云和赵玫的话没有减灭皇上的怒意,相反的把皇上的火焰挑高了一些,他没想到那么一个丑女人竟然有这么多人向着她说话,真是可恶,凤邪低咒,只觉得头顶冒烟,心里恼火,他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了,总之是十二分的憎恨这些男人都喜欢着那个女人,至于是为了什么,现在他还无暇去想那些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去黑风城了”,他冷魅的开口,唇角的笑意扩大,却好似锐利的冰刀,直直的落到战云的脸上,战云一怔,没想到皇上竟然猜到了,脸色一闪而逝的暗芒,飞快的开口。

“不是,皇后娘娘没有去黑风城”,战云的话一出,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两百两吗?还有比自已更蠢的人吗?俊朗的脸低垂下来,长发倾泻着,掩去了他的半边脸,那脸上懊恼至极,他真的不想伤害娘娘,。

凤邪杀气腾腾的朝外面怒吼:“小玩子,立刻去华清宫把娘娘请过来,朕要见她。”

“皇上”,战云和赵玖一听皇上的话,飞快的开口,可惜凤邪眸闪哮血,唇含阴冷的笑意,此时整个人就好似吞食人灵魂的暗夜修罗,染上了夜的阴暗,残狠,看也不看两个手下。

小玩子得了皇上的命令,哪里还敢耽搁,闪身出了上书房,直奔三宫后面的华清宫而去。

此时,柳柳正在华渍宫的长廊下,给宫女们读她新看的一首词,意境唯美,她看了极是喜欢,便读与宫女们一起欣赏,大家一片和乐融融,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拢乱了雅兴,不由得蹙起眉,冷冷的望向小玩子。

“你不侍候你主子,跑这里来干什么?”

“禀娘娘,皇上要见娘娘,娘娘还是随奴才立刻去见皇上吧”,小玩子气吁吁喘喘的,可是话语里有些轻颤,柳柳细心发现了,把手里的书卷抛于身边的翠儿,站起身走到小玩子的身边,转了两因,沉声开口。

“说,皇上要见我干什么?”

小玩子平素还是极喜欢皇后娘娘的,再加上皇后娘娘可是太后的亲侄女,他一个奴才哪里敢得罪,而且皇上好像也挺在意娘娘的,搞不好以后会疼宠娘娘,那他可不敢为难娘娘,四下张望了一圈,趋前两步小声的开口。

“战云和赵玫打了起来,惊动了皇上,皇上把他们两个找了去,后来不知怎么又扯到黑风城上去了,后面的奴才就有些不明白了。”

小玩子不明白,可柳柳算是明白了,看来是战云那坏蛋把自已给抖了出来,这男人可真自私,竟然还想纳自已为妾,难道因为她的身份高贵,他便倒打一靶吗?不过这件事她倒是不担心,担心的是皇上一定会查她为什么去黑风城,这可真是麻烦了,柳柳弯月似的眉紧蹙起,脸色幽幽的有些难看,小玩子倒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脸都如此难看呢,他们之间究间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柳柳挺直脊背往外走去,翠儿把手里的书卷示意彩霞拿进去,自已和巧儿陪着娘娘一起去上书房,说实在的,翠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样子皇上知道主子去黑风城了,这次千万不要连累柳家才好。

轻风和煦,在幽径中扫过,轻荡过平静的湖面,卷起一波的涟漪,花园深处,五颜六色的菊花盛开,缤纷璀璨,把秋的素雅渲染得到处都是,艳的菊,凉的风,清的波,到处一片空明。

柳柳一路往上书房走去,想思虑一个对策,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谎言往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何况凤邪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除了自已的另一个身份,她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他什么。

一行人顺着落花小径,往前走去,路上有宫女太监恭敬的打招呼,让到一边去,柳柳穿着纯白的长裙,素雅高洁,脸上是淡漠和疏离,那种让人走近不了的隔膜。

上书房门前,站着一溜儿的小太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寒蝉若惊,看到柳柳出现了,一起福着身子。

“奴才见过娘娘。”

“起来吧”,柳柳挥手,虽然自已心里也很紧张,但一向以来的性格不喜欢让别人看出端睨,所以她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小玩子请了柳柳在门外秸作等候,便走进上书房禀报,柳柳点头,不大一会儿便听到里面狂寒暴戾的声音响起,紧随着的还有茶盎掷地的尖锐的声响,书房外面候着的人全都心惊胆颤,偷偷的瞄向皇后娘娘,只见娘娘神色淡定,并没有丝毫的慌忙,那疏疏的神态真像天际一朵高雅的云卷,带着一股清新的暗香。

柳柳听到书房内那个男人的怒语:“让她滚进来”,也不待小玩子走出来,提高裙摆,姿势从容的走上石阶,该来的总会来,该她受着的,她自然受着,只要不牵涉到无辜的人就行。

上书房里,麝香燃绕,一片冷谧,丝丝寒气四溢,地上还有一只碎了的茶盎,茶叶溅落得满地都是,小玩子正蹲下身子捡掉那些碎片,把一小片水渍处理干净,缓缓退了下去,柳柳不卑不亢的上前施了一礼。

“柳柳见过皇上。”

阳光穿透窗帘洒到柳柳淡雅素净的小脸上,是那般的淡定,如水的瞳眸中,充满了凉薄的慧诘,唇角浮起的防奋的笑意,静静的望着龙榻上的凤邪,凤邪一脸的盛怒,即使是满面怒容,可那眉眼依旧难掩魅力,只是那份魅力中此时布着的是腾腾的杀气,冰潭一样冷寒的眸子直直的锁着柳柳,那里面盛着愤怒,生气和嫉恨,变幻莫测的情绪紧缠着她。

“皇后,好好看看,这男人你可认识”,凤邪一向狂放俊魅的五官上,邪冷的杀气,以往的形不露色不复存在,此时锐利的眼神,暴戾的姿态,欲杀人的凌厉,十足是一个逮着柳柳出轨的嫉妒男人,只不过他自已不知道罢了,薄唇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优美却凉薄的弥线,紧盯着柳柳,若是她胆敢有一声狡辩,他一定会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掐死她,凤邪在心里冰骜的想着,周身罩着威严如山的气势。

“认识”,柳柳淡淡的开口。

一句话把凤邪冥思着该怎么惩罚她的结果全打乱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呼吸,这女人竟然胆大到毫不遮掩,好样的,皇后,果然不亏是朕的皇后啊,他高深莫测的笑起来,阴森森的笑,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眼睛血红起耗

“大胆柳门女,竟然私自出宫,该当何罪”,皇上陡的一击龙案,唬了战云和赵玖一跳,脸色突变,飞快的恭身为皇后求情。

“皇上,请听娘娘解释清楚。”

两个人此话一出,凤邪深邃的眼神冷冷的扫向他们,凌寒的声音陡的响起:“来啊,把这两个可恶的东西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皇上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领着一大帮的侍卫冲了进来,团团围住战云和赵玫,两个男人很快被带了下去,书房里只刺下柳柳和皇上两个人,周遭一片寂静,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男人的粗重,女人的细碎,一上一下的重合着,只到他一闪身,紧贴到她身边,狂戾的锁住她,冷冷的开口。

“说吧,我的皇后,为什么会出了宫,到了黑风城。”磁性的声音就像上好的花雕酒醇,使人听了酥骨,却带着致命的杀气,这种时候,她还没笨到听不出他话里的凶残的意思,仰头望着他,只能看到他挺翘的下巴,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带着他的愤怒散发在周身,她不禁笑起来,笑如山涧的泉水,清透无比,沁人心脾,他一低头,眸子一闪而逝的深邃。

柳柳伏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说实在的她讨厌这种味道,太过于浓烈,她喜欢一切素淡的东西,因为难受所以蹙了一下眉,冷冷的开口。

“皇上难道忘记柳柳虽然是皇后,却形同虚无,我想皇上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废了我的机会不是吗?柳柳只是做了皇上该做的,为皇上找一条出路不是吗?柳柳大胆的开口,唇角的笑意加深,反正横竖是死,不如说些真心话,这样就算死,也是安心的。

废她,凤邪手臂上的力量加重,在最初,他确实想废了她,但是现在他肯定自已不可能废了她,而且还想宠聿她来着,只是她一直不接受不是吗?如果说自已有过想废她的念头,现在却没有了,如果她安份的亨受他的疼宠,那么他会把未央宫赐给她,让她荣宠一生的,以后也许他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但是皇后的位置永远会是她的,但是显然他要给予的这一切荣宠,她并不屑于拥有,所以才会急急的为自已找一条出路,一条让他能废了她的理由,凤邪一想到她的用心,眼神幽幽高深莫测起来。

“你想离开皇宫,你竟然想离开皇宫”,他的语气里不仅仅是愤怒了,还有莫名的憎恨,他都想留下她了,她竟然不知足,还想着离开,一想到她可能离开,这一走也计永生他也不会再见到这个女人了,心里的一角竟然蹋陷了,有一种他陌生的情绪流窜在他的周身,一直以来,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但是现在他想要她留下,给她疼宠,可是她却不想要,一直想着离开。

凤邪的狭长的眉下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漆黑的眼眸里是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阵阵暗芒扫过,他大手一伸握着她小巧细致的下巴,轻轻的摩娑着,引得她一阵恶寒,这是种完全陌生的触感,属于她所不熟悉的动作,所以她抗拒着,头往后仰,试图挣脱他的掌控,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急急的伸出来,把她整个的带进怀里,唇急急的俯下来。

柳柳呆了,他的唇有些儿微凉,带着一股茶香,舌尖儿灵动,飞快的钻进她的唇里,辗转的吸吮,这一次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和女人亲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香甜,甘醇,比酒还香,比蜜还甜的滋味儿,想到这里,再用力的吸吮,她伏在他的怀里,使得他闻到她身上甘草的芳香,清新得就像一株小小鲜嫩的草尖儿,落在他的心底,这一刻他朦幢的想起,难道自已有点喜欢这个女人,向来视女人为衣服的天凤朝皇帝,竟然喜欢起女人来,还是自已最讨厌的那个女人,他被自已的想法惊住了,忘了接下来的动作,而柳柳已经从呆愣中惊醒过来,飞快的推开他,因为他陷入了自已的情绪里,一个不慎,便被她推了开来,久久的回过神,凝望着那气呼呼的女人,那红肿起来的唇,说不出的性感,有一种了人一亲芳泽的性感。

凤邪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的唇,忽然想开了,喜欢就喜欢吧,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让她成为一个意外吧,以后也许他还会宠幸喜欢别的女人,但她是最初的,撩动了他情思的女子,他会给予她一切的荣宠,凤邪的脸色从最初的暴戾到现在的俊魅,薄唇轻舔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仍在,他没有忘了,他们的五日之约,现在只刺下四日了,到时候他会看看她是如何的撩拨他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挂在凤邪的唇角间。

柳柳只觉得周身厌寒,这男人的眼光怎么一下子从暴戾,狂怒转变过来了,精锐得好似穿透了她的衣衫,把她剥得精光,扔在床榻上,还是她多想了。

“皇后,别忘了五日之期”,他的话适时的响起,柳柳立刻冷扫过去,用不着他提醒,她还记着呢,而且刚才他的眼神分明就是看到她身上去了,一向人前淡漠的她,不由得脸色徘红起来,虽然有二十岁的大龄,可她还未经男女之事,所以自然羞涩。

“皇上还有事吗?没事柳儿告退了”,她急急的开口,本来以为今天逃脱不了恶运,但是没想到凤邪竟然放过了她,而且也没有追问她别的事情,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查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这一阵子和所有该联系的人都断了音信吧,她镇定的想着。

凤邪的眼眸高深莫测望着她,点头,她身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谜,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却愿意玩这样一个游戏,慢慢的一层层的剥掉她淡漠的外壳,再披掉她身上的刺,使她只能依附他。

“好,朕希望皇后从此以后安份的呆在华清宫里,不要再有任何不端的举动,别忘了你可是联的皇后,永远都是,“凤邪的嗓音粗嘎的开口,最后几个字咬得分外的重,柳柳的身子一颤,抬头,一向平波的眸子里多了些急促,好似不甘心似的,凤邪看着这样子的她,忽然觉得很舒心,凤眉舒展开来,挥手。

“皇后下去准备吧,今晚朕和你一起去炎亲王府探望王爷,今天解兰公主前来见朕,说皇后想去见见炎亲王,怕朕不同意是吗?朕就网开一面让皇后去见一面,省得皇后真以为朕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凤邪说得刹有其事,狭长的凤眉轻挑,锦锐的薄唇邪勾,笑意横溢。

柳柳却愣住了,心里忽然有些疼,为遗失了解兰那样的朋友,原来女人的友谊是薄弱的,只要碰上喜欢的男人,便会不惜刺伤别人来成全自已的喜欢,那样的喜欢还有意义吗?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从来不会原谅背叛自已的人,只要背叛过,就表示她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柳柳不想多说什么,见就见吧,她和凤冽之间清清白白,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多了是他们这些有着肮脏思想的人,眼眸闪过不屑,唇角浮起冷笑,盈盈告退。

“柳柳告退了”,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她不想再和书房里的男人多说什么,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逃脱出来,何苦再招惹他,招惹他便是让柳家陷于水火之中。

龙榻上的男人,狂魅颠倒众生的歪在斜明黄豪华的软榻上,看着那个急急走了出去的身影,唇角是一抹势在必得,柳柳,既然朕知道自已喜欢你,你就别想逃,那怕只有一点点喜欢,你也只能呆在朕的臂弯里,脸色陡的一暗,他可没忘了那两个关在地牢里的臣子,可恶的战云,如果再让他知道打着皇后娘娘的主意,他必不饶他,朝门外冷硬的叫了一声。

“小玩子,立刻到牢里去宣旨,战云和赵玖两个人胆敢在皇宫里肆意的打斗,各仗贵三十大板,命令战云立刻回黑风城去,没有朕的命令,永远不准踏进京城一步。”

“是”,隔着门菲,小玩子恭敬的开口,顺带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才好惊险的一幕,他以为皇后娘娘一定会遭到重罚,没想到皇上却没罚娘娘,好像也罚了,要不然娘娘的唇为什么红肿了起来,听听里面皇上的声音,可比先前耐听多了,小玩子飞快的奔出去宣旨。

而柳柳出了上书房,领着翠儿和巧儿两个丫头回华清宫去,一路上沉默不言,脸色惊疑不定,翠儿小心的扫视着主子的脸色,直到主子想事情入了神,差点撞到前面的庇柱上,一向冷请的主子被什么困住了,翠儿赶紧拉住主子的身子。

“娘娘,当心点,你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差点碰到头”,语气里有小小的埋怨,她是心疼娘娘,每次都是这么惊险万分的,明明是必死的时候,偏又化险为夷了,她早晚会被娘娘吓死的。

“没什么,皇上让我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去看望炎亲王爷?”柳柳摇头,顺带把自已脑海里忙七八糟的思绪给摇掉了,她不去想解兰的事了,虽然很惋惜,但有些人是没办法深交的,她又何必留恋呢,还是想想今天晚上的事吧,皇上要和她去炎亲王府,凤冽不知怎么样了?他好歹是她曾经在意过的人,自然希望他是幸福的。

“什么?”翠儿的小脸蛋上有些受惊,皇上什么意思,明知道炎亲王爷喜欢娘娘,还让娘娘去见他,他槁什么名堂,抬头望着娘娘,娘娘不是和解兰公主解释过,她和炎亲王爷之间没什么吗?为什么皇上还又让娘娘去见他呢?翠儿一头雾水,小声的嘀咕。

“娘娘不是和解兰公主解释过了吗?”

“是,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柳柳的唇边浮起凉薄的笑意,她本来想深交解兰这样的女子的,所以才会连那样的往事都告诉她,可惜她终是伤了她的良苦用心,明明她已经拒绝去见凤冽了,她竟然还告诉皇上说自已同意了,她不相信解兰那样聪明绝顶的人会不小心说出这样误导人的话,她只不过在导一出戏罢了,但愿她适可而止,要不然她就配不上凤冽了,柳柳轻飘飘的走向华清宫。

天明净得像一片镜子,偶有几楼云彩被轻风拂过,带来一股沁人心肺的凉爽之气。

翠儿看着娘娘淡定的容颜,感觉主子越来越飘忽不定,从前的她虽然也淡漠疏离,但偶尔还是露出顽劣的一面,或者是老爷和夫人面前的小女儿娇态,但现在感觉她就像天上的一片淡云,让人想伸手抓住,却悠悠然的远去了,也许是皇宫里的阴暗使得主子不敢再轻易敞开心菲相信任何人的缘故。

皇宫是一个可怕的魔窟,让人一不小心便会被吞灭掉,不是我死就是你亡,尤其是还会牵涉到很多无莘的人,娘娘的性子是不愿意欠人的,更何况是一条条人命,也难怪她总是和任何人保持着距离,像先前,主子都和解兰公主说清楚了,也提到了自已曾想嫁给炎亲王爷,那样一个尴尬的往事,说出来也是幸酸的,但是解兰公主却浪费了主子的一片好意,翠儿心里酸涩涩的,眼里便有了些雾气。

三个人回到了华清宫,柳柳径自走进寝宫里去休息,只远远的吩咐她们:“谁也不要进来打拢我。”

彩霞和明月还有两个小太监见娘娘的脸色不好,翠儿和巧儿的脸色也不好,心里便都心急起来,团团围着翠儿。

“娘娘出什么事了?娘娘出什么事了?”

翠儿扫视了几个人一眼,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什么事,具休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总之娘娘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心情低落,我去做事了,你们谁也不要叫我。”

翠儿走了出去,彩霞和明月把眸光放到巧儿身上,巧儿本来年龄就小,对于娘娘身遭的很多事都不是很了解,抬头见几个人都望着她,也故作深沉的摆手:“也别问我,我也去做事了。”

留下彩霞和明月还有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这都怎么了,难道天要变了?几个人一想到这个脸色可都不太好看,赶紧的去做事吧。

月儿如钩,轻辉清冷,寒意很重,夜凉飕飕的,但是人心更冷,皇上坐在豪华的辇车里,歪靠在铺着大毛裘的毡毯上,慵懒随意的望着缩坐在一边的柳柳,她刻意保持的距离只维持了一分钟,便瓦解了,只听到一声惊呼响起,紧伴着的还有怒喝声。

“放开我,干什么?”娇俏的声音响在夜色里,无比的旋旖。

正文第七十六章凤冽挨打

豪华的八宝盖龙辇车里,别有一番洞天,应有尽有,厢壁是带着夜光的锦绸围屏,闪闪烁烁的暗芒,四角镶嵌着夜明珠,照得车里一片明亮,一张宽大的铺着大毡毯软榻上,凤邪一身俊魅的斜卧在上面,他的怀里紧紧的箍住一个水灵清透的女于,女子正试图从他的身上挣扎开来。

“放开我”,柳柳尴尬的沉声命令,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柔软过呢,伏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感觉怎么想怎么怪,伸出的手触摸到的是他坚硬如石的胸肌,慌得她赶紧收手,扫视了他上下一圄,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推他,只听到头顶上方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

“别动,再动朕可又亲你了”,他冷冷的威胁,现在他知道这女人害怕什么,所以只要抓住她的软肋,便可把她治理服服贴贴的,果然柳柳不再说话,只恼怒的瞪着寻尖翘的下巴,如果眼光能杀人,她希望把这男人的下巴射出千万个孔来。

“你?”柳柳在一番咬牙抽气又无可奈何后,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他静静的斜卧着,好似已经睡着了,那么安静,悄然无息,安静的凤邪周身笼罩着不可抵挡的魅力,脸若雕塑,轮廓鲜明,五官突出,饱满光洁,肌肤晶莹似雪,墨黑的眉修剪得如柳丝,狭飞入鬓,长长的睫毛密密的遮盖着他慑人的眼睛,鼻子翘起,下面是凉薄的粉唇,唇角似有意无意的勾勒出笑意,带着朦胧的迷幻的魅力,那唇触感美好,带着薄荷一样的清香,只有她知道,一想到这个,柳柳的脸色便红了,暗骂自已,柳柳你疯了,在想什么呢?这男人可是一把锐利的刀,伤人于无形中,这样想着,她的心便坦然得多,身子有些僵硬,他的心一紧,知道她又开始排斥他了,但是他不动声色,只淡勾出唇。

“看够了吗?”

柳柳一愣,又欲挣扎,没想到这男人根本没睡着,可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动也不动一下,柳柳那叫一个恼怒,脸色冷冷的,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拳,是打他的下巴呢,还是打眼睛,这念头一起,光用想的,便令她周身的血脉扩张,兴奋莫名。

可这时候,辇车停了下来,马蹄声响过,日影恭敬的声音传进来。!!主子,到了。”

随着日影的声音落地,凤邪缓缓的松开手,总算放开了柳柳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已的仪容,冷寒的吩咐:“去敲门。”

日影听了辇车里主子的命令,便挥手示意手下的侍卫上前敲门,因为是临时来的,并没有通知炎亲王府的人接驾,所以炎亲王府的人并不知道。

侍卫上前轻叩了几下门,从门里探出一张脑袋来,大声的问着便装的侍卫:“你们找谁啊?半夜三更的还使命的敲,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下人说完便打算关起门来,侍卫用手中的宝刮抵开门,那下人变了脸色,呼叫起来:“好大的胆子,这里是炎亲王府,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捣乱”,侍卫并不理那个人,掉头望向马上的日影,日影翻身跃下俊马,踱步行到门前,门前的大红灯笼映照到日影的脸上,那下人立刻慌张起来,赶紧的拉开大门,朝里面呼叫起来。

“日影大人来了,快去禀报王爷,“这王府的守门人认识日影,知道他是皇上的得力手下,很有些权力,因列把大门拉开,领着守门的几个人候在门前。

日影和敲门的那个侍卫走到车驾前恭敬的请皇上下辇车,凤邪黑色的绣龙锦袍一扬,人已落到地上,伸出白晰如玉的大手,眸子烁烁的望着车内的柳柳,柳柳愣神了一下,小嘴微蹙,想甩开这男人的手,可又知道这样不合时宜,只得把手放进凤邪的手里,只见他用力的一握,把她整个人提到半空,接到怀里,然后缓缓的放下来,只听到暗夜中响起多少下的抽气声,柳柳绯红的脸色,在暗夜里看不真切,只眸子里闪发出丝丝的冷意,这男人可真做作,竟然当作属下的面对她楼搂抱抱的,站到地面上,立刻挣扎开来。

月光投射到炎亲王府门前的石匾上,折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栩栩如生的几个大字,众人站在门前等候,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过来,只见先前进去禀报的人领着炎亲王府的管事走过来,那管事望着眼前锦衣华服的人,再看一堆人中,一众星捧月凌驾他人之上的男子,那眉目竟然和自家的王爷有几分相似,当下心里明白,扑通一声跪下来,王府的下人一看到管事的跪下来,赶紧也跪了下来,一时间大门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凤邪高挑着眉,潦黑的眸子里有丝丝怒意,隐忍的开口。

“你们王爷呢?”

那管事小心翼翼的禀报:“王爷在碧雪轩里喝酒,谁叫也不理?”

凤邪的脸色立刻罩上寒霜!黑色的锦袍一扬,如行云般快速的扫过,领先入内,众人赶紧跟着他往炎亲王府走去,月夜朦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罩了一层薄纱,清冷而婉约,大家谁也没说话,寂静的夜色中,只听到稳健的步伐声,穿亭越桥,直走到碧雪轩,王爷的院门前,守门的下人一看到眼前浩浩荡荡的一队人,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便知道眼前的是大人物,哪里敢说一个字出来,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远远的便听到碧雪轩的某一个房间里,传来凤冽咆哮的声音,凤邪周身布起寒意,皇弟疯了,堂堂一个亲王竟然在家里发酒疯,领着柳柳走进碧雪轩的花厅,其他人都守在门外。

花厅里,烛火通明,凤冽正仰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整个人显得落拓,头发散忙,衣衫不整,哪里还是先前意气风发的王爷,柳柳有些莫名的心疼,必竟凤冽曾是她少年时候在意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个喝醉酒,如果这些事发生在她未进宫前,该多好啊,可是现在有什么用呢?

花厅里除了凤冽,还有解兰公主,另有两名美姬,这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姬,柳柳是见过的,确实是那种美得惊艳的女人,以前凤冽常8以为傲,在她面前夸夸其谈,说什么他要娶就要娶最美的,却从来不知道每听到他说一次,自已的心里便失去了一些希望,直至对他再也没有想法了。

解兰一抬头见到迎头进来的男人,竟是当今的皇上,赶紧领着两个美姬盈盈拜了下来:“解兰见过皇上。”

凤邪狂放的一摆手,示意解兰起身,踱步走到凤冽的面前,阴寒着面孔,暴怒的低吼:“凤冽,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说完一伸手紧拽着凤冽的身子,把他给提到自已的面前,不停的摇晃起来,风从门外吹进来,凤冽的清醒了一些,睁大眼望着眼前不停晃动着的皇兄,奇怪的开口。

“我没醉啊,怎么见到皇兄了“,凤邪再也忍不住怒火上升,大手一握成拳,拳头上青筋突起,一挥手对着凤冽打了过去,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凤冽栽倒到地上去,吐了几。酒,整个人总算清醒了一些,抬头见头顶上是怒气冲冲的皇兄,立刻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起身。!!皇兄,你怎么来了?!”皇兄的这一拳打得可真重啊,他唇角都快裂开了,而且很疼,凤冽用手一擦,竟然流血了,解兰和两个美妾心疼的惊呼:“王爷?”几乎要扑过来了,凤冽一记狠厉的眸光瞪过去,三个女人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凤冽,你折腾到什么时候,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吗?”凤邪的话瞬间把柳柳打击得体无完肤,心里抽疼得厉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呢,刚刚还把自已紧楼在怀里,下一刻却说着如刀一样锐利伤人的话,眼里竟然有了氤氲之气,半仰着头,把泪回流下去,她是决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流泪的,泪应该留到心里去。

凤冽一听到皇兄的话,那双眸子早已经晶亮起来,灼灼逼人的盯着皇兄,一迭连声的开口:“皇兄,既然你讨厌柳儿,就把她赐给臣弟吧,臣弟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凤冽的话使得花厅里几个人同时变了脸色,凤邪的脸黑沉沉的濒临狂怒的边缘,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皇弟,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让他对自个的女人有暇想,可偏偏他就是他的弟弟,还是一心扶持他的弟弟,凤邪深邃的眸子里高深莫测的闪过利芒,一伸手把身后的柳柳拉出来,紧楼到怀里逼视着凤冽。

“凤冽,你看到了吗?她是朕的皇后,她想荣宠一生,根本不可能想嫁给你的。”

凤冽没想到柳柳竟然也来了,听着皇兄的话,看到柳儿伏在皇兄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心痛到无以复加,好像被撕裂开来一样,眼睛紧紧的望着柳柳:“难道皇兄说的是真的吗?”

柳柳愣了一下,感受到肩上大掌不断加重的力量,那力量快掐进她的肉里了,完全不顾她是否疼痛,也许在他心里,手足之情才是重要的,牺牲了她这样一个女子又有什么,柳柳抬头淡淡的笑,脸色有些苍白,心内淡淡的哼,凤邪,但愿你永远不要后悔自已所做的,就像凤冽一样,只要给予别人的,总有一天会落到自已的身上。

“是,我本来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进宫为后了”,柳柳轻飘飘的说,语气虽然轻,却带着肯定,令人深信她就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但是凤冽和柳柳相处了几年,自然不相信她是那种人,连连的摇头,伸出手欲抓住柳柳,被凤邪侧身,技巧的让开,没让他碰到。

“我不相信,柳儿,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告诉皇兄,皇兄不会为难我们的,他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凤冽说得自信满满的,柳柳真想仰天大笑,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相信他皇兄不会为难他,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柳柳幽暗的眸子里是一片认真执着,轻轻的开口:“凤冽,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什么都不是,从前这样,以后也这样。”

决绝的话,凤冽听得身形一颤,连连后退,胸口气闷难受,周身暴戾,举手运力扫过一边的雕花桌椅,一时间只听到劈喇叭拉的响个不停,一地的狼藉,凤冽手捂着脸极是痛苦的蹲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狼一样低哮着,柳柳的心忽然生出一丝怜悯,为什么两个人要错过呢,错过了却又后悔,难道这就是人的通病吗?

柳柳抬高脸望着脸色阴暗不明的凤邳,轻声的开口:“皇上,请让我劝劝炎亲王,所有人都出去吧。”

凤邪一听,双手一握,把柳柳往怀里带,瞳孔里是对皇弟的恰悯,还有对柳柳的势在必得,多种表情交错在一起,使得他好看的美眸有一层淡淡的雾气,道不清说不明的朦腌。

“不行,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他冷硬霸道的命令,不允许这个女人和皇弟过多的接触,要是他们两个死灰复燃怎么办,即不是害了皇弟,这个丑女人已经害了自个儿,还要去害别人吗?只有自已勉为其难的先收着吧,凤邪魅惑的想着,手可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解兰公主一看眼前的状况,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娘娘的劝解能起到作用呢?解兰飞快的福身子:“请皇上让娘娘劝劝炎亲王吧。”

“你?”凤邪没想到这高贵的公主竟然让自已单独给他们讲话,脸色阴骜难持的瞪过去,如果她不是一个女人,他真的会一掌劈了她。

“皇上请出去吧,柳柳有话对炎亲王爷说,请皇上成全”,柳柳退后一步,福了一下身子,脸上是坚定不容拒绝的光辉,凤邪心下一怔,他知道一旦这个女人决定了一样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除非两败俱伤,而他才不想被她气得要死,以往的经验谈,这个女人有气死他的本钱,所以,凤邪经过反复的思虑,总算同意让柳柳和凤冽单独说一会子话。

寂静空旷的花厅里,凤冽仍旧蹲在地上,只是平静了许多,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柳柳,眸光幽远得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柳柳走过去伸手挽起他,扶坐到一边的座榻上,又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以前这些事,她也会做,虽然是心情好的时候,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在心里叹息。

“来,喝杯茶镇定一下”,柳柳淡漠的开口,疏离的语气使得凤冽的脸上惨白愈来愈重,指尖轻触茶盎,茶香溢出来,充溢在室内,他轻啜了一口,抬高眸子盯着她。

“柳儿,我不相信你会贪慕虚荣到念着那个位置,难道你真的愿意老死在宫中吗?皇兄那样一个集权势地位于一身的男人,虽然现在对你有些兴趣,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新的目标,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凤冽急切的分析其中的厉害,试圄唤醒柳柳的危机意识,从而愿意出宫嫁到炎亲王府,柳柳的唇角杜着凉薄的笑。

“凤冽,你何苦执着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人吗?你了解你皇兄吗?他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吗?”

凤冽受惊的睁大眼,唇嚅动了两下,一向俊美的脸上,此时憔悴不堪,还有深深的愤恨,质疑,伸出手拉住柳柳的手:“你说是皇兄胁迫你的,那么让我去和他说,他明明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把你囚在深宫里,这样有什么好处,他太自私了,不爱也不让别人爱吗?”

柳柳听着凤冽的话,脸色越发的冷淡,为什么凤冽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再不可能的了,眸子是惊涛,银牙轻咬着。

“凤冽,请你安静的听我说好吗?我们不可能了,错过了便是一生,你懂吗?当我无数次盼望你上门提亲时,你却把美妾纳进了门,当我希望你能阻止我进宫时,你却笑着送上祝福,当我不再是我时,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凤冽被柳柳惊到了,悔恨如蚀骨的毒药一样侵透到他的全身,原来她是一直在等着他的,难怪自已和她相处时,总听到她问,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原来她一直在等,是他负了她,而非她负了他,自已真是个混球,想到两个人对彼此喜欢着,为什么不能让皇兄成全呢?凤冽立刻站起身,整张脸都闪过动人的魅力。

“柳儿,我们一起去求皇上,他会答应我们的,要不然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定居下来。”

“凤冽,你还不明白吗?在我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时,我已不再有任何幻想,所以我不再喜欢你了,现在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已经把你从我的心里摒除掉了,这样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柳儿,是我的错,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凤冽如受伤的花豹般低吼,他不要两个人从些形同陌路,他试图再去拉柳柳的手,柳柳冷硬的甩开手,站起身那眼眸闪过的是凉薄的气息,浅笑挂在唇角。

“凤冽,别让我恨你好吗?请让我安定一些好吗?曾经你伤得我体无完肤,现在就让我安静一些,这算是一种补偿也不行吗?”她的话淡而轻,却直直的落到凤冽的心房里,那么疼,原来自已才是那个伤了她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已再没有资格要求她一次机会了,身子轻晃了一下,跌坐到座榻上,脸色惨白,轻挑的眉峰上沾满了愁苦,眸子却浮升起一抹坚定,他不配再拥有她,伤了她的他,再也没有资格了,虽然心疼,痛,还有深深的悔恨,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无力感遍布全身,望着她快走到门边的纤细的背影,轻声的开口。

“我答应你,再也不为难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她停住身子,心里松了口气,难得的他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回头,只轻轻的开口:“谢谢你”,这一次是真的告别了少年时候的情结,她和他彼此间越来越远了,再无回头的可能了,柳柳走出花厅。

月凉如水,残风卷落叶,月光透过缝隙投射下斑驳的痕迹。

辇车里,柳柳缩在一角闭目假寐,她知道对面的男人在猜测,在思索,她不动,现在她很累,什么都不想做,即便一个解释,或者是其他的事。

他的眸手里有些森寒,脸色阴暗不定,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微卷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用来掩饰自已心里的不安,他欣赏着这样的她,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辇车内便陷入寂静。

夜暗沉,总潜伏着一些未知的危险,就像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还有杀机,有人在周围,而且还都是好手,凤邪的眸子暴厌充血起来,毛张不断的收缩扩张,唇角扯出血腥,阴冷的笑着,今晚他的心情不好,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给他出气,真好,他笑,却是冷到极致的笑容。

柳柳动也不动,静立在一边,此时可不是她动手的时候,一切都有这个男人呢?看来上次的事自已也错怪了凤邳,那些杀手都有自已的途径,就连凤邪突如其来的出宫,竟然也让人知道了消息。

日影和月影一举手中的宝刻,众人立在原地不走,只听到马蹄轻踏,日影暗沉声禀告。

“主子,周围有杀机。”

“全力以赴,一个都不准留”,凤邪唇角闪过嗜杀,黑瞳愈发的幽深,冰冷的命令,日影领命,走到最前面,冲着空中一抱拳,冷硬的开口。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出来吧?”

正文第七十七章皇后受伤

暗夜深沉,街道边的高大的村木透射出斑驳的技影,斜映在路面上,落叶纷纷落下,飘洒了一地。

忽然半空黑云压顶,铺地盖地的扑了过来,众人抬头,却是身着黑衣的杀手,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掩去了天上冷魅的月光,周遭压抑着沉沉的杀机,瞬间飘落到辇车四周,团团包围住一群人。

日影和月影还有十几个侍卫退后一步,身形一掀落下马来,肩连着肩,保护着皇上。

“你们是什么人?”

日影冷冷的问,那为首的黑衣人张扬的狂笑,笑声刺耳,等到他笑够了,陡的一收,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见他银发蓝眸,风掀动起他的长发,像一块银色的屏幕,罩住他整个人,脸色妖魅,诱人至极,偏就蓝色瞳孔里是翻滚不断的狠意,蜡血而残狠。

“花无幽,你这个魔头,竟然跑到京城来了”,日影已经认出为首的人,眼神陡的幽暗,看来他们今夜是遇到劲敌了,一定要小心应付。

日影的话传到辇车里,柳柳暗自诧异,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也要杀皇帝,凤邪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啊,不,应该是旧朝换新时,一定妄杀了许多无辜的人,才会有今日这等冤孽,反复的要杀他,阻止了一批又来一批,柳柳偷偷抬眼望向凤邪,只见他凤眉略挑,脸色一点表情也没有,花无幽的名字显然还不能影响他,微睑双眸,唇角浮起丝丝冷意,是隐忍的杀气。

柳柳掀帘往外望去,只见月色下,银发飞舞,张扬嚣张的男人不是花无幽,还是何人,他也太夸张了,在天子脚下的京邦公然杀人,还如此狂妄不祟,只怕凤邪不会饶了他,但是花无幽的功夫,柳柳是见识过的,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拿下他,不知道凤邪的功夫究竟如何,柳柳暗自猜测,一抬头,凤邪的俊脸就快贴着她的脸了,呼出的热气带着一股香味,阴狠的开口。

“你在怀疑朕的能力吗?”

柳柳眨巴着眼睛,头往后一仰,咚的一声撞到厢壁上,脸色有些难看,冷瞪过去。

“你干什么?好好的坐着凑过来,还是想办法对付外面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