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一直在太医院,一直在清酒身上,后宫对他来说早就是只有紫萱一人的,完全忽视了还有这个摆设。

“主子啊!柔儿终于能见找你了,小札都不知道怎样了!”善柔端茶那热茶亦是迎了上前,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这话说得亲昵而真恳,“主子”二字,完全把自己处于同小札一样的地位。

紫萱本已平复的情绪就这么轻易被触动了,姣好的双眸又是一下子湿了。

“等了许久想见你,喜乐那丫头都一直拦着,这手怎么那么凉,赶紧先喝口热茶,小札要是在,肯定又要急了!”善柔眼泪仍是不断,哽咽地说着,递上茶去。

“可不是嘛,赶紧喝口茶暖暖!这小手还这么凉着!”刘嬷嬷搀扶着,亦是感觉到她手的冰凉。

紫萱看着善柔这泪眼梨花,一提起小札,心中又是一痛,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那盏热茶在一旁榻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喝着,双眸低敛。

“刘嬷嬷送柔妃娘娘回去吧,本大人有要事同皇后娘娘相商。”独孤影淡淡开了口,不过一个眼神,刘嬷嬷便多多少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主!让柔儿留下来吧,柔儿也想知道小札的下落!”善柔其实想走了,却是故作焦急,身后红玉并不明情况,不敢说话,只是,她分明看得出独孤大人对娘娘的不尊和戒备了,娘娘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先回去吧,被惹了皇上又禁足你了,一有消息,我立马让喜乐过去传话。”紫萱满心思都是小札,没有注意到独孤影和善柔之间的异样,淡淡说着,这案子算是她和独孤影之间的秘密了吧,寒羽定还在忙着朝政,若是知道独孤影解了她的穴,不知道会如何反应。

“那善柔先回去了,公主也别太担心,要是伤了身子,小札回来了定会不高兴的。”善柔很是懂事地说到,抹去眼角的泪。

紫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手上的茶很暖,静静地喝着。

独孤影亲自将二人送到了门口,刘嬷嬷稍稍驻足,还没开口呢,独孤影却是低声,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先带到神殿去,不许声张。”

“是!”刘嬷嬷一乐,自是明白少主有他的理由的,主子在神殿里可是快闷出病来了,有个善柔能折腾折腾,她老人家该不会总冲她发脾气了吧?

并不是目送二人远去,而是等着肖世腾,飘香楼背后的主子,还有太医院假药的主谋们,这之间到底有何利益链,牵扯了多少人,谁能提供足以批量酿酒的罂粟,一切似乎渐渐要浮出水面,然而却有直觉不那么容易。

紧锁着眉头,突然有种莫名的担忧,想起善柔方才那一瞥冷眼,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竟是隐隐期盼这幕后的主子是她,这纯粹是因后宫争宠而牵扯出的案子来,若是这样那简单多了。

“肖世腾什么时候过来?”紫萱早已把那热茶喝光了,却越发的口渴,心中隐隐有些奇怪,却又察觉不到异样,这茶定是没问题的,她精通各种药理,即便是毒,亦是了解颇多,瞒不过她的眼睛的。

“估计快了。”独孤影走了过来,就坐在她身旁。

“或者,本宫该从太医院下手,所有的太医一个一个查过去?”紫萱蹙眉问到,只有这么个可能,小札送去的清酒怀了事,终究是她大意了,当时就该考虑到,酿制这罂粟,非一般商人能轻易做到的!

“已经查了,别着急,线索都明了,就等着结果。”独孤影淡淡说着,看向了紫萱,却骤然蹙眉,她的脸色…

“等!结果能等!小札不能等!”紫萱一直克制的语气里终于又透出了焦急和不耐烦。

独孤影却没有回答她,直直地看着她,犀眸顿时沉了下来,阴鸷无比。

对上他这莫名愤怒的双眸,紫萱不由得起身,退了一步,这家伙怎么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喜乐的声音,“皇后娘娘,独孤大人,肖大人到了…”

独孤影没有回答丝毫,紧锁着眉头,冷不防将紫萱拉入了怀中,身影一闪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娘娘…大人…”喜乐又唤了几声,快步走了进来,却见一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肖大人你先稍等,我去传话。”喜乐没多想,便朝侧门而去了。

方才不是还在吗?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中午撞见的那暧昧场景一直藏在心里,连乐铭都没敢告诉,若真真是有暧昧,她也只能当作没看见吧!

刘嬷嬷很是好心地只把善柔送出了栖凤宫宫门,自己便急急往晴明神殿了,心里掂量着,还是得先告知主子,毕竟是神殿,公众之地呀!

一甩开刘嬷嬷,红玉终于是忍不住了,紧紧快步跟着善柔,低声问到,“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把独孤大人给招惹了,这关头上,他可是惹不起的,这万一怀疑到咱头上,这查下去的话…”

“够了没有!?”善柔蹙眉,厉声。

“主子,婢女真不明白…”红玉也顾不上善柔那一脸不高兴,就这么一天的时间,从宫外到宫中,经历了太多的惊心动魄了!

“那款媚药不是我想要的,不过,穆紫萱可以先帮我试试效果!”善柔的语气极冷,看了红玉一眼,冷冷一笑,便是拐了方向朝御书房而去。

红玉却是愣在当场,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愣着做什么?!”善柔回过头来,冷笑着问到。

“主子!”红玉一脸不可思议连忙跟上。

“独孤大人不会再有机会查下去的!小札也不会再有人去寻的!”善柔的步子缓了下来,这一整夜,有的是时间!

“主子,万一独孤影大人他不趁人…”

“他会的,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穆紫萱死在他面前的!”善柔眸子阴鸷掠过,若是普通的媚药,她何必寻那么久呢?这会儿到御书房去,还可以同寒王吃个晚膳再回栖凤宫来,捉奸!

栖凤宫中,喜乐寻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皇后娘娘和独孤大人的人影,本想转身了,却还是止步,不愿意却有好奇,小心翼翼地朝皇后卧房走了去,就剩那里没找了,一直不敢去。

步步靠近,窗纸里透出了微弱的光来,本就胆小,这会儿却是顿时一脸煞白,有人在里头,是独孤影大人的声音,随即又是一阵娇喘,如此的暧昧不清。

喜乐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好不容易双足才有了力气,连呼吸都屏住,蹑手蹑脚地离开。

她该怎么办!?

屋内,紫萱双手死死地抓在木柱上,整个身子的烫地吓人,意识尚在,死死地盯着独孤影看,戒备满满。

“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声音大不了,却是怒意满满。

“我替你逼出来!”独孤影眸中尽是复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善柔方才那一抹冷笑竟是这个意思!

“逼不出来的,你出去!你赶紧走!”紫萱连连后退,一身上下仿佛烈火焚身一般,让她的意识不停地在涣散着,药性一发,她便清楚了,这媚药根本逼不出来,只能忍!

独孤影却是步步逼近,见她这般痛苦,双拳早已紧握,只是还未近她的身,紫萱便是急急踉跄逃开,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着,紧紧抓着一旁的垂帘,仿佛极力克制什么一般。

独孤影紧锁着眉头,仍是上前。

“滚出去听见没有!”紫萱的声音早已变了味,怒意渐掩,口干舌燥,一声娇嗔再次无法克制地溢口而出。

独孤影双眸渐沉,看得她地极力的掩藏,极力的控制,这药逼不出,在拖下去,只会伤了她。

“走开!你走开!”紫萱动都不敢再动,她很清楚,只要她松开紧抓着垂帘的手,便再也无力把持住那份想抱他的冲动,哭声渐浓,滚烫的泪终于敌过了倔强,哀求地开了口,“独孤影,帮我找寒羽好不好,告诉寒羽好不好…”

药是谁下的,她猜到了,根本没有力气去愤怒去哀伤,去恍然大悟,原来是善柔!

独孤影对她的心思,那么明显,只是,她还是开口求他了。

什么是卑微?

莫过于此吧!

“独孤影,我求你…出去,告诉寒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令牌也给你!”小脸上尽是泪水,艰难地取出怀中的令牌来,无力地扔了过去,被拽着的垂帘都嘶嘶嘶地裂开了,她忍受不了了!

然而,独孤影却看都没看那令牌一般,原本阴沉着的双眸仿佛被什么激惹了一般,顿时猩红地骇人。

“走开!”本就担心,见他眸中沉色,顿时心惊,急急想逃,却早已来不及,猛地被拉入了那她一直避开不敢直视的胸膛,双手还是紧紧地攥着,避免如何主动的触碰,她怕!

“走开好不好…我要寒羽…帮我…找寒羽…好不好。”无力的哀求,声音都颤抖着,他拥得越紧,她的意识越是涣散。

“不好…”独孤影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萦绕在她耳畔,低低重复着。

“好不…不好…很不好…”轻声细语,听不出任何情绪,然而一手却紧紧苷制住她,另一手却是温柔不比,缓缓拉开了她的衣带。

“不要!”紫萱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只是根本就撼不动他丝毫,小手一抵上他那炽热的胸膛,一切一切的理智和意识,终究都再也敌不过药力,顿时消散!

第一回,感觉到她手的温度,独孤影心一怔,方才的愤怒终于是压了下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看着她一脸迷离,双眸涣散,任由她小手缠上脖颈,一步一步,缓缓朝珠帘内而去。

202善柔,不善!

既然注定这辈子要恨我入骨,早几日,晚几天,又有何不同?!

独孤影一寸一寸温柔地退去紫萱的衣裳,冰清玉洁地肌肤缓缓裸现,曼妙玲珑,独独是背上那到一划到底的伤痕,破坏了所有的美好。

“萱儿,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很柔很柔,就吃在她耳畔,修长的手指严重她那道伤痕细细而下。

她却是一脸的痛苦,秀眉紧锁,双眸紧闭,即便是身子紧贴着他,却还是觉得不够,未尝人事,即便嫁了快一年,依旧冰清玉洁。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燥热,只觉得难受,只觉得放不开他,他是谁?

“寒羽…”低低地唤了一声,玲珑的身子随着他骤然而下的手而弓起。

“啊…”顿时吃痛上溢出,双眸猛地睁开,腰上的力道几乎要了她的命,却仍是唤不回她的意识,仍是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双瞳游离着,透着一丝无辜,一丝茫然,还有,不再刻意掩藏的渴望。

“看清楚,是我。”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温柔地令人心生畏惧,带着怒意的吻骤然覆下,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几乎。

犹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吻,似乎是惩罚,又似乎是报复,带着迫不及待,仿佛要将她硬生生吃了一般。

“唔…”

不过一声嘤咛,一丝喘息的机会,又是一阵昏天暗地,从未有过的,真正的,霸道!

一室越发的暧昧,微弱的灯火隐隐映照出一切,男子厚重的喘息完全掩去了女子原本急促的娇喘,暖床榻,青纱帐,意已乱,情已迷,她仍是锁眉,仍是闭眼,双臂紧紧绕着他脖颈上,仰着头,承受着他一一而下的吻,一寸寸肌肤都不曾放过,只是,似乎如此的拥有都不够。

“啊…”骤然,她睁开,整个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地疼痛,随即疼痛声便又被含了去。

拥有?

如此的拥有算是拥有吗?

他不愿意去多想,待她平静,眸光一沉,便不再有任何顾忌,完完全全地霸道占有…

晴明神殿。

大殿上,百里瑄胆战心惊地侯着,这个大祭司着实难以伺候。

独孤明月一拢白衣,玄纹云袖,仰头看着那覆着白色昆仑奴面具的高大神像,鬓发微白,双眸却依旧犀利,眉头微蹙,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供桌上,散放着几缕艾草,似乎是占出的卦象。

“什么时辰了?”转过身,挑眉看了百里瑄一眼,冷淡地问到。

“戌时了。”百里瑄怯怯地答到,很怕很怕这个女人,当然记得,是她杀了爷爷。

“下去吧。”独孤明月说罢缓缓朝殿外而去。

“大祭司。”百里瑄小心翼翼唤住了她。

“作甚?”独孤明月没回头。

“你今日还没有…没有…”吞吞吐吐,“忏悔”二字不敢说出口。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独孤影明月沉着双眸,看不清什么情绪。

百里瑄提醒后便不敢再多说了,急急朝侧门而去,大祭司回来后,她便可自由出入神殿不似先前那般要终日守着了。

独孤明月就站在殿外,仰头看漫天的星辰,依旧蹙眉,眉宇间隐藏着一股担忧,测不出,算不出。

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日在大钟寺那位白衣男子的话。

定数?变数?

这到底是占不透的命,还是变不了劫?

无论是星象还是卦象,原本都渐渐清晰,只是,除夕夜后,似乎又模糊了起来。

是转机吗?狄狨究竟是兴,还是衰?

这时,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容嬷嬷回来了。

“主子,出事了。”容嬷嬷快步走近,低声禀告。

“这会儿,还能出什么大事?”独孤明月冷冷一笑。

“善柔,不善!”容嬷嬷答到。

独孤明月这才转过身来,蹙眉问到,“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今日我在栖凤宫听到了她同身旁那丫头讨论媚药,正打算对封彧下药呢!”容嬷嬷虽是一把年纪了,说起这事儿来,还是有些难为情。

“媚药!呵呵,封彧没碰过她呀!”独孤明月却是不以为然,本就不觉得善柔这丫头是正到哪里去,她同萱丫头耍的那些个争风吃醋的小手段她可都知道。

“主子,少主让我带她到神殿来禁足,我看八成是出什么大事了,少主不让声张,估计不想让皇后娘娘知道,你说这怎么办?”容嬷嬷急急如实说到。

独孤明月心下一怔,竟要带到神殿来禁足,这分明是要这妃子从此消息,究竟怎么了?

“小札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难不成同善柔有关?”

“不清楚啊,奴婢刚过去呢,皇后和少主就出宫去了,这一回来又碰见善柔,那德公公知道的也不多,这事儿保密得紧!”容嬷嬷一脸无奈。

独孤影明月却是冷哼,道:“既然影儿这么开口了,你就大胆地把人带来,本司正闲着呢!”

“是。”一得到许可,容嬷嬷便转身便要走。

“萱丫头没事了吧?”独孤明月蹙眉问到,这才是正事呢!

“没事,太医会诊的结果早出来了,就是严重的风寒,娘娘估计来这七八个月,身子骨弱了,气短血虚的,得调养好一阵子了!”容嬷嬷如实答到。

“以后你就留那边好生伺候着吧。”独孤明月隐隐叹了口气,这媳妇怎么就不能让她光明正大地疼呢?

“主子…”容嬷嬷并不太愿意,她可是贴身伺候了这主子几十年了。

“磨蹭什么?”独孤明月沉下眸子,没好气地说到。

“哦。”容嬷嬷无奈,身影一闪便急急朝落霞宫而去了。

独孤明月的心思依旧在星象上,眸中尽是认真和不解,影儿这几日忙归忙,应该将一切都部署妥当了吧。

这一战,太多太多的未知数了!

御书房侧厅,善柔陪着封彧用膳,德公公又是不知道哪里去了,红玉伺候着,时不时地眯眼提醒善柔,善柔却是不慌不慢,这药的药效可以让她放心地等,一定是要生米成熟饭了才过去,而且一定要是捉奸在床!

皇后和侍卫统领犯下这等事,以穆紫萱的身份,只有一个下场,一辈子软禁栖凤宫,而独孤影即便是寒王的心腹,亦是必死无疑!

事不能张扬,但人定是要处置的。

思及此,善柔那精致的小脸上忍不住展开笑颜来,回过头却是冷不防撞入封彧那淡泊的眼眸里去。

“笑什么?”封彧淡淡问到,已经时不时会主动说话了。

“难得有机会陪皇上用膳,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样了,小札到底有下落了没?”善柔试探地问到。

“独孤大人在查,相信他。”封彧说着替善柔盛了汤递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做了,这些年来最常陪他用膳的应该是玉妃吧,她总喜欢在饭后喝一小碗汤,他记得的。

“谢皇上。”善柔一喜,越发地觉得寒王不似以前那么难以捉摸了,近了很多,也真实了很多。

“爱妃慢用。”封彧却没有打算多留,这个时候总是习惯地往一个地方去,心里总是空落落,很陌生的感觉,扰得他心慌,仿佛有股什么要冲破一般,总要到冷宫去才能平静下来。

“皇上,你是不是又生公主的气了,不去看看她吗?”善柔急急起身拦下,只觉得怪异,以为他会主动过去的!这个男人倒是心里再想些什么?如此忽冷忽热,虽不是对她,但是亦让她不得不起疑,好生奇怪!

难道,如今还仍是在穆紫萱面前做戏吗?!

“没有,皇后身子不适,你也别过去打扰了。”封彧的声音透出了一丝认真,这是主人的命令。

“皇上,你就陪我过去一趟吧,柔儿心里惦记着公主呢,小札又没找到,她这会儿指不定正哭着呢!”善柔不依不饶了起来,拉着封彧的胳膊不放。

封彧回头看她,眸中流落出一股异样来,竟是点头答应了。

红玉一喜,连忙取过一旁的外袍来替善柔披上,一整日提心吊胆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心来回去好好睡一觉。

出了御书房,也没多待人,只有红衣一名婢女,善柔大胆地挽上封彧的手,见他没有说罢,便是挨地更近了,除了宫入宫那会儿,太久太久没有这般挽着他大大方方地走在御花园里了。

一路上封彧竟会主动同她说起话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无关紧要、不痛不痒,只是,她一谈起小札一案的进展,他便是不谈。

不一会儿便到了栖凤宫,整座宫殿难得地灯火通明,门前侍卫见了封彧自是恭恭敬敬行礼,没有人认得出什么异样。

宫内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婢女太监都不太多,各种忙着自己的事,少了小札,大伙心里虽存有希望,却也都清楚,这般大动干戈地找了,仍是无果,定是凶多吉少了。

而青奴,尚没有人发现她已经不见一整日了,同她甚是熟悉的喜乐此时正躲在自己屋里,胆战心惊地纠结着要不要同乐铭说娘娘同独孤大人的事呢!

203辱

屋内。

一室寂静,微弱的灯火依稀映照出床榻上的人影。

紫萱一身无力地埋首在柔软的被褥中,似乎是睡着了,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动静,独孤影仍欺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在那光滑的裸背上流连着,这那伤疤顶微微一顿,随即沿着疤痕一划而下,犹如当年那一刀,一划而下,就此注定了这段孽缘。

“萱儿…”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吻缓缓落在她颈间,如何温存都不够,如何亲昵都不算拥有,轻轻的啃噬,眸中的沉色又起,轻易没了自制。

“萱儿…看着我…”翻过她无力的身子,执着地要她睁眼看清楚自己,全然忘记了处境,忘记了自己是无耻地趁人之危。

吻一而再吃上她唇畔,轻唤着她的名字,“穆紫萱…紫萱…”

双臂轻抚一路而下,还是满足不了心中那一股拱手相让的疼痛,什么都可以争,天下亦可以争,独独有些人的心,根本不给你任何机会去争。

紫萱的手指微微动了,凝着尚且未回过神来的双眸,仿佛明白不了眼前的一切,痴痴地看他,看他一而再吻上自己微张的双唇。

终于,吻真真正正地覆了下来,温柔地闯入,辗转而深,流连不止。

药效已退,没有了方才的回应,紫萱只是一动不动,双眸大睁,尽是空洞。

“萱儿…我带走…”他却意乱情迷,不能自已,终于舍得放开那娇唇,流连而下,她耳畔低撩的气息再次浓浊了起来。

仍是一室寂静,唯有他渐重的气息,含在她垂耳的吻转而为啃噬,寸寸噬咬在她雪白的脖颈间。

突然,一股湿热渐渐染上他的侧脸,独孤影顿时僵住,这股湿热透着血腥味,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