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楼迷梦之国士无双上一章:第 63 章
  • 红楼迷梦之国士无双下一章:第 65 章

正说着,帐篷外传来王帐侍卫的声音:“扎索王子,汗王叫您过去。”扎索王子是老汗王最看重的孙子,他不止勇猛善战,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老汗王对他很是倚重。巴鲁听到这话,便站起来道:“你去见汗王吧,我回帐了。”

扎索拍拍巴鲁的肩膀,笑道:“巴鲁,好兄弟,姑娘家都喜欢细心体贴的男子,你机灵些。”巴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扎索笑笑,同他一起出了帐篷,两人在半路分手,扎索往王帐去了。

水沏黛玉水溶因梅朵的前来没了兴致,回帐篷去了,水溶一路追问黛玉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黛玉偏偏卖着关子,硬是不说,急得水溶直跳脚,水沏正心烦梅朵的纠缠,便没好气的沉声道:“二弟,你闹什么?”

水溶看看水沏阴沉的脸,转头向黛玉做了鬼脸儿,小声道:“三弟,大哥恼了!”

黛玉白了水溶一眼,没好气的低声回道:“要你说,我难道看不出来么?”

水沏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在他身后说小话儿的水溶黛玉,皱眉道:“三弟,别听你二哥胡说八道,咱不理他,回帐篷去。”

黛玉见水沏面色不似平常,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乖巧的说道:“好,我听大哥的。”

水溶听了这话,便故意长叹一声道:“三弟好偏心…”

水沏瞪了水溶一眼,薄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弟,不说帮我排忧解难,还一心想看笑话,一点手足情都不讲!等我们回京,我便既刻去沈家为你提亲,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水溶飞快看了黛玉一眼,苦着脸叫道:“大哥,你可不能害我!”

水沏瞪着水溶道:“你安份些我就不去提亲。”

水溶没奈何的长长叹了口气,闷声道:“知道了…”

看到水溶吃瘪的怪样子,黛玉不由扑昧一笑,纤指轻划脸儿笑道:“二哥可算是被大哥治住了!”

水沏宠溺的看着黛玉,轻声道:“三弟,梅朵公主再要你传话,你别理会她。”

黛玉皱眉道:“我都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了,可她总是要来,我们还在人家的地面上,也不好太过份的。”

水沏笑道:“大哥相信你能掌握好方寸。”

黛玉垮下肩叹道:“罢了,正事没办,倒惹了一堆烦心事,说起来可真怪,为什么没有姑娘喜欢我呢?我也不比大哥二哥差什么?有梅朵公主喜欢大哥,那位上官姑娘眼神不离二哥左右,偏生没遇到个看上我的…”

水沏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见周围没有外人,忍不住弹了一下黛玉的脑门儿,低声笑斥道:“玉儿,别忘了你可是个姑娘家,扮了男装就真把自己当成男子了?若是把你带野了性子,母后和伯母还不活扒了我们兄弟的皮!”

水溶亦点头道:“这话说的极是,玉儿,你只是假装男子,可别真把自己当男儿!”

黛玉面上一红,自换了男装出了京,没有任何的约束,过得自由自在,说话做事不用瞻前顾后,虽然只有十来天,倒比几年里的快活还多些,因此在黛玉的心里,倒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家,如今被水沏水溶瞧破了,黛玉面上有些挂不住,踩脚说了一句:“人家才没有!”便拔腿往帐篷跑去。水沏水溶看到黛玉流露出来的娇态,不由大笑起来,这样的黛玉,比处处小心的黛玉更可爱。

四九城内的皇宫中,帝后二人看着墙上的地图,皇后双眉紧锁,低叹道:“沏儿玉儿溶儿这会子应该已经出关了,也不知道他们顺利不顺利,沏儿溶儿两个毛头小子我倒是不担心,唯独放心不下玉儿,天哥,你说玉儿能吃得消么?”

皇帝揽着皇后的肩说道:“心儿,放宽心。玉儿那孩子看着虽柔弱,可是却有和如海敏儿一般的傲骨,我瞧着沏儿溶儿还未必强得过她,你别担心。”

皇后看着地图上北边那片大草原,忧心忡忡的说道:“话虽如此,可玉儿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真是难为她了,当日玉儿说要去北边,我想着她总要有些功劳才能得到晋封,便答应了,可是她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其实玉儿先救了湛儿,又救了沏儿,这功劳足够封公主的,我怎么还让她去受那风沙之苦,真真是对不住如海和敏妹妹。”

皇帝点点头道:“玉儿外柔内刚,心里有主意,她决定的事情,便是你我也难轻易改变的。好在沏儿溶儿两个在她身边护着,最不济也能平安回来,心儿,别太担心了。如今朝庭里正吃紧,自沏儿称病后,宫里便不怎么太平,后宫的事情你得帮我多担待些,等北方的事情了了,我才能腾出手来整顿后宫,现在还不能大动。”

皇后点头道:“天哥放心,如今水泠风头正紧,沈妃那里有些不安份,其他人还好。你只专心朝政,后宫的事情有我呢。”

皇帝笑道:“好,有你这话我便放心,沏儿玉儿溶儿最多不过半年就会回来的,半年的时间很快便能过去。”

皇后知道皇帝在宽自己的心,点头笑道:“嗯,半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父皇,母后!”皇后的话音刚落,水清气呼呼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只听映霞低声叫道:“六皇子,您慢些,容奴婢进去通禀!”

皇帝听到这声音,扬声道:“让清儿进来吧!”

水清跑进殿来,一张白净可爱的小脸涨得通红,小嘴儿撅得都拴住一匹马,皇后蹲下身子柔声唤道:“清儿,到母后这里来,告诉母后,是谁让你受了委屈?”

水清扑到皇后怀中大声哭道:“母后…清儿要太子哥哥好起来…”

皇帝也蹲下身子抚着水清的头,轻声道:“清儿去看太子哥哥?”

难得听皇帝如此温柔的说话,水清扭身搂住皇帝的颈子哭道:“父皇,太子哥哥的病怎么还不好?刚才…刚才…清儿听太子哥哥宫里的小太监们说太子哥哥就快不行,父皇,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对不对?”

皇帝抱着水清站起来,点头道:“清儿,你太子哥哥会好起来的。”

皇后也起身跟上来,抚着水清的涨红的小脸说道:“清儿,太子哥哥只是生病了,好生养上一阵子就能痊愈,你别听底下的奴才们胡说,母后回头就去罚那些乱嚼舌根的狗奴才。”水清扭着身子小声道:“母后,清儿刚才已经罚他们了。”

皇帝听了呵呵笑道:“清儿,说给父皇听听,你是怎么罚的?”

水清小声道:“清儿罚那些胡说八道的奴才脱了衣服在太子哥哥的宫外跪着。”

皇帝笑道:“为何是脱了衣服跪着?”

水清扬着小脑袋说道:“他们咒太子哥哥的病好不了,我就要让他们都生病,还不许治,哼,看是谁好不了!”

皇后一戳水清的脑门笑骂道:“你这孩子,鬼精鬼灵的,好吧,你太子哥哥生病期间,你去就管着太子宫,若有奴才不听使私下议论,就只管罚他们,凭有什么事,母后给你撑着。”皇帝笑道:“清儿,母后虽说放权给你,你可不许滥用。若是滥用了,父皇立刻收回。”水清使劲点头道:“太子哥哥病着,我得帮太子哥哥管着那些不省事的奴才们,不能让太子哥哥受了委屈,等太子哥哥病好了,再自己管。”

帝后二人都笑了,水清从皇帝身上滑下来,小声道:“父皇,母后,若是有其他宫里的人说太子哥哥的坏话,我能罚他们么?”皇帝点点头,继而又说道:“清儿,父皇封你为潞亲王,你的品级只在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之下,只要你有理有据,就能罚那些不开眼的东西。”水清开心的跳起来叫道:“太好了,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皇后心念一动,拉过水清笑道:“清儿,父皇政务繁忙,后宫的事情他现在顾不过来,清儿帮着母后一起治理后宫好不好?”

水清眨眨眼睛想了想才说道:“母后,清儿可以责罚父皇的妃子么?”

皇后笑道:“只要她们有错,你自然可以去责罚,不过不许无事生非,给父皇母后添堵。”水清兴奋的叫道:“好,清儿保证不擅用权力,母后,您难道不知道么,如今延庆宫可比哪里都热闹,自从水泠哥哥大婚以后,宫里的人不错日子的每天去延庆宫请安,走马灯似的,清儿早就看不下去了。”

皇后淡笑道:“母后知道。清儿,你答应母后,听到看到什么都先来告诉母后,同母后商量了再去行使你的权力,好不好?”

水清郑重点头道:“母后,清儿明白。”

皇帝摸摸水清的头笑道:“清儿,可不能把功课落下,否则父皇便要收回你的权力了。”水清骄傲的昴头道:“父皇放心,今儿师傅还夸清儿有进步,清儿如今已经能拉开三十石的弓了。”

皇后惊喜道:“清儿,你说的是真的么?三十石的弓,真是难为你了。清儿,不许勉强自己,你还小,不能伤了筋骨。”

皇帝将水清抱起来笑道:“清儿这是随了他大伯,大哥五岁上就能拉开四十石的弓,可也没伤着筋骨。清儿,跟着师傅好好练,将来和大伯一样做大将军王。”

水清认真的点头道:“父皇放心,以后清儿帮太子哥哥打天下守边疆!”

皇帝看着皇后笑道:“咱们沏儿是个有福气的!”

皇后点头道:“可不是,清儿打小就和沏儿亲,这真是他们兄弟们的福气。”

乾清宫里和乐融融,延庆宫却是另一番情景,简郡王妃司马素馨昂着头跪在沈淑妃面前,一脸的气愤,而秀仪却坐在一旁的绣凳上,低着着小口小口的喝着补药。

沈淑妃面色铁青,喝斥道:“司马素馨,你是泠儿的正妃,就该好好照顾着王府上下,也好为泠儿分忧,如今秀仪有了身子,是天大的喜事,她腹里怀的可是皇上头一个孙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你不说好好照顾着秀仪,反而处处为难她,挟制她,你安的什么心?”

司马素馨昴头道:“母妃不在听信小人之言,媳妇不曾亏待过秀仪,自她有了喜,王府里什么不是先尽着她的,便是每日的供奉,也都和媳妇的一样,她不过是个小妾,父皇也没给她份,媳妇这般对她,也对得起她了,难不成还要我这个正妃做小伏低的去服侍她不成?”水泠的确是上了折子要求封秀仪为侧妃,不过皇上将折子留中不发,因此秀仪封侧妃的事情便被压了下来,这让沈淑妃心中不解,让水泠心思重重,让秀仪心生暗恨,却让司马素馨暗自高兴。作为一个妾,生下孩子也没权力抚养,还不得交给自己来养着。

第15章婆媳交锋夫妻过招

“大胆,皇家子嗣是头等大事,你不过是泠儿的媳妇,倒比皇家子嗣还贵重了,东平王府就教出你这等不懂规矩的东西么?”沈淑妃阴沉着脸拍着桌子喝道,双眼中的怒火恨不能把司马素馨烧死,自从定下司马素馨做简郡王妃,沈淑妃就没有一天高兴过,如今秀仪有喜,她便一心想着扶持秀仪打压司马素馨,最好让那司马素馨受不了,自请下堂,因此沈淑妃也不管司马素馨正妃的身份,故意在人前给她没脸。今天她遣秀琳去给秀仪送补药,听秀琳说起简郡王妃还要秀仪在一旁立规矩,当下便发了火,立刻派人将司马素馨和秀仪都叫进宫来,立意给秀仪撑腰,折辱司马素馨。

司马素馨不肯示弱,只囔道:“不过就是个妾生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母妃如何便就宠妾灭媳,媳妇若是不好,母妃只管去向父皇请旨休了媳妇,何必这样给媳妇没脸,媳妇虽然不才,也是皇上亲封的简郡王正妃,母妃若是请了旨,媳妇决不纠缠。”

沈淑妃气得指着司马素馨大怒道:“你…大胆,竟敢这样顶撞婆婆,还有没有天理人伦?”

司马素馨呛声道:“媳妇若是说错了自请母妃责罚。”司马素馨知道自己占着理,皇家轻易也不能传出休妻的丑闻,何况自己的娘家也是硬腰杆子,她才不怕沈淑妃。

沈淑妃气得浑身乱颤,直叫道:“反了反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么?”

司马素馨只昴着头不说话,坚决不认错。婆媳两个便僵在哪里,秀仪吃完补品,起身慢慢走到沈淑妃身边,柔声道:“母妃别生气了,王妃心里不舒服也是常情,若非奴婢是皇上皇后赐的侍寝女官,奴婢也不敢越过王妃先有了身子。说起来都是奴婢不好,母妃,看在奴婢腹中块肉的份上,您别生王妃的气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呢。”

沈淑妃也知道罚司马素馨跪已经是不轻的责罚,真若是再罚重了,只怕皇上那里和东平王府那边都说不过去,便就坡下驴,拍着秀仪的手说道:“还是秀仪懂事,素馨,看在秀仪和她腹中孩子的份上,我饶你一回,你可要记住了,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也就罢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只拿你是问。”

司马素馨从来也没跪过这么久,双腿早就麻了,这屋子里也没有别的侍女,秀仪走到司马素馨身旁,弯腰去扶司马素馨,司马素馨也不能当着沈淑妃的面推搡秀仪,只冷声道:“走开,不用你扶。”说完便扶着桌子腿吃力的站了起来。心中对沈淑妃和秀仪越发生恨。

这一回的婆媳交锋,沈淑妃和司马素馨未分胜负,秀仪却大大长了一回面子,却不知沈淑妃越是如此抬举自己,司马素馨便会越忌恨自己,人家再不得宠也是正妃,处理一个小小妾室,便是寻个错打死了,皇上也不会重重怪罪,这也是秀仪得意忘形,才连累了她腹中的孩子。

沈淑妃原想留下秀仪在宫里照顾,可是官规森严,没有皇后允许,凭是哪宫妃子都不能擅自留人。因此沈淑妃只能去乾清宫外求见皇后,皇后听了沈淑妃的话,淡淡道:“简郡王妃过门尚不足月,妾室在此时有了身子她已经没了面子,那秀仪虽说是延庆宫里出去的人,可到底也只是个妾,沈妃不可宠妾灭媳,没了人伦规矩。简郡王妃出身大家子,嫁过来之前沈妃你也是没口子称赞的,怎么现在却又不放心起来,再者说,简郡王府里的嬷嬷婆子一大堆,还怕没有人照顾么?臣妾入住皇宫,这算什么,还顾不顾皇家体面?”

沈淑妃没想到平素软和客气的皇后竟然如此凌厉起来,又听皇后一口一个妾的,又是惊心又是暗恨,不是明摆着是指着和尚骂贼秃么?可是心里恨归恨,还得急忙跪下请罪:“妾身也是为了泠儿的子嗣着想,一时没想到这些,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妾身这一回。”

皇后高坐正中,轻轻捋着手上的点翠嵌宝金护甲,晾了沈淑妃一会子才淡淡说道:“这一回便罢了,你且起来,你也是入宫多年的老人,别失了分寸没了规矩。回去打发了泠儿媳妇和那个小妾出宫,你也是生过孩子的,这刚一个多月,最是不能轻易移动的时候,还急急的召进宫来,若是胎儿有个闪失,你便是皇家的罪人。”

沈淑妃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只顾着出气,却把这最重要的一茬给忘记了,若是秀仪腹中的胎儿有个什么闪失,她哭都没地方哭去。因此只连连磕头道:“妾身知罪,这就送她们回去,再不敢随便叫她们进来。”

皇后扫了沈淑妃一眼,淡淡道:“跪安吧。”

沈淑妃如逢大赦,忙躬身退了出来,及至出了乾清宫,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寒风一吹遍体生凉,自此便做下病根。

回延庆宫,见司马素馨坐在客痤首席,秀仪只斜签着身子坐在下面的绣凳上,比之刚才完全调了个个儿,看到自己进来,司马素馨才慢慢站起来,这让沈淑妃心头立时火起,正想发作之时,却又想起了皇后的敲打,便压下火气沉声道:“素馨,带着秀仪回王府,要好生照顾她,若是秀仪的胎儿有什么闪失,你这个王妃也就做到头了。”

司马素馨冷笑道:“母妃言重了,媳妇金奴银婢的打发人伺候着,每日山珍海味的供着,若是还有什么,那便是她自己没这个福气,素来皇家子弟都是金贵的,若是没有那个命格守不住,那是她自己没福气,还能硬赖着媳妇不成,这话便是说到天上去,也不是个理。”沈淑妃没想到这司马素馨不只是刁蛮,还牙尖嘴利,说得自己直倒气还没有合适的话去驳她,只气得脸色青紫,指着司马素馨说不出话来。司马素馨略一福身,淡淡道:“媳妇告退。”

秀仪见沈淑妃去了一趟乾清宫便在司马素馨面前吃了瘪,心中暗惊,只得低头跟着司马素馨走出了延庆宫。秀仪虽然是皇后指的侍寝女官,可是没正了名份,只不过是小妾,自然不配与王妃同乘,只在两个小丫环扶持下上了后面的青绸马车,跟着司马素馨的七宝翠羽香车回简郡王府了。

一路倒也平安无事,进了王府司马素馨便沉着脸道:“来人,送秀仪姨娘回房休息,她如今有了身子,可得清静些,不许去打扰了。”

简郡王府的下人听了这话不由面面相觑,怎么进了一回皇宫,这王妃娘娘的气焰竟高涨起来,好似有喜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秀仪。见丫环婆子们没有动静,司马素馨大怒道:“怎么,我这个皇上亲封的简郡王妃还使唤不动你们?”

围着伺候的王府下人们俱是一颤,才想起来眼前这主子不管得不得宠,那可都是皇上亲自下旨封的,便是不敬她这个人,也得敬那道圣旨。于是大家忙应和起来,扶秀仪的扶秀仪,伺候王妃的伺候王妃,嫁过来快一个月了,秀仪终于第一次尝到了做正妃的风光。她心中不由暗道:还是娘说的对,我只端起王妃的款儿,使起风雷性子,有皇上亲封的诏书,看谁能怎么着我!

司马素馨的变化自然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水泠的耳中,他双眉紧锁,心情极度不悦,对他来说,有个没用的正妃才最有利,何况秀仪对他极为忠心,又能满足他的欲望,而且知根知底,水泠自己都不知道,秀仪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些分量。

司马素馨带着秀仪回府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水泠为了敲打司马素馨,便命人将饭摆在秀仪房中,那知他刚坐下,司马素馨便找了过来,带笑说道:“王爷今儿有兴致,要在秀仪姨娘这里用餐,妾身焉能不陪着,才在宫里娘娘说了,秀仪姨娘有了身子,可得倍加小心,这可是皇家的头一个子嗣,万不敢大意的。”

水泠皱眉冷声道:“不用你在这里,你只回房去吧。”

司马素馨心中生气,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脸上带着强笑说道:“王爷这话可是左了,您是王爷,妾身是正妃,岂有不伺候着王爷的道理。王爷便是看着妾身碍眼,妾身也不敢不尽职尽责。”司马素馨发挥牛皮糖滚刀肉精神,却让水泠始料未及,见冰不着司马素馨,只得冷冷道:“忒多废话,还在坐下吃饭。”

秀仪原是打横坐在下首的,刚才见司马素馨进来便站了起来,等司马素馨在在水泠身边坐好了,才一脸犹豫不知所措的看着水泠,水泠声音稍稍有了些温度,对秀仪道:“你有身子,不用立规矩了,坐下吧。”

司马素馨也跟着说道:“王爷说的极是,以后王爷用膳你就不用伺候了。”

秀仪听出话外之音,却也不能说什么,谁让皇上扣了水泠为她请封的折子不发,她如今不过就是个姨娘小妾,这会子还怎么要强。只得谢了恩坐在下面,水泠,司马素馨,秀仪三个人冷冷的吃了一餐食不知味的晚饭。

饭毕,用茶,看到秀仪也跟着喝茶,司马素馨的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快意,不过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问道:“王爷,您今晚上歇在何处?”

水泠冷声道:“我就歇在这里。”

司马素馨忙摇手道:“王爷,这可不行!”

水泠将眼一横,寒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还敢管到本王头上来?”

司马素馨委屈的说道:“王爷,您误会了,在宫里的时候母妃再三吩咐,秀仪姨娘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绝不能伺候您,若是伤了腹中骨肉,岂不是得不偿失?妾身只是将母妃的意思告诉您,可不是要管着您。”

水泠到底是年轻,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懂的,可是也不想听司马素馨的话,只扫了一眼秀仪,见秀仪羞红面孔轻轻点头,这才相信了,便说道:“本王去书房,秀仪,你早些歇着,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秀仪忙躬身道:“贱妾谢王爷关心。”

司马素馨双拳紧攥,面上却带着笑说道:“王爷说的极是,本王妃明儿陪王爷一起来看你,若是要什么,只管说出来,别委屈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到底也是他的嫡母。”

秀仪心头一颤,自己没有名份,只怕这孩子便是生下来,自己也没有资格去养,不由颤颤的看向水泠,水泠见司马素馨竟似变了一个人,非但不再怕自己,反而有了一个王府正妃的架势,心中不由对她另看一眼。看到秀仪求助的眼神,水泠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小妾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这是皇家规矩,他也不能明着不遵守。

秀仪看到水泠没有给自己任何暗示,心中发凉,不由对自己和孩子的命运担忧起来。司马素馨只站在一旁看着,见自己用规矩拿住这两人,心头不禁有一丝快意。

水泠去了书房,司马素馨也跟了过去,水泠回头正欲驱赶,司马素馨却扬起笑脸说道:“王爷,妾身嫁过来也快一个月了,也没和王爷说上几句话,今天妾身可否同王爷谈一谈?”水泠寒声道:“你想说什么?”

司马素馨轻声说道:“不管王爷高不高兴,妾身生是王爷的正妃,死也要和王爷同穴而葬,这是不能改变的,先前妾身不知道王爷的性情,王爷也不了解妾身的性情,如今既然要起日子,还是先说开的好。”

水泠想了想,沉声道:“进来。”

司马素馨跟着水泠进了书房,水泠在红木官帽椅上坐下来,冷冷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司马素馨轻声细语的福身说道:“王爷,妾身年轻不懂事,若是有什么不到之处,请王爷海涵,只要王爷提出来,妾身一定改。”

水泠看向一脸真诚的司马素馨,一时吃不准这司马素馨到底在唱那一出戏,只冷冷的“嗯”了一声,并不接话茬儿。

司马素馨心中虽不乐意,可是想想娘亲说过的话,只得继续放软了语气说道:“王爷,妾身前次回家,父王母妃都训戒妾身要好好伺候王爷,照顾王府,好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专心辅助父皇。”

听到这里,水泠抬眼看了看司马素馨,冷冷道:“你难道不知道本王只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有职无权,还敢用这种话来刺本王?”

司马素馨忙说道:“先时有太子殿下在朝,王爷的大才自是显不出来,如今太子病重,王爷不为父皇效力,还指着谁去?想来父皇一定是要重用王爷的。”水泠抬起头看着司马素馨,司马素馨也抬眼看着水泠,并不躲僻他的目光,自新婚第二日司马素馨移了心意,便对水泠上了心,否则秀仪受宠有孕也不会让她有那么大的反应。

水泠看了良久,沉声道:“坐下说吧。”

司马素馨心中暗喜,在一旁坐下,又轻声道:“东平王府是妾身娘家,他们自然是支持王爷的。”

水泠暗想着自己虽然手中掌握了些东西,可是在朝中到底是势单力孤,东平王府再不济也是王府,东平王手中还有兵,倒也不能太冷落了司马素馨,听说这安宁郡主未出阁的时候是极得宠的,若是用好了,倒也是一大助力。想到这里,水泠面上带了点淡淡的暖意,点点头道:“难得王妃一心为本王打算,本王倒要好好谢谢王妃了。”

司马素馨面上一红,低头道:“王爷言重了,妾身是王爷的人,自然要为王爷打算。”

水泠淡淡一笑,忽又冷声道:“王妃要打算也没有错,不过如今太子殿下健在,可不能动了什么歪心思。他日太子登了基,本王尽心扶佐,做个贤王也就于愿足矣。”

司马素馨听了话不由失望,可是转念一想,只几句话就让人家把底托给自己,傻子才干呢,不急,按娘说的,慢慢儿用水磨功夫。于是便笑道:“王爷说的极是,妾身谨遵王爷教诲,不过,妾身以为总是要有些助力才能保着咱们王府长长久久的。”

水泠淡淡道:“你这话也有些道理。”说完又不开口。司马素馨没法子,只得又说道:“王爷,书房里到底窄小,妾身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您…妾身未嫁之时也是父王母妃的心头肉,上次妾身使性子回娘家,父王母妃虽然训斥了妾身,可也是极心疼的妾身的,母妃还特意为妾身准备了好些补身子的药材,要妾身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秀仪虽然有了身子,可到底不是嫡出,在父皇那里,还是正妃所出之子有份量些。”

司马素馨自己是嫡出,因此打心眼里看不上那些庶出的,话一说多便不自觉带了出来,水泠原本有些被司马素馨前面的话打动,可是听到后面,不由变了脸色,他不正是那庶出的么,沈淑妃可不就是皇上的小妾。庶出的身份是水泠心中永远无法拔除的毒刺,如今被司马素馨一刺激,水泠便撂下脸沉声怒道:“王妃是高高在上的嫡女,自然看不上庶出之子,可在本王眼中没什么两样!”

司马素馨脸色一白,忙起来福身道:“王爷,妾身失言,请您恕罪。”

水泠冷冷道:“我一个庶出的皇子如何敢怪罪你这正妃嫡出的郡主!”

听着水泠语气越冷,司马素馨暗自着急,她跟了过来就是想同水泠讲和,让水泠与她同寝,也好早此怀上身孕,哪知言多必失,竟又惹得水泠生气。忙跪下柔声道:“王爷,妾身错了。”

水泠冷声道:“不敢,郡主请回。”

司马素馨心一横,微微抬头楚楚可怜的说道:“说什么嫡庶,妾身如今只是王爷身下的人!”

这话说到水泠心里去了,他低头看着司马素馨,见司马素馨果然不同秀仪,另有一番气韵,又想着那句:“只是王爷身下的人。”不由来了兴致,一把抓起司马素馨,将她压在书案上,粗暴的扯下司马素馨的衣衫,重重压了上去,狠狠的撕裂了司马素馨的身子。

初时司马素馨痛和死去活来,眼泪涌了出来,惊声尖叫着,双手在水泠身上又抓又挠,却把水泠的性子激发起来,他越发野蛮,动作也越发疯狂,过了初时的疼痛,司马素馨倒觉出味儿来,双臂双腿不由自主缠上水泠,将水泠紧紧抱住,也主动抬起身子去迎合,更将粉面儿紧紧贴到水泠面上,时不时还递过檀舌,水泠只觉得上下下皆是滑腻油润,司马素馨也不是那种会隐忍的,疼了叫美了也叫,竟比秀仪更有味道,倒让他很是品尝了不一样的滋味,两下里一凑,刚才那些不痛快便也暂时被抛到脑后,夫妻两个人此时只沉沦其间,整间书房里弥漫着欢爱的气息。

秀仪打发贴身小丫头悄悄跟着王妃,原是怕王妃算计自己,好提前有个准备,却不想小丫头在书房外老远便听到王妃娇吟连连,王爷粗吼低叹,小丫头是给秀仪值过夜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动静,便红着脸回去照实说了,直气得秀仪银牙直挫,恨不能冲到书房去撕开那两个人。小丫头见秀仪面色不善,忙说道:“姨娘息怒,保重您腹中的孩子最重要,这可是王爷的头一个孩子,身份自是不一般的。”

秀仪想到腹里的孩子,缓缓坐了下来,良久,长长出了一口气道:“今天我先忍了,司马素馨,我们走着瞧,别以为我秀仪真就怕了你!”

自那以后,司马素馨与秀仪明着和气一团,暗着各施手段争宠,水泠是争夺的焦点,府里虽只有两个女人,却让他极感头疼,秀仪的忠心他放不下,司马素馨身份摆在那里,况且她的滋味又好,不似别的大家闺秀那般扭手扭脚,床闱之间极放得开,让他食髓知味,一时也舍不下。水泠当然不会知道,东平王妃为了女儿,竟然高价请了青楼里专门教姑娘房中术的婆子教导了司马素馨。

齐人之福不是好享的,自司马素馨绝地反攻以来,秀仪不甘示弱,也变着法子笼络水泠,因此水泠的心思被占了不少,一时也顾不上其他的。听了林成的回报,皇上笑着点点头,他扣下那份折子和皇后的敲打,目的都达到了。

第16章会兵蒙河源

也许是扎索的劝说起了作用,在前往蒙河源的路上,梅朵没有再十分纠缠水沏,赶了近十天的路,终于在赶到了蒙河源。狄罕汗王传下军令,命两万精兵驻扎于蒙河源南岸,再派人渡河到北岸去与丹顿及其他五族联系。

不过一个时辰,狄族族长丹顿便亲自过河来迎接狄罕汗王,水沏黛玉水溶混于狄罕汗王的侍卫之中,留心仔细观察着。

一个留着两撇浓密胡子,头发蜷曲,身材极为高大肥胖的褐袍男子大步流星走上前来,口中亲热的叫道:“查仁姐夫,好多年不见!”

狄罕老汗王微微额首道:“丹顿,多年不见,你比小时候威风不少。”

黛玉仔细的观察着丹顿汗王,只见丹顿汗王生得一双细长眼睛,眼神坚定凶狠,鼻尖微勾,浓密刚硬胡须将双唇遮得密密实实,面色粗黑,想来是长年饱受大漠风沙之故,这样的面相,看上去便是个不好相与的。他的身材极为高大,比水沏还要高出一头,又胖得紧,一个人便能占去两个人的位置。水沏看着丹顿汗王走路的样子,低声对水溶道:“他的下盘功夫极好,想来身手了得。”水溶仔细看了一回,点点头。

查仁和丹顿行过拥抱礼,查仁笑道:“丹顿,进帐说话。”

丹顿汗王笑道:“姐夫,西桓,固海,达斡,黑齿,呼伦五族汗王还在北岸等恭候着,我们过河去议事吧。”狄罕族兵虽只有两万,可是个个能以一挡十,人人都是草原上响当当的硬汉子,因此丹顿也不敢对查仁不敬,这也是他邀查仁汗王到蒙河源会盟的原因。只要有狄罕族相助,马踏中原绝非难事。

查仁汗王笑道:“丹顿,急什么,你我几十年没见了,先进帐喝杯酒说说话也误不了事。”丹顿汗王笑道:“好,听姐夫的。”说着便和查仁汗王把臂前行,临进帐之前,丹顿汗王回头扫了手下侍卫一眼,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候着。”丹顿带的侍卫都是自军士中精心选出来的,个个勇猛过人,他们齐声称是,声震云霄,很能一壮声势。查仁淡淡一笑,知道这是丹顿有意为之,他也不在意。丹顿的大军在河北岸虎视眈眈,查仁汗王可没有打算在自己的大帐里动手,将丹顿擒下。

丹顿进了王帐,分宾主落座后,查仁汗王便直接问道:“丹顿,我们与中原朝庭井水不犯河水,你和中原的忠顺王府还是姻亲,为何要起意兴兵会盟,进犯中原?”

丹顿汗王听了这话,将酒杯重重放在岸上,沉声道:“丹珠姐姐和我的女儿女婿外孙子都被中原皇帝下了大狱,我再不起兵,他们的性命便没了。”

查仁汗王故意皱眉道:“丹珠她不是早就失踪了么,外甥女儿嫁的是忠顺王爷,他可是朝庭拨开野草臣,怎么好端端的便被下了大狱,中原皇帝并不是个昏君,这里怕是有什么内情,丹顿,你可查清楚了,别只听信谣传,两国交兵可是大事。”

丹顿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的姐姐作恶无数,自己的女儿女婿谋反,这才被中原皇帝打入大牢,只得说道:“查仁姐夫,这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请你过河,我让一个人来见你,他是姐姐派回来的,听他说了你就明白的。”

查仁皱眉道:“是什么人?”

丹顿忙说道:“是姐姐派回来报信求救之人,他手中有姐姐的亲笔密信,是用赤血金砂所书,除了姐姐,再没有人有赤血金砂。”赤血金砂是狄族长公主的信物,丹珠虽然原在中原,可仍然是狄族的监国公主,与狄族的通信从来没有断过,她以赤血金砂所书之令便是军令,丹顿纵然是汗王,也不能违背,更何况丹顿早就想南下进攻中原,好占那万里锦绣的大好江山,因此更加不会拒绝。

“姐夫,只要您助我进攻中原,攻下之后我们平分中原,各自为王,岂不比在塞外苦寒之地受尽风雪要快活自在?”丹顿见查仁没有说话,忙又说道。

查仁淡淡一笑问道:“丹顿,其他五族族长可都与你是同一个意思?”

丹顿忙点头道:“对,他们听说联兵进攻中原,人人都极乐意,去年风雪大,各族都受了灾,如今只有打下中原,我们的族众才能活下去。”

查仁点点头,沉声说道:“丹顿,你要进犯中原,可曾想过西边的吐罗会趁虚而入,到时若是攻不下中原,反丢了草原,这六族部众如何活下去?”

丹顿笑道:“姐夫放心,我已经与吐罗汗王联系了,他也愿意与我们合兵共同攻打中原。乌里雅汗王已经到了戎疆,离蒙河源不远了。”

查仁点了点头,沉声道:“看来你都准备好了。”

丹顿笑道:“我们狄族和西桓,固海,达斡,黑齿,呼伦五族联军已成,如今就等着姐夫和乌里雅汗王的精兵,只要我们合兵一处,便可出兵中原。”

查仁点点头说道:“丹顿,攻下中原后,你们打算如何分割中原?”

丹顿笑道:“姐夫,我们已经初步议了一回,将中原分成八份,至于哪一族占那一块,还要等姐夫和乌里雅汗王看过才能定下来。地图在我的王帐里,请姐夫过河一观吧。”

查仁汗王点头道:“也好,五族族长俱在河北岸,也应该去见见。”

丹顿大喜,起身说道:“太好了,姐夫,请。”

查仁汗王带着一只百人亲卫队,水沏黛玉水溶林升子墨书兰心松云都混在其中,大家正要过河之时,梅朵却从营地里跑出来,高声叫道:“额玛,朵朵也要跟您过河。”

丹顿听到这声音,回头一看,便笑道:“姐夫,这就是狄罕的小公主梅朵吧,可真是我们草原上的一朵鲜花!”

梅朵奔上前行了个礼,只笑道:“额玛,朵朵要跟着您!”

查仁汗王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大人办事,你一个小孩子跟着做什么,还不回帐去。”

梅朵挽着查仁汗王的胳膊撒娇道:“额玛,让朵朵跟着您去吧!”

丹顿笑道:“姐夫,我家的吉吉也跟着来的,刚好能和梅朵做伴,就让她过去,她们小姐妹们一处玩着还热闹些。”梅朵是狄罕族最得宠的小公主,丹顿自然是知道的,他还想通过联姻的法子,与狄罕族重修旧好,自然是愿意让梅朵也过河的。

梅朵摇着查仁汗王的胳膊直撒娇,查仁汗王便笑道:“好了好了,带你一起去,快放手吧,要不额玛的老骨头可要被你揉散了。”

一行人过了河,来到了丹顿大营的驻地,一切安顿好之后,丹顿将查仁请到自己的大帐,又请来其他五族汗王,大摆酒筵为查仁汗王接风。水沏扎索扮成侍卫,黛玉扮成小厮跟着查仁汗王进了丹顿的大帐。

筵席之上推杯换盏,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倒没说什么要紧的东西,水沏黛玉只留心观察着那五族汗王,水沏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可是察颜观色,也能将那五位汗王的脾气禀性粗粗了解一些。而黛玉因为能听懂汗王们的对话,了解的便更多些。固海,达斡,黑齿三族汗王比较年轻,对于进犯中原也比西桓,呼伦两族汗王更热衷一些,西桓呼伦两族汗王都是年过五十之人,对于安稳则更为看重,此番来蒙河源会盟,却有些勉为其难。黛玉心中暗道:“看来先得从西桓呼伦两族分化瓦解才行。”

回到查仁的王帐,查仁命其他人出去,只留下水沏黛玉和扎索,他强撑着对水沏黛玉低声说道:“东方公子,西桓呼伦两族汗王与我有旧,晚上他们一定会来见我,到时尊使可以见机行事。”查仁之言正说中了黛玉的心意,见黛玉微微点头,水沏说道:“好,多谢汗王相助。”查仁汗王点点头,在椅上坐下来,手撑着头皱眉道:“扎索,你陪着东方公子出去转转,熟悉熟悉环境,额玛要睡一觉。”

扎索知道查仁汗王的酒过了,便应声道:“是,额玛,要不要给您煮些解酒汤?”查仁摇摇手道:“不用了,额玛还没老到那个份上,睡一觉就行了。”

黛玉见状知道查仁汗王的酒过了,便拿出一颗解酒丹对扎索笑道:“扎索王子,这是御制解酒丹,功效极好,用温水送服就行的。”

扎索自上次见到黛玉醉倒后很快便恢复正常,就知道黛玉他们必有解酒良药,早想开口问,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会儿黛玉主动赠药,自然是高兴的说道:“多谢东方小兄弟。”说着便倒了一杯水服侍查仁汗王服下去,药一下肚,查仁汗王的眉头的舒展了许多,他呵呵笑道:“不愧是大内御药,果然有奇效,多谢了。”

黛玉知道草原上的人都爱喝酒,也爱拼酒,便将手中的解酒丹瓶子送到查仁汗王面前,笑着说道:“汗王,吃酒之前服一颗,便能千杯不醉。我们来的时候带的不多,你先用着,等回京之后,再派人多多给您送来。”

查仁汗王笑道:“有这一瓶足够了,若不是同他们吃酒要多留着心,也用不上这解酒之物,东方小公子,多谢你的好意,刚才你们一直站在旁边,也不曾吃什么,扎索,快陪东方公子去用饭吧。”

水沏黛玉扎索出了王帐,见水溶从外面走来,水溶面上含笑,向水沏点了点头。水沏明白水溶找到了一直在草原上打探消息的柳湘莲,也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