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愣了愣,再次抬起头,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额际。

她皱眉,“你哭什么?”

他看起来是那么脆弱,脆弱地像是连心也凋零了,眼里却反差的流露出一抹欣喜若狂,他扣在她腰间手更是扯痛了她。

她眸色清明,还有点恍惚,但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皛皛!”景飒哭叫的扑了过来,抱着她嚎啕大哭。

“你怎么也哭了!?”

“皛皛,皛皛,皛皛…”景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个劲的叫唤她的名字,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呯的一声,隐隐传来烟花燃放的声音。

皛皛一颤,整个人又开始发抖了,一些惊惧的片段闪回她脑海里。

康熙立刻拥住她,“没事的,这里离得很远!”

她虽然不再歇斯底里,也不再癫狂尖啸,但常年积累下来的恐惧是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

康熙身上的温暖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牢牢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我…我…要回家!”

这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康熙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抱起她,“小宝,借一下你家的司机。”

这个时候他和皛皛都不适合开车。

卫宝通过对讲机,招来卫家的司机,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立刻停在了停车场出口。

司机见他们出来了,恭敬的替他们打开车门。

景飒见皛皛要回去,也想跟着走,被卫宝一把拉住。

“你添什么乱,这种时候最好让他们俩独处。”

景飒有些不情愿,但也觉得他说得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驶离。

车上,皛皛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康熙的怀里,不敢去看窗外仍在继续燃放的烟花,它们似一朵朵闪光的花团,光彩夺目,但在她心里,是不可磨灭的梦靥。

等车开下了山,上了高速公路,越驶越远后,再也看不到它们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康熙身上的温暖却让她舍不得离开,他也没打算放开她。

一路相拥…

等皛皛和康熙走后,卫宝原路返回,刚走几步,视线余光就发现了藏在角落里的卫晓。

“哥?”他在那看了多久了。

话又说回来,端木皛皛到底是谁的女人?

卫晓走出阴影,面色平静,“小宝,走,陪我喝杯酒!”

“你不是说警察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喝酒的吗?”

他仰天一叹,“今天我不是警察,只是一个男人。”

卫宝像是猜到了什么,走了上去,勾上他的肩,“行,我陪你,我们不醉不归!”

卫晓笑道,“好,不醉不归!”

景飒见两人哥俩好的走了,把她给落下了,在后头叫道,“卫宝,你家还有没有司机,找一个送我回家啊。”

卫宝都没理她,和卫晓一路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谁也没发现刚才的小插曲,卫雍颂正领头和几位政界人士寒暄。

卫宝和卫晓上了二楼,两人趁翁叔不在,把卫雍颂的好酒都拿了去,然后找了个露台,喝了起来。

“哥,你和端木皛皛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果然是非多,他都被搞糊涂了。

卫晓抿了一口酒,辛辣的酒味刺激的他浑身一颤,“和你一样!”

卫宝反应了过来,“她是你假扮的女朋友?”

他点头,猛灌了一口酒。

“我是你亲弟弟,你连我也骗!”

卫晓又给自己续满了一杯,“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想要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

卫宝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原来是虚惊一场!

好家伙,这几天可把他折腾坏了,现在想想,自己急得都乱了方寸,竟然没想到事先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风,就算自己探不了,也可以让景飒去。

景飒不行,还有秦媛…

他捂住额头,他的一世英名真是尽毁。

正当卫晓正准备倒第四杯酒的时候,卫宝将酒瓶子夺了过来,“哥,少喝点!”

卫晓平日里滴酒不沾,这么一会儿就喝了三大杯,还是威士忌,脸已不自然的红了,“给我!”

见他死抓着酒瓶子不放,卫宝没辙,只好把酒瓶还给他。

“动心了?”他问。

其实不用问,看他样子就知道了,典型的借酒消愁,摆明是动心了。

他又猛灌了一口,酒一入喉,他觉得有点苦,又有一点辣,直呛喉咙,忍不住咳了一声,“可惜迟了!”

不,未曾开始,又何来迟了。

他根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卫宝晃了晃酒杯,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的事,我帮不了你,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要提醒你。”

“什么?”

“康、熙、很、记、仇!”

卫晓举起酒杯,笑道:“多谢提醒!”

卫宝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你自求多福吧。”

碰杯后,两人同时一口闷。

“我打算去美国!”卫晓突然说道。

卫宝噗的一声,把酒喷了出来,“哥,你用不着逃那么远,只要最近别让他看到你就是了。”

“我不是要逃亡,是特警队和美国的海豹特种队有一个训练活动,上头派了我去,我本来还在考虑,现在不用考虑了!”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卫宝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亡命天涯呢。

“要去多久?”

“一年!”

卫晓想,一年的时间,总该让康熙忘记今天的事了吧。

可惜,他太天真了。

康熙记仇一般是记一辈子的。

当然,这是后话。

另一边,卫家的司机安全快捷的将皛皛和康熙送回了福邸。

这时,已临近午夜,小区里寂静无人,两人下了车,司机师傅便回去交差了。

一回到这里,就像是到了安全堡垒,让皛皛的的心情彻底平复。

下车后,她迅速离开康熙的怀抱,离他三尺远,想起一路上两人的相拥,她就有点不自在。

康熙不动声色跟在她身后,进了VIP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爬升时,他突然伸手打开控制板,按下暂停键,整座电梯停止了运行。

皛皛一惊,“康熙,你干什么把电梯停了?”

他阴着脸,贴近她,将她压向身后的墙,然后双手一撑,将她围困在自己和墙之间。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她用手抵住他不断靠过来的胸膛,气息开始紊乱。

“关于我做你男人的这件事!”

她脸一红,嘴皮子蠕动了一会儿,却说不出话。

康熙叹气道,“皛皛,我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我连婚都求过了!”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你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求过婚了?”

康熙心里直憋屈啊,她果然没听到。

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求婚这种事,做几次他都愿意,只要对象是她就行。

“求婚的事,我们今天略过,先来谈谈我成为你男人的事,你说吧,我到底还有哪里是你不满意的。”

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再让她考虑下去,说不定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

皛皛无语,这种时候能让她说什么。

康熙却自顾自的开始说起自己的优点了,“高、富、帅我就不说了,免得你说我自恋!”

这已经是自恋了好不好。

他又道,“我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服,家务你都不需要担心,还有…”他贴近她耳朵,吹吐了一口热气,“皛皛,我是射手座!”

她怔愣的看着他,和射手座有什么关系?

“在XXOO排行榜中,射手座可是公认的第一,耐力持久,一节更比六节強!”

皛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张脸红的一塌糊涂。

他还嫌不够,一脸暧昧的说道,“俗称,耐用特战队!”

她正想一巴掌拍死他。

XXOO什么的…她的脸就快烧起来了。

一节更比六节強…这是电池!

“你不相信!?”他一副被人小看的不爽之色。

她连忙摇头,脑子一抽,就说了胡话,“没试过,不能评判…”

他笑得狡黠,眯了眯眼,吹吐的热气更烫人了,“那就试试…”

皛皛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下的圈套。

“康熙!”她捶他,“你正常点!”

“我就是太正常了才让你拖到现在,今天你就给我个明白话,别再让我成天惦记着,吃不香,也睡不好的。”

她别过脸,支吾道,“谁…谁让你惦记的。”

“不让我惦记,难道还让别人惦记不成…”他用手将她的小脸掰正,“不准转移话题。”

她喏喏道,“你说得那些都不能算优点。”

“这还不算?”他皱眉,苦思了一下,而后眼中一亮,又贴近了她几寸,“皛皛,我忘了说了,我还是原装货,你是第一个拆封的,怎样,有没有觉得特别VIP…”

嘭的一声,皛皛的脸彻底烧着了,直接将脸埋进他怀里,往死里捶他,“你真是…真是…”

处男也能拿出来说,她真是无言以对。

“皛皛…”他捧起她的脸,“别再躲我了,再这么下去,我真快疯了。”

对她的痴狂,以深入骨血,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他对她的思念。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神里那份对她的渴望,流窜进她的心,让她心疼,也让她怜爱,眸子瞬间凝聚起一股水气。

他的眼睛波动着深情的狂潮,诉说着他最深的爱意,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已爱得很深很深。

而她…

她扬起一抹笑容,反手搂紧他。

不需要再退缩…

因为端木皛皛也已经爱上了他…至于什么时候…

这已经重要了!

她的举动,已给了他回答,他颤抖着,欣喜着,猛地吻住她,缠绵而火热,让她的脑筋连转弯的余地都没有。

“皛皛…”

热吻缠绵中,她问,“记住,不许再骗我…”

“我发誓,用我的存折、房产、车产、股票、基金、保险、商铺…唔…”

她踮起脚,主动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嘴。

趁着换气,他坚持补充道:“还有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爱…”

他再没话了,全身心投入到与她的激吻中。

“咳!咳!”电梯里的小喇叭,突然传出一声咳嗽声。

皛皛第一时间用手遮住康熙的脸,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

“两位业主,我们晚上打算维护电梯,你们这样我们很困扰的…”

皛皛脸一红,直接将脑袋埋进了康熙的怀里,但手还下意识的蒙着他的脸,康熙立刻关闭操控版上的暂停键,让电梯正常运行。

叮的一声,十二楼到了。

他抱起皛皛,瞬时出了电梯。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章是盖章了,还得签字…”

签字…

皛皛的脸又红的快冒烟了,这家伙太会得寸进尺了。

可惜到了皛皛家门口,她才发现自己的钥匙丢了,进不去。

康熙低头看向她,“还好,我在隔壁买了房子,今天就睡我那…”

他顿时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他嘚瑟的抱起皛皛,像一阵风似的往隔壁冲。

一进卧室,就将她抛到了床上。

她刚落下,他就扑了过来,熟练就像演练了千百遍了。

衣料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清脆的响起…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野蛮的。

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不许她抗拒,又粗暴的将她摁在床上。

抗不过爆发的欲望,也抵不住猛烈的情欲,他整个人兴奋的都快疯了,他想要她,迫切的渴望和需要,让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