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冷冷地问,“你来干吗?”

“我…我是来补习功课的!”齐飞飞跑回桌边打开自己的小书包给秦勉看,“你看有数学有物理有化学…”

“何棠你高考数学几分?”秦勉打断齐飞飞的话,直接一个问题丢给何棠。

何棠没反应过来,老实回答:“143。”

“比我高2分,你帮齐飞飞补一下数学。”说完,秦勉转身就要走。

齐飞飞怀里抱着一堆书,嘴巴一扁快要哭了。

秦理赶紧给何棠使了个眼色,何棠立刻说:“阿勉,今天我没时间帮飞飞补课,我和阿理有事儿呢。”

秦勉回头问:“有什么事?”

秦理挑眉:“呀!小秦先生,我和我老婆有什么事你都要管啊?”

秦勉:“…”

秦理向齐飞飞招招手:“飞飞,你过来坐,今天天气很好,一会儿你和阿勉就在这儿补课,我和糖糖下楼去。我和你说,秦勉要是敢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看我不收拾他。”

齐飞飞眼里挂着眼泪,甜腻腻地笑开了,大声说:“谢谢秦理哥哥!”

“唉…难为我没有读过大学,要不然秦理哥哥就帮你辅导了。”秦理一边说,一边拉了拉何棠的手,“糖糖,我们下去看电影。”

“好啊。”何棠站起来,和秦理的轮椅一起往外行去,经过石化了的秦勉身边时,两个人一起朝他挤眼睛。

然后,他们就把阳光温煦、海棠绽放的大玻璃房留给了秦勉和齐飞飞。

秦勉不情不愿地在茶几边坐了下来,翻开齐飞飞的一本数学真题册,随便看了几页眉头就皱起了,他把本子丢到她面前,难以置信地说:“还有4个月就高考了,你就这个水平?”

齐飞飞垂着脑袋坐在他身边,偷偷瞥他一眼,不吭声。

“你平时市模区模都考几分的?”秦勉又问。

齐飞飞抿抿嘴唇,头更低了。

“说吧,我不会笑你的。”

齐飞飞扭扭捏捏地掏出一张试卷给他看:“过年前最后一次模拟,是我考得最好的一次,我及格了。”

秦勉看着试卷上红色的“91”,目瞪口呆。

这天晚上,秦理听从何棠的意见,由何棠做菜,两个人在套房里单独享用情人节大餐。

何棠做了一道蟹黄豆腐煲,一道白灼虾,一道葱油鲈鱼,一道蘑菇手捏菜,全是清淡又鲜美的菜品。

这是秦理第一次吃到完完全全由何棠做出来的饭菜,他吃得特别特别香。何棠也学着他的样子布置了餐桌,她铺了好看的桌布,架起精致的烛台,开了诱人的红酒,两个人对桌而坐,轻轻碰杯,过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这天晚上,齐飞飞和秦勉在凡人轩吃了饭,小姑娘像块牛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吃完饭还缠着秦勉去十一楼的小影厅看电影。

齐飞飞点名要看恐怖片,可是当恐怖镜头真正来临时,她又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一头扎进秦勉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虽然柔软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有很有肉的。

秦勉闻到一阵属于少女的芳香,身体不禁燥热起来。

齐飞飞好像算准了似的,小爪子一下子就探到了他两腿中间,秦勉第一反应就是想推开她后立刻离开,然后上跑步机跑5000米再冲一个冷水澡,但最后…

秦勉和齐飞飞在昏暗的小影厅里拥吻,屏幕上是不断冒出来的恶心怪兽,屏幕下却是两个吻得专注的人。

这一次秦勉没有让齐飞飞占据主动,事实上,他很早以前就想象过这一刻了,圣诞节时的那个吻仓促又尴尬,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秦勉想,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给这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齐飞飞没有在锦宏国际过夜,秦勉还做不到吃掉一个未成年少女。

开车送她回家时,齐飞飞说:“我每天都来你这儿补课成么?”

秦勉头疼,问她:“你觉得我讲得好吗?我高中毕业快十年了。”

“挺好的呀,起码你讲的我都听进去了。”齐飞飞玩着自己的发梢,笑着说,“家教给我上课时,我老是思想开小差的。哪,我每天早上10点来找你好吗?”

秦勉摇头:“不行。再过两天我们全家都要去趟外地。”

齐飞飞问:“去哪儿呀?”

秦勉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阿理和何棠结婚了,后天我和我爸妈要陪着阿理去何棠老家,估计要待四、五天才回来。”

“哎?!”齐飞飞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举起手来:“秦理哥哥和何棠姐姐的婚礼呀!我放寒假还没出去玩过呢!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两天后,清晨时分,两辆轿车向着泽土镇出发了。

一辆车由关敬驾驶,后排坐着秦理和何棠,另一辆车由秦勉驾驶,副驾驶座坐着齐飞飞,后排坐着叶惠琴和秦树。

对于这个非要一起跟着来的小姑娘,秦树夫妻十分好奇,但见秦勉也没拒绝她,他们也就不发表意见了。

只是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秦树拉过秦勉,语重心长地说:“阿勉,虽然爸爸妈妈很开明,但是…那个…你晚上还是不能和飞飞住一个屋啊,人小姑娘还没成年,这要是出了事可是犯罪啊。”

秦勉黑着一张脸默了很久,最终点点头:“爸,我有数。”

傍晚,一行人抵达了泽土镇,他们下榻在易来宾馆,秦理依旧住顶楼的豪华套房,他和何棠住一间,关敬住一间。叶惠琴夫妻住一间大床房,秦勉和齐飞飞各住一间。

秦勉把房卡丢给齐飞飞的时候,她还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不过想着秦树和叶惠琴都在,小丫头终是不敢放肆的。

所有人都安顿好后,何棠给家里打了电话,然后一行人就去了何棠家。

也许是秦树夫妻到场显得秦家很重视这门婚事,也许是高大的秦勉面色森冷,又也许是经过了一天奔波,秦理脸色很差,总之这一晚,宋月娥没有再撒泼胡闹惹麻烦,还算是客气地招待了秦理一家。

这是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因为两家都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儿子,叶惠琴又不知道宋月娥的为人,只看到了这个母亲对自家儿子嘘寒问暖,她竟是与她颇有话说。

连着两个小时,宋月娥就是拉着叶惠琴的手,诉说着何海的身体情况,以及他碰到过的各种凶险境况,情绪来了,她甚至嚎啕大哭起来,叶惠琴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叫旁边的秦理和何棠完全傻眼了。

最后,两家人翻过了黄历,约定了秦理和何棠在泽土镇的婚宴时间,是两天后的中午。

婚宴很简单,只是请来何棠家的亲戚吃顿饭,所以第二天,大家都没什么事做。叶惠琴和秦树手挽手地去镇上溜达了,过年期间,泽土镇天天有集市和庙会,对大城市的人来说还是挺有味道的。

秦勉和齐飞飞听过何棠的介绍,去碧湖边玩了,何棠还悄悄告诉齐飞飞那里有个月老庙,叫她一定要把秦勉骗进去求个同心结。

秦理、何棠和关敬在宾馆里吃过午餐后,秦理想了想,对何棠说:“糖糖,我们出去逛逛吧。”

关敬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只在需要搬动秦理的轮椅时才上前帮忙。何棠推着秦理的轮椅在小镇的街道上慢慢地走着。

她指着一些商店、菜场、学校告诉秦理它们之前的模样,还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秦理听得津津有味,完全不顾周围路人投射到他身上的古怪目光。

经过一家照相馆时,何棠停住了脚步,她往店里探头探脑地张望一番,引得一个60多岁的大伯走了出来。

那大伯盯着何棠看了半天,突然叫起来:“哎!这不是小棠么?有两三年没看到啦,现在这么漂亮啦!顾爷爷都快认不出来了。”

何棠现在穿的都是秦理给她准备的衣柜里的衣服,要比以前考究许多。再加上她现在皮肤白了,人也长开了,的确褪去了一些小镇姑娘的青涩气息。

“顾爷爷。”何棠笑眯眯地叫着,顾爷爷看到了她身边轮椅上的秦理,不解地问:“小棠,这是…”

“这是我丈夫秦理。”何棠又对秦理说,“阿理,这是顾爷爷,他在泽土镇开了十几年照相馆了,以前这里是碧湖村时,他就开店了,他的照相技术可好了。”

秦理仰着头微笑:“顾爷爷,你好。”

顾爷爷尴尬地应着,这时,何棠说:“顾爷爷,我想在你这儿拍个结婚照,行么?”

“结婚照?”顾爷爷惊讶地说,“现在都流行拍婚纱照的,谁还来我这个老馆子拍结婚照啊。难道你们没有拍婚纱照么?”

秦理心中一顿,结婚仓促,他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十来天了也没想起,何棠也没提。

何棠抿着嘴唇掠过耳边的发,笑着说:“我就想在这儿拍啊,顾爷爷,我要拍我小姨妈和小姨夫拍过的那种结婚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80章有新增内容,80章番外不会再更新了~~

第 56 章

顾爷爷的照相馆面积很小,光线幽暗,装修风格也是很多年前的样子,朝街上的橱窗里摆着一些式样老旧的样照,仔细看还能看到相框上蒙了一层灰。

照相馆门口有挺高的门槛,用来防止雨天进水,秦理的轮椅过不去,关敬上来看了一下,试着推动轮椅把手把轮椅前轮翘起来,发现角度还是不行。

看着他蹲在那里研究,何棠心里有些后悔,之前兴冲冲地说想拍照,完全没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

她对秦理说:“阿理,要不咱们不要拍了。”

秦理笑着对她摇摇头:“要拍的,大不了让关敬把我背进去好了。”

关敬站起身来,又推起把手试了一次,秦理的轮椅已经倾斜得很厉害了,他的左手牢牢抓着扶手,何棠在他身边护着他,终于,一个颠簸,轮椅过了门槛。

一直看着他们忙活的顾爷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照相馆现在生意很清淡,最多的业务就是给人拍证件照。顾爷爷甚至在进屋的地方做了个小货架,卖起了零食饮料。

何棠和秦理进去后,关敬又去门外等待了。顾爷爷打量了一会儿何棠,突然说:“小棠,你等我一下,我去找点东西给你看。”

他去了里屋,直过了二十分钟才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十寸大小的照片。顾爷爷一边掸着照片上的灰,一边拿给何棠看:“小棠你瞧,这是月眉和她老公,好像是叫小田是不是。”

何棠又惊又喜,拿过顾爷爷手里的照片仔细端详。当年宋月眉去世后,她的遗物是由宋月娥、田知贤和何棠外婆一起收拾的,田知贤放弃了与宋月眉共同生活后所有值钱的东西,只要了宋月眉的大部分照片和一些日记、小诗,其中自然包括他们在这里拍的结婚照。

从那以后,除了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何棠就没看到过小姨妈的照片,更加没看到过关于田知贤的一点一滴。她从没想过,顾爷爷的店里居然还保存着他们的一张照片。

何棠蹲在秦理身边,把照片给他看,语气有点激动:“阿理你看,这就是小姨妈和小姨夫。”

这是一张彩色照片,与秦理想象中不一样,相片里的宋月眉并没有穿婚纱。那时候是90年代初,大城市已经时兴穿婚纱拍结婚照了,像宋月眉这样新潮的女子不会不知道。可是照片里的她却是穿着一件无袖旗袍,袅袅婷婷地站在窗边。她的头发挽在耳边,插着一支发簪,纤长的手臂似玉般白净,闲闲地搁在一个男人的肩上。

秦理看着照片里的田知贤,一个干净儒雅的男人,戴着眼镜,穿一身在现在看来很是土气的西装,端坐在一张沙发椅上。

十几年的时间,令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有些面目模糊,但秦理还是能看出它们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亲昵。

田知贤的手搭在宋月眉的手上,两个人一起看着镜头,面容平静,连着颊边的笑都是很淡很淡的。

不得不说,顾爷爷的摄影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明暗、构图都处理得很好,只是岁月悠悠,如今已是人事全非,这照片里相约要白首的两个人,早已阴阳相隔。

秦理抬起头来看何棠,何棠正在朝他笑,她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心中所想,轻声说:“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的,阿理,他们都没来得及结婚,我们已经结婚了呀。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和你在顾爷爷这里拍一张结婚照,我小姨妈在天上会很高兴的。”

最终,秦理和何棠在内间的小摄影棚里拍了几张结婚照。他们并没有换衣服,只是脱下了外套,何棠静静地站在秦理身边,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秦理穿一身白色加绒衬衣,外罩黑白格子的毛线背心,歪打正着地有些正式,何棠低头看他,能看到他柔和流畅的脸颊和不停眨动的睫毛。

她又看向镜头,顾爷爷年纪虽大,也已经换了数码相机了,他站在三脚架前指挥着他们的动作。

“新郎官儿笑得太厉害了,稍微含蓄一点!”

“哎哎,小棠你再靠近新郎一点。”

“新郎官儿你手动一下,这样有点死板哎。”

秦理一愣,左手伸到右肩,搭在了何棠的手上。她的手指一动,小心翼翼地缠住了他的手指。

顾爷爷满意了:“两个人准备好一起笑,我数一二三哈。”

“一,二,三!”

何棠依偎在秦理身边,与他一起笑得灿烂。

第二天,依照泽土镇的风俗,秦理一家去何棠家迎亲了。

何棠一早就回到了家里,高中同学黄静华为她做伴娘,齐飞飞也来凑了热闹,亲自给何棠化妆。齐飞飞念书不行,化妆的本事倒还不错,经过她的打扮,一身红色喜裙的何棠显得非常得明艳亮丽。

黄静华拍手说:“何棠,你真漂亮。”

齐飞飞说:“何棠姐姐,你为什么不穿婚纱呀?”

黄静华说:“我们这里结婚不兴穿婚纱,就算穿也是很难看那种,所以女孩子结婚就和老公坐车去市里拍婚纱照过过瘾。”

齐飞飞撅嘴:“可是何棠姐姐连婚纱照都没拍过。”

何棠笑道:“我不介意的呀,阿理说了以后D市的婚礼会补办的。”

齐飞飞开心了:“那我到时再给你做伴娘!”

吉时到了,何棠在两个伴娘的陪伴下下了楼,秦理已经坐着轮椅等在客厅里。他穿一身黑色西服,粉色衬衣、红色领带,即使坐着都显得格外意气风发。他抬头看到走下楼梯的她,眼睛瞬时就笑弯了。

秦理的家人都站在他身后,何庆国夫妻看到女儿嫁人,心里多少是有点欣慰的,气氛和乐融融,宋月娥捧着糖篓不住地给来串门的小孩儿分糖。

何棠走到秦理面前,与他十指相牵。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何海突然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脸盆。何棠离秦理最近,抬眸看到何海,她心里一惊。果然,何海一扬手,就把脸盆里的东西向着秦理泼去。

千钧一发之际,何棠已经挡在了秦理身前,弯下腰紧紧地护住了他,她的喜服很宽大,尽可能地将秦理整个人都罩了起来。秦理惊呼出声:“糖糖!”

那不知名的液体已经泼到了何棠的背上。

宋月娥凄声尖叫起来,秦理的家人也都惊呆了,秦勉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就夺掉了何海手里的脸盘,扣住了他的双手。

叶惠琴、秦树和齐飞飞赶紧去看何棠,何庆国冲到楼上去拿药箱,宋月娥看到秦勉制住了何海,立时过去与他拉扯起来。

“放开我儿子!放开!”她大喊,“他心脏不好,吓不得的!”

何海咻咻地喘着气,被母亲拉过来以后,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何棠,嘴里喃喃自语:“我不让你嫁给他,我不让你嫁给他…”

齐飞飞气不过,说:“你神经病啊!”

何海“刷”一下转头瞪她,吓得齐飞飞立马躲到秦勉身后,秦勉反手护住了她。

秦理左手牢牢扣着何棠的手,他仰着头急问:“糖糖,糖糖,有没有事?”他又转过头对着何海吼道,“你到底泼的什么?!她是你亲妹妹!”

何庆国已经提着药箱下来了。

何海抿着唇,眼神涣散,胸口鼓动,宋月娥把他护到身后,扬着脖子说:“那么大声干吗!不就是一点水么。”

秦理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懒得去管他们,又问何棠:“糖糖,是水吗?”

“是水。我没事。”何棠终于开了口,她直起腰,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和惊呆了的一屋子人,捻了捻自己湿透了的喜裙,平静地说,“我上去换个衣服,不要行礼了,直接去酒店吧。”

幸亏喜服挺厚,何棠还在里面穿了保暖内衣,要不然——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感觉到,何海泼的的确是水,不过是滚水。

中午的婚宴气氛沉重,草草结束,宋月娥和何海甚至没有出席,只有何庆国到了场。

吃完以后,叶惠琴和秦理商量,不要按原计划再留一晚了,直接出发回D市吧。

秦理也有此意,他把意见告诉何棠,何棠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很少说话,即使是回去的车上,当泽土镇的标志越离越远,她的神情都是麻木且迷惘的。

秦理伸展左臂将她拥进怀里,一遍一遍地亲吻她的额头,他微热的呼吸响在她耳边:“糖糖,糖糖,我们回家了,糖糖,我带你回家了。”

D市的灯火辉煌铺展在何棠面前时,已经是凌晨12点。关敬和秦勉开车很快,当天夜里就已经到了锦宏国际。

此时,何棠正站在套房客厅里,学着秦理的样子,站在他平时经常站的玻璃窗前,抱着手臂看着外面沉沉的夜幕。

秦理的轮椅运行声出现在她身后,何棠没有回头,秦理的左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腰。

“糖糖,你没事吧?”他柔声问着,语气担忧。

“没事啊。”何棠牵起嘴唇一笑,侧过身子面对秦理,她摸摸他的脸颊,说,“倒是你,有没有事?”

“我怎么会有事?”秦理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