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邪俊魅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暗芒,微蹙眉,温柔的笑着开口:“朕会处理好的,柳儿不必挂心了。”

“我没有挂心,只是怕天凤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已经让日影带人去找解兰公主了,相信此事只有解兰公主可以挽救,以公主深明大义的为人,不会让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的。”

柳柳冷然的声音落到风邪的心里,竟然和他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他们俩还真是有默契,风邪唇角浮起了笑意,琉璃一样的眼瞳幽深的定在柳柳的身上。

“柳柳有心了,”柳柳脸色一红,不管自己如何的冷嘲热讽,也都挑衅不了他的怒气,他就那么包容的宠溺的看着自个儿,倒显得自个儿小家子气了,深呼吸了几下,脸色缓和了下来,她还是和他一起并肩除掉那些毒瘤吧,至于自己要不要留在皇宫里,相信没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皇上客气了,”柳柳淡笑了一下,风邪的心激动起来,他可以看出柳儿软化了很多,只要他再激再励,相信时间可以勉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想到这个,风邪的整个人都光芒四射起来,细长的眉峰上挂着笑意,唇角泛着诱人的光泽。

大殿上充满了柔和的光圈,连太监和宫女都感受到了,笑看着上座的皇帝和皇后,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时候红袖已经领着太监把膳食传进来,柳柳吩咐了红袖一一摆布好,请了皇上榻前用膳。

柳柳用过膳了,便让红袖送了一杯茶水上来,陪着皇上坐着,看皇上吃得很香的样子,心里倒也安慰,皇上可要注意龙体了,这天凤眼下黑洞很多,暗处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皇上的出糗,所以他们更要步步为营,处处提防。

“皇上,明日我准备回柳府去一趟。”

“好,要朕陪你回去吗?”风邪停住手里的动作望着柳柳,一点也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纯粹的关心着她,柳柳摇了一下头,皇上出宫有一阵子了,有堆积如山的政务了,哪里有时间陪她去柳府啊,而且她只想和家人安心的团聚,如果皇上去柳府又搞得人心惶惶的,风邪看她的神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了,立刻唇角含笑的吩咐。

“那你当心点,虽然你的武功很高,可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就像蝼蚁一样让人防不胜防,还是小心些的好,以后朕让日影领着几个侍卫听任你的调用。”

“好,谢谢皇上了,”柳柳真诚地开口,眼神柔和很多,现在他对她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尊重,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嚣张压迫,使得她自在了很多,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和谐自然起来。

风邪笑着摇了一下头,又低下头吃起饭来,坐在他对面的柳柳望着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狂魅奔放的神情,一身的高贵,却可以对自己温柔以对,忽然心头想着,也许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的,这个想法一生,就好像落地生根了一样,记住了他好多的优点,人真的很奇怪,她幽幽的叹息,风邪用了膳,接过红袖递过来的棉巾擦了一下手,细心的问。

“怎么了?”

柳柳摇头,想起一件事来,望着皇上:“明儿个早朝,皇上千万不要提到我们母子二人的事,我们要以静制动,只要我们不动,相信有人会动起来的,如果我们一动,便会有人反弹这一切。”

风邪一怔,本来他还打算明儿个早朝宣布皇后娘娘回宫的事呢,谁知道柳柳竟提到了这个建议,不过她的以静制动的点子倒还不错,只是他很迫切的希望天下人知道他的皇后回来了,太子也回来了。

“朕本来打算明儿个早朝宣布的呢?”

“不急在这一时,相信朝堂已经形成了一套模式,如果冒然的动摇,只怕有坏处没好处,所以皇上还是不要心急坏事,五年的时间都等了,”柳柳冷沉下脸来,定定的望着风邪,这个男人眼里炽热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刻向天下诏告她们回来了,可是这是不明智的举动,那些朝臣会拿这件事做文章的,眼下还是先稳住外敌,然后再来对付内里的这些人,柳柳唇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意,风邪激赏的望着她的举止,他怎么会忘了柳儿对那些得罪她的人向来不会手软,现在的她越来越成熟,再也不是五年前的皇后娘娘了,所以他还是忍忍吧,既然她如此说,他们就配合好,演一出双簧吧。

“好,就按柳儿说的办,以静制动,等月华国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解决这些该死的东西,”一说到那些要处置的人,风邪的脸色阴狠残酷,嗜血,整个人就像蓄意待发的宝刀,闪着凌厉的光芒,只等着出鞘的那一刻。

“对了,明天柳儿回柳府可不可以说动柳霆来任职,天凤朝的丞相之位,朕想来想去,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这江山将来幕星的,所以娘舅的势力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可以协助他管理江山,要不然只有一个皇帝是很幸苦的。”

柳柳听了风邪的话,眼神黯然了,想不到柳府的人会因为自个儿的事,全都退出朝堂,自己真是对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了,虽然他们不是自个的亲生爹娘,可是对自个儿却比亲生还好,所以自己该还他们一份公道,哥哥那样的经世之才,本就该为朝廷效力。

“好,我会和他提的,相信他愿意为江山做一份功劳。”

“嗯,”风邪点头站起了身,天色已经晚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处理奏折,这一阵子堆积下来很多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一部分皇弟处理了,可还有一部分是他必须过问的,所以便放在上书房里等着他回来。

“朕去处理奏折了,柳儿早点息着。”风邪说完大踏步的调头往外走,柳柳看着他的背影,修长挺直,却带着一丝落寞,皇帝有时候也寂寞吧,淡淡的想着,忍不住叫了一声:“皇上?”

风邪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未央宫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宫灯摇曳,迷离恍惚,柳柳身着一袭拖地的烟霞裙,美不胜收,此刻一双清澈澄明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唇角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关心,这一刻他是知足了的。

“皇上也早点休息吧。”

“好,”他掉头走了出去,宫殿外,凉风习习,如盘的圆月挂在半空,洒下薄纱一样的轻辉,照在整座皇宫内,长廊外,花亭几座,奇石名葩,朱栏绣屏,到处是一片钟毓秀,清幽雅静,夜无边的温馨起来,风邪因为心里高兴,整个人显得年轻而充满了活力,脚步轻盈,飞快的往上书房走去,紧跟着他身后的小玩子,也替皇上高兴,娘娘总算回来了,皇上也好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冷漠,好像行尸走肉一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柳睡得正香,便听到耳边传来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还伴着彩霞和明月的说话声:“太子殿下,你小声点,要是把娘娘吵醒了,奴婢们可就有气受了。”

这些昔日的宫女可都知道皇后娘娘有一个毛病,就是睡觉的时候讨厌有人打搅,若是谁搅到了她,绝对不会客气的,因此两个小丫头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不住嘴的开口提醒,可是那幕星因为兴奋,哪里理会彩霞和明月的话,照旧指着架子上的那个古董问明月。

“这个也是值钱的东西吗?”

“是的,太子殿下,”明月只能认命的点头,这个小太子绝对是个难惹的角色,虽然和玉楼皇子一样只有五岁,可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子,只见他眼珠子一翻又接着问:“能值多少钱呢?很多很多吗?”

“是的,太子,”明月再次点头,眼角的余光已瞄到床榻上的身影动了起来,天哪,皇后娘娘不会醒过来了吧,这不关她的事啊,都是太子殿下一直缠着她的,明月在心里腹诽着,而幕星还不明所以,看她的脸色都白了,伸出白嫩的小手拭了拭她的脸颊,奇怪的开口。

“不热啊,为啥脸都变了?”

他的话音一落,从寝宫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却是翠儿,一大早醒来便看不到幕星,找了半天,没想到他竟然跑到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来了,翠儿赶紧拉着幕星的手往外走去:“幕星,你母后累了,要多睡会儿,如果她被吵醒了,一生气很可能把你一个人仍在皇宫里了。”

这话一出,幕星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的跟着翠儿的身后走到隔壁的寝宫去了,那立在寝宫里的明月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这小祖宗可真能折腾,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正想着却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想起来。

“怎么这么吵啊?”柳柳不悦地开口,那明月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开口:“皇后娘娘,不是奴婢的错,是太子殿下进来的,奴婢挡不住他。”

“嗯,没事,”柳柳挥了挥手,示意明月下去,她再小睡一会儿就起来了,柳柳又接着睡了一会儿才起来,红袖和明月侍候着娘娘起来,用了早膳,皇上已经命令小玩子送了很多的赏赐过来,言明要带到丞相府去的,柳柳看了一遍,满意的点头,想到整整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了,心里一阵感慨,不知道爹娘此时怎么样了?想到这个竟坐在大殿上的凤榻上发起呆来。

小玩子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禀报:“皇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请娘娘登辇车,前往柳府。”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抬眼望见翠儿把幕星领了进来,她招手示意幕星过来,牵着他的手走出未央宫的大殿,登上宫门前的辇车,只见日影领着几个人在后面护驾,柳柳带了幕星和翠儿坐在前面一辆辇车上,红袖还有明月和彩霞三个小丫头另乘一辆,一行人穿亭越阁的出了皇宫,辇车直奔柳府而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贩夫走卒的在路边吆喝着,虽然是早上,可是人却很多,车辆也很多,辇车缓缓的行驶在其中,他们这一行人看上去只是个寻常的大户人家,让人看不出端倪,这种非常时期,自然不敢四处招摇,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烦,柳柳坐在辇车里,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五年未见面的爹娘,想到自个对爹娘的隐瞒,心里很是不安,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旁的幕星却很兴奋,掀帘往外观看,只见那刚出笼的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小二不时的吆喝着扬手招呼着人买包子。

第一百零九章救下解兰母子

柳柳正欲掉转头,忽然看到卖包子的地方闹了起来,只见幕星飞快的拉扯着她的手:“母后,快看,他们都打那个弟弟,好可怜啊,母后快救救他。”

柳柳一听到儿子的话,抬眼看过去,发现有一个和幕星差不多打的小男孩被卖包子的小二提在手里,恶狠狠的扇他的耳光,那小孩子一身的狼狈,衣衫破烂,像个小叫花子似地蓬头垢面的,却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包子,那白白的包子被他的脏手一抓,现出两道黑印子,可看他小小的年纪就是被打仍死命的拿着包子,围观的人全都一脸看好戏,也没人说话,那店小二越发的叫嚣。

“停车,”前面驾车的太监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赶紧停下辇车,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幕星飞快的掀帘走下辇车,阳光如万道金缕洒在他小小的锦袍上,头上的乌丝用镶嵌着大颗珍珠的金簪束起,周身华贵,美不可言,那本来围在包子前看热闹的人一看到他,忍不住让了开来,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逼人的贵气中带着凌厉的寒气,走到店小二跟前,冷冷的开口。

“把他放下来。”

那小乞丐抬起头望着地下的小孩子,眼里满是钦佩,崇拜的望着小小的幕星,他是谁啊?好像头上渡了一层金光似的,长得可真俊啊?小乞丐看得呆了,也忘了去挣扎,那一直拽着他的店小二听到幕星的命令,本想反抗可就是有一种胆怯的心态,使得他不敢反驳,飞快的把手里的小乞丐放下来。

幕星走到哪小乞丐面前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小乞丐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店小二,因为是他自个做的不对,娘亲无数次教育他,不可以偷人家东西,可是娘亲病了,还没有吃饭,他只好出来偷东西,这几年来,他们总是被人追杀,娘亲一直说,想带他回月华国去,虽然他不知道月华国在什么地方?可是因为总有人要杀他们,所以没办法实行,乞丐茫然的摇了摇头。

幕星站起身抬头冷萧的望着店小二:“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打他,就因为两个包子吗?”

店小二被幕星的势态吓住了,一看这小孩子身后的阵仗,就知道这小家伙非富即贵,他哪里敢得罪啊,赶紧小心的开口:“他每次总来偷包子,所以我才生气。”

幕星没说话,掉头望向身后的宫女:“明月,给店小二银子,以后他再来拿包子,随便他拿。”

“是,小主子,”已经下了辇车跟在幕星身后的明月看到小主子很有仁慈之心,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用力的点头,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店小二的手上,那店小二一看两包子人家给一大锭的银子,哪里敢要,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要了。”

“收下,”幕星也不说话,冷瞪了店小二一眼,很奇怪这家伙在干什么,先前人家没钱他非跟人家要,现在给他了又不敢要,不悦染于他的唇角,浮起丝丝冷笑:“以后要是再看到你欺负他,小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句话使得围观的人和太监宫女全都膛目结舌,太子爷可真够粗鲁的,连小爷都出来了,不过谁敢说话,只听到店小二恭敬的声音:“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双手诚惶诚恐的接过了那锭银子,虽然心里高兴,可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这些有钱的人翻脸可比变天还快。

幕星掉转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小身影,柔和了脸部的线条:“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乞丐倔强的望着幕星,虽然他身着破烂,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狂傲不桀的,虽然对幕星帮助他的事心存感激,但是小小的脸蛋却挺翘着,直视着幕星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叫凤心魂。”

凤心魂?柳柳呆愣了一下,凤应该是国姓吧,这小孩子竟然说他姓凤,是谁给他起这么大逆不道的姓氏的,眼里暗芒敛去,却听到骑在马上的日影大喝一声:“大胆小子,凤乃国姓,尔一个小乞丐,竟然敢用国姓,大逆不道理该处死。”

铿锵有力的声音冲天而起,惊得街边围观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敢开言,除了替小乞丐担了一把心,大街上静谧得就是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呼见。

日影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拔出宝剑,寒光烁烁,光芒耀眼,眼看着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

而立在小乞丐身边的幕星扬起秀气的眉,不悦地瞪了日影一眼,冷哼:“日影,你别吓着弟弟了,把刀剑收起来。”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赞许的点头,幕星有一颗仁慈之心,将来可以做一个明君,柳柳掉头望向日影,日影自然不敢造次,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收起宝剑,恭敬的开口:“是,小主子,”领着人退到一边去了。

那小乞丐虽然倔强,可他已经被追杀了很多次,对于刀剑格外的敏感,因此手心里全是冷汗,小脸儿煞白的望着幕星。

柳柳眼看着街边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身份已经引起人怀疑,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只怕她们又有麻烦了,所以便朝马车外面轻呼了一声:“幕星走了。”

“是,”幕星点了一下头,望着身后的下孩子一眼,凤心魂?这名字真好听呢,如果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啊,感叹一番,扬了扬手和凤心魂道别,走到辇车前准备离开,那凤心魂却在最快的时间里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动作把幕星吓了一跳,他干什么?

“快起来,你干什么?”幕星伸出手拉他起来,可惜那小乞丐楞不起身,下了死命的跪在地上,一迭连声的哀求着:“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救救我娘亲吧。”

凤心魂虽然经常被人追杀,但是这一次却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哥哥,他那么可爱又善良,一定不会是坏人的,所以他希望他们能救救他的娘亲,幕星呆住了,这种事他不知道该咋处理,柳柳扫了一眼周遭,还是把小乞丐带到辇车上来再说。

“让他上来吧,幕星,”柳柳沉声吩咐儿子,幕星一听到母后发话了,赶紧伸出手拉起凤心魂:“快起来,我们会去救你娘的。”

两个小孩子一先一后的上了辇车,凤心魂因为身上太脏,一上辇车来,便有一股难闻的怪味道,但是柳柳若无其事的打开车窗,望着对面像小兔子一样惊慌的凤心魂,奇异的发现,这个小孩子和幕星竟然有二三分的相像,好奇怪啊,柳柳感叹,沉声吩咐前面驾车的太监:“走吧。”

辇车便行驶起来,柳柳坐在辇车里望着凤心魂,柔声开口:“你娘怎么了?”

“她病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凤心魂竟然想在马车上站起来磕头,一旁的幕星飞快的按住他的身子:“你别动,没事的。”

“好,她现在在哪里呢?”柳柳点头,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外面求别人救他的娘亲,这孩子是何等的有孝心啊。

“在东郊的破庙里,”凤心魂难过的开口,他出来有好半天了,娘亲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忽地不安起来,望着幕星催促起来:“哥哥,能快点吗?我怕有人杀我娘亲。”

“杀你娘亲,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柳柳脸上染上怒意,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刺,真是太可恶了:“是你们的仇家吗?”

“不知道,我娘说她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的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很美很漂亮的地方,”凤心魂说起娘亲的话,小脸蛋上充满了向往,但是他的话,使得柳柳脸色一怔,千里之外的地方,他究竟是谁?认真的打量着凤心魂,天哪,他的容貌活生生的就是凤冽的翻版,他竟然是炎亲王的孩子,难怪姓凤,其实这根本就是他的姓氏啊,柳柳一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不已,飞快的伸出手拉住凤心魂的手。

“你娘是不是叫解兰?”

凤心魂疑惑的望着柳柳,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是,我娘叫解兰,您是?”

柳柳的眼里染上氤氲之气,天哪,凤冽啊,你究竟做的什么孽啊,让自个的亲生儿子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五年,还害得母子二人被追杀,看到心魂的样子,便可知道解兰公主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柳柳一想到这个,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把凤心魂拉到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开口。

“心魂别怕,我是你娘的好朋友,现在我们去救你娘,我一直在找你娘亲。”

凤心魂吸着柳柳身上好闻的味道,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有亲人了吗?静静地哭了起来,柳柳柔声的哄他:“心魂别哭,”说完朝外面心急的命令:“立刻去东郊的破庙,要快。”

那太监得了皇后娘娘的话,哪里敢怠慢,一扬马鞭,马儿发出嘶鸣,撒蹄狂奔,直奔东郊而去。

一座破旧的庙堂,周围杂草丛生,残败不全,凤心魂领着柳柳和幕星等下了马车,柳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里同时震撼住了,解兰的脾气果然高傲,宁死也不回炎亲王府,如果她回去的话,相信凤冽一定会封她为正妃的,但是她宁愿在外面被人追杀,也不愿意让人瞧不起吧。

凤心魂一下了辇车,小身子飞快的往里面冲去,大叫起来:“娘亲,娘亲,有人来救你了,娘亲?”

可是不大一会儿里面竟然传出了哭声,柳柳脸色一白,身形一闪奔进破庙之内,只见一张草席铺地,到处是杂草,几个破碗,几件破旧的衣衫,扔得到处都是,可是却没有解兰的身影,只见心魂哭得伤心欲碎,脸色都白了。

“娘亲不见了,她被坏人抓走了。”

柳柳冷沉下脸,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飞快的闪身跃上房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抗着一个人疾驶而去,看来是有人想杀了解兰,因为她们过来坏了他的好事,他心急的把她抗上就走,可恶,柳柳周身的寒气溢出来,身如飞燕,直追那逃窜的人。

日影和那些侍卫一看到娘娘单身涉险,飞快的命令:“你们守着小主子,我去协助娘娘。”

柳柳的轻功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几个大纵身便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周身暴戾凌寒,目光冰冷:“立刻把她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天香的女子武功如此厉害,完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心里轻颤,飞快的放下肩上的女人,那女人头发篷乱,看不清脸上本来的样子,只见她不时的轻吟出声,看来真的生病了,很痛苦的样子,柳柳一看到眼前的解兰公主竟然如此痛苦不堪,周身的毛细管扩张开来,阴森森的盯着那黑衣人。

“你好大的胆子,给我去死。”

柳柳话音一落,身形闪过,电光火石间便抵制住了黑衣人的动作,那黑衣人彻底的呆了,这女人究竟是谁?身手如此凌厉,从没听说过有长得如此美貌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的,柳柳看也不看黑衣人,嗜色血眸闪过杀气,一伸手五指如爪,只听到咯崩一声响,那黑衣人的脖子已经断了,身子往下一瘫,柳柳伸出手扶住蓬头垢面的解兰。

这时日影已经到了,远远的望到皇后娘娘狠厉的杀气,杀人的手段辛辣无比,不由得头皮发麻,看来谁要是得罪这个女人,必没有好果子吃,忙恭敬的开口:“娘娘,你没事吧。”

柳柳挥挥手,淡然的开口:“没事,把她带回去吧。”

日影立刻伸出手提起这个女人,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浑身上下一股酸臭味,使得他皱眉,提着她紧跟着娘娘的身后纵身落到破庙前,小小的凤心魂一看到娘亲没事了,早紧张的过来,一迭连声的叫起来。

“娘亲,娘亲,我找人来救你了。”

解兰听到儿子的呼唤,总算恢复了一点的意识,艰难的伸出手拨开头发,便看到了蹲在面前的柳柳,那种看到亲人冲动感,使得她的眼里流下泪来,柳柳握着她的手,心疼的叹息:“你这是何苦呢,让自己受苦,还让心魂吃这么大的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和心魂都会没命的。”

“我?”解兰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又饿又急,再加上生病了,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昏了过去,而站在柳柳身后的翠儿和彩霞还有明月她们早呆了,愣愣的轻呼一声:“公主?”

“是解兰公主?”大家伙都愣了一下,眼睛飘向那叫凤心魂的小孩子,既然叫凤,那么他便是炎亲王的孩子了,天哪,没想到孩子这么大了,受了多少苦啊,解兰公主一定很恨炎亲王吧,既然恨为什么又要取自他的姓呢,也许是又爱又恨吧,这种倔强的个性倒是让人敬佩。

一旁的凤心魂看到娘亲昏了过去,立刻像疯了一样的叫起来:“娘亲,你醒醒,娘亲你醒醒,心魂害怕。”

柳柳伸出手来拉起凤心魂,柔声的安慰他:“心魂别伤心了,你娘没事,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现在我们带她去看病吧。”

“嗯,”凤心魂听了柳柳的话,立刻放开娘亲的身子,原来娘亲不会有事,这太好了,刚才他看到了这个好心人的武功,好高强啊,这下他们不碍事了,小脸蛋上眼泪哗哗的流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自然恐慌,众人不由在心里责怪起炎亲王来,这五年怎么就不知道找她们母子二人呢?冤孽啊,这孩子心里一定有阴影。

柳柳吩咐日影把解兰扶到后面的一个辇车上,几个小丫头和她们一起坐在前面的辇车里,后面给解兰母子二人共乘,辇车离开破庙,一直往柳府走去。

高大威严的柳府门前,立了一堆的下人,伸长脖颈张望着,每个人都神情激动,这其中最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就是已辞官的柳老丞相和柳夫人,女儿竟然没死,五年的时间里,他们苍老了很多,先是柳丝的事情,又是柳柳的事情,接着柳霆又离家出走了,两个老人鬓边已生出缕缕白发,神情是疑惑忧虑的,怕自个儿空欢喜一场,当年他们是亲眼看到女儿葬进皇陵的,没想到她竟然死而复活了,昨儿个夜里,皇上派小太监过来宣旨,皇后娘娘要回柳府探望二爹娘,让柳府的人准备好接凤驾,而一直离家的柳霆正好回家,一家人彻底的愣住了,一夜没睡,一大早便守在门前候着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柳老爷和柳夫人还有儿子面面相觑,怎么还没有来呢,正疑惑着,那柳府到街口打探消息的下人已飞奔而至:“禀老爷,夫人,辇车过来了辇车过来了。”

“好,”柳老爷激动地点头,声若洪钟,铿锵有力,伸出手挽扶着柳夫人,夫妻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连一边的柳霆也有些紧张,五年未见的柳儿该是什么样子呢?当年最后的惊鸿一瞥,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五年了也未消逝,但是他把对妹妹不该有的情愫全部化解掉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爱妹真切的兄长,柳霆正想着,从他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人,一脸惊奇的望着大门口,不住嘴的追问。

“柳霆,你说妹妹是皇后吗?真的是皇后吗?”

这个说话的人叫谷蓝,自从街头偶遇到落魄的柳霆,便惊为天人,从此后专心的围着柳霆的身边转,足足有三年了,柳霆的生活里已经习惯了这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存在着,就算他板下脸来,这女人只当没看到。

柳霆望了一下谷蓝,鼻孔朝天,理都不理她,谷蓝笑嘻嘻的开口:“拽什么啊,说给我听听也高兴高兴,好歹她也是我妹妹了,”完全一副自家人的嘴脸,柳霆嘴角抽搐几下,终于忍住反驳她,而柳丞相和柳夫人掉头望了一眼,笑着相视,这丫头他们倒还喜欢,自从她来柳家,家里热闹多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辇车已驶近柳府,停在空旷的门口,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来,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连礼都忘了行,紧盯着辇车门口,生怕走下来的女人不是柳柳。

只见珠帘掀动一下,首先下来的是身着华服的四个宫女,然后是一个粉妆玉彻的小孩子,一跃到地上便睁着大大的眼睛,骨溜溜的转着,柳丞相和柳夫人看到这孩子第一眼便喜欢得紧,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紧随着孩子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紫色刺绣凤凰裙,华贵无比,头上挽逶迤髻,头顶正中插着展翅高飞的凤凰钗,阳光下,金丝缕缕,流苏晃动,好不耀眼,再看那张比花还艳的粉脸,看呆了众人,因为柳府的二小姐可是京城的第一丑女,何来这等仙姿国色,柳柳的此等容颜只有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在最后的一刻见到过,因此上前一步哽咽着叫了一声。

“柳儿,你回来了。”

柳柳抬头望着眼前的爹娘,五年的时间未见,爹爹和娘亲老了好多,真是做女儿的不孝,让他们操心了,柳柳眼里氤氲,轻声唤了一句:“爹娘,是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上前一步搂过女儿的身子,眼泪终究忍不住流了下来,柳柳陪着他们伤心了一回,抬头见一旁的柳霆正激动地望着自个儿,松开爹娘的身子,回身望着哥哥,伸出手来握着哥哥的手:“哥哥还好吗?”

“好,”千言万语化着一个字,想到她五年前的死,忽然有一个想法,只要她快乐的活着就好,再也没有别的奢求,只求能看着她开开心心的活着,快乐着,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让你们费心了,”柳柳笑语,她的话刚完,站在柳霆身后的谷蓝飞快的钻出头来,笑眯眯的发出惊叹:“天哪,这是妹妹吗?好亲切啊,还是皇后,多美啊。”

柳柳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娇俏女子,认真的打量了几眼,抬头望着哥哥:“这是嫂嫂吗?”

柳霆脸色暗了一下,还未说话呢,那谷蓝早欢天喜地的走上前一步,拉住柳柳的手,激动的叫起来:“是啊,妹妹,我是你未来的嫂嫂,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长得太可爱了。”

谷蓝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幕星的身上,柳府上下的人再次的发出惊叹,是啊,这孩子长得和柳儿好像啊,难道当年那个孩子根本没死,不由激动地盯着幕星,柳柳伸出手拉过幕星。

“幕星,过来见过外祖母、外祖父,这是舅舅。”

那幕星看到娘亲如此高兴,早乖巧的走到柳丞相和柳夫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那柳丞相和柳夫人一下子被他收买了人心,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伸出手来牵着他,回头望着柳柳:“柳儿,进去吧。”

“是,爹娘,”柳柳笑点着头,准备往里面走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脸色一变,立刻停住了身子:“等一下,把一件事情忘了。”柳柳说完,回头望向立于门前的日影:“把解兰公主立刻扶进来,派人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主子,”日影点了一下头,走到第二辆的辇车前,和另外两个侍卫恭敬的把解兰公主扶下来,柳家的人看到蓬头垢面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吓了一跳,望向柳柳,柳丞相关心的问:“柳儿,这是谁啊?怎么这样了?”

柳柳眼眸暗了一下,轻声的开口:“等安置好公主,柳儿在告诉爹娘事情的经过。”

“好,”柳丞相点头,飞快的命令府里的小丫头过来,把解兰公主送进小姐们以前住的听风楼里去,另外派人去请了大夫,接下来忙碌了一通,小丫头们给解兰公主盥洗了一番,又把凤心魂待下去盥洗了一番,两个人收拾干净了,大夫也来了,给解兰公主诊治过后,禀明病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原因,以后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公主昏迷的原因,现在没办法进食,柳柳便吩咐小丫头熬了乌鸡汤喂送一些,等她醒过来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送进去,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和家人一起走回正厅。

正厅上,柳丞相和柳夫人请了女儿上座,本来柳柳是坚持不肯的,但是她是堂堂国母的身份,这一点柳丞相还是坚持的,两个老人家坐在女儿的左手边,柳霆和谷蓝坐在右手边,而幕星从头到尾都被柳夫人紧牵在手里,一刻也不放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那个是大伙儿找翻了天的解兰公主吗?”柳霆沉声的问,他虽然不管朝中事,可是行走在江湖上,信息还是有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于眼下的朝政争议很大,尤其是最近月华国的兵犯边境,搞得人心惶惶,还威传皇上离宫出走了,幸好现在皇上回来了,相信以皇上的睿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倒是柳儿这次回来,好像有点麻烦,因为楼家是朝廷目前最大势力,肯定有很多人对柳儿的事大做文章,因为当年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又说皇后回来了,那些人一定会说皇后是假的,到时候说不定说皇上欺蒙天下人,把不明来历的女子搞进宫来,这样连皇上的名誉都受损。

“是,”柳柳点了一下头,眼神冰寒,美丽的脸上罩上狠厉,像一朵美丽有毒的罂粟花,散发出她的娇艳时同时也散发着它的毒汁,只要是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遭受到她的毒害。

“不知道五年前公主和炎亲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公主离开了炎亲王府,在天香寺后面的庵堂里出家,后来的事我不清楚,但大致上应该是公主发现自己怀孕了,离开了庵堂,到处流浪,后来被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便派人追杀她,而那些杀手背后的黑手,又搅到月华国去了,这样成功的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而解兰公主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月华国的皇帝哪里知道,是这些坏人一边追杀他的女儿,一边挑起了两国的战争,使百姓陷入惶恐。”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五年的时间里,皇上过于沉痛,把很多朝政之事托于炎亲王管理,炎亲王是个将帅之才,却不是定邦安国之才,这一点先帝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让风邪继位为皇上,这五年来炎亲王整治下有很多的漏洞让那些人钻了进去,”柳丞相心痛的开口,对于朝廷上的形势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因为女儿逝世,夫人太过于伤心,他也力不从心了,所以便辞官回家了。

“好在现在皇上振作了起来,只要皇上下了决心整治朝纲,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恢复清明,”柳霆怕妹妹担心,开口分解,其实他是相信皇上的实力的,风邪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行事果断,大刀阔斧之能。

柳柳点了一下头,她也相信风邪的能力,只不过对于他五年来的自暴自弃有些不可思议,她不能理解风邪是因为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自责,自责自个害了妻儿,不过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柳柳抬眸望着柳霆。

“哥哥,我希望你帮帮皇上。”

“柳儿?”柳霆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妹妹会直截了当的提到这件事情,说实在的,他胸中有谋略,苦学多年就是为了一展抱负,荒废了很多年,以前是因为爹爹是当朝的丞相,而柳家不宜光芒过甚,后来妹妹去世了,他又无心进朝廷,此时一听到柳柳的建议,竟有一刹那的恍神,正厅里的人全都望着他,等着他说话,一直坐在柳霆身边的谷蓝高兴地拍着手儿。

“太好了,霆哥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帮助皇上把坏人都惩治了的,你就答应了吧,”谷蓝说完伸出手来晃柳霆的手臂,柳霆冷沉下脸,这女人可真多事,不过看她肯定着他的能力,倒也有些高兴,而且自己本来就想着要做事了,既然妹妹张口了,他就别拿乔了。

“好吧,我答应你。”

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柳一听到柳霆的话,早高兴地笑了起来,柳府的大厅上欢乐起来,那谷蓝的笑声好似银铃般的传出去好远,就在这时柳府的小丫头飞快的走进来禀报:“禀老爷夫人,那病人醒过来了,奴婢们已经送了东西过去,让她吃完了,她说想见娘娘。”

“喔,她醒了,”柳柳急急的从高座上站了起来,和爹娘招呼了一声离开了正厅,领着几个小丫头和柳霆直奔听风楼而去。

听风楼里依旧柳树成荫,鲜花烂漫,轻风拂过,梧桐轻响。

柳柳一走进寝室便听到有说话声想起来,原来是小小子凤心魂在陪着他娘亲说话儿:“娘亲,你知道吗?哥哥长得好俊喔,还有那个好看的娘娘真美啊,和娘亲一样漂亮呢?”

公主解兰歪坐在床榻上,掉头打量着寝宫内的一切,幽雅安静,听说这里是柳府,这个房间是皇后娘娘未嫁前住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出娘娘的成长足迹,她应该是那种不喜欢奢华的千金小姐,要不然以柳丞相的能力,这里该金碧辉煌才是。

“是吗?”解兰有些疑惑,心头疑惑不已,她记得皇后娘娘长得一副丑颜,要不然怎么会有京城第一丑女的传说,可儿子竟然说是一个美人,可她询问过小丫头,说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救了的,这里是柳府,这个柳柳难道不是那个柳柳,解兰越想越乱,干脆不去想了。

珠帘轻响,小丫头挑起帘子,柳柳迎头走了进来,解兰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用倾国倾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难怪儿子说她漂亮,可她是谁呢?认真细看,便发现那睿智冷静的黑瞳里,幽深无比,脸上若有似无的淡漠,原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皇后娘娘,原来只是一个红胎掩住了她倾城的容颜,解兰笑了起来。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她一直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死,天地间的事好像都装在她的胸中,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死了呢,脸上闪闪温柔的光泽:“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客气,这些年你受苦了,但是你真的因为你发生了大事吗?”柳柳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迷茫的摇头,这些年来,她带着儿子东躲西藏的,有时候也想过回炎亲王府,可又怕凤冽不承认,再给她来个野种啥的,难道她受了一次的羞辱,还要再受一次吗?所以即便是饿死饿晕,她也没有回去自找其辱。

“发生什么事了?”解兰调高眉,受惊的问着,心头闪过疑虑,不安的望着皇后娘娘,柳柳挥手吩咐红袖把凤心魂带到前面去和幕星一起玩,两个小孩子差不多大,以后正好做个伴儿。

“红袖,把心魂带到正厅去和幕星一起玩。”

“好,娘娘,”红袖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走过来,伸出手去牵凤心魂,凤心魂本是五岁的年纪,又喜欢幕星,因此小脸闪过激动,不过还没忘记以目光向娘亲请示,解兰点了一下头。

“好,心魂去和哥哥玩吧,千万不要闯祸。”

“我知道了,”凤心魂用力的点头跟着红袖走了出去,柳柳回身坐到解兰的床榻边,挥手示意其他的小丫头都下去,只留下她的哥哥柳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吗?因为你失踪了,你的父皇向邻国借兵十万,一共是二十万大军进军我天凤朝的边境,眼看着两国就要战争了,战争一起,民不聊生,你愿意这样吗?”柳柳的话音一落,解兰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连连的摇头,眼神是慌乱,她可不想做个千古的罪人,怎么能因为她的失踪就两国开战呢?

“这可怎么办?父皇为什么这么糊涂呢?”解兰心急的叫了起来,飞快的坐直身子,因为身子有些虚,头晕目眩起来,柳柳忙伸出手把她安置好,柔声开口:“你别急,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公主可以写一封信吗?让我哥哥派一个本领高强的人送到你父皇的手中,相信他一定会停战的,而我们会派人把公主送到月华国去。”

“好,”解兰想也不想的立刻点头,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自个的父皇和天凤打起来,两国本来一直友好,因为她而关系交恶,那她就是到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虽然她很怨恨凤冽,但是还至于想灭了他们的国家,最重要的是月华国根本灭不了天凤朝,最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就会有别的国家坐收渔翁之利,那个愿意借兵的国家,心思昭然,一看便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

“谢谢你解兰,”柳柳感激的伸出手搂住解兰,难得她如此的深明大义,不管怎么样,是凤冽的错,希望凤冽能明白解兰是个不错的女人,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但愿他好好珍惜,这样心魂也有一对疼他的父母了,那个孩子格外的聪明。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解兰轻声的开口,柳柳松开她,笑了笑,她们从前的恩怨在这一笑中化为乌有,解兰心里很开心,她一直遗憾不能做皇后娘娘的朋友,现在总算可以成为朋友了,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柳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便有明月走了进来请示。

“娘娘?”

“把隔壁书房里的笔墨纸张拿过来,”柳柳淡淡的开口,明月立刻领命到隔壁去拿来笔墨纸张,解兰缓慢的下了床榻,柳柳伸出手扶着她坐到桌前,解兰凝神想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上大致说到,自己因为和炎亲王发生了误会,所以生气寄居柳府,让父皇赶快收兵,过几日她便会回去看望父皇,解兰一字未提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因为只要她泄露一个字,只怕月华国的老皇帝就不可能收兵。

柳柳把信交到哥哥的手里:“哥哥,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亲信,连夜把信送到月华国的皇帝手里。”

“我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柳霆站起了身,他既然决定为朝廷效忠了,此刻正好亲自出马打一个开门炮,其他人他不放心,只怕到边境不是那么好出城的,要动用脑筋才能出得去。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柳霆的手里,柳霆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枚亮闪闪的大印,上面茗刻丞相的字样,柳霆的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妹妹连大印都带来了,他柳霆总算可以一展抱负了。

“你出境的时候,那些官兵如果不放行,你可以出示大印,因为此时不宜请旨,宫中可能有奸细,一请旨必然惊动那些人,所以哥哥要小心了,到哪里先打探一下,看看哪些人是忠实可靠的,哪些人不可靠,你可以凭记这大印,把边关那些恶人一并处治了。”

柳柳吩咐完了,柳霆点头,望着妹妹,妹妹的头脑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啊,如果她是男儿身,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寝室内,柳柳等到哥哥走了,回身望向解兰,见她钦佩的望着自个儿,不禁柔软的笑笑:“怎么了?”

“做你的敌人真是自找死路啊,这布局太可怕了,相信暗处的那些人早晚会被你们收拾了,”解兰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没有忘了自己的儿子姓凤,如果天凤亡了,儿子的根也就不在了,所以她由衷的希望天凤越来越富强。

“既然他们敢惹,那就要承担惹恼我们的怒气,”柳柳张狂的开口,周身的冰寒,不过在迎上解兰的视线时,抿唇一笑,她就是这样的人,对朋友一向仁慈,对敌人连一丝儿的余地都不留。

解兰点头,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她有些坐不住了,柳柳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安置到床榻上,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淡笑了一下,柔和的望着解兰,现在她们要来谈谈的心魂的事情了,解兰这样带着心魂在外面乱跑,对儿子的教育并不好,她真心希望她能带着心魂回炎亲王府去。

“解兰,你应该让心魂回炎亲王府,难道你希望心魂一直没有爹爹吗?他本来是天凤朝的王爷,可是却活得像个乞丐,而你是一个公主,却在外面流浪和被人追杀,如果凤冽知道这件事会痛苦的。”

“我想过把心魂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去流浪,可是我害怕他不认心魂,然后说心魂是个野种,他不是野种,我解兰也不是坏女人,所以我宁愿一死,也不会去自找欺辱的。”解兰想起当年的事情,脸色阴暗下来,银牙咬着唇,溢出血来,娇艳的脸蛋上闪着坚定,大不了娘俩一起死,反正她已经对得起心魂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生下来,并没有打掉他,所以就算她们死了,她也对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