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听后,二话不说的应允,他,莫离,也从那刻开始,成了西门雪的贴身侍从!

近二十年的时间,他和二少爷一起成长,也看着他每日在那寒冰床上受着折磨,他每天都离不开那个冰冷的床,冰冻二十年,那彻夜的寒冷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莫离……为什么眼见着能看到他那痛苦的神情,我却没有开心的感觉?”西门雪悠悠的说着,声音透着无力和苍白。

莫离心中难过,缓缓说道:“二少爷,你心中堆积了这许久的仇恨,也许只是一时缓不过来吧!”

西门雪凄凉的笑了笑,紧握着折扇的手松了松,原本狂傲的神情不在,幽深的眸子渐渐变的虚幻,氤氲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二十年了,他每天躺在那冰彻心扉的千年寒冰床上,为了驱毒,他不能用内力抵御那寒冰床所发出的冷寒,他多少次冻晕在了那个床上……

每每他以为他要死了的时候,他每每不想坚持的时候……他的心就被狠狠的刺痛着!

他要活着,活着看到他尝到同样的痛苦,看着自己最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那种无力感……他也要让他尝到!

苏墨坐在思暖阁院子里的大树上,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天空的灰色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压抑。

她微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乌云慢慢的移动着,良久,方才拉回眸光,飘然落地,扫过一侧嘟着嘴不知道说什么的小婉,说道:“我们去采龙鵺汁液!”

小婉一听,“腾”的站了起来,睨了眼天气,问道:“可是……哪里有龙鵺草呢?”

“好像有个地方有那个……”苏墨方才脑中一闪,那个当年她遇刺的山头好像见到过大哥来信里所画的龙鵺草!

小婉一听,说道:“嗯,我去准备工具!”

说完,人已经飞奔到了屋内,准备了鹿皮手套和小瓷瓶。

苏墨和小婉出了思暖阁,往王府外行去。

穿过王府花园,突然,苏墨停下了脚步……

小婉不明,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只见远处的凉亭里,尉迟寒风眉眼带笑的抚着琴,芷兰淡然的坐在那里停着,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小单和小双静候侍立在角落里。

一曲终了,尉迟寒风对着芷兰轻声细语着什么,神情间竟是宠溺呵护,眼中的迷恋看的人生了妒!

“哼,这会儿笑的欢,看你还能笑多久!”小婉嘟嘟囔囔的自喃着,灵动的眸子噙着怒意。

“我们走吧!”苏墨冷然的说了句,硬生生的拉回眸子,淡漠的脸上依旧有着浅浅的妩媚,如今的她不是苏墨,只是回来复仇的慕芸!

夜,在这个昏沉沉的天气下仿佛来的早了许多。

王府内已然到处点燃了烛火。

尉迟寒风陪着芷兰在墨园吃着晚膳,突然,萧隶走了进来,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他眸光猛然一惊,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就恢复了淡然,缓缓说道:“你去看看……”

萧隶应声退了出去。

芷兰轻睨了眼尉迟寒风,依旧淡漠从容的吃着饭,眼底却有着深藏的疑虑。

“芸儿下午出去后还未曾回来,我让萧隶去寻了!”尉迟寒风淡漠的说道,那样的神情,却好似只是丢了一只猫般。

小双轻睨向尉迟寒风,心中不免感叹:如今的王爷眼里恐怕只有王妃吧!

“风,你还是出去寻一下吧!怎么说……”芷兰微抿了下唇,接着说道:“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妃子!”

尉迟寒风,大掌覆上了芷兰的手,将那微凉的小受置于手心摩挲着,轻声说道:“萧隶办事本王放心!”

说着,他浅笑的扬了唇,心里压抑着想要出去寻人的冲动。

墨儿……你不要吓我!

正想着,萧隶又急匆匆的行了进来,说道:“王爷,慕侧妃已经回来了,但是……”

“嗯?”尉迟寒风轻咦,心里“咯噔”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就算如此,他的脸上依旧一派冷然。

“暗牢那边出了状况……”萧隶滞了下,说道:“刚刚有人企图来劫牢,人已经被抓住了……”

尉迟寒风一听,狭长的眸子紧眯了下,冷然的起身,向外行去……

暗牢里,柳翩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子豪,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翩翩……我真是没有用,不但救不了你,还……”安子豪一脸的哭丧和懊恼。

柳翩然拧了秀眉,冷冷的说道:“谁需要你救,我和你没有关系!”

“翩翩……你真的对我如此无情吗?”安子豪哀戚的说着,柳翩然的冷漠刺痛了他的心。

“你闭嘴!”柳翩然厉声吼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纸鸢紧皱着眉头看着二人隔着牢门如此天壤之别的神情,眸子里透着疑惑。

安子豪自嘲的笑了,缓缓说道:“真的是这样吗?那我们那日算什么?难道……就仅仅是一时情迷吗?”

柳翩然听着,瞳孔猛然间放大,死死的盯着安子豪,惊秫的说道:“不……不……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那天,那天……她只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后来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可是……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是和安子豪在一起……但是,她的衣服都是整㊣(10)齐的,她不可能和他发生什么,不可能!

“真的是这样吗?”安子豪整个人陷入了悲怆之中,夜行衣上还渗着血丝,他拉回在柳翩然身上的眸光,无力的垂眸,空洞的说道:“对不起……我无法救你出去!可是……我不悔!”

柳翩然怔怔的看着,这样的安子豪让她的心猛然颤了下。

“哐啷”一声重响,牢门突然被打开,众人猛地一惊,向声音来处看去……

“王……王爷!”纸鸢惊恐的唤了声。

柳翩然看着尉迟寒风那寒到骨子里的脸,顿时……脸色变的苍白。

051

置之死地而后生

~

“王……王爷!”纸鸢惊恐的唤了声。

柳翩然看着尉迟寒风那寒到骨子里的脸,顿时……脸色变的苍白。

尉迟寒风冷漠的一步一步走向牢房,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他此刻的思绪,冷峻的脸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看了眼柳翩然,未曾理会,逐转身向安子豪走去,眸光淡淡的扫过,不经意的说道:“赋雅小筑的规矩……不知道吗?”

安子豪听后,吞咽了下,心里不免打了个颤儿,明明只是清淡的一句话,却仿佛冷的冰冻了他的周遭。

赋雅小筑,只论雅事,不谈风月,如有违背,当以国刑!

尉迟寒风神情间有着几分慵懒的看着安子豪,见他脸色苍白,心中冷嗤了下,缓缓轻咦道:“怎么……怕了?你这会儿才知道怕,不是太晚了吗?”

随着尉迟寒风的话落,突然间,暗牢内的空气仿佛被凝结,周遭散发着迫人的压力。

“我对翩翩发乎情,止乎礼……那日也完全是意外,还请王爷成全!”安子豪说着,便跪到了地上,神情间全然是坚定。

尉迟寒风俯视着轻睨的看着他,薄唇撇了下,嘴里溢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不,我……我跟你什么都没有发生!”柳翩然颤声的说道,她坚信,那日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

安子豪听着,嘴角噙着苦涩的笑意,眸子里竟是浮着一层哀默,他无力的说道:“翩翩,王府就如此让你眷念吗?难道……在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你的人身边,这个就是你的快乐吗?”

“你住嘴!”柳翩然嘶声的吼道,杏眸圆瞪,怒不可遏的看着安子豪,他如此说,岂不是陷她于不忠?!

“翩翩……”安子豪哀恸的唤着。

“你住嘴,你住嘴……你住嘴!”柳翩然有些抓狂的吼道,她不要离开寒风,她不要离开王府,就算被囚禁在暗牢里,她始终还是和他离得很近的。

“你很爱她?”尉迟寒风一直没有理会柳翩然的抓狂,只是睨着安子豪,突然淡淡的问了一句。

安子豪有些疑惑的仰起头,怔愣了下,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是,从在赋雅小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沦陷了……”

尉迟寒风眉眼轻动,深邃的眸子噙了几分嗜血的杀气,幽幽的问道:“如果……本王答应放了她的条件是……你死呢?”

他的话一出口,暗牢内的所有人都怔怔的看向他。

柳翩然脸色变的煞白,她就那样呆滞的看着尉迟寒风的后背……心扉好像被那凉丝丝的血液贯穿,冷了她所有的神经。

安子豪移动眸光看向柳翩然,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怔怔的说道:“请王爷善待她……”

说着,掌心聚集了内力向天门拍去……

“噗!”的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尉迟寒风已然一掌震开了安子豪正欲拍向自己脑门的手,强劲的掌风更是将他整个人扫起,重重的扔到了墙上……

由于受了外力的撞击,安子豪内腹翻腾蹈海,一股腥甜还来不及品尝它的味道,就已经突破了牙关。

安子豪痛的整个脸都扭曲到了一起,尉迟寒风虽然没有让他自杀,可是,这一掌的劲力极大,恐怕……他的内伤不是三五个月就能好的了的。

尉迟寒风冷漠的看了眼在地上拧眉挣扎的安子豪,转过身,看也不看柳翩然一眼,冷然的说道:“如果你是真心待翩然,本王可以成全你!”

他也不知道此次是否能逃过一劫,如果死了,自是无法在想太多,但是……如果活着,他的心里,眼里早已经无法容下任何人,与其让翩然在府中孤独终老,不如让其过平淡的日子。

这是他欠了她的!

安子豪惊讶过后,费力的起身跪在那里,不停的磕着头,虚弱吃力的说道:“谢……谢王爷……成全!”

柳翩然痴痴愣愣的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寒风,她不敢相信他方才说的话,他竟是要休了她,将她赐给别人!

她是他的妃啊,她是他从小就认定的妃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柳翩然嘶声厉吼道:“我就算死也不要离开王府,我生是王府的人,我就算死了……也要做王府的鬼!”

她的话音方落,在任何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的刺入了心脏的位置……

一切太快!

快的尉迟寒风已然晚了一步,掌风落下时,柳翩然已然簪子刺向心脏,而他的掌风不但没有扫落她手里的簪子,反而推了她刺入的手一把。

“主子!”纸鸢急忙上前扶住柳翩然犹如破败柳絮一般的身子,看着她心口的位置那被鲜血晕染了的衣衫,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此刻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尉迟寒风大步上前,来不及让人打开牢门,脚下用了力,一脚踹开木栏栅,不及细想,一把打横的抱起柳翩然,迅速的往暗牢外行去……

夜本该是沉寂的,却因为突发的事情而变的骚动起来,整个王府都陷入了疑惑,侍从丫鬟们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闻,有人硬闯暗牢,好像柳侧妃因此受了极重的伤,仅仅如此!

“小姐,外面好像出了乱子!”小婉有些好奇的站在思暖阁的院门处巴望着,前面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隐隐间听到了一些路过的细语。

苏墨安然的坐在大树上,白日去采摘龙鵺汁,“故地重游”的她就沿着当初被追杀时所走的那条道走了一遭,却是最后在她和尉迟寒风落入的陷阱的周边方才找到。

天空是昏沉沉的,压的她几乎无法喘息,心头的大石仿佛也越变越重,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嘲笑她,她的天真!

思绪陷入无边无际的回忆,手,不自觉的轻轻覆上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被她亲手扼杀的小生命!

想着,苏墨不免空洞的笑了下,与其让他来人世间受苦,不如让他再次选择投胎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怨恨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吧?

“小姐,小姐……”

“啊?”苏墨猛然间一惊,眸光低垂,茫然的看着小婉,思绪还在涣散中,一脸的迷茫。

小婉仰着头,说道:“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劫牢,柳侧妃受了重伤!”随着话语落下,西门雪已然出现在思暖阁内。

苏墨一听,皱了下秀眉,起身飘落在地,不解的问道:“王府守卫森严,怎么可能有人竟然能近的了暗牢?”

西门雪薄唇扬了扬,幽深的眸子里噙着一丝冷魅。

“是你!”苏墨清淡的说道。

西门雪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径自说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不去凑凑热闹?”

“哼!”苏墨冷哼一声,淡漠的说道:“我没有兴趣!”

西门雪一听,不免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苏墨会如此回答,不免莞尔一笑,邪魅的睨着那一脸淡漠的苏墨,说道:“劫牢的是一个男子,而柳翩然的伤……是自己弄的,这会儿大夫和太医都还赶不及来,你不觉得……这个是个绝佳的机会吗?”

苏墨听后,眉眼一挑,嘴角噙了抹娇媚的冷笑,缓缓说道:“我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们各做各的……我不会干预你,当然,你也不要来干预我!”

西门雪一听,微耸了下肩膀,嘴角的笑越发的邪魅,说道:“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用必要趟这趟浑水了……小婉,去将棋盘拿来,我要和你家小姐对弈几局,坐等事态的发展!”

苏墨听后,惊愕的转过身,眸中噙了薄怒的看着西门雪,置于云袖中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西门雪也不介意,径自抬了步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落座,嘴角微扬了个邪佞的弧度,将手中的折扇放在石桌的一侧,锊了下飞扬的发丝,淡然的说道:“你早就动手了,倒是㊣(7)我疏忽了!”

药王谷的医术和用毒到底有多厉害,天下人根本不知道,只是知道,自慕无天开始,天下间没有药王谷解不了的毒,没有他们想医也医不了的人,更是没有他们想杀而杀不了的人,只是愿或不愿而已。

到了慕枫,天性洒脱不羁的他更是对世事存了几分清淡,一切都是由心而至,性子上竟是比慕无天更加让人难以揣摩。

苏墨是慕枫亲手救回去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年,可是……对付柳翩然这样的角色,大概根本不需要废太多的心思!

想着,不免邪魅的笑着,眸光轻抬,存了几分狂傲。

那么爱猜人家的心思,怎么不投胎做蛔虫!

苏墨腹诽着,眸光冷然的看着悠闲自得的西门雪。

小婉拿了棋盘出来,嘴角挂着讨喜的笑意,她打心眼里崇拜西门公子,他好像什么都能看透一样,小姐的心思老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着,不免看了眼苏墨,又看了眼西门雪,心里叹息了声,暗讨道:其实……西门公子挺不错的,绝对不输王爷,如果小姐能和他在一起,想必……应该也是幸福的吧!毕竟,一个能猜透小姐心思的男人,自是不会作出伤害小姐的事情!

052

死,也许才能让往事如烟

~

兰花园内,侍从和丫鬟忙忙碌碌的,大夫和李太医一前一后的抵达。

“参见王爷……”

“起吧!”尉迟寒风语气存了丝急切的说道:“本王要翩然活着!”

大夫心里打了梗,紧皱着眉躬身立着。

李太医是久经宫闱的人,神情淡然的说道:“待老臣先替柳侧妃请脉!”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示意其上前,他则负手站在那里,静静的站着,剑眉深蹙,那插在心扉处的簪子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光芒,刺痛了他那冷然的眸子。

李太医把着脉,不大的眼睛凝着那胸口上的簪子,拧了眉,方才起身说道:“侧妃此刻体寒内虚,拔金簪恐会气血不足……但是,如果在一个时辰内不将金簪拔出,亦会因血气不畅而导致……”

李太医没有接着说下去,后面的话,这听见的人自是都明白意思的。

先一步来的大夫听了李太医的话,顿时吓的背后出了冷汗,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生怕这柳侧妃有个好歹,连累了他,心里不免暗嘘,早知道如此严重,决然搪塞了不来,现在可好,尽是进退两难!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轻眯了下,扫了眼床榻上脸色苍白失了血色的柳翩然,方才看向李太医,冷然的问道:“还是那句话,本王要她活着!”

李太医心中哀叹一声,躬身平静的说道:“老朽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如果王爷要万全……恐老臣不能保证!”

李太医的话尉迟寒风还未曾表态,大夫已然被他吓的腿都在打颤儿,这言下之意……横竖都是个死!

尉迟寒风紧闭了双眼,李太医是宫中的老人儿了,他从不附炎趋势,更不说夸大之词,如果他说是五成的把握,决然不会多过六成!

“拔吧……”尉迟寒风咬着牙,轻轻的说道。

李太医抬眸睨了眼,恭敬的说道:“老臣自当全力以赴,王爷自可放心!”

说着,扫了眼侧身后站着的大夫,继而说道:“这里有老臣和老臣的随侍在即可,至于这位大夫……”

“退下吧!”

尉迟寒风清冷的三个字,在大夫此刻耳里听来,竟是好比天籁之音,赶忙谢了恩退下,好似生怕他会反悔。

等待,总是漫长的。

尉迟寒风站在寝居前堂上,看着丫鬟们一盆一盆的热水端进去,继而出来的都是被鲜血晕染了红的腥水端了出来……

随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频繁,他的眉也拧的更深几分……

“轰隆!”

尉迟寒风下意识的瞥向了外面,随着那声雷鸣过后,雨好似倾倒般的下了下来,天空黑寂的仿佛蒙上了黑布……

长夜就在如此等待下过去,随着天空渐渐放明,晚上的暴雨此刻也渐渐小了许多,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内室还在忙碌着,进出侍候的丫鬟们脸上都有了疲惫之色。

尉迟寒风就站在外堂上,冷寒的脸一直看着外面,那毛毛细雨将天地间外物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突然,尉迟寒风眸光一凛,只见西门雪和苏墨撑着伞由远而近走来。

“你来干什么?”尉迟寒风冷寒着脸,淡漠的问道。

苏墨心里被这冷漠刺痛,脸上却不动声色,轻柔的说道:“妾身听闻柳姐姐受了伤……特来看看!”

“哦?”尉迟寒风轻咦,神情间存了冷漠,竟是什么都看不出。

西门雪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清淡的说道:“是我邀芸儿来的……芸儿会些医术,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的话显然让尉迟寒风有些惊讶,尉迟寒风疑惑的看着苏墨,缓缓问道:“你会医术?!”

“略知一二!”苏墨垂眸说着。

西门雪起了身,近前了几步,说道:“上次黎王感染风寒……芸儿替你驱寒,好像……也就是前阵子的事情!”

尉迟寒风依旧冷然的轻睨着苏墨,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

“王爷……王爷……”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从内室跑了出来,一脸的焦急,见到尉迟寒风急忙说道:“李太医说,侧妃失血体虚,求生意志极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