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金子千篇之《千寻,千与》(二十六)

等到那兄妹二人坐下来的时候,自飒和奶奶、婆婆已经聊到了婚礼大概在什么时候举行比较合适她果然记得不要跟奶奶说“那是迷信”,在奶奶说出来要找白龙王看日子的时候,她只婉转的说希望能尽快的早些举行婚礼,她有她的盘算;她果然记得不要跟婆婆提什么“谢雪梨”,莫说她压根儿不知道这是谁、回头还得去google一下,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打算提任何一个大小明星,这样比较安全;而且她也果然记得不要跟子欢提慕容恒……话说她心里明白为什么不能提,但是她既不会跟子欢讨论,更不会跟子千说明——若是子千肯八卦,她倒是可以听听

她没想到金家的家庭气氛这么浓

虽然婆婆严厉,小姑搞怪,奶奶唠叨,子千狡猾……但融在一处,让她觉得,这是她的家人像极了一个树桩蛋糕,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传统的有点儿僵化,品尝一下,原来不但香甜,越吃,还越有味道,而且,会上瘾的……她笑

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还刚刚开始

吃过饭后,她去帮忙切水果金夫人见她进来厨房,不意外但似是不经意的,跟自飒提了一句,说,以后留意记者这里不比上头,记者当真是无冕之王

她只是应着金夫人的话还是说的很迂回,语气也算平常,但这内容不容忽视对于刚刚开始相处的她们,是提醒更是警告——这个家庭素来以低调著称,总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纱的金丝笼;出了个稍稍炫目一点的金子千,到底也没有闹过什么离谱的新闻出来这个念头忽然的钻进她的脑海中,她顿时觉得沉重

晚上她和子千回了房,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子千的书房上网结果当然没让她“失望”,但是,凭什么不是金子千“偷袭”她,偏偏是她“扑倒”他?!

天啊!

她恨狗仔队……不,她恨金子千!恨死了!

她景自飒,什么时候丢过这个人?还偏偏是她到婆家的第一天?!

金子千却笑的打跌

他只说:“这下你见识了吧?不过也没有什么要紧呢……”

自飒咬着牙,说:“还不都赖你!谁让你以前,靠这个起家的?现在好了吧?”

金子千哈哈笑着,有样学样,也咬着牙,说:“再怎么说,让人拍到‘**’,总比‘冷若冰霜’好,对不对?”他赖皮的蹭过来

自飒推开他,“你给我老实一点儿!”

“老婆,这是在我们的房间里,我要那么老实做什么?”子千笑的邪邪的,“老婆……老婆……”

自飒被他这一声叠一声的“老婆”叫的寒毛直竖,直摆着手,跳起来说:“金子千,我要去隔壁房间睡!”

“行!”他干脆的说,“去吧!我们一起去隔壁房间睡!”

“金子千!”

“你再大点儿声,让奶奶她们听见好了”子千笑道

自飒瞪他

她还真的不敢大声就算是看到屋子里消音的设置已经很足

金子千趁机抱起了她,“老婆!”

唉,他爱死了这个称呼

唉,她也爱死了这个称呼……好吧,就由着他吧……

外面露台上,金家剩下的三个女人,开了一瓶冰酒潮湿的晚风吹拂,听着海浪声,一杯在手,十分的惬意

子欢看着楼下大哥房间的灯关了,忍了一下,倒觉得无需再忍,不禁畅快的笑起来金夫人未免觉得她不庄重,瞪她,子欢对母亲做了个鬼脸儿,仍是笑着心想,母亲虽然对大嫂的态度有所保留,日后少不得调教,但也是头一个愿意那二位琴瑟和鸣的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问:“奶奶,还记得以前大哥同我打赌,说一定不会找一个在身上动过手脚的女孩子?”

金老太太点头

“天然美女”子欢笑道她看到奶奶和妈妈都微笑,沉默片刻,才说:“我以为大哥……”她没有说下去

“欢儿,”金老太太在躺椅上舒展着双腿,“你也给我抓紧时间”

子欢告饶的拿起酒杯,“为大哥和大嫂!”

金老太太和金夫人微笑

“为幸福的未来”金夫人说

“为漂亮的小孩”金老太太最后说

三支酒杯碰到一起

……

关于漂亮小孩的设想,在炎炎夏日的太庙婚礼之后,逐渐变成了子千和自飒的首要目标

自飒戒烟、戒酒、戒网、戒一切不良习惯,还认真的锻炼身体

唯一不戒掉的是工作但是她让自己规律生活,规律工作还规律的“祈祷”……她都快成了信徒了努力了一年多之后的某一天早上,在再次测试失败之后,自飒对着镜子大叫大嚷,说:“哪个电视剧和小说里,要是再敢出现那种‘一击即中’的桥段骗人,我就……我就……我就不活啦!”

那声音,震的躺在床上的子千都要抖三抖了

子千说,景自飒你好可怕,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这么喜欢小baby?

自飒说,金子千你好虚伪,有本事你别抱着帖帖流口水!

子千嘿嘿笑,说不至于吧?不至于不至于,我抱着帖帖的时候,帖帖流口水……

自飒说,滚!明明是你!

子千笑

那也是,“佟妹夫”有一次带着帖帖出来和他们打高尔夫,从头到尾他都在和铁河抢着背帖帖,结果佟铁河一脑门黑线,他打了个史无前例的高杆数……都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害”的

自飒说,滚!

子千说,哎哟老婆别呀,我滚了,造人大计怎么办?

自飒叹气

“都说小孩子是天使牵着手送来的,天使会不会偏心眼?你说,”自飒趴在床沿上,看着子千,“我们要不要给天使塞红包?”

子千哀嚎,他说:“拜托,家里有位整天给送子娘娘上香的奶奶就好了啦……”

“哦对了,对了对了……”自飒拍着枕头,“子千,我们让奶奶问问白龙王,我们家里是不是要摆个风水阵……”

金子千无语了

他一把扯起了床单,将两个人蒙住,翻了个身,轻含着自飒的下巴颏儿,低声说:“我看,这个风水阵,还是我自己来比较管用”

管用吗?不管用吗?

自飒反正是被他的“风水阵”弄的暂时晕乎乎的了

但她真的觉得天使会偏心眼啊!她抱着一大堆礼物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看帖帖、问问过几日帖帖的生日要怎么庆祝,这可是宝贝儿帖帖的第一个生日呢,可是……可是……景自端你这个坏丫头!凭什么啊……那天使一定是偏心眼的!一定是的!

金子千对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自飒,简直都要冲到“佟宫”去兴师问罪了!不是,不是兴师问罪,是去问问……他小声的说:“那个,飒飒,咱们要不要讨教一下,他们的‘风水阵’到底是怎么摆的?”

景自飒泪眼模糊的,胡乱的找了个地方掐他,“你去问!铁子这会子跳密云水库的心都有了,怄死了呢!凭什么呀……还两个……我就要一个……我就先要这一个都不行?他们这是成心气我呢!气死我啦!”

这通哭,又惊天动地

金子千彻底没辙了

他老婆……以前没见这么爱哭啊!

他到底要怎么办啊?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难道真的要给天使送红包……要封多大个才合适呢?这事儿,没干过啊……

慕容恒看着愁眉苦脸的金子千,乐不可支,说James你现在这智力水平,你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能想的都想了他翻个白眼给慕容

其实,不如两个人一起去度个假慕容提议

也是啊,也是子千琢磨着,这倒是个好主意

子千一本正经的给“佟妹夫”打电话,问他们最近一次度假是在哪儿佟铁河果然就是飒飒说的那种“要去跳密云水库”的心情,哪儿有那个心思分析金子千问这个是什么目的啊?恨不得三两句就打发了这位“姐夫”

子千乐呵呵的得了铁河的许可去用他的庄园,乐呵呵的安排日程,乐呵呵的带着他的老婆往“天赐小水滴”的地方去度假了,他有预感,这一回,他们一定会成功的

他未来的宝贝,正在天使的怀里,对着他们微笑呢……咳咳,一定的

唉,他金子千的幸福,每一样,都是靠不懈的努力争取来的

在飞往CoorteCamarani的航班上,子千看着外面的风景,坐在他对面的飒飒一直懒懒的不想说话,他一路上就只逗她开心了,这会儿,就听着飒飒说饿了,他说,等一下就到了,临来的时候阿端说庄园的厨师有一道“炭烧猪颈肉”极好,我们先尝尝……

飒飒叹了口气,说,坐飞机坐的,听到你说肉我都恶心,等下先来一碟酸黄瓜比较好

酸黄瓜啊,你一向最讨厌法式酸黄瓜条……你最近可是老点这个

嗯,她最讨厌法式酸黄瓜条

自飒想,可不是她这是心情糟透了,连向来讨厌的东西都能接受了

子千握住了自飒的手,笑着说,这也好

酸黄瓜条

这里面好像应该有个重点

重点在哪里呢?

他最近,智力水平是有点儿下降了

番外:贺岁篇之《瑞雪》

“哎……下雪了……”

白茫茫的一片,琉璃世界似的

下雪了……鼻端有湿润的清爽的味道

拘但是不冷

一点儿都不冷

嗯,下雪不冷,化雪才冷嘛……我知道啊,下雪了……下雪了……

埤“阿端!”

别叫啦……我知道下雪了,看到了呢;可我好悃,我还想睡……

“阿端,真的下雪了”佟铁河从窗边走回来,弯下身

自端闭着眼睛,嘴角有一丝笑

还在做梦呢……

他伸手过去,捏她的鼻尖儿,“不起来看看嘛?”

她不动

手底下是她鼻尖处的柔腻的温暖,一动不动,也不呼吸……他忙松了手,“没诳你啊”他身子放的更低,在她耳边说

她还是不动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阿端?”他掰她的颈子

她低声回应:“你诳我还少啊?”

“没良心”他咬牙

她笑

笑在嘴角,水波纹一样,一圈一圈的漾开,像闪着柔光;长长的睫毛,在青青白白的、半透明的肌肤映衬下,有种好看的色泽

他指尖轻动,去触那睫毛扇的边缘

她轻晃着头,闪避着这一点点的痒,轻叹一声,道:“你还别说,我刚刚正做梦,梦到下雪呢……”她拉下他的手,扣在身上,隔着被子,似乎他掌心的热度都能透过来,“……你就给我嚷上了”

他轻笑

她手指温柔的摩挲着他的手背

他也不想动了

就这样,在这个下雪的清晨,就这么坐着吧

挺好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孔距离她大概有四五十公分,她看着他,平静而略带笑意

“真下雪了?!”她几乎立即就要翻身急起,铁却河早就料到她必有这么一着,抽手摁住她的肩膀

“急什么”他慢条斯理的说,“雪又不会飞回去——我和他们说了,今儿不准除雪,都给你留着,赏雪”他说的一本正经,一点儿都不像在讲笑话

他松了下手,拉她起来

“慢一点儿”他嘱咐

这几日她时常早起会眩晕

慢慢的、一个骨节儿一个骨节儿的行动,还保不齐会晕到晌午,哪儿搁得住这般猴儿上树似的?

“又不是没见过雪”他抬了抬下巴

窗子已经开了一扇

没风,窗帘静静的垂在一边

自端抽了抽鼻子

难怪,刚刚梦中,似是闻到了雪的味道

七点十一分,天色灰灰的

自端兴奋

头发尖儿都要跟着翘起来的感觉

“这都多少天没下雪了呀?!我能不高兴嘛!我快高兴……那什么了……”她看到佟铁河冲着她瞪眼睛,回过神来,“就你,最迷信,都‘破五’了,还老要说吉利话儿……”

佟铁河没出声

不是他迷信谁让她,生生死死的……大过年的,没大人们在跟前儿了,说话便没个忌讳——真是,少盯一会儿都不行

“快快,我要过去看看,下的大不大?不会是跟面粉似的吧?”她一连串的句子抛出来,声音清脆的,不像素日里,带着初醒时那份儿低哑

佟铁河坐在床边,挡住了她

她冲他眨着眼睛

“在这儿看一样”佟铁河侧了下身,抽了条披肩给自端围上

“看不清”自端说又眨眼真看不清外面只是灰蒙蒙的一派她要看清楚雪花飞舞的样子

佟铁河从床头柜上给她拿了宽边眼镜来,对着光一照,清洁透明,便给她架在鼻梁上,扳过她的脸,朝着窗口的方向,问:“这下总看得清了吧?”

自端立即掀开被子

铁河挡着

“别闹啦”自端笑,“一会儿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