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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太妃忙道:“小孩子家家的,一时淘气失了手也是有的,大年下的我们就不计较了。”

镇国将军王妃沉声道:“不行,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我镇国将军王府的名声。”

不多时春纤被冷枫安排的两名女子亲卫用软椅抬了起来。柳依扶着黛玉,紧随其后也走了进来。春纤侧卧在软椅上,身上盖了 一床小羊皮的褥子,冷枫上前揭开褥子,只见春纤的手肘和腿都被包了起来,包着的布上还渗了着血色…镇国将军王妃看了看南宫小蝶,问道:“南宫郡主,就是这个小丫环打伤你么?”

南宫小蝶自看到春纤被抬进来,脸色就变了,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春纤自软椅支起身子行礼道:“王妃恕罪,奴婢有伤在 身,不能全礼了。”

柳依扶着黛玉走上前,黛玉转身面向大家,那些公侯夫人和小姐都忙俯身下拜,黛玉将目光在站着不动的南宫小蝶和不情不愿 拜下去的史家小姐身上扫过,也不说话,只那么看着。看得南宫小蝶心里发毛,南安太妃忙推了推南宫小蝶,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 跪了下来,说道:“参见公主。”

黛玉淡淡道:“原来南宫郡主还知道本宫是公主,并不是个小丫环。”

南安王妃一听这话,再看看春纤的伤,知道定然是女儿去寻公主的麻烦,公主的女官忠心护主,反被自己女儿打伤了。忙上前 陪笑道:“公主,小女少不更事,若是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海量汪涵。”

镇国将军王妃冷声道:“才听太妃说郡主正是二八之年,还比公主大上两岁,如何又少不更事了?”

南安太妃不想镇国将军王妃竟然这样护着黛玉,一时倒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得陪笑道:“公主智慧过人,我们岂能攀比。”

黛玉淡淡道:“太妃言重了,郡主只当本宫是那六亲不认的乡野丫头,如何当得着智慧过人四字。”

南安太妃狠狠瞪了南宫小蝶一眼,只好再陪罪道:“都是我教女无方,这便带她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了再来向公主请罪。”

镇国将军王妃却冷声道:“南安太妃且不急着走,还当让本王妃细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才是。”不等南安太妃说话, 镇国将军王妃便问春纤道:“春纤女官,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纤只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亦不曾添油加醋,众王妃夫人小姐听了,都知道这是南宫小蝶跋扈在先,复又恶语相向拳 脚相加,不免将身子离得南安太妃和南宫小蝶远一些,生怕被连累了。只有那史家小姐却一动不动的跪在南宫小蝶的侧后方,这史 家小姐的婶婶见了,又不好叫她到一边去,不免心里暗暗着急。

镇国将军五妃的脸色阴沉下来,沉声道:“南安太妃,令千金殴打朝庭命官,出言辱及公主,这事当上报皇上,由皇上定夺。 ”

南安太妃大惊,她可知道黛玉在皇家有多得宠,忙赔笑道:“王妃,这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何必惊动皇上,小蝶,还不给公 主磕头赔罪。”

南宫小蝶胡乱的磕了个头,黛玉冷声道:“我的女官便被白打了不成?

南宫小蝶忍无可忍,猛得站起来叫道:“你要怎么样?我错也认了头也磕了,难道还本郡主向一个贱丫头赔低做小不成!”

南安太妃大惊,一巴掌打在南宫小蝶脸上,气道:“住口。”

黛玉走到春纤身边,大声道:“众位王妃夫人小姐都知道,春纤女官是御封的四品女官,南宫郡主如此不把皇上放在眼中,难 怪会说本宫是那外四路的公主,不及她那先皇御封的郡主尊贵。原来在南宫郡主眼中,皇上封的官职不足一提。”

黛玉这话一出口,南安太妃身上冷汗都下来了,若说南宫小蝶只是打伤了春纤,她还有法子转圜,可黛玉生把这事上升到藐视 皇上的安度上来,那便麻烦了。她忙对南宫小蝶喝道:“还不给春纤女官磕头陪罪。”

南宫小蝶此时也回过神来,清楚的事情的严重,只得到春纤面前磕头赔罪。黛玉所争的不过是这一口气,春纤见黛玉微微点头 ,方道:“南宫郡主请起。”

南宫小蝶含恨起身站到一旁,脸臊得血红,心中更是将黛玉恨到骨子里去了。众家夫人小姐起身后,有意无意的远着南宫小蝶 ,唯有那史家小姐却不避嫌,只站在南宫小蝶身侧,倒似南宫小蝶有丫环一般。忠鼎侯史夫人恨得向史家小姐瞪眼,可史家小姐只 是垂着头,当没看见。

南安太妃也呆不住了,只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南宫小蝶告辞而去。众夫人小姐去送南安太妃和南宫小蝶时,那史家小姐低 低对南宫小蝶道:“郡主,今日之事您别往心里去,都是那个公主生事,不是您的错。”

南宫小蝶大感知遇知音,拉着史家小姐的手道:“史小姐,只有你明白我。”

史家小姐忙道:“郡主叫我湘云就好了。”

南宫小蝶拉着史湘云的手道:“湘云,你得空了就去我们王府玩。”

史湘云赶紧回道:“多谢郡主,我一定去王府拜访郡主。”

史侯夫人暗暗拉了一下湘云,可她还是亲热得和南宫小蝶道别,而南宫太妃见众人对自家都有些儿冷淡,唯有这穿着一身在红 衣裳的史家小姐并不避讳,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又动起了心思。

暖阁里,镇国将军王妃拉着黛玉的手道:“玉儿,这口气出了没有?”

黛玉轻道:“她若是早肯向春纤道歉,玉儿也不这么闹了。”

镇国王妃笑道:“闹便闹了,忙什么,有娘的二十万大军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用顾忌。”

北静太妃笑道:“这可好,玉儿如今成了最不能惹的人了,谁若敢来惹你,这二十万大军吓也得把她们吓死。”

柳依忽然想起书房外的大树上她还绑着个奸细,忙上前道:“回王妃娘娘,奴婢才拿了一个奸细,还绑在书房外的树上。”

镇国将军王妃皱眉道:“奸细?这话从何说起。”

黛玉忽然想到水涵,瞪大眼睛看着柳依道:“不会是我们在后园遇到的那个人吧?”

柳依忙点头道:“就是他!”

黛玉跺脚道:“我的柳依姐姐,你怎么就相信他是三哥哥呢?”

镇国将军王妃被这两人说糊涂了,忙问道:“玉儿,这从哪儿又冒出个三哥哥?”北静太妃心中警铃大作,也追问道:“玉儿 ,这三哥哥是什么人黛玉笑道:“是水涵三哥哥呀,娘,快让冷枫去把他解下来。”

镇国将军王妃顿时大笑了起来,指着柳依道:“你把涵儿绑到树上去了?哈哈哈哈…”

冷枫忙跑出去,不多时便领了水涵进了暖阁,镇国将军王妃一看到他,便放声大笑道:“柳依丫头,好样的!这臭小子平日里 狂得很,很该给他个教训。”

柳依一听这话,确认这是真的水涵,不由羞得满脸惭红,她上前对水涵抱拳躬身道:“奴婢冒犯三公子,请三公子责罚。”

水涵虽然被绑了许久,可那是他自己愿意的,心里也不恼,只笑道:“姑娘可别这么说,是我不该起心戏弄姑娘。”

镇国王妃听了水涵的话,心里一动,不由细细听打量起柳依来。越看心里越喜欢,北静太妃笑道:“难得涵儿好脾气,柳依, 还不谢谢三公子。”

柳依单膝跪下,大声道:“多谢三公子宽宏大量。”

水涵忙去扶起柳依,他在边关呆得久了,于男女大防上也不在意,只去拉柳依的手,柳依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可到底是女儿家 ,又在黛玉身边这么多年,自与那江湖儿女有所不同的,脸微红,把手抽出来,顺势站了起来。水涵的手从柳依手上滑过,那细微 的柔美触感让他不由心神一荡。

黛玉这会儿还不是太懂情事,可镇国将军王妃和北静太妃都是过来人,心里清楚的很,镇国将军王妃心道:“难道这丫头就是 涵儿的意中人?”

水涵小麦色的脸上也微微泛红,他忙大步走到镇国将军王妃面前,单膝跪下道:“阿娘,涵儿回来看您了。”又向北静太妃拜 下道:“王婶,侄儿给您请安。”

镇国将军王妃敲了水涵一记,笑骂道:“回来看我也不来见我,你这小子就会耍滑头。见过你玉儿妹妹没有?”

水涵笑道:“见是见了,可柳依姑娘拦在头里,把儿子当贼防着。”他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柳依却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只 玩着自己的一缕青丝,倒比平时添了几分娇羞。黛玉上前,向水涵行了个万福之礼,盈盈笑道:“玉儿拜见三哥哥。”

水涵忙躬身还礼,一双弯弯的眼睛笑咪咪的。黛玉只觉得这个三哥哥极可亲,他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水涵笑道:“玉儿 妹妹,父王前阵子专门出城去给你捕银狐,可惜那小东西太狡猾,竟让它逃了。不过我们还是捕了一头小白虎,我这趟回来,一是 看望阿娘,再就是给你送小白虎来了。”

北静太妃忙道:“你们这一家子也真是的,玉儿一个姑娘家家的,养只老虎做什么?”

镇国将军王妃笑道:“玉儿是我们家的姑娘,养只老虎怕什么。”

水涵笑道:“其实这只白虎不能算是我们捕到的,它好似故意寻着我们,说它自投罗网可一点儿都不差。”

北静太妃忙道:“不行不行,这虎可不比狐狸,那凶性子一发…太危险了。”

水涵忙道:“王婶,这只白虎与众不同,再不能伤着玉儿妹妹的。”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笼子,笼子里有一只如同初 生小猫一般的小白虎。众人一下子看呆了,老虎也见过不少,可就是没看到这么小的白虎,难怪水涵说它不会伤害到黛玉。

那白虎可爱至极的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懒洋洋的舔舔爪子,黛玉立刻被这只小白虎吸引住了,她走上前,纤纤玉指轻轻靠近笼 子,那小白虎便倚了过来,隔着笼子用头顶着黛玉的手,那柔软的触感让黛玉欢喜的笑道:“它好可爱。”

水涵将笼子递给黛玉,笑道:“玉儿妹妹,送给你啦。”

黛玉接过笼子对水涵道:“多谢三哥哥。”

水涵正笑起,忽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细一听,还有女子的说话之声,忙对镇国将军太妃道:“阿娘,儿子还有事,一会再来 陪您。”说着一溜烟儿的从暖阁后面跑开了。跑之前还对黛玉飞快的说道:“玉儿妹妹,那些千金小姐极没意思的,不如出来和三 哥哥一起逗白虎。”

黛玉听了这话,忙说道:“娘,姨妈,玉儿也先出去了。”说完便带着柳依赶紧走人。

冷枫也带着人将春纤从暖阁后门送出去,一进后院,春纤便从软椅上下来,对冷枫笑道:“冷枫姐姐,我演得还成吧。”

冷枫笑道:“演得不错,就是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一个教训。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110怒气生南王罚郡主情丝系湘云念贾府

南安太妃带着南宫小蝶灰头土脸的回了南安王府,在车上,南宫小蝶一直哭个不停,南安太妃心中又是气女儿不懂事,又是恨 黛玉让她下不来台,在众多诰命夫人千金小姐面前丢了脸面。二者相较,倒是恨黛玉更多一些,看着哭得如泪人一般的女儿,南安 太妃却不忍心再责备于她。

南宫小蝶哭了一阵子,偷眼观察了南安太妃的脸色,见她好似不那么生自己的气了,便靠上前拉着南安太妃的胳膊委屈的说道 :“母妃,难道就这么算了?凭什么那个丫头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北静王那么高贵的人品,姓林的贱丫头配不上他,娘,你一 定要为女儿做主呀!若是南安王府能和北静王府联姻,咱们就再不必看别人的脸色了。”

南安太妃眼色深沉道:“你没见北静太妃对那个丫头的样子么?分明是把她当成儿媳妇了,小蝶,这北静王你便不要再想了, 正经选个郡马,不能耽误了你的终身。”

南宫小蝶听了这话,咬着牙道:“不,除了北静王,女儿谁都不嫁。”

南安太妃斥道:“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要去给他做小?”

南宫小蝶恨声道:“不,我不做小,我要做北静王正妃,娘,你一定有办法的。”

南安太妃气道:“我有办法?我若是有办法就不用舍着老脸去求人家饶了你。小蝶,人家是公主,又有先皇的旨意,这满朝的 青年才俊,她想选谁便选谁,你怎么同她比,听娘的话,不要再想那些没用的。”

南宫小蝶咬牙道:“不,纵然我做不成北静王府的正妃,也决不能让那个贱人做。”

南安太妃吓了一大跳,按住南宫小蝶的手道:“你想做什么?”

南宫小蝶的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只委屈的哭道:“娘,女儿能做什么,女儿不过是想一想罢了,那个贱人有那么多人护着 ,女儿有什么办法,怨只怨女儿没有做公主的命,反让个乡野丫头欺负着。”

南安太妃心里本就气不平,又让南宫小蝶这么一哭闹,再想起自己那痴心的儿子,因此对黛玉的恨越发深了。

母女二人刚回到南安王府,便见南宫离沉着脸坐在正堂,南宫小蝶从来也没见到哥哥这般神情,不由得心里发虚,向南安太妃 靠了靠,小声道:“娘,王兄看上去好吓人。”

南宫离脸色铁青,冷森森的喝道:“南宫小蝶,你好本事!”

南宫小蝶吓得身子瑟缩,忙躲到南安太妃身后,低声道:“娘…”

南安太妃沉下脸道:“阿离,这大年下的你要做什么?”

南宫离冷道:“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要保住南安王府。舞蝶郡主殴打清婉公主的女官,对公主出言不逊,如今京城里都传遍了 。我倒是想问问尊贵的舞蝶郡主,你可是本事见长,撒泼无礼都撒到镇国将军王府去了,公主何等清贵,你也敢冒犯她。”

南安太妃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黛玉身边总有水沐安排的隐卫,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威胁到黛玉之事,水沐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水沐 知道黛玉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可是但凡有人给黛玉受了一丁点儿气,水沐都要百倍的讨还回来。既然是南安王府的郡主生事 ,那自然要由南安王爷南宫离来出面解决了。水沐只命人将隐卫送来的报告往南宫离那里一送,话都不说上一句,南宫离便知道应 该怎么做了。因此才急急的辞了年酒,匆匆赶回王府坐等南宫小蝶回来。

南宫离冷声道:“请母妃先去歇着吧,此事让小蝶自己来对我说。”

南宫太妃薄怒道:“你待怎样?她是你的亲妹妹,你难道为了一个外人还责罚自己的亲妹妹不成。”

南宫离恨声道:“若她不是我的妹妹,此刻我已经将她送到天牢去了。

南宫小蝶吓得直哭,她知道南宫离一但发起脾气,就算是太妃求情,也是救不了自己的,忙双膝跪倒在地,哭道:“王兄,你 一定是听了别人的谣言,妹妹实在是冤枉的。”

南宫太妃忙道:“离儿,你妹妹已经受了委屈,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母妃,您不能再这么纵着她,小蝶已经十六了,不是小孩子,她应该负起应负的责任。”

南安太妃被南宫离顶了回来,心心中却不怪自己的儿子,反又怪上了黛玉,她只恨黛玉勾去了儿子的心神,让儿子这般鬼迷心 窍。

南宫小蝶跪在地上哭道:“哥哥,先时妹妹并不知道那是公主,只是看着那红梅开得好,想要来送给镇国将军王妃,她若是喜 欢了,对咱们王府也有好好处的。若不是她的丫环无礼,妹妹也不会将那个丫环推倒的。”

南宫离冷喝道:“还敢当面撒谎,分明是你欲对公主无礼,春纤女官忠心护主,才被你打了的。”

一听这话,南宫小蝶顿时跌坐在地,惊得说不出话来,南安太妃见儿子知道的这么清楚,不免沉下脸来说道:“离儿,你又不 曾亲眼看见,如何便这么肯定,焉知不是别人有意挑拔你们兄妹之间的关系。我一生只有你们两个,再不能看着你们兄妹反目。你 告诉我,是谁这么告诉你的?”

南宫离叹息一声道:“母妃,您太小看您的儿子了,若是连这点小事儿子都不能弄清楚,这南安王儿子也做到头了。”说完便 对南宫小蝶说冷声道:“从现在起,罚你禁足半年,抄写女诫三百遍,若是有人偷偷放你出来,被我发现一次便加罚禁足一个月, 抄写女诫百遍。”

南宫小蝶顿时大哭道:“不要啊哥哥,我不要禁足…”

南宫离冷冷道:“不要禁足,可以,那就改成在祠堂罚跪半年吧。”

南宫小蝶身子一颤,忙哭道:“哥哥,小蝶知错了,小蝶这就回房禁足南宫离手一招,两个看着眼生的婢女走上来,对南宫太妃南宫小蝶福身道:“婢子双成(双环)拜见太妃,拜见郡主。”

南宫离说道:“这是我新选的两个婢女,你们两个这半年好好伺候郡主,不许她出门一步,若是吵闹不休,许你们便宜从事。 ”

南宫小蝶傻眼了,她原想着等风头过了,撒个小娇,自己也就能自由了,可不成想南宫离这次如此认真,竟然还找了人来看着 。当下只觉得心中委屈,立时大哭了起来。

南安太妃见南宫离如此果决,几欲开口,可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虽然这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夫死从子,她若是反对,便是不 守三从四德,何况让南宫小蝶禁半年修身养性也是好事。这半年里找个合适的人家,一解除禁足便把她嫁出去,也能了了一桩心事 。

南宫离也不去管南宫小蝶的哭闹,只是说道:“双成双环,把郡主送回房去。”双成双环答应一声,上前将南宫小蝶扶起,南 宫小蝶只觉得臂象是被铁钳铗住一般,怎么都挣不开的,只能哭闹着让双成双环将她送回房间。双成双环身上都是有功夫的,对付 手无缚鸡之力的南宫小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南安太妃看着女儿远去,对南宫离道:“离儿,我…”

南宫离叹了口气,打断南安太妃的话道:“母妃,儿子还得去准备礼物,替小蝶赔礼道歉,若是公主心里的气不平,小蝶只怕 还要到大牢里走一趟南安太妃此时也有些后悔,若是早对南宫小蝶管教的严一些,也不能出今天的事。只得点头道:“我那里还有些好东西,你拿 了送给公主吧。”

镇国将军王妃的年酒散了,一众夫人小姐各自回府,忠鼎侯夫人一回到府中,便去了史湘云的绣房,沉着脸喝道:“湘云,你 过来。”

史湘云正换衣服,听了史侯夫人的话,只得停下,脆声道:“婶婶有什么话吩咐?”

史侯夫人将翠缕撵出去,冷笑着说道:“我哪敢吩咐你,不过白问一句,今日为何偏跟那舞蝶郡主站在一处?”

史湘云倒也痛快,直接说道:“我看不惯那劳什子公主仗势欺人。”

史侯夫人气得拍着桌子喊道:“你懂什么?分明是舞蝶郡主欺公主在先,你这不知里外的丫头,咱们家和公主还有亲戚关系, 你不说去和公主套近乎,反而胳膊肘向外拐,你到底在想什么?”

史湘云冷笑道:“亲戚?婶娘快别这么说了,那公主连亲外祖母都不认,还会认史家这门亲戚?”

忠鼎侯夫人怒道:“你懂什么?如今公主正得宠,若是和公主攀上关系,你叔叔的日子还能好过些。我们外放了这么多年,好 不容易才回到京城,绝不能因为你坏了事。”

史湘云气得脸通红,大叫道:“你们为了富贵权势,什么都不要了,回了京也不许我去看姑奶奶,贾家当初没有落败之时,你 们一年里倒有大半年将我放在那里,如今倒是躲什么似的躲着贾家。这也叫亲戚。”

“你…你…我全是为了你好,给你做了亲衣服,带你去镇国将军王府,也是想让你入了王妃的眼,日后有好日子过,我们 怎么对不起你了,你偏巴着贾家不放。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中,你姑奶奶都出门子几十年了,以前也没帮过我们什么,难不成 如今我们史家还要陪着她们贾家一起受苦受难不成。”忠鼎侯夫人气得哭骂道。湘云虽然不是她生的,可这些年养在身边,多少也 有有感情的,虽然有私心,可到底也是盼着湘云好。

湘云亦哭道:“姑奶奶怎么对不起史家了,当年大姐姐在宫里的时候,你和叔叔不也没少巴结贾家,如今却象躲什么似的躲着 她们,这能不叫人寒心么?”

忠鼎侯夫人气道:“我也不同你说这些没用的,打今儿起你那里都不许去,只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回头我就找官媒来给你 说人家,把你嫁出去我也了了心事。”

史湘云一听这话,急得哭道:“我不要嫁人…”

忠鼎侯夫人冷声道:“嫁不嫁由不得你,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的嫁妆就是。”说着转身便走。

史湘云哭倒在地上,叫道:“婶婶,婶婶,你听我说呀…”可忠鼎侯夫人只命人将湘云看管起来,再不肯听她一句,径自走 了。

湘云见忠鼎侯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气得跺脚叫道:“翠缕…”

翠缕忙快步走进来,转身把门关好,小声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湘云小声道:“你回头找个空子只说去买丝线,到贾府里去一趟。去看看姑奶奶和爱哥哥还好么?”

翠缕忙小声道:“小姐,老爷太太不会同意的。”

湘云眼一瞪,怒道:“你只听我的,又没让你回明了说去贾家,不会偷偷去么。”

翠缕为难的说道:“可是小姐,若是让老爷太太知道了,要打死奴婢的湘云沉下脸来道:“你好歹出是贾家出来的,怎这么不念着旧主子。你偷偷的去,有谁能知道。”

翠缕只得答应下来,湘云便赏了她半串钱,让翠缕先出去候着,她还想写封信给宝玉,又怕翠缕办事不牢靠,白落到别人手中 ,必又生出祸端,想了半天,才从针线盒子里挑出两个打得极匀净好看的络子,并两个春夏用的扇套包好了,才叫翠缕进来拿了, 伺机一起送到贾府交给贾宝玉。

忠鼎侯夫人气呼呼的回房,却见忠鼎侯匆匆走进来,一见她便问道:“你听说了没有?”

史夫人忙问道:“老爷说的是什么事?”

史侯爷喝了口茶,说道:“我今儿同忠顺府里的长史一起在邱大人家吃年酒,无意中听他说起,那贾府里的三姑娘探春如今竟 然进了宫,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史夫人惊道:“竟有这种事?妾身怎么一丝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史侯爷又道:“听长史那意思,这三姑娘被送到宫里,明为伺候皇后娘娘,实际上却是娘娘给皇上准备的。”

史夫人惊道:“当真,她们也不怕重蹈了贾家大姑娘的覆辙?那小姑娘以前我也见过,可是个机精明的。”

史侯爷叹道:“想不到贾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得过段日子便能复起了。如今也不好和贾家太生分了,明儿你备些礼物 ,带着湘云去贾家一趟,也不可断了这亲戚的情分。”

史夫人为难的说道:“我才说了湘云,又要带她去贾家,岂不活打了嘴忠鼎侯气道:“你又说她做什么?早和你说了多少次,这丫头生得好,便是不能进宫,也能嫁个好人家扶持咱们家,眼见着四 大家里就剩下咱们家了,总要攀上有权势的,咱们才能支撑下去。”

史夫人忙道:“不是我想说她,实在是这个丫头不省心,今儿在镇国将军王府上,舞蝶郡主得罪了清婉公主,人家都离的远远 的,偏湘云非和舞蝶郡主站在一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立场似的。我气不过,回家说了她几句,她倒和我闹上了,说什么贾家没有 对不起我们,我们贪富贵…”

忠鼎侯叹了口气道:“这丫头小时候跟在姑太太身边的日子多,难免对贾家有感情,你也别太生气了,好歹她也到了嫁人的年 纪,再生分了反而不好。”

史夫人点头道:“老爷说的是,回头我就去哄哄她,这丫头听说咱们让她去贾家,估计什么气都消了。姑太太也是,有这么得 宠的外孙女儿,偏还得罪了,让贾家落到那般田地。”

“可叹姑太太一辈子精明,偏在公主这事上做错了,当年咱们是没在京里,若是在京里,断不能让她把公主得罪成这样。说起 来,我与公主也是血亲,正经论起来,公主的生母可是我的亲表姐,咱们府里可比那贾家二老爷和公主近得多。可都是让姑太太害 的,如今想去林府拜见都没有脸面。”忠鼎侯先是叹息,后来便有些愤慨了,若是不得罪林家,只要公主轻描淡写的为他在皇上那 儿说上一两句,他也能早些调回京里来了。这些年外放,去的都是穷山恶水之处,非但没有什么油水,还赔了不少银钱进去,还真 不如就在京城做个太平侯爷,一年的冰敬炭敬便是一大注银子。

夫妻二人商议好了,这才收拾了睡下。翠缕因为门上看的严,也没能偷空儿跑出去,湘云闷闷的数落了翠缕一通,也只能歇下 来。次日一早,湘云正想让翠缕出门,史夫人却带着丫环们来了,她只笑着说道:“湘云,你叔叔昨儿说了我一通,说不管怎么着 也当去看看姑太太,贾家再落败那也是亲家,亲戚之间原就应该多走动才是,这是我一大早就备下礼物,车子也套好了,你赶紧把 昨儿的那身衣服穿戴起来,我们这就去了。

111见水涵北王醋意生撞湘云宝钗诬黛玉

“堂哥,你怎么回来了?”水沐见水涵和黛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逗着一只猫儿似的小白虎,不禁黑着脸沉声说道,他只觉得心 里酸涩得很,黛玉和水涵两个人看上去和谐得让他有火没地方发。

水涵抬头见是水沐,笑着迎上来对水沐便是一个熊抱,拍着他的肩爽朗笑道:“小木头,好几年没见你长大了。”

水沐一把将水涵推开,恼道:“都说了不许再叫我小木头。”

黛玉抱着小白虎笑盈盈的走过来,甜甜的叫道:“三哥哥,原来小木头这个名字就你起的呀!”

黛玉叫得越甜水沐的脸色就越难看,他从黛玉怀中抢下小白虎,不高兴的说道:“玉儿,臭猫脏兮兮的,别要了。”

小白虎在水沐手中直发抖,那可怜样儿勾起黛玉最大的怜惜之情,她忙将小白虎从水沐手中救下来,爱怜的抚弄着小白虎的头 ,还以柔声安慰着:“小白不要怕哦,玉儿姐姐会保护你的。”

水涵见水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笑道:“小木头,这只小白虎极有灵性,跟着玉儿还能保护玉儿。”

水沐冷哼一声道:“就那个小不点,还保护玉儿,声音大点都能被吓着水涵看到小白虎是真的害怕的发抖,不由奇道:“这只白虎在黑河边上独自一个横扫了一群狼,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一群 狼足有二十多头,我们正婉惜着不能把它捉来送给玉儿,那知这小白虎好似听懂了我们的话,竟然主动跑到我的面前来,好似它知 道我就是那个要回京的人一般。父王说这白虎大有来历,说不好就是上天为玉儿准备的。才让我趁着过年赶紧送过来。怎么它见了 你,竟然怕成这样。”

水沐扫了一眼在黛玉怀中发抖的小白虎,实在是不能想象它能打败一群狼,不由冷哼了一声,一股无形的威压直向小白虎涌过 去。小白虎身子抖得更厉害,黛玉心疼的将小白虎搂到怀中,嗔道:“沐哥哥,你做什么又吓小白。”水涵站在水沐身边,也觉得 有什么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直到黛玉发了话,这种压力才消失不见。

水涵惊讶的看着水沐,认真说道:“沐弟,你变了。”

水沐没好气的瞪了水涵一眼道:“我变什么了?”

水涵皱眉道:“气势,你的气势变了。你身上有王者之气。”

黛玉嗔道:“三哥哥,你可别乱说。”

水涵笑道:“没事,这是在自己家里,不怕的。不过我说沐儿,你可得注意收敛一些,平时还好,你一生气,这种王者之气便 好明显,莫让有心人造了什么谣言出来。”

黛玉也点头道:“三哥哥说的是,沐哥哥从岭南回来后我也有这种感觉。沐哥哥,你在岭南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水沐只一言带过,淡淡道:“岭南一行,我好似悟到一些东西。”

水涵担心的说道:“沐儿,我不知道你悟到什么,可是你必须收敛这种气息,否则必有大祸。”水沐点了点头,他和水涵曾经 共同抗敌,在血与火之间拼出来的感情深厚无比。刚才只是吃点小醋,真有大事,这兄弟情还是放在头里的。

水沐收敛了气息,小白虎才敢探出头来,委屈的冲着黛玉呜呜直叫,黛玉忽然想起紫儿和她说过的话,一个大胆的想法跳入她 的脑海之中,她把小白虎举起来,看着它的眼睛说道:“你是白虎?”

小白的尾巴轻甩,琥珀似的虎眼不屑一顾的翻了翻,黛玉又道:“白虎是你的手下?”

小白这才眨了眨眼睛。水沐听明白了,他抢身到黛玉身边,看着小白虎道:“白虎是你的手下?”

小白虎还是有些怕水沐,乖乖的点了点头。水涵被黛玉和水沐的话弄糊涂的,忙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小白就是白虎呀 !”

水沐让黛玉把小白虎放到地上,沉声道:“施展你的手段吧,让我看看你这白虎之灵有什么本事。”

小白犹豫的看了看水沐和黛玉,仰头呜呜的叫了两声,那声音还没有小猫的喵喵叫响。可是奇迹却发生了,只见天上噼里啪啦 往下落各种飞鸟。这些鸟全都无一生还,全都死了。

黛玉见了那么多的死鸟,被腥气一薰,胃里顿时翻滚开了,只难受的转身便吐。水沐慌忙将黛玉搂到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柔 声道歉道:“对不起白虎好象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耷拉着尾巴跑到黛玉裙边,咬着黛玉的裙角直哼哼。水沐怒道:“一边去。”说着抱起黛玉便飞 跃而去,只给水涵留下一道声音:“堂哥,这些鸟儿送你了。”

白虎一见黛玉被抱走,顿时身化流光,嗖的追了上去,比之水涵初见它时,快了不知多少倍。水涵只觉得眼前两道影子闪过, 水沐黛玉小白虎都没了踪影。院中只剩下他和一地鸟尸。

白虎主杀,他没有花梢的招数,每动一步便是至敌死地,水沐又偏又让它显显本事,没法子,它只能牺牲那些无辜的鸟儿了。

将黛玉送到房中,水沐看着黛玉苍白的小脸,懊悔的说道:“都怪我,我忘了白虎主杀,还让它当着你的面显露本事。玉儿, 你这会子好受一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