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之

第二十七章 柔心亦可坚韧

深夜,人间的灯火薄稀,头顶的星光却如无数璀璨的钻 色绒布上。苍穹深邃漆黑地仿佛要吞没一切,却又容忍了的群星在自己的地盘上点点闪闪,这一静一动,一暗一亮,是多么奇异而又和谐的相处啊!

星星应该从来不会争斗的吧?除了当自己化为流星坠落时的摩擦和碰撞,他们更愿意固守在自己的空间里,发自己的光,发自己的热,走自己的生命旅程。

人若是能像群星一般相安无事,那这世界该有多好?

“不早了,休息吧!”裴一涯合上第二本医书,发现苏尘还枕着一个软垫趴在窗棂上痴痴地凝视着天空,不由地怜惜地环住她的香肩。

他的小妻子有很重的心事,当时他和宋胜平一回来就发现了,因此他 时就以苏尘这几日身体不佳为由,想让她上床休息,好悄悄询问。可苏尘却只说今天的星空很美,想要多看几眼,不肯听他的话就寝,甚至不要他这个夫君陪在身旁,这怎么能不叫他担心?

他和宋胜平离开后,展晟飞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让她会如此忧虑难安?他很想问,可他不能逼自己的妻子。

苏尘没有说话,最后凝视了一眼无尽的星空,转身勾住裴一涯的脖子,顺势将头埋入他温暖的胸堂里,也隐藏起自己的表情。

她发誓,不管前途有多么艰辛,她都一定要冲出这座囚城。去到那向往已久的自由天空底下,和裴一涯一同凝望最原始地星空。哪怕…代价是自己。

看到苏尘明显逃避的小动作,裴一涯心中暗暗叹息,横抱起她地动作却更加温柔。

“闭上眼睛,不准睁开。”感觉到自己被放了下来,苏尘摸索着覆盖住裴一涯的脸,有些霸道地娇嗔。这一刻,她忽然好想好想仔细地看看他。好想好想把他的每一寸容颜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好。”裴一涯在苏尘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没有任何脾气的样子,宽容的就像最最宁静的大海。

裴一涯刚闭上眼睛,苏尘就用力地一勾,同时翻身压在他地上面,带着一丝绝望和更多的愧疚。紧紧地覆住他的唇,探求,索取。

“唔…”裴一涯微微挣扎了一下,本能地感觉苏尘有些反常。

“不许睁眼,不许反抗,不要说话,只需要认真地感受就好。”苏尘低哑地媚惑地在他脸上轻轻地吐息,花瓣般柔润的红唇轻触着他的肌肤,双手移向他的衣带,今天她只想让他好好地感受她地热情和深情。只想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她属于这个男人的美好感觉。

让他记住。也让自己记住。

低低的喘息如音律般开始飘扬、颤动,合着幸福。合着忧伤。罗帐外面。烛影朦胧,谁。都没有发现她眼角的湿润。

清晨,晨曦慢慢地透进窗棂,裴一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本能地转向身侧,却没有触到那熟悉的温暖,想起昨天苏尘那反常的主动和热情,不由吓的猛然坐起。

“尘?”

“嗯。怎么了?”帐外立时有一人笑语盈盈地应道,透过罗帐,只见幔帘下一白裙垂地、乌云披散的丽人,正盈盈地转过被晨曦映衬的如仙子般飘渺的冰雪容颜来。那女子,不是自己地妻子,又是谁?

裴一涯二话不说,掀开帐子连鞋也不穿地就跑了过去,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生怕稍微松一点她就会无声地消失在眼前。

“你做噩梦了?”苏尘反抱住他。

“你要去哪?”乍一眼没有看到苏尘

刻,裴一涯觉得自己地心脏都快停顿了。

“刚才醒来,突然很想弹琴,所以想去书房。”苏尘柔柔地解释 道,事实上她已经醒来很久了,只是怕惊动了裴一涯所以迟迟地才起 身,后来是实在闷不住心里地那份郁气,所以才悄悄地起来,没想到才下床走了几步,还是把他给惊醒了。

“我去取琴,你就在呆在房里,哪里也不准去。”裴一涯越发拥紧了她,一副她不承诺就绝不放手的模样,显然有些怀疑。

“我保证,你忘了我曾经说过,你已经是我地夫君,这一生,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么?”苏尘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黑发,像哄小孩一样地哄他,表明自己并没有像趁机溜走的意思,却将轻叹藏在心里。

她敏感的夫君啊!如果知道她的计划,是一定不会同意的。不是因为世俗的眼光,而是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去承受那份委屈。可是比起他们俩余生的幸福,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得到苏尘的保证后,裴一涯套了鞋子,连外袍都不披,就匆匆地去书房将琴和箫都取了过来,又匆匆而回。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可却是将早起的宫女太监以及暗中监视的侍卫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眨眼间,房间四周就起码竖起了五双耳朵,负责他们起居的宫女也立刻以送温水为名过来打探。

她真的不过是心情不好,所以想弹首曲子而已,为何这里的人人都认为她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呢?这样一言一行都要被人暗中记录的感觉,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苏尘轻叹着顺从地任宫女为自己套上了一件外袍,净手拭脸,亲手燃上宁心静气的清香。她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一丝意图,所以只能想办法克制自己不安的躁动的灵魂,而且,为了她那个计划,她也该重新拾起荒废很久的琴艺了。

裴一涯很快就回到屋中,并体贴地带来了护甲。

苏尘微微一笑,挥退了宫女,将护甲一个个地戴上,专心地凝视着琴弦,开始悠然地抚唱。至于暗中的那些眼睛和耳朵,要报告就报告去吧!这一个如牢笼般的皇宫,总有一日将再难困住他们的翅膀。

空山鸟语兮

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

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

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

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

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

难诉相思意

风吹山林兮

月照花影移

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

我心如烟云

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

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

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

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琴声叮咚,如泣如诉,如水波般在晨曦中散开,幽幽地回响在宣德殿的上空。

荣华富贵,那从来就不是她的所求,相思孤老,一生与寂寞为伴,更不是她愿意接受的结局。

所以,今日她弹这一曲,是平心,也是向往,更是一种对自我的盟誓。

她,苏尘,绝对不要做一名终身只能将无限相思寄托在幽曲之中的怨女,如果老天非要再捉弄她,那就让它看看她一个弱女子也能爆发的力量吧!

卷五之

第二十八章 自投罗网

他的妻子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事呢?

午后,看着心不在焉地捡着各种药材的苏尘,裴一涯忍不住停下来了捣药的动作凝视着苏尘。

按理说展晟飞来看他们,并告诉他们因为展晟飞立了大功,从此再也不用顾虑展家的安危后,苏尘应该更开心才是,可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她的心事有增无减呢?单说这捡药的工作,平日里苏尘一向做的十分细致,可今日不过才半个时辰,她就已出了好几次错了。自己忍了半日,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什么都没开始问,她就马上惊跳了起来连说没事。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没事?怎么能不叫他担心?

裴一涯皱了皱眉,决定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不是他一定要追查苏尘的隐私,而是他作为人家的丈夫,不可能就这样视妻子的心事而不 顾。

“尘,累了吧?要不我们先回房休息一下?”裴一涯柔声试探道。

“啊?哦,不用了。”苏尘有些慌张地强迫自己露出笑脸,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假装去捡药,却不知自己又抓错了一味药的分量。

“皇上有旨!”裴一涯正决定继续询问,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叫,不由诧异地向外面望了一眼。

“有圣旨,我们快出去接吧!”苏尘忙放下手中的包药纸,镇定了一下神色。

裴一涯点了点头,也罢,就等会再问吧。

两人出去一看。见一个年轻的白皮太监刚刚走进院中,他并没有带圣旨。只是口气十分恭敬地传了一道口谕。说是西宫如妃近日突然身染奇疾,太医院几位太医先后诊治都不见其效,因此只好前来打扰裴神医,还望他能妙手回春、为皇妃解忧。

说完后,那太监就垂手立在一旁,等候着裴一涯和他一起走。

皇妃染病,太医院束手无策?要说这种情况也不一定没有。可不知为什么,裴一涯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来得有些蹊跷,好像并不单纯似 地。

“既然是这样,那涯你就去一趟吧!”苏尘却是没有疑心,见他没有马上回复太监,忙悄悄地推了他一下。提醒道。

“好吧!这位公公请稍候,我去准备一下药箱。”想起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对方,裴一涯看了一眼旁边等候的太监,只好客气地点了个头,拉着苏尘回到药房,立时担忧地握住她地手。

自从他们成亲后,夫妻二人朝夕相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会,今日突有皇命传来,要他去给后妃诊病。合情合理之余心里总还是有所不安。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去吧!”这一回苏尘的神情反而自然了起来。一如平时般微笑着替他整了整衣服。柔声地叮嘱道,“看好了 病。就早点回来。”

“好,不过我瞧你今天脸色不大好,等我回来就给你看看,你先去躺一会好好休息一下。”裴一涯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你快去吧!让皇妃久等总不好。”苏尘佯嗔道,轻轻地把他推向门外。

裴一涯无奈地望了她一眼,只好跟着太监离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才离开小院,一(,电脑站更新最快)直服侍苏尘起居的那个宫女就走了过来,对着苏尘行礼道:“苏姑娘,奴婢帮您梳妆更衣吧?”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苏尘一脸疏淡地道,“你直接带我去见皇上吧!”

还是宣德殿,还是上次晋见时的同一间屋子,司马毓还是懒懒地斜靠在龙榻上,只不过面前的书卷换成了一堆地奏折。

苏尘进去时,他正神态轻松地在阅读其中一张,周围空无一人,连个服侍的宫女太监也没有。

“朕听说你要求见朕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司马毓见她独自一人垂首走进,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折子,只是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 她。

“皇上英明,知道民女既然想见皇上,一定是有所相求。”苏尘行了礼,坦然地开门见山道。

“如果你是想跟朕说,那道传说中的秘方只是传说而已,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司马 惬意地往后一靠,目光缓缓地扫过苏尘亭亭而立的身躯,闪过一丝几不可见地阴沉。

“可事实上,那种药根本就不存在,”苏尘有些激动地道,“从第一次见面,民女就知道皇上您是个聪明之极的人,民女实在想不通为何皇上会相信这种以讹传讹的谬论。”

“是不是真的是谬论,是不是真的是以讹传讹,朕心中自然有 数。”司马 淡淡地道,目光又回到了折子上面。

见他一副显然不想再谈此事的冷淡样子,苏尘不由地咬了咬唇,正要再说,司马毓忽然轻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折子,对苏尘道:“你可知道这个折子是何人所写?”

苏尘忍气道:“皇上的国家大事,民女怎么会得知?”

“这是孟相的告老还乡之书!”司马毓一手执着折子,一手缓缓地从折面上抚过,嘴角缓缓勾起。

苏尘一怔,随即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忙躬身道:“民女恭喜皇 上,贺喜皇上。”

“这确实是件喜事,大喜事。”司马毓忽然将折子放到一边,步下榻来,缓缓地走向苏尘,伸出两根手指抬起她柔润的下颌,深深地望入她明显有些慌乱地眼眸中,“你可知道,除了朕,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大喜事地人?”

“民女惶恐。”苏尘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往后退,可身子才一动,纤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搂住,面色顿时一白,低呼道,“皇上…”

“今早你才让人带了口信过来,没多久朕就收到了这份折子,你 说,朕该怎么感谢你呢?”司马毓的手指开始轻轻地摩梭,放在腰上地手力道却更加重了一步,令得猝不及防地苏尘几乎整个身子都被贴到他的身上,连忙用手抵住才隔开了一点空间。

“孟相辞官,那是皇上地功劳,和民女有何关系?”见自己再怎么用力,司马毓还是不肯放手,苏尘羞怒地将头转向一侧。

“自然有关系,朕认为,你是朕的幸运星。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先皇的遗物,更不知何时才能打开这僵局,收回兵权和朝政呢!”司马毓的语气越发地暧昧,呼吸追逐到她的面颊之上,似在闻嗅她的味道,又似存心要诱惑她,不过才吸了一口气不由就皱了一下眉头,“你身上药味怎么这么重?”

“民女如今天天和一堆药材打交道,自然有药味,皇上放开民女不就闻不到了?”苏尘又气又急地在有限的范围内躲避着他的灼热呼吸,“既然皇上认为民女有功,那皇上是否应该给民女什么赏赐?”

“除了离开朕,一切要求朕都同意。”司马毓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低低地道,“朕就爱你这素面芙蓉的模样,没有任何掩饰,没有任何做作,尘儿,你可知道朕…”

“皇上…”苏尘猛然打断他,赤红着脸挣扎道,“皇上明知民女如今已经身为人妇,怎么能如此调戏民女,请皇上自重放手!”

“那又如何?”司马毓突然发怒道,不但不放开她,反而用力拉起她抵在自己胸口的一只手,目光炯炯地瞪视着她,“你明明知道朕喜欢你,明明知道朕一定会封你为妃,明明知道朕绝不容许你嫁给任何人,你却一而再地罔顾朕心,不但与他订婚,竟然还趁夜逃走偷偷地和他成亲,你…”

说到这里,司马毓猛然扣住苏尘的后脑,强压了上来,霸道地覆住她的樱唇。

卷五之

第二十九章 以命决红尘

“唔…”

没想到司马毓竟然从以前惯玩的暧昧一下子直接变成实质性的侵 犯,惊骇之下,苏尘本能地竭力反抗,可仍阻止不了司马毓那如影随形的唇舌。绝望之下,她唯有咬紧牙关,固守防线。

“朕早就说过就算你们成了亲,朕也有千百种法子留你下来。”见久攻不下香齿,司马毓恼羞成怒地转而惩罚性地她唇上咬了一口,一丝腥甜很快就慎入两人的口中。

“不!你不能这么做。”司马 的唇刚一离开,苏尘就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唇,颤惧地如同看着一个恶魔一样地看着他,不顾一切地尖叫道。

“不能?到如今天下还有什么能让朕说不能两字?”司马毓将再度拉下她的手,将她的双手一起反到背后,令她的酥胸再无保护地直接贴紧自己的胸膛,单腿一用力,就挤进了苏尘的双腿之间,“你不是还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皇上若真要你,你就自应贡献给尊贵的朕么?”

苏尘死咬着唇,不肯说话,只有两行清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不住地泌出。

“你是想要泪水来打动朕,还是想用沉默来抗议朕?”司马毓冷笑道,“那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沉默到何时?”

话音未落,他已将移动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捏住了苏尘柔软而又有弹性的臀部。

苏尘惊地双眸陡然睁大,正欲高呼求救。却不料司马毓的唇立时趁机强进而来,用坚定地唇舌撬开了她的贝齿。霸道地勾住她的香舌,四处搅动着搜刮着她的香津。

他以为第一道防守既然已破,苏尘不是更加激烈的反抗,就一定认命地顺从,从此任自己予取予求,没想到苏尘竟突然反客为主地轻勾了一下他的舌尖,不由地一怔。

然后就在这一怔间。苏尘的贝齿已猛然用力地咬下。

司马毓面色一变,猛然将苏尘推开,一手捂嘴,不可置信地瞪着 她:“你竟敢咬朕?”

苏尘本来就是柔弱女子,哪里禁得起会武地司马毓如此盛怒的一 推,只听砰的一声。她被甩开的身躯已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旁边一个博物架。上面陈列的古薰摆设一阵摇晃,砰砰乓乓地跌落成一地的碎片,其中两个在跌碎之前还狠狠地砸了苏尘一下。

苏尘一阵气血翻涌,勉强撑地张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水。

“皇上!”门口立刻恐慌地涌进了一群人。

“全部给朕退下,没有朕地允许,谁也不准踏进一步,违者立 斩!”第一个侍卫的脚才刚抬上门槛,司马毓已经暴喝道。

“是。”门外的脚步立刻远去。

“呵呵…”跌伏在一地碎片之中的苏尘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极其轻松地笑了起来,“皇上您太小看民女了。民女不仅敢咬皇上。更敢给皇上下毒。”

司马毓的手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俊美的面色顿时极怒地快要扭曲起来。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拎住苏尘的衣襟。目光暴怒地几乎要将她生吞下去:“你给朕吃的是什么?”

“民女说了,是毒药。”纵然脊背身躯都传来阵阵剧痛,胸口更是闷的喘不过气来,可苏尘还是镇定无比地维持着绝美的微笑,清清楚楚地吐句道,“而且是见血便溶、剧毒无比地毒药,毒性日落即发,皇上您只怕和要民女同归于尽了。”

“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如此恶毒地女人!”司马毓用力地将她掷在残片上,“解药呢?”

“呵呵…皇上…真是糊涂…咳咳…民女费尽心机…才让皇上…自动地…把毒药吃下去…又怎么…会…轻易地将解 药…交出来呢?”苏尘大口地喘着气,笑声却始终不绝。

司马毓一仰头,就要叫唤。

“没用的…呵呵…”苏尘又吐了口血,鲜艳地血丝挂在她地唇边,娇艳无比,“皇 难道忘了…民女的夫君…是什么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