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明知道这砂锅里盛的是鹿鞭汤,还骗她喝下去,真是坏透了。一道菜就坏了兴致,接下来她再也没有食欲,生怕那些菜又是什么奇怪的材料。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众人约好了去下一个场子。萧磊之前喝了不少酒,林燕羽心里不愿让他去,可是当着人面又不好说什么,人家特意来接风,安排了节目,去应酬应酬是应该的,否则怎么叫朋友,因此她再不情愿,也得顾着萧磊的面子。

萧磊问林燕羽想不想跟着去,林燕羽道:“我不去了,我回房睡觉。”自从吃了那鹿鞭汤,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那你把门关好了,哪儿也不要去。这里你不熟,不要自己乱走。”萧磊嘱咐林燕羽。林燕羽点了点头:“早点回来,不要玩太晚了。”想起什么,她又拉着他嘱咐:“看夜场表演悠着点儿,别闹出事。”

来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哈尔滨有不少异国风情的俄式酒吧,这群男人出去玩,少不了点个场子,应酬一下也就算了,可不要玩出火耽误他们正事。

萧磊淡淡一笑,在她胳膊上捏捏:“我心里有数。”林燕羽还不放心,嘱咐:“你晚上喝了不少酒,冷风一吹酒劲儿上来肯定不舒服,找服务员给你调点蜂蜜水喝下去解酒。”

“知道了。”萧磊拍了拍林燕羽脸颊,心里很高兴。她这么关心他,让他浑身说不出的惬意,胃里那点刺激又能算什么,他一向是海量。

南珲和几个朋友耐心的站在不远处等他俩你侬我侬的说情话,都有些笑意,却没人吭声,全是知根知底的熟朋友,看这情形也都很识趣。

把林燕羽送进电梯,萧磊跟他那群朋友走了。林燕羽独自呆在酒店的客房里,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可还是感觉到全身有点燥热。

一定是那鹿鞭吃的,林燕羽满心恼恨,在水里泡了很久才出来。照照镜子,头发湿漉漉的,小脸红润,像是喝了酒一样。她赶紧擦干了身体,跑回床上去躺着,一天的倦意让她很快入睡。

被子里很热,不知不觉中,她掀开被角;过了不多久,又觉得冷,手放回去;又热了,又掀开,如此反复,她终于从梦中惊醒,借着床前灯的微光,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她床边,本能的尖叫:“是谁?”

萧磊正拿一条热毛巾替她擦脸,没想到她会忽然醒过来,安慰道:“别怕,是我!”林燕羽适应了室内朦胧的光线,看清楚是他,才放了心,拥着被子坐起来。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萧磊把毛巾拿开一点,不解的问。“屋里太热了。”林燕羽随口道,忽然瞪着他:“你明知道那锅汤里有鹿鞭,怎么还叫我喝?”

萧磊见她还惦记这事,哧的一笑:“鹿鞭暖身,冬季进补,有什么不好,中医说你体质虚寒。”“我才不要吃那个恶心东西。”林燕羽啐了一口。萧磊又是一阵轻笑。

想起什么,林燕羽轻抚他头脸,问他:“你胃里没不舒服吧,我让服务员准备了醒酒汤,搁在厨房里,给你热热去?”“不用了,不麻烦,喝那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萧磊不在意。

林燕羽见他气色如常,确信他没有喝醉,也就不勉强,打了个呵欠:“几点了?”“一点多。”萧磊告诉她。

“你怎么不睡?”林燕羽看他一眼,见他坐在自己床边,还是之前那身衣服,只是脱了外套,好奇他怎么不换了衣服休息。

“我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踢被子了,睡觉不老实。”

“……”

“你刚才梦见什么了,睡得不安稳?”萧磊看了她很久,看着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知道她并没有安眠。

“我……”林燕羽语塞,转变话题:“你今晚为什么要说出我和叶家的关系?”想到这件事她就有些生气。萧磊听她质问的语气,淡笑:“怎么,不高兴了?你本来就是叶小舫的表妹,我说错了吗。”

林燕羽更来气了:“我才不想沾他们叶家什么光!”萧磊眉心一紧:“你这叫什么话,叶阿姨虽然不在了,可她和叶家的血缘关系不会变,你永远是叶家的外孙女儿,你连亲人也不要了?”“他们把我当亲人吗?我活这二十多年,谁承认过我?”林燕羽不屑一顾的拿被子蒙着头。

萧磊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怎么不把你当亲人了,你和叶阿姨在伦敦出事的时候,是小舫去伦敦办的手续,把你俩的骨灰带回国安葬,下葬的时候,你姥爷和舅舅阿姨们全去了。”林燕羽自认理亏,不说话了,嘟着小嘴。

“你不愿意改回原来的名字也随便你,可你不要怪叶家什么,他们家谁都不欠你的。”萧磊严肃起来的时候,让人害怕。

林燕羽不是不明白,是叶馨然宁愿与家族隔绝、独自抚养女儿成人,并不是叶家人把她们母女遗忘了。逢年过节,叶家都会打电话来叫他们回去吃饭,叶馨然不愿回去。二十多年里,叶馨然的几个哥哥没少在暗中关照这个小妹妹。

“他们会喜欢我吗?”林燕羽眼睛湿润。萧磊轻抚她额头的秀发,无限怜爱:“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姥爷当年最疼你妈妈,你又没有什么错。”

林燕羽叹一声:“叶……叶小舫他那么狠吗,桌上好几个人听到他名字,脸色都变了。”萧磊嗯一声:“你想啊,东北虎都叫他老虎,他得有多厉害。说话的那个人,要不是因为跟南珲关系好,早就蹲监狱去了。

小舫刚到哈尔滨的时候,被安排在装备部,管军资的部门一向是部队里油水最多的部门,也最难管,那些人见他是新来的,都不怎么服他,不听调度、暗地里给他使坏的不少,他一气之下带了一个连的人把军分区装备部给砸了,为首的那个人被他找人扔进松花江里,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天气,虽说后来捡了一条命,可人也废了。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惹他。”

“什么叫废了?我看到电视上演松花江还有人冬泳呢,水的结冰点是四度,水下温度比水上高多了。”林燕羽不解的问。

萧磊告诉她:“在冰水里时间长了,引发了肺部感染,还有下面也严重冻伤,吃多少鹿鞭也做不成男人了。”林燕羽听到这里,脸上一红:“他这么狠这么坏?好可怕。”

“这不算什么,比这残忍凶狠的事情我见多了,他不这么着,就会有人这么对付他。人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中,如果不能狼一样生存,就只能狗一样活着。”萧磊叙述这些事情时,语气也是淡淡的。从小到大,他耳濡目染的事情太多,早就见怪不怪。

要狼一样生存,不要狗一样活着……林燕羽反复琢磨这句话,若有所思。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见过他。”林燕羽努力回忆,似乎记起来哪一年她参加演出时,看到叶小舫带一个男孩儿去看,散场后在后台叫叶馨然姑姑。

叶小舫带去的那个男孩儿长得非常漂亮,想来就是她另一个表哥叶小航。那时候她不过**岁,已经记不清他们确切的长相。

“你呢,你做过坏事吗?”林燕羽问萧磊。直觉告诉她,萧磊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挺有威信的,尽管他还很年轻。萧磊浅浅的一笑:“我做过的坏事,不比你两个堂哥少,说了你会怕我,还是不说的好。”

林燕羽拥着被子坐起来,额头仍是湿漉漉的,萧磊细心地用手指替她梳理长发,发现她发根都被汗水浸湿了。“觉得热你就少盖点被子,房间里烧暖气,温度本来就高。”

“哦。”林燕羽脸枕在被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身体还是太虚了,才会喝了点汤就发汗。以后我让我家保姆多煲点汤给你喝,调理调理。”萧磊怕林燕羽这样忽冷忽热会着凉,把被子拽起来替她盖着背。

林燕羽这才抬头看着他,眼睛里起了层水雾,问萧磊:“我妈妈不在了,他们会喜欢我吗?”说来说去,又绕到这个问题,原来她这么在意叶家人对她的态度。

萧磊抱着她:“傻丫头,谁会不喜欢你?就算他们叶家不接受你,那又怎么样,你依然是你。”

我依然是我?我还是以前的我吗?林燕羽在心里想。那次在乡村俱乐部,她就看出来了,叶小舫倒还没什么,叶小航不怎么喜欢她,大概是觉得她夹在秦隽和萧磊中间,让两个男人为她反目,他们看不过去。

萧磊见她默然不语,轻轻的把她放下去,安顿她睡安稳了,才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林燕羽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她又睡着了,以至于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来的。旁边多了个热源,她忽冷忽热的毛病倒是好了许多,脚不自觉的往暖和地方伸过去。这个温暖的怀抱,要是能赖一辈子多好。

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感觉到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掀开被子往下一看,赫然发现一个宽阔的男性后背,伟岸的身躯有效的把她控制在身下,手放的还挺是地方,睡梦中也要享受她的软嫩。

摸够了还不肯把手拿开,哼,这习惯一点也没改,林燕羽在心里嘀咕,怕吵醒他,轻轻的从睡衣里拿开他的手,从他双腿间抽出她的脚,想溜下床去。

“你去哪里啊,时间还早呢。”萧磊迷迷糊糊的中把她抓过来,往怀里揉。小女人,一大早就想开溜,他还没睡够呢,非得搂着她睡不可。

“上厕所。”林燕羽从他怀里挣脱。萧磊睁开眼睛:“上完了赶紧回来。”林燕羽没办法,只得照办,上完了厕所回来,钻进被子里继续睡。

他一把抱住她,搂在怀里热吻,她被吻的痒痒的,娇笑不已,软软的像个小宠物,她可爱极了。“不要闹啦,你不是还想睡嘛,快点睡吧。”林燕羽避着他的唇,可一不小心自己的唇竟落在他胸前。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白嫩的脸蛋儿透着粉红,睫毛却在微颤,萧磊看着心动不已,又搂紧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很快。

“昨天晚上喝了鹿鞭汤,热的难受吧?”萧磊微微的眯着眼睛,想起这事就觉得好笑。林燕羽戳他脸:“还说呢,都是你害的。”

“明明是你害我,你也不想想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看到萧磊不怀好意的笑,林燕羽惊得睁开眼睛看着他。她记得她睡着了,然后……没有然后,她就是睡着了,这家伙分明是诈她。

“我什么都没做。”林燕羽强词夺理。萧磊打了个呵欠:“还说什么都没做,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害得我大半夜睡不着,困死我了。”

不会吧!林燕羽脸更红了,她怎么可能睡梦中还对他伸出魔爪,不可能的,她从来不会这样。萧磊这家伙,就爱拿她开玩笑,于是她闭上眼睛不理他。

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却在骚扰她,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上上下下的抚摸。林燕羽本想抗议,想想又算了。他想摸,就让他摸摸吧,他想了她四年,应该给他点补偿。

陌生的亲昵渐渐变得熟悉,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开始裂缝。他的手伸进睡衣里在她身上抚揉,要解开她睡衣。她却在这个时候阻止了他。

30心心相印

“不脱衣服。”林燕羽低声道。“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萧磊有点诧异。从她十八岁开始,他不知道看过她身体多少回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身上有伤疤,很难看。”林燕羽神色黯然,脸侧过去埋在被子里。经历过那么多次植皮手术,纵然再高明的整形医生,也不可能不留下疤痕。怕给他看到这些伤,破坏了他心目中美好的回忆。

“我不在乎。”萧磊喘息着轻抚着她身体,解开她睡衣,忘情的在她脖子上亲吻。她能活着重新站在他面前,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

他的视线慢慢的下移,看到她背部下方接近臀部的地方有两道疤痕,手按上去轻抚。林燕羽回转身体,往被子里缩,不愿给他看到她不完美的地方。萧磊把被子拿开,看到她眼角些微一点水光,疼惜的捧着她小脸吻了吻:“我觉得你很美。”林燕羽眼睛湿润了。

她是天生的舞蹈演员身材,小小的骨架比例匀称,双腿尤其修长,瘦的时候很纤细,不练功了,丰腴一点就会肉乎乎的,但是不会显胖,抱在怀里柔若无骨。

“我胖了吧?”

“没有啊,我觉得刚好,你以前是太瘦了。”

“自从我不跳舞之后胖了二十斤,以前我一直八十斤,现在都一百斤了。”

“我觉得现在好,以前摸哪儿都是骨头,现在终于像个真正的女人,有腰有胸有屁股,摸起来多舒服。”

“切,你这话好不恶心,我是你的玩物吗。”

“恶心什么,这都是男人实话。”

她漆黑的长发散落,犹如绽放的墨莲;身体皓白皎洁,又如清新的白莲;臂上一弯新月,脸埋在她胸前的温香软玉,他沉溺的感受着她淡淡的体温。

温柔的啃噬她软嫩的肌肤,久违了四年的激情令他沉醉而又上瘾,不一会儿就在她身上留下点点紫斑,手轻轻的在她□拨弄,没等她有更多的反应,挺身进入,她被冲击的惊叫一声,指甲掐紧了他的背。

他感觉到异样,抬起头,见她小脸煞白,奇道:“怎么了你?”林燕羽捂着就要痉挛的下腹,推他:“你怎么……直接就往里闯,很疼的?”

萧磊有点懵了,她早不是处女了好不好,在床上她一向很水润的,不用多少前戏,就能水到渠成,上次在车里不是很轻松就进去了,这时候怎么又喊疼了?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不是处女就不会疼了?横冲直撞的。”林燕羽撅着小嘴报怨。萧磊狐疑的埋头进去看看,又用手摸摸,可怜的,的确是有点涩,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我太用力了?我没怎么用力啊。”他想不通。

傻瓜!男人有几个能在床上控制力道。激情迸射的时候,哪还有什么理智,不管不顾的就要占有。林燕羽腰臀一扭,没好气的踹他一脚:“这都过去四年了,又长起来了。”

萧磊无声的笑,从被子里钻出来,把她搂在怀里狂吻。林燕羽自然知道他在兴奋什么,一阵咳嗽:“你别以为我会像你们男人呢,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

“瞎说,我不是那种人。”萧磊抗议。他对她情有独钟,痴情的大家都觉得他犯傻。林燕羽眼睛瞟他,故意道:“我刚回国那时候,有一回天下着大雨,你开车送我回家,你忘了?你在车上就动歪心思,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身份呢。”

萧磊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她穿着低领的裙子,曲线毕现,他在车上差点就有了反应,好在定力够,没给她看笑话。

这么说,她当时早就看出来他心怀不轨,还主动请他去她家,可见她也没存好心思,一个是明着心动,一个是暗着勾引。

萧磊轻吻着林燕羽含笑的红唇,呵护抚慰,感觉到紧窄处湿润起来之后,才又推进。这回感觉好多了,她不再叫疼,脸蛋儿也红润起来,眼睛溜溜的看着他,像雨露滋润的蔷薇,她妩媚的令人心醉。

宽肩窄腰,他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身体力行的将腰部的力量一次次传达给她,而她除了星眸迷离的轻叹,竟已不知身在云天第几层。

“小东西,睁开眼睛看着我……”萧磊宠爱的捧着林燕羽的脸,印上一个又一个吻。她故意不动,眼睛紧紧地闭着,可那一脸陶醉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睁开,看我!”他的声调儿低低的,连**的话都带着点霸道。她还不动,于是他的手指带着点力道在她后背的某处抚过,那里是她的又一处敏感带,一碰就又酸又麻,还心里直痒。

她怕痒,抵受不住了,身体扭来扭去,想避开他的手,杏眼微睁,神情娇慵,嘴唇被他吻的红肿了,嘟着小嘴的样子可爱至极,就像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她美丽又俏皮,长期跳芭蕾,两条小腿很有力量,忽然并拢双腿一紧缩,惹得他差点抵受不住,只能更深入的爱她。

就这样呆在她身体里不出来,探到最深处,被她的紧致包裹着的滋味灼热而美妙,身体里的每一寸细胞都被熨帖的恰到好处。

在床上厮混了一上午,林燕羽终于疲倦的缩在萧磊怀里,身上又湿又粘,萧磊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放到浴缸里,替她放了热水洗澡。她在水里看着他,手轻抚他后颈,在他额头亲吻。

无论发生怎样的改变,他们最爱的永远是彼此。林燕羽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爱很爱他,可又欠他很多很多,哪怕明知道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她也愿意陪他一同沦陷,就这么纵容着他。

“燕羽,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去伊春好不好?下午我带你去看看冰雕。”萧磊跟林燕羽提议。林燕羽嗯了一声。

“中午想吃什么?”林燕羽问萧磊。萧磊想了想道:“想吃你做的海鲜炒饭和龙虾沙拉。”“还有呢?”林燕羽盘算着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高档酒店就是这点好,想吃什么都可以在套间的厨房里做。

“别的不要了,你做好这两样就行,我不挑。”萧磊拿毛巾擦了擦手,站起来。林燕羽向他眨巴眼睛:“你不挑才怪,你对吃是最挑剔的,不好吃的东西,你不会吃第二口。”

两人在一起七年,他什么脾气,她怎么会不了解呢,他永远知道哪家餐馆的什么菜最好吃,不合他口味的,他看都不看第二眼。

“所以啊,你把我点的两样做的精致一点,我就不要别的。”萧磊淡淡的笑,离开了浴室。

嗯!林燕羽点了点头。这就是他的好,不贪心,只要给他最好的,他不贪多,海鲜炒饭、龙虾沙拉,他吃了这么多年,还是喜欢。

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真的很美,各种新鲜的食材的在她的制作下变成一道道美味,她极有耐心,又肯花心思,做出来的菜精致的像艺术品。

林燕羽把做好的两道菜摆在萧磊面前,看着她吃下去,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高兴,为心爱的人做他喜欢的食物,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乐趣。

哈尔滨的冬天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到处冰天雪地,仿佛童话中的琉璃世界。萧磊带着林燕羽参观了哈尔滨最有名的索菲亚大教堂,拜占庭式的圆顶,像个古堡。

林燕羽怕冷,围巾帽子都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的跟着萧磊,一路看风景,不时的拿手机拍照。

“你看那几个俄罗斯姑娘,长得多漂亮。”林燕羽指着不远处几个正在拍照的俄罗斯美女给萧磊。萧磊看过去,点点头,评价:“俄罗斯女孩儿年轻时是挺漂亮的,可一旦嫁了人生了孩子,身材就像吹气球一样,成了水桶。”林燕羽哈哈大笑。

冰雪大世界,看到有人现场制作冰雕,林燕羽拉着萧磊的手驻足观望。“跟水晶一样。”林燕羽指着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雄鹰,向萧磊道。萧磊点点头,灵机一动,走上前向雕刻家借工具。

林燕羽不解的看着他,见他蹲在地上,找了一块不大的冰拿锤子和锥子凿,很是好奇,他又没学过雕刻,能凿出什么来?

不一会儿,萧磊拿着一块冰雕成的心给她。林燕羽看着那块“冰心”,想笑又忍住了,虽然难看了点,可也是他一片“心意”,于是她接过去,托在手上看。阳光下,冰块反射着太阳光,像钻石一样璀璨。

她把冰握在手里,冰块渐渐的融化,到最后只剩一小块,她想也不想,就把那块冰塞到嘴里吞下去。正好这时萧磊扭头看到这一幕:“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脏不脏啊。”责备的语气听起来像爸爸。“那不是你的心吗,怎么会脏呢。”林燕羽嘿嘿一笑。

松花江的冰面很厚,可还是挡不住有人冒着严寒冬泳。林燕羽在一旁看着,浑身直哆嗦。萧磊从身后抱着她,亲她的脸:“怎么啦,哆嗦什么?”林燕羽指着那群冬泳的人:“看见他们,我觉得好冷啊。”

“是挺冷的,不过锻炼身体、尤其是对增强心肺功能、防止动脉硬化非常好。你看,他们的身体多棒。”萧磊指着冰面上准备跳水的那群人,跟林燕羽耳语。“那你敢去游吗?”林燕羽问。“我小时候还真游过,很多年不练了,现在不行了。”萧磊道。

“不行了吗?”林燕羽偷笑。萧磊听出她话里的揶揄之意,嘴唇蹭她耳朵:“是不行,一天一次肯定不行,起码得两次。”

“你个大坏蛋。”林燕羽撅着小嘴哼一声,看到远处有人坐雪橇,她转过身道:“我要坐那个,我要坐那个。”“走,去坐,那是狗拉雪橇,北京也有,不过没这个跑的快。”萧磊拉着她的手带她走。

坐在雪橇上,耳畔都是呼呼的风,林燕羽觉得很刺激,萧磊怕她觉得冷,一直紧紧的抱着她。

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日光反射下,洁白的雪地叫人睁不开眼睛。

“别总是看着地面,时间久了会得雪盲症,看远处。”萧磊让林燕羽抬头。林燕羽看了看远方,有游人、有树、还有建筑物,渐渐地,视线轻松了许多。

眼见着前面有雪橇因为撞到雪坡摔倒在一旁,萧磊赶紧抱着林燕羽从雪橇上滚下去,怕她受伤,把她抱得紧紧地。

两人滚了几米,四目相对,这个姿势的和眼神,让她一下子想起了他在床上的百般温柔和爱怜,不敢多想,她假装报怨:“看什么,还不快起来,我都快被你压扁了。”萧磊笑笑,拂去她脸上的雪。

等他俩坐起来,才看到那几只狗和前面的雪橇撞到一起,人仰车翻,滑稽的很。哈哈哈,林燕羽坐在雪地上直笑,萧磊先站起来,把她拉起来之后拍拍她身上的雪。

哈尔滨人喜欢在大冬天吃雪糕,萧磊看到路边有卖的,走过去买了两根雪糕。“这个很凉,你能吃吗?”萧磊把雪糕递到林燕羽面前。林燕羽摇了摇头:“怕冷,万一把牙齿冻掉了。”

“不会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冬天吃雪糕了。”萧磊吃了口雪糕,觉得凉凉的很舒服,见林燕羽一双美目望着自己,把雪糕给她:“吃一口,不要紧。”林燕羽还是犹豫。

“没事,吃吧。”萧磊搂着她,把雪糕放到她唇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舔了一下雪糕,粉粉嫩嫩的小舌头看起来可爱极了,怂恿她再多吃一口。

林燕羽哪里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就着他的手又咬了一大口雪糕,嘎嘣嘎嘣的咬,却不料他忽然低下头吻她,把她嘴里正在嚼着的雪糕都给卷走了。

这人真坏,怪不得一个劲的撺掇她吃雪糕,原来又是想占她便宜。一点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只要他高兴,才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林燕羽揉了揉冻的通红的小脸,紧紧的依偎着他。

两人一直玩到晚上,吃了晚饭以后又去兆麟公园看冰灯。晚上和白天到底不一样,有了各色灯光的映衬,冰雪宫殿变得更加梦幻。

来看冰灯的人很多,公园的场地有限,几乎是人挨着人。萧磊小心的攥着林燕羽的手,生怕人群把他俩冲散了。

“这个天鹅灯最漂亮了。”林燕羽指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冰雕,侧目问萧磊。萧磊点了点头:“头上再刻一个金冠就更好了。”林燕羽想起他送给她的那个黑水晶天鹅,微微一笑。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快乐。原来爱情真的能让人产生依赖心,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有只温暖的手可以牵引,连自己也会宠着自己。

“那个孔雀灯好看,我们去那边看。”林燕羽拉着萧磊往前走,无意中松开了他的手,等到她发觉,已经看不见他踪影。

站在原地,林燕羽焦急的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萧磊走过来,着急不已,摸出手机要打电话给他。电池快没电了,她刚拨通了他的号码,听到他喂了一声,电话就断了。

该死的爱疯,怎么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大概是白天拍照太多,耗电多了点,林燕羽没办法,只得到处去找。

“萧磊——萧磊——”林燕羽边走边看,看到有和萧磊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就跑过去看看,无奈的是,过来过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他。

“萧磊……别丢下我!”林燕羽就快急哭了,失魂落魄的走在人群里,不时停下看看,期待下一秒就能看到他。

31烟花易冷

此时,萧磊也正在心急如焚的找她,他不过打了个电话的工夫,她就不见了,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她在哈尔滨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坏人……

人群中和林燕羽差不多身高、胖瘦的女孩子实在太多,天又黑了,视线不明,萧磊一个个掰过那些女孩子的肩,确认对方不是林燕羽才又放开。

有个女孩子的男朋友脾气躁,见萧磊抓着自己女朋友的肩要掰过去看,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推他一把:“你神经病啊。”

萧磊见那女孩子不是林燕羽,忙道歉:“对不起,我女朋友丢了,我在找她。”对方见他一脸着急,不像是说谎,也就没有再追究。萧磊失魂的站在人群中,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一声巨响传来,萧磊和很多人一样下意识抬头去看,看到天空中绽放了巨大的心形礼花,色彩缤纷,非常漂亮,脑海中似闪过一道电光,往某处跑过去。

林燕羽此时正坐在之前那个天鹅冰灯旁仰望着天空,那些漂亮的烟花让她目不暇接,几乎每一个炸开的都是心形,心里想,不知道谁这么有心,选了这样的礼花来放。只是那巨大的声响,像是头顶上在打雷,她捂着耳朵,眼睛却一直望着。

无意中,她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捂在自己耳朵上,意识到什么,赶紧过头看,果然看到萧磊了。他就站在她身后,温柔的看着她。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手机又没电了,我都快吓死了,只好在这里傻等。”林燕羽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萧磊抱住她:“我哪知道呀,我不过打了个电话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害我好找。你还挺聪明的嘛,知道守株待兔。”“两个人瞎找,万一走岔了更不好找。”林燕羽说话间仍是望着天空。

“好看吗?”萧磊搂着她。林燕羽点头:“好看啊。烟花怎么会不好看。”“你再看看!”萧磊指着不远处。林燕羽看过去,前方一片火树银花,如瀑布撒金、星辰坠落,美不胜收。

这时候,天空中升起一枚烟火,是天鹅造型,林燕羽忽然明白什么:“是你让他们放的?”萧磊嗯了一声:“我刚刚打电话就是叫他们准备放烟火,哪知道惊喜不成,变成了惊吓,一转眼把你丢了。”

林燕羽感动极了,头在他肩上点点:“你真是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找不到你,就快急死了。”

“我也快急死了,到处找你,看到和你差不多身高、衣服也差不多的就去看看是不是你,人家以为我是神经病,差点跟我打架。”萧磊捧着林燕羽雪白的小脸吻了吻。

一场虚惊,好在没出意外。相拥而立,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缤纷绽放的花朵,那一颗颗红色的心,如此绚烂如此精彩……

第二天一早,萧磊带着林燕羽坐车离开哈尔滨去伊春。一路上风雪漫天,高速封闭,只能走省道,车速一直上不来,到伊春时天已经黑透了。

“常阿姨家住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宾馆不远,明早我们一起过去。”萧磊看着林燕羽脱掉大衣挂在壁橱里,把行程安排告诉她。

“什么时候回北京?”林燕羽问。她没告诉萧磊,她接到秦隽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询问她是否离开了北京,她撒谎说在外地看朋友。

“看情况吧,伊春这两天都有雪,就算有飞机票,也得看天气情况。”萧磊自有他的想法,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回去。

“我不能离开北京时间太长了,不然的话,回去没法圆谎。”林燕羽只得实话实说。萧磊冷眼一瞥:“那你就说跟我在一起,看他能怎么着。”

“咱俩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跟他说清楚?”萧磊不高兴了,坐在那里生气。林燕羽只得过去安慰他,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脸贴着她心口,轻抚他颈项:“我还有点事情非做不可,不然的话,我不能心安。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就是。”

萧磊知道,她还是想找出她爸爸,可找她爸爸跟秦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这疑问搁在他心里,迟早他会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