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顶说:“你找打吧?老子有那警监和满铁机要课长野间亲笔签写的任务函。”

小贩说:“对不起,作废了。”小贩在木匣后的手掰下了手枪保险,这时,突然“砰”的一声,有两只大手掌从后猛地合拍了下小贩的太阳穴,小贩晕倒在身后一壮大身躯里,来人正是煤球!

煤球说:“二当家,我正要去给您留密讯呢。”

王大顶说:“你怎么回来了?大当家和刘金花呢?”

煤球说:“一起回来了。”

王大顶说:“什么路子这是?”

煤球说:“咱离开这里再说行吗?我们绑了个女的,叫陆黛玲。”

王大顶一惊:“啊?”王大顶与煤球一起往土地庙方向赶去。

他们刚进土地庙,却看到大当家与刘金花双手被绑着跪在地上,陆黛玲手握大当家的驳壳枪指着大当家的头,似笑非笑地站在后面。

王大顶一愣说:“煤球,我有点儿恍惚……”

煤球发蒙地说:“我没撒谎,我我……”

陆黛玲接话说:“我证明,他出去的时候,情境正好是相反的。”

接着,她指指王大顶与煤球说:“来,跪下说!”

王大顶瞥了眼大当家与刘金花,无奈地跪了下去,煤球也跪下。

陆黛玲哈哈大笑说:“你们知道情节是怎么翻转的吗?”

陆黛玲饶有兴趣地讲述起刚刚发生的一幕。

煤球走出庙门后,陆黛玲将目光转向大当家与刘金花。

大当家说:“日狗,告诉我,犹太人海量的现金怎么运上飞机?”

陆黛玲说:“别用‘日狗’这两个字,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大当家走近陆黛玲说:“当强盗抢钱,我没资格骂你,可抢钱是为了送日本人卖好儿,那就下贱到了极处,不叫你日狗叫啥?”

陆黛玲说:“我们是在谋求和平!和平,才能有发展,才能有机会迎头赶上,懂吗?”

大当家说:“算了吧,和平不是求出来的。”

陆黛玲说:“您说得太对了!”

陆黛玲忽然抬腿踢飞大当家的手枪并借力空翻,把刘金花顶向大当家。大当家来不及躲闪,与刘金花一起倒在地上。陆黛玲用身体重重地压向她们,接着,用牙咬开了绳索……

7

在赌场包间里,老犹太突然走进来说:“包间里的酒没了。”

瑞恩说:“我们进储藏间时,好像烈酒也都搬走了,只剩下红酒。”

“好大的酒味。”诺尔曼抽着鼻子说了一声。

大家当即都抽着鼻子闻了几下,顿时预感到了什么,都惊慌了起来。

这时,在赌场内厅,宪兵也正在往包间及他处墙下倾倒白酒。

白秋成边指挥边说:“事故原因已经想好了,是瑞恩与乔治白等人纵酒时,不慎打碎一箱白酒,并被点烟后未灭的洋火引燃,之后火势又祸及储存的大量白酒,加之赌场内易燃物品众多,从而无法控制。点火后必须留守场内,包间内若有人闯出,开枪击毙,若无此情况发生,诸位战士亦请坚守岗位,陪伴日下大佐同赴黄泉……”

陈佳影一脸惊悚地看着日下步说:“日下大佐,我恳求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等王大顶回来,他会给你所有真相,事后我任您处置。”

日下步淡淡说:“没用了,你说得越多,我就越觉得我猜对了。”

第三十二章

1

在临时指挥部,窦警长对野间说:“野间课长,其实您已经把陈佳影的轨迹分析出来了,对吗?”

野间不由得眉头一跳。窦警长说:“我恳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野间说:“你当知道如果陈佳影是敌人,对我来说就更加棘手,日下大佐就在她枪口之下,我什么举措都不敢有。”

窦警长说:“那就像曾放纵她那样,放纵我吧。”说完,转身便走。

那警监说:“你干吗去?”

“武力夺回人质!”窦警长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去。

那警监慌忙要追,却被野间抬手拦住。

那警监丧着脸说:“他可是个急眼了就不管不顾的人啊!”

野间说:“或许现在需要的就是不管不顾吧。”

那警监咆哮说:“他要误伤大佐,您没事,我可得兜着走!”

那警监甩下野间奔出门去,快速追上已走到楼梯口的窦警长。

那警监说:“窦仕骁,你有病啊?野间都偏向你了,不就行了吗?”

窦警长边走边说:“进赌场后我就破门,破门声响起,大佐就会仰倒身体配合,我就可以枪击陈佳影的非要害处将她制伏。”

那警监说:“你怎么知道破门声响大佐就会配合你?”

窦警长说:“他是军人,这点儿素质应该会有。”

两人说着已上到了五楼楼梯口,守在那里的宪兵抬手拦住他们说:“你们不能上去。”

“什么情况?”那警监盯视宪兵,“我们去看看大佐不行啊?”

窦警长大吼:“我必须拿下陈佳影!”

宪兵说:“你们不能上去!”

这时,白秋成喊了一声:“让他们上来吧。”

窦警长与那警监抬头看着白秋成,只见他脖颈上系着湿毛巾,并握着日下步的军刀站在大门边。那警监说:“秋成,你怎么拿着大佐的刀?”

白秋成淡淡地笑了一下,得意地说:“刀,是权力的象征!”

2

在土地庙里,陆黛玲用枪抵着大当家脑袋说:“胜败已见分晓,你们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又对王大顶说,“你,转身背对煤球,然后煤球你解裤带,把他手捆上。”

王大顶蹭着双膝侧转身,煤球看了一眼大当家,抽出腰间裤带。

刘金花急了说:“王大顶,你不会反抗啊?”

王大顶说:“反抗个屁啊?她枪顶着我妹脑袋呢。”

刘金花说:“咱这地儿在市区,她敢开枪啊?”

陆黛玲当即移开枪口对空开了一枪。

王大顶说:“陆黛玲,你有病啊?她嘴贱你也当真?”

陆黛玲俯身对刘金花说:“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敢开枪,因为证实我身份的函件就在煤球身上,所以不怕惊动军警,惊来了反倒省我事儿了,省得我还要亲自送你们去宪兵队。”

陆黛玲上前用绳索把煤球捆了起来,她从他怀中掏出那个信封,来到王大顶跟前,扬了扬说:“我们主张议和,有人就骂是媚日派投降派。我懒得跟你解释联德亲日会有怎样一个中国,我只想告诉你,这封身份函会让我改变世界,让你们这些阻挡历史车轮的残渣死无葬身之地。”

王大顶说:“知道你们跟陈佳影这些人的区别在哪里吗?你们沉迷黑暗,他们只想拥抱光明。”

陆黛玲说:“一群草寇,乌合之众,老娘没兴趣跟你们浪费时间,一会儿通知俩宪兵让他们代劳吧。知道为什么不杀你们吗?因为你们活着,陈佳影就能死快一些。”陆黛玲“咯咯”地笑了几声,转身走了。

王大顶忽然大声朝陆黛玲喊:“你确定信封里的是原件儿?”

陆黛玲冷笑了一声说:“你少来这套。”

王大顶说:“那就随便你吧。”

陆黛玲头也不回地走了。当她走到一个十字口时,从怀中掏出信封,抽出信纸看了一眼,只见信纸上竟是毛笔草绘的一头猪。

“王八蛋!”陆黛玲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掉转身,向土地庙方向跑去。她跑进土地庙,煤球和王大顶同时向她撞来,她被扑翻在地,在正要起身的一刹那,王大顶滚身蹿起,双腿绞住她的脖子,然后双腿猛地转向一拧,“嘎啦啦”的颈椎断响声中,陆黛玲软软地栽倒在地。

大当家对王大顶说:“这女的尸体怎么处理?”

王大顶说:“先藏这里吧,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去救陈佳影。”

他们把陆黛玲的尸体处理好后,走出了土地庙。

他们来到河道边,跳上了停在河道边的小机船。

王大顶说:“伪装小贩的那名便衣说得很明白,我的两封官牒作废了。警务局已有抓捕我的密令,这说明陈佳影那边出了大麻烦。”

刘金花说:“她原本是想鱼死网破,所以没给自己留后路。”

王大顶说:“但知道我没走之后,她答应会调整方案。”

刘金花说:“得有一个谎,盖住之前所有的谎!”

王大顶站起身说:“咱们兵分两路,老妹和煤球儿去机场劝阻跟机的那名犹太人,金花儿与我去帮陈佳影圆谎。”

3

在赌场外厅,窦警长盯着白秋成说:“什么?制造一场火灾事故?”

白秋成说:“大佐把军刀赐给了我,让我替他行使权力。”

那警监接话说:“瘪犊子,给你你就接啊?”

白秋成说:“那警监,怎样说我都可以,但在军刀前,请尊重一点儿。”

那警监皱了一下眉头。白秋成继续说:“大佐也要同归于尽啊!”

窦警长说:“你这是危言耸听。”

陈佳影听到声音,喊:“窦警长,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