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道:“你当是这般就拿捏住我了吗?是不是我往日里待你太好,让你失了自知之明?”他深吸口气,故作冷漠的说:“你往日身份如何,现在都是破了身子的女人。我怜悯你留下你性命,你这一生一世便都是我的附庸。你若真是好人家的女儿,你以为家里人还会认你吗?若认下了你,兄弟姐妹可还要嫁娶!阿雅,别傻了,你注定依附我过一辈子,好好想想吧!”

是该冷她一下了!

黎行之心头一团乱麻,他半年来确实越发受阿雅牵制。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阿雅面容,看到好玩的物件就想买给她,看到好看的衣裳,就想让她穿。晚上睡不着,梦里也都是她,他还亲手给她花了画,携带在身上,想了就看一看,便觉得心暖。

果然如圣人们常说,饱暖思淫欲,他真是太闲了,是该好好改改了!否则竟是让阿雅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什么叫做他若娶妻,她便死?

~~oo~~嫣嫣明明说的是他要让她做外室她便赴黄泉路……

黎行之是有一定自制力的人,他命令自己不许回头,大步离去。

徐嫣嫣深吸口气,这男人终于走了。她攥拳附在胸口,心情复杂。有失落,亦有解脱。她忽的有些明白姐姐和离之心,有些事情,看不到,便不会去想。她恨黎行之,可另一个角度看,何尝不是深深的记住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闭了下眼睛,泪水流了下来。

终归是同床共枕了将近一年的男人吧。

事不宜迟,今日黎行之愤然离去,那老仆人定会寻机会弄死自个。徐嫣嫣最初本是想一跑了之,如今却另有想法。她唤来老尼姑,替换了往日汤药,当着老仆人的心腹丫鬟面前喝下。

丫鬟端了空碗盘子,立刻去后院复命。

徐嫣嫣留下老尼姑,道:“那药渣子也不知道什么。但是无外乎伤害人的身体,或者令人神志不清之物。夏姨,老管事儿不会亲自动手,他既然想让黎行之厌我,估摸夜里会行不轨之事儿。我要赶在这之前,让一切灰飞烟灭。”

老尼姑点了下头,声音沙哑的说:“柴火都放好了,何时点燃?”

“傍晚时候大家都要吃饭,门房换差,不如就那时候吧。入夏后,天气越来越干燥了,倒也是好事儿。况且,老管事儿定以为我着了道,怕是会喝上一壶酒。”徐嫣嫣眯着眼睛分析道。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她长久不说话的缘故,再说话居然都不结巴了。

天知道近来她有多憋得慌,多么希望可以开口说话。

“先从你屋子吗?”老尼姑问道。

徐嫣嫣点头,说:“我在被子上摸了油,易燃。点着了屋子咱们去院子里,大红和二丫都被我使唤出去了,然后把厨房燃了。”

老尼姑嗯了一声,道:“临院的西南角那个狗洞我用稻草堵着呢,稍后别跑错了。”

徐嫣嫣点头,突然跪倒在地,说:“夏姨,若没有您,我这辈子就是完了。我徐嫣嫣对天发誓,日后愿意侍你为干娘,养你一辈子。”

老尼姑愣了下,摇了摇头,道:“可怜的姑娘,快走吧。”她抹了下眼泪,说:“当初我那可怜的女儿,就落了胎。你千万注意着点身子!”

徐嫣嫣点头,换上一套黎行之留下来的男装,两个人分头行事。他们处理完小院子,便绕到另外一个院子,偷偷爬了出去。

希望这火越烧越大,将一切痕迹都烧成灰烬!

天色渐晚,暮色低垂。

徐嫣嫣将泥土往脸上摸了摸,盖住那白嫩的肌肤。

她回头扶起老尼姑,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天空中,隐隐弥漫出一缕灰色的烟。

她紧紧的攥着老尼姑的手,道:“夏姨,稍后宅子里就乱了,黎行之不在,老管事儿巴不得我被烧死,咱们赶紧跑吧……”

总是结束了,这噩梦般的日子!

第85章

宫里,黎行之喝了点酒,眼眶发红,胸口堵得慌,说不出来的烦躁。

阿雅可是后悔威胁她了?真是,就算再喜欢他,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不娶妻啊。黎行之甩甩头,实在是不想回忆阿雅那句混话!赴黄泉路,也要看他是否她,否则鬼也别想收了她!

“今日皇上去德妃娘娘那了吗?”黎行之心情不好,眯着眼睛抓了个小太监。

小太监怕他,哆哆嗦嗦的说:“没有。留宿宝玉苑了。”

黎行之挑眉,那不是隋煜宝的住处?他攥了下酒杯,隋家,倒是个得宠的。

隋煜宝陪着黎弘宸吃过晚饭,自然看出他心情不好,问道:“皇帝有心事儿了?”

黎弘宸看过去,欲言又止。他对隋煜宝没什么很特别的感情,可是隋煜宝性子好,特别爽利,一来二去倒也生出些好感,愿意和她说话。

“德妃娘娘又和您闹了?”隋煜宝直言道:“怎么,我又惹她了?千尤画也是够了,一天到晚给她穿小鞋的是徐袅袅,她总是挑我不是干甚!”

黎弘宸一愣,望着隋煜宝鼓着的脸颊,不由得失笑,说:“和她没关系。”

隋煜宝乐了,道:“那就好。说明不是我惹的……”

黎弘宸摇头,望着隋煜宝细长的凤眼,有点像娘亲,也有几分舅父的神态。

“我……”黎弘宸垂下眼眸,说:“你在襄阳侯府住过,舅舅和舅母关系如何?”

隋煜宝眼珠一转,她又不是个傻子,莞尔一笑道:“我猜到了。难不成是侯爷和皇上生气了!”

黎弘宸尴尬的低下头,闷声道:“嗯。”

“早就觉得那事儿皇帝就不该管。”隋煜宝挑眉。

黎弘宸蹙眉,说:“徐念念替嫁闹的那么难看,我不懂舅舅为何因她和我置气。”

隋煜宝冷笑,质问道:“整个后宫都觉得千尤画性子不好,皇帝怎么想?”

……

黎弘宸愣住,却是再没开口反驳一句。

隋煜宝见他可怜,仿若是被抛弃的小狗蛋,宽慰道:“以己度人。若是别人趁皇上不在的时候,替你处置了千尤画,皇帝如何做想?更何况皇帝登基才多久,徐大人的长子便被人参奏,徐大人趁势辞官,皇上虽然百般挽留,可是心里又有多少诚意?我若是襄阳侯,怕是彻底寒了心。”

黎弘宸身子一颤,道:“我一直以为舅舅和我才是家人。其他人……”

“那么妾身还以为皇帝最爱我呢?凭什么是她千尤画?”隋煜宝说完,就觉得自个太过孟浪,红透了脸颊。

黎弘宸无语的抬起头,望着她的明眸善目,白净的瓜子脸颊,忽的生出一股宠溺之情,道:“你说的没错,舅舅在南域为我打天下,我却插手了他家中事情。哪怕看在舅父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人轻易动了徐月笙。我本以为一切都是为了舅舅好,却是亲手打了舅舅脸面。”

隋煜宝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红了脸,这男人终归是得了她身子,同床共枕的夫君啊。黎弘宸生的俊朗伟岸,也不似想象中心机深沉,即便喜欢千尤画却并未胡乱处置别人,她对他还是挺满意的。

“煜宝,陪我说会话。”黎弘宸将下人们都轰了出去,上了床榻,只点了一根烛火,趁着四周灯光昏暗,却又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味道。

隋煜宝腼腆起来,穿了一身贴身的亵衣,主动枕着他的怀里,道:“皇帝很在乎侯爷吧。”

黎弘宸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说:“父皇忙于朝政,太子又早早立下,往日里父皇都和太子单独一个桌子吃饭,讨论事情,我们几个小的都在旁桌。大哥哥在宫里的时候还会照顾几个小的,后来大哥哥出宫开府,顾忌到当时的皇后娘娘,便不大进宫了。我小时候基本是和小舅舅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唤声舅父也不为过。”

“嗯,煜宝听太后娘娘说过。有一年侯爷带皇上去打鸟窝,皇上被吓的尿裤子,还是尿在了侯爷手上。”

黎弘宸脸上一热,道:“这你都知道了!”

“我日日去太后娘娘请安,娘娘提的最都的便是皇上了。”

黎弘宸忽的生出一股愧疚之情,白日里……他还和娘亲置气。

隋煜宝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受到他身上一僵,立刻温婉的劝道:“皇上,妾身知道你最喜欢千家姑娘,不过不是我说她,千尤画太小性子了,就因为上次我给皇上做了个桂花糕,她就发脾气,还说什么我都讨好皇上到亲自动手了。可是我生在南域隋家,并没觉得自个就尊贵多少,若是给最亲近的人,还是舍得下厨房的。可是偏偏是这种事情,在她眼里竟成了下贱……”隋煜宝就差指着千尤画说了,但是就因为她这般爽快直言,皇帝反倒是没觉得别扭。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煜宝,你更懂事儿,你让着点她。”

“哼!”隋煜宝故作娇蛮,说:“我让着她了,皇帝让着我吗?会哭的孩子有娘疼,黎弘宸你疼我吗?”隋煜宝牙痒痒似的点名道姓,反倒是两个人多了几分亲近。千尤画很作,皇帝却喜欢这口,隋煜宝得了太后娘娘指点,便觉得发挥本性了。

黎弘宸望着昏暗烛火下一章娇嫩的容颜,果然心头一动,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探进隋煜宝的领口,眉眼微微挑起来,玩笑道:“好,我疼你。”

一声娇喘,一夜贪欢。

宝玉苑一晚上叫了两次水,隋煜宝就等着千尤画找茬呢!反正千尤画没少招惹她,就是在太后娘娘那讨不到一分好处,日后么……让她皇帝那也没便宜可占。

中午的时候,隋煜宝去看望太后娘娘。发现皇后徐袅袅被娘娘打发走了,千尤画么,果然病了。

隋煜宝撇撇嘴角,这才成亲就拿生病说话,也不怕咒死自个。

隋兰湘屏退左右,道:“昨日殿下在你那留宿的?”

隋煜宝点头,将情景重复一遍,说:“全是照母后的意思说的。”她为人很聪明,不妄自猜测,如实摆给隋兰湘,让其自个判断。

“你做的很好。”隋兰湘点了下头,柔声道:“再接再厉,哀家想早日抱皇孙呢!”他们都比黎弘宸年岁大,按理说更容易受孕。

“殿下未满十六,近两年宫里不会再充盈什么女子。”

隋煜宝嗯了一声,努力怀上小皇子呀……

皇帝最常去的还是千尤画那里。这次千尤画“病了”,估计没个五六天皇帝是不会来她这里了。

隋煜宝甩甩头,暗道自个怎么了?

皇帝爱去哪去哪,这才什么时候,若真上了心,一个千尤画她都吃醋,日子就别过了!怀孕这种事情,从来不是次数多了便能有的,要有质量的欢爱……质量!

隋煜宝顿时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她心宽啊……

德妃娘娘的寝宫,千尤画果然浑身上下都炸了毛!她最初对黎弘宸是没什么感情,可是女人是很任命的动物,自从发生了肌肤之亲后,她望着这个对自个极其眷恋的男孩,然后就生出了感情。她的夫君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可是这般尊贵的男人眼里,却映着她的影子。

她的虚荣心被满足了,便想要更多。

往日里,黎弘宸最多一个月在隋煜宝那过两晚上,这个月,却是多了两次!

她难受,心口疼……

黎弘宸听闻德妃病了,早早处理完朝政就过来看她,担忧道:“画画,你怎么了?”

千尤画咬住下唇,眼眸发红,故意生气的背过身,不说话。

下人们全都离开宫殿,留给他们二人独处。

“莫不是忽的换季,着凉了?”对于千尤画,黎弘宸还是抱着几分纯情。他如今也不过就碰过两个女人,千尤画和隋煜宝。

“呵,皇帝还能想起我吗?怎么今日不继续在宝玉苑窝着。”

黎弘宸听她恼怒的声音,微微有些心虚,昨日确实是逾越了。可是隋煜宝毕竟是他的妻子,他若真只宠着千尤画一人,怕是朝上都要议论纷纷。

“皇帝今日继续去吧,我病了好成全你们!”千尤画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黎弘宸一阵头疼,急忙哄她,好说歹说,足足废了三刻钟的口舌,千尤画才肯让他上床挨着她。

千尤画虽然恼隋煜宝,却不敢真和黎弘宸冷战。她娘家也千叮万嘱,现如今谁先生下大皇子谁才是阶段性的赢家。

黎弘宸见她终于好些了,亲手拿起帕子帮她擦眼睛,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道:“身子可是舒服了一些。”

千尤画脸上一红,娇气的责怪道:“都是你气的我!”她用力捶了一下黎弘宸胸口,然后白嫩的小手被握住,故作横眉冷对的瞪了他一眼。

千尤画想起什么,试探道:“听闻南域大捷,襄阳侯要归京了。”

黎弘宸脸色古怪,却是不愿意多谈。

千尤画两只手圈住皇上勃颈处,道:“昨个侯爷惹皇帝生气了?”

黎弘宸蹙眉,说:“行之告诉你的?”

千尤画怕他生气,主动亲热的依偎过去,说:“我听说皇上心情不好,便想法子要让你开心,可总要知道是为什么把。私下差人问过黎大人,他死活不肯说,但是听口风是因为侯爷……”

“皇上~”

千尤画撒娇的说:“难不成是隋孜谦觉得殿下登基全是他的功劳,所以敢给人甩脸子了?”她蹭着黎弘宸下巴,唇角间滑过皇上敏感的喉结处。

突然,黎弘宸却是一把将她推开,说:“这件事情错在朕。我不想再听谁议论襄阳侯是非!”

千尤画傻眼,黎弘宸还是第一次同她这般冷硬的说话,她顿时委屈起来,抽泣道:“不议论便不议论,谁晓得你们那些破事儿。我不过是知道你心情不好,这才去打听的!”

黎行之自然不会告知千尤画实情,反倒是错误的将她引向另外一个方向。他叹气的说是隋孜谦恃宠而骄,圣人有些气结。于是千尤画就误会了。

黎行之想要顶替隋孜谦成为皇帝眼前第一人,千尤画何尝不是抓襄阳侯错处扎针?

他故意透露给她,就是为了让她扎!

黎弘宸顿时有些懊恼,轻声道:“画画,我、我是心情有些不好,你别介意……”

千尤画见他是真烦了,不敢再拿病情说话,柔弱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假装伤心的不成。两个人又说了会话,黎弘宸想起隋煜宝昨晚说娘娘总是念叨他……于母后生出一丝愧疚之情。他怨母后忽略自个,他又何尝还是那个听话的太子殿下。

河北徐水县,行山脚下,风景甚好,隋孜谦暂且住了下来。

他派人盯着徐家,每日都知道念念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话,倒也觉得有趣。

这日,一道喜讯传来,徐嫣嫣有消息了!

“侯爷,京郊关卡有人发现疑似侯爷要寻的姑娘,暂且命人收容起来,不许苛待!”

隋孜谦眼睛一亮,想起那张念了许久的容颜,声音委婉动听:“孜谦,若是嫣嫣无事,我便许你重头来过……”

隋孜谦听闻徐嫣嫣有消息了,浑身上下生出一股守得云开见明月的喜悦之情。他脸皮再厚,一切罪过都是他嫡亲姐姐和当今圣上造出来的孽,他如何有脸再等徐家门!

好在、徐嫣嫣还活着……

“侯爷?”

四喜抬头,发现侯爷居然在笑,还是那种强憋着的大笑。哎,找到夫人妹妹就这么得瑟,日后若是和夫人和好了,岂不是越发没有侯爷的气势了。

他们这群人,看来是要被岫红姐姐之流们踩一辈子了!

“四喜,你亲自过去一趟,确认是不是徐嫣嫣。这件事情其他人不许透露半分!同时吩咐府上老嬷嬷带着丫鬟婆子,衣裳,还有女孩家用的东西过去好生伺候。”

“那徐家那头……”

“我亲自去说!”侯爷淡定道:“嗯,你们谁都不用跟着。”

四喜咧嘴一笑,怕是被轰出来吧。这都来徐水县多久了,侯爷连人家门口都不敢逗留。想想也着实憋屈,除了夫人那关过不了,徐大人怕是就想一辈子不和隋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四喜带着亲卫队,又从侯府弄来一群信得过的女眷,来到城外一处驿站附近的客栈门口。

徐嫣嫣一直没敢承认自个是谁,对方也没有问,就是将她和老尼姑拘了起来。直到四喜来了,徐嫣嫣这才松了口气,这小厮他见过,是襄阳侯家生子,侯爷身边的长随。

咦,怎么是侯爷身边的人,侯爷不是打仗呢吗?

四喜看到这张和夫人类似的脸颊,总算是松了口气,跪地道:“四小姐,总算是寻到你了。”于是他们将这家客栈护了起来,又吩咐丫鬟奴才们进去伺候主子,没一会徐嫣嫣就被梳妆打扮成一位干净的姑娘。老尼姑亦换了装,徐嫣嫣对她以礼相待。

她意识到,自从她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然后突然又开口说话后,她的口疾治好了。

老尼姑不太习惯别人伺候她,整个人显得畏手畏脚。

徐嫣嫣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夏姨,您于我有恩,便是我家贵客,切莫如此拘谨。”

夏姨如今梳着一般夫人的头,倒是有些不适应。她犹豫片刻,道:“姑娘,你家是……谁呀。”

徐嫣嫣犹豫片刻,她如今应该是个死人了,那么这身份还是和爹娘商议后再说。

咚咚咚,四喜敲着门。

“进来吧。”

四喜低着头,恭敬的说:“四小姐,不知道您是否听说,徐大人辞官回了老家,夫人亦相伴左右陪着大人。我们侯爷……咳咳,南域大胜,侯爷便急忙折返去徐水县了。”

徐嫣嫣自然晓得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黎行之得意的口吻快把她耳朵磨平了。

“难为姐夫有心了。”徐嫣嫣笑眯眯的说。

四喜一怔,这是有意帮侯爷吗?

四喜琢磨片刻,说:“四小姐暂且先住着,先养养身子,过几日侯爷亲自接姑娘回家。”

徐嫣嫣对此不置可否,她也觉得如今狼狈,再加上孕吐……

徐嫣嫣突然郁闷了,她不过才想片刻,立刻一阵反胃的情绪涌上心头,捂住嘴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