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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皇后推倒在书房中的御榻上,水靖急急的扯去皇后的纱衣长裙,皇后颤抖的手也将皇上的衣服扯下…事隔十二年,皇后终于又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秋凌在书房外听到那急促的喘息和低吼,又羞又喜,还有一丝丝的渴望。不禁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这样承宠,那该有多好。旋即又黯然自伤起来,她生的不美,皇上是根本看不上她的。皇后生得那么美,也得下了药,皇上才能这样对她…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秋凌只守在门外,听着那销魂的声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许是那药太猛,皇上和皇后竟然整整一夜都没消停过,直到天色渐亮,秋凌才不得不在门外叫起。

水靖在皇后身上征伐了一夜,心中的欲火才消下去。他心中暗自警觉,看向皇后那红晕未消的面庞,沉声道:“你对朕做了什么?”

皇后正闭着眼享受那欢娱的余韵,忽听皇上这么问,错.愕的张开眼睛,惊道:“皇上?臣妾只伺候皇上,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看着皇后那惊愕之情,倒不象是假装的,水靖也有些迷惑,以皇后的骄傲,她是做不出对自己下药这种事情的,可是昨夜自己为何竟有这样的兴致,素来也没那个妃子能这般挑起自己的欲火。又看向皇后,见她玉体横陈,正羞涩的将昨夜扯破的衣裳往身上拉,反而更添了些诱人的味道。水靖心头一跳,只觉得又要把持不住,他忙站起身来转过头去。深深的吸了口气,却觉得空气中也满是挑情的味道。

大步走到白玉透雕九转龙纹薰笼前,水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打落薰笼上的白玉盖,一股浓列的催情的香气逸满书房,水靖冷喝道:“皇后,你对朕用这种手段!”

皇后大惊,忙跑上前跪下道:“皇上,臣妾没有。”

水靖冷哼一声,“若没你的指使,你宫里的人敢做这种事。皇后,你竟饥渴到这般田地不成!”

皇后的脸刷的白了下来,她委身在地,哭道:“皇上,臣妾没有,真的没。您要相信臣妾对您是一片真心。”

水靖又走到桌旁,将昨夜喝剩下的残茶细细一闻,冷笑道:“看来皇后真是很用心,这茶水里也下了春药,皇后,你当朕是什么人?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人?”

皇后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外面的秋凌听到房中的动静,忙进来跪下,拼命的磕头道:“皇上,这此事情都是奴婢所为,与娘娘无关,求皇上治奴婢的罪,不要怪罪娘娘。

水靖转身扯下一件外袍,胡乱的穿了,一脚将秋凌踢飞,喝道:“弃卒保帅,这招朕见的多了,凭你一个奴才,也敢行着大逆不道之事,哼,皇后,你的奴才倒是忠心的很。朕成全你的忠心,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后一听这话,忙膝行到水靖面前,抱着他的腿道:“皇上,秋凌一心为了臣妾,求皇上饶她一命。”

水靖踢开皇后,恨声道:“皇后,你先自求多福吧!”说完大步走出书房。出了坤宁宫门,水靖冷喝道:“不许皇后出宫半步。”

听着秋凌哭天喊地的叫声,皇后只觉得心如刀绞,不多时,那哭喊声越来越小,再后来只听到啪啪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听到有太监在说:“好了,拖出去丢到乱坟岗子喂野狗吧。”皇后又悲又痛,又坐在地上受了寒气,几下里一凑,便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被人抬回床上,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皇后想坐起来,只觉得四肢无力,只得虚弱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守着她在一旁抹泪的宫女春雨惊道:“娘娘,您可算是醒了!这都三天了…”

皇后慢慢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眼泪流了下来,轻声问道:“秋凌…打发人收敛了没有?”

春雨哭道:“没有,皇上说您病了,不让咱们宫里的人出门。”扶着皇后勉力坐起来,春雨又哭道:“娘娘,这两日各宫的娘娘都来过,后来皇上下了旨意,说是娘娘要静养,不许她们打扰,还让娘娘好好休养,这后宫之事由太后暂且代管。”

皇后一楞,惨笑道:“本宫早该想到的。”

皇后被软禁于坤宁宫休养,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倾刻就飞遍了整个内宫。

最先蠢蠢欲动的便是吴贵妃,除了皇后,她是后宫妃子之中份位最高的,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两个兄弟也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因此,水靖必须给她相当高的名份。

这吴贵妃生得极娇媚,天生的一副柔软的骨子,一沾男人的身子,便软的如棉花一般,床第之间极有风情,水靖倒是很迷恋这副身子。一个月总有十来天要召吴贵妃侍寝。她见皇后被夺了掌宫之权,便以为这权力必能落到自己手中,那知水靖却让太后代管,吴贵妃心不不满,在侍寝时便撒着娇媚声道:“皇上,您好狠心哦…”

水靖一翻身将吴贵妃压到身子低下,捏着那团柔软调笑道:“爱妃,朕如何狠心了?”

吴贵妃纤指在水靖胸前划着圈儿,柔声道:“太后偌大年纪,您还让她老人家操心,不是狠心又是什么?”

水靖眸色一沉,却笑道:“依爱妃之见,朕当如何?”

吴贵妃不曾觉察水靖心中的不快,仍娇声道:“皇上,臣妾愿为您分忧。”

水靖冷哼一声,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自己穿了,那吴贵妃忙坐起,还撒着娇道:“皇上…”

水靖冷喝一声,“你做好你的本份,朕亦不会亏待了你,若是想着争权夺势…那便去冷宫里好好想想吧。”

吴贵妃吓得慌忙下床,不着寸缕的在水靖面前跪下,仰着头楚楚可怜的说道:“臣妾知错,求皇上原谅。”

水靖俯下身子,捏着吴贵妃的下巴道:“你最好真的知错。”说完便转身出门,此后足有两个月没有召过吴贵妃。其他的妃子见最得宠的贵妃都没求得掌宫之权,便将那媚惑皇上求取权利的心收了起来,另求他法了。

贵妃之下,便是周淑妃和郑德妃二人,周淑妃是太史令的孙女儿,她才学过人,性格恬淡,虽然生得不是很美,可通身有种书卷气,当日选秀之时水靖一看到她,便有种宁静的感觉,因此将她选入宫,一入宫便封为淑妃,水靖时不时的也去她的宫中坐上一坐,只是和她谈经论诗,两个之间象朋友倒多过象夫妻。所以周淑妃不是最得宠的,却是地位最稳的一个。只是她性喜安宁,从不参加宫中的争权夺势,因此皇后失权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郑德妃,以琴技高超著称,她原是个女官,一日里正弹琴,让皇上听见了。一曲高山流水将山的庄严和水的清亮呈于水靖眼中,一时如见见那流水之中山峰耸立,一时又见湍急石险,最后又仿佛看到滴水击石,那清脆的声音久久不去…当夜水靖便幸了郑氏,先进贵嫔,累封至德妃。

郑德妃不仅弹得好琴,还下得一手好棋,是极有城府之人。只是她极会掩饰,在宫中多年,竟然无人能识破。盘算再三,郑德妃心道:皇后被夺了权,吴贵妃是个草包,不足为虑,倒是那周淑妃,虽然圣眷不浓,却也绵长的很,她看着无心,谁知是真是假,若是除了她,这掌宫之权少不得要落在我的手中。周淑妃,对不起了,这宫中本就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之地,你若要怨,只怨进了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吧。她细细的谋划了,一个针对的周淑妃的阴谋悄然展开…

上卷 人间岁月 088 谋大权德妃暗部局求活路元春做棋子

太后闻言笑道:“清婉真是有心了,给母后带了什么好东西快拿过来瞧瞧。”

黛玉拿出一枝白玉一笔寿字簪笑道:“这簪子是清婉特意为母后选的。”太后接过来一看,见是这簪子是由一块纯净的羊脂白玉雕成,簪梃即是寿字的最后一笔。这寿字雕的雍容大气,比宫里的御作坊中的匠人做得还好些。太后不由的笑道:“果然还是玉儿有孝心。母后很喜欢。”

黛玉又亲自将给周淑妃郑德妃以及其他的妃子簪子送到她们手中,分另周淑妃得了绿雪含芳簪,郑德妃得了日永琴书,还有一枝簪梅英采胜簪原是要送给吴贵妃的,可是她称病没有来,太后便命人送了过去。

郑德妃见太后只拦着黛玉不松手,心中暗自着急,总不能和黛玉说上话,她的计划可就实现不了了。于是便上前道:“母后,难道公主今儿有兴致,不如让周姐姐和臣妾陪着公主在宫里好好逛逛。”

太后点头道:“也好,玉儿这些年也没好好在宫里逛过,你们都是做嫂子的,很应该陪陪她。姑嫂们多亲近亲近才好。”

黛玉却拉着太后的手道:“母后娘娘,清婉进宫来是陪母后娘娘的,怎么能自己去逛。”

太后喜得捏着黛玉的小脸道:“真真是张会说话的小嘴,让哀家怎么能不喜欢,没事儿,玉儿你自去逛着,回头到母后这里来用午膳。母后还要和你王婶说会儿话,让她们两个陪你去吧。”

郑德妃上前拉着黛玉,笑道:“听说公主琴艺极高,回头还要好好请教呢。”周淑妃温柔的笑道:“公主,园子里秋意正浓,倒也值得一赏。”

黛玉这才笑道:“既如此,便有劳两位娘娘了。”一时间宫女丫环们簇拥着两位娘娘一位公主往御花园里去了。

御花园的小径之上,几片黄叶翻飞,海子里几茎残荷支楞着,周淑妃笑道:“这倒应了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黛玉喜道:“娘娘也爱这句?”

周淑妃浅笑道:“李义山的诗我大都不喜,却独爱这句。”

黛玉大有得遇知音之感,亦笑道:“我也最爱这句。”

郑德妃见黛玉和周淑妃谈得来,心中生妒,她出身不高,才学上极平常,不过是读过唐诗三百首罢了,如何能和黛玉周淑妃谈诗论词。忙打岔笑道:“我的才女姐姐才女公主喂,可别再说这个,再说这个我就得羞得跳这海子了。”

周淑妃温婉的一笑道:“妹妹何必自谦,你的一手好琴艺宫里可是没人能比的上。”

郑德妃对黛玉笑道:“听说公主自小习琴,琴艺必是极好的,不如去我那儿弹上一曲。”

黛玉浅笑道:“改日吧,母后一会儿就要传膳了。”

三人边说边走,紫叶柳依她们和其他的宫女一起在后面跟着。刚经过一个小小的垂花门,忽然有人冲了出来,扑到黛玉的脚下,大声哭求道:“公主,求您救救奴婢吧…”

黛玉吓了一跳,本能的后一退,柳依纵身一跃跳到前来护住黛玉,喝道:“你是谁?”

周淑妃吓了一跳,转瞬便定过神来,忙走到黛玉身边,关切的问道:“公主,可吓着不曾?”

黛玉略摇了摇头,郑德妃心中暗喜,亦上前道:“公主,要不要传太医来?”

黛玉看了郑德妃一眼,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欢喜,心中顿时起疑,可也不说破,只静静的看她怎么做。

郑德妃果然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冲撞公主?”

这忽然冲出来之人衣服破旧,伸出的双手又干又粗,还裂着口子,她抬起头来看着黛玉,绝望的眼中迸出一丝希望之光,只拼命伏地磕头道:“公主,娘娘,救命呀!”

黛玉听这声音有点耳熟,细细的打量着,惊道:“你是…”

那人叫道:“奴婢是贾元春,求公主救命呀!”

周淑妃见贾元春的惨状,不由皱起了眉头,温言道:“你先起来,慢慢说话。”

郑德妃却道:“姐姐,何必理这罪人?”

周淑妃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她好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人。”

元春如溺水之人抢到最后一块浮木,忙扑到周淑妃脚下,哭道:“求娘娘救命呀!”

周淑妃见她可怜,便道:“你先起来吧,想是浣衣局里的嬷嬷们欺压于你,本宫回头命人去说一声,将你调去别处也就是了。

那知元春竟拼命摇头,对周淑妃道:“求娘娘开恩,将奴婢调到娘娘宫里,做个洒扫的杂役都行。”

黛玉见元春六年不见,已经头发半白,脸上满是皱纹,猛一看上去倒象上四五十岁的老妪,心中觉得她可怜,正在这时,抱琴不知从哪里跑了来,一手拧着元春的耳朵,一边陪笑道:“贱人,还想着出去,美死你。”抱琴如今也不是当年的漂亮的女官,她的身子粗得象水桶一般,举止言行粗鲁得让人看不下去。

柳依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喧哗?”

抱琴忙陪笑道:“奴婢是沈衣处的管事,这个贱人偷懒,奴婢来捉她回去。”

柳依一个耳光打到抱琴脸上,将她抽了一个趔趄,郑德妃身边的宫女亦喝道:“大胆,小小的浣衣处管事也敢在此放肆。”

抱琴不敢抱怨,跪下道:“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周淑妃淡淡道:“贾宫人虽然有罪,可将她贬到浣衣处,已经是惩罚她的,当着主子娘娘的面,你还这般欺凌于她,实在太不应该。”

抱琴忙磕头道:“是,奴婢谨遵娘的旨意,不再打骂于她。”

周淑妃对元春温言道:“贾宫人,你且回去吧,管事嬷嬷若再为难你,只来告诉我就行了。”

元春忙磕头道谢,黛玉叹了口气,说道:“紫叶,将咱们的玉肌散给她一些吧。”

紫叶依言取出一小盒玉肌散,放到元春的面前,轻道:“每晚取少许抹在手上,十日上你的手就能好了。”

元春伏地道:“多谢公主,多谢紫叶女官。”然后跟在抱琴身后,进了垂花门,不多时便走得不见了。

在半路上,元春讨好的将药捧到抱琴面前,卑微的陪笑道:“这药奴婢不配用,请抱琴姑姑笑纳。”

抱琴哼了一声,一把压了过来,低声道:“你做得不错.,娘娘自然会赏你的。”

元春忙道:“多谢抱琴姑姑,多谢娘娘。”

抱琴哼哼一笑,心道:“幸亏我有眼光,投靠了娘娘,只要办好娘娘吩咐的事情,便能到娘娘宫中效命,也免得再受那般苦楚。

这六年里,小瑶的哥哥三天便来一次,每一次都折磨的抱琴和元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们俩个也曾经寻死上吊,可总是被小瑶哥哥发现,然后便要承受加倍的处罚,结果到现在,她们连寻死也不敢了。只是苦苦的熬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太监找上她们两个,声言只是她们做一件事,这事做好了,便将她们调出浣衣处,给她们安排轻闲自在的活计。

如今元春和抱琴也不想有什么轻闲自在的活计,只想着能离开浣衣处,到那一位娘娘的宫里,也好有个避佑。因此答应了那太监,只求事成之后,能将她们两个调到娘娘的宫中,无论做什么都行。

在回去的路上,郑德妃轻笑道:“听说这贾宫人还是公主的表姐?”

黛玉眉头微蹙,轻道:“娘娘听说的没错。”

郑德妃只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向黛玉的眼光里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周淑妃见了元春的惨状,心情很沉郁,一路之上也不说话。郑德妃便笑道:“周姐姐,如何心情不好起来,莫不是被那机宫人惊吓着了。”

周淑妃叹道:“她原也是伺候皇上的人,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着实可怜。”

黛玉不好说什么,也只好就这么走着,原本不长的小径忽然变得长了起来,仿佛怎么走都走不完。

快到太后宫门之时,正遇上吴贵妃,吴贵妃原是来道谢的,可见周淑妃郑德妃二人簇拥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心头顿起警觉,上前问道:“二位姐姐,这位是?”

吴贵妃没有见过黛玉,黛玉这会儿也没穿公主的礼服,吴贵妃自然认不出她来。

“这是咱们的清婉公主,吴妹妹如何不认得?”郑德妃面上浅笑,眼中却冷冷的说道。

吴贵妃上前拉着黛玉的手,娇声道:“原来是清婉公主呀,果真是个美人儿,比我们可美多了,幸亏是封了公主哦…”说着便掩嘴轻笑。

听了这种话,黛玉脸色微沉,抽出手来淡淡道:“谁不知道吴娘娘貌美如花,清婉如何敢和娘娘相比。”

吴贵妃妩媚一笑,转身对周淑妃道:“平日里不见周姐姐出门,原来是不屑于和我们这些子俗人来往,如今公主来了,周姐姐可要好好捧着才行。”

周淑妃心情正不好,又听到吴贵妃这夹枪带棒的话,冷冷道:“原来宫里的人在吴妹妹眼里都是俗人。”

吴贵妃脸上的笑容一滞,她仗着皇上宠她,素来说话便是如此,得罪的人多了,可周淑妃却是唯一一个不给她面子的。

郑德妃心中高兴,嘴上却劝道:“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个做什么,吴妹妹既来了,我们便一同去伺候太后用膳吧。”

周淑妃对黛玉歉意的强笑道:“公主,我这会子有些不舒服,便不陪您了。”

黛玉轻声道:“淑妃娘娘请自便。”

周淑妃点了点头,只带着宫女回听竹宫去了。

吴贵妃脸上有些下不来,扭着腰肢道:“什么呀,不就是会几句诗么,狂什么?”

黛玉听这吴贵妃说的不象话,只微沉了脸,紫叶柳依扶着她径自往前走了。

郑德妃拉一拉吴贵妃,悄悄一指黛玉,轻道:“妹妹,可不敢乱说,她可是太后皇上的心尖子,惹她不高兴,你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吴贵妃可听不得这话,不免故意大声道:“什么呀,我就看不上那酸文假醋的样儿,女人么,会伺候男人就行了!”

黛玉听这话说的粗鄙,不由涨红了脸,头也不回只快步走了。柳依见吴贵妃这么讽刺黛玉和周淑妃,心中忿忿,左手向后屈指微弹,一颗小石子便砸到吴贵妃的腿弯上,吴贵妃腿一麻,半个身子歪倒在郑德妃的身上,郑德妃只装着撑不住,也向一旁倒去,倒地之时,她的身子向后微闪,那吴贵妃便向前扑出去,一个粉面正擦到小石径上…

上卷 人间岁月 089 紫叶紫鹃同根源淑妃求情怜元春

吴贵妃这一摔可摔得巧,其他地方倒没怎么伤着,偏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很是擦破了一大块皮,真个是跌得鼻青脸肿。吴贵妃顿时哭得惊天动地,郑德妃心中大喜,忙上前亲自搀扶吴贵妃,故作怜惜的说道:“这可是怎么回事,妹妹好好的怎么就摔着了,快别哭了,回头眼泪淹了伤口,可是会落疤的。”

吴贵妃一听这话,哭声嘎然而止,只用帕子捂着脸,叫道:“蠢材,还不快去请太医。”

郑德妃忙道:‘听说公主的紫叶女官医术极精,何不请她看看?“

吴贵妃一手拿着帕子捂脸,一手指向黛玉的方向叫道:“那个紫叶,还不快来给本官治伤。”

吴贵妃视线不清,好巧不巧偏指向了黛玉,更加巧的便是,水靖下了朝,只带了齐胜正向安胜宫走来,正好看见吴贵妃用手指着黛玉,好似在叫喊着什么。

水靖大怒,快步上前喝道:“放肆!”

听到皇上的声音,众人都跪倒在地,水靖大步走到黛玉面前,亲手将黛玉扶起道:“玉儿,快起来。”

吴贵妃见皇上来了,跪过去后便站了起来,软着身子向水靖偎过去,那知水靖将她推到一旁,喝道:“朕让你起来了么?”

吴贵妃忙重又跪好,只捂着脸哭道:“皇上,人家受伤了…”

水靖这才注意到吴贵妃一直用帕子捂着脸,那帕子上似有点点血迹。才冷声道:“受了伤便去传太医,你指着公主做什么?”

吴贵妃忙解释道:“臣妾不是…”

郑德妃却忽然开口道:“妹妹还不快些传太医来看看,回头落了疤可不好了。”

吴贵妃听了这话,狠狠的瞪了郑德妃一眼,抽抽噎噎的对皇上说道:“皇上…”

水靖不耐烦的挥手道:“速去传太医来看吧。”

吴贵妃已经水靖冷落了好些日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太任性,只得委委屈屈的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回宫去了。

听到郑德妃说道:“水靖才看见她,沉声道:“德妃起来吧。”说完便转头对黛玉道:“玉儿,以后见了皇帝哥哥再不用跪的,这地上又凉又硬,看回头再冰着。那吴贵妃冲撞你,回头皇帝哥哥一定狠狠罚她。”

黛玉摇头轻笑道:“皇帝哥哥,我没事的。那吴娘娘想是受了伤心里急,皇帝哥哥便不要怪她了。”

水靖点了点头道:“玉儿总是心肠软,你们几个,可得照顾好玉儿。”这话是冲着紫叶她们几个说的,紫叶等人忙低头称是,水靖才道:“都起来吧。”

郑德妃见水靖对黛玉关怀备至,心头醋意暗生,她原只是想利用黛玉将周淑妃引出宫。那周淑妃平日除了给太后请安,再就是跟着太后逛逛园子,其他时间根本不出门,郑德妃没法子设计她和元春巧遇,因而才撺掇太后将黛玉接进宫来。只有当着太后的面,以陪黛玉逛园子为由,周淑妃才一定会去。果然她成功的让周淑妃对元春起了同情之心,下一步就好办了。可如今见水靖对黛玉的关照非比寻常,郑德妃不免心中起疑,以为水靖对黛玉有意。黛玉原本就是个外姓的,若是水靖纳她入宫,也没什么不可以,因此郑德妃便又将黛玉列到了她的算计名单之上。

“公主,母后还等着您去陪她用膳呢,咱们快些走吧。”郑德妃轻唤了一声,上前挽住黛玉的手,表现出和黛玉很亲近的样子,随着水靖一同进了安寿宫。

用过午膳,黛玉陪着太后说笑了一阵。见太后有些倦了,便道:“母后娘娘歇会儿中觉吧,清婉先告退了。”

太后见郑德妃在旁,便笑道:“德妃,你好生陪着公主。”

德妃忙屈膝称是,太后便开开心心的去睡午觉了。

“才说要向公主请教琴艺的,刚好这会儿有工夫,公主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黛玉心思灵慧,已经发现了德妃眼中的一丝算计,便浅浅笑道:“德妃娘娘相邀,原不该辞的,只是清婉中午亦有小睡片刻的习惯,因此不能陪德妃娘娘了。”

德妃只得说道:“公主只管去歇着,改日再向公主请教。”安寿宫里的百花殿就是黛玉在宫里的下榻之处,紫叶等人簇拥着黛玉去了百花殿,德妃看着黛玉的身影,眸色暗了下来,心道,这公主看着极聪颖,她身边又时时都跟着五六个女官,只怕不好算计。

紫鹃捧过一袭淡青色皱纱寝衣,对黛玉道:“公主,换了衣裳歇一歇吧,闹腾了这一上午,可是把您累坏了。”

黛玉颌首笑道:“原是托辞,可这会子倒真上了困。”

紫鹃和雪雁两个帮黛玉换好寝衣,黛玉卧在紫檀雕百花的大床上,合着眼轻道:“你们若是闷了,就在这安寿宫里转一转,可别出去了。”

雪霏笑道:“这还用公主吩咐,您只放心睡吧,再不用管我们的。”

紫叶给黛玉掖好被子,放下纱帐,只轻声对春纤雪雁她们几个说道:“你们也去歇歇吧,我来守着公主就行。”

紫鹃走到紫叶身边轻声道:“我陪着紫叶姐姐一起守着公主。”

春纤笑道:“那好,我们就先去躲会儿懒,过会儿再来换你们。”

紫鹃轻手轻脚的去取了针线来,外间同紫叶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做起活计来。

见紫鹃手中正做的是一件杏黄色的宫缎夹纱锦袍,紫叶便笑问道:“给公主做的?”

紫鹃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也就针线上还算好些,公主明年就及笄了,想给公主做件百花缎袍做贺礼。”

紫叶拉过袍子下摆,只见上面已经绣了十几种花儿,针脚细密平滑,朵朵花儿鲜灵灵的,好似真的一般。不由的叹道:“我们几个,属你的手最巧,这样的活计,别人再是做出不出来的。”

紫鹃红着脸道:“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是做熟了而已,姐姐才是真有本事的人。”

紫叶揽着紫鹃的肩笑道:“咱们也别互相吹捧了,说正经的,紫鹃,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紫鹃疑疑惑惑的说道:“自我有记性以来,就是跟着爹娘在贾家里,我只是个家生子儿,若说是再小些时候,我就不记得了。”

紫叶算了算,轻道:“通常要三四岁上才能记事,那么你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爹娘亲生的?”

紫鹃叹了口气道:“小时候也听别人悄悄儿议论过,说我是爹娘捡回来的,后来我被选到老太太房里当差,也就再没听到这种话了。不过细想想,倒是让人有些疑惑,爹娘对我都不亲,除了每月来拿走我的例钱,平日里是什么都不问的。爹娘都是长脸,偏我是个圆脸,难道我真不是爹娘亲生的?”紫鹃只淡淡的说着,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

紫叶拉起紫鹃走到镜子旁,镜子里顿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姑娘。紫叶轻道:“这几年我得空了便想,我们怎么会长得这么相象?难道我们是孪生姐妹?”

紫鹃看着紫叶道:“我也常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脑子里莫名的便会有些想法,可那些想法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紫叶拉出那个从不离身的白色丝袋,放到紫鹃手中,紫鹃浑身一颤,忽然叫道:“天丝暖袋!”

紫叶大喜,抓着紫鹃道:“你认得这个袋子?”

紫鹃摇了摇头,轻道:“不是,只是一碰到这个袋子,我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似…看到自己的家一般。”

紫叶激动起来,握着紫鹃的手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紫鹃忙问道:“我是谁?”

紫鹃笑道:“你就我呀。当日紫儿被卷下凡尘,被一道罡风劈散,你我都是紫儿的分身。”

紫鹃不解的看着紫叶,问道:“紫叶姐姐,你在说什么?紫儿又是谁?”

紫叶轻拍额头,笑道:“我忘记了,紫儿的记忆全在我这里,你那里却没有。不过没关系,我们最终是要合为一体的,到时候就你明白了。”

紫鹃担忧的用手试试紫叶的额头,轻道:“不热呀!”

紫叶笑着拉下紫鹃的手紧紧握着,紫鹃只觉得一阵旋晕,魂儿好似飞了起来,紧接着她看到一个洁白的袋子在半空里漂浮,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袋子里掉出一只小小的紫色幼鸟,紫鹃见那鸟儿就要摔死了,急得想上前接住,可是她怎么都动不了,再接下来,那鸟儿被一道罡风劈开,那洁白丝袋飞过来,可只接住了一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凝成一小团,转瞬便消失在一带青光之中。

紫叶松开手,无力的撑着桌子道:“我只能带你看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