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头,却见紫萱那被吻得微肿的唇畔不断涌出鲜血来,一股一股,仿佛止不住一般。

“穆紫萱你…”怒声大吼,却是满满的惊慌,她竟然咬舌寻死!

“滚开…”紫萱的声音很低很低,一开口血更是翻涌而出,锦白的被褥早已展开了朵朵妖红!

“穆紫萱你给我张开嘴巴!”独孤影早已慌乱,颤抖着手拉扯着被褥想擦去她嘴上血迹,如如何都擦不去,紫萱死死地看着他,原本空洞的双眸尽是骇人的恨意,入骨的恨意,双唇紧闭,而血却仍是不停地从唇畔流出来。

“你放开!不许这样,穆紫萱!”独孤影怒吼着,攫取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嘴,只是,她却一倔倒底。

“我走,我马上走,你放开,我马上就走!”几乎是连心都要颤抖了,慌得完全没了理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穆紫萱你放开啊!”手劲加大,见她忍不住蹙眉,便是连忙松了手,生怕在伤到她。

急急下榻,衣衫不整,几乎是求她,“穆紫萱,我走,我马上走!”

终于,紫萱张开了嘴,然而,就在这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了过去,唇畔的血还在不停地翻涌而出,原本因药物的影响不该冰凉的身子还能保留着温度,只是小脸却是苍白不已…

“来人啊,宣太医!”

独孤影如何会离开?

门外,封彧骤然止步,只主人的声音,整个人怔住了,似乎才缓过神来,自己怎么可以到这里来?!

“皇上,这声音?”善柔又惊又喜,是独孤影没错!

只是,怎么会是宣太医呢?

“来人!宣太医!”怒吼声再次传来,不远处的静候着的婢女亦是大惊,这是怎么了?

也顾不上什么,连忙快步离开。

“皇上,是独孤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也在?”善柔急急要推门而今,然而手才刚触到门上呢,整个人却不知怎么得朝后仰了去!

“啊…”

背后,一个老者正拽住了她那一头柔顺的三千青丝。

“你…你…”红玉第一个反应过来,根本顾不上主子了,直觉便是要跑,然而不过一挥手却是将她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到这墙脚,整个人就这么昏了过去。

“你放开我,你放肆!”善柔疼得大喊大叫起来,虽是慌,却更是满腹的莫名其妙。

“啊…皇上…皇上…”挣扎地别过头,竟是见皇上就怎么走了,踏入院子,缓缓朝宫门方向而去,任由她如何叫喊,都不在回头。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啊!来人啊…”急急的大喊,喊来的却是德公公身后跟着洛太医,长廊和院子里侯着的下人们齐齐看了过来,皆是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你这臭丫头还真聒噪?”刘嬷嬷终于是开了口,终究是慈悲为怀,没忍心下重手,轻轻一掌劈下,善柔便是不醒人事了,至始至终都是那么被拽着头发看都没看到背后的人。

仿佛是场莫名其妙的噩梦一般,太过突然,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个噩梦,很长很长。

“怎么回事呢?”德公公急急而来,身后洛太医早已犹如木头人一般被他拉着。

带走近看清楚了,一个“鬼”字立马喊出了口,这不是萧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容嬷嬷吗?不是命丧冷宫了吗?怎么还活生生,健在?

“看看你惹的祸,一会儿怎么收拾,还好这栖凤宫已是出入不得了!”德公公不悦地瞪了容嬷嬷一眼,一手如同她拽着柔妃一样拽住了一身僵硬的洛太医,蹙眉问到,“怎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滚进来!”屋内,一个怒吼同时传来,自是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声了。

“是是!”德公公刚要过来,见那小宫女慌慌张张便以为皇后娘娘又染上风寒了,也没多想直接拽了洛太医过来。

一进屋,却见少主一身衣衫不整,珠帘内隐隐可见榻上有人。

独孤影什么都顾不上,只是扯过洛太医的药箱便直接将人又给轰出去了。

怎么一个乱字了得,谁都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你看怎么收拾?”容嬷嬷仍是拽着善柔,看着已经被她吓得开始惊叫四下逃窜的那几名宫女。

德公公无奈,长长一声叹息,栖凤宫已经被封了,没有皇上的许可无人能进,看样子这一宫的人是留下还是灭口还是得等少主亲自处置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为难起她来了,小札都不见了,还想让皇后难过不成?”德公公替独孤影处理了一日的军机,根本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主交待的,让禁足神殿,也没说什么,可能…真的是争宠吧。”容嬷嬷的声音突然有些沉。

小札都不见了,还想让皇后难过吗?

这善柔可也是皇后从月国带来的人呀,平日里如同姐妹一般待着,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事,都会伤皇后的心吧。

德公公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侧耳听了听屋内的动静,静静地什么都听不到,无奈耸了耸见,拽着洛太医便朝大殿而去,也不知道少主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一早说是来见皇后的,怎么就给衣衫不整了,这下子怕是身份不得不要揭穿了吧?

容嬷嬷亦是无奈叹息,拖着善柔朝相反方向而去。

顿时,整个院落又寂静了下来。

屋内,灯火早已大亮,独孤影抱着昏迷的紫萱,一手攫着她的下颌,一手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

那灵巧的小舍竟被咬了一大半,定是疼入心扉的,方才她眸中的恨意他记得清清楚楚,亦是入心扉的恨。

好不容易才替她包扎好,不过一层薄纱,看样子得两三日不能正常说话了。

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安静下来的苍白睡颜,看着而已,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走还是留了。

良久,都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视线不曾移开丝毫,看得入神,穆紫萱啊穆紫萱,宁愿你从此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留下,伤了舌,索性就别在开口,省得听到那“寒羽”二字,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人在他身下,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这一夜,反反复复,真的就只能是寒羽吗?!

紫萱仍是昏迷不醒,只是双唇却微微动了,似乎想说什么一般。

独孤影缓缓蹙起眉头,轻轻放下她,忽视了她那喃喃之声,很是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褥,却是狠下了心,不再看她,转身,驻足,须臾而已,身影掠过,消失不见。

又是那两个字!

寒羽!

到了大殿,德公公蹙着眉坐着,而洛太医却是跪着不起,瑟瑟发抖,他知道了真相!

堂堂钟离,竟然早已易主了!

独孤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德公公连忙起身,而跪着的洛太医猛地抬头,许久没见这独孤大人了,没想到这一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狄狨独孤王族最后的血脉!

“主子,已经加派了人手,这宫里无人能进。”德公公如实禀告。

“知道的,不留活口!”独孤影一脸寒彻,在紫萱习惯的那位置上坐了下来,不过一挥手,洛太医颈上便瞬间出现了一道伤口,血顿时翻涌而去,整个人还未缓过神来,却是直直倾倒而下。

“是。”德公公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而独孤影就这么坐着,没有多少表情。

给读者的话:

你…今天…给力了吗?o(∩_∩)o

204

夜很深很深了。

清明神殿。

神教徒们和众长老皆已经睡下,整座神殿都安安静静地,唯有大殿上燃着灯火。

独孤明月鼻目跪在神像前,这是每日必行的忏悔之礼,每日提醒自己曾经的过错,这辈子永远都不被允许忘记。

容嬷嬷在殿外静候着,身旁善柔仍旧是昏迷不醒,被放在一旁的冰凉凉的石桌上。

等了良久,独孤明月终于缓缓起身,这个时候,心情总是跌倒了最谷底的,转过身,精致高贵的脸上尽是阴沉,眸一沉,身影一闪,便瞬间到了容嬷嬷面前。

“主子,这臭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容嬷嬷说着看了善柔一眼。

“现在。”独孤明月冷冷说罢,便缓缓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面对善柔,修长的护甲摩挲在她白皙的面容上。

“主子,少主只说是禁足,还没要审呢,你别太过了…”容嬷嬷提醒到,毕竟少主是把人交给她了。

“能禁足到这里的,本司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我替他审。”独孤明月冷冷一笑,小指上尤其尖锐的护甲停在了善柔眉宇之间,不过轻轻用力,鲜红的血便慢慢冒出了出来。

容嬷嬷蹙眉,又劝道:“主子,你还是掂量着,少主可不喜欢你干涉他的…”

“你该回栖凤宫去了,别露馅了。”独孤明月冷冷打断了她。

容嬷嬷无奈,每每这个时候,最主子难劝的时候了,怎么就给撞上了,希望少主亲自来审问时,这柔妃娘娘还能说得出话来!

容嬷嬷退了下去,独孤明月的视线仍就停留在善柔脸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微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似乎是疼痛感迫使,善柔猛地睁开双眸,条件反射一般拨开了独孤明月的手,整个人就这么从石桌上翻滚而下。

“你还真不耐疼啊。”独孤明月没动,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你是什么人?”善柔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刚刚站起来,却是一阵晕眩,从自己额上一摸,顿时惊叫出声,是血!

“来人啊!救命!有刺客!来人啊…”惊得大喊大叫,直直朝大殿内跑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带着皇上去捉奸的的,皇上竟然就这么走了,到底是谁劫持了她?

入了神殿便真真是无路可逃了,独孤明月懒懒起身,挑着眉头,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善柔怒声问到,一手抚在供桌上,一手捂在额上那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为何对皇上下媚药?小札失踪的事,你参与了多少?”独孤明月终于开了口,冷冷问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善柔心中一怔,难道是皇上怀疑她了,查到什么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弃她不顾,这个老女人是皇上的人吗?

“本司不喜欢废话。”独孤明月步步逼近,原本血红而尖锐的护甲早已幻化为黑色。

“你走开,来人啊,救命!有刺客!”善柔急急退开,四下寻找着大门,这儿是清明神殿,她来过的!

“门在那边。”独孤明月好心地给她指了方向。

善柔想都没想,直直奔了过去,费尽一身力气想打开那大木门,却不知为何如何用劲都打不开。

“这门太过单调了,本司正缺一张人皮来点缀呢。”独孤明月远远地看着她,若是就这幅模样给印到门上却似乎也不错。

“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宫无礼,你若动了本宫分毫,皇上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善柔整个人贴在门上,声音很大,话很绝,似乎能壮胆一般,看着独孤明月步步而来,双手十指护甲皆是骇人的尖锐和玄黑,却还是惊得她动都动不了,她一定是再做梦,一定是,否则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这么突然而然。

这里是神殿啊,怎么会有这么个鬼魅般的人!

独孤明月听了她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玩味地道:“柔妃娘娘,皇上把你交给我的,你说说我该如何对你无礼呢?”

已经逼到了她身前,修长的护甲再次抚上她那姣好的脸颊,很有耐性地继续问到,“或者…该如何将你…碎尸万段呢?”

“不可能!你骗我!本宫犯了什么事皇上需如此待我,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善柔的声音难掩颤抖,心下大惊。

独孤明月心下冷笑,果真是忽视了这臭丫头,如此突然而惊恐的情况下,话还是滴水不漏,甚至想试探出她的话来。

犯了什么事?

她还真真不知道。

“本宫要见皇上!即便是审我,也得证据确凿,也得宗人府来审,你又是何人?”善柔见独孤明月迟疑了,心稍稍安了,连忙又试探,这事太过诡异了,只是,无论如何,她不会认,就不相信能寻到什么证据让她认的!

独孤明月却是退了几步,蹙起了眉头来,不知思量着些什么,似乎没打算多为难善柔了。

善柔见机,背着手小心翼翼地想打开门,然后依旧是打不开,环视着四周寻着另外的出口。

独孤明月却是一手支着下颌,微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看都不再看善柔一眼,跃上高高的供桌坐了下来,一脸沉思。

善柔这才大胆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移动,满神殿地找出口,只是,整座大殿除了左右两篇的两个侧门外,似乎没有其他出口了,前方的院落也是封闭的。

偷偷朝供桌上那奇怪的老女人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朝侧门而去,无论如何先摆脱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在说。

入了侧门,不过须臾却又急急地退了回来,只见先前那小祭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大祭司,神殿重地岂容他人擅闯?”百里瑄看了善柔一眼,心中狐疑不解,问向独孤明月,话虽硬,语气却还是有所掂量的。

“不是让你退下去了吗?”独孤明月这才缓过神来,不悦地问到。

“大祭司,这儿是神殿,若是长老们知道了,不好。”百里瑄心中虽怯,还是提醒到,先前一直都是替代这大祭司守着神殿,爷爷来没来得及告诉她圣女该做些什么,她现在总是不知不觉学爷爷生前做的,严守教规。

“是吗?那别让他们知道了。”独孤明月冷冷说得,看向善柔,不过一挥手,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破碎善柔退到了她面前来。

百里瑄早已被冷不防远远甩了出去,跌坐在墙脚,唇畔一丝血迹缓缓流下,心中大惊,一直以为大祭司的能耐在占卜术上,却不知道她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

“记住了,别让他们知道。”独孤明月冷冷扫了她一眼,一把抓住了善柔的领口。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要见皇上!”善柔却是昏眩不已,却没有迷糊,而是留有一丝丝意识,声音很低很低。

“我要干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独孤明月冷冷一笑,轻易提着善柔,足尖轻点,却朝高高的神像顶飞了上去。

移动了藏在神像耳后的机关,那巨大的白色昆仑奴面具便缓缓移开,不见神像的脸,而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内里黑暗而深邃。

“你可千万要保持清醒些,否则真死在里面里,你的皇上就见不到你了。”独孤明月故意提醒,见善柔那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冷冷一笑便是将她整个人扔进了那大窟窿。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后,整座大殿又是安安静静了下来…

翌日,清晨。

栖凤宫里,刘嬷嬷私下找起了青奴来了,只是,不似小札失踪时那么大动干戈,虽都不敢说漏嘴,生怕让皇后娘娘知道。

卧房内,紫萱缓缓地睁开双眸来,稍稍翻了过身,身下痛楚立马袭来,小手不由得握紧,埋首在柔软的被耨中,赤裸的身子满是昨夜意乱情迷留下的痕迹,却都不及身后那道长长伤疤来得怵目惊心,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昨夜的一幕一幕不断涌上脑海,挥之不去。

“来人!”猛地想大喊,声音却大不了,舌上还带着伤,忍着一身的痛楚,急急起身,胡乱地穿上衣裳。

“娘娘,起了吧?”叩门声随即传来,是喜乐,纠结了一整夜,只能将昨日撞见的都藏在心里,独孤大人还在大殿里等着呢,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昨夜少的了几名普通宫女并没有被察觉到,这会儿大家的心思都在青奴身上,刘嬷嬷交待地清楚,这事定是要瞒住皇后娘娘的。

“进来吧。”紫萱淡淡说到,只记得昨夜自己昏迷过去了,这伤只能是独孤处理的,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脖颈上的痕迹难掩,急急裹紧了外袍,双眸霎时沉下。

“娘娘,要在屋里用膳吗?”喜乐小心翼翼地问到,怎么都不如先前那么自然了。

“独孤大人呢?”紫萱却是掩饰地极好,仍是淡淡的语气。

“大殿里等着呢。”喜乐如实答到,越发地觉得别捏。

“伺候沐浴吧。”紫萱起身,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是。”喜乐却是突然怯了,只觉得这皇后娘娘似乎哪里不对劲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仍是独自一人,不留如何人伺候,浸在温暖的泉水里,背靠着池边,仰着头,独独是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本晶亮的双眸此时却是寒彻无比,眉宇间那隐隐的一丝凌厉同轩皇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令人心生畏惧。

就这么静静地思索着,昨日善柔那一杯茶,打破了她所有善良,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没想到善柔仍是如此心急,会用如此手段争宠!这莫过与她最失败之处吧!

突然,失踪已经的小白狐猛地窜了出来,急急朝她奔来,似乎和兴奋一般,险些落入水里去。

紫萱却无动于衷,看着这小白狐,好不容易忽视掉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里,眸中杀意顿起,猛地挥手,化水为剑,骤然朝那小白狐而去,小白狐惊得尖声鸣叫,一溜烟跑开,只是尾巴却是硬生生给截断了,雪白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徒留声声哀鸣。

瞥了地上那摊血迹一眼,收回手,懒懒起身,一身曼妙玲珑,如雪的肌肤却是星星点点的吻痕,不再是平日里那素雅的衣裳,而是一袭高领紫衣,尊贵无比。

喜乐见皇后走出来,心中又是一惊,真真的不一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平易近人,却是冷得令人不敢接近。

“青奴呢?”紫萱冷冷问到。

“回娘娘,青奴被皇上召过去了。”刘嬷嬷给的借口,似乎只有皇上才有说服力一般。

紫萱没说什么便朝大殿而去了,她会信守承诺的,答应他两日,还有今日一日。

大殿上,独孤影仍是昨夜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得脚步声,猛地抬头,却是对上紫萱那寒潭一般冰冷的双眸。

“善柔呢?”紫萱就站在他面前,冷冷问到,没有多少表情,真真似乎昨夜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一整夜都没有任何动静,寒羽来都没来过,毫无疑问,是他处理了善柔了。

“你放心,寒羽不会知道的。”独孤影心下顿时冷笑。

“知道又如何?”紫萱亦是冷笑。

“你就不怕他不要你了?”独孤影隐隐执着了起来。

“他也不止我一个。”紫萱这话里的话唯有自己能明白,在一旁坐了下来,正要开口,独孤影猛地起身,攫取她的下颌来,认真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独孤大人,请自重。”紫萱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双眸里一丝阴鸷一闪而过。

这时,门外肖世腾远远而来,昨日等了许久都见不到人,一大早见了皇上,皇上都了解清楚了,却仍是将这案子推给独孤大人善后。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一进门便是恭敬行礼。

“平身吧。”紫萱这才挥手示意,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或者,方才的一起无关紧要。

“别告诉本宫小札还没有下落。”先开了口,语气却冷到了极点。

“禀娘娘,小札公公仍是下落不明,只是凶手找到了。”肖世腾如实回答,整件案子都算是真正弄清楚了,除了幕后那大主子,而他所谓的凶手是相对小札而已的。

“说来听听。”紫萱仍是没有多少表情。

肖世腾迟疑了须臾,还是说了出来,“是陈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