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李斯鼓着气说,“饥渴综合症是绝症。”

“你不觉得你妹妹是被杀的吗?因为被杀所以才被摘掉一个卵巢。”王智利继续点醒他。

“不觉得。对于饥渴综合症患者,其中卵/巢是女性最容易被感染的靶器官,患者被摘掉卵/巢来延缓病情的恶化,属于一种治疗手段,就像卵巢癌。”李斯举例世界医学杂志的研究进展。

论医学,王智利肯定不是医学家的对手。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李斯这么快转变态度,虽然李斯之前拒绝了他取陶悦ootid的提议,可至少是被他重新挑拨起对妹妹死因的执着啊。琢磨来思摸去,貌似原因只有一个。拐杖敲敲隔壁墙,王智利问:“你和陶医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悠立刻在旁边竖起长长的兔子耳朵:八卦啊,八卦啊,而且是上司与下属的桃色新闻。

李斯自然不会承认:“没有!”

“你告诉我实情,我这1千万归你。”王智利以多年经验闻到事情的严重性质,准备砸钱撬开他的口。

李斯换个腿站,像是思考地摸下巴:“1千万少了点。”

“2千万。”王智利加码。

“王警司,我要是信你能拿出2千万我就是傻子。”李斯笃定地说,“你还是把这1千万交给我,然后拍卖会你就别去了。我感觉得出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算是我帮你保住条小命。”

“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想。”王智利黑脸,厉词,“你们几个是跟着我去定了。”

“怎么,你想绑架我们三个?”李斯摆出一张压根不信的脸。

“不用绑架,引诱就够了。”王智利从风衣大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大信封。

于是陶悦在睡梦中突然打了个寒颤,梦到黄老夫子亲吻一箱子美金发出哈哈哈哈的恐怖笑声。

….

NO.42

清晨,李斯的新福特便是行驶在离开米州市的高速公路上。车里坐了昨晚上的四个人。

“你把1千万美金给她爷爷,而她已经告诉过你,1千万在维纳斯拍卖会根本办不了什么。”李斯把着方向盘,一边怒气地责问王智利。令他更气恼的是,为什么自己跟着来,只因陶悦看到黄大夫的信后答应得太爽快。还有,夏悠为什么也跟着来,这小姑娘明显是来看热闹的啊。

“既然1千万在拍卖会不值钱,但是她不同。”王智利指向车前镜里坐在后座的陶悦。

陶悦把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呢,一边耳朵里塞了夏悠ipodMP4的嫩白耳机线。见她睡相可怜可爱十足是一个稚气的小男孩,李斯把汽车里的空调打高,放低音量说:“你太抬举她了,她值得那1千万吗?”

王智利眉峰耸起,看他望陶悦的眼神分明与常人不大一样,应道:“值不值得,去到那里就知道了。”

“不是1千万连吃顿饭都不够钱吗?没有这1千万,我们怎么进去会场?”李斯保持怀疑的态度。

“关于这一点。”夏悠在他们俩中间探个头,插嘴道,“李部长,我忘了告诉你,邀请函是邀请我爸的朋友汪先生,我们作为汪先生的助手进入会场,并不需要付入场费。”

“助手?”李斯讶然,“我们能做什么?”

“当然能了,为汪先生提供技术咨询。”夏悠道。

李斯听着半知半解,眉头一紧一松的:“究竟这个维纳斯拍卖会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拍卖会。难道是被政府禁止的地下拍卖会?”

夏悠瘪瘪樱桃小嘴。王智利抱起两只胳膊效仿陶悦闭目养神。

“我告诉你们,如果是见不得光的黑市拍卖会,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李斯正义凛然地叫嚣着,像是高唱国际歌准备英勇就义的革命志士,那只腿却迟迟没有踩下刹车阀。耳听夏悠小声补充一句:“李部长,汪先生说了,事成之后会付给我们每人10万美金的报酬。”

“不犯法?”李斯算是在巨额金钱诱惑之前坚守道德底线。

“维纳斯拍卖会知道的人很少,是因为它只向特别圈子的客户单独开放,不做任何宣传。政府对它保持一种默许的态度。”王智利仍旧闭着眼睛说,“可以说是不犯法的。”

“政府默许黑市拍卖会?”李斯始终不太相信,底下那只放在刹车阀上的脚没有挪开。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政府应该感兴趣的吧,就好像你和我,对于黑市医生们的技术。而这是黑市医生圈子里被誉为最高价值的拍卖会,他们会提供一系列尖端医学科技给这个拍卖会进行拍卖,包括一些罕见的最高端技术。”王智利说。

原来,维纳斯拍卖会是一个黑市医生与富豪们明着做生意的地方,虽然它与奥运会一样每四年举行一次,每次为期十天。

“主办方是谁?”李斯好奇起这个给黑市医生和富豪们牵线的人或是组织,敢在政府眼皮底下做这种黑市生意,并且得到政府的默许,俨然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吧。

“R.P.T。”夏悠道,“邀请函上标明是的这个名字。”

“听起来像是个组织,或许是哪个富豪倡导起来的组织。”王智利砸吧嘴说。

陶悦静静地听到这会儿,是终于没能抿住唇让一丝笑走了出来。

其他三人立即锁住她:“你知道是谁?”

“不,我不知道是谁。”陶悦拨一下刘海,深邃而亮的眼睛似带嘲讽,又是无声的恫吓。反正三个人不敢再问,虽然她明明是知道。

新福特从早上开到中午,拐进服务站定点吃中饭。

李斯摊开张地图与王智利研究下面的路程。

明是秋季,可公路上太阳就是晒啊,把一颗颗沙子耀得像钻石一样璀璨。坐车不能喝太多水,这样干燥闷热的空气容易口渴,没人喜欢会坐长途车。夏悠苦拉着脸问:“还需要多长时间才到安州市?”

安州市是拍卖会举办地,与米州市隔了一个省。走高速公路,以中等时速90公里的小轿车来算大致需要三天时间。问题是李斯通常在60公里到70公里这个速度徘徊,但是他不是担心安全不安全,而是心疼他的汽车发动机。根据李氏汽车保养学重要一原则,飙车有损机件。因此平常他是连高速公路都绝对不上的,这次要不是王智利拿自己工资支付新福特的全部油费加路费。

“李部长,你开了一上午的车也累了。不然下午由我来开吧。”夏悠友善地提出给新福特加速的正当理由。

李斯摇头拒绝:“这车你不熟悉。”

“我熟悉。”陶悦坐得也有些烦了。坐在李斯开在高速公路上的龟速车里,相信不会烦的人天生与李斯一样是小气鬼。

李斯把汽车钥匙握得和黄金一样紧:“不行!”

陶悦举起一根指头到他眼前,点向窗外紧挨新福特的一辆黑色富康:“老大,那辆车跟了我们很久了。你没有察觉吗?”

“你胡扯吧。”李斯上当多次,一眼判定她是在下套。

“好,等上路就知道了。”陶悦潇洒地拨拨刘海,“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新福特重新上路。那辆黑色富康几乎是同时跟在新福特后面上了高速。有陶悦特意说的话,李斯不去注意也难。车前镜里黑富康仿佛是阴魂不散的背后鬼,一直保持一定距离尾随在新福特后方。

李斯望着时速表的70上限,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小气惯了,他感觉车子超过70时速会起火,可是那辆跟来的黑富康是怎么一回事?

“王智利,你下车去问问他们是想做什么?”李斯喊旁边睡觉的王智利,“我觉得他们像是黑社会的,说不定是瞄准我们来抢钱的。”

“没证没据的,我怎么抓他们?”王智利完全不乐意地挖挖耳朵。

“我的纳税钱都拿来养你们这群猪了。”李斯在心里骂道,急得汗流如河。

“你把时速加一点甩开他们不就得了。”王智利伸出那只没瘸的右腿帮他踩加速脚踏。

于是李斯巴不得他两只脚都是残废的。

时速一刻被王智利拔高到了110公里,李斯惊慌失措地把车子开到交叉路口的黄线内暂时靠停。

新福特停下来,那辆富康也跟着停住了后面。

李斯看到那辆黑富康好像具黑棺材,脊梁骨爬上一层潮冷,是像快要融化的冰棍软下去了。他只好把驾驶位让给陶悦,给陶悦而不是给王智利,是想着陶悦是女的对待他的新福特会温和一点。可他明显是忘了,陶悦的处事作风向来压根不像女的,而且比男的更雷厉风行。

新福特一上路,就在陶悦的操控下直逼120极限。

李斯在后座伸出两只手要掐陶悦脖子,疯狂地喊着“我的发动机”。夏悠死命拉住他,以免他一个冲动造成车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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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安州市,李斯急急忙忙找了家维修站察看他的宝贝车子。黑富康跟着进入了维修站,保持三米距离。其实它一路跟来跟了两天时间,陶悦他们就是抓不到司机的真面目。如今到了目的地,它还跟着?

“我去借个火。”王智利拄着拐杖走过去,举起只拳头敲打紧闭的车窗。

哒哒哒,车窗应是防弹玻璃之类的高级材料制作,发出清脆的响声。王智利紧紧眉毛,眼见敲了阵子,黑黝黝的钢玻璃纹丝不动。这里要说明一下,这辆黑富康整副身子漆黑,左右前后的车窗也是涂成一片外面看不进去里边的黑,全封闭状,确实很像李斯比拟的黑棺材。

“怎么办,是杀手吗?”夏悠的紧张比较像是看到电影快要到达□时伸长脖子的观众。

陶悦在维修工人的工具箱里操起一把半米长的铁扳手,走到黑富康右侧,抡起巨大的扳手头。王智利大概是第一次见她鲁莽的动作,受到惊吓,手指间夹的烟卷便是落到地上。等他反应过来阻止,那扳手已是径直朝窗户砸了下去。

哐当巨响,李斯拿两只手捂住眼,从挪开的眼缝里望出去:还好,还好,没有砸破玻璃要他赔钱。为什么是他赔钱呢,因为陶悦肯定向他借钱。很快他的心脏再度悬挂起来,见第一轮砸了没动静,陶悦俨是要操起铁锤子砸。

啵一声,窗户摇下,驾驶座里探出个头:“喂,小子,你再敢砸我的车,我砸破你脑袋!”

众人看着这终于揭开了黑面纱的黑富康司机。那是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穿着拉风的黑漆皮夹克,头顶的油发一缕缕地往上拉成三角尖状,看起来像是一条条吞吐的黑炎。

陶悦依然操着把铁锤子走到车边,道:“你在看什么?”如果你认为她这个吊儿郎当的口气是在说玩笑话,再接触到她荒漠般的眼睛绝对会生冷地变成寒战。

其他人这时方是察觉,男子眯长的眼盯着个人。夏悠左望望,右看看,最后举起只指头点住自己鼻子:他看的是我吗?

陶悦说:“她是我女朋友。”说这话的同时她手里操的铁锤离开掌心半寸,乌丝般的刘海间露出的眼闪过一抹豹子的利光,正好对着男子跟前的车前镜。

男子两条眉往中间挤成个八字,双掌上抬噢叹道:“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你现在知道并不晚。”陶悦眯一眯眼说。

“那是的,我想并不晚。”男子笑,红唇白齿十分养眼。他两只葱白的手指放进上衣口袋里,夹出一张方形卡片:“你们是要去拍卖会的吧?算是交个朋友。”他递给陶悦,但是陶悦没有接。于是他转递给王智利。王智利接过他的名片,眯眼一看上面印刷着两列简明的中英文:fcaca车队赛车手兑扬。

“拜,替我向那位美女问声好。”男子离开前不忘对夏悠眨一下卷飞的睫毛,然后黑富康慢慢地滑出维修站。

陶悦将铁锤子扛到肩上,走回新福特车边。李斯正等候她,朝她劈头盖脸问:“你刚刚说夏医生是你女朋友?”

夏悠双手交叉在白色的毛织衣背后,垫着脚尖眺望黑富康离开的公路。她垂落在肩坎的秀发马尾,像小精灵一跳一跳的。因此她竖起的长耳朵很快接收到李斯的最小音量,迅速转个头问:“你们是在说我吗?”

李斯要否定说不是,被陶悦抢了先。他一手叉腰,磨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妨碍夏医生的好事?”其实他愤怒的眼睛里写的是:你想把女扮男装的游戏玩多久?

“事实上我并不介意。”夏悠像笑眯眯的小猕猴插说自己的意见,“那个人,哪有陶医生帅。”

陶悦对此,只是爽快地将铁锤子扔到李斯手里:“拿着。”

沉重的锤子几乎把李斯的手拉到膝盖以下,李斯只得使点气力拎起它。他一方面是蛮诧异她的力气是怎么从她瘦小的身体里挤出来的,一方面仍生着闷气。

陶悦拉开检修好的新福特车门,瞅望他们三个一圈,包括一直在研究名片的王智利。她漆黑的眼珠仿佛是没有星星的荒漠之夜,最后对夏悠说:“以后谁给你食物,你不要吃,包括在外边超市买的矿泉水。你只能吃我给你的东西。还有,你最好不要离开我们三个。这是最基本的防范措施,我想他并没有放弃。”

“你是说他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还会来追我?”夏悠宛如一个半天真的大小孩问。

“是的。”陶悦对她回以笑,“虽然我不大能肯定他究竟喜欢的是你的什么,或许是你的眼睛,你的皮肤,还是你身体里的某个东西。”

李斯听到这,立刻领会到兑扬是黑市医生。他和王智利便是两人一块拉长了脸。

夏悠仍在天真地、苦恼地咬指甲:“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男人会喜欢女人什么。陶医生,你喜欢我什么地方呢?”

“我喜欢你的眼球。你的祖籍里应该流有葡萄牙王室的血统,你的虹膜准确地说并不是完全的我们国人的咖啡色,而是偏于某种西方王室的贵族颜色。”陶悦说这话的时候,面部好比一台精确的眼睛探测仪,没有表情不说,可怕的是那眼神像是针孔机的尖针。

就是再无知的夏悠,这会也被她吓住了。

李斯默然。

王智利想再抽出条烟卷的手歇了下来。

陶悦对他们三人略提嘴角,那表情像极了露出獠牙的某种优雅生物:“所以,不要以为他们所有的人都能像我一样保持住理智的底线。再说了,若真是体面道德的人,就不会被安以不光彩的称号了。毕竟总是有人愿意出高价来买这么一双拥有王室血统的眼珠子,这远比去摘王室成员的眼球要便宜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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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旅行者酒店在安州市的东区,新福特开上市内的街道。安州市是省内第二大城市,拥有全国吞吐量第二大的国际商贸港口,自是悠闲懒散的米州市不能相比的。

新福特在晌午的车流中走走停停,李斯他们沿路观赏繁花似锦的市容。高楼大厦,被钢索悬吊宛如从天幕里垂下来的巨型广告牌,一幕幕闪过的是:联通通讯,友邦保险,国际进出口第109届交易会…走过十字路口斑马线的是忙碌于自己生计的小市民。男人夹着商务包,女人踏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像流星,飞扬起名利场的风衣与安娜苏的秀发。公车站紧挨地铁站口,出出入入的行人填满了地铁站,也塞满了一辆辆公车。

这是一个生气勃勃的城市,近几年得惠于中央与省政府的政策,加上本身优越的地理人文优势,更是好比一颗被开荒的小行星飞速地发展起来。一时间,暴发户在这个城市里遍地开花,进驻这里欲争夺第一桶金的国际集团比比皆是。

于是李斯他们觉得似乎可以理解了,维纳斯拍卖会何以选中这个城市。黑市医生虽是个不名誉的圈子,以唯利是图臭名远扬,但是不能否认,人对生命的贪图无厌比之更为邪恶,使得它永远没有发展的止境。

因而黑市医生像猎人一样把目光聚集的,必是最富有生命力的地方。安州市资金汇拢、人才荟萃、亟待商机,恰是一头蠢蠢欲动的狮子。最勇猛的猎人,瞄准的自然不是懦弱的小白兔,而是以披上金狮毛制成的大氅为傲。

奇特的是,进安州市这一路来,李斯他们没有发现城市里关于维纳斯拍卖会的任何迹象。

摇下车窗,李斯问路的时候,多嘴问了句维纳斯拍卖会。

在安州市土生土长、称自己是安州市无所不知的老头,表现出愤愤不平的惊奇之色:“维纳斯拍卖会,从没有听说过。你们是说前几天在市艺术博物馆举行的罗马雕塑展吧,那里我去过,断臂维纳斯神像嘛,谁敢拍卖国宝?!你们是西洋大盗?”

李斯悻悻地缩回脑袋,赶紧在那老头要拨110前离开。他也气怒:“R.P.T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不怕拍卖会上一件东西都卖不出去吗?”

“R.P.T。”王智利跟着口唇里咀嚼拍卖会邀请函上的署名。他一直感觉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却是一直联想不起来。直至新福特拐过一个弯口,进入市中心主公路干线,擦过那一幢幢各国际机构在安州市设立的办事大楼,其中一面红白条杆的旗帜在三角形建筑屋顶飘曳,他脑子里抹过一道光。

“怎么了?”驾驶座上的李斯发觉他忽然异样的神色,嘎声问道。

“R.P.T,貌似不是某个富翁的名字。”王智利有点口齿不清地说。

“当然。”李斯不感到奇怪,维纳斯拍卖会如果真是重量级的拍卖会,单独一个组织者是撑不起这么大台面的,“应该是一个黑市组织的名,或是多个富人结成的组织代号,或许是黑市医生自己的组织。”

“不是黑市医生自己的组织。”坐后座养神的陶悦睁开了眼,口气惯有的冷漠之外,隐隐泄露出来的是一丝不屑的鄙夷。

“难道你们黑市医生不是想靠这个赚钱吗?”李斯讥诮地反问她。

对于他针对她职业的恶劣态度,陶悦并没有不高兴。她贪图李家人的家的味道,自然也是清楚这样的味道只有发自温室,而温室里的花是不能体会外边的刮风下雨。

“怎么,不是吗?”李斯见她一刻没答话,是洋洋得意。

“老大。你忘了吗,你从来没有一次能说赢过我的。”陶悦懒洋洋地在车里换个舒服的坐姿。

“那你说呗。”李斯是动用了激将法。

“因为黑市医生自己内部有人反对这个拍卖会,而且不是一两个,是许多人,包括一些重量级的人物。”陶悦到此是不往下说了,不是由于被李斯撬开了口风,而是想起了都真。所以她话里指的反对维纳斯拍卖会的重量级人物,其中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D.J。

D.J反对维纳斯拍卖会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据行内相传,早在D.J踏入业圈名不经传的时候,便有此类传闻。因此以D.J向来独来独往、别具一格的风格,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情发生在D.J身上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有□次,陶悦面无表情地拿出来翻开短信页面。对方应是猜到她个性,前面九条短信全是空的。夏悠本是想看热闹,一看是恶作剧短信,鄙夷一声缩回头。手机这时再次震响,陶悦一展开新信息内容,里面写着:三天后复诊,D。

或许是她收起手机的动作比起平常稍微迅速,在车前镜里望到的李斯说:“谁的短信?”

“恶作剧。”陶悦答。

“垃圾广告?”

“是的。”

“你可以将它们的号码列为黑名单,拒绝接收。”李斯建议,好像是信了她的话。

“我会考虑。”陶悦想的是,以都真的本事,她删几个号能对付得了吗。而且,她失踪这么多年,都真从没有放弃过她,竟是第一次再遇时就把她给认了出来。

她微恼的表情在眉间浮显,李斯见到,说:“删了。如果再来打扰,别忘了,我们身边不是有一个现成的警长同志嘛。”

王智利听提到自己,从冥思里拉回神,问:“怎么了?”

“垃圾广告短信骚扰。”李斯速速代替陶悦回答他。

“给我对方的号码。”这种区区小儿科的事儿,算什么。王智利爽快地答应。

陶悦眨了下眼,真是把都真发这条短信的号码给了王智利。

“别担心,几分钟内搞定。”王智利拨电话给相关部门的同事,一边信誓旦旦地向车里所有人宣布。结果,两分钟后,他猛然掉过头问当事人:“你是不是报错号了?”

“哦。”陶悦拉出一张无辜的面孔,“怎么,我报错的是市长家的电话?”

王智利黑了脸:“你报错的是联合国秘书长家的电话。”

于是李斯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自己的头给撞上玻璃:“联合国秘书长家里的座机?”

“差不多是了。”王智利说话的意思模棱两可,“反正,肯定是报错了。——陶医生,你重新报一下号码。”

“啊,我刚刚不小心把短信给删了。”陶悦再度拉出一张十分无辜的面孔。

其他三人一致时间静止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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