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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道:“我知道你有两个小姐妹,可她们也没伺候过月子,女人若是在月子里亏了,可怎么都补不回来的。我不是让你在这里做月子。秀姑已经安排好了,往北三十里有个小庄子,秀姑有个远房亲戚住在那里,入夜我便送你过去。”

晴雯见王妃安排的如此周到,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忠顺王妃把孩子抱到自己房中,让奶子奶了。只见这孩子生得眉清目秀,与晴雯很象,忠顺王妃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晴雯连看不肯看他,可见心里对忠顺王有多恨。

为晴雯接生的人都是忠顺王妃的心腹,因此忠顺王妃抱着孩子离开产房,对其他下人说晴侧妃难产而死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怀疑,都只当晴雯死了。

秀姑将晴雯进入马车之中,从庄后小路去了她的远房亲戚家中,缎子不少银子,细细嘱咐了,秀姑才急急回到别庄。此时别庄已经白素高悬,忠顺王妃将准备好的尸体装裹了,又命人回王府报丧。

忠顺王一见来人一身孝服,心里一沉,只揪着来人的衣襟急道:“是谁出事了?”

来人跪下哭道:“晴侧妃娘娘生下一位小公子,难产而亡。”

“什么?她难产,死了?”忠顺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到马厩拉出一匹马跳上去便往别庄赶去,一路急行,赶到别庄时夜色已深,见别庄里素白灯笼高悬,忠顺王直冲到忠顺王妃的房间,冲着抱着小婴儿的忠顺王妃大吼道:“本王相信你,才让你带晴雯来别庄生孩子,你竟如此狠心,生生害死她!”

忠顺王妃腾的站起来,怒道:“我为什么要害她?自晴雯怀孕以来,我处处体贴她,照顾她,请医问药保胎,那一桩我没做到?接生的稳婆伺候的丫头奶子都在,王爷不信只审她们去,看是不是我害的晴雯!”

忠顺王被堵得哑口无言,王妃对晴雯的好是有目共睹,素日里的情份极好,也不是装出来的。可是,那么美丽动人的丫头,怎么就难产死了,他实在是舍不得。

见忠顺王的脸色和缓了些,忠顺王妃反而大怒,只将小婴儿重重放忠顺王的怀里一放,怒道:“依王爷的话,我便是那十恶不赦的恶人,王爷的儿子我也不配养着,王爷自己养好了。”

初生的孩子身子极软,忠顺王顿时手足无措,动也不敢去,忙赔笑道:“王妃息怒,都是小王急糊涂了,委屈了王妃,王妃大仁大量,莫与小王一般计较。”

忠顺王妃横了忠顺王一眼,才道:“晴雯难产死了,我比王爷还伤心,这丫头极得我的心意。若真要论起来,害死晴雯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你自己。也好意思来向我兴师问罪。”说着,从忠顺王爷手上抱过小婴儿,背过身子再不理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长叹一声道:“晴雯停灵在哪里,我总得去看看。”

忠顺王妃对外面唤道:“秀姑,给王爷引路,去祭拜晴雯。”

忠顺王爷急急的出了门,王妃轻轻擦了擦汗,刚才她心里着实是紧张极了。如今骗过忠顺王,她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棺木并未钉上,忠顺王探头一看,只见棺材中的女子确是晴雯,也没想着王妃会做假,只洒了几滴老泪,便也丢开手了。只命人将棺材盖钉上,择了日子下葬,从些世间再无晴雯这个人。

等晴雯出了月子,忠顺王妃果然将她送到了苗寨,忠顺王妃的外家是上洞白苗,虽然被灭门了,可是余威仍在,况她又嫁与忠顺王,这些苗人总要多给些面子,因此晴雯在上洞苗寨便也安稳的住了下来。晴雯的手极巧,一手好绣活儿让苗家的人爱不释手。她的绣品总是被一抢而空,因此生活根本不成问题。渐渐和这些苗人们熟悉了,晴雯很是喜欢这些纯朴的苗人,觉得他们比那些虚伪奸诈的汉人好太多了,因此悄悄托人给鸳鸯和珍珠带信,将她们也接到了苗山上。三个姑娘如同三朵金花,引得上洞苗寨的好小伙子夜夜到她们的竹楼下大唱情歌。没过多久,鸳鸯和珍珠都嫁给了苗家儿郎,只有晴雯自惭形秽,任小伙子怎么唱情歌,她也只是冷若冰霜,每日只以刺绣度日,不知让多少苗家好小伙子丢了心。

眼见着忠顺王自己许下的十日期限就要到了,可是忠顺王却一无头绪,只气得他狠狠的责罚了一干手下。正生着气,忽听下人来报,说是皇商薛孝举求见。

薛孝举一进门房便急急说道:“王爷,小人查到了,那衣裳是恒祥记的一个裁缝私下做的。”

忠顺王急道:“竟有这等事,那裁缝何在?”

薛孝举忙道:“小人不敢打草惊蛇,因此先来回禀王爷,听候王爷的发落。”

“嗯,做得好。”忠顺王沉声夸奖着,薛孝举又道:“王爷,您看小人把他抓起来还是…”

“你回去把他麻翻了再绑着送到王府来,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做怪!”忠顺王冷声低喝。

薛孝举走了没多久,便将那个裁缝送到忠顺王府。在囚室之中,忠顺王命人将那裁缝的嘴掰开,果然找到一只小毒囊,忠顺王冷笑着命人把那毒囊取出来,想了想,只命人将这裁缝押上,又命人去林府里送信,直接邀林海去刑部一同审问这个可疑的裁缝。

一桶冰水浇到那裁缝的头上,小个子裁缝打了个激灵,一醒过来便看到忠顺王冷冷的瞪着他,小个子裁缝牙一咬就想自尽,可是这一咬却咬空了,他心里一阵猛颤,只定定的看着忠顺王手中的小小毒囊。一条狗被拉了过来,忠顺王把那毒囊丢到狗嘴里,那倒零的狗立刻倒地身亡。这裁缝眼一闭,心道:“凭你怎么用刑,我死也不开口的。”

林海一直静静坐着,一言不发,只任忠顺王发挥。他知道,若论起刑讯之事,忠顺王认第二,天朝便没人敢认第一。

忠顺王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小个子裁缝对面,冷冷道:“小子,说说吧,是谁指使你偷做本王府里的衣裳?”

那小个子裁缝只把头一拧,强道:“要杀就杀,有种的给爷来个痛快的。”

忠顺王冷冷一笑,拍掌道:“好,本王最喜欢这种有骨气的人,来人,好生伺候伺候这位有骨气的爷!”

小裁缝眼一闭,心道:打吧,了不起就是个死。

两个忠顺王府的侍卫走上来,只把小裁缝扒得光猪一般,用牛筋绳子绑在长凳上,拿出几枝极柔的羽毛,便在小裁缝的腋下,腰间,脚底轻轻搔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小裁缝只笑得透不过气来,眼泪涌了出来,偏身子扭动不得,只能生受着,笑了约一刻钟,那笑声便如同哭一般了,忠顺王冷声道:“招不招?”

小裁缝破口大骂:“呸,老贼,有种杀了爷!”

忠顺王手一挥,侍卫便下了小裁缝的下巴,又命人继续实行痒刑,小裁缝笑得满脸是泪,身子一抽一抽的,几乎要厥了过去,眼中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坚持。侍卫停了手,将小裁缝的下巴合上,小裁缝立刻要咬舌自尽,侍卫手一扇,抽得小裁缝满口喷血。忠顺王冷声道:“把狗牙给本王掰了!”

小裁缝的满口牙齿一颗不剩,全被敲落,他的两颊立时瘪了下去。忠顺王冷冷说道:“继续用刑,用到他招了为止。”然后又对林海道:“林大人,你我不妨去外面坐一坐,回头这贼人招了我们再来审。”

林海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忠顺王摞下一句话:“不用着急,我们慢慢用刑,横竖刑部的刑具好久没有用过的,也该见见血了。只别玩死他,留口气就行。”

众侍卫高声称是,吓得小裁缝肝胆俱碎。

林海在外面听了这话,微微摇了摇头。忠顺王出来之后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脸上并无着急之色。只听着囚室之中的鬼哭狼嚎。大约坐了近一个时辰,一个侍卫出来躬身道:“王爷,林大人,他招了。”

忠顺王起身道:“本王还以为他的骨头有多硬!”同林海一起走进囚室,只见小裁缝已经没个人样了,忠顺王冷声道:“说吧。”

小裁缝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是新罗人,想去林府抢了小皇子要胁当今皇上。”

上卷人间岁月 156顺藤摸瓜连窝端鸳盟已谐佳期定

“新罗人?”林海看着小裁缝,忽然说了两句忠顺王听不懂的话,说第一句时,小裁缝没有反应,可听了第二句话,小裁缝眼神大变,难以置信的瞪着林海。林海回头笑道:“左王爷,他是倭国人。”

忠顺王脸上挂不住了,一脚踢翻侍卫,怒吼道:“给他伐毛洗髓!”林海转身走了出去,忠顺王追出去问道:“林大人,如何能断定他是倭国人?”

林海淡淡道:“适才见他神色有不实之处,便诈他一诈,他若是新罗人,如何听不懂新罗话,反听得懂倭国语?”

忠顺王不得不叹服林海知识渊博,只听囚室里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没过多久,一个侍卫走出来回道:“王爷,林大人,他招了,虽然是倭国的探子,便是他派人去林府,目的是劫持小皇子。”

忠顺王怒道:“王八蛋,还反了不成,小小弹丸之国,也敢对我们泱泱天朝下黑手。”

林海冷声道:“为何要劫持小皇子?”

忠顺王府侍卫涨红了脸道:“他熬刑不过,昏死过去了,请王爷和林大人稍待。”

忠顺王沉声道:“罢了,本王亲自去审。”

不多时,那倭国小裁缝便将他知道的全招了出来,只可惜他是个外围,仅只知道些皮毛,只知道劫持小皇子是为了要胁当今皇上,要他放了什么人还要勒索银钱,至于要放什么人,小裁缝却是不清楚。

忠顺王拿着供状去了皇宫,林海在去皇宫的路上仔细的想过一回,心里便有了底,新近入狱的除了贾家众人之外,便是宫里的韩氏和钦天监的李云卿,那倭国要换的人必与这三人脱不了干系。

招来柳湘莲,命他传令下去,让天机阁和啸龙堡全力追查韩氏的来历,林海有种直觉,那韩氏极有可能是倭国要交换的人。

忠顺王入宫复旨,皇上看过供词,冷声道:“查,将所有与那小裁缝有关之人全都找出来,一个一个的过堂,朕定要把这伙贼人揪出来,五马分尸。”

忠顺王应声称是,出了皇宫带着侍卫直奔恒祥记,将所有与小裁缝有关之人全都抓了起来,一个个过堂,可是这小裁缝手艺不错,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实在太多,便是那些来寻他做衣服的,也都极有嫌疑。忠顺王抓不胜抓。

那倭国是海外的弹丸之国,比天朝的一个郡还小,只因隔着茫茫大海,与天朝往来极少,因此不论天机阁或是啸龙堡都没在意这个小国家,哪知他们竟然有这样的包天之胆,居然敢对天朝小皇子下手。

就在忠顺王严刑拷打嫌犯之时,天机阁传来消息,韩氏娘家在东南沿海,家中经营着海上生意,也算得富裕之家,韩氏也曾跟着家里的海船出海,一走便是一年,至于去了海外什么地方,因韩家海船还在海上,暂时查不出来。据当地人所说,韩家时常有些个子矮小的男人出现。

林海拿着线报去了皇宫,水靖沉声道:“这韩氏是倭国之人?”

林海说道:“据臣推测,这韩氏与倭国脱不了干系,臣以为,现在应该提审韩氏,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林海又道:“沐儿在史贾氏房间的秘道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她与倭人也有关系。”

水靖愕然道:“她?”

林海点了点头,水靖怒道:“令忠顺王去提审史贾氏,恩师,您去提审韩氏,双管齐下,必要挖出个毒瘤。”

刑部的两间囚室里,林海和忠顺王分别提审韩氏和史贾氏,这二人在刑部院子错身而过,贾母不知韩氏是谁,而韩氏却看了贾母一眼,脸色微变。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林海的眼睛。

“韩氏?或许本官应该叫你公主殿下,倭国的影子公主殿下。”林海淡淡道。

韩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可马上便镇定自若的说道:“林大人在说什么?罪妇听不懂。”

林海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或许已经知道了,两名倭国奸细擅闯林府,已经被生擒了,若非如此,本官怎会知道你的身份。”

韩氏心中极为惊骇,不免挂了相,林海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了,只饮了口茶,说道:“公主殿下说说吧,潜入天朝所为何来?”

韩氏只咬死道:“罪妇不知林大人说的是什么,若我是什么倭国影子公主,如何能参加选秀,当日可是公主亲自选中罪妇的。”

林海摇了摇头道:“你果真不是倭国公主?”

韩氏一口咬死道:“罪妇不是。”

林海见韩氏不经意的将有些皱了的囚衣扯平,便笑道:“那好,既不是倭国公主,依我朝律法,造谣中伤皇子者,处剐刑。来人,即刻行刑。”

韩氏大惊,再也绷不住了,忙叫道:“不要!”

林海冷声喝道:“行刑!”

两名衙役上前扣住韩氏的双肩,便要锁上大枷。韩氏急得大叫道:“住手,我是影子公主。我要见皇上。”

林海沉声道:“你潜入天朝,所谋者为何,同谋者何在?”

韩氏脖子一扬道:“我要见皇上。”

林海冷声道:“将韩氏上枷,关入死囚牢,由禁卫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韩氏大叫道:“林海,你敢,我是大和公主,你不能关我。”

林海沉声道:“押下去。”

两名禁卫将四十斤的重枷锁到韩氏脖子上,又在她的脚上加了重镣,将她推搡着关进死囚牢,禁卫将死囚牢守得密不透风,韩氏此时后悔也晚了,便是想越狱,也不可能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狱卒借故经过死囚牢,那知还没有靠近死囚牢三丈,便被禁卫上前喝止了,这个狱卒正是韩氏在天牢之中的内应。这狱卒心知不好,夜里换过班后便悄悄去了那小宅子,虽然他很小心的时常查看有没有盯梢,可是冯紫英的轻功出神入化,哪里是他能发现的。

倭国奸细头子这一日都坐立不安,因恒祥记的内线被捉,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只不过仗着小裁缝不知道这所宅子,所以还没有转移,等听了那个狱卒的回禀,倭国奸细头目惊道:“不好,快撤。”

这群倭国的奸细刚打开门,只见黑漆漆的院子忽然灯火通明,数不清的御林军高举松油火把,无数寒光闪闪的箭头锁紧每一个奸细,小个短须的中年奸细头目大惊失色,回头怒视那个狱卒,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大叫道:“八嘎!”

“狗咪那啥咿(对不起之意)”那狱卒头一低,大声道。

那奸细头领冷声飞快的说了几句,众人一齐点头。这时御林军让出一条通道,水沐走在前,身后跟着两个禁卫军卒押着韩氏。

一见韩氏,那奸细头子顿时用倭国话大叫起来。他只当除了他们倭人之外没有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那知他喊完之后,水沐却从容的说了几句倭国之话,当时便将那奸细头子惊傻了。

“你,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那奸细头子换了汉语惊问道。

水沐冷哼一声道:“要剖腹就快,叫什么叫,还省得脏了爷的刀。记着留一个回去报个信,告诉你们那劳什子天皇,想要他的公主就拿六百万两白银来赎。”

中年奸细头子顿时面如死灰,这影子公主与当今天皇虽然名为兄妹,却有夫妻之情,当日在倭国,俱是同吃同住,影子公主实际上就是天皇的皇后。若非一心图谋天朝的江山,这影子公主也不会远渡重洋进了水靖的后宫。影子公主自小修习密术,因此虽非处子之身,却也骗过了所有的人。(在古日本,确有皇室之中兄妹相婚之事,此处非杜撰。)

“水王爷阁下,我们立刻回国,请您言而有信,不要为难我们公主。”倭国奸细头子忙低头说道。

水沐冷声道:“谁许你们都回去了,你们刚才不是囔着要剖腹么?本王成全你们。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去,以三月为期,到时不回,便来给你们的公主收尸吧。”

这话一说,一众奸细都楞住了,如果有活命的机会,没有人愿意赴死的。大家都看向倭国奸细头子,只见他沉声道:“兹事重大,需得由我亲自面禀天皇陛下。”

此言一出,众奸细顿时吵了起来,水沐冷声道:“这都商量不清,简单得很,你们这么多人,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也不知是那一个嗷呜一声吼叫,大家看过去,只见他背上插了一把倭刀,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这个倒霉鬼不甘心的倒在地上,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那群奸细顿时乱成一团,打处翻天覆地。水沐冷笑道:“影子公主,这便是你们倭国的奸细,就凭这样的人,也想觊觎天朝的江山,真是昆蜉撼树。”。

韩氏牙关紧咬,怨毒的眼光死死瞪着水沐,水沐事先封了韩氏的哑穴,因此现在她只有眼睁睁看着手下自相残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打到最后,还是那个中年倭国奸细头子胜出了,他站在满地死尸之中,身上有数处刀伤,眼睛也被刺瞎了一只,一条手臂也不知道被谁砍下来了,他用倭刀撑着地,对水沐吃力的说道:“水王爷,你什么时候放我出海?”

水沐皱眉看着他,沉声道:“现在就可以放你,本王会派人押着你上船前去倭国,也好给你做个证人。”

那倭国奸细头子果然脸色一变,强道:“不必了,三月之内,我一定回来。”

水沐扬声道:“青云暮景,护送倭国奸细出海,递交我皇诏书。”两个精壮侍卫应声出列,走到倭国奸细头子身边,一拳打到他的面门上,强将毒囊取出来,此时倭国奸细头子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乖乖的出海回国领罪。

水沐命人将韩氏重关于天牢死囚牢房,韩氏只叫道:“既然去要我的赎身银,如何还这样对我?”

一个禁卫冷冷道:“没交来银子之前,你就是死囚,三个月一到,银子不来,你少不得还要受那剐刑。”

韩氏此时方知天朝之人并不是她在书里看到的那般温良恭俭让,只是此时后悔已经太晚了。

“玉儿,你教我的倭国话还真管用。”水沐兴奋的回到锦墨居对黛玉说道。

黛玉笑道:“原只说学着好玩,不成想还真帮上忙了。沐哥哥,那些奸细全都落网了?”

水沐笑道:“那是自然,你的沐哥哥出手,再不能有闪失的。”

小致远张着没牙的小嘴美美的笑着,好似在夸赞水沐一般,水沐笑着把他抱起来,亲亲那嫩嫩的小脸,忽然说道:“玉儿,国孝一过我们就成亲吧。”

黛玉小脸顿时通红,低着头背过身子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水沐一手抱着小致远,一手扳过黛玉的肩,向往的说道:“玉儿,答应我好不好?”

黛玉羞的丢下一句:“你去问爹爹。”便跑了出去。刚巧正撞到走过来的林海身上。林海忙扶稳黛玉关切的问道:“玉儿,怎么跑出来了?”

黛玉羞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回话,只飞快的跑开了。

林海摇摇头,走进房间问道:“沐儿,你同玉儿说什么了?”

水沐忙道:“岳父,我…您看国孝一过我和玉儿可以成亲么?”

林海明白了,只皱眉道:“玉儿明年才十六,我还舍不得她这么快嫁人。”

水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只哀求道:“岳父…”

林海笑了笑道:“罢了,把日子订在玉儿后年的生日吧。”

水沐大喜,抱着致远便跪下道:“小婿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林海笑道:“真是不甘心,我这么宝贝的女儿打小就被你这小子骗了去。”

水沐忙道:“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待玉儿,用心孝顺岳父岳母大人。”

听到水沐提起贾敏,林海的眼神黯然了许多,他不知道水沐的血脉何时才能彻底觉醒,他心里害怕,怕那一天来得太晚,怕自己垂垂老矣。

水沐明白林海的心思,忙道:“岳父请放心,小婿一定想尽办法让这血脉在最短的时间里觉醒。”

林海拍了拍水沐的肩头道:“这要看天意,沐儿,你不要为难。”

水沐无言的点点头,此时他心里也很着急,奈何就是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样才能让血脉觉醒。忽然想起那一日在秋叶寺后山时紫儿说的话,水沐忙对林海道:“岳父,紫儿说过我的血脉觉醒之日为期不远了。”

林海激动的拉住水沐的手,颤声道:“真的,是什么时候?”

水沐忙道:“岳父,紫儿应该知道的,可是她不能告诉我,这是天机。”

林海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到了黛玉房中,林海急切的对黛玉道:“玉儿,叫紫儿出来。”

黛玉为难的说道:“爹爹,紫儿带小如意出去了,她说我们这里灵气太弱,不利于小如意的成长,紫儿每隔两天就要带小如意出去一趟,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林海叹了口气道:“玉儿,紫儿回来后你问一问她,沐儿的血脉十年之内能不能觉醒?”

黛玉点了点头,心想,这样应该不算是泄露天机,紫儿兴许能说出来。

这一夜,林海夜不能寐,只喃喃道:“敏儿,你说沐儿的血脉要什么时候才能觉醒,十年之内可不可能?若是时间太久,只怕你还风华正茂,我却垂垂老矣!”

风吹起帷幔,拂上林海的面庞,好似贾敏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林海闭着眼,颤声道:“敏儿,我好想你!”

“敏儿,你知道么?你娘亲竟然勾结倭国人,一直对天朝包藏祸心,倭国每年给贾家十万两白银,她为了十万两白银,竟是什么都能出卖。当年要你嫁入皇家,也是为了给倭国铺路,你不听她的,她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可是那六皇子给王氏树骨蓉之毒,她是尽知的,她竟然无动于哀,任由那王氏下毒,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你的娘亲。敏儿,你可知道,老国公就是因为发现史贾氏暗通倭人,要写休书,还要向皇上举报她,才被她下毒害死了,否则以老国公那样健壮的身子,怎么能刚过中年便过世了。还有珠儿,珠儿原也不该死的,只是因为珠儿不小心看到她房里的暗道机关,才遭了毒手。贾家的一切罪孽都是由她而生。若不是,贾家再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林海生怕贾敏来念着与贾母的骨肉之情,心里难过,因此将忠顺王审出来的结果细细说了一遍。停了一会儿,又说道:“敏儿,还好琏儿一家,还有珠儿媳妇带着兰儿都离了贾家,如今贾府虽然被抄没了,可是有兰儿,荣国公的血脉就能延续下去,兰儿是个好样的,如今学问也不错,我听说武功练得也好,等过几年他大些就能参加科举,许能中个文武又状元,到时贾家就能真正复兴起来了。”林海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不觉竟说了整整一夜。

157烟消云散贾家亡王妃中毒风云起

紫儿回来之后,黛玉便立刻问她,紫儿只笑着说道:“仙子姐姐放心吧,哪里还用十年这么长。”

黛玉喜道:“真的?”

紫儿忙道:“当然是真的,仙子姐姐你不能再问了,再问就是紫儿泄漏天机,对仙子姐姐极有害的。”

黛玉喜得拉开门便往如海房间跑,一路欢声叫道:“爹爹,爹爹…”

林海根本没有睡实了,一听黛玉叫喊,腾的弹起来,拉开门扶住黛玉急切的问道:“玉儿,紫儿回来了?”

黛玉大口大口喘顺了气,急道:“爹爹,紫儿说根本不用十年时间沐哥哥的血脉就能觉醒了。”

林海大喜道:“真的,紫儿真是这么说?那要多久?”

黛玉摇头道:“紫儿不让我再问下去了。”

林海长出一口气道:“还好!”如果他用心保养自己,十年的时间应该不会让自己变得很老。想到这些林海顿时精神振奋起来 ,信步走到花池旁边,打起了水沐传授于他的养生桩。

早朝之上,忠顺王将贾母的供状呈到御案之上,皇上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可是看过供状之后仍然气得难以自抑。脸色阴沉的 如乌铅一般。怒道:“小小倭国也敢觊觎天朝江山,众卿可有何策?”

忠顺王首当其冲说道:“臣请万岁赐兵十万,率船出海直捣倭国。”那倭国想要劫持小皇子的举动彻底惹怒了素来最护犊子的 忠顺王,这会儿倭国天皇若是在忠顺王面前,他绝对能一刀活劈了倭国天皇,便是轮上一百八十回,也轮不着这小鬼子入主中原。

水沐出班道:“我们并无大型战船,东南一线的海防军只能守边不能远洋进攻。若是贸然发动海战,我们必输无疑。”

忠顺王气得吹胡子瞪眼,冲着水沐吼道:“那又如何?我天朝将军个个勇武,还怕了矬子不成。”

水沐道:“要打,可是现在不能打,我们没有出海的战船,左王爷难道让我们的士兵游过海去战斗么?”

忠顺王被水沐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气哼哼的一瞪眼,闷闷的回班站立。

皇上沉声道:“依北王弟之见,当如何应对?”

水沐道:“臣已经通令东南沿海,命各省督抚亲自督办,加紧制造战船,整修炮台,精选水性极佳的水勇日夜操练,三月之后 倭国天皇自当派人前来,到时我们或迎战于国门之前海疆之上,或坐收六百万两白银,以不变应万变既可。”

忠顺王重重哼了一声,却也不能说北静王的主意不好,只是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总想痛痛快快的战一场才解气。

皇上往御座靠背上一靠,沉声道:“如此甚好。众卿,且议一议如何处治贾家吧。”

皇上此言一出,所有的大臣都看向林海和水沐。毕竟他们和贾家是姻亲,虽然论罪那史贾氏当受千刀万剐之刑,可是保不齐这 最当红的林大人心软,再求个情什么的,他们若是贸然说了,岂不是得罪了当朝帝师,当今皇上最信赖的人。

林海心里清楚,只出班躬身道:“当年贾家下毒谋害臣之妻女,林家早与贾家断绝关系了。依臣之见,当从重从严处治才是。 ”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依律,史贾氏为罪魁祸首,罪犯十恶之中的谋反,谋叛,恶逆,不孝,不睦不道六项项重罪 ,数罪并罚,当处以凌迟之刑。其子贾政同谋,犯不孝不道不睦三项重罪,当处以斩刑,其侄孙贾珍重利盘剥,犯不道之罪,当处 以斩刑,其孙贾宝玉,于国孝中娶妻犯不孝之罪,但念其病中无知,为史贾氏一手安排,当叛流放三千里,忠靖侯府罪在连坐,请 万岁圣断。”

皇上面色阴沉,扫视着众人道:“众卿以为如何?”

下面响起一片“臣附议。”的声音,皇上沉声道:“贾氏一门依赵卿之言裁决,将史鼎削爵革职,发往轮台效命。其家眷官卖 。”

众臣在下面山呼万岁圣明,又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齐胜站在御座旁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此时礼部尚书出班奏道:“臣启万岁,莫卧儿国伊斯王储上表请婚。”

水靖的脸上此微缓和了些,只说道:“他求的是何人?”

礼部尚书呈上伊斯王储的表章道:“伊斯王储求姑苏苏妙儿小姐为妻。

水靖听说是苏妙儿,微皱了皱眉头,那苏妙儿是个带发修行之人,怎么以这伊斯王储偏爱给他出难题?可是当初大话已经说下 了,这苏妙儿未婚,只是带发修行,也不曾剃度,自己说什么都应该成全的。可是她偏是奉国夫人的女儿,若是她不愿意,自己也 不能勉强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