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丫头要是没本事自己回来,她就别回来了!”穆子轩怒声,较快了马速。

“殿下,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武功又不济,要不咱多等等,别把寒羽逼急了。”黑影心中有话难言,就盼着皇上和皇后尽早赶到钟离了,小主子这会儿定是哭得跟泪人似的了,幸好一年未满,还是有盼头的。

“孩子,她可是同本太子一起出生的,寒羽如此利用她,准备这场大战,调动多路大军,需要多少时日准备,她当皇后的难道就没有任何察觉?那双眼睛瞎了不成!?”穆子轩隐忍着的一腔怒火,终于通通发泄了出来,同钟离这场战就不该那么迟,就不该开始地那么狼狈,损失了好几座城池!

堂堂天朝公主就不该被如此利用,父皇执政史上就不该被抹上这一笔。

黑影心中无奈,正又要开口,穆子轩身影一掠却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马儿依旧急速朝前而去,这是轩皇的马,烈焰。

钟离。

栖凤宫。

众长老皆是缓缓退了出来。

独孤明月坐在床沿上,愣愣着看着紫萱不知如何是好,紫萱一脸铁青,双眸无力地挣着,秀眉紧锁,唇畔的血仍是止不住又翻涌而上,体内冰冷和炙热交替煎熬着,一寸一寸吞噬她仅存的一点点意志力。

“容嬷嬷回来了吗?”骤然厉声,问向一旁的青奴。

“还没消息。”青奴如实答到,不如看榻上受苦的主子。

“大祭司,让这孩子去吧,在撑下去也是无力回天,少让她受点折磨吧。”玄青长老低声劝说着。

“不可以,影儿还没回来呢!”独孤明月怒声,一把将紫萱抱了起来,紧紧护着怀里,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傻呢!

“你们…是…什么人…”紫萱把这么一震,意识有些拉回了,只是一开口,口中的血便尽数溢出,瞬间染红了独孤明月纯白的教袍,惊得独孤明月不知所措,急急将她放回榻上,拼命地替她擦拭,这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而紫萱却是低低叫出了声来,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一声声皆是疼痛,口中鲜血依旧不断涌出。

“大祭司,留她便是折磨她,不差那么一会儿,王是回不来的了。”玄青长老劝着将独孤明月拉了起来,独孤明月任由他拉着,心中亦是清楚,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怎么就那么突然!

“孩子,你有什么心愿,说出来,老朽会替你了了,你就安心吧。”玄青长老低声问到,一脸慈悲,虽先前对这皇后有诸多不满,此时却亦是满满的心疼,她显然是服下借命丹,换了这段时光的安宁啊!

为的怎么会是军机,怎么会是朝政?

紫萱将近空洞的眸中显然有了一丝神彩,小手艰难地抓住了玄青那长满粗茧的大手,直直看着他,似乎费尽了一身仅剩的力气,道:“我…我要见…见寒羽…要…他…小时候…他小时候…”

青奴在一旁掩面而泣,玄青长老亦是怔住,终究是为了情,不过是幼时的一见钟情,这傻丫头怎么就那么执着?

独孤明月缓缓回过神来,却是怒声,“穆紫萱,你撑着,我马上给你找寒羽回来,他马上就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

什么最是罪大恶极,什么最是需要忏悔。

独孤明月突然后悔了,后悔拦住了影儿的坦白,后悔添油加醋地欺骗。

她就是这么个任性而有点自私的孩子,怀揣着一个小小的心愿,照着自己的想法去追求。

只要一点点真,不用山盟海誓。

只要一点点情,不用一心一意。

她常常想,她比上母后睿智,比不上母后那样,可以无牵无挂,一心一意向着父皇一人。

那么,她就只要一点点吧。

谁知,原来,这一点点比全部还要难得到…

不一会儿,独孤明白果真是把寒羽带来了,寒羽便是封彧。

封彧,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的存在,其实只为说明一个真相。

“过去呀,她要见你,你小时候就见过她的,在月国御花园里!”独孤明月狠狠将封彧推了过去。

封彧蹙眉,见了紫萱骤然大惊,心中某个地方突然莫名地大痛了起来,带着一丝恐惧,离别的恐惧。

“萱儿,寒羽来了,他没有骗你,出征是的独孤影,那个老欺负你的独孤影,你醒醒呀,萱儿…”独孤明月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最后却是捂住嘴,跌退了几步,眼泪终是流了下来,转过身泣不成声,而青奴早已跪了下去,一屋子的婢女连同玄青皆是跪了下去。

“萱儿…你醒醒…”寒羽手颤抖地轻摇着紫萱,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双眸尽是哀伤,只觉得心口处有一股莫名的情愫不断地往上涌,似乎要冲破什么似的。

“寒羽…”紫萱终是微微睁开眸子来,无力的开了口,仅存的一丝丝意识,就是这么撑着,等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我在,是我。”寒羽脱口而出,握住了紫萱那已经冰凉地彻底的手。

“寒羽…你记得…记得我那边匕首吗?…银白色的…你还给…还给我,好不好…你记得吗?”紫萱断断续续艰难地说了出来,她一直偷偷再找的,却怎么都找不到,是不是真的被丢了呢?

“匕首?小时候的事太远了,我不记得了。”寒煜蹙眉,如实答到。

紫萱一怔,带血的唇畔却是缓缓浮起了一丝无力的浅笑,手缓缓从寒羽手中滑落,别过头,似乎不想再见他。

“匕首?你快想想啊!什么匕首!”独孤明月却是猛地一把将寒羽揪了起来,厉声呵斥,“你赶紧想啊,她就是因为小时候喜欢你才来的,你怎么可以忘记了!”

寒羽蹙眉,顿时一阵阵晕眩,伴着剧烈的疼痛,小时候,小时候很多很多事情他都记不住了。

“大祭司,别这样!”玄青长老连忙拦住,传了一旁侍,“送他回冷宫,严加看管!”

在这么下去,催魂会破的!这个时候,不能在节外生枝了!

榻上,萱儿却是直直地看着窗外,眼角的泪缓缓流下,唇畔却是浮起了一丝暖暖的笑意,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手却无力滑下,双眸不瞑,仍是向着窗外。

父皇、母后,萱儿不肖,若有来世,还做你们的女儿。

窗外,林鸢捂着嘴,眼泪直流,想上前,却被穆懿轩拦腰抱住。

“萱儿!”独孤明月终于缓过身来,直直扑了过去,恸哭出声,然后,就这么一瞬间,只见一道白影掠过,仿佛一阵风一样,来得无声无息,去得亦是无声无息。

“萱儿!萱儿呢!我的媳妇呢!”独孤明月疯了一般大叫了起来,玄青和青奴却是急急追出,屋外空无一人,然而,恸哭之声却在空旷的院子里久久回荡着。

“萱儿,我的女儿…”

“穆懿轩,你还我的女儿来!”

“我要萱儿回来,我不要她长大,我不要她,穆懿轩,你让她回来,我们带她回家!”

“穆紫萱,你回来啊!你不要母后了吗!?”

林鸢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拼命地拍打地穆懿轩,恸哭不止,一身颤抖不已。

穆懿轩紧紧地抱住她,犀眸里强压着哀伤,直视落在前方屋顶上那白衣女子,一身戒备。

白衣女人背向而立,一袭雪白的长裙,裙角处绣着一朵妖红似火的彼岸花,一手虏了紫萱,脸色却是苍白无比,似乎很吃力。

穆懿轩一身警觉,正要动手,却见亦紫衣男子缓缓落在,不似先前那一身清华之气,而是负手而立,发丝飞扬,面容冷如雕,恍若神尊一般,不可侵犯。

不是别人正是拜月教大祭司昊天。

然而,他方落下,那白衣女子便是骤然飞起,犹如谪仙一般,直直而上。

穆懿轩放下早已昏迷的林鸢,骤然先昊天直直追上。

昊天却是不动,袍袖一挥,白衣女人却是承受不住,直直落下,却是护住了紫萱的尸体,自己重重先落了地,一口鲜血顿时喷出,却是黑血。

“琉璃,这孩子已死,你休想在逆命。”昊天冷冷的开了口,冷眸中掠过一丝心疼。

“她心未亡,她命不绝,是你逆天,不是我逆命!”琉璃怒声。

这时,穆懿轩亦落了下来,仍是将娇妻护在怀中,心中早就知昊天非常人,听了琉璃的话,此时更是全然明了于心,蹙眉怒声,“昊天,你何故玩弄我等命运!安排诸多情劫?!”

一切似乎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掌控,他到底是何人,竟能令这时间时光逆流,空间变幻?

落下的这地方已不是钟离皇宫了,而是冰雪高原脚下,他来过一次的。

“因为,这片大陆,我是主宰。”昊天冷冷开了口,一身紫光

穆懿轩亦是冷笑,沉眸戒备,冷冷道:“人界,朕才是主宰!”

昊天却是大笑了起来,道:“果然是你!”

穆懿轩不解,正要开口,却见昊天一身紫衣尽白,依旧是那一身清华之气,犹如谪仙,同他淡淡一笑,便是转瞬消失不见。

穆懿轩立马看向琉璃,仿佛怕她亦会瞬间消失一般,一手长鞭已抽出,紧握的手竟强制压抑的悲恸尽数显露,看都不敢看她怀中的萱儿。

“若是有缘,若是这孩子心不灭,待盛世出现,会再见面的!”琉璃无奈一笑,看了昏迷的林鸢一眼,终究还是离去了。

给读者的话:

明日,独孤该怎么办啊。。。。

217战事&天谴

十六之夜。

夜已深,圆月将落。

大帐之内。

独孤影静静地斜倚在铺着虎皮的大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银白匕首,出自百纳瑶城,做工相当精致考究,似乎有些年底了,这匕首,这么些年几乎是随身携带。

穆子轩已经封锁了北陲,困在了钟离最得力的十万大军,他现在应该是在南陲大帐吧,没想到南陲竟埋伏了那么一只精兵,区区一万五千人马,加上天险地势,却是能拦住各路援军,形成真正攻守的战场。

虽是出乎意料,却不妨碍到他丝毫,带明日,援军一道,在南陲大战,正是他狄狨伏军一举直捣皇城之时了。

想回去,想公开拜托掉寒羽这个身份,想以狄狨之王的身份率军入宫,想见她,穆紫萱。

突然,帐外一阵喧嚣,独孤影骤然起身,还未来得及幻化容颜,却见容嬷嬷一身风尘仆仆直直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独孤影心中骤然大惊,不安了起来。

“少主,皇后娘娘身患重病,以借命丹强压病情,如今病发熬不住了!”容嬷嬷气喘吁吁地说到,一路奔驰,不敢停歇,说着脚一软,跌坐了下去。

“什么!”独孤影没有缓过神来,不理解容嬷嬷这话的意思。

“少主,皇后娘娘一直都骗我们,她病得很重,快熬不住了,你再不回去就见不到了!”容嬷嬷急急说到。

独孤影却整个人当场愣住,手中那银白匕首铿的一声,应声落地。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好好的吗?不就是容易染上风寒吗?

“少主,主子说了,允许你任性,允许你…”容嬷嬷话语未落,独孤影却早已消失不见,偌大的帐篷里,侯在一旁的几个将军皆是一头雾水,出什么事了这是!

天已经蒙蒙亮了,那一轮黄橙橙的明月早已化作一个虚白的影子,在洗白的天空上,隐隐可见。

一切都那么静谧,整座钟离皇城,却是乱成了一团,喧嚣不已,宫内人人皆在找皇后,寻不到便是赐死,宫外,战争的消息早已传来,节节退败的消息不断,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动乱一样的不安。

皇后失踪的消息亦是传出,钟离朝臣不知实情,皆是惶恐,这人质没了,战败连连,难道这一战又将以钟离称臣告终?

四处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唯有清明神殿,一片静谧。

祭坛上依旧一片肃静,大祭司性情大变,众长老皆不敢违逆丝毫。

众长老盘腿围坐在那冰凉凉的白玉石祭台四周,身后便是一排排的弟子,皆是一身如雪一般洁白的袍服,口中诵读着远古的咒语。

白玉石祭台上,善柔双眸早已完全空洞,身旁,独孤明月低沉着双眸,一脸认真,手上那把诡异的小尖刀一寸一寸地移动,她要的是一副空皮囊来承载未来的生灵,告知未来的一切,狄狨的国远,影儿的命盘,还有萱丫头的生死下落!

那道白影就这么如风一样消失不见,带走了紫萱,是轩皇和皇后吗?还是影阁的人?

就那么走了,她如何同影儿交待?

不能保她生时周全,竟是连死都不能护她安息。

“大祭司。”一旁百里瑄忍不住低声提醒,独孤明月这才缓过神来,抬头看了上空月影一眼,手有些缠着,已经到善柔脚下了,最后一刀。

本是十五之夜圆月当空之时才能行此大典,时辰早已错过,她却一意孤行,硬是要知道个明明白白,她也不知道,此事成或不成,也不知道,自己救赎得了多少。

百里瑄就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低声劝到,“大祭司,等下个月吧,世间大恶之人诸多,何愁寻不着一副空皮囊?”

独孤明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手中力道骤然加重,原本完全没有一丝知觉的善柔却犹如回光返照一般,骤然大叫一声,双眼上吊,似乎看着百里瑄,又似乎已经断气了。

独孤明月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这时,所有的长老皆缓缓站起,看向祭台上,血肉模糊的女子。

“可以了。”独孤明月淡淡说到。

“是。”众长老齐声,齐齐上前,抬手,虚指轻点,骤然,善柔那残躯上燃起了一蓬白色的冷火,瞬间便是将一切都吞噬地干干净净,火势渐灭,却出现了一具赶紧的空皮囊,虽是干净,却依旧阴森而恐怖,一旁百里瑄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直觉想逃开,却怎么都动不了。

手中那盆清水缓缓起来涟漪,隐隐地似乎要显现出什么来,却迟迟皆只是一旁黑影。

独孤明月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天边,唯有等待,她也不知道来者会是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平静地可怕,似乎连风都没有了。

这时,天边一丝曙光乍现,然而,就在这曙光出现之后,顿时,整片天昏暗了下来,狂风大作,乱像顿生。

众长老大惊,怎么会这样!?

来世的生灵未至,天谴却先达,难不成真的错过了时辰,禁术失败了?

“大祭司,走!赶紧走!”玄青连忙将独孤明月从祭坛中央来过来。

众弟子皆是慌乱,什么都顾不上四处逃窜了起来,独独百里瑄动也不动站仍旧站着,死死着看着水中那盘水,水中影像越来越清晰了。

“我不走,我要等,我要赎罪!”独孤明月却是一把将玄青长老推开,直直在站在祭坛中央,喃喃自语,“萱儿不开心,影儿也不会开心,我便不开心…”

骤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原本昏暗无比,飞沙走石的世界顿时一阵明亮,随之,轰然一声巨响,天雷劈下…

很久很久以后,当人们再回忆起这日清晨的时候,都只记得流传在大街小巷里的歌谣:战乱起,皇后死,天象变,钟离灭,轩皇尊,太子为王,天下兴…

谁都不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宫中一直藏着这么一群异族人。

日出云开,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清明神殿被天雷劈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宫中本就混乱,此时更是人心惶惶,救火的人越来越少,逃跑的人越来越多,都传神殿起火,社稷难保。

而最新的战报再次传来,寒王竟是突然失踪了,军中乱成一团,军心涣散,困于北陲的十万主力军对南宫老将军投降称臣,南陲正在攻城的将士亦是没了士气,就连后方援军亦是不敢再前。

月国大军,一路无阻,从南陲直直朝帝都方向而来…

南陲镇。

大帐中。

“嘭”地一声,酒盏一下子狠狠被摔地粉碎,穆子轩那冷峻的脸上尽是怒意,指着黑影,厉声道:“你们竟敢瞒着我这么多年!”

黑影低着头,双手早已紧攥,声音很低很低,“太子殿下,公主她…”

“这个臭丫头!我去找她!”穆子轩怒声打断,转身便要走。

“殿下,公主她已经…她已经去了…”黑影重重跪了下来,方才收到了主子的密函,晚了,小主子已经去了。

“滚开!”穆子轩一脚踢开了黑影,手都颤抖了起来。

黑影却连忙拦住,依旧跪到他跟前,“殿下,主子有令,三日内攻下钟离帝都,逾期一日就别回去见他!”

“我妹妹呢!我妹妹怎么办?!穆紫萱她怎么办?!父皇不管萱儿了吗?你说呀!”穆子轩骤然大怒,揪着黑衣的衣领大声质问。

“殿下,小主子她已经死了!”黑影说罢,潸然泪下,他的小主子,从出生起就是贴身不离地保护着的,跟在她背后替她收拾烂摊子,暗暗替她挡去所有伤害,怎么就这么狠心不再见他一面呢?

穆子轩亦是重重跌坐了下来,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最疼爱的皇妹,唯一的皇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小时候老爱骗骗他,占他点便宜就罢了,都长大了,怎么还可以骗他,一骗就骗了这么多年。

“臭丫头!我要找她算账去!”骤然站了起来,身影一掠过便瞬间消失。

黑影大急,这战事才刚刚开始,主帅岂能弃军而走?!

急急追了出去,依稀可见前方一道白影紧追而去,如此速度,唯有轩皇了,原来,主子还未回朝。

“去哪?”穆懿轩负手而立,拦在穆子轩前方。

“找我妹妹!”子轩怒声,头一回这般语气同父皇说话。

“放肆!”穆懿轩转过身来,一脸凌厉。

“你们骗我!父皇,你们凭什么瞒着我!”子轩却无所畏惧,声声质问。

“千军之帅,岂容是任性,说走就走?”穆懿轩避而不答,只说战事。

“寒王弃军而逃,钟离这片江山根本不用我来夺,我只要见穆紫萱那个臭丫头!”子轩怒声,声音却是颤抖着。

这时,林鸢亦是追到,落在一旁,一声“轩儿”喊出,却忍不住掩面而泣。

“母后!”穆子轩原本的倔强和把持却是瞬间崩塌,一下去扑进了林鸢怀中恸哭了起来,“母后,萱儿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

穆懿轩别过头,淡淡道:“朕给你三日,拿不下钟离,就别回来见朕。”说罢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子轩这哭声,竟是那么那么熟悉。

若是有缘,待盛世再现,还会相见。

琉璃这句话是何意,盛世再现,萱儿能回来吗?

什么才是盛世?

再现?

是再现史上哪一场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