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话现在她都听不进去了,茫茫然就觉得心都空了。宋行楚赶到,将她一把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只是喃喃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她经历了太多她无力承但的事情。这一刻,身心具疲地倒在他身上,只想牢牢地靠着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也不管医生站在一旁有多尴尬,轻轻地吻着她的额角,发际,“嘘,好了,没事了。不要紧的,放心。”

宋行楚抱紧怀里哆嗦的小人儿。通知他的时候,他就大发脾气。关于乔西平的一切,他都做了安排,像这样的事情要联系也是先联系他的。不知道哪个搞不清楚的人循着家属联系直接通知了乔茉。来的路上,无数个的电话拨出去,乔茉都没有接听,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慌了神了。

“宋董…”医生刚开口。宋行楚微微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医生很有眼力的退出了办公室。

“乔乔,没事的,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嘛,相信我,我一定做到。”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啊,他那么瘦,你不知道他以前身体多壮实…”

“这次已经没事了,相信我。但是医生的报告会写得很严重。”

“什么?”

“也许这次是一个机会…”

乔茉迷蒙着眼抬头,想在他的脸上寻找意思线索。

“保外就医…”

他看着她,眼里是让人安心的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其实是对白痴一种较为含蓄的称呼。具体表现为地球人都知道的,她不知道。以此产生喜感的文,简称小白文。俺偶像有一篇叫《姗姗来吃》,俺也有一篇属于此范畴——完结文 《你非青梅我非马》

《囍相逢》是一篇婚后文,有夫妻的日常相处,有调情有调侃。尽量在生活中出喜感,是俺这篇文的追求。这里的男主目前看来深情闷骚,俺祝福他能一路走好。这里的女主诡计多端,给鼻子上脸,既不单纯也不是善良。俺祝福她求仁得仁。

10

10、打针 ...

雾气四起中,有个声音在叫她。她走得四肢乏力,再也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熟悉的声音却又来了,似乎近在咫尺,她抬头,看见知越站在阳光下对着她微笑。她在雾里,对面的知越却被光折射地耀眼,她拼命地想走过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心涩地想哭,却空洞无力。她听见对面的知越说,“乔乔,我们说好在一起的…”

??????

猛然间惊醒,四周死寂,夜凉如水。身上汗湿一片,黏黏地不舒服。又一次梦境!

她睡不着。

汪孝萱质问她,她可以无视。一纸婚书要是终结了,也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更何况一个订婚协议。

知越要回来了,她却只能假装无视。希望装着装着也能像点样子,但他又一次生生跑到她梦里,质问她。她无言以对,她知道,不管过了多久,她都无言以对。

往事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出来。那一年夏季的滚滚热浪,无望的窒息,灼人的痛楚,一点一滴沉积心头,无法消除。她眼神空洞,落在黑暗一角。

“乔乔。”

乔茉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并不想接话。

极微弱的叹息之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还有蜜月,想一想喜欢哪里?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

乔茉一怔,他在说梦话吗?

一早,宋行楚悠闲地喝咖啡看报纸。

“乔茉,我们吃煎蛋好不好?”

乔茉看他一眼,确定他的视线不在她身上,目光于是大胆,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优雅得体,从容的享受着财富。无论要求什么,他总能表达地让你无法拒绝。

乔茉最初和他一起的时候,算是天意弄人。不了解他很正常,但和他相处了几年下来,乔茉很惭愧,因为她还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

永远有条不紊,永远滴水不漏。看似无害,却怎样都不会让你猜到他真正的心思。这种人难道就是天生的奸诈商甲。乔茉想到昨晚那一声像梦话一样的提议,有些怔忪。

想到他昨晚的提议,再看看他现在又是一副惯常的随意姿态。乔茉几乎觉得那是她的一个梦境。

她不懂他,也无力探究。

对一般人来说,婚姻需要爱情,爱情需要原因。对她来说,她不要因只要果。她得到足够好的果,根本不想研究是谁种下的因。

她搞不懂他为什么娶她,一如她搞不懂为什么他娶她的同时,还附带着比字典还厚的什么协议,以及他迟迟没有开口的婚礼。

他们住的滨江面积不大,简单的两居室,简约风格,家具少得几乎没有。对比老宅,乔茉更喜欢这种小小的房子,点上温暖的橘黄灯光,才有家的感觉。

她以为宋行楚的品味至少四百平米起跳,起初他说另准备了房子时,她没抱多少期待。第一次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正合我意的兴奋之情没有一丝做作。她抓着他的衣角说:“真看不出,其实你是一个低调的富豪。”

他脸皮一抽:“我知道你懒,所以没准备让你有太大的保洁工作量。”

。”

开放式厨房,她煎蛋的时候,宋行楚从露台走回客厅,经过她时,眉眼弯弯地嘱咐:“煎单面的。”

乔茉心说:每天都帮你煎蛋,还能不知道吗?

他朝卧房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不要放盐,几滴日式酱油。”

乔茉不耐挥手:“我又不是第一次。”

天天都吃这一样,还有什么好叮嘱的。猪头才会不记得吧。他站在那里,给了乔茉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谁说你不是,那个啊,我知道。”

乔茉有些停滞,呆呆回味他的笑意,他知道…我是第一次…

她倏地低头,不再与他视线交流,露出一双小小的耳郭都透着红晕。

乔茉坐在他面前很不自然,拿起报纸,没话找话:“有什么大新闻吗?”

视线触及报纸上的一条新闻,黑体加粗,一字排开,历数近日财经要闻。旁边附着一些照片,其中一张不算小,两位醒目的主角,一点不陌生。布景拿掉,她会以为这是从他们当年订婚宴的照片里面P下来的。他,气度雅然,她,笑靥如花。

维融是汪孝萱夫家的产业。据艾米丽的八卦说,她男人死了,现在全是她的啦。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

只是这张照片也拍的太好了吧,上面的人笑得如此眉眼生动。真的是最近拍的,不是以前的情侣照?

臣信虽然现在风生水起,实力雄厚,财经版上经常滚动报道。但宋行楚行事低调,很少接受采访,如此清晰高调的照片放在公众视线下不是他的风格。

那么现在,是谁让他破例了呢?

乔茉无声的收回视线,嘴角轻抿。

“怎么啦?”宋行楚看着她问。

乔茉暗叫倒霉,就这样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动作。你老也能看见,你属啥的啊?她指指报纸:“汪孝萱…”

“…”他小口抿着咖啡,微微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乔茉梗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

乔茉埋头吃蛋,内心起伏。

怎么可能没什么!她这辈子有两个人一定会放在心里纠结,一个是郑知越,一个就是汪孝萱。

知越是她心底最大的痛,总以为放下了,总以为忘记了。午夜梦回时的泪水却生生地跑来提醒。

而汪孝萱,对这个女人,她可以无视,但心里多少有些惭愧。就算不是她横刀夺爱,但如果不是因为乔西平导致几年前臣信的那一场变故,现在坐在宋行楚对面吃鸡蛋的就是汪孝萱,哪里轮到她乔茉了。

然而,世上的情爱大抵如此,都逃不开命数。相爱的人说起他们的缘,叫做命中注定。无奈的人讲到他们的劫,叫做世事无常。

乔茉觉得,汪孝萱如果是宋行楚的缘,她只怕勉强算个劫。

“她,她还好吧?”乔茉的好奇心萌动,试探着问。其实见都见过了,当然知道她唇红齿白身体健康。但是她结了婚,嫁了人,今时今日这样高调地以合作的方式回归臣信。怎么不让人颇费思量。

“嗯,挺不错的。她现在是集团主席。这次境外的开发案,臣信打算让她注资,饼太大,多个人一起吃,比较踏实。”

“哦…..那就好。”什么都没问出来,真遗憾。

宋行楚瞄她一眼,微笑着说:“你这么关心她?”

乔茉含糊其辞:“嗯…嗯,就是…以前也算见过,认识…”

“她都挺好的,就是老公死了。”轻飘飘地一句话。

“真死了?”乔茉呆掉,又不是老头子,这么年轻就死了?

“怎么会死了?很年轻吧…”这消息被坐实了,那么艾米丽的推论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啊。没了老公,再找前任情人重修旧好?

乔茉头大。完了完了,吃饭碰上搭台的。问题是我能不让她搭吗?

“艾滋。”宋行楚眼皮都没抬。

这个笑话好冷??????

乔茉暴走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转了几十圈以后,决定不管怎么样,这个牌一定要摊开来谈一下。

搭台即使无奈,也请使用公筷!

这个问题,是很严重并严肃的!

宋行楚推门进来:“换个衣服这么久?”

她绞着手,把心一横:“那个,是这样的,关于汪孝萱,我有一个很严肃认真的问题和你谈。”

“慢慢说,不用激动成这样。”他抿起嘴角,“说吧,我认真听。”

“嗯,这样啊,”乔茉小心措辞,“她老公死了,你又不是柳下惠。你们会不会?有没有?”

“咦!你第一次关心我的私生活,难得!”

“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想提醒你,艾滋这东西,潜伏十几年的都有…你不要…..你要记得,你会做措施的吧?”

宋行楚是那种任何事都能不显山不露水,不挂在脸上的人。他的面部表情,喜怒哀乐和正常人比,至少得打个八折。对于这种扑克脸,乔茉起初的解读是当老板都得这样,装B才能唬人。但事实是乔茉曾经在长时间的观察无果之后发现,他是真的内秀型。如果你已经感觉到他的情绪的时候,你就该挂了。

乔茉说完措施两个字,忽然心尖上微微一颤。就像小时候自己的布娃娃被乔莉抢去一样憋屈。是哦,怎么可能孔融让梨让得身心愉悦呢,何况是这么一只…好梨。

好梨眯着眼,嘴角微微勾着:“我该怎么理解你的大度,我的媳妇,我的豆浆,我的MM.”

乔茉听不得情侣之间互相老婆老公的互相称呼,当年和知越也从来不用。她曾经恶寒地说过,挺好的两名词,听得太多了以后实在是俗啊。宋行楚反问她:“那你觉得两口子应该叫什么?”

她随口胡诌:“相公媳妇,豆浆油条,MM和KK都很有爱啊。”

高智商人士想了半晌,还是问她:“什么是MM和KK?”

她哈哈大笑:“大叔,MM是麦当劳,KK是肯德基。你不觉得他们的语言是——不管你在哪里?只要朝前看去,你就会发现我正在深情凝视着你。”

那天,她由于脱口而出的称呼他大叔,被人身体力行地教育了几个小时。最后被折磨的身心交瘁的小猫咪看着威风凛凛,吃干摸尽还意犹未尽的大老虎,泪眼汪汪地诚服,虽然是一个科系的,但是战斗值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

乔茉听到他忽然连用三个爱称,琢磨自己又怎么招惹他啦,又一想,还是不要和他纠结这个话题啦,怎么看都像是有点毛啦。她于是打岔:“我们快点出门吧,容姨该等急了,我答应和她学做菜的呢,咱走吧,啊?”

宋行楚微微一笑:“你先过来一下。”

乔茉:“干啥?”【落:傻孩子,他要干你。】

“我换件衣服出门,这件不舒服,你把那件F.H找给我。”【不想为名牌做植入式广告,soF.H为落家品牌】

“哦。”

宋行楚跟在她身后进屋,一手拉过她,身体一带一推,两人就一起倒在了床上。乔茉摔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呃......”

他两手分别按住她的手,支在她身侧,占满她上方的空间。双腿被他膝盖划开,腰肢挤了进来。极轻微的“哼”了一声后,他劈头盖脸地就啃了下去。

对,就是啃。没有了温柔绵长的细腻,而是重重地带着进攻意味的啃噬。乔茉直觉呼痛:“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啦。”

他的头埋在她脖颈的发际:“哪错了?”

她从善如流:“哪儿都错了。”

“嗯。”

动作继续且急促。

“我哪儿都错了。”她急急地再认错。

“嗯,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宋先生:宋太太,你脑子坏了还是根本不在意我,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看来是病了,病的很重!得知···

宋太太可怜巴巴:怎么治······

宋先生:打针!

宋太太惊:怎么······是···(囧)这种针······【宋太太羞涩扭动中】

11

11、相公 ...

容姨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乔茉还歪在他怀里睡得香。

容姨打的是她的手机,他把手机直接塞进她手里,乔茉迷迷瞪瞪地接起电话,哑着嗓子刚“喂”了一声,容姨就怔了一下:“还没起来?”

乔茉一瞬就像被扔进锅里煮过一样,腾腾地冒热气,支支吾吾地:“嗯…不是…..我感冒…”

容姨很快整理声音:“不舒服就休息吧,别过来了。”

“哦。”【某人脸红中⊙﹏⊙b汗】

“对了,上次带过去的参茶记得吃哦。”

绕是再正常的话,乔茉现在听来也不是味,更可况,这暗示也太明示啦。“哦。好的。”

挂上电话,她恶狠狠地看着宋行楚:“容姨以为......反正,很丢脸啦,你干嘛不帮我接。”

“你从来不帮我接电话,我以为你也需要我这样对待你的电话。”

乔茉无语。

他揽过她:“反正你昨晚也没睡好,要不要再睡会?”

乔茉靠在他胸口上,平缓有节奏地心跳声,很容易让人平静,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你让我靠会儿。”

“嗯。”

“宋行楚。”

“嗯?”

“我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很担心。”

他静静搓弄她垂在他胸口上的一小撮头发:“保外就医就快办下来了,你不用太担心。”

“改盼死缓的时候我觉得是天大的喜讯了,再无他求。但我爸身体一差,我又不忍心。是不是又让你为难了?”乔茉闭着眼说着,而后笑了笑,伸手环住他的腰。

“不会。”

“为什么?”她突然望向他,眼神澄澈。不可以问为什么,永远不问,忘了吗?她忽然微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乖啊。”

“好,我会乖,全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无条件配合!”她信誓旦旦。

看似令人感动的表白啊,但听到宋行楚耳里却别有一番滋味。配合?你是在暗示我,放你走,你会更高兴更配合?

杜鹃泣血但还是不为所动。宋先生淡淡地回应:“我让你想去哪里度蜜月,你想了吗?还有婚礼。”

乔茉一僵,嗫嚅:“那个…你是说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