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找,搜过的就再搜一遍!昨夜宫门严禁如何会再出宫去?”独孤影挥了挥手,仍是朝前而去。

那统领却急急追了上去,道:“独孤大人,这要是还找不到人可怎么办,听说皇后都急出病来了。”

“那就继续找,第三遍第四遍都给我找下去。”独孤影仍是没有解释丝毫。

“是。”那统领这才止步,独孤大人既然如此说了,皇上怪罪下来定也不会落到他们头上的。

“主子,难不成那兔崽子又溜出宫去了,在宫外出什么事了?”德公公却是心急着,疑惑着,忍不住问出声了。

“将昨夜小札回来后,各个宫门进出入的详细纪录取过来,朕要亲自过问。”独孤影并没有多解释。

“主子,那出兵的事呢?这一战可得费好些心思部署呀。”德公公低声提醒。

“延后。”独孤影冷冷答到。

“是。”德公公心下顿时大喜。

“去查查他送到太医院去的那份清酒哪里来得,先别打草惊蛇,尤其是太医院!”独孤影淡淡说到,似乎很久没有闲暇亲自查过什么案子了,小札应该是已不在宫里了,生死亦是未卜,他倒好奇谁同小札有什么深仇大恨甘愿冒这个险,这件事,自是当从太医院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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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贱人?

翌日。

落霞宫这边,善柔一早便起了,红玉急急来报了宫里的情况,宗人府和宫中侍卫们仍是反反复复在宫中搜查着,四方宫门进进出出皆是要经过仔细的盘查了。

善柔难得亲自动手打扮,一身秀雅的衣裳,看样子是要出宫了。

“主子,你想出宫?”红玉心仍是安定不了,唯盼着主子把小札扔宫外,从此不敢不顾,这样她才心安吧。

“小札不见了,公主又病倒了,本宫自是要为他二人到大钟寺祈福的。”善柔淡淡答到,看着镜中的自己,姣好的双眸里掠过了一丝冷笑,总该去看看小札的。

“主子,宫里都是戒备森严了,这出入宫都要盘查,皇上万一要怀疑到咱头上来,那…”

红玉话未说完便被善柔投过了冷厉的目光给怔住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又给吞了回去。

“这件事不是全权交给独孤影负责了吗?都说这独孤大人有多精明能干,这头一回见他办案,依本宫看,比宗人府那边饭桶还不如!”善柔眸中尽是不屑,独孤影竟然命令禁军在宫中反反复复搜查,她倒是等着他哪天掘地三尺了,看能不能找出个什么人来!

“主子,御厨房那老头不会出卖了我们吧?”红玉依旧不放心,那夜是将小札藏在馊水大木桶里送出去的,谁都不会知道,除非是那个老头儿了。

“他呀,同陈太医一样,同一条船上人,他若出面了咱,便是把他自己也给买了。”善柔却没有一丝担心。

说罢径自起身,便款步朝门外而去了,栖凤宫那边不许任何人打扰,她正有这个借口不过去陪伴!

柔妃出宫早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却依旧需要登记,主仆二人,一人气定神闲,一人却是忧心忡忡,提心吊胆。

好不容过了宫门,到了闹市,红玉那七上八下的心这才给安定了下来。

驾车的正是那夜那两名侍卫,刻意绕道去了趟大钟寺才往不夜街而去了。

马车上,红玉仍是劝说着,心里总觉得还是趁早回宫得好。

“主子,咱还是别管了,要不就把飘香楼给卖了吧,不怕万一只怕一万啊,我看皇上这回是认真的了。”

“咱也得给小札送口饭去呀,那么久了,你就不担心他饿死了?”善柔挑眉问到,飘香楼那牢房,可不会有人送饭的。

“主子,不饿死也早晚冻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要咱别再出现就算真被找到了也同咱扯不上关系!飘香楼谁都不知道咱真正的身份!”红玉认真说到。

善柔看红玉一眼,却是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比我还狠心!”

“主子!”红玉急了,没有心情说玩笑话。

这时候,马车缓缓在飘香楼后院停了下来,幽暗的小巷子里,即便是大白日的都鲜少有人会路过。

善柔正要叩门,手还未落下,门却是先是冷不防咿呀一声敞开了。

红玉吓的惊叫出声,善柔连忙狠狠捂住她的嘴巴,而自己亦是一脸惊恐未定,终于是暴露了心中隐藏这的不安。

“奴才该死,惊扰了夫人!”来者正是这飘香园的小伙计,正想偷偷溜出门去呢,正巧就遇上了。

“去哪呢?”善柔镇定下来,厉声问到,这个时候并不是饭点,这小子定是想溜去哪里了!

“没,就是巡视巡视。”小伙计赔笑着说到。

善柔瞪了他一眼便是快步进了门去,红玉紧随其后,小伙计当然知道这主子干什么来了,往小巷子里四下观望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缓缓合上了门。

飘香楼的后院,只有一间大大的火房,一旁挨着几间小茅屋,是储备材粮的地方,一切在正常不过了。

然而,小伙计却是利索地点燃了一盏灯笼,引着善柔和红玉朝进了一间茅屋。

屋内,空间很是窄小,放置了好些干粮,顶上吊着一串串腊肉,不过是一间小仓库罢了。

“夫人,那人醒来到今早就没停过骂人,现在估计是无力气了。”小伙计说着,却是将屋中央的小方桌移开了,在挪开堆放的小巷子,一个地下室入口便清晰了起来。

一步一步,缓缓走入了这阴森的地下室。

这是一个由储藏室改造的地下刑室,完全的封闭,就只有上方一个出口,里头虽不大,却如天牢一般各种刑具都要,飘香酒楼同飘香院的里犯了事的人便皆是在这里受罚的,飘香酒楼只惩戒过一人,而进过这里的大多是飘香园不安分的姑娘们,能进来的,大多便是再也无法站着走出去了。

冰冰凉凉的墙壁上,小札双臂被高悬吊起,没有什么伤口,意识清醒了却终究经不起长时间的悬吊,又是模糊了,双唇冻得发紫,毫无血色。

听得有人进来的动静,心中怒意不曾消散丝毫,却无力骂出口了,只是,缓缓抬头,见了来着,原本有些涣散的双瞳顿时怒火燃烧。

“善柔!你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怒吼出声,只是再怎么怒,声音亦是大了,沙哑无比,喉咙刺疼无比。

善柔却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一身是伤,明显挣扎过的,显然也是耐不住这阴森寒冷一直发抖着,干净的双眸恶狠狠地盯着她看,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小野兽。

“我本就打算放过你的,可惜啊,你运气不佳!”故作好心的叹息,这幅嘴脸却是让小札忍无可忍,“贱人!”二字,喷口而出。

“贱人?”

然而,善柔却骤然怒了起来,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最恨这二字了,留在现代的记忆里有太多的事同这二字脱不了干系。

“忘恩负义,心狠手辣,虚伪做作,这些词都不及贱人二字适合你!”小札见她怒了,更是追着骂到。

“忘恩负义?”善柔一步一步逼近,冷冷反问到:“穆紫萱对我有何恩了?和亲的本是我,是她硬生生横刀抢了我的机会,是她一句话夺了我长乐公主的名号,本宫受她什么恩惠了?同她共侍一夫,永远只当个妾?这就是她对本宫的恩了?”

196怎么会?

“你无耻!”小札却被善柔的话气得双手握成了拳,只是如何挣扎都甩不手上的镣铐。

“无耻?心狠手辣?哈哈”善柔突然笑了起来,“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玉妃是我推的,毒是我下的,徐财宏是我指使的,天牢刺客是我派的。还有更心狠手辣的你要不要瞧瞧?”

说罢,示意了红玉一眼,红玉连忙端过一旁那一整套大大小小的银针来,这东西她光是看就害怕了。

“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否则主子迟早会找到我的!”小札又急又怒。

“这里面大大小小共有七十二根银针,你是想从最细的一根试起,还是从最粗的一根试起呢?”善柔威胁地说到。

“你以为扎爷我会怕你吗?本大爷奉劝你一句,最后是趁早杀了我,否则你是逃不了的,主子一定四处找我了吧,若是把影阁惹来了,你会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小札亦是冷冷威胁,双眸里不再有愤怒情绪却是满满的不屑,他心中自是明白善柔不会放过他的,脑袋里不由得浮现了大年初一那夜在这不夜街遇到的那个将死之人,横竖都是死,还是来个干脆!

“小札啊,你就真认为我有那么狠心杀你吗?好歹你我也算是好友一场吧,本宫可以放了你,给你大一笔银两远走天涯,只要你告诉我公主为什么主要和亲到钟离来。”

这个问题是她横竖都想不通的,穆紫萱她是堂堂的天朝公主,竟是心甘情愿屈居于钟离受了那么多侮辱都不动声色,到底为了什么!

小札却是大笑了起来,这般话听在他耳里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要命,还是要对穆紫萱愚忠,你自己选择。”善柔厉声,再她的信念中,不可能有人会甘愿为他人舍命的。

“笑你果然只是婢女,来了钟离爬得再高,也只是我天朝公主的一个普通婢女!你什么都不会知道,什么都不会懂的!”小札仍是笑着,慢慢的嘲讽。

“你!”善柔说着便是扬起了一巴掌,然而正要打下去之时,上前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

只见黑暗中,掌柜一脸慌张的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个小厮,手中竟是狠狠拽着个女子。

一身质朴洗白的青衣,一张玄色昆仑奴面具,打扮简单,仅此而已,而手上却紧紧攒这一根青玉簪子,

“青奴!”小札缓过神来,大喊出声,她怎么会找落入这帮人手里的!

“怎么回事!”善柔心中顿时大惊,险些有点站不稳脚,而一旁红玉是不瞪口呆,青奴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青奴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小札,干净的双眸里清清澈澈,却隐约看得出虚弱来,似乎无力开口,显然是被下了手脚了。

“刚刚发现的,就在后头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呢,幸好发现地找,险些给她逃了!”装柜说到,随手将刚从青奴头上拽下来的黑色罩面斗笠扔到了一旁,小札是飘香楼的可贵,他当然认得,如今见了这黑色昆仑奴面具,心中也有了数,看样子,都是宫里的人了,就是不知道这夫人是宫里什么人,有这般能耐地位应该是不低的。

“说,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善柔逼近,一把将青奴拉了过来,厉声问到,心中终于是慌了起来,青奴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青奴缓缓伸出手来,却是看向小札,这青玉簪子是在飘香楼后院拾到的,拾到了却来不及走。

“说呀,怎么找到宫外来的!”善柔狠狠一把将她推倒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已,独孤影不是还在宫里搜寻着吗?宫门的侍卫不都是说小札那晚没再出宫过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独孤影查到了些什么了吗?!

青奴却只是冷笑,不回答善柔的任何话。

她也不知道少主是否查到什么,只是今一大早宗人府的肖大人来传她问话,隐约感觉到了小札不在宫里,隐隐听出了是太医院出了大问题。

独孤夫人入了神殿,她便是自由了。

什么都不懂,只是出宫来找,小札同她提起过的所有地方,她都去找,只是,在这巷子里拾到了她这青玉簪子,小札曾送给她,却又要了回去的。

没想到这幕后之人会是柔妃娘娘,从来就是服从,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这般复杂的事情,但是明白一点,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勾起这个女人的戒备之心!

“不说是吗?本宫还没尝试过这七十二银针的效果呢!”善柔眸中掠过一丝阴鸷,心中清楚,青奴能寻出宫外来,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的!

“善柔,你这幅蛇蝎心肠迟早遭报应!”

“贱人!我警告你,你要敢碰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札大叫了起来,顾不上喉咙里的血腥味渐重。

善柔却是任由他叫喊着,精致的脸上透彻冷冷的笑,步步朝青奴而去,在她跟前蹲了下来。

青奴仍是一句话都没说,狠狠地盯着她看。

“你知道些什么,怎么寻到这里的!?”善柔避开她那视线,厉声问到。

青奴依旧一言不发,眸中尽是恨意。

“说!”善柔怒声,拔起了一把大大小小的银针,尽数朝她腿上狠狠扎了去。

青奴眸中顿时尽是疼痛,只是依旧看着善柔,一声都没喊出来。

“你!”善柔却是拔起了她腿上一个细针来,按住她的手,狠狠刺入了指甲中去。

青奴手一挣扎,却仍旧被丝丝按住,只是一声沉沉的低鸣,依旧没有喊疼,双眸里的恨意却更浓了,在玄色昆仑奴面具下,俨然是厉鬼模样。

“信不信本宫下一针就扎进你眼睛里去?”见她那双明眸,善柔顿时烦躁了起来。

“善柔,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札几乎是怒吼,浓厚的血腥味顿时从喉里溢出。

红玉退了几步,没敢开口,这屋子里伤人不见伤的刑具太多了,只是,只肖一样便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善柔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小札冷笑道,“你很喜欢这贱丫头嘛?”

“贱这个字只适合你!”小札吃力双腿踢出,却如何都够不到她。

“你再说一次!”善柔大怒,手中一整盘银针尽数朝小札砸了去,显然,“贱”字是她的禁忌,穿越前被无数个贵妇骂过此字,在这异界里,她再也不想听到,永远不要!

“哈哈。”小札却是大笑了起来,“你很在乎啊,怎么,心虚了吗?贱人!你永远都是!这宫里任何一个奴婢都比你高贵!连红玉也比你高贵!”

红玉一听,慌得连连退了好几步,毫无疑问,小札抓住了主子的痛处了!

“是吗?”善柔阴冷地开了口,却是猛地朝青奴而去,一把掀起了她那玄色昆仑奴面具来。

顿时,一室寂静了,连小札也愣了。

那一脸纵横交错的伤疤,大大小小,一块一块地,整张脸无一处完肤。

青奴缓过神来,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去,只是,善柔却没就此罢休,扯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扬起脸来。

“小札,看清楚了,高贵,怎么,在你心里这个丑丫头就高贵了吗?”一把青奴拉了出来,直视小札。

青奴看都不敢看小札一眼,紧闭双眸,然而,眼泪却是控制不住沿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亦是惊,只是,不过须臾却是缓过神来,细细地看着,视线不再移开,轻声道:“青奴,看着我。”

“怎么不敢看了,方才这双眸子不是狠命地挣得大大的吗?”善柔冷哼。

“青奴,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小札没有理睬善柔,不再轻声,却是大声呵到。

青奴心中一怔,缓缓睁开眸子来,眼泪顿时全满了下来,她本来以后公主能治好她的脸的,她本来以为小札永远都不会看到现在这张脸的!

小札眸中却是满满的认真,一字一句,即便声音都哑了,却依旧字字清晰,“青奴,你记住,脸蛋再漂亮都是徒然,你即便是奴隶,在小札心里都和主子一样高贵!”

青奴心中一怔,随即狠狠地点头,第一回见他如此认真,皇后在小札心里的地位她最是清楚,这就足够了。

“你们倒是对苦命鸳鸯情深义重啊,扎公公!”善柔冷冷说罢,便一把将青奴甩到了一旁去,青奴身子本就弱,加之受了伤,根本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

“善柔你会遭报应的!”小札狠狠说到,挣脱不了,看着青奴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能干着急。

“贱人!”

“你给我闭嘴!”善柔怒声,抽出一旁的鞭子来,狠狠甩了过去,这种特制的鞭子很粗很粗,只会痛,不会裂开伤口。

“贱人!你就是贱人!你永远也比不上主子,不过是个婢女罢了,妄想靠卑鄙手段飞上枝头当凤凰,你就是只插了假尾巴的山鸡,难道要对皇上下媚药!”小札连连嘲讽和怒骂,只盼能转移了善柔的注意力,青奴显然早已挨了那掌柜的打,再受折腾下去,挨不到主子找来的!

197来不及

“贱人”

最痛恨的二字被小札反复骂着,激起了过往的记忆,善柔的情绪似乎越发的不稳定了。

“你胡说!你立马给我闭嘴!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本宫这就杀了她!”善柔说着狠狠朝青奴甩去了鞭子,咻地一声,一旁案上的刑具统统被扫落了,一鞭子甩歪了,青奴侥幸逃过了一劫。

收起长鞭来来,一脸警告地瞪了小札一眼,小札不敢再开口,稍稍冷静了下来,必须想法子争取时间,青奴这傻丫头能找到这里来,宫里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了!

善柔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蹲了下来,狠狠攫取青奴的下颌来,直视青奴那愤怒而逼视的双眸,另一手按在她肩上,手中攥着的几枚银针,骤然按了下去,直直插入。

青奴依旧没有喊疼,只是蹙眉,终于是开了口,淡淡道,“柔妃娘娘,不要白白费了那么多心思,害人终害己,青奴不骗你,皇上不喜欢你,永远也都不可能的。”

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吃痛,在独孤夫人手下多少刑她没受过的?

早就学会了不喊疼,第一回说那么长的句子,连自己都不习惯。

就这么跪坐着,任由善柔加重了肩上的力道,见她眸中的怒意比她方才还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又是一字一句重复道:“柔妃娘娘,不要白白费那么多心思,害人终害…”

肩上的银针已经完全没入了体内,蹙眉,继续,说得很清楚,“皇上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青奴从不说慌的。”

“那又如何?”善柔起身,反问,青奴是皇上的人,她自是明白,只是,不喜欢,又如何?!她早就告诉过自己的,身为宫妃就不该去在乎那么多真真假假,权力地位保障,这才是最重要的。

“喜欢,你也懂喜欢吗?你会真看上了那小札了吧?”冷冷地笑了起来,一脸嘲讽和不屑。

青奴看向了小札,她心里很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是,却没有开口。

对上那清澈的双眸,小札心中一怔,别过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可是太监,你不会真喜欢上一个太监了吧?”善柔连连大笑。

“不可以吗?”青奴反问,这似乎是她第一回带着如此强烈的情绪语气说话。

“可以,当然可以,他先前可照顾你了,不是吗?”善柔连连感慨,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他出了天牢就对你不理不睬了吗?”

小札骤然回过头来,心中隐隐不安,善柔她知道什么?!

青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札,她早就知道的。

“本宫告诉你,他本来不是太监的,在天牢秘密受了宫刑才沦为太监,你说,这可惜不可惜呀?”善柔指向了小札,大笑了起来。

青奴大惊,小札亦是一脸震惊,她如何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小札怒吼,“你竟然连宗人府的人也收买!你想对主子怎么样?!”

他能猜到的依旧只有这一层,玉妃一案,她事先就收买了宗人府的人,嫁祸玉妃,假惺惺地讨好主子,她究竟想做什么?!

“你放心,本宫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善柔坐了下来,将死之人,她并不在意全部告诉他们。

“还记得那个替你上过药的李太医吗?”很有耐心地问到,这一切从很早很早就开始了。

“是他!”小札这才完全明白过来,主子盘问过李太医的,只是怀疑了独孤影,却未曾怀疑到善柔头上来,猛地回过神,怒声,“你早就知道的,天牢里的所有事全部是你算计的!”

原来,罪魁祸首,最最后面的人是她!

这个来自月国后宫,同他和公主一路到钟离来的婢女!

他自然知道后宫险恶要防,只是防不胜防的,竟是身旁这个他原本以为可以是共患难的人!

善柔甚是得意,挑眉嘲讽道:“终于明白了吗?小札啊小札,好歹你也是穆紫萱最贴心的人,竟这般愚蠢,穆紫萱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她这个主子太过失败了吧!或者,她也同你一般愚不可及?本宫再告诉你,本宫为妃之初,入这广宁宫暗房那一回就是故意的了!怎么,你想得清楚吗?”

红玉稍稍抬头看了主子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时候不早了,似乎她正在兴头上呢,藏了那么久的阴谋,恨不得统统道出来。

其实,皇后娘娘平日里虽温婉大方,不斤斤计较,但做起事来,一看便只是是聪明人,拿捏得了分寸。

只是,聪明并不等于阴险,恰恰善柔有的却是阴险,除了刚入宫那会儿,被皇上宠得后宫人人知晓外,后来的日子里在众人面前都是低调得紧,而在皇后面前却是乖巧极了,偶尔耍耍简单的伎俩争争宠,而就是这简单的伎俩瞒过了皇后的眼睛,让她掉以轻心了,柔妃胜就胜在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