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弹琴虽然是怡情之物,却也是为了取悦他人……本王妃身为南朝公主,不需要愉悦任何人,又学来作何?”

她的话音方落,柳翩然顿时脸色变的煞白,置于云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苏墨说到了她的痛脚,如果不是因为苏墨是公主,她又岂会从正妃成了侧妃?

紫菱的城府不深,听了苏墨的话心中顿时开心起来,虽然强忍着,却也能从她眼睛里看出笑意。

“本王妃就不打扰妹妹取悦王爷的心思了,紫菱,我累了,回去吧!”苏墨说着,又倪了眼神情愤然的柳翩然,转身离去。

紫菱应了声,亦跟着苏墨欲下凉亭,却突然被什么物什绊了下,整个人向前倾去……

“啊!”

苏墨回头,就见紫菱依旧狼狈的趴在地上,眼角扫过纸鸢眼中的幸灾乐祸,她上前扶起紫菱,看着她脸上被地上的石子划伤的脸颊,顿时冷意浮上眼眸,她二话不说,上前两步就甩了纸鸢一巴掌,冷冷道:“玩心眼不要在本王妃这里玩,除非你能觉得躲得过我的眼睛!”

纸鸢一听,捂着嘴巴急忙跪了下来,一脸的无辜,惊恐的说道:“求王妃饶命,奴婢不明白王妃所指为何……”

“哼!”苏墨冷哼一声。

柳翩然亦跪了下来,一脸的自责,哽咽的说道:“姐姐放过纸鸢,纸鸢如果不懂事惹到了姐姐,就请姐姐绕过她,妹妹愿意受罚消了姐姐的气儿!”

苏墨冷眼看着这一主一仆,冷声说道:“皇兄将我嫁到南朝,我身边除了让紫菱跟着,别的一个人都没有再带,不要将小伎俩用到她的身上,否则……我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说完,眸光和柳翩然愤恨的眼光对上,她心中冷嗤,喜欢做样子你慢慢做,喜欢争尉迟寒风你慢慢争!

“紫菱,我们走!”苏墨淡然说完,转身下了台阶,却正好对上远处尉迟寒风和萧隶的眼神,她无奈一叹,选了假山旁的小径绕道离去,她没有心情在这里迂回,她是现代人,她不想让自己变成深闺怨妇。

回到竹园,苏墨亲自为紫菱擦着药膏,那些都是尉迟寒风送来的,极为好用,只要不是太深的伤口,都不会留下印记,想着,不免想起肩胛上的伤,那个伤口……恐怕是要留下印子了,好在也不碍事。

小单走了进来,说道:“主子,王爷和侧妃来了!”

苏墨蹙眉。

怎么,这是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来了……

想着,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以及纸鸢已经走了进来,柳翩然和纸鸢先是给苏墨行礼,苏墨方才微微一福,默然道:“给王爷请安!”

尉迟寒风上前扶起苏墨,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拉着她坐到了软榻上,说道:“听翩然说你们在亭子里有些误会,她怕你生气,央了本王带她来给你道个歉!”

苏墨坐下,倪了眼柔柔弱弱的柳翩然,方才淡然的说道:“妹妹都说是误会了,又何来道歉之理?”

柳翩然岂会听不出苏墨语气里的嘲讽,心中愤恨却脸上依旧楚楚可怜,微微一福,柔声说道:“不管如何总是妹妹的错,妹妹特地央求了王爷带妹妹来给姐姐奉茶道歉的!”

说着,柳翩然一脸哀然的从纸鸢手里端过茶,上前递给苏墨。

苏墨看了眼柳翩然,心中暗笑,起身说道:“道歉就不敢当了,本就是误会!但是,妹妹的茶也递了,我在推脱就矫情了,那就当这杯茶是妹妹贺我入府的吧……”

她话里有话,尉迟寒风慵懒的倪了她一眼,却不曾说什么。

苏墨存了小心,淡漠的眼睛里看见柳翩然眸子里那一抹紧张,嘴角微微一勾,伸出手去接茶杯……

手快要碰触到茶杯的时候,手突然按住了杯盏,眸光不经意的瞥过柳翩然,果然见她眸子里闪过惊愕,她拿过杯子,道:“妹妹的茶我就受了!”

“多谢姐姐!”柳翩然暗自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只好起身微微一福道:“妾身告退!”

尉迟寒风微微抬手示意她离去,直到走了,方才看着苏墨说道:“翩然也只是吃点儿醋,你也不要介意!”

聪明如尉迟寒风,又岂会看不出刚刚柳翩然那点儿小心思。

苏墨示意紫菱等人退下,将杯盏放到桌上,方才淡然的说道:“我不介意!”

尉迟寒风站了起来,缓缓欺近苏墨,直到和她的距离只剩下一丝的缝隙,方才说道:“真的不介意?”

随着他说话,嘴里的热气扑到了苏墨的脸上,热乎乎的,她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自从那次被人追杀,他们之间好似总是有些刻意的疏离却又挥不去的暧昧。

苏墨急忙转身为尉迟寒风倒茶,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脸上的尴尬,“王爷请喝茶……啊……”

苏墨一转身,没有想到尉迟寒风正好上前,手里的茶半数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急忙放下杯子拿出帕子想去给他擦拭,却被他擒住了手拉向了自己……

“想不到……你慌乱的时候竟是如此尽显女儿娇羞的姿态!”尉迟寒风邪魅的笑着说道,幽深的眼眸里竟是毫不掩饰的迷恋。

苏墨怔怔的看着,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都有所加快,呼吸好似变的不顺畅起来。

“知道吗?从上次陷阱中看到你的慌乱,这次是第二次……本王喜欢你有如此的表情,表示你在乎本王,紧张本王!”

尉迟寒风说着,眼中的迷恋更深,缓缓的俯下头向那许久未曾采摘的娇唇压去……

“王爷……”萧隶看着眼前的场景,楞了一下,急忙退出了门外,他没有想到,这门大敞着,王爷和王妃竟然……

苏墨急忙挣脱开了尉迟寒风,脸上变的通红,她慌乱的瞪了眼尉迟寒风转过身去。

“进来吧!”尉迟寒风轻声唤道。

萧隶急忙走进,附耳焦急的说了几句,尉迟寒风顿时脸色变的担忧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备马!”

“已经备了!”

随着他们急匆匆的离去的脚步,苏墨微微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能让平日里好似万事都能掌握的尉迟寒风顿时变了脸色。

上兰苑。

老夫人的屋内传来嘶声竭力的惨叫声,屋外跪了一地的奴才瑟瑟发抖着,想去捂着耳朵不去听那叫声,却又不敢捂着。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犀利,伴随着东西被摔烂的声音越发的让人心寒。

尉迟寒风在萧隶的陪伴下快步的行来,他慌忙的敲着门,道:“娘,娘……娘,开门……娘……”

“都给我滚!啊”

屋内,传来老夫人竭力的叫声,声音里包含着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和不想让人看见的羞愧。

尉迟寒风冷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人,问道:“老夫人的病不是前两天刚刚发过吗?”

一个老夫人身边一直侍候的老嬷嬷说道:“回……回王爷,夫人的病发的时间越来越短,可是……可是夫人不想王爷担心,所有……不让奴婢们给王爷说!”

尉迟寒风沉痛的闭上了眼眸,侧过身怔怔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缓缓跪在地上,身上的傲气在那刻一丝不存,有着的只是为人子的心痛和无奈。

这些日子他竟然忘却了娘的病,他忘记了苏墨存在的用途,他不孝……

想着,尉迟寒风沉痛的对着紧闭的门磕头磕了下去,直到屋内的声音平息了,方才起身站了起来,平静的吩咐着人去给老夫人沐浴更衣后,人则离开了上兰苑。

萧隶沉声一叹,这老夫人的病生在她身上,却痛在王爷的心里,本想着能找到慕枫来给老夫人医治,可是……慕枫的行踪飘忽不定,根本寻不到。

老嬷嬷替老夫人擦拭着身子,边问道:“夫人,刚刚王爷在外面都心痛极了……”㊣(7)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不让他痛就不知道上心!”

“唉!”老嬷嬷微叹,说道:“也真难为王爷了!”

老夫人脸色阴沉,苍老的脸上都是对世俗的愤怒,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就不会烙下这个病根……

“翩然最近怎么样了?”老夫人突然问道。

“再过几天就是王爷的寿诞了,这次是王爷大婚后的第一次寿辰,举朝文武都会来恭贺,毕竟……大婚那日王爷并没有大肆铺张!”老嬷嬷说道:“侧妃想来最近是在忙着如何在那天一举讨得王爷和众人的刮目相看吧!”

老夫人点点头,应了声道:“这样的机会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王爷的喜好您最知道,这侧妃又是您亲手调教的,又怎么会输给那个公主!”老嬷嬷一叹,接着说道:“只是,这王爷的心思深……”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缓缓道:“只有爱了才会恨的深!”

049黑暗中的孤独

“主子,马上就是王爷的寿诞了,我们可不能输了那侧妃去!”紫菱见苏墨自顾的练字,拿着她弄来的公鸡尾巴上的毛,始终不明白,那个东西怎么可以写字。

苏墨练字的手一顿,微微抬了头,内心一叹,道:“王爷喜琴律,首先我不会,去学也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就算我是天才也学不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废心思?!”

说完,继续拿起鸡毛写着,时而蹙眉的看着那个鸡毛,内心暗脑,这个鸡毛笔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写!

紫菱见苏墨完全不上心,急的直跺脚,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就是因为主子不会,如果为了王爷去学,奴婢想,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墨的手突然一僵,看着自己心不在焉在纸上写的字,竟不知不觉的写了好几个“尉迟寒风”,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将纸揉成一团,见紫菱还在自喃的说着,方才稍稍嘘了口气。

“主子……”紫菱唤道,见苏墨没有听她讲话,顿时懊恼,“主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奴婢在说啊?”

这时,苏墨方才晃过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紫菱。

紫菱一见,顿时明白,她刚刚说了半天,王妃压根就没有听着,只好又不厌其烦的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你当日被皇上关起来,王爷一听,都顾不得身上的伤就急忙往皇宫奔去,那眼神里的焦急和担忧绝非是装出来的,就冲着王爷这份心,您也应该为王爷好好的准备准备啊……”

苏墨内心微微一叹,也就是因为那次,她的心乱了,越乱就越想逃避,却又越发的乱,她怕……怕她沦陷了之后等待她的却是万劫不复。

紫菱看着苏墨木然的神情,急忙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支开了门口侍候的小单和小双关起了门,方才走到苏墨跟前,说道:“主子,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您现在已经嫁到了黎王府,皇上……”

紫菱咬了咬牙,接着说道:“皇上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王爷能以命去救您,说明王爷心里有您,您何不敞开心扉呢?主子以前是个主动的人,虽然经过那次后变的淡然了,可是,奴婢觉得,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一味的等待只会错失了机会,而且……而且王爷已经张开双臂了,主子又为何筹措不前呢?”

苏墨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紫菱,从来不知道,这丫头急躁的性子下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是本来如此她没有发现,还是在王府中日子久了,也懂得了审时度势呢?

“唉!”紫菱深叹,一脸哀伤的说道:“奴婢好希望还能看见以前的主子,那时候的主子虽然有心事却依旧每日能开心的笑,可是……可是现在……现在主子太过淡然,淡的有时候奴婢都觉得不真实了……”

说完,不免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子里的哀伤和不忍心。

苏墨缓缓站了起来,上前拥住了紫菱,感觉到紫菱身子一僵,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缓缓说道:“紫菱,有你的作伴,我觉得不再孤独!”

紫菱眸中含着泪光抱住了苏墨,哽咽的说道:“主子,您从来不是孤独的,只要您愿意走出来,您就会发现,很多人都和奴婢一样会陪着您!”

“真的吗?”苏墨轻轻的小心问道。

“嗯!”

苏墨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那样的酸涩是自从被抛弃后都没有了的感觉,她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她渴望真情却又抗拒着,她怕,怕再一次的被抛弃,怕再一次的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可是,那日他说: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是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

他说:有佳人为我流泪,本王怎舍得离去……

尉迟寒风,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真的不会放我一个人吗?

柳翩然站在兰花园内,看着满园盛开的兰花,那种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却在鼻间留下好闻的香气。

娘的病又发作了!

柳翩然的眼神有些变的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好的想法,明明知道那样不应该,却又无法遏制自己那样想下去……

“主子,王爷回来了!”纸鸢从远处走来,轻声说道。

柳翩然微微回过神,只是微倪了眼纸鸢,目光依旧看着满园的兰花,问道:“上兰苑那边如何?”

“老夫人传了消息来,说让主子安心准备王爷的寿宴就好!”纸鸢恭敬的说道。

柳翩然点了点头,转身往兰花园外走去,王爷此刻心情必然不好,她想去看看他。

待柳翩然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就只见尉迟寒风的身影消失在了竹园小径的尽头,她脚步一滞,咬着唇,整个人的呆滞在原地。

“主子?”纸鸢轻唤。

柳翩然眼睛微眯了下,一甩云袖回头往兰花园行去,纸鸢默默的跟在后面,心中明白主子此刻心情肯定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幕正好让萧隶看见,不免一叹,摇头自喃的说道:“这女人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烦,也真苦了王爷还要周旋其中!”

苏墨正吃着晚膳,见尉迟寒风走了进来,放下了碗筷,起身福了身子,问道:“王爷要在这里用膳吗?”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扶起了她,拉着她重新坐下,苏墨示意紫菱备碗筷后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浓浓的伤感和痛苦,不知道那会儿萧隶到底给他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向狂傲不羁的人此刻身上有着浓浓的孤寂感。

“都下去吧!”苏墨吩咐道,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尉迟寒风只想安静,不想有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心情。

苏墨亦起身想离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可是,她不想打扰他。人刚刚想转身,却被拽住,她回眸看去,尉迟寒风并没有看着她,却手紧紧的拉着她。

“留下!”尉迟寒风简短的说道。

苏墨没有说话,在他的身侧坐下,心流过一抹酸楚,这样的尉迟寒风让他心疼,那么强烈的悲恸笼罩着他,好似要将他吞噬,将他以往的骄傲和狂傲全部淹没一般。

尉迟寒风拿起筷子径自吃着,苏墨每日的吃食都很简单,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大肆铺张,基本就是两三个小菜一碗饭,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府后没有去找翩然,却情不自禁的来了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在,好像心里没有了那么痛。

苏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吃着,眼眸中不免氤氲了一层薄雾,尉迟寒风这样的感觉像是一种无法挥去的伤痛,不为人知却无法掩藏!

苏墨倾身上前拥住了尉迟寒风的腰,将脸颊轻轻的放到了他的肩胛上,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就让我静静的陪着你!”

尉迟寒风夹着菜的手微微一僵,筷子上的菜又重新掉进了盘子里。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尉迟寒风只是僵在那里,苏墨微微阖上了眸子,倚靠着他肩上,鼻间嗅着那抹熟悉的茶香,有些贪婪。

屋内除了蜡烛偶尔发出的“噼啪”的爆裂声,就只剩下二人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久久的,二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怎么?愿意为本王敞开心扉了?”

突然,尉迟寒风打破沉寂平静的问道。

苏墨睁开了眼睛,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其实,人心有时候是管不住的!”

尉迟寒风微微蹙了眉头,对于苏墨的话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去深究,他身上刚刚那份悲恸渐渐的隐去,凤眸中隐去了几分哀戚。

苏墨放开了尉迟寒风,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庞,脑子里不免想起下午紫菱说的话,不自觉的问道:“王爷,那日为何将身上唯一的解毒丹喂给我?”

“本王说过,如果有下一次,本王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保护你周全是应该的!”尉迟寒风从容的说着。

“只是因为此?”苏墨轻咦,又说道:“可是,王爷却是舍命在救我!”

尉迟寒风一怔㊣(7),撇过了眼眸,继续吃着饭菜,道:“本王有武功,自是明白能撑到萧隶他们来的!”

“如果没有皇兄给的解毒丹,王爷又如何能撑的过去?”苏墨咄咄逼人的问着。

尉迟寒风放下碗筷,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他侧头看着一脸淡漠从容的苏墨,戏谑的说道:“不是有王妃去求皇上吗?”

苏墨蹙了秀眉,微嗔的说道:“可是,玉佩是皇上的信物!”

“那就只能死了,然后王妃伤心之下陪了本王下黄泉,本王路上也不会寂寞……不是吗?”尉迟寒风的目光变的深邃,凝视着苏墨,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尉迟寒风,你这是要和我比谁先陷了吗?”苏墨有些怒了。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050再见佳人心深陷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唇还未到,苏墨猛然偏过了头,一把推搡开尉迟寒风,漠然道:“王爷,我累了!”

说完,苏墨眸中闪过淡淡一丝伤感,站起了身子。

正欲离去,却被尉迟寒风拉住了手腕,那刻想着要挣脱,却力不从心,脚下更是犹如粘住了地面,挪不开半分。

苏墨知道,她陷了,她在不明白尉迟寒风心意的时候陷了,在他守护她,陪着她落入未知的山坡,在他舍命救她的那刻,在他虚弱的拥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沦陷了。

尉迟寒风拉着苏墨的手腕站了起来,扳过了她的身子使她和他想对,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秀发来到鬓间,肆意把玩着一缕,眸光变的深邃,缓缓说道:“非要说的明白……你才懂,还是你的性子就非要让本王说的真切?”

苏墨木然的抬起头,眸光对上了深邃,那一刻,她仿佛忘记了呼吸。

尉迟寒风寒风的眸子那样的深,深的她看不见底,却又仿佛笼罩着一层炙热,那样的冰冷和火热交织在里面,她迷惑了……

“有一天……”苏墨咬了咬唇角,垂了眸子,长长的睫羽遮去了眼中的惊慌和未知的害怕,轻声问道:“有一天如果为了某种对你而言无法摆脱的原因,你……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吗?”

尉迟寒风把玩着苏墨秀发的手一僵,此刻她的身上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害怕和恐惧,那样的浓郁的表现在他的面前。

她的身上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为何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都感到窒息,好似有什么刺痛一般。

尉迟寒风将苏墨拥入怀里,阖上了眸子,脑海里却回荡着上兰苑里那犀利的痛苦声,他内心沉痛,在她耳边说道:“不会!”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强行针一般让苏墨顿时豁然,这么多年的封闭和坚持也彻底在这两个字下瓦解。

“风,不要骗我!”苏墨低声呢喃。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的拥紧了苏墨的身子,无言的承诺让苏墨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月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入,地上映出一抹柔和的光亮,燃烧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去,硕大的夜明珠的光晕和洒进的月光痴痴交缠着。

床榻上的人紧紧的相拥,二人相伴入眠,那刻……是谁在沉沦,又是谁在深陷?

“主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紫菱看着苏墨嘴角淡淡的笑意,边为她梳洗着,边嬉笑的说道:“王爷今早走的时候还有交代让您多睡会儿呢!”

随着紫菱的话,屋内侍候的小单和小双二人纷纷掩嘴而笑。

“王妃笑起来真好看!”小双看着苏墨嘴角的那淡淡的笑意,不免感叹的说道:“王妃如果多笑,王爷一定欢喜的不得了!”

苏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昨夜二人同床却只是相拥而眠,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感受着彼此,脸上的笑意避免深了一层。

“紫菱,你说……也就几日的光景,我能学会弹一首曲子吗?”苏墨突然问道。

紫菱一听,急忙说道:“当然可以了,主子聪慧,一首曲子岂会难倒主子?”

苏墨可没有紫菱这样好的心态,她从未曾接触过乐器不说,这东黎国她不熟悉,想找个不错的师傅都是个难事。

“可是……我和谁去学琴呢?”苏墨好似自问的喃喃说着。

紫菱亦蹙了眉头,想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说道:“主子,赵公子啊!”

“赵公子……”苏墨一抚额头,摇了摇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忘记赵翌了,上次他说在十里亭练剑弹琴……”

想到此,不免心中愧疚,这许久也不知道人家还在不在那里,还记不记得她这个人?

一说到十里亭,紫菱顿时苦了脸,说道:“主子,十里亭在城郊,王爷不准你出城,说是不安全!”

苏墨想了想,说道:“紫菱,你去帮我走一趟,如果有幸能在那里遇见他,就告诉她我申时在赋雅小筑等候!”

赵翌一袭青色长衫站在赋雅小筑时,依旧感觉到不真实,他每天下了早朝就飞奔的去了十里亭,他怕他的怠慢和佳人失之交臂,可是,一日日的等候终究换来的是无限的惆怅和越来越深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