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后娘娘,皇上听到玉妃喜讯,便赶去雪玉宫了。”洛嬷嬷仍是回禀,纵使她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嬷嬷,在太后面前亦从不敢有丝毫怠慢。

“车上的是?”

“是皇后娘娘,奴婢奉命送娘娘回宫。”

“今早来请安,哀家还睡着呢,一天没见这丫头还怪想看看的。”

“宁儿也想就见见皇后娘娘!”宁妃也跟着上前,心中暗笑,能被召去了凌华宫,即便是宫女也能留个几日吧,她这皇后半夜被遣回,这脸可丢大了。

一旁太监连忙架上车梯,脚步声音传来,紫萱咬唇,秀眉紧紧蹙起。

上车的却只有太后,宁妃被挡了下来。

紫萱早已端坐了起来,虽裹着锦被,却仍是一副得体模样,俯身低头,道:“太后万福,恕臣妾不便行礼。”

“皇上欺负你了?”纵使藏得再好,也逃不过她的眼睛,这丫头哭过。

“怎么会,皇上听得玉妃有喜,正赶过去呢,哪有闲空欺负臣妾。”紫萱浅笑,很是温婉。

“哀家还是赶紧看玉妃去,你这皇后都来了三个多月了,肚子都还不争气!”萧太后又是刻薄语气,说罢便下了车。

轱辘声又传来时,紫萱才无力地倚了下去,好累。

…猫猫分割线…

玉妃有孕一事当夜便传遍了整个朝野,这是寒王登位来,后宫第一次传出喜讯来。

寒王这三日都留在了雪玉宫陪伴,太后和宁妃,柔妃皆当夜就来探望,唯独同玉妃关系甚好的皇后迟迟不见人影。

栖凤宫。

李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垂帘外,见皇后遣散了下人,心便开始慌了起来,这几日皇后染了风寒,是他开的药,方才把了脉,已经痊愈了。

“李太医,上前说话。”紫萱斜倚在暖塌上,披着一方小锦被,懒懒地说到。

“是,皇后娘娘。”李太医上前一步,俯下身子。

“李太医,小札的事,本宫记得那日同你交待地很清楚的,需要本宫再提醒你一回吗?”上次小札挨板子后,请他来给小札上药,只有他知晓小札是假太监一事。

“娘娘!”李太医一下子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娘娘,冤枉啊,此事老臣可是一直好好地藏在肚子里的,未曾向谁吐露过半句!”

“还不说实话,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紫萱起身,厉声说到。

“娘娘,娘娘,冤枉啊,奴才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此事说出,望娘娘明察!”李太医吓得磕头不止。

紫萱这才又坐了下来,微微蹙眉,看样子这李太医确是守口如瓶,他亦没有理由说出来,只是,那独孤影究竟怎么知道的?

给读者的话:

请相信紫萱不是隐忍之人,更不是懦弱之人,比她母后还勇敢,看到后面,你们会懂的。

059看望玉妃

李太医见皇后坐了下来,心下这才稍稍定了下来,又道:“娘娘,说出此事对奴才不仅没有一丝好处,反倒连奴才也会受牵连,娘娘您细细想想,还有何人知晓此事!”

紫萱心中冷笑,这李太医反映还真快,何人知晓此事,若不是仅有他一人,她今日也不用这般试探他!

“下去吧,此事本宫自会调查,管好你的嘴巴便可。”

“是,奴才明白。”李太医连忙告退,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外才敢转身走出去。

紫萱懒懒地倚了下去,裹着锦被,这天气越发的冰冷了,才刚起没多久,怎么还是有些倦呢?

玉妃有孕,这个一脸送了她两枚送子铜钱的妃子反倒先有孕了,唇边泛起无奈的浅笑,起身朝门外而去,该去探望探望了。

门外,小札和青奴都在等候,青奴不知何时换回了那玄色昆仑奴面具,仍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主子,要不多休息几日?咱先把礼送过去,等你全好了再过去,怎样?”小札的眉头蹙得像个小老头,紫萱一生病,他就急,心情就不好,连青奴都不理睬。

“方才太医都说没事了,都三日了该去看看了。”她就怕把风寒传染了玉妃才拖到现在的,再不去的话,这后宫里嚼舌根的指不定把事情传成什么样子呢!

“那把这个带上,昨夜赶工做出来的!”小札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个暗色的圆形袋子来,沉甸甸的,青奴抬头看了一眼,眸子掠过了诧异。

紫萱却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做的?”

这东西唤暖水袋,是母后发明的,里头是个密封的羊皮袋子,装了热汤,外包着狐裘,抱在怀中特暖,每每冬天都要做好几个给她和皇兄呢!

“先前见皇后娘娘做过,记下来,自己试试,还真成了!”小札笑着将那暖水袋塞给了紫萱。

“你这手比我还巧,哈哈。”紫萱笑着抱着怀中,顿时温暖了好多。

“主子没学,要是学了,指不定比皇后娘娘还巧呢!”小札拍起马屁来。

“得了得了,我母后不在这,你才敢这般奉承我,要是母后在,你还不…”紫萱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笑了笑,“不说这个啦,走吧走吧,去晚了,都该用午膳了。”说罢便快步朝宫门而去了。

小札愣了愣,亦无奈笑了笑跟了上去。

“青奴,过几日我也做一个给你。”

“不用。”

“不费事的,我屋里还剩了好多材料呢。”

“好。”

虽是低声,紫萱却听得清楚,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雪玉宫很是宁静,不似前几日那么热闹了,该来祝贺的都来过了,皇上下了令,若无要事不许来打扰玉妃娘娘休息,对于这个孩子,皇上和太后都极其重视,专门派了几位太医每日到雪玉宫来给玉妃娘娘把脉,就连膳食都是差御膳房专人伺候。

通报早已传了进去,紫萱还在花园中呢,玉妃便远远迎来,身后只带了贵嬷嬷。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欠身行礼,并不因为身怀龙子,而有一丝高傲和不敬。

“快起来快起来。”紫萱连忙上前搀扶,“妹妹身怀龙子,以后这礼就免了吧。”

皇上都下令免不用行礼了,这玉妃怎么还这么客气?虽在宫里静养了三日没出门,身边有个小札在,这后宫里什么风吹草动她可都知晓地一清二楚,不想知道都不成,难怪皇兄说有个小札抵得过三个婢女。

060是敌是友?

进了屋,顿时暖和了起来,这屋内放了两个大炉子,仅有太后的广宁宫才有如此特权。

紫萱拉着玉妃一齐在上座暖塌上坐了下来,笑着看了看她那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小腹,道:“本宫染了风寒,病了三日,今日好了才敢来瞧瞧你,这可是皇上第一个子息,你可得好好养着,来年给这宫里添上白白胖胖的皇子。”

玉妃小脸微红,笑着道:“若是真是个皇子,那定是托娘娘吉言了!”

“哈哈,我又不是那送子观音,若真是个皇子,托的当然是皇上的福了。”紫萱打趣地说到。

玉妃微微羞赧,忙又道:“娘娘怎么染了风寒,这天寒地冻地,娘娘可得注意保暖。”

紫萱眸子掠过一丝疼痛,仍是温婉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的,这是我从月国带来的几多百年雪莲,味淡性温,对安胎再好不过了,先趁热喝了吧。”

小札连忙将东西递了上来,这可是他今早特意熬的,火候完全照主子说的把握。

只是,玉妃身后桂嬷嬷却立马上前,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下了令,玉妃娘娘的所有饮食皆由御厨房专人料理,其他的…”

“桂嬷嬷!不许放肆!”玉妃连忙出声打断,亲自将小札手上那瓷盅接了过来。

紫萱一愣,明白过来,道:“玉妃,小心为甚,既然皇上有交待,还是…”

“娘娘,臣妾信得过娘娘,皇上定也信得过娘娘的,奴才不懂事,还望娘娘见谅。”玉妃眸子透出真诚来,舀起那雪莲羹来,轻轻闻了闻,对紫萱笑了笑,便尝了起来。

紫萱只觉得心头一暖,也没阻拦,看着玉妃将一盅雪莲羹喝完,对于这个最沉得住气的妃子,她何曾没有提防过,甚至是防得最深的一个,因为她不曾露出过任何破绽来,如何都抓不住她的把柄,后宫中这类女人最是可怕。

“娘娘,这味道…不知是那晚厨子做出来?”玉妃问到。

“小札做的,炖了好几个时辰,味道不错吧?”紫萱笑着说到,一旁小札连忙补充,“火候可都是主子亲自交待的,隔一个时辰便要用不同的火候,好喝吧!”

紫萱瞥了小札一眼,他这才有安分地退到青女身旁,低头闭嘴。

“好极了,这味道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口感顺滑,稀稠恰到好处,皇上最喜的便是这种羹汤了!鲜有御厨能做到如此的!”玉妃眸子透彻欣喜来。

“真的?”抢话的又是小札。

玉妃点了点头,并不在意他的无礼,小札的放肆在宫中早就出了名的,除了宁妃会有意刁难,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

“玉妃,有一事…”紫萱眸子凝着迟疑,玉妃是后宫第一个妃子,对寒王的喜好习惯都十分了解,有一事她早就想问了。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玉妃说到。

“这后宫中为何那么多昭仪为何皆是出身宫女,每年一次的选秀,难不成皇上一个秀女都没选上来过?”紫萱低声问到,选秀又要到了,这事本是宁妃管的,今年却由她来主持。

“娘娘,此事虽一向由宁妃娘娘管,只是人选皆要皇上过目的,这些年都不曾有秀女让皇上相中过的。”玉妃如实答到,是这后宫第一个妃子,寒王还未亲政她便一直陪伴了,寒王的喜好她都十分了解,却不曾真正摸透他那阴晴不定、变化莫测的态度和心思,她做不到,也不想再花心思了。

紫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玉妃却令桂嬷嬷取来了一个锦盒,同两回的一模一样。

紫萱心中一惊,对这东西不知为何总有排斥感,又是送子铜钱,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娘娘,这是第四枚,臣妾前年回乡省亲时,在雪山上的庙里求来的,礼表心意,望娘娘收下。”玉妃双手奉上,眸子尽是真诚。

紫萱接了过来,仍是那端庄而温尔的笑颜,道:“玉妃真的有心了,本宫记住心上的。”

玉妃看了那瓷盅一眼,又道:“娘娘,皇上最喜欢的是莲子羹,喜欢在午后用。”

“呵呵,玉妃确是最了解皇上之人。”紫萱心中虽是好奇,却偏偏不问,玉妃做的事看似无意,却极多是偏向着她的,看样子多半是有事相求了。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如今对付宁妃她便可放开手脚了。宁妃竟然收买了她宫里的人察替身公主一事,栖凤宫中不足十个下人是她可信之人,这倒是给了她极大的方便,想传出去的事儿,总能轻易到达众人之耳。

“娘娘,还有一事。”玉妃俯了过来,贴近紫萱的耳畔,低声道:“到凌华宫侍寝,皇上心中有你。”

紫萱心中一怔,唇畔却依旧噙着温婉浅笑。

061冷遇

午后,天更是阴沉了,雪花飘落,御花园中一片银装素裹,枯枝上凝着冰,一片纯净的美。

长廊中,紫萱披着宽大的墨色袍子快步朝御书房而去,冷得顾不上端庄,双手环抱着,帽子也戴上了,身后跟着的依旧是小札和青奴,不似其他妃子这般众人拥簇。

小札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盅莲子羹,双手虽冻得通红,却是一脸傻笑。

劝了好几日,终于劝动了主子,皇上喜欢莲子羹,喜欢他做的那味道,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放过呢?

青奴看了一眼小札的手,有低下头去,快步跟着,想起那夜他说的话来,心中有些不明白。

卑微,皇后娘娘到凌华宫侍寝是卑微,那么现在如此献殷勤,不是更卑微吗?为何小札还一再怂恿皇后娘娘呢?

下意识摇了摇头,真真不明白。

前面,御书房到了。

“主子,给,我和青奴在外头侯着。”小札笑着将手中端盘递给了紫萱。

紫萱掀起帽子来,拂去袍上的雪花,瞪了小札一眼,便径自踏进了御书房,小札撇了撇嘴,只得跟了进去。

屋内,寒王端坐在书案前翻看着奏折,侍寝那夜后,她便没再见过他了。

“臣妾参见皇上。”上前恭敬地欠了欠身。

“平身。”寒王抬头看了她一眼,便有专注在奏折之上了。

“皇上,天大寒,臣妾令人煮了莲子羹,皇上趁热喝了吧。”紫萱这才接过小札手上的东西来,走到了寒王身旁,唇边虽噙浅笑,心中却还是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搁下吧。”寒王淡淡地说到。

紫萱将瓷盅阁在一旁,抿了抿唇,又道:“皇上,趁热喝了吧,天寒,一会就凉了。”

只觉得今日他又恢复了先前那般淡漠,又或者是自己期许太多,本以为宫外一劫后,他会同先前不一样的。

“好。”寒王惜字如金。

紫萱连忙舀出一碗来,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低下小札一脸期盼地望着,连青奴也好奇地稍稍抬头,虽是小札一再怂恿,这盅莲子羹却是皇后娘娘亲自做的。

“如何?”紫萱忍不住,低声问到。

“甚好。”寒王仍是淡淡地说到,取来了另一份奏折。

紫萱端着碗,傻傻地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小札在地下使劲地使眼色,比划着提醒紫萱怀中那东西。

紫萱蹙了蹙眉,刚要开口,寒王却道:“皇后若无其他事,先下去吧。”

心中微微一怔,本想拿出来的东西还是藏了进去,无奈对地下的小札笑了笑,退了下来,欠身告退。

寒王自始自终都不曾在抬头看她一眼。

屋外的寒风依旧在肆虐着,长廊中三人身影仍是同先前一样快步。

“主子,帽子,风大,把帽子戴上!”小札努嘴示意青奴。

青奴连忙追上前,在紫萱身前拦了下来。

“娘娘,帽子。”

紫萱笑了笑,将兜帽戴上,裹紧宽大的袍子,双手紧紧抱着原本藏在怀里的暖水袋。

“主子,皇上太忙了,最近朝政好像很繁忙。”小札亦上前来。

“我知道,赶紧回去吧,这儿太冷了。”紫萱笑了笑,第一回主动找他,真不巧,他太忙了。

“主子,或者那玉妃娘娘骗人,皇上根本就不喜欢莲子羹!”小札又寻了个借口安慰。

“快走啦,冻死了!”紫萱淡淡仍是笑着,说罢较快了步子,最后索性使起轻松来,只见墨色身影沿着长廊掠过,须臾便不见踪影。

“完了完了!”小札一急,主子这几个月来笑着越淡然,越是伤心,顾不上什么,亦使起轻功来追了上去,显然速度没有紫萱的快。

青奴看着小札那逐渐消失的背影,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复杂,又回头看了看御书房,却见许久不见的独孤大人正同德公公一齐朝御书房而去。

062原点

德公公仍在门前侯着,独孤影蹙着眉头缓缓走了进来,为的正是萧大将军进谏调整皇城卫兵一事,如此昭然若揭的行径,竟能寻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朝上同他争议,隐忍了那么多年,此人,已经不得不除了!

封彧一见独孤影便立马站了起来,将需要他过目的几分奏折搁在一边后便退在一旁。

“莲子羹?”独孤影瞥了桌上那小瓷碗一眼,打开瓷盅来,闻了闻,道:“谁送来的?”

“皇后。”封彧如实回答,平日里主子都不会多问的。

“她亲自送来的?”舀起一碗来,微微尝了一口。

“是。”

“说了什么没?”大口喝了起来。

“没有。”

“有说是谁做的。”就是这味道和口感,第一回如此对他的胃口。

“下人做的。”

“她刚走?”还热呼呼的,应该送来没多久。

“是。”封彧禀到。

独孤影唇边泛起一丝玩味,没再多问什么便朝门外而去了。这女人第一回主动来寻他,第一回献殷勤,想做什么呢?

还真久没有以这真实的相貌见见那女人了,见多了她那大方端庄的模样,久而久之,心中便会有错觉,她真的就是这么个无趣的女人,隐忍、委曲求全、大方得体、贤良淑德,总之,一切美好词汇都能用在她身上了,总之,这假面具,再好,他都不喜欢,甚至厌倦。

栖凤宫。

紫萱一回来就懒懒地倚着暖塌上,仍旧紧紧抱着那暖水袋,一回宫来便翻看着几封密报,莲子羹一事提都不提。

“主子,要不,我们出宫去?”小札试探地问到,主子手上那几封密报是他前几日买来的,都已经是看过了的。

“这什么天气还出宫。”紫萱淡淡地说着,视线仍旧停在密报上。

“要不,我们堆雪人去?”小札再次提议,还没玩过呢!

“你和青奴去吧。”紫萱头都不抬,手中的密报报的正是萧大将军克扣军饷一事,后宫基本肃清了,她该插手朝中之事了。

“主子,别看了,你管那么多朝廷大事做什么,自个的事都不主动点!”小札撇了撇嘴。

“有啊,我今早不就主动了吗?”淡淡地笑着,藏不住眸子无奈和些微疼痛,收起了手中密函来。得确是她多想了,在他接连几日都到栖凤宫来之后,在他知晓了她是真正的公主之后,本以为会好一点的,结果又回到了原点,当初信誓旦旦地向母后保证,只是,踏入栖凤宫起,她心中便退缩了。

寒羽啊寒羽,你知不知道,仅有一年的时间,或者钟离摆脱属国命运,或者迎来灭顶之灾,父王的铁骑不可能留情的。

“主子,我去同寒王说,你是真正的公主,不是替身!看他还敢怠慢呢!”小札心中总是急着,玉妃怀孕后,寒王便不在到栖凤宫来了,他比这主子还纠结着,感觉这似乎是个定局了,进展不了。

“他知道了。”紫萱人是淡淡地说着,抱起一旁那小白狐来,轻轻地抚摸着。

小札一愣,立马蹙眉,道:“那寒王他还…”

话一出口,见紫萱眸子的疲倦和无奈,立马便后悔了。

“皇上朝政繁忙,分不出心思来,以后还是少打扰他吧。”笑了笑,似乎是解释给自己听的,说罢抱起怀中的小白狐来,便朝内屋走去。

“主子该用午膳了。”小札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