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双手环着腿,将脸埋入了其间。

紫菱不舍的看着苏墨,哽咽的说道:“王妃,王爷一定会醒来的……您身上也有伤,奴婢扶您先去歇息会儿吧!”

会吗?

毒气攻心!她没有见识,可是,她有常识,当毒气攻心……那就代表着回天乏术。

风,你不要死……可以吗?

苏墨埋在双腿间紧紧闭着的双眼再一次的流下泪,她恨自己!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竟然天真的以为真的只是那些人认错了人,如果她能在淡漠一些,如果她能不去想着走出孤独,她就不会答应尉迟寒风出去,如果他没有和她一起出去……今天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萧隶将府里能够续命的、解毒的、护心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他胡乱的喂着尉迟寒风吃着药,心里恨着自己太过大意。

如果他能拒绝和王爷演这出戏,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如果王爷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交代。

夜冷倚靠在房间内的墙壁上,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表情,他那个千年不变的神情,他看着屋内来来回回的人,突然,直起了身子,往屋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萧隶问道。

“皇宫!”

“这是以下犯上!”

夜冷微微侧了头,冷漠的说道:“那也好过错过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就算如此……你又能拿到吗?”萧隶问道。

他们都知道㊣(7),那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对话让一直哭着的柳翩然和坐在外面石阶上的苏墨都将目光投递到了他们的身上,苏墨急忙起身,拽着夜冷的衣袖,焦急的问道:“皇宫里有解毒的药……是吗?”

夜冷没有说话。

“是不是!”苏墨提高了声音,她紧张的看着夜冷。

萧隶看了眼苏墨,大步的上前,一把拽着夜冷往外走去……

苏墨怔怔的看着离去的二人,他们不想尉迟寒风死应该比谁都强烈,可是……为什么萧隶好似要阻止夜冷?

可是,这些都不是苏墨所能考虑的,她转身向床榻上走去,她缓缓坐下,抬起颤抖的手向尉迟寒风的脸伸去……

“不许你碰王爷!”柳翩然一把推开了苏墨,难过的说道:“你的出现才会害死王爷!”

苏墨微微抬起了眸冷眼看着柳翩然,微微瞥了眼方才收回,继续着刚刚未曾完成的动作,这次,柳翩然却再也没有勇气推开她。

苏墨看着脸色发黑的尉迟寒风,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儿的生气,他的手不舍的收回,愧疚的看着他,心道:刚刚看夜冷的样子,应该东帝那里是有药可以救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萧隶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也顾不得去思考,你要等我,我这就进宫,我没有回来,你不可以走……知道吗?

046死又何妨

苏墨看着脸色发黑的尉迟寒风,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儿的生气,她的手不舍的收回,愧疚的看着他,心道:刚刚看夜冷的样子,应该东帝那里是有药可以救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萧隶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也顾不得去思考,你要等我,我这就进宫,我没有回来,你不可以走……知道吗?

苏墨淡漠的起身,冷眼看了下柳翩然,转身离去,她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想来,在帝都大街上那些黑衣人也不会如此的猖獗。

此刻,王府上下笼罩着一层凄哀,苏墨带着紫菱匆匆离开了王府,直往皇宫奔去……

“启禀皇上,黎王妃求见!”太监恭敬的通报着。

尉迟木涵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折子,微微蹙眉,不解此刻苏墨怎么会来找他,说道:“宣!”

苏墨这是到东黎以来第三次看见尉迟木涵,卸去了最初看见皇帝的紧张,此刻的她已经考虑不了别的,她跪在地上,省去不必要的迂回,直切主题的说道:“臣妾希望皇上能救救王爷!”

尉迟木涵蹙眉,刚刚不是派人过去了吗?

苏墨见他不说话,恭敬的匍匐在地磕着头,道:“臣妾不知道皇宫里有什么可以救王爷,但是,从夜冷和萧隶的言语中,臣妾想,这宫里必是有解毒的圣药的……还求皇上能赐予臣妾,臣妾定当将皇上的恩典铭记于心!”

“你都不知道就来和朕讨要?”尉迟木涵眸光变的幽深,眸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小刀刃向苏墨射去。

“啪!”

尉迟木涵突然猛地拍了下御案,人亦站了起来,冷声说道:“苏墨,你好大的胆子……”

苏墨一脸无惧,缓缓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尉迟木涵,缓缓说道:“臣妾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来是一定可以救王爷的……如果臣妾的讨要触犯了什么大不韪,皇上只要肯赐予臣妾,臣妾自愿随皇上处置,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哼……”尉迟木涵冷冷一哼,负手走下台阶,俯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墨,从怀中拿出一枚雕刻精良的玉佩,说道:“萧隶和夜冷想要却不能要的是朕的这枚玉佩!”

苏墨疑惑的看着尉迟木涵手中的玉佩,心中暗讨:这玉佩和解毒有什么关系?

尉迟木涵举着玉佩,冷冷的说道:“这枚玉佩……是东黎国皇上的信物!不但可以避毒,亦能吸取身上的毒素!”

信物!

苏墨呆愣的看着那枚玉佩,神情变的漠然,这东西既然是皇上的信物,等同玉玺,难怪萧隶阻止夜冷来讨要,这是在造反,就算出发有因,也是造反!

苏墨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她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皇上再宠爱臣子也只是宠爱,皇权是不允许任何人藐视和窥视的!

苏墨缓缓抬起头,直起了身子再一次的磕头道:“皇上,臣妾只求能解王爷身上的毒,并无其他意思,臣妾恳请皇上……借玉佩给臣妾一用!”

“你就不怕死吗?”尉迟木涵冷声问道。

苏墨抬起头,淡然一笑,从容说道:“死又何妨?”

本来死的就应该是她,不是吗?

“王爷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臣妾,臣妾亦可以为救王爷去死!”苏墨依旧淡然,缓缓说道:“王爷是国之栋梁,怎好死的如此窝囊?!如果臣妾和皇上讨要信物是以下犯上,那么,就请皇上赐死臣妾,救救王爷!”

尉迟木涵微眯了眼睑,看着依旧匍匐在地的苏墨,她身上笼罩着一抹他不熟悉的气场,那样的气场让他的心也为之感动。

适时,一个太监低头走了进来,恭敬的跪到地上,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将药送去了王府,黎王爷也已经脱离了险境,只是还未曾醒来,奴才怕皇上担心,先行回来回复!”

苏墨身子一惊,急忙直起了身子,顾不得礼数的看着身后的太监,慌忙的问道:“你说什么?”

太监急忙回道:“回禀王妃,王爷的毒已经解了!”

苏墨先是一愣,方才回头向尉迟木涵看去,眼中存了疑惑和浓浓的不解,既然有丹药可以解毒,为什么他刚刚又拿玉佩说事?而且……明明已经派人去送了解药,为什么还要吓她?

想着,心中不免有了些火气。

尉迟木涵嘴角淡笑,负手走回到御案后坐下,淡笑的说道:“王妃竟然可以为了寒风连性命都不顾,着实让朕大开眼界!”

苏墨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心里的怒气更甚。

尉迟木涵看出苏墨的怒气,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朕身上的玉佩是不能离身的,如果朕给了你去救寒风……要么就是黎王府满门抄斩,要么就是朕禅位,你认为是什么结果呢?”

苏墨一听,顿时明白为何萧隶阻止夜冷,让一个皇帝禅位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黎王府满门抄斩,这不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了府中的所有人,想到此,苏墨不免冷汗直流。

要她用尉迟寒风一个人的性命换黎王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她做不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死了,她无法苟活罢了!

“皇上既然已经赐了丹药,又为何让臣妾误会?”苏墨问道。

尉迟木涵笑意加深,缓缓说道:“朕见了你两次,两次你都淡漠的好似平静的湖面,就算丢下粒石子都不会惊了你一般,可是……朕发现,你还是有情绪的!”

苏墨微微蹙了秀眉,这个皇帝就为了看她着急?

“其实,也不算是朕救了寒风,说到底……也还是你救的!”尉迟木涵突然说道。

苏墨更加的不解,却也没有问,尉迟木涵既然如此说,就必然会告诉她为何?

“南帝在给朕送来联姻信笺的时候,同时送给朕一件礼物,也就是寒风刚刚服下的药……”尉迟木涵倚靠在座椅的扶柄上,说道:“听闻药王谷当年秘制了三粒能解天下奇毒的丹药,只有心脉还有气息,就算毒入攻心亦能解除,果然不假!朕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说着,不免站起身,示意苏墨起身,接着道:“如此珍贵的药南帝都能为了你送给朕,想来,就是冷漠如他也是十分的宠爱你啊!”

苏墨心中感动,她一直觉得南帝只是为了公主嫁过来做政治婚姻,或者只是想推离他……也许,他不是那样的人,大概,都是帝王的无奈吧。

想着,苏墨内心微微一叹,福身道:“得罪皇上之处请皇上的谅解,如果无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

突然,尉迟木涵眸光一凝,冷漠的说道:“你以为……你还能走?”

苏墨征神,不明白他的意思。

“来人啊,苏墨以下犯上,关入大牢!”尉迟木涵冷声说道。

苏墨没有想到会如此,本想求情,却也作罢,她刚刚来和皇上讨要信物,那是大逆不道之罪。

等人拉走了,尉迟木涵撇了下嘴角,自喃的说道:“她也不求情?就是到这会儿都如此的漠然……”

黎王府。

经过漫长的一夜,当吱呀上小鸟儿不停的欢唱着,所有人都疲惫的打着盹儿,尉迟寒风欢呼的睁开了眼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心中竟有一丝的欢喜,他微微侧了头看去……一抹失望浮上眼底。

夜冷率先睁开眼睛,看着尉迟寒风,急忙上前一步,问道:“王爷,可有何处不适?”

他的话惊了屋内所有的人,萧隶急忙拉过大夫给尉迟寒风把脉,直到大夫欣喜的说王爷已无大碍后大家方才放下心来。

尉迟寒风在柳翩然的侍候下吃了药,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并未曾发现苏墨的身影,问道:“苏墨的伤怎么样了?”

“回王爷,昨日回来时已经处理了!”萧隶恭敬的回道。

尉迟寒风点点头,暗想着估计是歇息去了,看着柳翩然疲惫的脸,说道:“累了吧?去休息吧!”

柳翩然摇摇头,眼眶中含着泪轻轻的将脸置于尉迟寒风的掌心中,哽咽的说道:“妾身不累……”

萧隶等人微微躬身,示㊣(7)意屋内的人都出去,将门轻轻合上,顿时,屋内只剩下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二人。

柳翩然眼眶中的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尉迟寒风的掌心,她痛心的说道:“王爷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自己?就算是为了娘,你也不能置自己生死而不顾啊……只是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尉迟寒风缓缓起身,拥过柳翩然,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他真的当时只是因为娘的关系吗?

不……他当时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只是一心想着不能让她死!

哭了一会儿,柳翩然渐渐的恢复情绪,想着尉迟寒风醒来还未曾进食,急忙说道:“您一定饿了,妾身去给您准备膳食!”

尉迟寒风点点头,看着她离去。

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047心事重重

尉迟寒风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府中都找了吗?”尉迟寒风一把掀开被子,顾不得其他急忙下了床榻。

“王爷……您的伤!”

“无碍!”

他的伤都是滚下山坡时为了护住苏墨而被荆棘拉伤,那些都是皮外伤,如今毒已经解,他也没有什么大碍。

“府里正在找,竹园说紫菱也不见人影!”萧隶正说着,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行来。

“王爷,萧总管,奴才去问了昨天值班的人,门口守卫说王妃带着紫菱昨日出了府……”小厮恭敬的说道。

尉迟寒风心中一惊,出府?她怎么就不能让人安神,不知道如今的她处境危险吗?

想着,尉迟寒风急忙吩咐人备马,亦让萧隶将府中的侍卫都撒出去找,人就焦急的上了马,正欲离去,就见紫菱疾奔而来,看见尉迟寒风,顾不得想为什么王爷的毒解了,急忙一跪,哭着说道:“王爷,您救救王妃!”

尉迟寒风翻身下了马,一把拽起紫菱,怒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昨天王妃带了奴婢出府,随后就进了宫,奴婢就在宫门处等着……可是,可是一直不见王妃出来,奴婢也不敢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宫门闭了,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等着,想着天亮了好打听打听,可是……”紫菱说着,忍着的泪水就大滴大滴的掉了出来,她哽咽的说道:“可是,一打听,王妃昨儿个被皇上关进大牢了!”

“你说皇上把苏墨给关起来了?”尉迟寒风不确定的问道。

萧隶和夜冷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将昨日的事情大致的和尉迟寒风说了遍。

“简直是胡闹!”尉迟寒风说完,翻身上了马,往皇宫急行而去。

他冷寒着脸,眼眸中却是担忧,苏墨的脚踝和肩胛都有伤,腿上因为烙下了病根,也不能受了寒,那皇宫里的大牢久无人气,就算东黎国天气四季怡人却也聚集了不少寒气,苏墨怎么受得了?

想着,双腿不免用力的死劲夹了下马腹,一人一骑飞快的往皇宫奔去……

可是,当看到苏墨正倚窗自叹时,尉迟寒风心中就明了了,是皇上摆了他们一道,他冷寒着脸看着尉迟木涵,二话不说,大步走进屋内。

苏墨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尉迟寒风冷着脸看着她,心中舒了口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王爷请安!”苏墨起身微微一福,淡然从容的说道。

“寒风啊,依照朕看,你的定力可就不如苏墨了!”尉迟木涵揶揄的说道。

苏墨一愣,微微福身,道:“臣妾以下犯上,皇上却也不责怪臣妾,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尉迟寒风可就没有了苏墨的好脾气,一把捞过苏墨,冷寒着脸,对着尉迟木涵说道:“皇上,臣身子还不甚爽利,就先行回府了!”

说完,也不待尉迟木涵说话,拉着苏墨就离开了皇宫,独留下满脸笑意的尉迟木涵,心想着,每次都是寒风占了上风,这次总算是他占到了便宜。

想着,心情顿时舒畅,大笑的让人准备笔墨,他要给南帝通封书信。

回到府,尉迟寒风一脸的冷厉,一路上人人自危的退避到一侧,生怕惹到了他挨了罚。他们一路直奔去了竹园,进了屋子后一把将苏墨扔到了软榻上,冷冷说道:“你是仗着你是南朝的公主,皇上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苏墨没有吱声,看着尉迟寒风能如此大力的将他扔到软榻上,又如此冷寒的对着她吼,想来是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除了开心还有一丝难过?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可以依仗的……”苏墨淡漠的说道:“如果可以依仗,我也不会被扔到这里,不是吗?”

昨日在陷阱里他是那么的温柔,可是……今天又回到了过往。

她的话刺痛了尉迟寒风,她的淡漠更是让如同钢针一样刺着他的心,昨日她拥着他哭的那刻,他竟然希望就停止在那刻,可是,此刻的她又恢复了如此的冷漠。

苏墨感觉到肩胛出传来的疼痛,脚踝处也好似很疼,刚刚被尉迟寒风一直扯拽着,竟是忘记了伤口。

尉迟寒风亦发现了苏墨的不适,急忙上前检查着,声音不善的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我爱惜了,可是王爷没有!”苏墨微垂着眸子,淡淡的说道。

尉迟寒风检查手微微一僵,是啊,他光顾着生气,竟是一路上拉着她走进来,又将她甩着扔到了榻上。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好似只闻二人的心跳声和呼吸的声音。

“如果皇上不知是事出有因,不但你的性命不保,也会引起南朝和东黎国的战争……你懂吗?”尉迟寒风未曾抬头,微叹的说完,起身唤人去找了大夫。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她哪里心情去思考这么多,那会儿只想着不能让她死!

苏墨的伤调养了几天就慢慢的开始结痂,直到十数日后方才好转,行动也不会受到伤口的牵制。

自那日后,东帝和尉迟寒风二人全力查着想要刺杀她的人,那些死的人据说都是江湖上的杀手,受雇于人,查到最后,买她命的是一方的富甲,当皇上的人想起盘查时,却不知为何,整个庄园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烬,庄内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至于当日追杀他们的人为何会在山坡上又被人杀……反而无从查起,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的诡异色彩。

“主子,今儿个天气不错,奴婢扶您去府里的花园走走吧!”紫菱询问道。

苏墨点了点头,这些天却是也有些闷了,来到古代都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除去了都市那紧张的生活节奏,她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云淡风轻。

紫菱扶着苏墨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身后只跟着小单和小双,王府的花园不比皇宫的御花园,却也极为大,各类的花儿也开的艳丽,就算已经入秋,却依旧争相斗艳的开放着,全无败落的迹象。

东黎的气候据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冬天只要不下雨,都不会很冷。

苏墨嘴角含着淡的几乎发觉不了的笑意走着,脚踝上的伤口好在不深,药物用的又得当,如今走来,竟是已经没有了感觉。

“铮铮铮铮”

苏墨突然驻足,被远远飘来的琴音所迷惑,她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出这个人谈的好听,音乐是没有国度和界限的。

小双仰头眺望了下,笑着说道:“大概是侧妃娘娘在弹琴呢!”

“哦?”苏墨轻咦一声。

自从上次紫菱犯事后,她就在也没有和这位侧妃打过正面,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彼此故意躲避,她本就因为伤而在竹园一直呆着,而柳翩然也除了上次送汤再也没有进过竹园。

“走吧!”苏墨轻声的说道。

紫菱应声,她不喜欢那个侧妃,不是因为和她有过节,她总觉得那个侧妃没有表面的温柔。

苏墨没有转身走过另一条岔道,既然彼此心中都不喜欢对方,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她不是怕事的人,却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事。

可是,老天好似就喜欢和人开玩笑,你越是想避开,却越是能碰上,当苏墨看见前面凉亭里坐着柳翩然弹琴的时候,内心微微蹙了眉头,眸光扫过凉亭一侧的假山,心中微叹:这琴音被假山震回,错了方向,她竟是没有分清。

“主子……我们回去吧!”紫菱轻声说着。

苏墨微微倪了眼紫菱,心道:这彼此都碰了面,如果她转头回去,岂不是在下人面前示弱?她对权力没有心思,却也知道,这古代的权力代表什么……此刻她走了,只会让别人都以为她怕了柳翩然,如此……她也许无所谓,但是,紫菱她们却会受到府里更多的冷眼。

想着,苏墨缓缓走了上前,一切好似都不经意般。

柳翩然和纸鸢见苏墨走来,心中虽然不情愿㊣(7),却依旧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缓缓起身一福,道:“给王妃请安!”

“起吧!”苏墨淡漠的说道,眸光扫过石桌上的琴。

柳翩然嘴角微微一笑,吩咐了纸鸢给苏墨倒茶,方才缓缓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王爷的寿诞了,王爷最喜琴律,妹妹正在为王爷的寿宴上准备曲子……”

说着,妩媚的一笑,接着道:“姐姐是南朝的公主,听闻自小在皇宫长大,想来……应该也是极通音律之人,不如姐姐也来弹一曲,好让妹妹学习学习!”

紫菱一听,顿时有些不满的看着柳翩然,主子自小得南帝宠爱,又极为好动,根本就在琴架后面坐不住,主子不会弹琴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这会儿摆明了是故意挑衅好让主子出丑。

想着,心中的怒火更甚,就欲上前说两句,却被苏墨拉住。

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

048心的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