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栋天没死,不然她就是故意杀人,看她把你伤成这样,真是个疯子。”景飒现在对顾丹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曹震叹了一口气,“就算没死,也是故意伤人,刑事责任是逃不掉了。”没算她袭警就算不错了。

皛皛道:“会判几年?”

“说不好,她这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会重判,也可能会轻判。”因为杀人动机太明显,但她有个3岁的女儿,法官也可能会考虑到这个因素,而酌情量刑。

“小雨现在在哪里?”

景飒道,“在酒店,小娟照顾着。”小娟就是和她一起轮班照顾周沁雨的女警,想到周沁雨,景飒就犯难了,“万一顾丹娟被判刑,这孩子要怎么办?”

皛皛却一点没放在心上,“你放心,会有人好好照顾她的。”

“咦?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又来这句…”

三人缓步走到VIP病房区域,小李一见到皛皛,立刻跑了过来。

“师傅你手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小李安了心,看向曹震,“曹队,林朝英来了!”

曹震愣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林队放进来的,我阻止过,但他是个老人家…”

小李什么都好,就是心软。

景飒问道,“林朝英是谁?”她不比曹震和林默那么熟,林家的人除去林栋天,她就知道一个林一诺。

皛皛却是知道的,“林栋天的父亲,林家现在的当家人!”

“他怎么会来?”

“人既然是林默放进去的,自然也是他通知,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罢,三人立刻快步往病房走去。

未到门口,猛地听到一声怒吼,“畜生!”

“这位老先生,你怎么能打病人!”是护士的声音。

三人一惊,急忙冲了进去。

病房里,林朝英扬起手中的拐杖,直往林栋天身上抽,林默和林一诺正拉着他,还有一个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他白发苍苍,已是耄耋之年,中气十足,虽然中过风,半边身子有点不良与行,但打起人来依旧威猛如虎,更有着很多这个年纪的老人没有的霸气。

“我问你,我们林家正堂的牌匾上写了什么!?”

林栋天脸颊上有一条很红的印子,与林朝英手里的拐杖粗细相同,一看就知道是被拐杖抽打所致,他脸色苍白,让这条红印显得极为明显,像一条裂开的口子。

“敢做敢当!”

“你倒还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照做!”林朝英推开拉扯他的林默,手里的拐杖又要抽下去了。

“爸!”

“爸爸!”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林朝英身旁一直搀扶他的中年妇女,另一个是林一诺,她叫唤的同时,已经扑在了林栋天身上。

见她如此,林朝英立刻收了手,“一诺,让开!”

“不让!”一诺倔强的护着林栋天,“爷爷,爸爸刚醒过来,你别再伤了他了,一诺就只剩下爸爸了。”

林朝英一股气就这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爸,这事还没有结论,说不定是警方搞错了,您先消消气,医生说了,您不能动气。”中年妇女赶忙劝道。

她是林默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林家大夫人。

“妇人之见!”林朝英脸上已被怒气熏红了脸,但不难发现他看林栋天眼神充满了悲伤,“这个畜生敢自尽,就说明警察没抓错人!”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一点都不糊涂,他知道林家每个孩子的个性,长处,和缺点。

这个次子是比长子还让他骄傲和自豪的存在,从来都没有让他操心过,他更清楚他的脾性,说一就是一,不会转弯,有时也耿直的让他头疼,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败坏了林家的名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儿子会杀人,还是三条人命。

起初他也不信,但林默说到他想自尽时,他就明白了,他的儿子真杀人了,否则不会用这种方法逃避责任。

想着,眼泪就从眼里落了下来。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以为死了就能让林家没污点了,人在做,天在看,想我林家祖祖辈辈清白做人,就没出过一个像你这般没出息的东西,你以为这就是赎罪了,你以为这就能让良心好过了!我呸!你看看一诺,她到现在还护着你,敬着你,你摸摸自己的心,你还能去死吗!?林家人敢做敢当…做了就是…做了…”他粗喘了一声,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踉跄的差点跌倒。

“爸!”林栋天着急的要从床上起来。

“爷爷!”

林一诺和林默手快的扶住他。

耄耋之年的老人,已泣不成声,满目悲怆的看着病床上的林栋天,这个儿子,他是救不了了啊,那么大的罪孽,要怎么来还。

但,林家的男人,绝不能徇私枉法!

他突然抓住林默的手,“阿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顾忌情分,爷爷不会怪你,这是你的职责,而我们林家也从来不会护短,但爷爷求你一件事,别让你二叔受太多苦,给他点脸面和尊严…”

这是他仅能为这个儿子做的了。

林默红了双眼,“我知道!爷爷,您放心!”

“爸!”林栋天也已泪雨纵横。

林朝英叹道,“你好自为之…”

言语到此,他不再不言语,“阿笑,我们走!”

阿笑是林家大夫人的名字。

他拄着拐杖在林大夫人的搀扶下,蹒跚的出了病房,刚走出门口,老脸上的泪落得更凶了。

“爸,您别这样…”林大夫人也是泪流满面。

“混球,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明明老当益壮一如松柏的身躯,顷刻间就佝偻了,蹒跚的一步又一步向门口走去。

病房里,林栋天已经平静了下来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林一诺听闻,却是戒备的看着皛皛。

皛皛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话。”

“我爸爸不会杀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始终都不愿意相信。

“有没有杀人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你父亲。”

“一诺,先听听她怎么说,你先不要激动。”林默安抚道,因为林二夫人去世,这丫头从前天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又遇到这么大的刺激,真怕她会支持不住。

“这时候你还帮她,你也是警察。”

“我不是帮她,就因为我是警察,所以我更相信证据!”

皛皛因为手疼,没工夫参与他们的争论,淡定走到床边,找了张椅子坐下,她不担心林栋天会突然偷袭她,虽然她受了伤,但他也一样,而且听过林朝英的那番话后,她知道林家的男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就算林栋天杀了人,但她依旧这么认为。

林一诺想赶走她,但被林默擒住,“你冷静一点!”

她很想嘶喊,让这帮警察全部滚出去,但她精神刺激太大,腿突然计虚软了。

“一诺!”林栋天着急的喊道。

“爸爸我没事…”她虚弱的回了一声。

林默道:“来,我扶你到沙发上休息一下。”

景飒也跟了过去,她觉得这时候,最好盯着点林一诺,免得她和顾丹娟一样发疯会伤到皛皛。

见人都安静了,皛皛也敞开了话题。

“三十三年前,还是高二学生的你,遇到了来教课外学堂的楚梨,17岁的你和22岁的她,不管是一见钟情也好,还是相处之下慢慢有了感情,总之你们就是相爱了。”

“没错!”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栋天有着一丝浓烈的怀念,“那时,我哪门科目都很好,唯独化学,就是提不起兴趣,在几个朋友的怂恿下,我就去了她的二课堂…”

生动有趣,寓教于乐是楚梨教学方法,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笑道:“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全身发麻。”

皛皛一愣,这句话可真耳熟,不由的看向林默。

林默的脸莫名就红了。

看来林家的男人见到喜欢的女人都是会发麻的。

“但那时我不知道这是喜欢,只是觉得她格外吸引人,每天都想看到她的一颦一笑。”

“所以,你就让你那些好朋友帮你跟踪她,看她住哪里?”

林栋天怔住了,“你怎么知道?”

皛皛笑道,“我和林默都曾见过卫扬的化学老师鲁老师,她曾提过,楚梨被几个学生跟踪,还被吓到了,起初我也没太注意,直到我发现你是江允恒的生父后,我才想起来,于是我又去见了鲁老师,问出了这些人是谁,然后找到了他们。”

当时只是想确认自己的推测有没有错,高中时代的男生一旦喜欢一个女生,要么憋着不出声,要么就是拿出来和朋友分享,探讨一下怎么追人家,她便想从这些人里的探出林栋天是不是也喜欢楚梨,结果就是原来人家跟踪楚梨,全是受他指使的。

这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不过你后来因为跟踪的事情吓到了她,也就让他们别再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跟踪楚梨的事莫名消停的原因,那么后来呢,你是主动出击了?”

她猜他肯定主动出击了。

林栋天说道,“她很腼腆,只要逗逗她,她都会脸红,所以我不敢太明着来,但没想到还是吓着她了,于是我就以化学很差,拜托她补课的理由,每天放学都会在离学校两站远的小公园里等她,那是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爱情的就这么突如其来了,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但你们差了5岁,不光如此,你还未成年,而她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如果这件事被人知晓,她的前途就算毁了,实习的时候就勾搭上未成年的少年,这名声传去可不好。”

林栋天暗淡了眼神,“所以,我们只能偷偷来往,而且每次都会换不同的地方,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等我高中毕业,等我成年了,一切都会好的,不过再等一年而已。”

“可是楚梨却怀孕了,这大概是你们最猝不及防的一件事。”

“这和她没关系,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了!”那时的他血气方刚,只想要更多的她,却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

景飒听到这里,耐不住性子了,“既然你们两人你情我愿的,那她怎么会嫁给江湛,还有你昏迷前,也说她把孩子拿到了,是什么意思?”

林栋天脸色变得异常痛心,手指狠狠揪着的被单,“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再仔细点,就不会傻的信以为真。”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所有人都云里雾里的,唯独皛皛却清楚的很。

“因为怀孕,你一定很想马上娶她,但你还未成年,不,即使你满18岁了,也没到合法结婚的年龄,这种情况下,你只能告诉家里人,由他们出面安置楚梨,就算不能结婚,但总可以先将孩子生下来,到时补张结婚证就可以了,另外你还需要你父亲帮忙去说服楚梨的父母,毕竟你还太小,楚梨的父母只会以为自己的女儿被你这个臭小子给骗了。”

他点头,“你一点没说错,这正是我们当初的决定,我们还给孩子起了名字,要是男孩就叫允恒,允诺永恒,就像我们承诺永远会在一起一样,如果是女孩,那就叫一诺千金…”他看向林一诺,“一诺千金,代表我们的爱至死不渝…”

“可惜,正当你要对家人和盘托出一切的时候,林家被卷进了贿赂丑闻,你父亲和三叔都被反贪局给抓了,少了你父亲的这个主心骨,林家基本就乱了,这时候你要再说这件事,那就是雪上加霜,你们林家恐怕会更有理说不清。”

“怎么会!?一码归一码,这和贿赂丑闻有什么关系?”景飒觉得这两者根本不是一件事。

“不,对于当时的林家来说,这件贿赂案已经让林家风雨飘渺了!”

林默出声道,“的确如此,虽然那时我还没出生,但这件事我们几个小辈都知道,如果不是孙局,我们林家可能真的被毁了。”

“舆论是其中最可怕的一股势力,人总是这样,根本不知道事实真相,却以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的,不管一切的开始起哄,好似这样可以长块肉似的,林家也真是这样被舆论抨击,被民众羞辱,甚至将他们所有的贡献都抹消了,仿佛他们是世界上最十恶不赦的人,如果这时再传出,林家没成年的儿子勾引人家女大学生,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别人会怎么说?”皛皛哼笑了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栋天仰起头,“除了这个,还有阿梨如果这时候被知道怀孕了,是我的孩子的话,舆论也可能不会放过她。”

“那是肯定的,你们那个年代师生恋是禁忌中的禁忌,别列为乱伦!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楚梨也等于毁了,她再不可能抬得起头。”

“所以我们想再等一等,再等一个月,我们坚信贿赂的事情会过去的,但是…”

“但是情况比你们想象的严重的多,不只没结束,还愈演愈烈,甚至为了保护林家的名声,你的几个哥哥兄弟还和人打架进了看守所,林家已是焦头烂额,根本不可能顾忌到你,再这么拖下去,楚梨的肚子就会显怀…”说到这里,皛皛看向他,“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想你当是时应该想到了要和她私奔!”

“私奔!?”林默惊叫道。

林栋天点头。

私奔是当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到一个人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惜,当你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楚梨拒绝了!”

“是,她不只拒绝了,还对我说了很狠的话,说两人要怎么生活,我还没成年,怎么可能找的到工作,她也放不下自己的父母,我当时气急了,觉得她一点都不懂我的苦心,撇下她就回家了,等过几天,我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孩子已经被拿到了,她要和我分手,说我们林家都不是好人…”他哽咽道,“说我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实则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只是想你放弃私奔,但如果这么对你明说,你一定不会听,一定会以为她是觉得你没担当,她更怕你会为了她,荒废学业,毁了人生。”

“是,当我知道小恒是我的儿子时,我就知道,她是为了我…”

若是那天,他能冷静下来,好好看看她,那么一切就会不同。

他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彼此都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却用了最糟糕的方法,当然这和林家深陷囫囵也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贿赂事件,那么一切真的就会不同。

“我想楚梨当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对你说了那些话,你可能会恨死她,但她只能选择这个方法,在这场爱情里,她其实一直在担惊受怕,只要你还没成年,只要你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你和她都会危机重重,就算不是今天,也可能哪一天就被人识破了,她怕的不是毁了自己的人生,她害怕的是你被她毁了,因为她比你年长,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保护你,所以她做出了这个决定,她的确很傻,但在当时能让江允恒出生,这个方法却是必须的。”

因为这件贿赂案足足折腾了一年,结束的时候,江允恒都已经满月了。

好吧,错误估计。还不能结案…。额。原谅我。

Round 107 结案(五)

皛皛说的这些,林栋天在知道江允恒是自己的儿子时也早已想明白,但令他耿耿于怀的是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楚梨的话,甚至都没有去求证。

他突然自嘲道,“我是不是很蠢!”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那时的他不过十七岁,阅历尚浅,年纪太轻,不会深思熟虑也是情有可原的。

皛皛却说道,“你觉得自己蠢,除了轻易的相信了楚梨的话,更多的是指当时那种情况,你竟然忽略了没有孩子反而更好这件事?”

他点头,神情苦涩至极,“那时,阿梨如果没怀孕,我们一定可以坚守下去,只要没有这个孩子,我和她的关系就不容易被拆穿,只要我们见面的时候小心些,或者干脆暂时不要见面,等贿赂案过去了,一切也就雨过天晴了,可惜我被愤怒和伤痛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想到这点。”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所以,楚梨说将孩子拿掉了,其实等于解决了一个会导致他们被人拆穿关系的大破绽,他却没想到这点,不仅傻傻的信以为真,还因此愤怒到头脑不清。

“你现在想的,其实也正是楚梨当年正要做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林栋天不解的看向皛皛,“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了,这是她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说她真有想过把孩子拿掉。”

林栋天眼神里有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但很遗憾,她是凝血障碍性患者,她没有办法流产,因为如果真这样做了,她很可能会因此大出血而将整个子宫都切除。”

凝血障碍是血功能障碍性疾病的一种,患者往往有多种凝血因子缺乏,多发生在成年,遗传的很少,所以很多人都是面临要做某些手术时才会知道自己有这种病。

简单的说就是一旦出血,血无法凝固,也就是止不了血。

林栋天激动道,“你怎么会知道!?”

“信!”

“什么信?”

“楚梨写给你的信。”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的信。”林栋天对此一脸茫然。

一旁的景飒不由问道,“哎?你哪里找到的?”

“江湛租住的屋子,我后来又去了一次,不过屋子已经有了新主人,我给了点钱,对方倒也见钱眼开,没怎么阻扰我。”

“但是那次我们去的时候,只找到江允恒的东西,并没有找到其他的,你不也正是因此判断楚梨的父母很恨江湛吗。”因为江湛的屋子里连楚梨的相片都没有。

“当时我的确是这么判断的,但当我知道江允恒不是江湛的儿子时,我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

“你们想一下,一个女人为了肚子的里孩子,不得不嫁给一个不是孩子亲生父亲的男人,那么在婚后,为了孩子也好,为了自己也好,孩子的父亲是谁,应该闭口不谈才对,不管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多么包容她,孩子的亲生父亲总会是这个男人心头的一根刺,但是江允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就是说楚梨从来就没有瞒过他,不只没有瞒,江允恒甚至能在画册这种随时都可能被江湛看到的东西上画自己的父亲,要知道江湛酗酒成性,这样的东西画出来,如果被他发现,等于是找揍的节奏,楚梨那么疼爱儿子,不可能犯这样的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孩子的父亲是谁,在这个家从来都不是秘密,从一开始江湛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如果是这个前提,就代表这段婚姻是有名无实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协议,比如约定一个期限,等这个期限过了,这段婚姻就结束。”

她看向林栋天,“我想这个期限应该就是林家的贿赂案消停以后,又或者是你再大些的时候,当有了这个猜测后,我就在想楚梨一定曾经联系过你,但到最后你们却没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无情,那就是她联系你的时候出了岔子,于是我就又去了一次江湛租住屋子,果然在屋子里找到了一个墙中的暗格,所以你没有收到是正常的,因为她写给你的信都被江湛给截走了。”

林栋天的脸色突然白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信?”

“就在林家贿赂案结束的时候,也就是江允恒出生后…”

林栋天整个人激烈的颤抖着,他失血过多,昏迷过才刚醒来,这样的情绪激动,让他险些再次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