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

“我吃过了,快些张嘴,一会儿又该凉了!”

夏荷固执的摇头,轻声道:“阿阳,瘦了!”

景阳垂眸,咽下喉间的酸涩才重又抬头,笑着喝了一半手里的汤,又勺了一勺递过去,夏荷摇头,“真饱了,阿阳,都吃了。”

景阳喝了剩下的要起身,被夏荷拉住,兰锦赶紧接过景阳手里的碗退了出去。

“阿阳,躺下说说话。”

“说什么?”景阳避开夏荷受伤的那侧躺到里面,轻揽着她的腰问道。

“阿阳,你瘦了!”

“肚子里又没有孩子,自然要瘪下去的。”

夏荷叹口气,凑到景阳唇边轻吻。

“阿阳,别再担心了,够了,够多了!你瘦了,我难受!”

景阳狠狠的咬上夏荷的嘴唇,又在要破时猛的松口。

“你难受?我又有多难受!”景阳吻上夏荷的眼睛不让她看自己满脸的湿意。

“荷,不够!永远不够,我想心疼你,像你心疼我一般,只要你不扔下我,别嫌我笨嫌我烦!”

“我怎会…”夏荷一口气梗在喉间,急促的喘了口气才气道:“你怎能这般不信我?我岂会嫌你?你是比我命更重要的人!我….”

景阳重又吻上她的唇,低喃道:“我知,可我…唉,我知!你别气,我都知道!”

夏荷伸手抱住景阳,虚软却又坚持。景阳吻遍她脸上每一处,最后停留在她唇上,四唇相对,偶尔有舌交缠。景阳轻吮着夏荷的舌尖,觉得她手臂滑下来静静的停了吻。

景阳看着她枯黄的面色,刚停下的泪又滑落下来,定定的看着她似看着一处别样的风景,怎么都不够。

日子过的倒是很快,转眼就到了上元节前夕。夏荷已经能坐在床边自己吃饭,下地走路却是不能的。夏荷依旧嗜睡,每天在景阳怀里说着话就会睡着。景阳在她睡下时开始跟着睡上一会儿养神,这在之前她昏睡不醒时反而做不到。

夏荷轻轻的动了动,景阳瞬间睁开眼,笑看着怀里的人。景阳见她睫毛微微颤了颤,只是分开了一些重又合上,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听见夏荷低声的问:“几时了?”

“刚酉时,和还可以再睡会儿!”

夏荷合着眼睛往景阳怀里蹭了蹭,“阿阳,好想抱抱你。”

景阳把她的胳膊怀在自己腰上,笑着道:“这不是抱着呢吗?”

夏荷轻翻了个身侧躺下,把脸偎在景阳胸口,好久没有说话。就在景阳以为她又睡着之时听见她柔柔的说:“阿阳,我快好利索了,以后还是我伺候你可好?”

“不要,莫大夫说会做下病根的,以后不能受累不能发热。”

“可我,心里不踏实。”夏荷睁开眼,攀着景阳的腰坐起身,“阿阳,我就要好利索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到时候不但可以抱宝宝,还可以抱着阿阳。阿阳不用时时揪心,我怎会扔下你一个人先走?”

景阳搂紧夏荷,泣声道:“母亲走的早,爹说奶奶也走的早,吴家的女子都是短命的!”

“我姓夏,是阿阳招赘的妻主,我们夏家女子就长寿。”

景阳“哇”的一声哭出来,搂着夏荷道:“让孩子姓夏吧,我不想你委屈,不想你连个自己姓的孩子都没有。吴家产业,又怎抵得过一个你呀!”

“咦?宝宝这一辈儿是什么辈儿?”

“嗯?”景阳泪眼婆娑的望向夏荷,抽着鼻子道:“没有什么辈儿,我和孟琪本是“景”字辈儿,孟琪本叫景月的,后来母亲说俗气就给改成了孟琪,祖祠牒子里记着的是景阳景月。到宝宝这里该是“辛”字辈儿。”

“辛?”

“嗯,母亲说这字不好,辛劳不得闲,早就说过不必非得守什么辈。”

夏荷晃晃景阳的胳膊让他躺下,景阳搂着夏荷躺好,抬手盖好了被子,也忘了擦泪,诧异的问道:“荷问这个做什么?”

夏荷吻掉他脸上的泪,柔声道:“得赶紧给宝宝起个名字,明天就要上元节了,宝宝连个名字都没有,若是想给她祈福可写什么好。”

“哦。”景阳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轻柔的揉着夏荷凉凉的手。

“辛,倒不见得不好。心瑜可好?同音的心字,加一个美玉的瑜。景阳,汝乃美玉,我心慕之。”

“都好,夏心瑜。”

“阿阳!”夏荷皱眉咬一下他的下巴,叱道:“别这般,我喜欢之前随心的阿阳。吴心瑜,是咱们吴家第一个孩子,以后还会有,那时我一定守在阿阳身边。”

“我不想…”

夏荷猛的堵住他的嘴,呢喃道:“我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幸福,有阿阳这个能经商能过日子的好夫郎。”

景阳微微移开嘴,在夏荷的嘴角处轻叱道:“不准学我说话。”

“呵,好!”

72

72、十四年后 ...

“那邱老板倒是软硬不吃,谈成了生意对她有什么不好?我就只看到她的利处,没看出有什么弊端!”景阳下了马车气呼呼的往院子里走,一面还狠狠的拽了拽身上被泼了茶水的衣裙。

柳桃儿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有不平整的地方就赶紧虚扶住他,嘴里笑着道:“主母说过那邱老板最是见不得男子抛头露面的,今日估计又憋着什么气,才会让主子生意谈的这般不顺。”

“哼,她说什么你倒是记得清楚!平日里我说的话怎么不见你上心?”

“哟,主子说这话可真是…主母的话柳桃儿记得清楚还不是因为凡是主子的事她总是一遍一遍的嘱咐!柳桃儿倒是想不记得呢,可是又怕照顾不好主子主母挑柳桃儿的理儿呢!”

柳桃儿笑着接过小侍手里的衣服帮景阳换着,嘴里笑道:“我知道主子时时惦记着兰锦哥哥,可人家不是要生孩子吗?嫁到京里却住在沪州,反倒让李家妻主来回跑,日子长了也不是个办法不是?”

景阳瞪一眼柳桃儿轻哼道:“兰锦从不这般多话!”

“是!我的好主子!”柳桃儿手里拎着景阳换下来的湿衣,见夏荷走到了门口,调皮的皱皱鼻子冲景阳道:“主母回来啦,小小姐与小公子也该下学了,柳桃儿去府门接一接”

夏荷笑着走过来,揽过景阳笑问道:“可是生意谈的不顺?阿阳别气,下次我去试试。”

“哼,你就能耐?那邱老板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整个儿一缺心眼儿!”

“好了好了,气坏了还不是自己受着?下次我陪你去!”夏荷搂着景阳轻晃着笑道。

景阳又哼了一声,抬手覆上夏荷的额头,皱眉道:“今日里可有不舒服?倒是没有烧!”

“没有!”夏荷拉下景阳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不是都好了四五天了吗?莫大夫也说全好了。”

“莫大夫都五六十的人了,她要说的准你也不会发烧烧的几日不醒!”

“是我不好,不该选那时候出去,还淋了雨。”

“我没怪你的意思,我…”

“我知,不过确实是我的不是。”夏荷抱起景阳自己坐在他方才坐的凳子上,把他放在自己腿上笑着道:“我还没那么没用,这不抱着阿阳还是不费一点力气的。”

“呀,快放我下来!一会儿孩子们都要回来了,看见了我还不羞死!”景阳推开夏荷的手要下来,夏荷却腻过去亲了景阳一口。

“娘啊,你又这般!”心瑜捂着心愫的眼睛轻声抱怨,“我和小乖可是刚回来!”

夏荷面色微红,放开景阳让他下了地。景阳皱眉瞪一眼心瑜道:“你娘搂着我是应当应分的,你和小乖看见又怎样?”

心愫扒着心瑜的手直嚷嚷:“姐姐快放开,我想娘了!”

心瑜撇撇嘴放开手,心愫跑过去腻在夏荷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小声的嘀咕学院里的趣事。夏荷看一眼盯着心愫有些不是滋味的景阳,一手拉着他,一手抱着心愫起身往床边走,景阳一把接过心愫把他放在床上,责怪道:“不知道你娘发烧刚好?我之前怎么说的,怎么还让你娘抱?”

心愫委屈的看一眼夏荷,靠在紧跟着坐在他一侧的景阳胸口嘟着嘴哼唧道:“娘快坐,别累着了。”

夏荷走回去几步,扯着心瑜坐在另一侧,捏捏心愫的脸颊道:“小乖别担心,娘已经都好了。”

夏荷转头冲心瑜道:“你慕雪姐姐邀你进京就读的事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娘啊,我真的不准备考什么状元,读书也就是个爱好,若真当成一件终身的大事来做反而就没了那个劲头。”

“呵!”景阳笑了一声,挑眉道:“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小时候还好,现在也不跟着爹爹学生意,每天里去学院却又不走仕途。”

心瑜也和景阳一般的挑了挑眉道:“我带着小乖去长见识。京里的不一定就是好的,我若是走了小乖怎么办?去了京里不知道又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我舍不得离开。”

“你整日里窝在家里算什么?”景阳看一眼心愫道:“小乖都八岁了,你眼看也就要成人了,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你娘像你这么大时已经带着平烟去外做生意了。”

心瑜皱眉听景阳说完,郑重的说道:“爹,娘,我一直就很明确自己要做什么,我要帮爹做生意呀!我都想好了,老板请人来做,我就闲散的做我的少东家,只管着掌好舵就行。其实爹,很多生意您完全可以交给各个掌柜自己去谈的,这么一来和娘游山玩水怎么会不能实现?您呐就是事事都亲力亲为才会这般劳累。说了您还不听,小舅舅的法子就好上许多。你看看小舅舅,带着表妹到处游历,游记都写了两大本了,您那出游的计划到现在都没有实施。”

这次还没到景阳开口夏荷已经皱着眉发话了,“瑜儿,有些事做过才知道,也并不都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若像你说的这样就要你放更多的权,那样的话风险就更大些,万一有个什么事收权时也就更难。这和你舅妈说的将军间的兵权相争差不了多少。还有,以后和爹爹说话不准….呃,要好好说话。”

心瑜微垂着头笑答:“女儿记下了,谢谢娘,谢谢爹!”

景阳挑眉,心瑜见状也不自知的挑了挑眉脚。景阳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起白日里撞见心瑜与唐沈乐在一起,训道:“怎么又与唐家公子在一起?”

心瑜有些不悦,低声道:“一起在书肆读书,回来时在街上转了转。”

“哼,他一个没有绾发的男子抛头露面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我且告诉你,唐家与吴家有杀母之仇,再让我看见你与他在一起仔细你的屁股!”

心瑜叹口气,皱眉道:“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实在不好强加到我们头上。沈乐公子见地独到,好读书轻钱财,实在不是爹爹想象中的那样不通事理。”

景阳有些发怒,夏荷当初满身是血的模样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和仇家的孩子呆在一起,更别说让那人成为吴家的女婿。

“你娘当初差点死在他娘手里,他不过是那恶人的侧室所出,他靠近你还不知道是打的什么心思呢!”景阳站起身凶道:“她们唐家都是些什么东西!扒灰的扒灰,再嫁的再嫁,还有的竟然,竟然跟了唐炎,简直是荒唐!这样一个家里会出什么好模样好心思的男子!”

“爹,沈乐公子自小跟着他父亲住在唐家西城的一处小院,早几年就搬到了小舅舅书院的附近,就是为了和唐家彻底摆脱干系。唐瑞是死有余辜,可是与沈乐公子与他爹爹何干?若真论起来,还是咱们让他没了娘呢。再者说了,他的父亲是城郊豆腐铺老沈家的公子,当初是被迫嫁进去的,唐瑞死不死他也不关心,要不然沈乐公子怎么会姓沈?”

“我让他没了娘?”景阳气的手直哆嗦,瞪大眼睛道:“他娘毁我清白杀我妻主,我恨不得亲手…”

“阿阳!”夏荷握住景阳哆嗦的手,瞪一眼心瑜道:“你有主意娘知道,都已经把那沈乐公子的底摸的清清楚楚。你们自己的姻缘自己来定,可是不能气你爹。你刚才那几句说的是什么话?”夏荷冲心瑜丢了个眼神沉声道:“先带着你弟弟去给爷爷报个安,现在别让我看见你!”

心瑜又挑挑眉脚,抱着吓的呆呆的心愫出了房间。

“好了!”夏荷揉着景阳的手嗔怪道:“心瑜可真的没刻意说那么一句,你怎么一见女儿就有气了呢?呵呵,莫不是怪我小时候抱她太多?”

“啐!那你接着抱呀!怎么改腻着我了?你那几年不是连上厕所都恨不得抱着那个爱哭鬼?”

“哟,还真是吃十几年前的陈年老醋呢?”夏荷抱着景阳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他的腰轻笑。

景阳下巴搁在夏荷肩上,闷闷的出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又想给她当说客,我不嫌男子家世清贫,咱们也不差那银子,可是那是唐家的人,就是不住在唐家骨子里也留着唐瑞的血。要是让他进了门我看见会晕血,会难受,会失眠,会…”

夏荷呵呵的笑,转头蹭过景阳的脸颊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低声道:“现在操心这个岂不是太早?先见见那个沈乐不是更好,说不定就是个通情达理难得一见的好男儿呢!”

“天下好男儿…唔…你…”

夏荷托着景阳的后脑一阵深吻,景阳推开夏荷的动作只是两下就改为抱住她的脖子,急切的回应着夏荷。夏荷有些喘,松开景阳抬手捧住他的脸,柔柔的目光划过他满是水光的眸子与微红的嘴唇。夏荷手指轻扫着景阳的眼角,反复的抚过那道浅浅的皱纹。

“阿阳!”

“嗯?”

“这里长皱纹了!”夏荷亲了一下他的眼角道。

景阳本来满怀的情谊瞬间消散无踪,一巴掌打掉夏荷的手要下去,被夏荷抱着滚到床上。

“你放开!”景阳冷冷的开口,心里因她这句话伤了个透彻。他最怕自己变老,怕自己早早的就生了皱纹长了白发,他还怕夏荷有一天会终于发现他的老,会开始想着年轻男子的好处。

夏荷抿着嘴轻笑,不但没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一只手又爬上景阳的眉脚。景阳不敢硬推,气的眼睛有些发红,哽声道:“最后一遍,你放开!”

夏荷一直轻抚着他眼角的手顿了顿,看着景阳开始湿润的眼睛咧嘴笑了笑柔声道:“我们都老了,心瑜都十三四了我们怎么会不老!可是阿阳,都这么多年了,我的阿阳却让我越来越看不够。”夏荷笑着啄过景阳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停在眼角生出浅浅皱纹的那一处反复的亲吻。

“阿阳!”

景阳心里酸溜溜的带着浓浓的甜意,抬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夏荷的嘴唇,气道:“我都老了!谁说要带我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的?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连一处山水都没出去看过!”

“呵呵,你总是不放心心瑜,其实也该让她接手历练历练。我们去一趟京可好?看看雪儿看看兰锦,最主要的去看看京都繁华,然后咱们去江南,也江上漂舟,学人家采莲蓬,捞菱角,再去付瑶山看看飞瀑,然后…”

景阳吻住夏荷的唇,眼睛眨了眨忽而松开笑道:“扔给心瑜好了,别看她平日里处事忠厚,实际上却比谁都精明,不想却跟了你的懒散性子,什么本事都闲置了。扔她自己对付一下生意场她就知道经商的难处了,省的眼高手低。不过得过了今年,那时她的课业也结了个尾,刚好转到生意上来。”

“回头先告诉她,让她慢慢准备,省的她到时候说太赶不肯接手。”

景阳推推夏荷,侧身搂着她躺好,轻哼了一声道:“还有那个叫沈乐的,咱们也的赶紧解决了。”

“这件事让瑜儿自己来解决如何?她一个大女人,也不会吃亏上当。”

“不如何!我这是为她好!”

“阿阳!”夏荷抵着他的头低喃:“要是有人强迫你放弃,你是不是为了拼一口气也要对着干?我们且放上一放,等她自己看清楚岂不是更好?也省的我们弄巧成拙了!”

景阳想起自己当初做的蠢事,脸色时白时红,夏荷揉着他的腰背轻哄道:“阿阳在我心里是最最珍贵,最最高雅的,像…那盆兰花!”夏荷下巴指指一侧矮几上的兰花笑着道:“花香馥郁,轻灵俊秀。”

景阳又哼了一声,讷讷道:“你敢不宝贝我!可没得人像我这般让你捏扁揉圆了也不嫌你烦的。”

“是啊,换成别人早就嫌弃你妻主男子气了!”

“他敢!”景阳微微撅嘴喝道:“你敢!”

“嗯?”夏荷的手摩挲着探进景阳的里衣。

“你敢换别人,就,唔,就…”景阳红着脸摁住夏荷往上游走的手,摇头道:“一会儿该晚饭了。”

夏荷轻笑着吻住景阳,“我知,我就是想看看我的阿阳。”

景阳垂眸看看夏荷依旧圆润高耸的柔软,红着脸爬起身娇声道:“咱们去吃饭吧,一会儿肚子又该叫了。”

夏荷下床给景阳穿上无意间踢掉的那只鞋,笑着道:“今日倒是没听见小景阳咕噜。”

“咕噜~~~~”话音刚落景阳的肚子就配合的发出一声叫唤。景阳红着脸趴到夏荷身上,扒着她的肩膀哼唧,“我不管,是你故意提醒它的,不准笑话我,我不依,不依!”

夏荷抱着景阳往外走,景阳瞪大眼睛推着夏荷慌忙道:“小心你,你刚好了几天又这般!”

“阿阳又不重。”

“不行!”景阳挣扎着跳到地上,手覆到夏荷小腹一侧皱眉揉了揉。

夏荷拉起景阳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柔声道:“阿阳,只有你才这般宝贝我。”

景阳瞪一眼夏荷,勾着嘴角拉着夏荷往王氏的明月轩走,目光不时的扫向身边这个守着他,貌似闲适在家却总会在他犯愁的时候帮着解决,又会每天批完所有的账本晚上搂着他与他谈论生意的女子;这个自己年纪越大越黏着自己时刻不吝啬表露她对自己的爱慕的女人;这个每天搂着他入睡,抱着他醒来,有各种方法让他欢愉让他沉迷让他激情又让他瞬间化作一汪清水的女人;这个他默许世世相随的女人!

景阳紧紧手,一指在夏荷的掌心挠了挠,心下默道,你成亲之初就暗自许我一生,请你记着,下一世,让我也能许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