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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索原想陪着水沏黛玉他们用饭,可是看到梅朵从帐篷里出来,扎索怕梅朵生事,忙告了罪,将梅朵拉到一旁,不让她去纠缠水沏。水沏见了梅朵也是头疼的紧,便与黛玉水溶回了自己的营帐用饭,正好还能商量商量下步的计划。

林升和书砚在外面守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水溶在帐中兴奋的说道:“大哥三弟,我找到柳湘莲了,他打探出来,乌里雅率了十万大军在戎疆,不是为了和丹顿合兵,而是为了相助朝庭对付六族联军的。”

水沏喜道:“当真?”

水溶忙道:“自然是真的,柳湘莲潜入乌里雅的大营,在他的王帐里探到的消息。”

黛玉听了这话,皱眉道:“他为何会帮助我们?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若是与丹顿合兵,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水溶听了摇头道:“这个柳湘莲却不曾打听出来。”

水沏想了想说道:“若是他真心相助我们,那么乌蛮小王爷送信给父皇,便是去示警的。二弟,看来你要尽快去戎疆一趟,去见乌里雅。”

水溶点头道:“好,大哥,我明天一早就动身。还有一事,如今那丹珠派去暗杀贾王氏和贾环的杀手正在丹顿的大营之中,柳湘莲已经查出他的身份,他就是宁国府里的焦大。”黛玉想起好似听说过这个人,想了一会儿轻声道:“哦,是不是那个曾经救过外祖父的仆人?”

水溶点头道:“三弟说的对,就是他。据柳湘莲所言,如今丹顿很是听这焦大的,蒙河源会盟,便是这焦大的主意。三弟,你在荣国府,可曾见过这个焦大?”

黛玉摇头道:“并不曾见过,他一向在宁国府当差,我虽去过宁国府一两回,可都是内院下车,他没有机会见到我的。”

水溶这才放心的说道:“那便好,就算是遇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

黛玉心念一动,笑道:“正要遇上才好。”

丹顿的大营中,一个满脸胡子,身着灰色袍子,六十多岁的男子对丹顿说道:“汗王,我看着查仁汗王身边的侍卫和那个奉酒的小厮象是中原人。”

丹顿想了想,点头道:“嗯,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果然那两个人生得不象我们草原上的人,焦大,你想说什么?”

焦大低声道:“我只是看着那个侍卫眼熟的紧,看那模子,和中原皇帝的太子却有几分相象,在京城里,我曾见过他的。汗王,您和查仁汗王多少年不曾来往,不可不防着,若真是中原太子,那么六族联军的消息定然是走漏了,中查仁汗五来此只怕不是为了会盟,而是是坏我们的大事,若是不能进军中原,还怎么营救两位公主和您的外孙?”

丹顿点点头,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不管他是不是中原皇帝的太子,都把抓起来干掉。要做的干净,不可留尾巴。”

焦大摇头道:“不,若他真是中原的太子,将他生擒会对汗王大业更有利。中原皇帝极为宠爱太子,若是生擒了他,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丹顿听了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去把他抓回来。”

焦大点头道:“汗王,我三更之后就动手,汗王,到时你可得接应着。”

丹顿阴阴笑道:“放心。”

焦大早年跟着宁荣二公征战沙场,有一身的好本事,当年在战场上,丹珠看上了荣国公,而这焦大却死心踏地的爱上了丹珠,丹珠进入中原,进入荣国府,这一切都是焦大为她打通关节铺就的路,丹珠被撵到厨下之后,便主动勾引焦大,和他生下了贾政。后来丹珠将荣国公掌控在手中,就将贾政过到自己的名下,从此乱了荣国府的血统。焦大一直藏身在宁国府里,私下悄悄为丹珠做出许多见不得人之事,成了丹珠的专用刺客。上回行刺失败,焦大便一路往北,出了关寻到丹顿,有丹珠的密令和焦大的鼓动,才有丹顿觊觎中原,举兵进犯之事。

水沏黛玉并不知道中午在丹顿的王帐中他们已经和焦大碰了面,焦大已经生了疑心,他们还在商量着如何去说服西桓呼伦两族汗王。柳湘莲化装成一个普通的狄族士兵,藏身于丹顿军中,好随时监视着焦大。他见焦大从王帐中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反而晃晃悠悠的去了狄罕族的营地,柳湘莲心中暗觉不好,忙悄悄跟了上去。

焦大只在狄罕族大营外转了几圈,也没有向什么人打听什么便回来了,柳湘莲心中不解,更加不敢有一丝松懈,盯得比平时还紧些。焦大是做刺客的人,柳湘莲跟的紧了他自然会有所觉察,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向野外走去,柳湘莲知道焦大已经疑,便停下来不再跟踪。焦大这才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丹顿营中。

夜幕低垂,各营都燃起了篝火,整个蒙河源上下都弥漫着烤肉的味道,就在各族将士吃晚饭的时候,焦大悄悄离开丹顿的大营,一个人潜入了狄罕族的营地。只见他轻车熟路,不多时便摸到离水沏黛玉帐篷不远的一顶小帐篷,那是大帐的护卫帐,焦大清楚,大帐中的人没有休息,这顶小帐篷里是不会有人来的,这里是极佳的藏身之处。

第17章金狼通灵再护主

晚饭过后,西桓呼伦两族汗王果然来到查仁的王帐,一来叙旧,二来商议联军之事。西桓呼伦两族汗已经商议定了,只要查仁汗王不与丹顿合兵进犯中原,他们便也要引兵回家,不再掺合这事。

一进查仁汗王的王帐,西桓汗王便问道:“查仁老哥,到现在我都不信,你真带兵来蒙河源了。”

查仁迎上前笑道:“你们都来了,我能不来么,来来来,我们老兄弟几个好久不见,可得好好说说话。”

查仁汗王左手拉着西桓汗王右手拉着呼伦汗王,三人并排走到案前,查仁汗王大笑道:“来来来,坐下说话。”

西桓汗王性子急,只挥手道:“查仁老哥,让他们下去。”

查仁挥手让帐中的侍卫都下去,对西桓汗王说道:“老弟,这里再没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西桓汗王看着查仁汗王沉声道:“查仁老哥,我们哥俩过来,就想要老哥你一句实话。”查仁汗王笑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和丹顿联军?”

西桓汗王点头道:“对,就是这事,老哥,你德高望众,狄罕将士是草原上的猛虎,我们哥俩只看你的,你若是要起兵进攻中原,我们跟着你,也放心些,若是你来此有其他意思,也请老哥给我们实底。”

查仁汗王笑道:“两位老弟莫急,我给你们引见几个人,见了他们你们就明白了。”说完查仁汗王便对帐外喊道:“扎索。”

扎索从帐外进来,查仁汗王沉声道:“去请东方公子过来。”

少时,扎索引着水沏黛玉水溶进了大帐,呼伦汗王抬头看着眼前的三人,皱眉问道:“查仁老哥,他们是什么人?”

查仁汗王笑道:“两位老弟听他们自己说。”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揖首,水沏黛玉水溶朗声道:“朝庭特使东方沏(东方玉,东方溶)见过查仁汗王,莫里汗王,钦宗汗王。”黛玉知道西桓呼伦两族汗王听不懂中原语言,又用狄族语言翻译了一回,惊得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站了起来,愕然道:“这怎么可能?”

查仁汗王站起来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丹顿不自量力纠集联军进犯中原,中原皇帝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西桓汗王张了张口,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黛玉看了笑道:“莫里汗王可是觉得我们不象朝庭特使?”

莫里汗王便直接说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确是不象。”

黛玉听了便将密旨取出来,大大方方的呈到案上任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察看。那鲜红的传国玉玺大印无法做假,莫里汗王向钦宗汗王点点头道:“没错,是真的。”北部各族都是曾经受过朝庭册封的,他们对于圣旨并不陌生。

黛玉又自水溶手中接过一只不大的盒子,打开来展示给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这两人一见盒中之物,忙走下来躬身道:“臣莫里,钦宗见过特使。”那盒子里是一只精美的金瓶和两份宝册,北疆各部族长去世后,继任者必须经过朝庭的金瓶宝册册封,才能明正言顺的继承族长之位,这宝册是由每位族长受封时亲手所写,黛玉给莫里汗王钦宗汗王看的,正是他们两人受封之时亲手写就的宝册,这样一来,他们再不会怀疑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的身份。黛玉收好金瓶宝册,查仁汗王笑道:“两位老弟,看清楚了吧?特使请坐下说话。”

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心里有些不安,西桓呼伦都不是大部族,他们既得罪不起朝庭,也得罪不起丹顿,若说更怕谁一些,只怕丹顿对这两族的威胁更大,朝庭毕竟离得远,很有些鞭长莫及的意思。

水沏黛玉水溶都明白两位汗王的担忧,水沏向黛玉点点头,黛玉淡淡笑道:“两位汗王被是丹顿胁迫的,这一点皇上心里很清楚,我们动身之前,皇上便特意叮嘱过,只要两位汗王不与丹顿同流合污,朝庭便会保护西桓呼伦两族的利益,伊哈贝尔草原水草丰美,丹顿一族独占几十年,也该换换主人了。”

伊哈贝尔草原处于狄族西桓呼伦三族之间,原本是三族共有,可是狄族兴起之后,便独占了这片最肥美的大草原,从来不许西桓和呼伦的牧人前去放牧,几十年下来,狄族人口牲畜两旺,而西桓呼伦两族却减减哀落下来,自此恶性循环下去,西桓呼伦两族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忍着,如今黛玉丢出如此大的一个好处,西桓呼伦两族如何能不动心。

呼伦族的钦宗汗王眼晴一亮,急切的问道:“尊使说的可是真的?”

黛玉低声翻译给水沏听,水沏朗声道:“本使奉皇上特旨,可全权决定北疆之事,只要两位汗王不与丹顿同流合污,朝庭平定狄族叛乱之后,西桓可与呼伦平分伊哈贝尔大草原。”查仁点头微笑,黛玉向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翻译了水沏的话,莫里和钦宗对视一眼,钦宗问道:“我们愿意撤军,可是尊使要给我们两样东西。”

黛玉翻译给水沏听,水沏微笑问道:“两位汗王请讲,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本使一概可以代皇上答应。”

钦宗汗王说道:“第一,我们不能明着撤军,否则丹顿集其他三族攻打我们,我们两族断难生存下去,我们只能做内应,与朝庭军队对阵之时,我们阵前倒戈,助朝庭打败丹顿,第二,我们要皇上的亲笔圣旨,将伊哈贝尔草原封给我们两族。”

水沏听了黛玉的翻译,想了想点头道:“好,我答应。”

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两个走下来向水沏黛玉水溶三人拜倒,口称:“多谢天朝皇帝陛下天恩。”

水沏代皇上受了这一拜,上前扶起两位汗王,两位汗王心事尽去,便同查仁聊了起来,水沏黛玉水溶三人告辞离开查仁的王帐,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因是在狄罕族的营地里,水沏黛玉水溶便推辞了扎索派侍卫护送的好意,三人向自己的帐篷走去。此时夜色已深,水沏黛玉水溶边说着话边回帐,只听水溶笑道:“大哥三弟,没想到这事情办得竟如此顺利,看来我们不用太久就能回去了。”

水沏笑道:“二弟说的对,这可全是三弟的功劳,若非他细心,在出京之时将那两样东西要来带上,只怕是不能这样顺利的。”

黛玉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快别这么说,是我们三个人齐力合力才能这样顺利的。”边说边走,不觉就走到了护卫帐附近,黛玉忽然有种莫名奇怪的感觉,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水沏忙问道:“三弟,你冷么?”说着便将自己身上的青狐皮大氅解下来披在黛玉的肩头。

黛玉摇头道:“我不冷,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大哥二哥,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水溶笑道:“三弟别担心,有大哥二哥在,你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的。”

黛玉眉头微蹙轻道:“二哥,我是认真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水沏听了便笑道:“三弟既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们便多加小心就是了,进了帐三弟只管好好歇着,大哥二哥给你做守卫。”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的对话传入小小的护卫帐,躲在里面的焦大暗暗点了点头,他有一项别人都不知道的本事,凡他听过的声音,都能过耳不忘,只是要他听过一次,就能辨的说话的人是谁,水沏水溶黛玉三人的声音焦大都曾经听过,焦大听出水沏和水溶,心中不由大喜,他很清楚这两个人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只要将这两人拿下做人质,要什么皇帝都会答应。焦大又细细听了黛玉的声音,虽然黛玉已经刻意将声音放粗,可底音未变,焦大听了一会儿,竟然听了出来。焦大恨黛玉,恨得入骨,因为在他看来,若是没有黛玉生事,丹珠就不会出事,依然能够安享富贵,而现在,一切都被黛玉毁了。此时在焦大心中,杀黛玉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他将握着腰刀的手松开,轻轻移向下,握紧了靴筒里那把淬过巨毒的匕首。

眼看着水沏黛玉水溶三人走近护卫帐,焦大屏住呼吸,抓着匕首手柄的手微微渗出汗来,他知道水沏水溶两个人身手极好,以一敌二,焦大没有必胜的把握。就在焦大起了心却不敢贸然出击的时候,从前方的大帐中忽然蹿出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影,这影子直扑向黛玉,水沏水溶两人看清黑影是谁,只笑着让出空来,让黛玉接住那道黑影,那如闪电疾风般的黑影不是别的谁,正是黛玉的爱宠小金狼。

黛玉还以为小金狼又在和她闹着玩儿,正想抱住它,哪知小金狼双眼金光闪闪,晃过黛玉径直扑向护卫帐,只见小金狼双爪一撕,便将牛皮帐篷撕开一个大口子,小金狼纵身跳到焦大的身上,挥起一只前爪挖出焦大的左眼,又一口便咬断了焦大抓着淬毒匕首的手腕,焦大疼的“嗷”的大叫一声,右眼白眼一翻便生生疼昏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水沏水溶反应过来,小金狼已经结束了战斗,他四蹄踏着焦大的身体,高高的昴起狼头,一双金色的眼睛慢慢变回正常的眸色。

水沏知道黛玉最怕血腥,忙将黛玉拉到自己身后道:“三弟,你快进帐篷。”

黛玉摇摇头,忍住因闻到血腥气而引起的恶心低声道:“大哥,我不怕,你别管我,先处理那个人。”

水溶上前试了试焦大的鼻息,对小金狼道:“小金,干得漂亮。”小金不可一世的打了个响鼻,连正眼瞧水溶一眼都不乐意,好似在说:“那是,我小金是谁呀,还能没有分寸,这人是吓的,才死不了呢。”

林升子墨书砚兰心松云都奔了过来,兰心松云急忙上前扶着黛玉,发觉黛玉微微发抖,忙说道:“三爷,我们先回帐篷去吧。您在这里,大爷二爷还得分心。”

黛玉点点头,让兰心松云两人扶着自己往回走,小金狼一见忙从焦大身上跳了下来,蹿到黛玉的腿边,此时的小金狼满口是血,刺鼻的血腥气让黛玉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兰心白了小金狼一眼,嗔道:“还不快去洗洗!”

小金狼委屈的看着黛玉,调头跑开了,也不知它去了哪里清洗自己的嘴巴,黛玉还没走进帐篷,小金狼便又奔了回来,只见它整个狼头都湿漉漉的,一口锋利的狼牙干净的直闪寒光,身上再没有一丝血腥之气。

有人行刺的消息飞快传入查仁的大帐,查仁亲自带人赶过来,他没有看到黛玉的身影,便急忙问道:“东方三公子呢,受伤了没有?”

水沏笑道:“汗王放心,三弟平安无事,他年纪小,禁不住血腥,便先回帐了。”

查仁点点头道:“没事就好。扎索,速去查清此人的身份,竟敢在我狄罕营地图谋行刺,决不能轻饶。”

焦大已经被抓瞎了一只眼睛,破了相,扎索一时也看不出他长得是什么样子,水溶封住焦大的穴道,使断腕处的血不再流出,胡乱洒了些金创药后包扎起来,再拿过清水浇到焦大面上,清水洗去焦大面上的血污,扎索惊道:“这人我上午在丹顿汗王那里见过,当时他就站在丹顿汗王身边。”

查仁双眉皱起,沉声道:“你看仔细了?”

扎索点头道:“额玛,孙子看得极清楚,没错,就是他。”

水沏仔细看着焦大,同水溶说道:“二弟,你看他会不会是焦大?”

水溶细细看了,沉声道他看上去倒是象个中原人,不过我也不曾见过焦大,说不准。”查仁汗王听了这话,便沉声道:“扎索,将他捆到马杆上,吊起来审,审到他招供为止。”扎索忙说道:“额玛,他既然是丹顿的人,便不能放在外面审,还是押回大帐吧,额玛您先去安置吧,孙子一定审清楚。”

查仁点点头,对水沏歉意的说道:“我们保护不力,让尊使受惊了,这事,本汗一定给尊使一个交待。”

水沏微笑道:“汗王言重了,他是为行刺我们兄弟而来,与汗王无关。”

查仁汗王看看焦大的伤处,便又对水沏说道:“尊使,贵宠若真是狼,可一定要约束起来,草原上的人最怕狼也最恨狼,若是他们看到有狼出没,是一定要打死的。”

水沏点点头道:“汗王放心,我三弟的确养了一头小狼,那只小狼一出娘胎便由三弟亲手养着,最是通灵护主,只要没有人对三弟有恶意,它就绝不会伤人,三弟他从小身子弱,也不能习武,有这只狼在三弟身边,我们还能放心些。”

查仁汗王点点头,他知道从小养熟的狼最忠心也最听主人的话,才放下心来。又吩咐了几句,才带着侍卫离开。

水沏水溶和扎索将焦大拖到帐中绑起来,水溶救醒焦大,冷声哼道:“焦大,你好大胆子!”

焦大本能的一激灵,随既立刻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只茫然的看着水沏水溶,又向扎索王子用狄族语叫道:“救命呀,有狼!”

扎索王子冷冷一笑,走到焦大面前说道:“你是什么人?”

焦大忍住断腕的巨痛吃力说道:“小人是丹顿汗王手下的老仆人,奉了汗王之命来见查仁汗王的。”

扎索王子冷笑道:“要见额玛,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额玛的大帐分明在前面。”

焦大忙编道:“老奴并不知道汗王大帐何在,正在找,却被一头狼扑上来咬伤了。”焦大刚才那一激灵水沏水溶看得很清楚,水沏沉声道:“焦大,休再狡辩,还不从实招来。”

焦大只装着听不懂,扎索冷哼一声,一把撕开焦大胸前的衣襟,只焦大的身上除了有些陈旧的伤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扎索转头对水沏吃力的说道:“他…不是…草原上的人!”扎索的汉语水平实在有限,只这么这几个字,扎索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来的。

水沏点点头,他记得林海的游记里前曾经写过,北部草原上的孩子一落生,女孩子要在肩头纹上五彩花朵,男孩子要在左胸口纹上各部族的族徽,没有一个孩子例外,而焦大的左胸上什么都没有,他便不可能是草原上的人。

焦大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可是他很快便将牙一咬,来个死不认帐,看水沏水溶两人还能有什么法子,反正过了约定的时间他没有出现,丹顿汗王便会有行动的。

焦大能想到的,水沏水溶也能想到,水沏忙说道:“二弟,你看着他。”然后便将扎索王子拉出帐篷,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找三弟翻译。”

扎索王子见水沏拉着自己往他们的帐篷走,半猜半听的弄明白了,水沏还没进帐篷,便说道:“三弟,你先出来一会儿,我要你帮着翻译。”

第18章刺客失手公主出马

黛玉很快自帐中出来,水沏忙说道:“三弟,那人定然是焦大,可是他说什么都招供,只怕是和丹顿有什么约定,你快说于扎索王子,好早做准备。”

黛玉赶紧将水沏的话翻译给扎索王子,扎索王子点头道:“明白了,东方三公子,请你去帮着审那个刺客,我这就去额玛的大帐禀报,请额玛做好准备。”

扎索去找查仁汗王,黛玉和水沏去了关押焦大的帐篷。水溶正坐在焦大对面的椅子上,看着焦大疼得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就是不给他止疼。见黛玉水沏进来,水溶起身上前道:“三弟,你也过来了。”

焦大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黛玉还不知道焦大从声音里觉察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沉声道:“不论你是谁,只凭你夜闯狄罕大营,又图谋行刺,便是立刻杀了你,也无可厚非。”黛玉这话是用狄语说的,由不得焦大不回应。

焦大听到黛玉竟然能说如此流利的狄语,心中大惊,看向黛玉的眼中多了一份惊骇。只慌道:“老奴只是奉了丹顿汗王之令前来见查仁汗王,只是走错了路,便被你们的狼咬伤,丹顿汗王绝不会答应。”

黛玉淡淡说道:“凭信何在,丹顿汗王派你来有何要事,非要在三更半夜里偷偷摸摸的潜进大营,这可不是草原人的作派。”

焦大语塞,半晌才强道:“汗王有机密要事,岂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

黛玉也不理焦大,只回头道:“大哥,他抵死不招。”

水沏点点头,对水溶耳语几声,水溶笑笑出了大帐,焦大心中改换惶惶不安,他不知道水溶要去何处,还会有什么样的招数来对待自己。

水沏拉着黛玉在焦大面前的椅上坐下,倒了一杯温热的奶子放到黛玉的手中,黛玉浅浅的喝了一口,不再理会焦大。焦大反而着急起来,眼见三更将过,就快到了丹顿汗王派人接应他的时间,可是他现在却没有办法发出信号。

看出焦大比方才添了些焦虑,黛玉心念一动,便说道:“大哥,请你再搜搜他的身上,看是不是藏了什么信物记号。”黛玉原是诈焦大的,可是看到焦大面色灰暗了几分,黛玉便确信焦大身上定然有东西。

水沏忙细细再搜一回焦大,他仔细捏遍焦大的每一寸衣服,果然在皮祆下摆的滚边处发现有些鼓胀,水沏撕开焦大的皮祆下摆,一枚小巧精致的烟花弹掉了下来,焦大心里一紧,眼晴直盯着那枚烟花弹,心里还存了一丝希望,希望黛玉认不出这枚特制的烟花弹。水沏上前捡起烟花弹看了一回,便将它交给黛玉,黛玉拿过来转着圈儿一看,微微点头道:“你果然就是焦大。”又转头对水沏说道:“大哥,这上面有荣国府的暗记。”

焦大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不可能藏住了。当日宁荣二府一向豪奢,过年过节燃放的烟花爆竹都是专人特制的,有专门的记号,这烟花弹也是一样,黛玉是细心的人,她虽只在荣国府里见过一回没有燃放的烟花,便记清了那烟花的样子,如今看到同样的印记,如何还不能确定。

水沏点点头,沉声道:“焦大,若想不再受苦,还不从实招来。”

焦大心里权衡再三,决定仍然不招,只要他能拖到丹顿汗王来找他,整个局势便会翻盘。他现在心里很清楚,刚才出去的是北静王世子,眼前的是太子和林黛玉,只要擒住这三个人,何须大兵压境,要什么中原皇帝不得答应。

就在僵持的时候,水溶带着一个狄族士兵走了进来。那士兵用纯正的汉语说道:“他就是焦大。”

焦大心里再度一惊,愕然看向那狄族士兵,狄族士兵笑嘻嘻的说道:“焦大,你的轻功实在太差,爷跟在你后面,连五成功力都用不上就追得你上气不接下气。”

焦大惊叫道:“原来是你?”

这狄族士兵就是柳湘莲,他尾随焦大一路北上,时不时的给焦大一丝威胁,让焦大一路疲于奔命,直到进了狄族领地,那种莫名的压力的威胁才消失,焦大还以为自己成功的逃脱了,却没想到自己始终在被人监视着。“你到底是谁?”焦大大睁两眼瞪着柳湘莲,用汉语问道。

柳湘莲淡淡一笑,冷声道:“爷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焦大连遭打击,不由心神失守,茫然摇头道:“不,我一定见过你,听过你的声音。”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有一丝警觉,听焦大言下之意,他有过耳不忘的本事,那么他会不会认出水沏水溶和自己?想到这里黛玉便把玩着那枚烟花弹,对水沏水溶说道大哥二哥,何不用这烟花弹将接应的人引出来。”

水沏笑道:“三弟这个主意好,二弟,你看着焦大,我们去见汗王。”

水溶点头道:“大哥放心,焦大再翻不出花儿来。”

黛玉也对水溶说道:“二哥,多加小心。”

水溶笑道:“三弟别担心,只管去吧,二哥保证看好他。”

水沏黛玉出帐大约两刻钟后,在狄罕大营外围的天空上便出现了一朵绿色的烟花,丹顿派出接应焦大的人一看到这烟花,便立刻向预定好的接头地点赶去。

不很明亮的月色之下,只见十数条精壮的身影掠过,为首一人看到只有一个黑影在不远处,便飞奔上前压低声音问道:“焦大爷,怎么没得手?”

只见那条黑影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什么没得手?”话音刚落,那黑影便掠到问话之人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住来人的咽喉,让他无法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与此同时,早就埋伏下的将士将前来接应的十数人一网打尽,一个都没有漏下。

火把亮了起来,只见锁住前来接应之人的咽喉的正是扎索王子,他定睛一瞧,见自己拿住的正是丹顿汗王的贴身侍卫长贝托,不由露齿一笑道:“贝托侍卫长,这大晚上的是想来偷营么?”

贝托看到扎索王子,面色忽青忽红,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喉咙还被人家锁住,只得比比划划。可是扎索王子也不打算让他解释,命人拿过牛筋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又在他口里的塞了铁核桃,才将他和那些跟来接应的侍卫押入大帐严密的关押起来。

丹顿汗王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见焦大和接应的侍卫们回来,不由心中发沉,正想派人去狄罕大营探听消息,却见一个柳眉杏眼的美丽少女从帐外走了进来。丹顿看到这个少女,面上露出笑容,慈爱的招手道:“吉吉,你怎么过来了?”来人正是丹顿最疼爱的孙女,狄族公。

吉吉跑到丹顿面前,一本正经的问道:“额玛,您有心事么?贝托怎么不在帐外守着?”贝托是狄族左庶长的小儿子,吉吉公主的心上人。

丹顿眉头皱起,拉着吉吉坐下沉声道:“吉吉,额玛派贝托去办事了。”

吉吉只笑道:“哦,原来他出去办事了,额玛,贝托什么时候回来?”

丹顿强笑道:“这可说不准。”语音刚落,丹顿想起老查仁的孙女梅朵也跟来了,便笑道:“吉吉,狄罕的梅朵也在这里,你去狄罕找她好好说说话,我们两族分裂已久,若是能再合二为一,那是最好不过的。”

吉吉点头应道:“好的额玛,吉吉这就过去。”

丹顿笑着点点头,吉吉是他最钟爱的孙女,又美丽又聪明,心思还细,她去了狄罕大营,应该能有些收获。

吉吉立刻起身要出帐,丹顿忙又追了一句:“吉吉,昨晚上焦大去狄罕探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贝托去接应他,也没有回音,你要机灵些,多留心。多带几个侍卫使女过去,若是事情不对,赶紧传信回来。”

吉吉脚步一滞,回头道:“额玛,吉吉明白了。”

看着吉吉出帐,丹顿深深叹了口气,从昨日到现在,查仁刚到了不过一日,丹顿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吉吉带着四名侍卫六名使女,还有十来个奴仆直接去了狄罕大营,她客气对守营将士说道:“我是吉吉公主,听说梅朵公主来了,特意来看望她的。”

守营士兵跑去向梅朵禀报,梅朵赶紧迎了出来,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吉吉,可是吉吉的大名梅朵早就听说过。

梅朵刚到营前,便看到一个头戴响铃流苏银冠,身着银白风毛翠色撒花及膝皮袍,腰系软皮包金束带,足蹬大红过膝高筒皮靴的俏丽少女正笑盈盈的看向自己,梅朵上前笑问道:“你就是吉吉公主么?我是梅朵。”

吉吉笑着答道:“我就是吉吉,梅朵公主你好,常听人说梅朵公主是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鲜花,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梅朵公主竟让草原上的鲜花都不好意思再开放了。”

一句夸赞的话立刻拉紧了梅朵和吉吉之间的距离,梅朵心中大喜,忙上前将吉吉迎入大营,两个亲亲热热的并肩走着,一点儿都不象是初次见面的样子。梅朵挽着吉吉亲热的笑道:“吉吉公主夸奖了,你才是草原上最美丽的鲜花。”

梅朵将吉吉迎入自己的帐中,吉吉命使女送上礼物,样样都是草原上的姑娘最喜欢的,梅朵越发的开心。对吉吉更加亲热起来。见来上茶的是侍卫,吉吉心中有些疑惑,虽然草原儿女不拘小节,可梅朵怎么说也是公主,如何连个使女都不用。不过吉吉不会直接问,只是笑道:“朵朵,我们是姐妹,却因隔的远,这些年也不曾在一起过,这一回多亏查仁爷爷带你来了,我们才能见上一面,可得好好说说话才是姐妹间的情意。”

梅朵笑着点头道吉吉姐姐说的极是,幸而我跟额玛来了,才能见到你这样好的姐姐。”梅朵的生存环境一向单纯,自然不比吉吉有心计,吉吉只说了些恭唯赞美好话,便让梅朵将她引为知已了。

小女儿家在一起,最爱说的自然是心上人,吉吉笑着问道:“朵朵,你订亲了没有?”梅朵双颊羞红,低头道:“还没有,吉吉姐姐,你呢?”

吉吉笑道:“我也没有订亲,不过我有心上人了,他是我们族里最棒的小伙子,是额玛的侍卫长,朵朵,你也一定有心上人了吧,快说给我听听。”

梅朵脸上笼起一丝愁云,皱眉叹气道:“吉吉姐姐,若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该怎么办?”

吉吉双眉一挑,拉着梅朵的手说道:“朵朵,我们草原上的姑娘可不是那些中原女子,喜欢的便去追求,朵朵妹妹你这样美丽,怎么会有男子不动心呢。”

梅朵低下头闷声道:“可他总是拒绝我。”

吉吉笑道:“朵朵妹妹,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姐姐不相信,你告诉姐姐他是谁,姐姐想法子帮你。”

梅朵闷闷的说道:“吉吉姐姐,你的好意梅朵心领了,可是他连我们的话都听不懂,你帮不了我的。”

吉吉心中一紧,忙问道:“怎么,他不是我们草原上的人?”

梅朵并不知道来自己爷爷带兵来蒙河源的真实目的,便闷闷点头道:“嗯,他是中原人,还说已经成亲了。可是…吉吉姐姐,我看他明明和我差不多大,怎么会就成亲了呢?他一定是不想娶我。”中原人不似草原上的人常年受风霜雨雪之苦,因此同样的年纪,中原人看上去比草原人要年轻许多,所以梅朵认为水沏和自己年龄相仿,根本不相信他两三年前就成了亲。

吉吉不动声色的笑问道:“朵朵,你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中原人呢?”

梅朵心里没有设防,只随口说道:“前些日子东方公子的商队来到草原,我才认识他们的。”

吉吉又笑问道:“朵朵,你的东方公子在这里么?我真想见见他,看看是什么出众的人物,将我的朵朵妹妹迷成这样。”

朵朵点头道:“他现在应该在额玛的大帐里,吉吉姐姐,我领你去见额玛,你就能见到他了。”

吉吉笑道:“我只想着来见朵朵你,倒把查仁额玛忘记了,真真是该死,朵朵,你现在就引我去拜见查仁额玛吧。”

梅朵不疑有他,只笑着点头道:“好呀,吉吉姐姐请随我来。”

梅朵引着吉吉向查仁的大帐走去,帐外的侍卫将梅朵引着一个陌生的姑娘过来,忙抢先进帐回禀,查仁汗王皱眉道:“营中除了朵朵外并没有其他的姑娘,难道是丹顿派来的人?”梅朵和吉吉已经走到帐前,她进查仁大帐从来都不用回禀的,只用手掀开帘子囔道:“额玛,吉吉姐姐来给您问好了。”

查仁点点头,心道:“原来是丹顿的孙女。”

吉吉跟着梅朵走入大帐,飞快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帐中所有的人,然后单膝跪下低头行礼道:“吉吉拜见查仁额玛。”

查仁呵呵笑道:“你就是丹顿的孙女儿?”

吉吉抬头笑着回道:“是的,查仁额玛。”

查仁点头道:“快起来吧,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朵朵,怎么不早来告诉额玛,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