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之铁青着脸看着徐嫣嫣,她生的很好看,鹅蛋脸,柳眉大眼,皮肤嫩的仿若可以挤出水。

昨日的画面猛的浮现在脑海里,他身体莫名燥热起来……下面依然是软的,可是却有了很原始的欲望。黎行之突然觉得这女人不能死,他或许可以靠她治病呢!还有一种可能,她会不会怀孕呢?黎行之经验很少,本能的认为发生了,就会怀孕吧?

他脸颊一热,板着脸一言不发。

老仆跟在身后,微微叹了口气。主子毕竟年少,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黎行之咬牙,道:“先命人看着她,我回宫里看看情况再说。”他已经耽搁了一整日,今日秀女集体入宫,太子那估摸着会忙个不停,肯定需要人陪聊。

徐嫣嫣见对方瞪了她一会就走了,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

离开以后的黎行之越想越心惊,他经营多年,总不能功亏一篑。他仔细琢磨,会害他的只有康亲王夫妇。况且他后院的小厮死了两个……想起那两个小厮,黎行之只觉得胸口闷得要死。那两个小厮的家人活契还是他搞出来的,总之就不该一时心软,造成今日恶果。

可是让他和一个女人发生这种事情,于康亲王到底有什么利益。难不成女人身份有问题?这一对贱人夫妇,有朝一日,他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直奔东宫。

太子殿下此时确实有些心神不宁,他听闻黎行之进宫,急忙宣他来见,道:“昨个你去哪了?”

黎行之心虚,说:“身体不适,告了假。”

黎弘宸随即冲身边小太监,道:“去唤李太医。”

“额……”黎行之尴尬的坐了下来。

黎弘宸心情忐忑,喃喃道:“行之,今早我见到舅舅了。他说千尤画的事情他无能为力。”

黎行之蹙眉,按理说,太子殿下也最好别和千家姑娘扯上关系,否则会和娘娘离了心。可是转念一想,若殿下和隋家隔心,岂不是会更亲近自个一些了吗?

黎行之犹豫片刻,故作随意的说:“襄阳侯毕竟是隋家子弟,隋千两家关系甚差,侯爷没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出力。”

黎弘宸叹了口气,道:“我不怪舅舅。”

黎行之眯着眼睛,说:“不过殿下若日后登基,隋家女难免在后宫嚣张,纳千家女未尝不可。”合着说了半天一切还是依着太子殿下的心意来。

黎弘宸本能的也希望可以如愿,便愿意听黎行之的话,好像给自个寻找到了任性的理由。

“可是千家人要真入得了东宫,当下境况,不晓得皇帝是否会有想法。”黎行之担忧道:“哪怕是千家使坏,皇帝也会迁怒殿下。”

……黎弘宸越发郁闷,什么话都被黎行之说了。

黎行之想起昨晚的姑娘,试探道:“名册上的姑娘可都是已经进宫了?”

太子殿下点了头,说:“太后娘娘和后宫嫔妃筛选第一轮。母亲告了病,并未去前院。”

“嗯,没少了谁了吧。”

“集齐人点了名的,为何会少人。”黎弘宸烦躁的说,一颗心还在纠结着千尤画的事情。

黎行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只要那女孩不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于他就无隐忧了。他得到了自个想要的信息,便退出了东宫。他是太子殿下亲兵头头,派人去查隋家女孩近来是否有异常。

黎行之想来想去,康亲王那对极品夫妇,最初的算计或许在隋家女孩身上。属下得来的消息果然让他发怔。隋家女孩曾去西菩寺进乡,遇到了小贼,不过并无大碍。

黎行之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叔叔他们搞错了人?

千家,此时书房紧闭,千老爷和千家兄长坐在一起对视着良久,阴森的开口,道:“隋煜宝不是扔进康亲王府了吗?”

千家兄长也纳闷呢,说:“难不成……弄错了?”

“弄错!”千家老太爷无语了,道:“我们的人是傻子,康亲王府派去的也是傻子吗?”

千家兄长汗颜,昨日派出去的死士刚回来就被他们灭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真不好查。万一他们查下去的结果是被别人发现,更得不偿失。

“不管如何,此事儿已过,不许再提及。完全装作不知!”千老爷子当机立断。

千贵妃的兄长点了头,道:“不过襄阳侯似乎有动作,他加强了京城戒严,好像再找什么。”

“你傻啊!或许是打草惊蛇了呢!隋煜宝都给抓不对,那些人死的不冤枉。剩下的事情就让康亲王府自个去担心吧。不管被误抓的女子是何身份,都和我们再无关系。”

千家兄长嗯了一声,说:“可是太后娘娘打算让王家嫡女做太子妃。”

这就意味着尤画进不了东宫。隋煜宝身后是皇后娘娘,徐姑娘身后是襄阳侯,两个人又本身就是太子船上的,皇帝肯定会顺水推舟支持下去。

“皇帝不介意两个侧妃人选,却肯定是不希望王家嫡女进东宫,还是太子妃的!”至少目前的情况来看,王太后和隋皇后关系一般,更因为隋孜谦婚事儿上的替嫁闹剧有过针锋相对的矛盾。

皇帝是宁可让隋煜宝做太子妃,也不乐意明明是对立面的太后娘娘,莫名其妙的成了太子殿下最坚固的后台。

“画姐儿的事情你暂且别忧心,以千家背景,第一轮总是不会被筛下来,只要留在宫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另外,我得到一个消息,太子曾在宫里偶遇一名娇气的少女,还被骂了一顿,他非但没生气,还甚为上心呢。”

“会是尤画吗?”千贵妃兄弟纳闷的说。

“呵呵,既然想让画姐儿进东宫,那就必须是她了……”

宫里暗潮汹涌,襄阳侯府也不安生。徐念念着急的无法入睡,隋孜谦便夜夜陪着她。

“念念,你不要表现的这般明显,若被外人所知,众口铄金,这风言风语会跟嫣嫣一辈子,你又能如何安心呢。”

“我着急啊,隋孜谦!”她也顾不得礼仪,道:“没有消息吗?”

隋孜谦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呢,而是,消息不好。他们的线索断了,本以为的凶手都死了,再往下查,反倒是举步维艰。对方也是下了血本,多一刻钟都不带留人性命的。

现如今的徐嫣嫣还在庙里养病,若是一个月都没有什么消息,怕是就要被徐家当成病逝处理了。

徐念念一想到此处,就泪眼模糊,难过的不成。她可怜的小妹妹,外人面前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会不会冷,会不会被欺负呢?

宫里,黎行之熬了半日,命人盯着康亲王府的动静,发现一切如常。他有些心不在焉,太子殿下也魂不守舍,思索再三,黎行之告了病假,连夜出城。

他一日内折返宫里和京郊,抵达陈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他犹豫片刻,直奔藏着徐嫣嫣的那处家庙,推门而入。这处家庙是黎行之一次办差时故意建的,后来办差结束后没有用处,就留了一个老尼姑和两个信得过的管事儿看房子。

久而久之,村里还真有把那种做错事儿的女眷送来念经惩罚的人家。

年长的李管事看主子过来,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他们家主子可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勋贵子弟,没道理京城选秀的时候反倒是清闲下来。

黎行之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那女人如何了?”

李管事一愣,道:“刚给她送了饭食。”

黎行之看了一眼天色,埋怨道:“这点才给饭食?”

李管事怔住,难道这人不是犯了错被主子拘在此处吗?

可不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谁还老想着她啊。

老尼姑从拐弯处过来,正好和他们走了个对脸,立刻跪下,说:“大人饶命啊。”

黎行之不耐烦的看着她,就差一脚踢过去,道:“干什么。”她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李管事纳闷的说:“方才不是送过饭了吗?”

老尼姑脸上一热,说:“这姑娘饭量有些大,我见她可怜,就又去盛了碗饭。”

黎行之冷哼,出了这么大事情居然食欲还不错!这丫头要么没心没肺,要么自私自利。他伸手将食盒接过来,说:“给我。”

“你守在外面!”黎行之吩咐李管事以后,推门而入,屋里空荡荡的,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安静的坐在床边,盯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换了一件红色粗布长裙,却衬着她脸颊更水嫩白皙几分,贝齿咬着微微翘起的红唇,整个人好像和空气融为一体,特别安静,安静的令他觉得窒息。

第71章

徐嫣嫣感觉到了什么,木的扭过头,对上一道幽深的目光。

她急忙扭头回来,她真想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徐嫣嫣想了许久,大不了一死,就是死的有些冤枉!

她不过是徐首辅家的嫡出四姑娘,同活跃在贵女圈的三姐相比,为人甚是低调,因为言语障碍,娘亲都不爱带她串门子。

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值得让谁大费周章,特意将她劫走,还害人。

那一日,她像往常般去庙里进乡,唯一与众不同的一点就在于金怡楼买下的樱花长裙,当时配上纱帽,远远看起来是和隋煜宝分不出什么的。难不成这一切的灾难应该是起于隋煜宝,起于皇后娘娘对她的另眼相看,还有众所周知的特别赏赐,一条樱花长裙。

偏偏那日她还穿了……

这孽缘!

徐嫣嫣咬着下唇,郁闷不已,当初就不该买下那条裙子,她真是脑抽了,落入惨境。想起爹娘,姐姐,胸口揪着疼,她不怕死,但是她怕他们伤心啊。尤其是她就算死了,他们也不知道,或许会找她一辈子,然后次次落空,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黎行之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烛火的光亮,徐嫣嫣觉得眼前发黑,终是抬起头,同他直视。

“你叫什么?”黎行之开口道。

徐念念愣了片刻,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疼得要命,被劫持的时候对方怕她喊叫,喂了她一抹药,以至于她喉咙一直肿胀,根本发不出声音。

即便是后来初次房事,她都是默默哭着完成的,不曾叫唤一声。方才老尼姑给她送饭,她喝了好多粥,真不是因为饿,而是口渴。好歹米粥还能有点米油……

黎行之想起什么,说:“昨日那样你都不曾言语,难不成是个哑巴。”

徐嫣嫣听懂了,考虑到家中情况,觉得若真成了个哑巴也不错。可是她知道那是因为药效,她刚才试着发过声,是可以出声的。

“十聋九哑,难不成你还是个聋子?”黎行之自言自语的说,眼底却闪过一抹亮色。

徐嫣嫣不敢点头,故作茫然,泪水混合着一股盐味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半闭上眼睛,好吧,就当个聋子哑巴,或许还能活命下来。

黎行之望着她木讷惨然的表情,胸口处涌现一股陌生的情绪。他咬着下唇,暗道她也是可怜人,本事清白的身子……昨日绚霓的情景拂过脑海,黎行之尴尬的低下头,两个人就这般赤裸相见,仔细想一下,如今除了他,她也再无亲人。

可就算是有亲人,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后,亲人还愿意迎她回去吗?要是个大家族,除了送到尼姑庵出家再无其他选择了吧。

思及此,黎行之动了恻隐之心,安抚道:“你别害怕,我保住你。”

徐嫣嫣心头一动,面上却是不显,耳边又传来黎行之低沉的嗓音。

“说这些你也听不见吧。你识字吗?”

他见徐嫣嫣没反应,从桌子上拿到笔直,写上:你识字吗?

徐嫣嫣犹豫片刻,为了表达自己很愿意活下来,而不是因为失去初夜就一定要寻死这般有节操,她紧忙接过笔,写到:“别杀我……”

嗯,她是聋子,她方才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并不知道这男人愿意放过她的。

徐嫣嫣自我麻醉的想着,她现在要主动屏蔽听觉,不能让人发现异常。

黎行之没想到她的字很漂亮,微微有些怅然,如此看,这女孩定是出身书香门第,绝对不是小门小户。

黎行之踌躇片刻,不懂为何自己有些抵触的情绪,写道:“你姓什么?”这已经算是间接的问她身世了。

徐嫣嫣果然沉默下来,如实写道:“我不想说。”

黎行之忍不住脑补,难不成她在家里境况不好?

其实黎行之想多了,徐嫣嫣好歹是首辅之女,眼界并不小。现如今她想要的是保住性命,然后先确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万一是爹的政敌,她落入对方手中,对方又掌握了她失节的秘密,用她来威胁徐家,岂不是让爹为难?

其实黎行之心里也不想深究下去。若是官家女,他到底杀不杀她?如果不杀她,留着她日后会不会出更大的问题。

她不想说,他又何尝愿意听。

可是,确实应该永绝后患呀。黎行之闪过灭口的念头,随即又甩了下头,她……是他的女人了。还是他第一个女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女人,不管曾经出身谁家,女子出嫁难道不该从夫?

黎行之咬住下唇,脑海深处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提醒他徐嫣嫣绝对不能留活口。另外一个委屈的说,这女孩是无辜的,她把自己都给了你,你本身有隐疾,还不如留着治病呢。

黎行之难以决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老仆人的声音。这位老仆人虽然只是个管事儿,却从小看着黎行之长大,跟长辈没什么区别。

黎行之调整下情绪,将手中的纸扔进烛火,燃尽,道:“我一会回来。”

徐嫣嫣刚要点头立刻回过神,听不见啊……于是木木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黎行之叹了口气,挥袖而去。

“李伯,您怎么来了。”他心虚的问道。

老仆人盯着她,说:“公子,那女人不能留下。”

……

“老奴明白小少爷心情,可是情之字,极难控制。若真让她对公子情绪产生影响,日后更是很大的麻烦。小少爷,你是要辅佐未来皇帝做大事的人啊,还要把老爷当年失去的亲王名位夺回来,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留下隐患。”

黎行之胸口涌上一抹苦涩的情绪,道:“她不是健全之人,她听不见的,也说不出。她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的。”

被唤作李伯的老者张开嘴巴想再劝些什么,最后决定沉默下来。小少爷刚知欢好味道,难免沉浸其中而不自觉。与其勉强劝说下去伤了彼此情分,不如先将此女看管起来,待日后小少爷情淡,再行灭口之事儿。

黎行之见老者不再多言,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不再纠结,就暂且让她活下去吧。说到底,这女孩会变成现在这样,和他也脱不了干系。真正有罪的人是康亲王夫妇!

黎行之想通了,便又折返回去。徐嫣嫣脱了布鞋,屋子很凉,她蜷着身子缩进被子里,瘦弱的脸庞苍白如纸,越发显得樱桃似的小嘴,红的诱人。

徐嫣嫣没想到他这般快就回来了,吓了一跳。

黎行之也觉得唐突,转身又去拿纸笔,然后爬上炕钻进被子了。

他潜意识觉得,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似乎也不需要分什么彼此了吧。

他从小到大,没有亲近之人,连母亲的印象都变得模糊,可是却和徐嫣嫣发生肌肤之亲,那种整个人都释放出去的感觉令人道不明白,却平白觉得她令他很亲近。

徐嫣嫣有些怯懦的往角落缩了缩,见他开口道:“你别怕我。我也是被人算计了……”

他同时在纸上写道:“我爹娘早逝,府中爵位被庶出的叔叔算计了,他们想除掉我,你算是被我拖累了。”或许是怕徐嫣嫣心理阴影,他索性将责任都背下来。

徐嫣嫣犹疑,难不成真是倒霉催的,这事儿和隋煜宝没关系?

不可能,若是隋煜宝和他发生同样的事情,这可就闹大了。第二天就是皇室选秀……这男孩的叔叔可真够狠心的,也足够大胆。

“你在家里是庶出?”黎行之写了下来。因为他见她并未因为他的话有什么感想,难不成是介意他强调庶出的叔叔?况且,她并不希望透露家里内情,一种是不想给家里蒙羞,另一种是怕他知晓后把她送回去,可能也活不成吧?

黎行之想到自身过往,本能的认为受了大委屈却不想回家的小姑娘,定是在家里也毫无地位,可能会被家族为了名声牺牲的女子。

不知不觉中,黎行之对徐嫣嫣又多了几分怜悯之心。

他叹了口气,写道:“时候不晚了,睡吧。”

徐嫣嫣见他并无离去之意,难不成要一起……睡么。

黎行之脸上一热,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既然他同她发生过肌肤之亲,不试试能不能发生第二次吗?

他有病啊,他想治……

第72章

黎行之怕彼此尴尬,急忙吹灭了烛火,故作冷静的进了被窝。然后蹭着往右手边移动,这屋子就一床被子,徐嫣嫣一动不动,感觉到对方渐渐离她很近了。

直到她的左手背,碰到了他的右手心。

我去、徐念念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这男人可真是个色胚,一个又聋又哑的姑娘,他真能下得去手吗?他明明生的挺好看,怎么就能走正途呢?难怪他被算计,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嫣嫣虽然如此想着,却是不敢表露半分。她往有一扭身,背对着对方了。

黎行之身子一僵,他看出徐嫣嫣的拒绝,一时间熄了那股火。可是……

他难道留着她白吃白喝么!黎行之可是很现实的人!他极少接触女孩,这种隐疾又不方便和任何人抱怨,他好苦啊。

眼看着活生生的姑娘在眼前,他一咬牙,扭过身子,从背后圈住徐嫣嫣的柳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