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这么轻易的低头,反倒说了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试图把我也气到,“李峰?啧啧,这么叫也不对,不然你改了姓氏岂不是对不起你祖宗么?我想我该叫你候峰才对吧?”

这候峰俩字一出来,我脑子里当场就乱了,我也不笨,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换句话说,难道侯国雄是我父亲?

这还不算什么,他又看着小莺啧啧起来,反问我,“候峰啊,你跟候莺在一起谈恋爱,难道就他娘的不怕乱伦么?”

这里面的消息量却不小,我觉得自己心头就跟有一块巨石一样,一时间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只知道小莺在警局档案上写的姓王,可谁能想到她真正该叫候莺啊?这么一算,难不成我和小莺是亲兄妹么?

看我整个人都快迷糊了,刘千手开口了,他是怕我被这种论理道德观击垮,他很大声的提醒我,“李峰,别听向麒玉满嘴喷粪,我告诉你,你是侯国雄的亲身儿子,小莺不是,小莺的爹是枪煞!”

我承认我哆嗦了,因为刘千手刚把我心头巨石拿来,却又搬来另外一个巨石压上,我一直觉得小莺跟枪煞有联系,但没想到他俩人之间的联系能那么大。

向麒玉说完话一直在观察着我,他很不地道,发现我在我们仨人中容易被击垮,索性就拿我开刀。

他又大步向何雪走去,停在旁边,用手把何雪的下巴抬了起来。

他真恶心,也不理会何雪晕不晕的,直接伸出大舌头,对着何雪的脸颊狠狠舔了一口,还拿出一副回味的样子跟我说,“李峰,看到没?这就是一度抛弃你的女人,这个女人看不上你,但却投入了我的怀抱,你知道么?我这辈子玩过的女人中,有两个女人最够味,一个是何雪,另一个是杜兴的老婆,她俩一个贱一个骚,现在想想我都留恋跟她们睡在一起的感觉。还有,你们知道杜兴老婆怎么死的么?在做人流时,我用宫腔镜戳到她里面,给她硬生生搅合死的。”

他说到这还特意看看杜兴的反应。

我听完他这话,心里就跟被针刺了一样,不过也没太难受,毕竟我跟何雪没啥关系了,但我担心大油,怕他一听到前妻乱搞的事,就会抓狂。

我急忙扭头看着杜兴,还琢磨怎么开口压压他的火气比较好。

但杜兴根本没我想的那样,他不仅不生气,还嗤笑一声,摇摇头说,“向麒玉,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如果我前妻对我忠贞不二,那你这话会让我难堪,甚至想死,可那个女人背叛了我,我心里早就放下这事了,你要是还喜欢沉浸在跟她交往的过程中,那没人拦着你,你随意幻想吧,另外李峰,你对何雪恋恋不舍么?”

杜兴话说的很冷,其实他不可能对亡妻完全没感情,他只是想借着这机会打击向麒玉,我当然不能败这个兴,也接话说,“我能对她恋恋不舍?向专员,我知道何雪是你姘头,但麻烦你找一个好点的不可以么?你想没想过,凭她的性子,在离开我以后又找了多少男人?你一个堂堂省厅的专员,竟然喜欢吃别人的剩饭,尤其这饭都快馊了,还在那儿洋洋得意说沉浸其中,你这么犯二,你家人知道么?”

向麒玉心眼小着呢,被我气的脸都红了,他还急忙呸了一口,使劲搓搓嘴,就好像说他刚才舔何雪是多埋汰似的。

男法医本来没说话,就冷冷看着我们聊天,这时看着向麒玉吃亏了,他指着我们仨喝了一声,“八嘎!”

杜兴最先听不过去,骂了一句,“娘艹的,你个日货,有种把老子放下来,咱俩一对一死磕,你就庆幸吧,你当法医时藏得深,不然老子提前知道了,早把你这身狗皮扒下来了。”

男法医猛地站起身子,也不接话,就势往杜兴这走来。

对向麒玉来说,杀我们仨是迟早的事,只是他仍有玩弄我们的意思,就没急着下手,还对男法医说,“大郎你先退后,不是时候。”

可男法医脾气大,索性定在原地,不说冲过来也不说退后,向麒玉不得不走过来拽他。

这期间向麒玉还不断安慰他,我发现刘千手对杜兴使个眼色,我是没明白啥意思,但杜兴就顺这架势骂上了,反正都是各种埋汰男法医的话。

等场面乱起来后,刘千手又趁空跟我小声说一句,“李峰,这次咱们能不能活全靠你了,一会你要把握好机会,只要能把这两个人拖延住一分钟,我和枪狼就能挣脱出去帮你。”

我有点听不明白,我们仨全被绑着,我又什么办法能拖延住他们一分钟呢?

可等我再想问时,向麒玉已经把男法医说服了,场面渐渐静了下来,我又不能在这时候交头接耳,只好牢记刘头儿的话,把这疑点深深埋在心头。

男法医又凑到火堆前,盘地而坐,向麒玉却把目光停落在何雪身上,他突然坏笑起来,摇摇头说,“候峰说的也对,这就是一剩饭,我一个堂堂大专员,要她何用呢?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给她开膛,让你们亲眼瞧一瞧人死的惨状,而且你们马上也会是这种死法,欢呼吧!”

第二十章 记忆恢复

向麒玉很狠心,说完就走到何雪身边,他一摸后腰,拿出一把匕首,连撕带扯的把何雪上衣退了个干净。

何雪还在昏迷当中,有点意识知道自己受辱,但她根本醒不来,只能难受的哼哼几声,算是反抗了。

向麒玉的兽性全流露出来,他还来了瘾头,一边在何雪胸上抓了几把,一边还对着何雪不住打嘴巴,连连臭娘们、臭娘们的骂着。

我之前是当着向麒玉的面把何雪埋汰一顿,但这就是故意气向麒玉的,看着何雪这么受辱,就算从常人的角度出来,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觉得心里突然出现一股无明业火,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我刚一有这动作,刘千手对我使个眼色,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摇头具体啥目的,能肯定的是,他让我一定熬住。

我不得已,又压着躁意,冷冷的看起来。向麒玉体力不行,抽了几嘴巴就把他累的气喘吁吁,他冲着我狞笑,说了句,“候峰,我知道你那点事,你脑子里有禁区,哼,我今儿就帮你把这禁区打开,让你知道那些记忆有多么恐怖,记住喽,不用特意谢我哦!”

向麒玉说完就把匕首刺到何雪胸口上,他力道不大,这一下没太刺进去,但何雪也疼够呛,甚至都有点醒了,呲牙咧嘴疼的啊啊叫着,还时不时抖着身子。

这一刻,我不再怪何雪了,虽然她之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可不管怎么说,她也瞎了眼,竟认识了向麒玉这种猪狗不如的人。

何雪胸口上还嗤嗤往外冒血,都溅到向麒玉身上了。向麒玉不仅没觉得有啥,反倒用手摸了下这鲜血,哈哈笑起来,又身子一用力,使劲的压在刀上。

这把刀很锋利的,这么一吃劲,嗤的一下全刺了进去。这一刀正中要害,何雪一下没了力气,微微咧着嘴,一股股掺着血丝的口水从里面留了出来。她死前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先是迷茫的看着我,又盯着向麒玉死不瞑目。

我知道何雪看我,但并没受到多大的冲击,因为我脑中疼的厉害,这次带着情谊看何雪被杀,我脑中那片禁区彻底被打开了。

一个个片段不断在我眼前浮现,我被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也被这里面出现的人物弄愣住了。

在这些片段里,我还很小呢,估计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我正坐在地上哭,身上全是血,在我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她已经死了,但死前仍不忘把手伸向我,那意思想保护我。

另外远处还躺着两个男尸,全是脖子上中刀,有一个死透了没反应,另一个正在死亡挣扎着,脖颈上噗嗤噗嗤往外冒血,他疼的直哆嗦。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在打斗。打斗接近尾声了,一个男子显得很虚弱,用了一把廓尔喀弯刀,他鼻子上还有个枪眼,脸上全是血,跟个血葫芦一样,另一个男子受伤极重,浑身上下好多刀口。

他俩并没打斗多久,这鼻子上有枪眼的男子就把对手击毙,他自己也因过度衰弱,一失衡躺在了地上。

我虽然拿不准这些人都是谁,但能感觉出来,女子是我母亲,那昏迷男子就该是我父亲,也就是刀郎,或者再较真的说,就是侯国雄。

在记忆中的侯国雄,虽然一脸血,但跟现在这个,长得不一样,我怀疑他是不是后来做了整容了,而且他也真命大,子弹从鼻子打进去,竟然没把他打死。

我就一直哭着,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反正在另外一个记忆片段中,我被人抱起来了,现场也来了很多人,看样都是军人,而抱我这个人,让我接受不了,他竟然是死去的枪煞。

真被向麒玉说对了,我凌乱了,彻底被这段记忆弄的要抓狂,甚至我一度眼前发黑,可每当我认为自己会昏迷时,我又缓过劲来。

向麒玉抱着胳膊,笑着欣赏着我的丑态。刘千手冷冷的看着我,杜兴倒显得最着急,他不断吼着,问我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间我难受的骨骼咔咔响了起来,在胡乱扭着身子的同时,我还把双手用绑绳里挣脱出来。

我搞不懂这是奇迹还是因为我手骨特异,反正我这个举动把向麒玉弄愣了,刘千手貌似正等着这结果呢,他也不耽误,对我大吼,“李峰,拖住他们,一分钟就行!”

说实话,我现在特想躺着,啥也不干,但刘千手说的对,我们处在险地,抓住机会抓紧时机,才能有活路。

我嗷的一嗓子冲了出去,我没奔向向麒玉,而是对准那个男法医。

他也没料到我会这样,也没防备,还傻了吧唧在那烤火呢,他看我冲来,不相信的来了一句,“纳尼?”

我心说纳你娘个尼,我也真不客气,全速跑着,凑到他脸前时,用膝盖狠狠顶了上去。

我本来想用肩膀撞他,问题是他坐着太矮了,我撞他的角度不合适,只好临时换招,用上膝盖了。

我这一下子也挺狠,咔一下顶在他下巴上,让这日本傻爷们整个人向后轱辘了一圈。

他反应挺快,停稳后就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他下巴掉了,不得不张个大嘴,里面还淌出哈喇子了。

他急忙摸刀,想跟我死磕,但我才不傻呢,不可能让他准备好,我又嗷一嗓子想他扑去,这次他站直了,我就不用那么费劲了,直接用肩膀上了。

我发现杜兴这招真好使,这种撞人法简直就是一个必杀,我撞到他身上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日本傻爷们不由得又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我想就势骑在他身上,跟他撕扯,但刘千手喊了一句提醒我,“快对付向麒玉。”

我一扭头发现向麒玉正摸向后腰呢,他有枪。

我心说坏了,枪太厉害了,他要逮住机会射击,我们这些人全得玩完。

我发现记忆恢复后,我的体力竟然好了很多,感觉体内特别的有劲,但也有坏效果,我总有种咬人脖子或者啃肉的感觉。

我也顾不上这感觉了,急忙爬起来,往向麒玉那奔。

或许是我表情太过狰狞,向麒玉吓坏了,他啊啊的乱叫着,也趁空把枪拿了出来。

赶得很巧,在我扑向他的一瞬间,他开枪了。他这一枪打得不算特别准,正中我小腹,我突然觉得小腹一阵剧痛,与此同时,我也把他撞倒了。

我咬牙挺着,反正自己疼是疼了点,但还死不了,我就是用膝盖压住他握枪的胳膊,又一手抠着他脖子,一手拽着他头发。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使劲掐着他,顺带这举着他脑袋往地上砸。

他脑袋底下正好有个凸起的石头,这下可好,他算倒了霉了,没被我砸几下呢,后脑勺就全是血了,也蹦出一堆血点子来。

我管他疼不疼呢?尤其在枪伤的刺激下,我凶性大发,砸了他几下脑袋又觉得不过瘾,又把双手全握在他脑袋上,全力砸起来。

刚开始向麒玉还试着反抗几下,但渐渐地晕乎了,除了嘴巴一张一合的,再无其他反抗。

我一下盯上他脖子了,他喉结大,这么一张嘴,喉结会动弹。我明知道这是喉结,是人的,但就不知道咋了,控制不住的一低头咬了一口。

我这一口到底有多大威力,是无从考证了,反正当我抬起身子后,我发现向麒玉彻底翻白眼了,我嘴上也全是血。

这时候刘千手和杜兴也都挣扎出来了,那男法医本来都站起来,也自行把下巴接上了,还一手一个,握着两把匕首往我这冲呢,但一看这形势,要三对一,他一下没了底气,也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反倒嘀嘀咕咕几句,一扭头竟然逃了。

这密室就一个大铁门,他把铁门一开,嗖的一下没影了。

我正站起来抹嘴上的血呢,满脑子全是刚才的场景,也没多想男法医逃跑的事。但刘千手和杜兴都不干了,刘千手还下命令,“我救小莺,你们追那个兔崽子去。”

杜兴看我还犯愣,提高嗓子吼一句给我提醒,又当先追了出去。

我回过神,一点没犹豫的紧跟着。

那男法医逃跑有利器,就是那个摩托,我们追出去时,他正开摩托离开呢。我和杜兴四下一打量,发现周围还有一辆警车。

我俩全上车了,杜兴当司机,狠踩油门,急着加速,让车瞬间就吱吱叫着冲了出去。

我坐副驾驶上,虽然一时间没我啥事了,但我心里那种咬人劲又出现了,还有种嗜血的感觉,我知道这是毛病,不找医生看看,一时间肯定改不了。

我怕我一时犯迷糊别咬杜兴,我盯着车里来回找,可这里没啥能封住我嘴的,最后我也不嫌脏,从身上撕了一块布,全塞嘴里去了。

男法医一定是糊涂了,他逃得路线不往市里走,反倒往郊外去了,还在一个岔路口右转。

我记得这岔路口是通往海边的,而且还是个险地,在路的尽头是个悬崖,底下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我心说今晚可有意思了,我们跟他注定要决胜负了,只有一方能从这绝路上退下来。

第二十一章 殊死一搏

我们开的警车是被改装过的,性能不错,要是追一辆一般的摩托,简直跟玩一样,但问题是,男法医这辆摩托也不一般,玩命开起来,竟不比警车差哪去。

我们走的路很坑洼,颠的我身子一直抖个不停,这期间我有些担心,又看了看小腹上的枪伤,在刚被向麒玉射中时,我感到特别疼,也以为自己受伤多重呢,现在一看,其实就是擦边划了一个口子,没啥大碍。

杜兴倒沉得住气,一直给油,将车速提到最大。我细细观察下发现,我们倒是能追上那辆摩托,只是追的特别缓慢,有种一点点接近的架势。

男法医心里着急,也会偶尔回头看一眼,但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他是眼睁睁看着我们将车顶在他摩托的后尾巴上。

砰的一声轻响,摩托借着撞力往前去了一些,男法医吓得哇了一声,虽然这叫声挺惨,但我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还拿下嘴里的布,跟杜兴说,“大油继续,大不了不活捉,直接碾死他算了。”

杜兴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又继续让警车往前靠。

男法医不笨,他知道要是再不想别的法子,我俩这车保准会一直不断的撞击摩托,直到摩托散架子。

他也真狠,这时候冒险玩了一个绝活,他猛地把摩托往一边靠去,又一脚刹车,甩了一个大弯儿。

我们的警车就吃亏在体型大上了,跟着这摩托擦边而过,杜兴反应也不慢,他急忙打方向盘,让警车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男法医调头之后又想往回逃,但他一看杜兴车技这么好,一下放弃逃跑的念头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摩托挨着路边停靠,又下了车,指着我俩叽里咕噜说上了。

我听不懂日语,估计不是啥好话,但看他意思很明显了,要跟我俩肉搏。

我是真不想跟他玩这一出,直接用警车撞过去不是更好?问题是,他站的位置很刁钻,挨着一颗大树,有这树的保护,我们想撞到他是不可能的。

我和杜兴互相看了看,杜兴说,“娘艹的,肉搏就肉搏,李峰,一会你在旁边等着,我先跟他打,你借机打援手就好。”

我觉得这法子不错,点点头,我俩又一同下车。

我发现男法医阴险着呢,他等我们走近后,嘻嘻笑了,一摸腰间,拿出两把匕首来,合着他留着后手,想借着武器占便宜。

他还生怕我俩不跟他打了,抢先发动攻击。我虽然对这男法医表示鄙视,但还是按照跟杜兴商量好的计划,我退后,他打头阵。

杜兴也不会因为对手多了武器而害怕,他很冷静的弓下身子,静候男法医的到来。

这男法医给我感觉有点变态,他攻击就攻击呗,嘴里却一直阿巴、阿巴的喊着,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两把匕首胡乱的划着,试图在杜兴身上留下伤口。杜兴没摸清这男法医的套路,所以一直采取守势,还跟着男法医绕起圈,躲避匕首的袭击。

他俩这么斗了一分来钟,也一同绕了半圈了,男法医失去耐心了,其实他也看出来了,光凭划匕首,不可能让杜兴受伤。

他又想了别的招儿,突然间爆喝一声,把匕首举起来,从上而下的向杜兴脸上刺去。

自打进了警局,我破案时可是遇到过不少武把子,像江氏兄弟、锤王这类的,相比之下,我发现这男法医是这群武把子中智商最低的,面上看,他这么刺匕首很有气势,但他也不想想,他个子那么矬,为何不走下三路呢?那岂不是更能发挥他的优势么?

这时候是生死搏斗,又不是切磋身手,谁有时间给他指导这个?杜兴一看他使这招,忍不住冷笑一声。

杜兴掐准机会,猛地举起双手,一手一个的抓住男法医的手腕,让这俩匕首停在半空中。男法医试图挣扎着,想把这匕首抽出来,但他力气不够,不可能得逞。

这么一来局势逆转了,杜兴改守为攻,他喝了一声起,就把男法医举了起来。

我发现杜兴会的怪招好多,这次竟然大幅度的摇起双手,甩来甩去的。

这什么感觉?男法医就好像是空中的风筝一样,在杜兴带动下,左冲右撞的,但他是个人,这种折腾法身子哪受得了?

他难受的啊、啊直哼哼,还试图较劲让自己身子稳住,可一番尝试后,他放弃了。

我一直旁观着,看到这心里不由暗赞,心说照这么下去,男法医早晚被疼晕了,接下来我们就能轻松的把他擒住了。

男法医也没我想的这么弱,他有了新招,要我说这人绝对学过跆拳道这类的武术,他突然踢起腿来,但不是直踹,而是侧踢,专挑杜兴大腿软弱的地方下手。

他嘿、嘿的叫着,两条小腿左右开弓。这要一般人摊上,或许真能被踢个好歹的,但杜兴身子骨啥样?我平时捏他大腿肉,都硬邦邦的,还怕这个?

只是被这么踢,多少也疼啊,我看不下去了,觉得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我凑到男法医身后,也不耍啥花哨,用拳头对着他腰间狠狠砸起来。我是拧着身子使劲,这一拳拳威力不小,打在他身上砰砰直响。

男法医疼坏了,他倒真挺顽强,都这时候还不认输,还腾出一条腿来往后蹬,就好像驴尥蹶子一样,嘴里更不闲着,呸呸的吐起口水来。

我算服了这货,他这种打法,打不死人却能恶心死人。杜兴脑门上挨了一口水,这把杜兴彻底惹火了,他骂了句你个杂种后,整个人往地上一趟,又用双脚踩着男法医的肚皮,把他蹬飞出去。

男法医没啥体重,这一下飞的老高了,他还在空中乱扑棱呢,我相信自己没看错,他竟然逗比兮兮的挥起双手来。

我心说这小爷们当自己是鸟人呢?还想借着飞几下来平稳着陆么?

可实际上他哪是平稳着陆?往俗了说,就是狗啃屎,吧唧一声,正面朝下的贴在地表上,匕首也被甩飞了。

他哼哼呀呀爬起来,第一件事的就是张嘴吐了一口泥土出来,又惊恐的瞪着我俩。

我俩一左一右,往他身边慢慢靠去。

他知道,想跟我俩肉搏,是没希望赢了。他打起别的主意来,小眼睛来转来转去的。

我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他要使坏,但还没等我想明白他要干啥时,他又一摸胸口,拿出一个吹筒来。

这吹筒有一个指头那么长,他把这玩意儿含在嘴上,对着我俩噗的吹了一口。

我知道这吹筒的厉害,之前我们仨就着了道了,我和杜兴不敢大意,一看他亮出这个家伙事,赶紧往一旁避去。

其实这吹筒里没有飞镖了,男法医就是借着这势头给自己弄出逃跑时间来,看我俩这么一躲,他赶紧扭头就逃,嗖的一下钻到路旁林子里去了。

我和杜兴能让他跑才怪呢,我俩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句追,也先后钻到林子里。

这里面灌木太多,一时间钻起来挺有难度,但我俩追的费劲,男法医逃得也费劲啊,尤其在半路上,我还捡到一只鞋,看这鞋又脏又臭还这么小的尺码,肯定是那男法医的。

这样追了有一刻钟,我们仨一前一后的钻出林子了,男法医先出去的,当他望着眼前一片悬崖时,整个人愣在当场。

我这时有些无语,心里算服了这哥们了,他带头逃得,却依旧保持着让人不可理喻的风格,把自己彻底带到绝路上了。

我俩算着角度,围在男法医后面,把他封的死死的,杜兴还指着悬崖跟他说,“跳吧,有本事你就下去,咱爷们就此绝对不追了。”

男法医气的直哼哼,我倒是就事论事的说一句,告诉他,如果现在高举双手投降,凭他的表现,或许还有条活路。

可男法医根本不买我的帐,还突然狰狞的笑起来,跟我们说,“让我投降,做不到,我就是死也拽个垫背的。”

我听着他话里有话,也搞不懂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啥玩命的本钱呢?

男法医做了个假动作,突然要向杜兴冲去,实际上他却猛的一扭身子,还一扯上衣,把裤带露了出来。

他裤带很特别,鼓鼓囊囊的,也没看清他摁了啥,反正裤带上突然嗤了一声响,从里面射出一个连着锁链的小钩子来。

这钩子射出来的速度太快了,我冷不丁反应不过来,杜兴倒是机灵,他猛地往我这边跑,还及时伸手,把这钩子给挡住了。

这钩子很怪,一把绕在杜兴胳膊上,男法医看到这儿兴奋的笑了,仰天叽里咕噜一句,又后仰身子,往悬崖下面落下去。

悬崖旁全是碎石子,地表很滑,杜兴想扯着不让自己下去,但他控制不住,还脚一滑摔在地上,被男法医带的嗤嗤往悬崖边上滑去。

我心里一急,不想让杜兴有事,我吆喝一声往前面一扑,一下抓住杜兴的腿。

可我们两个人全发力,仍止不住这势头,尤其那男法医还不想活了,在半空中不住的往下拽锁链,就想找一个人给他垫背。

形势一下变得危及起来,我和杜兴都快滑到悬崖尽头了,如果再没法子,结果就是我们仨一起殒命在这悬崖之下了。

第二十二章 结束(一)

我一时间没多想,甚至都下了狠心了,要死就跟大油一起死,可杜兴不干,他突然喊了一句李峰保重后,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没想到他会踹人,一下被他一下踹开了,这下好,他和男法医一起坠落崖下。

我听到悬崖外传来男法医的惨叫声,一时间愣住了,这么持续几秒后,我疯了似的向悬崖旁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