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到你了!”裴一涯心疼地就要撤开。

“不!”苏尘忍痛抱紧他,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出去的 话,自己还是一样会疼的吗?

“尘,你不要动!”裴一涯闷声地低吼着,滚烫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在苏尘粉红的肌肤上,半分力气都不敢再使,只是心疼地吻着她眼角溢出的晶莹,耐心地等待着她的适应。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疼痛慢慢消失,渐渐地,一股又一股难耐的热潮开始泛起,诱发着重重的深沉的欲望,令人仿佛置身火炉,浑身都叫嚣着要求解放,而裴一涯这个傻子却还不敢动一动。

“呆子!”苏尘挫败地避开他还在温柔抚慰的唇,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难道他不知道小心谨慎过头,对她其实更是一种折磨么?

裴一涯一震,随即面上升起一阵狂喜,结结巴巴地道:“可…可以…了吗?”

难道要一直这么压下去么?

回答他的是苏尘更重的一口贝齿,谁才是应该那个主动的人啊!

…………

卷五之

第十三章 结发同心

翻缠绵青丝乱,几多香汗旖旎浓。

喜房内,一对花烛静静地燃烧着,羞着脸听那些深深浅浅、低低浓浓的动人吟唱,忍不住偷眼去瞧那红罗锦帐,却只见帐内隐隐约约的起起伏伏,半分也瞧不真切。

云雨初歇,罗帐内充满了惹人脸红的暧昧味道。

裴一涯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体贴地将绵软地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来的苏尘,翻转到自己同样热汗淋淋的身上。无限满足而又眷恋地轻抚摸着光洁细腻的脊背,温柔地拨开她贴在面颊上的湿发,不时地在那张余韵未散的动人娇颜落下一个亲吻,心里是说不出的怜爱。

刚才那一段插曲所带来的诧异还在心头萦绕,但他却并不主动开 口。只因他相信,苏尘如果想说,就一定会告诉他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他永远都不会强迫她半分。

还被激情的余韵冲击着的苏尘,樱唇微启地吐着如兰的气息,娇软无力地伏在汗湿的坚实胸膛上,明知应该对裴一涯有所解释,可正被销魂的感觉洗礼过的身躯,却慵懒地连眼睫毛都不想颤动一根。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互依偎着,等待呼吸平缓,等待那炙人的热度缓解,直到两颗心慢慢地扑跳成一样的频率,犹如他们生来就合该是一个人。

休息了一会后,裴一涯轻轻地将苏尘翻过身。想要坐起来。

“嗯?”正享受着肌肤相触那无比温馨地感觉的苏尘,本能地睁开眼睛,眷恋地拉住他不想放手,绯红的面颊如晶莹的胭脂,引诱着人忍不住伏低去亲。

“我拿点热水,帮你擦擦,很快就回来。”裴一涯柔声道,双手却仍有自我意识一般,顺着娇躯那起伏柔美的线条反复地游移着。如果可以。他真的半分都不想离开,可是他亲爱的小妻子刚刚才蜕变成真正的女人,需要他更精心的呵护。

“嗯!”下身地湿泞令苏尘不由羞涩地放开了手,随着裴一涯坐起反身,明显看到他的肩头后背又是牙印又是红痕的苏尘,脸色更加红潮翻涌,忙鸵鸟似的将头埋进被中。不敢面对方才那疯狂的证据。

她记得整个过程中,裴一涯一直都极尽温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会重新弄疼她,甚至连亲吻都不敢过重。可她呢,在一波波潮水淹没过来时。却像个快要溺水的孩子一样。碰到什么就抓什么。反过来把人家抓的伤痕累累…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了?难道这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地开放后遗症么?

呸呸。才不是呢?要怪。就只能怪他这个完美的夫君。苏尘红着脸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关于女性初次的调查,那个调查说96%的新娘在第一次时。都不会有高潮,而她,显然是那个剩下地4%中地幸运儿。

难怪有那么多人都热衷鱼水之欢云雨之事,那一种被全心深爱着、需要着、填满着地温馨、幸福、以及无限难以形容的喜悦和颤栗,才是灵肉结合地最高境界,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还疼不?”一只手轻柔地掀开了下身地被子,私密处被覆上一块湿润温暖的棉帕,小心地移动。

“只有…一点…点了。”

裴一涯地动作越温柔,苏尘就越窘的说不出话来,可心里如涂满蜂糖一般地甜蜜,看来她还需要多熟悉一下这位亲亲好夫君的无敌温柔和体贴才行。只是他的动作能不能快一点啊,又这样磨人,会让人好难受的。

其实苏尘心里如被挠痒痒,为爱妻清洁着的裴一涯,却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爱到深处,一点星火就可以引 。

娇妻的每一次香艳的吐气,每一声勾人的低吟,每一寸柔滑的肌 肤,每一分舒畅的触觉,都随时随地会让他情动地涌起澎湃的欲望,更莫说那雪白细腻娇嫩芳香的视觉所带来的冲击,他那颤抖的手有好几次都想把棉帕掷到一边,不顾一切地覆盖那寸寸的娇软,再飞向那酥骨销魂的仙界。

可来日方长不是么?最重要的是,要她先快乐,要她先幸福。

好不容易帮苏尘净完身,扯过锦被遮住无边的春光,又是一身淋漓大汗的裴一涯忙换了一盆干净的水拭净了自己。又努力地调整好呼吸,才去梳妆台前取了那把包裹着红皮的小剪刀,一根红樱细绳,进行本该在圆房之前就要做的事。

“尘?”裴一涯披上单衣,坐回床边低唤苏尘,深深地凝视着苏 尘,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许下誓言,“与卿共结发,白首永不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苏尘羞涩地拥被坐起,伸出如藕的玉臂,从他手中接过剪刀,也毫不犹豫地也剪了一段,甜蜜地绕上他的指尖,和他的黑发混在一处。

“一生。”裴一涯固定住黑发的一端,缠了一圈红绳,

“一世。”苏尘抓住绳子的另一端,将两缕黑发缠起。缠着缠 着,眼眶忽然再度湿润了起来,忍不住紧紧地拥住了自己的夫君。

结发,结发,她一直都觉得这才是从爱情升华为婚姻,互相许下两人终身的最虔诚也最动人的方式。人百年之后,躯体会腐烂,骨骼会疏松,唯有牙齿和头发在一般的情况下就可以保存的很长很长。

今天她和他的发丝被红绳,更被跨越时空的姻缘缠绕在一起,她可以贪心地请求冥冥中的神让他们的真情就像这一束头发一样永恒么?

许久以后。

“涯…”伏在爱人的胸膛,有心想说出自己的秘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

裴一涯应了一声,轻抚着她披散的秀发,并不催她。

“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应该无所不谈的,是么?”

“当然,如果你想知道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我想告诉你一个我心中最大的秘密,你也许会觉得十分的荒诞怪异,可我说的,都将是真的。”苏尘支起身,有些羞涩但又认真地望着在的夫君,“刚才你…你已经知道其实我还是清白的女儿之 身…其实,我以前从未嫁过什么人。”

裴一涯也撑起身,斜靠在床头,顺手揽过娇妻,让她在自己的胸口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低头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寡妇呢?”

“因为像我这样二十几岁还没嫁过人的女孩子,在你们国家会很怪异,不是么?”裴一涯的动作让苏尘获得了许多安慰,“而且当时情况很特殊,展晟飞他…他不知为什么对我竟然有了几分兴趣,我怕引起暖玉误会,更为了保护自己,便自称是寡妇。”

“在我心里,你以前有没有嫁过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将来也依然会是我的妻。”裴一涯抚摸着她的玉臂,笑颜如春风般温柔和宽容。

“我知道。”苏尘主动地亲他,然后在裴一涯的舌追过来之前狡黠地退开,捧着他的脸,正色地道,“我要说的大秘密,并不只是这一 个,而是…而是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海外国的贵妇,甚至,我的祖先也不是朝阳国的人。”

卷五之

第十四章 坦白

那我美丽善良的娘子,莫非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的 认真地听她说完,面色一点也没有变化,反而微笑道,眸色却深了起 来,别有心思。他这个迷糊的小妻子,认真地居然连被子往下滑了也没发现。

“我不是仙女,可我确实是从天上来的。”苏尘对自己的春光外泄却真的没半点意识,反而更深地望进裴一涯的双眸,让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准确的说,我是从遥远的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的。”

“穿越?”裴一涯俊眉微扬,并没有苏尘预期中震撼,只是表示并不明白她所说的词意。同时,为了让自己的目光能更专心些,只好帮娇妻将被子不露痕迹地往上拉了拉,盖住一片酥胸。

“对,穿越就是某个人因为某种不知的原因,突然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好比你本来是在朝阳国的,一转眼就身在另一个陌生的国度里,而且这个国家还不是你的岭国,你甚至无法计算中间隔着多少千山万水。我当时就是车子翻下悬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掉到悬崖底下,反而来到了你们这个时代。按照我们那边的说法,我这样的特殊经历就叫穿越。”

苏尘尽可能通俗的解释,想起穿越前后的遭遇,心中苦涩,“可是我怕没人会相信我,更怕这里的人会把我当成异类看待,又因为当时掉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在了张淮俊弟弟的身上,背负了人命,因此只好编出一个从海那边乘船回归故国的故事。”

“翻下悬崖?”裴一涯忽然神色凝重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就紧张地要检查苏尘的身体。

“呀,你做什么?”苏尘忙缩手拉住被子不肯放,红着脸道,“我没事啦,要是有伤你不早就发现了。”

“这倒是。”裴一涯笑了笑,随即蹙眉道,“你说,你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是。”苏尘紧紧地注视着他,不放过他一丝地表情变化,“这个朝代和我们那个时空的古代很像。你也可以认为我来自几百年甚至上千后的未来。只是这个未来并不是你们这个国家以后会发展的将来,在我们那个国家,有着号称上下五千年的丰富的历史。”

“五千年历史?”裴一涯讶异地凝视着苏尘,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寻找她所说的那个神奇的世界一般,“这么说,你那些和展家合作的那些生意地法子,都是从你的时代带来的?”

苏尘点头,有些摸不定他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是的。那些主意都是我引用了我们那个时代的一些平常事物,然后结合这里的地理文化而想出来的,因为受材料和风俗地限制,所以我暂时只借鉴了一点过来。”

裴一涯先是默默地注视了她好一会,突然展颜一笑。道:“听起来你们那个世界好像十分有趣。你说为夫很帅。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形容词吧?”

“你信我?”苏尘还有些不确定。

“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信你。”裴一涯笑了笑。双手陡然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牢牢地仿佛要 梏她,笑音全失。“我只是怕,你既然来自别的世界,那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又突然消失回到你原来的地 方?到那时,我又该怎么才能去找你?”

“你信我。”这一回苏尘用地却是陈述句,鼻尖又不争气地酸了起来。

“我信,信。师父常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我们都不过是冥冥中渺小之极地一粒微尘而已。生命始,如同尘埃飘起,生命终,如同尘埃回归大地。如果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奇异地世界,我也会接受,更别说你所懂的一切都是一种证明。”裴一涯托起她闪动着 娇小面容,同时将她地娇躯更紧地贴合着自己,仿佛 肯再松手,深情地道,“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相信我地娘子没有必要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骗我。”

“你信我,你果然是相信我的。涯!哦,涯!”从夫君的眼中明明白白地读出真心和赤城,苏尘激动地连续亲了他好几下,开心地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会毫无保留地相信 我,亲爱的夫君,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激动好激动!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算我找到了回答那个世界的方法,我也不会回去的。”

那个世界,除了小影,她别无留恋,而小影,她终究会有自己的命运和幸福的。

“你保证?”娇妻难得的活泼欢跃让裴一涯忍不住莞尔,可想到心爱的妻子并不是朝阳国的人,而是来自未知的异世界,裴一涯心中仍是担忧难安。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生命中,终于融入了一个能和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却又随时可能被残忍地拉离。

“我自幼就是个孤儿,在那个世界,除了一个异性的妹妹外,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了。”苏尘抚摸着他的脸,轻轻地揉开他担忧的眉头,柔声地道,“在那个世界的二十多年里,我过的并不怎么好。可你知道吗?我现在对在那个世界所受的一切不公都不再怀有恨意,相反,我真的好感激因为他们,我才有这样的幸运成为跨越时空的女子,才能遇见你,认识你,成为你的妻。涯,我虽然来自开放的时代,可自己却一直是个传统的女子,总觉得女子的一生,最重要的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共同拥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而你,就是给与我全部的人,我花了尽半生的时间才找到了这样的梦想,为什么我还要回去?”

“不要说半生,我们的未来,会是很长很长。”裴一涯动容地拉下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地亲吻过去,眼神始终和她交缠缱绻着,“还记得彬彬的那幅画么?我还要你为我生孩子,彬彬想要妹妹,我们就先生个女儿好了,名字就用你那个妹妹的名。然后,我们再生一对儿女,最好是双胞胎,这样我们一大家人,就会很热闹很热闹,将来他们也不会愁没有兄弟姐妹了。”

“你以为我是母猪呀!我才不要生那么多呢!”苏尘娇嗔着捶他,心里却不禁为他的贴心所感动,生个女儿,取名叫裴小影,嗯,似乎蛮好听的。

“那先帮彬彬添一个妹妹,娘子你总不会反对吧?”裴一涯轻笑着任由她的绣花拳头不痛不痒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悄悄地向被子里探去。

所谓食髓知味,他虽是个君子,却更是个男人,哪里经得起娇妻这番又是磨又是亲又是动的折磨?

“嗯…”一只玉兔陡然被突袭者抓在手里,揉得初试云雨的身体一阵酥软轻颤,方才那种合二为一的完美交融的感觉又浮上了心头,忍不住主动地堵住了夫君的唇。

啪!就在帐内的一双身影慢慢地又低俯下去的同时,案上的红烛忽然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灯花。

谢天谢地,良宵苦短,这一对新人终于想起应该继续做正经事了!要知道,昨日之事不可留,来日将来才重要,何况还要积极地添丁加口,那可都是任重而道远的呀!

卷五之

第十五章 定计

翌日,虽然是密室,不见日头,不过裴一涯一直都有准 钟,辰时刚到,就自动地醒了过来。但依偎在他身上的苏尘却仍沉沉地睡着,嘴角微带笑意,犹自浸在香甜的梦中。

案上那特制的花烛还剩下三分之一,透进帐内,如烟似岚般朦胧,更使得这新房充香甜的气氛。

昨天他真的把她累坏了,幸好自己后来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再要

第三回。裴一涯轻轻地将苏尘移开自己的身体,小心地坐了起来,准备为爱妻准备一次特别的香汤沐浴去。

“涯!”他刚披上衣服,还未套上,袖子就被一只小手拉住了,回头一看,却是苏尘正睡眼惺忪,迷茫娇懒地望着自己,红润的面颊下,颈肩肌肤一片雪白晶莹。

裴一涯的某个部位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忙拉下苏尘的小手,柔声道:“你再睡一会,我请王大婶帮你烧点水等会泡一下。”

“几时了?”苏尘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应该是辰时初。”裴一涯发现自己的定力在昨晚之后,突然薄弱地几乎荡然无存,忙强迫自己起身,边道,“你好好躺着,我过一会就回来。”

“好。”苏尘乖乖地道,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何况,以她现在这个情况,只怕自己要单独起来也不容易。

原来女子第一次的代价并不只是一个啊!

泡了个药草香汤浴,又小睡了一会后,苏尘的精神总算差不多都恢复了回来。

好在王大婶夫妇都是过来人,事先也早已嘱咐了两个小孩不要乱说话,迟迟才走出的密室的苏尘,这才慢慢地放下了初为人妇的羞涩。恢复了常态。

彬彬性急,自从得到老太太地剑法后就缠着要裴一涯教他。昨天是裴一涯的新婚之日,他不好和苏尘抢人,现在见两人婚已成了,洞房也过过了,以为又可以恢复正常了,便一口一个姐夫地献媚。

苏尘失笑,反正左右也无事,便让裴一涯去教他练剑,自己依在一旁看着。

午后。老太太来了,同时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就在昨夜,京城里又连续发生了两位文官被刺的大案,如果要统计年前的第一次刺杀到现在,百官中竟然已二十七位官员遇害,这在朝阳国的历史上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就连平时早朝基本都是由两位权臣说了算的皇帝,今天也是大发雷霆,怒斥掌管京城治安的提督废物庸才。并限令他十日之内必须破案,否则就用自己的脑袋交代。

当然,最惶恐的是那些朝中百官,几乎人人都是风声鹤唳,凡要出入必重兵护卫。唯恐自己就是那神秘杀手地下一个目标。

在这样的情况下。全城自然更加戒严。提督已下了死令,凡是在检查时稍微敢有所不服或违抗者。一律先斩后奏。这一下。顿时更加苦了那些走南闯北的客商,不仅发点货物要被检查来检查去。就连通关文碟也起码要三四张并用才能通行。

作为以商起家的展家,纵然有蓝王府作为后盾,可同样地也在被查之列。毕竟比起权臣的威严压力,自家的脑袋更为重要。皇帝虽然无能,可他要杀一个办事不利的官员,还是很轻而易举并且是正大光明 的,那些人人自危地同仁也不会对他有半分同情。

要查凶手,当然少不了扰民,就在老太太诉说之时,王家的大门上就传来官兵粗鲁的拍打声。

众人一惊,忙避入密室,隐约地听到外面翻了许久

新安静了下来。人走后,王大婶来解释,说不仅自  其他所有的街坊也遭受了严格的盘查。

既然不是针对苏尘和裴一涯地,大家心里都安心了许多。可眼下盘查这么严,想要出京那是更难地了,只能等风声松一点后,再设法送他们出城,老太太想要说地就是这个意思。苏尘和裴一涯却未如何在意,他们自知道了老太太的担忧后,哪里还能如以前般只想着自己一走了 之?因此眼下能不能出京,对他们来讲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心里都打定了主意,要想法设法地帮展家一把。

可是这忙又该如何帮呢?

老太太回去后,裴一涯指导彬彬先反复联系一招基本剑式,和苏尘对坐商议。

“这事地关键,在与展老爷地态度。”裴一涯冷静地道,“如果他取消两家的联姻,展家虽然会遭到蓝王爷地报复,但总比满门都被牵连的好。”

苏尘叹息:“可他跟了蓝王爷这么多年,又以为当今皇帝年少无 能,早已押定了这个赌注,怎么肯轻易放弃?”

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展应亭,司马毓根本就不是他眼里那个跋扈任性、志疏无谋的皇帝,而是拥有他绝对无法想像的高深城府和智慧。展应亭在两相权衡之下,为保护家族命脉才有可能背叛蓝王爷。

可这样一来,不就把司马毓给暴露了?万一展应亭冥顽不灵,反而把这个大秘密告诉蓝王爷,那不仅司马毓的大计会遭到重大创伤,天下局势又起新变,自己三人也必定更不为人所容。到那时,蓝家和司马毓一起出手,就算天下之大,他们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所以,在司马毓动手之前,他们是绝对不能将这个大秘密泄露出去的。

“我有一个办法。”裴一涯俊眉一样,忽然道。

“什么办法?”苏尘忙问道。

裴一涯微微一笑:“如果展家的当家人突然不见了,你说展蓝两家的婚事还能不能办成?”

“你的意思是找人绑架展老爷?”苏尘心头顿明,这倒是个可行的好法子。虽然展家的护卫很严谨,可是如果有老太太做内应,机会肯定会有,何况,试问天底下,有谁会相信绑架展应亭的居然会是老太太?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下下之策,可不可行,还要师姑决定才行。”裴一涯道。

当下,两人立即让王大婶通知老太太,请她尽快地过来商议。

老太太来后,仔细听了裴一涯和苏尘的计划,沉思了半天,才叹 道:“也许这样对应亭反而最好,也正好让他清醒清醒。至于事情倒不难办,就是要多花些时间。”

苏尘和裴一涯相视一笑,心里都松了口气,老太太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一定有办法了。

顿了一会,老太太又思忖道:“既然是绑架,总要勒索赎金才好掩人耳目,免得引起蓝家的怀疑。这样吧,至于这些钱,你们就拿去给那位皇甫公子做个人情吧?一来你们也总不能一直躲在地下,将来总是正大光明的过日子才好。二来也可为应亭从前所做的事挽回点错。如今你们已是正式的夫妻了,他这么尊贵的身份,就算心里有什么念想,总不能作出夺人妻子的丑事来?”

“都依奶奶。”苏尘温顺乖巧地帮老太太揉着太阳穴,对于老太太的睿智心中佩服不已。这才是两全其美之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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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再见司马毓

太太的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不到三天,碧落城的街 遍了京城首富的大当家展应亭展老爷,居然在自家的店铺里被神秘掳走的惊人消息。

这一下,不仅是朝廷的官员,就连家中较为殷实富裕的人家也紧张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民间又有消息说匪徒要求展家准备百万两的通用银票赎人,否则就每日割一样展应亭的五官。

京城里又是一阵轰然,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资全是展家的新闻。百万银两,这是什么概念啊!要知道一两银子就够普通平民一年的开销 了,一百万银子那可以演活多少人的多少年啊?

蓝王爷因此暴跳如雷给提督衙门大施压力,全城百姓是很快就知道了,可展家老太太和展应亭的长子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大家却都不得而知。但很快地,由于展家没有及时地明确地表态会付赎金,傍晚的时候,展家的红朱大门上突然射来一只无名的羽箭,箭上赫然穿着一只血淋漓的人耳和一封血书。

血书言道,要是明日日出之前展家再不作出是否答应赎人的决定,那送来的就是展应亭的鼻子了!

展家老太太闻听这个噩耗,当场又晕了过去,醒来后,竭力要求长孙展 飞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一百万银票,去换取儿子的性命。

展晟飞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地随了匪徒的心,可是展家的、蓝家的、官府的,三方面的人马忙活了半天,居然还是连放箭传信之人地鬼影都没瞧见半个,更别说循着线头顺藤摸瓜了。

无奈之下,展晟飞只好同意表示愿意付百万赎金赎回其父。

他放言后没几个时辰。早已六神无主的展母突然惊惶地发现了自己房内平空出现了一封箭书,指定要胆小如鼠的展母单独前去送赎金,其他人不得暗中尾随,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展晟飞首先就不信这个邪,亲自出马暗中保护母亲,但战战兢兢的展母到了匪徒指定的后,却赫然发现那里只有血肉模糊的人鼻,而无半个人影。

这些匪徒似乎不仅来去无踪,而且极其聪明,每一回都能找准展家的弱点。并仿佛早就知道众人的行动一般,不论是哪方试图寻找自己的踪迹,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失败!展蓝两家这么多的势力,竟都仿佛成了一帮废物,平白地让人们取笑不已。

展家固然富可敌国,可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遭了多少嫉妒的红 眼。这一回展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很多人都在背后暗暗地拍手称快,更有甚者,已在提前语言展家从此要开始败落了。

如此两次三番后,展家已经陆续收到了一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手指。事情却依然如在迷雾之中,绕是展晟飞和蓝王爷再暴跳如雷也仍是无济于事。只能老老实实地先将兑换好的通用银票送到指定地点。

大家都以为这回匪徒该满意地把人送回来了。没想到展家还是只收到一纸书信,言道展家既然这么轻易就能拿出百万银两来。想必再添个百万也不成问题,不过考虑到展家也需要时间来筹集资金,于是便十分大方地给了展家一个月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