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是很难看。”他果然了解我，连我这样一点小心思都能瞧得出来，论起察言观色，恐怕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好看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我此时的心境，复杂的很。胤祀不可能休了嫡福晋，那可是他的皇阿玛精心为他挑选的福晋，胤祀出身不好，他的母亲是辛者库的奴婢，在众多的皇子当中，别人都能仰仗着母族存留些体面，而胤祀不行，所以他给他选了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安亲王岳乐和先皇，可是正儿八经的兄弟呢。如此一来，胤祀仰仗着岳父的势力，也足以和其他兄弟们平分秋色了。
做父亲的，一向是公正的，康熙是个出色的男人，所以他教导出了这么多出色的儿子。
所以，胤祀不能休妻，那么我，也只能是他身边的一个丫头，这个丫头可能随时随地都会被嫡福晋叫过去教训一场，虽然她不会再打我，即便是她要打，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任凭她打，但如果我与她争执起来，最为难的人，还是胤祀吧。
刹那之间，我的心思转了几转，醒神时，却见一桌整齐的饭菜已经摆好。
“还发什么愣呢？不饿吗？”胤祀笑笑，率先坐在矮炕上，自顾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狮子头放在口中嚼着，然后连连点头，“我专门请来的南方厨子，手艺不错，快来尝尝。”
我还能怎样？此时此刻，别无他求了。过一天是一天吧。我开心的笑着，坐在他的对面，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样的安宁，只得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便辞别了胤祀，回到了十三福晋娘家的府邸。
送我过来的，是卫若兰。我不知道胤祀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这家伙一路上跟着我的车子，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到了门口，把我接下车，自己却不进去，只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说了一声：“姑娘，以后做事小心些，爷自然会保护自己，姑娘乱了心神，只不过是让自己吃亏罢了。”
说完之后，他竟然上马带着众人扬长而去，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口。
我轻声骂了一句：“你这臭小子，有比我多懂多少？”然后才推门进去。
【054】逐步细打算
小院里面的丫头婆子见我进门，都忙忙的迎上来，另有人跑着进去送信。
“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傻丫头，看你以后还乱跑不乱跑了？”黛玉迎出来，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又轻轻地摸着我还略显肿胀的脸颊。
“我去八爷府上了，姐姐，那个院子，我落在八爷的家生子身上，如今查处了那些东西，我担心…皇上会把这件事情怪到八爷的头上，所以…”我一边说着，一边同黛玉进屋。
十三福晋不在家，云晖还在自己屋里养着，身上的余毒未尽，黛玉不许他起床。我又进了我和黛玉的小院，院子里除了门口传话的婆子之外，剩下的都是我们的奴才，所以我才敢说实情。
“所以你急急匆匆的闯到人家府里去，被人家的福晋打成这个样子？”进门后，黛玉心疼的看着我，目光在我的脸颊之上逡巡，蹙着黛眉，嗔怪道。
“姐姐怎么知道了？”我疑惑的看着她，心中好生奇怪。
“你还说呢，八福晋什么人？回到娘家大闹一通，连皇上都惊动了，十三福晋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为你担心呢，还有四福晋，已经差人来问过两次了。你呀，下次做什么事，先跟大家商量一下嘛。幸亏皇上还明白，没怪罪八爷，只安慰了八福晋几句就打发回来了，这有多惊险！”黛玉一边说着，一边用冷水浸湿的帕子给我敷脸。
“让姐姐担心了。”我心中也十分的歉意，但事已至此，却不能再多说了。
“你我姐妹，说这种话，你很该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的。以后有事不需瞒着我。”黛玉继续嗔怪着，又回头吩咐素月去跟云晖说，让云晖挑人去回四福晋的话。
“荣国府，还有史家，不知闹成什么样子了？”我淡淡的笑着，想想那些一味儿跟着我攀荣华富贵的人们，知道我被八福晋打了一通，会不会恨得牙根儿疼呢。
“这种事，他们哪里会知道？这也不过是皇家的私事罢了，皇上怎会允许这种事外传？”黛玉轻笑，又正色道：“不过，这种事只此一次，以后再不许这样鲁莽了。”
“知道了，姐姐。”
第二天，我的脸基本恢复如初，所以才敢去出门，四福晋一大早也打发人来瞧我，若是不过去请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好在云晖也好得差不多了，十三福晋不在，他便带着我和黛玉去四爷府上走一趟。
依然是从侧门进府，早有嬷嬷接引着，我们直接去了四福晋平时起居的上房。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先打发人来回我一声，自己就冒冒失失的闯去了，老八的福晋向来是个厉害人，你在她手里吃了亏方罢。”那拉氏拉着我的手，左边右边看我的脸，连声叹息。
“是湘云太莽撞了，怨不得八福晋。”我无法多说，只能这样回答。
“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向来是不过问的，不过你若是有事，你的额娘在天之灵如何安心？”四福晋继续叹道。
“湘云知道错了。请四福晋责罚。”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得起身，对着四福晋跪下去。
“我哪里还舍得责罚你？”四福晋看看坐在那边的云晖，无奈的说道，“你救了云公子一命，我还要好好地感谢你呢。”她一边说着，又拿了帕子拭泪。
“福晋不必伤心，云晖已经没事了。”四福晋落泪，云晖便离了座位，站在地上劝说。黛玉坐在一边，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云晖。始终没有说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四福晋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她拉着我的手，轻声抽泣着，我自然明白，她此刻把我的手，当作了云晖的手。儿子中毒，做母亲的能不担心吗？
我轻轻地抽出手，然后慢慢的下了罗汉床前的脚踏，后退两步，拉着黛玉悄悄地推出去，出门之前，没忘了把暖阁的门关好。
屋子里那拉氏的饮泣声更加的重了，我似乎还听见云晖轻声的劝导。
那拉氏的丫头银杏上前来，陪笑道：“福晋这几天心情不好，两位姑娘请到这边坐吧。”
“是的，我们也瞧出来了，都是我不好，让福晋担心了。”我一边深深的自责，一边暗暗的一握黛玉的手。
碧纱橱里，黛玉和我分别在椅子上坐下，丫头们上了茶，然后悄然退出，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二人，连素月和紫鹃等丫头们也都在门外伺候。
“云儿，我怎么觉得…”黛玉欲言又止，然后黛眉微蹙，看看屋子外边，终是没有把话说完。
“姐姐，回去再说。”我轻轻的点头，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再有就是，我拿不准黛玉如果知道了云晖的真实身份，还不不会像以前那样待他。
“嗯。”黛玉也轻轻点头。
我们一边吃茶，一边闲聊，聊诗词曲赋，聊琴棋书画，就是不聊有关任何一个皇子阿哥和当局的事情。
大约一个时辰那么久，银杏丫头终于过来，说前面花厅里摆了饭，福晋请二位姑娘过去入席。
我们才忙忙的起身，随着银杏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没有云晖在场，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女不同席的缘故，但四福晋倒是对黛玉关注了好多，从吃药问道起居，甚至在南边时的生活习惯等，都细细的问了一遍。
我在一边偷着乐，这大概真的是婆婆选儿媳了吧。
黛玉虽然不明白四福晋的关心所为何事，但依然恭敬的一一回答。
但是皇家就是皇家，这里饭刚厌进肚子里，便有奴才慌张的进来回话，银杏忙迎出去，问明白了，方急急的进来，小声说道：“福晋，爷回来了。”
“啊，爷回来了？倒是比预期的早了两天，既然这样，银杏送两位姑娘回吧，爷回来了，我也没工夫跟两位姑娘说些闲话了。改日有时间，我去荣国府坐坐，再找两位姑娘说话儿。”
“谢福晋错爱，我们告退了。”我和黛玉忙起身，对着那拉氏福了一福，跟着银杏从后门出去，带着我们的丫头婆子上了车。
云晖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看着几个家人赶车，自己却起了马，因为四福晋说了，要去荣国府看我们，我们自然也不好再去十三福晋的小院子去，所以我便同云晖说要回荣国府，十三福晋那里，请他代为辞谢。
贾府的女人们自然有忙乱了一通，即便是从不得势的十三福晋处回来，也总是龙子凤孙，她们也感到极有光彩。
所以上上下下的十分热情，恰好贾政在家，听说十三福晋身边的一等侍卫送我们回来，还恭敬的请到前面书房用茶。连宝玉也被唤了去陪客。
老太太留了我们说了几句话，我便借口说在四福晋那里用了饭就回来，坐车坐的，肚子不舒服，要躺一会儿。老太太便一叠声儿的叫人服侍着我们两个回房歇息去，并说晚饭也一并送到房里，不用过来用了。
晚饭后，我坐在暖炕上，拿了一本《饮水词》，无聊的翻着，心不在焉。
“姑娘，林姑娘叫人送了燕窝粥过来。”翠缕原在外边守着，因有人来，进来回话。
“叫那人进来吧。”素月看了看我，然后点头。
却是雪雁提着一个篮子进来，里面是一盅刚炖好的燕窝粥。
“姑娘，这刚炖好的，还热着呢，姑娘趁热吃点吧。”雪雁一边说着，一边把提篮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一大盅燕窝粥来。
“姑娘晚饭也没怎么吃，这会儿吃点燕窝粥吧，如今夜长，姑娘的身子是要紧的。”素月忙劝道。
“嗯，难为姐姐费心想着我，姐姐做什么呢？”我心中倍觉温暖，有个姐姐就是好啊。
“我们姑娘晚饭也没吃多少，所以紫鹃姐姐叫人炖了燕窝粥，姑娘便叫给云姑娘送来一盅。”
“嗯，是了，姐姐有好东西，自然是分我一半的。”我披着衣裳从暖炕上下来，坐到椅子上，素月用小碗盛了燕窝粥，又拿了汤匙给我。
“素月，你把我前儿那件猩猩毡的斗篷拿来，给雪雁披吧，那个颜色太娇艳，我忠孝在身，披不得。”
“是，姑娘。”素月听了，忙去衣橱里，拿了那件桃红色的斗篷出来，给雪雁。
“姑娘，这个衣裳还是新的，奴婢担不起…”
“有什么担起担不起的，我给你，你就拿着，你嫌弃不好，出了这门，你就扔掉，我也不管。”我淡淡一笑，继续吃燕窝粥。
“姑娘的话你也敢不听？难道林姑娘赏你东西，你都不要吗？”素月点着雪雁的额头，笑道。
“不敢，奴婢谢姑娘赏赐。”
“雪雁，我从没拿你当奴婢。”我敛了笑容，静静的看着她，“你是知道我的。”
“是，姑娘宽宏大度，可我们总不能蹬鼻子上脸嘛。”雪雁说着，冲我福了一福，接了斗篷。
“你去吧，替我问姐姐好，如今天晚了，让姐姐早些休息，若是宝玉去了，你们也想着法的打法他去了才好，不然姐姐劳了神，又睡不好了。”我点头，嘱咐雪雁。
“是，奴婢谨记姑娘的话。”雪雁一福身，然后退出去。
素月另让两个嬷嬷送了雪雁出去，然后才回身进屋。
我吃了一小碗燕窝粥，便吃不下了，于是对素月道：“你也吃点吧。”
“谢姑娘关心，这燕窝粥是林姑娘的一片心，姑娘今晚吃不了，奴婢让翠缕收了去，用冰镇着，明儿一早再温了来，也是一样的。”素月在一边劝道。
“哎！看来我真是穷，不行，得想办法赚银子是正经。”我轻叹了一声，皱起了眉毛。
“姑娘还穷？那我们岂不是都成叫花子了？”素月笑着，要收燕窝粥。
“那我让你吃一点燕窝你都舍不得？”我噘起了嘴，“你也不用收了，你不吃，就倒了吧。”
“姑娘别生气，奴婢吃就是了。”素月忙答应着，另拿了碗来，自己吃了半碗，然后把剩下的端出去，给奶妈和翠缕等人分了。
素月服侍我换了衣裳，我正要上床去睡，却听见屋脊之上有轻微的响动，于是心中一动，回头看素月。
“姑娘，屋顶上有人？”素月跟了我时间久了，已经到了心心相通的境界。
“是，有人。”我轻轻地点头，轻声吩咐着素月，“你让他们都各自回屋休息吧。”
“好，姑娘要出去，一定要穿上大毛衣服。”素月不放心，先把衣服拿来。
“不用出去，你打发他们都散了，请屋顶上的人下来说话。”我微笑，又坐起身来，披上小棉袄。坐在床上。
素月转身出去，不多时外间屋子里的说笑声便隐去，丫头们都各自回房睡觉，就连在外间值宿的婆子也被素月打发出去了。
素月进门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用多看，只一眼我便知道外边的家伙是谁。
淡淡的一笑，我轻声开口：“若兰，你怎么来了？”
“爷把奴才给了姑娘，以后姑娘就是奴才的主子了。”卫若兰在门帘外给我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这样啊？”我一皱眉头，忙对素月说，“让先卫公子起来吧。”
“公子起来吧，别让姑娘着急。”素月在门口，忙一弯身，虚扶了卫若兰一下，卫若兰方站起身来。
“你进来说话吧。”我转身下床，坐在那边的椅子上，素月忙上前来，帮我把小袄的扣子系好。
“姑娘！”卫若兰虽然进门来，但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
“怎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哪儿就这样害羞起来？”看到他这个窘样子，我心里就乐。
“奴才不敢。”
“得了，你既然跟了我，就得听我的规矩了。”我索性站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他的跟前，我目前只勉强到这高大的家伙胸口前，他低着头，倒也不能躲开我的目光。
“是。奴才但凭姑娘的吩咐。”
“我说，你别一口一个奴才行不行？我不爱听！”我气恼的一甩袖子，“以后你再从我面前自称一句奴才，我就扣你一个月的月钱，称两次，你倒贴我一个月的月钱，三次加倍，以此类推。”
“呃…”卫若兰愣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边上偷着乐的素月，又低下头去，“是。”
“怎么？你好不情愿？”我轻声一笑，“你在八爷那里，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呃…奴…若兰是八爷身边的一等侍卫，月钱是朝廷发的，八爷只是打赏而已，来姑娘这里，是八爷的吩咐，那个…月钱依然是朝廷给，打赏嘛，八爷说自然也少不了，所以，不必姑娘…”
“那你还是回去吧，不吃我的饭，我不敢劳驾你。”我一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姑娘…奴才…”
“你不是我的奴才，你是八爷的奴才，八爷的奴才，八福晋也可以使得动，而我却不能。”我淡淡的说道。
“那…奴才以后不要八爷的打赏就是了。”卫若兰又深施一礼。
“这还差不多。”我嫣然而笑，“在我身边，你会多吃点苦，钱吗，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但我这人向来没有定性，所以多多少少，你们也都体谅些吧。”
“奴…”
“嗯？”我瞪起了眼睛。
“啊，若兰谢姑娘。”
“你还在跟我赌气吗？”窗外一声淡笑，然后一阵冷风吹过，窗口打开，黑色的身影便飘了进来。
“主子吉祥。”素月和卫若兰忙上前施礼。
“没你们的事了。”胤祀一摆手，素月和卫若兰忙转身退下，一明一暗，守在外间。
“四爷回来了？”我转身坐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腿盖住，然后轻声问道。
“是啊，他去了一趟南边，今儿刚回来。听说四福晋又接了你们过去吃了午饭？”
“这个你都知道？”我惊讶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问道。
“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他微微一笑，看着窗前的烛台，为了不被人起疑心，我已经习惯了把出台放在窗子跟前，如此屋子里的人影，便都会映在北面的墙上，在外边，看不到屋子里有几人。
“你们都在对方的府里安插了眼线？”我轻笑，不只是兄弟们家里吧，只怕连皇上身边，都会有这些阿哥们的人。天家无真情啊，兄弟父子都要如此相待。
“为了能好好地活着，这是必须的，我们个人的府上，都没有什么秘密。”他淡淡一笑，“但他们却都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的很机密。”
“是了，如果你不安差眼线，那么很有可能被另一个人害死，反正你们兄弟，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对手。”我轻笑，看来比阴狠毒辣，最后应该是四爷犹胜。
“你错了，我只在老四家安插了人，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你要跟他争吗？”我的心一惊，他不会真的去做那样的事情吧？其实如果换做原来的胤祀，我觉得倒没有多少可能，但如今的他对康熙那样的憎恨，说不定他真的要去挣一挣。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这…怎么可以？”我心中大乱，他真的要去夺皇位吗？皇位就那么重要？
“怎么不可以？”他还是轻笑，“我也是他的儿子，这江山自然该有我的一份。”
“可是，你…”我欲言又止，可是你不是他真正的儿子啊，你有的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你是容若！是满清第一才子，荣华富贵在你的眼睛里，原比粪土一般，如今为了那沾满了血腥的龙椅，你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吗？
“人生难得几回搏。”他淡淡一笑，旋即换了话题，“若兰跟着你，你可以把铺子的事情交给他去做，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少出头露面的好，他原是八旗子弟，是我的家生奴才，如今给了你，你就是他的主子，不过…丫头，别让我看见我不愿看见的事情发生哦！”
“什么叫你不愿意看见的事情？比如，我跟他私奔？”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发坏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他冲我瞪起了眼睛，拳头攥起，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但桌子上的那套青花瓷茶具，却清脆的响了一声，变成了一堆碎片。
“干嘛动那么大的气？你看他那副样子，就算我想跟他私奔，他也不敢呀。”我继续坏笑，“你调教出来的好奴才呢，连个胆子都没有，怎么办事？”
“你信不信我有办法把你困在我身边一辈子，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