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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仍是淡淡说道:“我的气被你帮着生完了。”

皇上听了这话,摇头苦笑道:“大哥,怪不得如海肯和你结拜,原来你们竟是同一类人。”北静王摇头道:“皇上,并非如此,如海临去之时再三叮嘱我,遇事不可动气,动气则心乱,心乱则事不成。我尽量照着他的话去做,果然得益良多,若是在半年之前,听了这个消息,只怕你这御书房里剩不下什么的。”

皇上点了点头,沉声道:“原来如此。大哥,你看应该如何处置忠顺王府?”

北静王沉稳的说道:“不动,静观其变。”

水溶急道:“这怎么行?父王,他们要害您!”

北静王皱眉道:“溶儿,父王心里清楚,可是现在我们无作为便是有作为…”

水溶不太明白,正想问清楚些,却听有人在御书房外高声道:“臣周泽求见吾皇万岁。”

第125章不打自招忠顺父子入牢监

“忠顺王,他来做什么?”北静王说是不生气,可是听到指使人刺杀自己的凶手在外面,心气也难以真正的平和,便沉声问道。

皇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叫他进来问问不就行了。”他抬头看向小套间,大声道:“小路子,去宣忠顺王觐见。”

小路子小跑着从里间出来,在皇上面前躬声应了,然后才迈起四方步缓缓向外走去。水溶在一旁偷笑,皇上扫了水溶一眼道:“一会儿不许你乱说话。若是打草惊蛇,朕唯你是问。”水溶忙应道:“侄臣遵旨。”

皇上走回御座坐定,水溶也飞快的将棋盘棋子捡了起来,和父亲赶起围棋来,看着还算悠闲。

忠顺王随小路子走了进来,他三步并坐两步来到御案之前,大礼参拜,等忠顺王磕足了三个头,皇上才淡淡道:“周爱卿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忠顺王这会儿也没心思想别的,只跪着说道:“老臣求万岁爷开恩,救救臣的王妃吧。”皇上沉声不悦道忠顺王爷此言何意?王妃中毒,太医院正在抓紧时间查明所中何毒,也好对症下药,太医院的院判回了朕,说是此毒怪异非常,太医院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楚,只能先给王妃用些减缓毒性发作的药物,多争取些时间。朕已经命令太医院全力以赴了,忠顺王爷还要朕如何救?”

忠顺王妃心中暗自叫苦,只得说道:“老臣听说北静王世子师从三清道长,想那三清道长是当世奇人,他必能解臣的王妃,请皇上降旨,让北静王世子去请三清道长吧。”

皇上瞟了一眼水溶,水溶忙道:“家师云游四海仙踪不定,这会儿小侄也不知他在何方,如何能请得到他老人家,王爷爱妻心切小侄明白,可是…奈何家师不在京城,小侄也是爱莫能助呀。”

忠顺王爷忙转身看向水溶说道:“王侄,尊师不在,你在也是一样的,有道是明师出高徒,世叔求你救救你王婶吧。”

水溶叹口气,做出一副极其惭愧的样子,羞愧的说道:“真是让王爷笑话了,小侄拜师不过数十日,就连皮毛也不曾学到什么,小侄如何会解毒,王爷实在高看小侄了。非是小侄不帮,实在是小侄没有本事帮。”

忠顺王妃是忠顺王和狄族的纽带,在这个当口儿,她对忠顺王极其重要,忠顺王说什么也不能让忠顺王妃死的。他急急道:“听说北静王兄在边关中了剧毒,贤侄千里救父,传下一段佳话,如何这会儿又推辞起来,王兄,求你发句话,让贤侄救救你弟妹吧。”

北静王淡淡道:“忠顺王爷言重了,若是溶儿真有那本事,何用你来求,本王请就打发他去救人了。可溶儿他的确还不通医术,当日救本王的,其实是他的师傅,这小子不过白占了个千里救父的好名声。”

忠顺王彻底急了,急吼吼叫道:“皇上,臣的王妃可是狄族的公主,她父亲最疼爱这个女儿,若是她出了事,家岳一定会兴兵犯境的。”

皇上淡淡道:“朕听说那枚淬了毒的东西可是在忠顺王妃的手上,还听说当时忠顺王妃是要去拍绛仙郡主的手,若不是绛仙郡主的侍女突然生病晕倒,只怕现在中毒的人便是绛仙郡主了,忠顺王爷,朕就不明白了,绛仙郡主不过是个小姑娘家,她碍了什么事,忠顺王妃要用这样的阴招去加害于她?”

忠顺王急忙叫道:“皇上臣冤枉呀,臣的王妃只是想向绛仙郡主示好,不想绛仙郡主指使婢女加害臣的王妃,王妃她昏迷不醒,凭谁也能将戒指戴到她的手上。”

水溶一听立刻叫道:“皇上并未说是淬了毒的是什么,王爷如何便一口咬定是戒指?”皇上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看向忠顺王。

忠顺王惊出一身冷汗,忙掩饰道:“刚才臣去看望王妃,听一旁伺候的人说的。”

皇上淡淡道:“忠顺王,还不实话实说?”

忠顺王扑嗵跪倒在地,哭求道:“臣字字属实,皇上明鉴呀!”

皇上面色陡变,沉声喝道:“周泽,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忠顺王心中暗道不好,今儿怕是难出这御书房了,可是又不能承认忠顺王妃有意加害那林黛玉,就在两难之间,却听北静王淡淡道:“皇上,也许忠顺王爷真是听哪个婢女说的,如今还是救人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先想法子救了忠顺王妃,也好不给那狄族犯边的借口。”

忠顺王心中松了一口气,忙磕头道:“皇上,北静王爷所言极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呀。”

皇上冷冷哼了一声,也不叫忠顺王起来,只是面沉如水的坐着。水溶听话听音,心中忽生一计,便叹了口气说道:“唉,小侄虽然学艺不精,不过家师临走之时传下一本毒经,若是能知道王妃中的是什么毒,便是照本宣科,也是能解毒的,可是这毒连太医院都查不出来是什么,可怎么治呢?”

忠顺王也是急糊涂了,只叫道是狼箭草毒…呃…臣听说过中了狼箭草毒的症状,就和王妃的一样,王侄,你那毒经上可写着怎么救么?”

水溶还没说话,北静王先开口了,他皱眉道:“本王在边关十数年,曾经听说过狄族有种秘不外传之毒,其毒性极为强横霸道,名字就是狼箭草。”

忠顺王冷汗直流,他被北静王吓得心胆俱寒,只能强说道:“这个…却从没听王妃提过。”

皇上淡淡道:“哦,竟然是狄族密不外传之毒,忠顺王,你求错地方了,很应该派人去狄族讨解药,快马加鞭的话,有二十日便可来回了,如何还在朕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快去。”忠顺王伏地哭道:“皇上,若真是狼箭草毒,臣的王妃活不过三日呀…”

皇上佯叹道:“唉,朕可真是爱莫能助了。”

忠顺王抬头看着水溶叫道:“你能救王妃,你一定能的。”

水溶假意想了一阵子才摇头道:“真是对不住王爷,家师留下的毒经里没有这种毒的解法。”

忠顺王快被这父子叔侄三人逼疯了,跳起来大叫道:“你胡说,你明明是能解,否则他不可能还活着。”忠顺王指着北静王大叫道。

水溶逼近忠顺王,眼带寒气的逼问道:“你怎知道我父王中了狼箭草毒,难道下毒之人就是你?”

忠顺王跌坐地上,急忙摇头否认道:“不是,不是我!”

水溶大叫道:“那是谁?”

忠顺王被逼的无路可退,大叫道:“是狄族人做的。”

皇后一拍御案喝道:“你的王妃又是因何而中毒?难道也是狄族人做的?你既知北王中毒内情,如何不来禀报于朕?”

忠顺王无言以对,只能强辩道:“臣也是刚刚知道的…”

皇上大喝道:“周泽,你辜负朕恩,私通敌酋,小路子,剥去周泽王服王帽,押入秘牢。”忠顺王武将出身,一双掌上功夫极为了得,他立刻站起身来双掌横于胸前冲向皇上,喝道:“狗皇帝,纳命来!”

小路子却笑着插到中间,对忠顺王嫣然一笑道:“王爷,您何苦为难奴才呢?皇上万金龙体,岂可对他不敬?”

忠顺王向小路子喝道:“死太监,滚开!”

小路子也不生气,仍笑道:“前忠顺王爷,小路子可是个活太监,不过…你很快就会变成死前王爷了。”就在那句“不过”之后,小路子手腕翻飞如兰花一般,轻轻柔柔的便拂上周泽的手掌,周泽眼看着小路子拂了过来,心里想躲却硬是躲不开,他周身的气机已经被小路子早早锁死了,只能任小路子的柔软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拂来拂去,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周泽就瘫倒在地,如烂泥一般动弹不得。

水溶早就知道小路子是绝世高手,只是从来没有见他出过手,也不知道他的身手到底有多高,这般回他可算是开了眼界,惊得两只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皇上和北静王却是见过的,并没有怎么惊讶。北静王只笑道:“路公公的兰花舞越发出神入化,如今使出来,连一丝烟火气都没有,倒多了几分仙气。”

小路子躬身笑道:“王爷谬赞了,奴才这点些微工夫不值一提。”

水溶惊叹道:“这还算不值一提?不行不行,路公公,你一定要教我这兰花舞,我拜你为师可好?”

小路子尴尬的说道:“这可不行,奴才这功夫世子您可不能学。”这兰花舞走的是阴柔一路,若是男子练了,只是越来越女气,练到最后,和变性也没什么差别了,小路子是个太监,自然不用在意这个,而水溶可不一样,还指着他给北静王府传宗接代呢,这会儿若是黛玉说要学,小路子还能教一教,对着水溶,就只有两个字,不教!

北静王瞪了水溶一眼,水溶这会才想清楚里面的关节,不由尴尬的满面通红。

北静王看看瘫倒在地的周泽,沉声道:“皇上,忠顺王世子还在外面,忠顺府里的十万兵马也是心头大患,要尽快解决。”

皇上点头道:“此言极是,小路子,你去控制住周晟,溶儿,你去叫沏儿过来,我们好好商议商议。”

水溶小路子得令出了御书房,两个分头行事。水溶去找水沏很简单,可是小路子想要控制周晟,却不太容易了。周晟见忠顺王去了许久也没请来北静王世子,心里发虚,便指着一事要出宫,没有得到阻拦忠顺王世子出宫的命令,各处守卫也不能阻拦,眼见着周晟连出五道宫门,就快到了最后一道宫门,正阳门。

小路子打听清楚周晟的去向,心里大惊,忙命侍卫飞马传令,令他们务必拦住周晟,而他自己则抄了近路往正阳门赶去。赶到正阳门,小路子见周晟刚刚通过宫门侍卫的检验,已经出宫了。小路子大惊,忙高声叫道:“忠顺王世子,请等一下,王爷有要事请您过去…”周晟回头一看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小路子,立刻打马如飞,向忠顺王府狂奔而去。小路子见宫门外有匹战马,便立刻翻身上马紧追而去,那匹马是宫门守将的,他“哎哎…”叫了两声,叫不回小路子,也只能做罢了。

小路子一路追下去,周晟边策马狂奔边回头看,见小路子越追越近,他忙向怀中摸飞刀,可是今日进宫,他身上并没带任何武器,只得摸出一枚金锭子打向小路子,小路子反手一抄便将金锭子稳稳的接在手中,还笑着叫道:“多谢世子赏赐,世子且住,王爷找你有事…”周晟心中大惊反手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向前猛蹿,前面不远处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街中心,她已经吓傻了,只傻呆呆的不知道动弹,这时一个少年飞快掠身到街心,将这小姑娘打横抱起就地一滚,便滚到了街边上,就在这时,周晟的马擦着这少年身边奔了过去。少年大怒,将小姑娘往旁边一放,大叫一声:“砚,照顾小姑娘!”说完便发足疾追,只见他越跑越快,在旁边人的眼中,简直如一道闪电那样快,还有一个马身便追上周晟的时候,这少年拔足跃起飘到周晟的马背上,使了一个千斤坠,生将那马儿压得站不起来,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周晟却因为惯性直直的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向前面的石牌坊,少年跃起在马背上一点,整个身子飞向周晟,在半空里扭住周晟的脚往下一拽,周晟便和这少年一起落到了地上。周晟非但不感激少年的救命之恩,反手便要甩这少年的耳光,少年头一侧手一抬,牢牢夹住周晟的手,怒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理。”

周晟往回拽手,却拽不回,他逃跑心切,只大叫道:“你放手,我给你钱。”

少年气得啐道:“谁要你的臭钱,你吓着人家小姑娘,道了歉我才放你。”

就在这一来一回的拉扯间,小路子便赶到了,他一见周晟被人绊住,便上前笑道:“这位小哥,周世子无礼,我替他给您陪不是了。我们主子急着要见他,请小哥将周世子交给我吧。”

周晟急忙叫道:“不要…你快放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少年长得很是清秀,一双眼睛灵活有神,透着一股子精灵,他看出小路子是太监,便笑道:“公公,这位周世子好象不想跟您回去。”

小路子笑道:“小哥说的很是,世子,您的母亲还在病床上躺着,她只有您这么一个儿子,您不伺候在床前还能指着谁呢?平时您日日流连花街柳巷,今日怎么也得应个景点个卯吧!”

少年听了气道:“还有这等事,公公放心,我一定帮您把他押回去。”

小路子笑道:“如此便多谢小哥了,请小哥随我来。”

周晟大叫道:“他胡…”“说”字还没有说出来,少年便点了周晟的哑穴,周晟只能干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很快到了宫门口,小路子对少年笑道:“小哥,多谢你啦,请你在这里稍为等一等,我去交了差事便来寻你。”

宫卫守卫上前来笑道:“没想到路总管深藏不露呀,这骑术可真叫绝!”

少年听了便问道:“你是皇上身边的路公公?”

小路子笑道:“我是在皇上身边当差,小哥,你知道我?”

少年笑着跳下马说道:“以前听我家主人提到过您,看来这回我没莽撞,路公公,人交给您了,小子告辞。”

路公公忙道:“小哥别走,一会儿有赏赐的。”

少年边走边摇手道:“不用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走的极快,不过两句话的工夫,便走得无影无踪,小路子摇头笑笑,便明扶暗押的将周晟押了进去。见周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气得一双眼睛鼓胀着,脸都气紫了。小路子知道他这是被点了哑穴,便也不去解穴,直接押回御书房去了。

周晟进了御书房,见皇上太子北静王父子都在,就是没有自己的父王,他惊惧的望着皇上,小路子在周晟背上一点,给他解了哑穴,周晟嘶声叫道:“父王,我父王在哪里?”水沏沉声喝道:“大胆周晟,见皇上竟敢不拜!”

周晟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家的事情败露了多少,便跪倒在地,气呼呼的说道:“臣周晟叩见皇上。”

皇上面沉似水,威严的嗯了一声,水沏喝问道:“周晟,你可知罪?”

周晟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茫然道:“臣不知,请太子殿下明示。”

水沏冷声道:“闯宫夺门便是死罪,还要本王多说么?”

周晟心中很是一松后又一紧,忙老老实实道:“臣母中毒,臣想着家中有一枝千年紫云芝,兴许能解毒,故而着急回家,并非有意触犯宫规。”

水沏沉声道:“既如此,为何不说清楚,路公公喊你,你却夺门飞奔,去的也不是忠顺王府的方向,周晟,本王倒要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周晟无法自圆其说,而且在这种时候,说得越多破绽越多,他索性便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皇上见了便沉声道:“来人,将他也押入秘监,听候朕发落。”

周晟正要跳起反抗,琵琶骨却被人拿住了,他顿时周身酸软,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小路子将他拖入密道,送进了秘监之中。路过关押忠顺王的囚室,周晟看到父亲瘫倒在地上,见了自己只是转了转眼珠子,连句话也说不也来,他这才真的知道害怕了…

第126章一波未平阴谋再起

“子墨,你又按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一个略显瘦弱的白净少年皱眉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忍不住抱怨道。

“砚,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老爷可从来没这么教过,再者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又没受伤,那个小子一点都不结实,就是个花架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子墨只笑嘻嘻的说道,书砚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子墨”,平时都是只叫一个单字“墨”。

“子墨,你救人我不反对,将那小姑娘救下来也就算了,你又逞什么能去追那人,若是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京城里卧虎藏龙,你刚才定然挂了相,指不定已经引起多少人注意了,唉,真是没办法,你总是这样顾前不顾后的!”书砚白净的脸容有着明显的担忧之色,子墨吐吐舌头讨好的笑道:“砚,人家知道错了!”

“墨,这回就算了,我们先找家客找住下吧。”书砚没奈何的说道。

子墨瞪大眼睛惊奇的问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要直接去找林叔的么?”

书砚气得白了子墨一眼怒道:“笨死你算了!”说完转身便走。子墨挠挠头,嘿嘿一笑便也跟了上去。

书砚子墨刚走过一条街,便见前方烟尘滚滚,一队御林军从皇宫方向奔出来,书砚拉着子墨让到一边,子墨是练功之人,眼力极好的,他一眼看到御林军中有个骑马的太监,正是刚刚才见过的路公公,子墨忙对书砚说道:“砚,刚才我帮的就是这位公公,他是皇上身边的人。”

书砚脸一沉低声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闭嘴吧你!”

小路子耳力极好,他看向子墨这边,见是子墨,便笑着冲着子墨招了招手,又同前面的水沏说了几句话,便掉转马头向子墨书砚这边奔过来。

书砚不由皱眉道:“子墨,你又招惹事端。”

说话间小路子奔到子墨面前,跳下马笑道:“小兄弟,我们可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刚才在宫门口我急着去回差事,还没来得及请教小兄弟高名大姓,真是失礼的紧。”

子墨张口欲说,却又怯怯的看看书砚,书砚对小路子作揖道:“我们兄弟不过是山野草民,不敢劳公公动问。公公必有要事在身,小人不敢耽误,公公请。”

小路子知道江湖人物都不喜欢和朝庭里的人打交道,可是他没由来的打心眼里喜欢子墨,便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刚才立下大功,咱家不能抢了小兄弟的功劳,刚才已经回了皇上,皇上很是高兴,要封赏小兄弟的。”

书砚淡淡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公无须介怀,公公尽忠王事要紧,请自便,勿须以小人兄弟为念。”

听了书砚拒绝的话,小路子却也不恼,只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咱家就先告辞了,两位小兄弟,后会有期。”

子墨书砚拱手相送,看着小路子上马奔回御林军中,随着大队人马走远了,书砚才叹口气道:“墨,我们是要在暗处保护小姐的,不能让人知道我们的底细。”

子墨点点头道:“砚,我明白,原就没想要什么封赏,只不过瞧着这位公公挺顺眼的。”书砚微微点头,小哥俩儿便去寻客找去了。果然不出书砚的推测,他们两人真的被人盯上了,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男子远远的缀着子墨书砚二人,看到他们两人进了悦宾客找号房住下,查清了他们住的是哪间房才离开。半个时辰后,刚刚回到简郡王府的水泠便收到了消息,因为此时他正一心想着如何将忠顺王手中的虎符弄到手里,才没有将子墨书砚放在心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府才没能尽快查到简郡王府的阴谋。

水沏带人查抄忠顺王府,在朝庭上下掀起轩然大波,特别是忠顺王一系的官员们,人人胆颤心惊,王子腾是忠顺王一系官员里的核心,宫宴散后,那些忠顺王一系的官员便打着拜年的名头汇集在王子腾府上,要他赶紧想个办法。凤姐此时已经回到了王家,她素来是个有能力的,因此回了王家之后,王子腾便让她帮着管家,王子腾夫人平素便无管家之能,有了凤姐的帮衬,她反觉得轻松许多,凤姐又事事回禀,并不自转,因此王夫人对凤姐很是满意,也越发器重她了。大年初一晚上,凤姐见家里来了许多官员,不由暗觉奇怪,当日贾家正盛的时候,初一晚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客人登门。

凤姐叫来在王子腾书房伺候的小厮细细问了一回,可是小厮说自己只送了茶便被遣退了,什么都不知道。凤姐心中越发不安,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便将过府拜访的客人名贴拿过来细细看了一回,一看之下凤姐心惊,忙让小厮将王子腾请到后宅。

王子腾听到凤姐有急事要见他,便向书房里的忠顺王一系官员告了个罪,匆匆到了后宅。凤姐一见王子腾便迎上前说道:“叔叔,听说忠顺王府下午被查抄了,叔叔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连累了。”

王子腾皱眉沉声道:“凤儿,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管的。”

凤姐忙跪下道:“叔叔,胳膊扭不过大腿,侄女儿在宗正寺住过,同太子殿下也有些接触,太子殿下是个紧毅果敢的人,看他查处贾家,手段何等利落干净,这里岂能没有皇上的意思?如今忠顺王府在大年初一被查抄,定然是犯了天大的事,您若是不明内情便行动,岂不是害了自己。凤儿以为这些大人连夜登门,皇上那里已经知道了,叔叔,您可得慎重呀!”王子腾重重叹了口气,将凤姐扶起来沉声道:“凤儿,你说的叔叔何尝不明白,可是忠顺王爷对叔叔有再造大恩,如今他落了难,叔叔怎能不管?”

凤姐忙道:“叔叔,您要怎么管?”

王子腾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要兴兵逼宫吧,凤姐察颜观色,见王子腾面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急忙道:“叔叔,皇上知道您和忠顺王的关系,岂有不防着的?”

王子腾心里一沉,暗道:“凤儿此言有理,如今我只是挂名的九省都点检,手中并无调兵的兵符令箭,京城里有虎贲军,便是真动了手,也讨不了好,何况王爷还在皇上手中,若是逼得急了皇上立斩王爷,岂不是我害了他!想不到凤丫头还有这等见识,唉,可惜她不是个男儿身!”

“凤儿,依你之见叔叔当如何?”王子腾放缓了声音问道。

凤姐知道叔叔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便说道:“叔叔,侄女以为您现在什么都别做,尤其是不要去救忠顺王爷,将各位大人礼送出府,便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以侄女儿的浅见,在这个时候您独善其身,是皇上最愿意看到的。”

王子腾点了点头,沉重的说道:“这样可就对不起王爷了。”

凤姐忙说道叔叔,若非是罪大恶极,皇上是不会在大年初一派太子查抄忠顺王府的。”王子朕叹口气道:“罢了,凤儿,你身在局外,应该是比叔叔看的清楚,就依你之言吧。只不过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免得让人说我背主负恩。”凤姐点点头,轻声道:“叔叔请吩咐。”王子腾沉声道:“打发人去请大夫,就说我不小心踩空了,将腿摔坏了,凤儿,你兄弟是个没出息的,只能让你去打发那些大人了。”

凤姐点点头,去厨下寻了些新鲜羊血泼在王子腾的腿上,便惊叫着命人用藤椅抬着王子腾回房,又一叠声的叫人去请跌打大夫,王子腾只紧闭着眼装晕,把王子腾夫人吓了个半死。

凤姐打发人去请跌打大夫之后,便整了整衣裳去了王子腾的书房,书房里那些官员原本正说得热闹,一见凤姐进来,全都住了口。凤姐福身见礼道:“拜见诸位大人,家叔方才不小心跌倒,此时正昏迷着,不能来陪诸位大人了。”

众位大人如何能信的,都说要去病床前探望,凤姐也不拦着,便引着他人去探望,众人见王子腾面色腊黄,双眼紧闭着,腿上打了长长的夹板,旁边还有满满一盆的血水,正散发着血腥气。旁边的大夫还直摇头道:“唉,怎么这样不小心,王大人这腿摔得极重,只怕得将养上半年才能彻底好了。”

听了大夫的话,众官员便是心里不信,面上也得表示相信,他们只好告辞而去。忠顺王府一系的官员们一走,凤姐便命人闭门谢客,又让书房里的相公代王子腾写了请病假的折子,赶紧送入宫中。皇上看了折子不由冷笑道:“王子腾倒是奸滑,风头不对他就装病,也好,他果然能安分守已,也算是个识时务的。”提起朱笔批了王子腾的折子,皇上命太监取了些药材赐与王子腾,王子腾一颗悬着的心才回到腹中。后续事态的发展果然应了凤姐的猜测,从此,王子腾越发器重凤姐了。

听到忠顺王父子下狱的消息,皇后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黛玉说道:“玉儿,这大过年的也无法安生,原想着咱们娘儿几个好好过几天清净日子,看来又不成了。”

黛玉扶着皇后的手轻声劝道:“姨妈别烦心,虽说是大过年的也不能安生,可总比让他们成了气候强些。若是让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岂不是更麻烦。”

皇后点点头道:“也是,玉儿,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若非忠顺王妃图谋害你,忠顺王府的阴谋再不可能这么快露出破绽。”

黛玉轻声道:“是皇上伯伯和姨妈的护佑才让黛玉逃过一劫,若非姨妈关爱,黛玉怕是早就被人算计了。”

皇后拍着黛玉的手笑道:“咱们娘俩儿也别这么抬来抬去的,好孩子,姨妈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跟姨妈回宫看看去。”

皇后带着黛玉去乾清宫了,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小路上,陈嫔定定看着皇后和黛玉的背影,神情很是阴郁,不知她又打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

“哟,陈嫔姐姐这是在看什么呢?那怕姐姐在这里化做望夫石,那宫里的人也不会瞧你一眼的!”一个尖酸的声音在陈嫔耳中响起,她愕然抬头一看,见身着簇新粉红宫装的丽嫔领着几个宫娥太监从旁边岔路上走过来,丽嫔脸上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陈嫔淡淡道:“我早就习惯了,毕竟当年我入宫里,万岁爷也独宠了我两年,倒是丽嫔妹妹可怜呀,原以为妹妹生得好,能让万岁爷多宠爱些日子,那成想不过寥寥几个月,妹妹怎么就失宠了呢?说起来这满宫之中,可没谁比妹妹生得美呢,妹妹可是不会伺候,才失了万岁爷的心意?妹妹今年才十八,这深宫寂寂,妹妹可有得熬了!”

丽嫔气得满脸胀红,恨声道:“是呀,妹妹我才十八,日子长着呢,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倒是姐姐青春不再,便是想争,也没本钱了!”

宫中女人最是怕老,丽嫔的话正击中陈嫔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叫道:“你…丽嫔你别忘记了,如今中宫独宠,你再年轻貌美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多熬日子罢了!我再不济,还有在朝是做官的父兄,你有什么?就你那个傻子兄弟,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陈嫔说完再不看丽嫔一眼,转身便走,省得让丽嫔看出她的心虚。

丽嫔气得指着陈嫔离开的方向叫道:“你回来…”

丽嫔的贴身侍女忙小声劝道:“娘娘息怒,您和她一个过了气的人生气做什么,听说皇上晚上要去岁寒堂,皇后娘娘今天晚上要礼佛的…”

丽嫔转怒为喜,忙问道:“这消息可靠么?”

那侍女忙说道:“奴婢的哥哥是伺候御书房刘公公的,这是奴婢哥哥刚刚告诉奴婢的,娘娘,您可要抓住机会呀!”

丽嫔点头道:“好,快回宫,本宫要好好打扮打扮,翠儿,若是本宫重得宠爱,定然不会亏待了你。”那叫翠儿的宫女一脸的羞怯,半垂的眼睑正好遮去了眼中的一丝阴险。丽嫔兴冲冲的回宫打扮自己,因刚才翠儿给她一个好消息,便特意只留翠儿一个人服侍。翠儿拿起一件粉红织金绣鸳鸯抹胸说道:“娘娘,穿这件,再配上您那条湖绉洋纱留仙裙和玉芙蓉透绣披帛,保管美艳无双。”

丽嫔皱了皱眉说道:“这大冷的天气,你想本宫冻死么?”

翠儿忙说道:“娘娘,您怎么忘记那件野鸭子翎拈线织的大毛披风,只要披上那件披风,绝不会冷的。您想如今宫里都是穿的又笨又厚,独独您显得轻灵纤巧,皇上能不眼前一亮么?再者说,皇上要去岁寒堂,那里一定早早的笼了地龙,屋子里极暖和的,您便是穿了这身衣裳,也不会着凉的,而且…”

丽嫔听翠儿说的也有道理,刚点了点头,便听到翠儿语气的转折,便追问道:“而且什么?”

翠儿跪下小声说道:“请娘娘恕奴婢直言。”

丽嫔沉声道:“你说吧,凭什么我都不怪你。”

翠儿小声道:“如今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夜夜承宠,其他娘娘都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娘娘去见皇上,皇上还未必…所以奴婢想娘娘得用点什么东西引得皇上来宠幸您。”

丽嫔双眉锁起,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一心为我,我明白的,翠儿,你起来回话吧。”

翠儿站了起来,丽嫔幽幽叹道:“皇后娘娘早就人老色衰,我哪里比不上她,皇上为何就不看我一眼呢?翠儿,你在宫里时间长,可知道为什么?”

翠儿忙说道:“皇后娘娘是和皇上患过难的,情份自不比其他人,不过这两个月来是有些古怪,娘娘,您不觉得自从那林郡主在宫中走动之后,皇上便再也不去别的娘娘那儿了。”丽嫔心头一惊,抓着翠儿道:“你是说皇上看上了林郡主,皇后又总是将林郡主带在身边,所以才…”

翠儿压低声音道:“娘娘,这只是奴婢的猜测。”

丽嫔松开手,点了点头道:“果然是狐媚子,哼,不过是个还没长成的黄毛丫头,她想进宫侍驾,还早着呢。”

翠儿忙笑道:“正是呢,人人都说那林郡主生得好,奴婢瞧着她比娘娘差远了,娘娘着意打扮着,只要今晚侍了寝,皇上一定会重新宠爱您的。”

丽嫔自得的一笑,看向镜子里那张装点的极尽娇美的面容,翅起兰花指轻轻抚上娇艳的面颊,轻声说道:“翠儿,你是个忠心的,本宫绝不会亏待了你。瞧你生得也不错,只要本宫重得圣心,一定提携你。”

翠儿忙跪下谢恩,表现的很象那么一回事。她伺候着丽嫔梳妆打扮好,丽嫔笑道:“翠儿,你先下去歇歇吧,回头陪本宫一起去岁寒堂。”

翠儿听话的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丽嫔自己,她向妆盒的夹层里取出一只半寸大的小瓶子,用手醮了一点瓶中的东西抹到胸前,想了想,她又醮了一点抹在鬓旁,一股香气立刻充满整间屋子,在外间的小翠闻到这个味道,不由得意的一笑。她早就知道丽嫔私藏的这只小瓶子,也早早将小瓶子里的东西掉了包,只是味道闻着相似罢了,原本的香精早就她调包了,这种药水的味道和另一种药材的味道一混合,便是最强烈的催情剂。

丽嫔藏好小瓶子之后才让翠儿进来,翠儿进来便说道:“娘娘,您先歇着,奴婢悄悄去打听打听,看皇上这会儿到哪里了,等皇上去了岁寒堂,您再去也不迟。”

丽嫔这会儿极为相信翠儿,她说什么丽嫔都不会反对的。丽嫔还以为翠儿对自己一片忠心,却不知道翠儿是包藏祸心,今天晚上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将万劫不复。

翠儿避开宫女太监们,一个人悄悄去了离岁寒堂不远的一处花房,她一进花房便被人紧紧抱住,翠儿不惊反喜,轻轻打在那抱她之人的手上,风情万种的娇声道:“爷,翠儿都安排好了,丽嫔晚些时候就到岁寒堂来。”

“做得好!”一个低沉的男声在翠儿耳边响起,他边说边搓揉着翠儿的身体,翠儿立刻软得不能支撑自己,只靠在那男人的身上轻哼道:“爷,您得了好处可不能忘了翠儿!”翠儿反手摸着那个男子的身子,媚眼如丝的低吟道。

“傻瓜,爷只要翠儿,才不要什么丽嫔,翠儿比她美多了!”那男子说着便将翠儿按倒在桌上,撩起她的裙子,扯下小衣便挺身刺了进去。翠儿又是痛苦又是欢喜的轻声尖叫…不一会儿,整间花房便充斥着欢爱的声音。

云收雨散,翠儿面色酡红,她没有先收拾自己,反而跪下为那男子清理,那男子将她拉起来说道:“翠儿,你是清清白白跟了爷的,爷就喜欢你,丽嫔算什么,爷从来不喜欢穿破鞋。只要你见了信号后将丽嫔引到岁寒堂,事成之后,爷就带你出宫,明媒正娶你,让你做当家太太。记住,除了你,不要让丽嫔带任何人,丽嫔进了岁寒堂,你立刻躲到这里来,这里安全的很,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吃喝用的屋子都有,你且躲几日,等风声过了爷就带你回家,跟爷好好过日子。”

翠儿听了欢喜不已,又主动伺候那男子一回,男子显然对翠儿很是满意,两人又亲热了好一会子,翠儿才回丽嫔那里交差了。丽嫔听翠儿说岁寒堂里正收拾着,心中欢喜,一颗心早就飞到岁寒堂去了,可怜的丽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设计了,成了一场阴谋中很重要的一颗棋子!

第127章峰回路转诡计难成

水沏查抄了忠顺王府,虽然发现了许多谋逆之物,却没有抄检出忠顺王的兵符。水沏心中闷闷不乐,只得命人封了忠顺王府,悻悻的回宫复旨。皇上也没有怪他,还笑着安慰了几句。水沏心里越发的不自在,也不想去见母亲,只一个人回宫。走到半路上,一个小宫女从斜刺里跑过来,跪下说道:“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水沏沉声道:“你是何人,如何拦住本王去路?”

小宫女跪着回道:“回太子殿下,奴婢是坤宁宫的小芸,跟映霞姑姑的,皇后娘娘命太子殿下到岁寒堂,原是该映霞姑姑来回禀的,可是刚才映霞姑姑突然肚子疼,又恐误了娘娘和郡主的事,这才命奴婢前来请太子殿下。”

水沏嗯了一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本王这就过去。”水沏转身向岁寒堂走去,心中还在奇怪,有什么事不能到乾清宫说的,非要老远的跑去岁寒堂。

水沏刚转身上了往岁寒堂的路,夜空里便闪烁起几簇烟花,因是在新年里,京城里的权贵人家放放烟花也是正常的,水沏并没有起疑,仍是往岁寒堂走。

翠儿看到烟花,忙端来一杯参茶呈给丽嫔,笑道:“娘娘,先用杯参茶吧。”

丽嫔不疑有他,接过参茶便喝了下去。翠儿心中暗自得意,便拿过野鸭子翎拈线织的大毛披风给丽嫔披好,便扶着丽嫔往外走了。丽嫔还想多叫几个人跟着,翠儿却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丽嫔点点头,便只带了翠儿一人往岁寒堂去了。

水沏一进了岁寒堂的大门,便觉得热气扑人,他将身上的大狼皮披风解下丢给跟在后面的小太监,可还是觉得热,便皱眉道:“如何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