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响了。”宋行楚提示道。

是乔莉打来的,她直截了当地说,“姐,我搬出去住了,那什么,妈在家里…刚刚她不让我走来着,反正我和她吵了一架,你有空过去看看她,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妞们。

常年潜水的出来冒个泡好不好,让俺看看俺都和谁囍相逢了。

42、等等(已修) ...

乔茉大急,“你去什么地方?和谁一起?去干什么?去多久?你不上班了吗?是不是周道?”

乔莉不耐烦,“我们没什么事,你别问了。一会儿有空你回去家里一趟就行了。”

没等乔茉再问,乔莉就把电话挂掉直接关机了。乔茉慌慌张张的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听,打她妈的手机,好半天她妈才接起来说是在医院,原来乔莉在家收拾东西说是要搬出去结婚,她妈大怒,两个人吵了一架。乔莉拎起箱子就走,乔母在后面追,不慎扭伤了脚,现在在医院里面。乔母在电话里气得破口大骂乔莉忤逆不孝,要乔茉务必把她给找回来。

乔茉挂上电话没了主意,看着宋行楚说:“小莉在搬家,我妈在医院。怎么办?”

“哪家医院?”他发动车子,沉着地问。

“康慈。”

“我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去你家,看看能不能说服你妹妹,再不济也要她留下个新地址。”他拍拍她的手安慰,“你先去看看你妈,小莉是个成年人,她有行动自由的。”

乔茉喃喃,“不是的,你不知道,你找了一个无业的男友,整天就想着问我借钱做生意,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每个月给她钱…”

“你给她多少钱了?”

乔茉低声报了一个数。宋行楚就笑了,“好了,别担心了,这点钱不够她贩毒买卖军火什么的,就是想出去旅游,估计也得存上一阵子。”

她心乱如麻,爸爸刚刚过世,唯一的妹妹就闹离家,妈妈在医院里气急败坏,而她对这个妹妹一点没辙。看着一旁淡定的男人,心里略微安定,叫着他时,声音里充满了依赖。这真是一个坏习惯,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他的名字,就这么叫一叫,也觉得安心。

“宋行楚…”

“嗯?”

“…”

“没事的,交给我,这点小事,谁叫你不早点告诉我,我来处理吧。”

乔茉去医院看乔母。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看见一脸倦意的郑知越。她怔住,在他面前停下,“知越?”声音里满是疑问。

郑知越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妈妈没什么大的问题,脚踝扭伤没有骨折,只是她情绪太激动了,血压很高,现在在输液,廖叔叔在里面陪着她,你进去看看吧。”

乔茉皱了一下眉,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转身叮嘱他,“你等我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知越点头,示意她进去。

乔母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脸色潮红,床边放着的还是她的一双拖鞋。乔茉心里一酸,刚要叫她,廖教授在一旁压低声音说,“刚睡,折腾了一天啦。”

乔茉看了看输液的速度,问道,“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她一急躁上来,哪儿还记得那么多。小莉的脾气也是犟的很,两个人说着说着就不对了,等到小莉的男朋友一来,你妈看见他火就更上来了…”

乔茉心里一动,“是知越送妈过来的?”

“啊?你说门口那个小伙子?是啊。”

“小莉的男朋友…”

“和小莉在一起呗,叫什么周道的,哎,一点不懂事的两孩子…”

“廖叔,你先陪着我妈,我出去一会儿。”乔茉帮乔母拉拉被角低声说道。

乔茉推门而出,门外却空旷无人,郑知越并不在门外,她顿时有些失望。刚想转身回去,看见走道尽头的点点亮光。乔茉试探着走过去,看见他站在那里。

在楼层一角有个小小的露台伸展出去,知越站在那里,因为没有灯光,他融在黑暗之中,手上的香烟燃着,明明暗暗。

他背朝着乔茉,并没有回头,在乔茉走近他的时候,他忽然说,“乔茉,你还差一个脑筋急转弯的答案没告诉我。”

乔茉怔住,“什么?”

他的声音里努力带着点笑意,但语气又有些落寞,“你和我分手之前的最后一次通话,还记得吗?”

“…记不清了,是什么啊?”

“我也不记得了,我只是记得,你没有告诉我答案。”

乔茉站在他身边,烟味随风散去,只留下很淡的味道,她看了一眼他手上执着的烟头,“什么时候学会的?”

“无聊的时候。”

“今天…”,乔茉想了想,“谢谢你。”

“我今天刚巧回家,路过碰上了。”他淡淡地答。

“小莉…”她试探着说。然而他们实在是太熟悉,只需要两个音节,她语气里面的疑惑和小心,他已经一览无遗。“乔茉,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他转过脸看着她,语气平和,但眼睛里带着一丝受伤的倔强。

“好吧,我直接说,”她顿了一下,“那天,在你家…那副手套我认得,是我送给小莉的。今天在这里看见你,我以为…对不起,我以为…”她低下头不能正视他,以为后面的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她越发说不出口。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以为我可以再爱别人吗?”

他一句话说完,将手中的烟头一弹,最后一点羸弱的火光消失。两人顿时跌入黑暗。没人再说话,寂静无声让气压越来越低。

乔茉终于明白,她装了这么久,他也配合她,装了这么久,原来,大家都很累都很伤。

乔茉几欲开口,发现自己对他,无话可说。说来说去还是当年那一句,对不起。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的感情单纯的有如阳春白雪,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词可以用来注解,那就是背叛。

她,乔茉,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乔茉极微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欲离开。

知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等等,我有话说。

“我也要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因为,小莉的事,我没有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她问我借钱,我给了。并且,相应的,作为交换我知道了一些,我应该知道却被人蒙在鼓里的事情。”他说的极为缓慢,“你,你爸爸,宋行楚,臣信,是怎样的前因后果,小莉都告诉我了。我想我现在已经清楚来龙去脉。我只想问你一句,今时今日,你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

43、变心(已修) ...

乔茉呆了半晌,艰涩地回答,“我…我去看看我妈妈醒了没?”

“乔茉,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你凭什么一个人做所有的决定,你有没有问过我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做一件很荒谬的事。

“你从来都没有变心是不是?你没有抛弃我们的感情,这一切不过是老天的一个玩笑。我们无奈地充当了他的棋子。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有没有一丝可能去更正它?”他的声音嘶哑,透着悲伤,语气惶然,像是没有底气的求证,“现在可以结束这些吗?”

乔茉打断他,“知越,我能对你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事实上你原谅或是不原谅,知道或是不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也左右不了我…当时的决定。”

“好,我左右不了你,你也左右不了我。对你,我从来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他深深呼吸,看着她,“不好意思,我没打算放手,从来都没有。你现在有新的决定吗?”

“乔乔,”一个冷冽又淡然的声音倏然出现。乔茉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她不是幻听,是宋行楚。

宋行楚轻轻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冰还站在外面说话,不长记性!”

接着他的视线直接看过去,落在郑知越脸上,淡淡地说,“郑先生,谢谢你帮忙。”

乔母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廖教授将她扶着坐起来喝了口水。乔母目光扫过房里的鲜花果篮和一份份打包精致的中餐点心。乔茉和宋行楚此刻推门而入,乔母淡淡地看了一眼宋行楚,就将目光投向了乔茉。廖教授忙指着一堆东西,言辞恳切,“都是你大女婿刚刚叫人送来的。”

乔母当即皱了眉头,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正被夸奖的大女婿宋行楚,对着乔茉开口:“知越呢?”

乔茉顿觉冷风嗖嗖地从耳边吹过。她妈一点儿不喜欢宋行楚,也不应该当着宋行楚的面表现的如此明显,特别是,刚刚…那个站在她身后叫她的人,到底听到了多少她和知越的谈话?她妈现在再提这个名字,她的神经一阵紧绷,太阳穴突突跳着。

乔茉正在纠结,宋行楚拥着她的手略一收紧,提示道,“妈问你话呢?”

乔茉说,“知越有事回去了,他让我带问你好,说过几天回家的话去看你…哎,你不要关心这个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乔母拢拢头发,“麻烦他送我一趟,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吃了没,这不就问问嘛,对了,你找到小莉吗?我们…要不要报警?”

“妈,”乔茉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妈低声劝道,“我会找到小莉的,但她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她可以决定的。你去警察局不能告她离家出走,她还可以说你干涉婚姻自由。我会和她好好谈谈,但是,你不要因为她的想法和自己怄气。”

乔母将脸转过一边,眼圈微红。廖教授在一旁说,“是啊,孩子的事好好说。”

乔母叹了口气,“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都站在这里,我心烦。”

乔茉和宋行楚走出病房的时候,乔茉下意识地将目光挪到刚刚她和知越谈话的露台,停留了一秒。除了空气里似乎残留着烟味儿,没有一丝他们对话的痕迹。她收回视线,正对上宋行楚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好像肚子饿了,我今天到底吃饭了没啊?”她小声嘀咕。

他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里吃?”

“随便。”她眨巴着眼睛。

“嗯。”走到医院门口,宋行楚把她的外套拉拉紧,“外面风大,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儿等我。”

宋行楚在一家粤菜馆门口停好车,两人准备进去的时候,旁边一群举着鲜花和气球的孩子笑闹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窜如隔壁的一家自助披萨。乔茉看着他们,羡慕地频频回头。

两人最后坐在一帮庆生的小朋友旁边吃披萨。旁边的孩子一阵一阵的喧哗笑闹,声音尖锐又肆无忌惮。宋行楚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放下,目光扫视了一圈桌面,最后只端起面前的一支矿泉水。

乔茉自己三不五时和孙佳怡闵晓在这样的地方泡惯了的,察觉他一口不吃,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们还是去隔壁吃吧。”

宋行楚不动声色地否决,“不用,就这样吧。”

她还想说什么,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恰到好处的响了几声,知越的,她点开来看。简单明了,【接电话。】刚刚他打来几次,她瞄了一眼,伸手就在大衣口袋里掐断了。

手机放在餐牌旁边,她的目光不时飘过去,手指无意识地抚在手机上,轻轻摩挲。

旁边的孩子唱起生日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举着一束玫瑰,他面前的女孩在众人的喧哗里,缓缓地低下头微笑。

乔茉看着也笑起来,问道:“你以前也这样追过女孩子吗?”

他身体后倾,略侧,一手扶在椅背上,姿态悠闲,“你以前也被这样追过?”

乔茉笑而不答,续而望着窗外小声说,“对了,今天…不好意思,我妈脾气就那样…”

“没关系,她只是不喜欢我。”

“呃,她…”

“不过,我也不喜欢她。”

乔茉无语,一刀一刀划面前餐盘里的食物。宋行楚不急不缓地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吗,我对她谈不上熟悉,应该无所谓喜欢或是不喜欢。但是你小时候因为他们分开,哭到晕倒,大叫着妈妈的样子我印象深刻。让你哭成那个样子的人,我喜欢不起来。”

他的手指轻触她的面颊,带着温意,“我不喜欢让你不开心的任何人或是事。”

宋行楚伸手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拨号,再将手机放回乔茉的手中,不急不缓地说,“来,想说什么都可以,想和谁说也都可以”。

乔茉接过来,挂断,关机,一本正经地问,“这么大方?真的假的?”

“假的。”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回答地理直气壮。

***********

乔莉的手机关机,人间蒸发。乔茉无奈,第二天下午去她工作的幼儿园,准备等她下班以后修理她。没有等来乔莉,却看见郑知越站在那里。一袭黑色的风衣,风过的时候下摆微微卷起。他身姿英挺,神情里透着淡淡的倦意也还是那么俊朗。乔茉远远看见经过他身边的两个女生偷着瞄他,低低私语,从他身边走过很远依然频频回首。知越还是像当年一样,把他放在哪里永远都是一道最美的风景,都能吸引这样缱绻的目光。

“嗨,好巧啊。”她站在他面前打招呼。

“不巧,”他嘴角微微勾起,“我在这里等你。还有,小莉请了几天假,你等不到她的。不过…”

他顽皮地笑笑,停下来,侧首看着她。

乔茉瞪着他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喂,不过什么啊,接着说啊,憋不憋的慌啊。”

“咱俩这个状态就对了。”他对她的态度给予肯定,“陪我吃饭好不好?作为回报,我给你第一手资料。小莉的住址和她男朋友工作地点。”

“成交。”

在妍汇坊吃饭。“这家的雪糕很好吃,”乔茉指着目录说,“我要抹茶口味的。”

“现在是冬天…”

“两个球。”

“…你会胃疼。”他不为所动。

“早好了,”乔茉果断的回答,“早就好了。我被人逼着连吃了一年的中药,如果还不好,中医和我都会羞愧的。”

“好吧,”他说,“抹茶的?不要香草?”

“是啊,换口味了。”

知越抬眉,眼底纠结着阴郁的暗色,“…”

“小莉的事情麻烦你了,她借的钱我会还给你。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再这样,你不知道,她借钱都是为了她的那个男朋友。我不认为钱对他们的感情有什么帮助。”她岔开话题。

“我也知道,这次是我不好,我有私心。周道目前在我的公司工作,这是他们的地址,公司的宿舍。”他拿过她的手机,将地址输了进去。

知越输好将手机递还给乔茉,她收下,淡淡地说,“你花钱买这么无用的信息有什么必要。”

“时间真残酷,能改变很多东西。”知越苦笑,“但是有些偏执的东西它是没有办法的。乔茉,你真的确定吗?”

他终于问了出来,乔茉想她终于不可避免地要回答他的问题。

她缓缓地说,“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你还记得吗?”

知越疑惑地点头,“好像有印象,还追过你是吗?”

“那个男生挺帅的,傻乎乎跑来告白,当着很多人的面,当时弄得我很下不来台,非常囧。可是我记得我拒绝他以后,这个家伙不到半个月又跑去向别人告白了,那姑娘美滋滋地接受了,两人在校园里面开始如影随形。我每次远远看见这两人都要绕道而行,恨不得高考能提前,因为我觉得我更囧了。是不是很奇怪的心理,我明明不喜欢他,可是他很快就收拾心情喜欢上别人了,我又觉得丢了面子。”

知越冷冷地开口,“你想说什么?”

“这几年,我常常会想你,有时候会上网去搜索你的学校,你在的城市,看看图片上的街景也觉得和你很接近。我爱你爱了那么久,从一个孩子时候开始就爱着你,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难受得像是死掉了一样。

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肆无忌惮地对着你哭,好像委屈的人是我。

闵晓告诉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亲密的在一起,她应该是你的女朋友,那一刻,我好像得到了解脱,又好像似高中时候那次一样,心底的阴暗面在偷偷地怅惘。

知越,其实我想说的只有一句,我变心了。以前是骗你的,现在是真的。我变心了。”

她说完低下头,默默注视自己面前桌布的一角,死死地不肯抬头。

知越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声音有一丝暗哑,“你判我输,我不能不输,谁让你是最权威的呢。不过,我输的真不甘心啊,你说,宋行楚是不是赢的卑鄙无耻了些?”

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眼眸中却毫无神采,嘴角微微勾着,那一丝不屑好像是对自己的嘲弄又像是对宋行楚的忿忿不平。

真相大白时乔茉也判了宋行楚的罪,他认了,干脆利落,而且一并认了自己的卑鄙无耻。乔茉想到他承认自己无耻时那副优雅的姿态不觉莞尔。他那样一个人,才不会管自己走的路是什么路,他只要知道路的尽头是哪里就可以了。

乔茉微笑道,“他的确…嗯,蛮无耻的。”

44、开门(已修) ...

他们从妍汇坊出来,沿着河岸走。这是这个城市里最漂亮的一条马路,河岸边种着齐整的树,到了夜晚,围绕着枝干的灯就会亮起来,是那种羸弱又飘渺的绿光,有着雾蒙蒙的效果。他们走了很久,小声地交谈,找着愉快又轻松的话题。直到乔茉指着不远处说,“我家快到了。”

知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几处并不是很显眼的建筑倚山而建,藏着浓郁的植被中,深咖啡的外墙在暮色中看不清楚,只有零星的灯光依稀可辨。

“一会儿你自己叫车回去吗?”她问。

“嗯,是的。”他答的不以为意。但是乔茉有点担心,这条路上想要叫计程车并不容易。她掏出电话说,“我还是帮你电话叫一辆吧,比较保险。你不大开车是因为不习惯在国内开车吧。”乔茉说到这里就笑了,她曾经听到一外国友人向她描述不敢过马路的趣事。

“你呢?现在车技如何?”

“车都被没收了!”乔茉的脸皱成一团,想到可怜的柠檬Q再也没有和她团聚过,她有点忿忿,“算了,别提了。”

话题从车技渐渐转移到车上。两人也走到了小区附近,乔茉兴味盎然地讲述着陈逸宏那辆辉腾的故事,说着眼角瞄到一辆黑色大车,低调静默地停在路旁,昏黄的路灯下,都难掩其莹亮光泽,质感醇厚,流线优雅。她伸手一指说,“这款就不错,现在追求奢华都得低调,我男人好像就有一辆…”

她顿了一下,声音明显低了下去,轻轻地一字一字地说,“那一辆车里面出来的人好像我男人…”

知越低声答,“我想,那个不是好像,那个应该就是。”

宋行楚神色如常,郑知越如常神色。两人当乔茉透明一般,互相有礼又平淡地寒暄。

“你好。”宋行楚看着郑知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