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怕,来都来了怕什么,倘若真是李德的女人,自然有患得患失的心,她们之间只是假的而已,彼此心知肚明的是檀笙作为唯一联系二人的纽带,实在是都放心的很。

笑笑也不说话,开始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的房间,李德在她背后说了一句走,很快就和荣生消失在了门口。青萝自始至终都没敢大声出过气,她见没有人了,这才赶紧跑了她的面前来:“吓死我了,就说是来长安,可这位殿下什么意思,让你和他同住,那不是…那不是成那什么了吗?家里人都知道吗?”

家里人还不知道,徐良玉没有说。

长安对于她来说,她属于外来闯入者,还没有融进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将来什么样,只能尽量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她明白青萝的意思,毕竟是檀笙的遗孀,李德与檀笙有着主仆之义,兄弟之情,不论哪个,如此短短时间,挨了他的边,都不舒服。

但是,这也正是李德愿意留她在身边的原因之一,不用担心她对他会有别的妄念。

檀笙走后,也许他刚好缺个身边的人,一切都刚刚好。

她们之间,只有利益牵绊。

李德自然是去东宫,去大明宫了,他不在她更自在些,颠簸了一路,也是疲乏,徐良玉进了里间,将自己狠狠摔在了大床上,软褥中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青萝推了推她的腿,让她起来:“先别睡啊,我去打点水,洗洗。”

徐良玉有点不想动,懒懒哼哼着:“不,我先歇一歇,太困乏了,起来再洗。”

青萝也知道她一路颠簸的疲乏,自然让步:“好好好。”

她也累,走一边靠了桌边歪着。

迷迷糊糊两个人都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顿起。

张良娣领着一个小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她依旧是一脸笑意,那眼妆看着很是别扭,走到里面看见徐良玉在床上歪着,脸色稍变,不过很快就遮掩了去:“徐娘子一路舟车劳顿,可是疲乏了?后面地下有暖池,我带你过去洗一洗,去去乏气。”

青萝不安地看着她,徐良玉可是不以为意,才进雍王府,李德亲自安排的,没摸清她的底细,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也当真是太过疲乏,也就站起来了:“那就谢过姐姐了。”

张良娣脸色温和:“妹妹客气,我在门口等你。”

说着走了出去,青萝连忙给拿贴身的衣物过来,小声嘀咕着:“这个张良娣我看着可有些存心不良,不然不给冷眼也就是了,怎能这样好心!”

进门就给白眼,那是小门户才有的无脑戏码。

徐良玉当然也知道她心存敌意,但是心里知道就得了,才进府里,自然先是观望:“哪有那么邪乎,放心吧,洗个澡能有什么事。”

笑着将青萝推走,这就出了门。

雍王府也是太大,张良娣走得不快,一边走一边与她说着闲话:“你是不知道,殿下小时候可喜欢花花草草的了,我就说一个男孩长大再喜欢这些像什么话,还好大了也听我的,不怎折腾这些园子了,不然你就能看见到处都是花了。”

看李德对她的态度,这话是真的才怪,徐良玉假装听不懂,只笑笑也不说话。

其实她对李德的事并不感兴趣。

就是张良娣总是话中有话,嘴也不闲着:“我也早说了,谁家郎君身边没几个伺候着的,有喜欢的就带回来给我看看,你说他身边就我一个,总也不见回来带个人,今天妹妹进了园子了,也是我的福气,说来都是伺候殿下的,等正妃进门了,说不定还兴能混个品阶,赶明有了小皇子了呢…诶呦我这张嘴啊,真是该打。”

她带着她们往假山走去,还很体贴地提醒徐良玉低头别撞了:“真是该打了,一提及殿下我就闷不住,你可不知道,殿下这两年越发的难捉摸了,许是到年纪了。”

有了小皇子?

这是提醒她功利心强点,拿小皇子诱着她?

当她是傻的吗?

人家正妃门都没进,先生小皇子,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遇见哪个没长脑子的,真是生了这个心,怕是孩子都得将正妃夺了去,到时候自己落个什么样的下场,怕也不知道了,她故意露出些羞怯模样,很是感激又欣喜地看着张良娣。

进了地下暖宫,当真是一个暖。

门口还有人守着,张良娣引着徐良玉上前,竟也遭到了阻拦。

想必平时也不许人进的,徐良玉冷眼旁观,张良娣声色俱厉:“大胆,徐娘子是殿下亲自带进府的,难道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吗?”

洗个澡,也这般麻烦。

守门人犹豫片刻,开门。

张良娣推了徐良玉进去,自己却是摆了手不进了:“徐娘子好生休息,一会儿待见。”

她也高高兴兴地挥手告别,青萝四处观望着,看着墙壁上的灯火眼睛来回地转:“我怎么觉得这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回屋里我给你弄点热水洗洗算了。”

徐良玉笑,拽着她往里走:“瞧你这出息,殿下既然放心让我在这,什么事都会兜着的,放心吧。”

走了曲径,里面泉水潺潺,听着声音都引人浮想联翩。

青萝捧着衣物,也是从没有见过地下暗宫的,好奇地张望。

这真是个好地方,徐良玉可是快步走了过去,地下热泉,经过引水已经温度适中,暖池不算太大,横竖都有七八尺长差不多,躺进去三四个人不成问题,池边还有装饰金边,上面有凹凸下去的摆盘,旁边是下水的阶梯三四层。

盘中没有东西,徐良玉伸手在盘中一扫,脑海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李德在此泡过,池边必然放酒,泉水是活水,她一身疲乏管不了别的了,脱了衣物这就下了水。

青萝还在惊叹着那边山石中冒泡的温泉水:“哇,小娘子快看,那水还冒着泡,真有意思。”

徐良玉下了水,周身都被热水包围,舒舒服服哼了声:“少见多怪,这样的地方我们那多的是。”

青萝走过去伸手去搅,一下被烫到了:“呀!”

徐良玉回头瞧见,笑着拍水花:“傻萝,活的扔进去都得煮熟了,你进去命都得没。”

青萝懊恼地伸出手指头吹着风:“娘子还笑。”

水温刚好,耳边是潺潺泉水声音,分明是白日,暗宫里灯火亮着,昏暗中似有风声,当真是个僻静雅致的好地方,泡着水,浑身都舒畅得不得了。

这一路上也没个好好休息过,李德教她正礼,总是规矩。

温热的水总能抚平疲态,徐良玉舒舒服服在里面泡着自己,但此地温热潮湿,也不宜待久,她让青萝去一边等着,暗自在心中计算着时间,想泡半个时辰,再揉搓一番,然后出去。

才是昏昏沉沉,闭了眼睛靠在了池边要是睡着,耳边一动,突然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才一睁开眼睛,李德便已经匆匆而至,他一个人行色匆匆,到了暖池边屈膝蹲下,一手按在了池边的装饰柱上:“谁让你来这的?”

徐良玉扬起脸来,心想这个暖池果然是有些玄妙,不是谁都能进的,才还想说进门就给下绊子的人,是没有脑子的人,看来张良娣也是百般试探,万般刁难,真是呵呵了。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初来乍到,李德能怪她才怪。

所以坦然地看着他,她也只是将身子沉了沉,露出鼻眼来,咕嘟咕嘟冒着泡,混沌不清咕嘟道:“是张良娣带我来的呀,怎么了?”

当然了,她才来,如何能知道地宫暗泉。

自然是张良娣故意送她来的,李德定定看着她将鼻子也沉了下去,也不避开目光:“你可知道,此处只我来得,别人来不得,你该庆幸你那丫鬟并未下水,不然怕是活不过今日。”

她嗯哼一声,露出整张脸来,肤若凝脂:“我当然不知道啦,知道可不敢来。”

这般享受的模样,可不像是一点察觉没有。

李德强忍胸中怒火,张良娣的确故意,她分明是想看看他对徐良玉的态度,倘若大发雷霆,或是恼怒将人驱逐,她也省了力气,现在若去找她定罪,她定然无辜得很,会说见他如此紧要着徐娘子,她也是好心云云。

可他向来不喜人接近,尤其是女人。

此番私人领地当中被人冒犯,徐良玉无辜泡着热泉,他一腔怒火却是无处宣泄。

她沉沉浮浮,露出口鼻来,还眨着眼:“殿下可否避讳一下,既不该来,我还是赶紧上去吧。”

恐怕此时张良娣已经得了他回到雍王府的消息,而且知道他已经往暗宫来了。

李德起身,冷着脸拂袖:“不必,我让人送些酒来。”

第四十章

一壶果酒,酒香四溢,一盘果儿,简简单单,两个丫鬟模样的低着头规规矩矩放在了盘中,然后又躬着身后退着退了出去,李德果然派人送了酒来,她刚好可以享受一番,心中大喜。

不过,她在心中感慨了一下他的大度,才探出肩头来伸手拿酒,脚步声又生。

她以为还是丫鬟来送东西也不以为意,可浮出小半个身子,才抓住了酒壶,李德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暖池的另一头边上,惊得她差点扔了酒壶,一下缩回池中,扑腾一声,溅起水花无数。

顿时,水面上只剩下一截白藕一样的玉臂,徐良玉整个人都藏在了水里,只举着那一壶酒,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李德皱眉,看着那些水泡,负手而立:“怎么,你也想喝点?”

徐良玉另一只手也露出了水面,就胡乱在池边摸索着,摸到平台了,才把酒壶放下,一缩回双臂,脸便露出水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长发披散在脑后,脸上还有余恼,泡了这么一会儿,肌肤都是白里透着红的嫩。

现在她是在池中最深的地方,看着他目光灼灼,像两盏小灯笼似地。

他站在她的面前,面不改色:“回来喝酒。”

既然大明宫已经知道徐良玉这个人了,今天没问他,那一定是等着张良娣去问,她故意将徐良玉送了这来,不做出共浴一样的假象,如何能对得起她的良苦用心。

说话间,就当着她的面,脱了外衫,一回身坐了池边。

很显然,他是真的来喝酒的,他只是想别人以为他们在里面共浴而已,可他在这里的话,她还怎么泡,她还能有什么享受的心了!的确,在张良娣送她来这的时候,她光是看着那盘中的清洁程度,看守门人的态度就知道,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地方。

她顺着张良娣的意,也有点小故意。

一路上,他可是没少难为她,也不过是想舒舒服服泡个澡而已。

没想到他,他竟然这么小气。

他为何非要对着她坐着,也一定是有些故意。

因为他了然她的那些小聪明,只不过没有拆穿而已。

李德只着内衫,径自倒酒:“要喝点吗?”

她狠狠盯着他,不说话。

他当然是故意的,看着她还很是惬意。

徐良玉这副骨肉,何曾当真在意过,虽然不愿意交付什么,但是她也不愿意被他这般捉弄。

她见他来问,当即靠向了池边,池边水浅,休息台上一坐过去肩头就露出来了,后背都不敢挺直,见她硬挺着颜面过来了,李德眼中更是有了笑意,大有取笑她的意思。

可畏手畏脚的徐良玉,手刚是摸到酒盏,顿时从池边缓缓站起来了。

她故意慢得很,可饶是如此,李德一眼瞥见她肩下雪白,当即别过了脸去。

耳边是徐良玉抿酒的声音,他背对着她,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她笑着问他,很是天真模样:“殿下,这酒真好喝,这是什么酒?”

惊得李德手中酒盏顿落,当即站了起来。他也不回头,只声音冷淡得很:“我在外面站一站再回,你可以稍泡一会儿。”

说着匆匆往外面去了,那脚步匆快地,像是谁追他一样。

徐良玉扬眉,笑得眉眼弯弯。

他走了,她可是可以在这暖池里好好的泡泡的。

酒香,心情美。

青萝见李德走了,忙跑了跟前来。

徐良玉也是怕她下水被牵连,不叫她下水,就自己懒懒躺了池子中,泡够了,也是自己爬了池边擦了擦,才是上岸。

换了衣服,招呼青萝收拾着旧衣,两个人这就出了暗宫,长发擦了又擦,也是半干,青萝给她用巾帕包起了,二人才是走出。暖阳已经偏了头,出了假山山石,院子里静悄悄的。

匆匆走上石阶,才到门口,便听见张良娣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也知道,皇后为了你的亲事可是一直费着心思,这回听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我看这徐娘子年少娇俏长得也很周正,殿下若是真喜欢,留下也行,就是此时瞒不得,这时候也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我只是怕…”

李德没有动静,徐良玉才要上前,青萝拽了她一下。

她安抚地拍了拍青萝的手,说没事,缓步上前,门内的张良娣还在继续:“殿下?明个十五,我得入宫了,却不知皇后问起来,该怎么说?”

这回李德有动静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徐良玉一手扯落巾帕推门而入,喜滋滋地走了李德身边去,他坐在桌边,她一脸小女儿娇羞模样,走得还很急,挨着他就坐下来了,捧脸对着他眨眼笑:“殿下这个池子真好,酒也好,只是你怎么泡这么片刻就走了,也不多陪陪人家。”

她隐隐笑意,可见刚才他落荒而逃时,她该有多得意。

李德懒得应承,只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适可而止,张良娣早已低了脸去,站在一边脸色不虞。急匆匆从大明宫赶回来,进暗宫泡了一泡,只着内衫就出来了,难免让人怀疑他们是白日宣,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恼。

余光当中瞥见徐良玉长发披肩,一脸笑意,更是暗中恼火。

全是小女儿娇羞模样,她欠身,对着李德轻声告退。他自然是不以为意,眼都不抬一下,光只看着手中的物件,不时摆弄一下,想起什么便又提笔记下什么。

桌子上面摆着几块条形的木块,徐良玉看不懂什么,也好奇地盯着:“这是什么?”

他一手对着她摆了摆,让她快走,完全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她扬眉,快步走了里面去。

青萝悄然跟了过来,赶紧给她梳头,徐良玉也在床边的矮桌上面,坐了下来,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绢帛做了个简单记录,想日后有空出门转转,先摸清长安城的套路。

想出去问问李德粮仓的事,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泡了这么半天,真是累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才是吃饱喝的,此时只生倦意。

青萝看她盯着软褥,指着外面示意去问,徐良玉可一把拽住了她人,径自往床上一倒,脱了披衫,就将被褥抖开钻进了被底,偌大的床,其实能住三四个人,不知道李德会不会让她住地下,先占个位置再说。

滚了最里侧,她对青萝笑:“这么多天,可算能睡一个安生觉,在他撵我下去之前,我得好好睡一觉。”

青萝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软褥当中,淡淡香气也有安神的安眠香,才躺了一会儿,徐良玉很快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当中,似乎又回到了檀家一样,在她才刚醒过来浑浑噩噩的那个时候,她与檀笙也是这般,有名无实,梦境吗?她为什么觉得是也?真实吗?她的檀郎,不是在捅她一刀之后,死了吗?

似梦似真间,软软的被褥裹着她,她似乎做了一个特别甜的梦。

也许是果酒的缘故,她竟是在梦里笑。

笑得惊醒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床边已经掌上了灯。

矮桌上的烛火呼哧呼哧跳着火花,一时间让她忘了自己在哪里,叮咛一声叫了声青萝。

外面也似乎有什么动静,青萝没有应声不知道去了哪里,徐良玉口渴得很,叫了两声,坐了起来,这酒后劲也大,此时头昏昏眼花花,一起来竟是头疼得抚住了额头,疼得咣咣想撞墙。

好像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徐良玉摸索到床边,赤脚下床。

地上都铺着地毯,她人也娇小走路没有什么声音,到了外面,迷迷糊糊看见外面站着个女人背对着她,当即走了过去:“叫你也听不见,我口渴了,给我倒点水。”

她一手捂着脸,揉着额头,眼前实在花得厉害,明明是觉得自己很清醒了,可脚下却是飘忽得很。女人才一回头,她已经一头撞过来了,徐良玉以为是青萝,伸手一搭,人却是皱眉侧避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哪里有什么青萝,张良娣送了参汤来,才说两句话,徐良玉就从里面踉踉跄跄出来了。

她下意识避开她,却是忘了,身边坐着李德,直叫人直接撞他怀里去了。

她才要上前去扶,徐良玉已经挣扎着要起了,她酒劲一上来,头疼欲裂,浑身燥热得很,难受得恨不得贴一块冰去,刚好摔了人身上,本来推着他是要站起来,可他在这坐了好半晌了,身上是凉得很。

伸手摸了一把,贪凉就又摸了一把。

李德手一动,差点给她摔出去,张良娣连忙来扶,徐良玉脚软著这么一会儿竟是站不起来了,她莹润的脚趾头耍赖一样踩在了李德的鞋上,抓着他不让自己掉下去:“扶着我,扶着我,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再回眸,张良娣已经识趣地后退了,他冷着脸,直接将徐良玉抱了里间,听着外面的关门声,也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扔了床上,神色就狠戾起来了:“行了,你这戏做的…”

话未说完,人已经双手抱住了头:“呃,头好疼…”

她弓着身子,十个脚趾头因为浑身绷紧也微微蜷着,小青筋在白皙秀美的脚背上面蜿蜒…

他忙是别开了眼。

第四十一章

睡到半夜,她又喝了两次水。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当时睁眼看着大床外侧背对着侧身躺着的人,还有点迷糊。

不过很快,她又昏昏睡着,也是路上太过疲乏了,狠狠睡了这么一大觉,到了日上三竿,才被青萝叫醒,长发在指缝中流淌下来,使劲往后理着,露出一整张脸来。

青萝站在床边,看着她,伸出两根食指一下一下对着:“小娘子,你和殿下,你们真的…这样睡了啊?”

她在说什么,徐良玉无语地拍着自己脑门:“睡什么呀,别乱说。”

青萝脸红红的,指着她清凉的上半身,直跺脚:“还说没有,早上我看殿下出去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你说是不是精气神都被你吸走了呀!”

小的时候,她真是没少给青萝讲妖精吸人精血,男人如何没精气神的事。

徐良玉低头一看,无语地拿薄被裹住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贪凉把内衫也脱了,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诃子(没有带的内衣),被底的下半身腿也光溜溜的当真是喝酒误事。

青萝拿了衣裙来,一边帮她穿着一边还自以为是地猜测着:“我就说么,昨天晚上张良娣让我去拿东西给你,回来了荣生就不让我进了,一早上才放我进来,我看殿下还不许丫鬟近身,也不敢上前,等他们走了才过来看你的。”

好像哪里不对,徐良玉穿上衣裙,看着青萝才是想起:“昨天晚上你不在屋里?那谁给我拿的水?我记得我喝了两次水。”

青萝惊恐地看着她:“这你都记不住了?那你们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