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日里仍含苞待放的莲瓣兰,竟真的开出了花。三片狭长的花瓣,抱着小小的花蕊,沾着雨水,娇艳欲滴。

她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这是稀奇,莫非是下雨了的缘故。”

秦祯挑眉笑道:“肯定是兰花仙子仙灵,舍不得我今夜采不下那株我盼望多时的娇花。”

周青青啐了口:“胡说八道。”

秦祯哈哈大笑,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子里走:“我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

他几个大步便入了屋,一脚将门踢上,走到床边,将周青青放下,抬手将她发丝上沾的一点水迹擦掉,又转身去了屋中的柜子边。

周青青自是知道接下来意味什么,面红耳赤地坐在床边,看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对红烛点上。

红光摇曳,整个屋子顿时带了几分旖旎。

他遥遥朝她看了看,不紧不慢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

周青青红着脸低下头,却被他伸手抬起下巴,笑着道:“夫妻之间,总要坦诚相待。”说完,他又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胸前,“你想感受一下你夫君的身子。”

他胸口又硬又烫,周青青像是被火舌烧着一样,赶紧缩回了手。却下意识抬起头去看,映入眼帘是他布满疤痕的身体。

那些交错的伤痕,像是一道道烙印一样,印在他结实精瘦的身前。周青青怔了怔,本来的羞赧化为震惊,莫名觉得心中有些抽痛。

本来缩回的手,又抚在上面,一点一点摩挲那些暗色痕迹。

她的触碰让秦祯闷声笑了出来,然后抓住她作乱的手,低声道:“痒——”

周青青愣了下,噗嗤笑出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到底受过多少伤?也亏得你命大!”

秦祯抓着她的手,在她旁边坐下来:“以前孤家寡人,凡事喜欢猛打猛冲,但凡恶战都会亲自上阵,也活到现在也算是命硬。”他顿了顿,将她揽进自己胸口,“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们生儿育女,有你和孩子在家里等我,我不会再想着当英雄。”

周青青心道这人想得可真是遥远,好笑的同时却也觉得胸口有些酸涩,也不再矫情扭捏,靠在她肩膀道:“反正你以后不能再这般受伤,我远嫁至此,万一你一命呜呼成了英雄,我要陪葬可如何是好!”

秦祯大笑,将她身上的亵衣一把解开,俯身将她压在床榻上,贴上她嫣红的唇。一吻作罢,他轻咬她的耳朵,哑声在她耳畔低语:“要是疼就咬我。“

周青青浑身战栗,红着脸不出声。

秦祯轻笑一声,又低声道:“我会轻点的。”

周青青只觉得自己脸烫得像是从热水里滚过,偏偏他的气息又在耳边作乱,她又羞又恼,咬牙嗔道:“你快些!”

秦祯闷笑起来,覆在她上方身体似乎都在颤抖,只是那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然后掘住她的唇狠狠地亲,一手往下探去,一手拉起薄被将两人盖住,挡住了那摇曳红光。

被翻红浪,一夜旖旎,那床榻上的动静,直到天色将晓,红烛燃尽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日上三竿,外头有丫鬟来唤,床上的两人才醒来。

周青青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的便是秦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他伸手在她脸上摸索了片刻,低声问:“还疼不疼?”

周青青这才反应过来,稍稍动了下身子,哪里是疼,根本就是被拆了一遍。脸上蓦地一红,似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

秦祯低笑一声:“你今日多睡一会儿,我让人把早膳送进来。”

他说罢,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翻身起床。周青青目光落在他光,裸的身子上,立刻红着脸别过眼睛。

秦祯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昨晚我这幅身子都被你蹂,躏过了,现在倒是不敢看了?”

周青青轻呸了一声,歪头不理会他。

秦祯却转身来掀她身上的被子:“来,让为夫看看你身子怎么样了?”

周青青赶紧抓住被子不让他动:“你走开!”

秦祯笑着撒了手,但却突然埋下头,钻进了被子中。周青青光裸的身子被他的唇碰到,吓得赶紧裹着被子往里躲开,红着脸嗔道:“别闹!”

秦祯挑挑眉,勾唇覆在她上方,亲了亲她,温声道:“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今日你就在房里好好歇歇。”

周青青红着脸嗯了一声。难得见他这么体贴入微,竟有些不自在。

秦祯出了门,周青青就偷偷爬起来将衣服穿好,浑身确实酸疼得厉害,尤其是双腿间,下地走路都有些艰难。

想到昨夜在被子中的种种,她脸上又蓦地一红。原来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事,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可疼过之后,又好像变得不一样,让人忘了今夕何夕,完完全全沉溺在那风浪中。而那种融为一体的亲密,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好像从此之后,她和秦祯之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至于是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秦祯打了水进屋,见她起床,咦了一声:“不是让你躺着休息么?怎么起来了?”

周青青看了眼外头,没好气道:“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

秦祯嗤笑出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样看来,今晚还能继续。”

周青青愣了下,等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再像昨晚那么胡闹,我……”

“你怎么样?”秦祯放下水盆,欺身上前,笑着看她。

周青青愤愤推了他一把,忍着身体的酸痛,跑到院子里,见着那莲瓣兰开得正盛,气得要伸手去拔掉。但手碰到那花朵,又停了下来。到底是奇花异草,她下不了手,只哼了一声,慢慢起身回屋。

秦祯迎上来问:“真的很疼?”

周青青白了他一眼:“你试着让两匹马车碾你几遍?”

秦祯点点头:“明白了。”说罢,又朝她坏笑道,“今晚不碾了,明晚再碾。”

周青青没力气和他斗嘴,有气无力在椅子上坐下:“多谢王爷开恩!”

秦祯哈哈大笑,神清气爽地伸了伸腰:“我今日去宫里商讨事情,让你一个人好生休息。”说罢,一派神采飞扬地走到院中那兰花旁,弯身笑着道,“昨日有兰花仙子,往后必然好好伺候。”

周青青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又不得不感叹,昨夜折腾了大半宿,还都是他在用力,这人竟然还如此神清气爽。

世道不公,不公至斯。

第四十五章

周青青再见到秦祯,已经是隔日清晨,倒不是他一夜未归,而是她早早睡去,他又回得太晚。

睁眼看到他,周青青还有些意外:“你何时回来的?”

秦祯惺忪着脸笑:“三更,看你睡得香,没吵醒你。”

说罢,往前凑上去欲亲她,周青青却捧着嘴呜呜躲开:“还没漱洗,脏得要死。”

她不说还好,一说秦祯更来劲儿,将她的手扒开,狠狠亲了一顿,方才放开,佯装狠厉道:“敢嫌我脏?”

周青青拿他没办法,擦了擦被他啃得嫣红的唇,又在他亵衣上蹭了蹭:“本来就脏。”

秦祯被她蹭出了几分火气,觉察出他身体的变化,周青青连忙翻身跳下床,捂着衣服如临大敌道:“你别乱来,我身子还疼着呢。”

秦祯看她吓得脸色都变了,哈哈大笑:“放心,我这人很讲礼法,干不出白日宣淫那等事。”

周青青啐了一口,表示不以为然。

果不其然,只听秦祯又道:“当然,那是因为之前没机会,以后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周青青红着脸嗔道:“你闭嘴。”

秦祯笑着挥挥手:“行行行,我不说就是,洗漱吃了早膳,你把聂劲叫来。“

周青青皱眉:“你又要阿劲作甚?”

秦祯稍稍正色:“北赵大胜燕国,擒了燕王周栗。”

“什么?”周青青大惊。

秦祯道:“我怀疑他们下一步,就是南下攻打你们南周。”

周青青点点头:“这倒也是在意料之中。”却又不解问,“但是你让阿劲能做什么?”

秦祯道:“待会儿他过来,你自然知道。”

周青青只蹙了蹙眉,没再多问。

等用过早膳,聂劲顶着他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面瘫脸,走了过来,看了眼坐在石凳的秦祯和周青青,恭恭敬敬问:“王爷叫小的有何事?”

秦祯抬头看他:“昨晚刚刚接到的消息,北赵吞并了燕地,燕王周栗被擒。”

聂劲微微蹙眉,波澜不惊道:“是吗?”顿了顿,又道,“那他们下一步肯定就是南征。”

秦祯点点头:“拿下燕国,北赵实力肯定大增,要攻下南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聂劲眉头皱得更深,只是语气依旧平淡:“不出意外,这就是必然结果。”

秦祯笑了笑:“聂护卫,南周要被灭,你难道不担心吗?”

聂劲道:“南周是故乡,当然不愿看到其被北赵践踏。不过我一介布衣,又身在他乡,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祯笑:“聂护卫有这个心就好。”他顿了顿,“如今秦周结亲,皇兄和我见南周有难,不会坐视不管,我们已经打算出兵相助。”

聂劲怔了怔,微微哂笑:“王爷想得恐怕是北赵若吞并南周,实力必然更加壮大,下一个便轮到西秦。”

秦祯点头:“这是自然。”

聂劲又道:“其实这也是西秦的好机会,鹤蚌相争,坐收渔利。”

秦祯挑眉:“聂护卫,你这话是何意?我西秦若是想吞并南周,早在去年就攻破蕲城,直指金陵。

聂劲道:“西秦连连征战,早就疲乏不堪,与南周议和,修生养息,秣马厉兵之后重新开始新征程,也在情理之中。”

秦祯讪笑两声:“原来在聂护卫心中,我秦祯就是这等寡信之人。”

别说是秦祯,就是周青青也有些愕然。她自是相信秦祯,但显然聂劲对秦祯和西秦并不以为然。

她想了想道:“阿劲,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其实并不喜欢打仗。”

聂劲看了看她,点头:“王爷见谅,小的是直性子,说了您不爱听的话,请莫放在心上。”

秦祯摇摇头:“大家立场不同,我也能理解你对我们西秦的怀疑。”

聂劲继续恭敬道:“王爷肯对南周出手相助,我身为南周人,十分感激。王爷要小的做何,请尽管吩咐。”

秦祯道:“北*下过燕地后,入南周必过安阳。我即日会带大军启程,你快马加鞭送信给南周朝廷,让其派兵与我在安阳会和,我们一个朝东,一个往北,将北赵拦截堵死,杀其措手不及。”

周青青不解:“王爷为何要阿劲去送信?”

聂劲也点头:“我的职责是保护小姐,我去金陵,小姐怎么办?”

秦祯道:“青青就在府中,你觉得会有危险?”

聂劲想了想摇头,这些日子,他其实已经很少寸步不离地待在自家小姐身边。毕竟这是西秦,秦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少了他这个护卫,对武王妃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祯道:“我之所以让你去送信,是因为我要你送的这封信,会有北赵的线路图和作战攻略,让南周据此做好战事准备。所以这封信事关重大。而你也知道,如今北赵探子,让西秦防不胜防,我派任何信使,都不会放心。最重要你是青青的护卫,也曾是南周前将领。南周朝廷才会不疑有他。”

周青青点头:“王爷说得对,这封信还真的只能阿劲你送去。”

秦祯想了想,道:“青青,你也亲笔写一封信给你们南周皇上,让他相信我们西秦是诚心相助,绝无野心。”

周青青点头:“好。”

决定之后,三人就各自忙碌。周青青提笔写信,聂劲准备出发返南周。而最忙的自然是秦祯,要详细写出作战密函,将其交给聂劲。“

到了晚上,聂劲拿着密函,牵马出发。

秦祯和周青青送他到王府门口,与他一起出行的还有郭槐,也就是在和亲路上那个与聂劲比过武,身手不凡的校尉。

周青青将亲笔信放在聂劲手中,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忧心忡忡:“阿劲,你自己当心点,在路上好生照顾自己,快去快回。”

聂劲面无表情点头:“小姐放心,我把信带到金陵交给皇上,马上就回来。”顿了顿,又继续,“王爷带兵去安阳,你一个人在王府,不要随便出门。若是真想出门,就多带几个王府的侍卫。也不要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天黑前记得一定要回府。”

虽然面无表情,但说的话却是谆谆叮嘱,让本来担忧的周青青噗嗤笑出来:“阿劲,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了?”

聂劲不为所动,又道:“小姐放心,我这会回金陵,会顺便看看世子和二小姐他们。”

周青青微微一愣,点头:“待我向他们报个平安,就说我在西京过得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她话音落,秦祯笑着接口:“别忘了告诉他们,说他们的姐夫英俊不凡,温柔体贴,待他们的姐姐一片真心。”

别说是周青青,就是一直面瘫脸的聂劲,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周青青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贴金。”

“实事求是而已。”

第四十六章

两日后,五万大军调遣完成,浩浩荡荡从西京城外出发。

城门处,秦祯头束圆髻,一抹百色发带轻拂在脑后,身穿银色铠甲,腰间挂着一柄佩剑,脸上神色飞扬,意气风发。

周青青知这人未留虬须时,确实英俊不凡,而着上这身出征战衣,更是光彩夺目。她饶是相处多时,面对这样的秦祯,也难免有些悸动。

秦祯先是跟几位送行的朝廷官员道别,又走到王府家眷这边,站到周青青面前,稍稍歪头山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夫人,为夫这一去少说两月,王府就交由你打理,你安安心心等夫君回来。”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周青青弯身行了个礼,柔声道:“王爷放心,妾身定然照拂好王府,等王爷凯旋归来。王爷征战在外,要多保重身体。”

秦祯见她这恭恭敬敬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附到他耳边道:“说不等我回来,不止夫人一个人迎接我呢!”

周青青不明所以,茫然地看他。

秦祯又笑着小声道:“昨夜为夫那般努力,说不定夫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小郡主或者小王爷。”

周青青不料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说这些荤话,脸上蹿上一抹红霞,似娇似嗔瞪了他一眼。偏偏又不得不想起昨晚他对自己做的那混账事,明明她已经受不住,到后来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偏偏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了大半夜,才餍足地睡去。

她身子现下还酸着,要不是他要出征,她恨不得在床上歇一整日。

秦祯对她愤懑的眼神,不以为然,反倒是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老老实实悄悄打量着。

锣鼓雷动,秦祯上马,又转头深深看了眼周青青,面上的笑容似是洒脱飞扬,但眼中的神色,却明显依依不舍。周青青本以为秦祯于自己,依旧只是那个她不得已嫁入,又不得已依靠的西秦王爷。但此刻看到他阳光下转身离去的背影,方才明白,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她不知何时心中就已经认定的丈夫。

马蹄滚滚,尘土漫天,秦祯和他的将士们,慢慢消失在城门送行人的视线里。

怔怔望着那早已看不到的身影,也不知为何,周青青忽然觉得秦祯这一去,会有一些无法预计的事情发生。这个想法,让她脑子里有些空白,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旁边的米珠提醒:“王妃,王爷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府吧!”

她这才回神,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忽然冒出来的担忧,在周青青回府之后,并未消失,甚至愈演愈烈,日子就在这忧心忡忡中一日一日过去。直到快一个月时,周青青越来越觉得不对。按理来说,聂劲骑汗血宝马,快马加鞭往返,这时应该回到西京。

然而她没有等来聂劲的消息。

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周青青坐在院子里难得做女红,想着为秦祯绣一只香囊,等他回来送做他当礼物。她女红做得一般,绣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手上忽然一痛,指头被绣花针刺中。她嘶了一声,看着血珠子涌出来,放在口中吮了下,正要在拿起针继续。碧禾从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

周青青皱皱眉,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人,问:“怎么了?”

碧禾喘着气道:“小姐……小姐……”

周青青眉头皱得更深:“到底怎么了?”

碧禾哭丧脸:“我刚刚去外头,听到有人说,北*周联手,在安阳伏击了西秦军,王爷带领的五万大军全被歼灭了。”

“什么?”周青青猛得站起来,手中的针线和未成形的香囊都惊得落在地上,“你听谁说的”

碧禾道:“府里现在都在说这个。”

她话音未落,米珠的声音急急□□来:“夫人,我听他们说,跟聂护卫去金陵的郭槐郭校尉刚刚回来,说是送信途中,被聂护卫暗算,大难不死,赶紧回来跟朝廷报告。”

“暗算?”周青青脑子有些发懵,“阿劲他为什么要暗算郭槐?”

她话音刚落,外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出片刻,一群穿着铠甲的朝廷差人,涌入小院,将三人包围起来。

周青青脸色大变:“你们要作何?“

满脸是伤的郭槐站在最前头,朝周青青出示令牌:“皇上有令,缉拿通敌罪犯周青青,即刻打入天牢。”

两个士兵上前,将周青青擒住,碧禾吓得去挡,也一并被抓起来,一旁的米珠吓得瑟瑟发抖。

周青青恼怒大叫:“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王妃,不等王爷回来,就莫名强加我罪行,哪里来的道理?”

郭槐冷哼了一声:“这是皇上下的命令。这可不是给你强加罪行。你有无通敌不知,但你的护卫聂劲通敌却是铁板钉钉。进入金陵后,我们打探道消息,知晓北赵将燕王周栗交给南周,寻求和盟,联手对付我们西秦。我让聂劲返回通知王爷撤兵,但他却将我暗算,自己将西秦军路线和战略交由给你们南周朝廷。我虽大难不死,但赶回来,已经为时已晚。”

周青青愈发一头雾水,讷讷道:“北赵和南周结盟?”

郭槐冷笑:“如今秦周两国盟约撕毁,你这个和亲公主,不仅没有存在的必要,还是害得西秦五万将士覆灭的大罪人。不管聂劲是受你指示,还是自作主张?这个罪都要由你来背。”

周青青脑子里一片空白,忽然又道:“王爷呢?王爷怎么样了?”

郭槐道:“王爷生死未卜,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说完大手一挥,“将罪犯带走。”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直到被关入见不到光线的天牢,周青青才稍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