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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筋一断,地上的两个人突然暴起,只用手掌在黑影的后颈一劈,两个黑影便扑嗵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那两个人飞快的拿出牛皮筋将两个黑衣人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又拿出两个铁核桃塞进黑衣人的口中,免得黑衣人醒来喊叫或是咬舌自尽。捆好之后地上的两个人将两个黑影关到帐中的一口大箱子里,再将自己反绑起来,背靠着背坐好,等着其他的黑影过来。如是三次,吉吉公主派出的六个黑影全都被抓住了。那两个做饵的人才松开自己身上的绳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原来他们两个人正是林升和子墨。

黛玉早就想到丹顿会派人偷偷来救人,所以将计就计安排了这样一出戏,让自以为聪明过人的吉吉公主狠狠的吃了一回暗亏。吉吉公主坐在席间,等了好久也没看到黑影发信号,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便看看丹顿汗王,丹顿汗王点点头,转头举起杯对查仁汗王笑道:“查仁大哥,我们都老了,只坐在这里喝酒,让年轻人去跳舞吧!”

查仁汗王笑着点头道:“丹顿老弟说的对,孩子们,去尽情的跳吧…”

梅朵等这句话已经等了一晚上,她立刻冲上前想来拉着水沏的手去跳舞,水沏却笑着避开,端着酒杯对查仁汗王笑道:“汗王,我们兄弟可不会跳舞,还是在这里陪汗王喝酒更对我们的心思。”扎索见了忙将巴鲁拉到梅朵面前,笑着说道:“巴鲁,你一直是朵朵的舞伴,可要照顾好她。”说完便将梅朵的手硬放到巴鲁的手中,巴鲁牢牢抓住梅朵的手,借着酒意唱起了情歌:“美丽的姑娘呀,你是雪山的神女,我要采下圣洁的雪莲…”

梅朵想用力抽出手,可是巴鲁握得非常紧,梅朵根本挣不开,只能身不由已的跟着巴鲁转了起来,直气得梅朵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吉吉想趁乱偷偷溜出去查看手下的情形,可是她刚跳到外圈,水沏黛玉水溶和扎索却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扎索笑着问道:“吉吉公主,您要去哪里?”

吉吉忙笑道:“我多吃了几杯酒,有些头晕,想去歇一会儿。”

扎索听了笑道:“那真是我们招呼的不周到了,来人,送吉吉公主到帐中休息,为公主准备奶茶解酒。”

吉吉公主心中暗自警觉,忙笑道:“不用了,我略站一站就行的,扎索王子,东方公子,不要因为吉吉坏了兴致,请尽情欢乐吧!”

扎索摇头道:“吉吉公主可是我们最重要的贵客,照顾好您是我们的责任,公主请吧。”见扎索阻拦自己,吉吉公主心里着急,暗想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细细想了一回,吉吉公主还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便笑道:“多谢扎索王子关心,不过今天的贵客可不是我,而是东方公子,扎索王子,不用为吉吉费心了。”

就在吉吉想摆脱扎索和水沏黛玉他们的时候,挣脱了巴鲁的梅朵提着裙子跑过来,高声叫道:“东方大哥!”

吉吉心中暗喜,忙招手道:“朵朵,东方公子在这里!”

梅朵跑上前来叫道:“扎索哥哥,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东方大哥,都一晚上了你也不喝朵朵敬的酒,难道你看不起朵朵么?”

见黛玉没有及时翻译,梅朵娇声叫道:“东方三公子,你快帮我问问东方大哥,难道朵朵生得不美,性子不好,他为什么总是避着我?”梅朵吃了不少酒,心里又急,忍不住便都说了出来。

扎索撂下脸沉声道:“朵朵,你太过份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吉吉公主笑着说道:“扎索王子,我们草原儿女大胆追求幸福,有什么可被笑话的。”扎索沉声道:“吉吉公主,这是我们狄罕的家事,请你不要多言。”

吉吉公主立刻沉下脸道:“扎索王子,这就是你们狄罕的待客之道?”说完掉头便走,根本不给扎索王子说话的机会。

黛玉微微点头,心道:“这吉吉公主果然会利用机会。”她看看水沏,水沏会意,悄悄发出信号,柳湘莲便悄无声息的缀上了吉吉公主,看她到底还想做些什么。

梅朵定定的看着水沏,水沏面沉如水,看也不看梅朵一眼,梅朵一咬牙一踩脚,竟然掉头跑开了。扎索王子尴尬的对黛玉说道:“东方三公子,朵朵不懂事,请你不要将她的话告诉令兄。”

黛玉点头道:“嗯,我懂。”

丹顿汗王见吉吉去而复返,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心中不解,便招手将吉吉叫到面前,吉吉走上前轻轻摇了摇头,丹顿汗王心中发沉,暗想:“难道老查仁早就有了准备?若是如此,他为什么还不发难?”

水沏黛玉水溶也回来了,丹顿汗王端着酒杯高声问道:“尊贵的英雄,请问您来自何方?要去何处?”

黛玉起身淡淡道:“我们兄弟来自遥远的中原,要寻找没有战火的天堂。”

丹顿汗王笑道:“原来是来自中原的朋友,本汗一直向往中原世家,客人如此英雄,不知是中原的那家世族的子弟?”

黛玉镇定答道:“东方世家隐于山林,想来汗王不会听说过。”

丹顿汗王却笑道听到如今的中原皇后娘家姓东方,不知贵客可否是皇后的娘家子侄?”黛玉心中微微一沉,扬声笑道:“东方在中原是大姓,焉能人人都是后族之人。”

丹顿汗王点头道:“尊客言之有理,不过本汗听说当今太子与令兄年纪相妨,形容相似,莫非是中原太子微服到此,若真是天朝太子,我们正好参拜。”

查仁和其他五族汗王都知道丹顿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不由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水沏,水沏不解何意,黛玉飞快将丹顿汗王的话说了一遍,水沏便坦然笑道:“丹顿汗王如何非说在下是太子殿下,这令在下着实不解,不知在下何处让汗王瞧着象太子?难道丹顿汗王对中原的太子殿下竟如此熟悉?”

黛玉将水沏的话一字不错的翻译一回,查仁汗王点点头道:“东方大公子说的有道理,想太子殿下久居深宫,如何能吃得消这样的风霜之苦,丹顿老弟,不要猜疑了!”听了查仁汗王的话,其他五族汗王才暂时相信了水沏。

吉吉公主的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她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水沏黛玉的脸上,想看出破绽来。黛玉一直在暗自提防着吉吉公主,见她专注的看向自己和水沏,黛玉和水沏便显得更加镇定自若,让吉吉公主心中打起了问号。

第22章沏溶审焦大北王返边关

书砚悄悄来到水溶身边,低低在他耳旁说了一句,水溶脸上浮起浅笑,挥手令书砚退下,对黛玉低语道:“老鼠都被抓住了,三弟,今天晚上能好好睡一觉。”黛玉听了笑着点点头,轻声道:“二哥,依着草原上的规矩,只等你和大哥决定了雪罴王的归属,这酒宴就该散了。”水溶低笑道这还用决定么,当然是要送给你的,难道还能给别人不成?别人也不配。”自然,在水溶眼中,一切最好的都应该给黛玉。黛玉听了却轻轻摇头,转声说了几句,水溶眉头微微皱起来,水沏面上似也有不同意见,可是他们俩个最后只低低叹息一声,水沏低声道:“好吧,就依三弟。”

黛玉这才抿嘴一笑,走到扎索王子身边同他说了几句话,扎索王子点点头,对下面的侍卫们喊道:“来人,将雪罴王抬上来。”

热闹的场地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八个精壮侍卫抬着的雪罴王。大家都想知道,这雪罴王到底会属于谁。梅朵热切的盯着雪罴王,此时雪罴王之于梅朵,不仅仅是有可能的定情之物,更重要的是她的面子。若是能在各族汗王面前获赠雪罴王,她梅朵便会成为整个草原上最尊贵的姑娘,而雪罴王也会成为她一生的骄傲。

并不理会梅朵投过来的灼灼眼神,水沏黛玉水溶走到查仁汗王面前,微微躬身笑道:“汗王,请收下这只雪罴王,为您的王帐挡挡风寒。”

查仁汗王微一吃惊,还没等他说话,吉吉公主便抢先囔道:“东方公子,我们草原上的英雄猎到的猎物一向只能送给心上的姑娘,你们怎么能不将雪罴王送给梅朵公主?”

梅朵听到水沏水溶将雪罴王送给查仁汗王,心里虽然不开心,可是也没表现出来,但吉吉公主这么一囔,梅朵的面子彻底挂不住了,捂着脸扭头哭着跑了出去,扎索恨恨的瞪了瞪吉吉公主,急忙追了下去。

查仁汗王看着吉吉公主,沉声道:“雪罴王是东方公子猎到的,如何处置是他们的自由,吉吉你有以什么资格来指挥别人?丹顿老弟,你太惯着孩子了。”

丹顿忙尴尬笑道:“查仁姐夫不要生气,吉吉还小,她一向心直口快,我们都是做额玛的,还能认真和小孩子家生气么?何况今天可是姐夫你得到雪罴王的好日子,别为句孩子话坏了兴致。”吉吉公主也做出失言后懊悔的样子,低头小声道:“查仁额玛,吉吉知错了。”西桓汗王莫里笑着打圆场道:“查仁大哥,您得了雪罴王,这熊掌宴可不能少了我们兄弟呀!”呼伦汗王钦宗也笑着说道:“莫里可哥说的对,查仁大哥,我们可等着呢!”

查仁摇头笑道:“放心,少不了你们的。”然后又看向水沏水溶,诚恳的说道:“多谢三位!”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微微躬身,水沏笑道:“汗王不必客气。”

丹顿见吉吉这样说话都无法挑起查仁和那三位东方公子的矛盾,心中发沉,忙又笑道:“东方公子,本汗和查仁姐夫一样,也是爱交朋友之人,本汗有心请三位公子到我的大营做客,不知东方公子可否赏光?”

黛玉低声翻译了丹顿的话,水沏便淡淡笑道:“客随主便,我们既然在狄罕坐客,自当听从查仁汗王的安排,若是不问过主人便答应丹顿汗王,倒是我们不懂规矩了。”

查仁汗王听了笑道:“丹顿,你怎么能抢我的客人?若是你想同东方公子亲近,只管来我的大营,我也不会将你赶出去。”

丹顿被查仁汗王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现在也不能和查仁翻脸,只能干笑道:“那就打扰查仁姐夫了。”

查仁汗王笑笑,举起手中的金杯向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示意,又高声对场上所有的人说道:“大家一起举杯,为我们的英雄干杯…”

喝罢了这杯酒,丹顿和其他五族汗王便告辞而去。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查仁汗王和水沏黛玉水溶一起去了他们的帐篷,一进帐篷,便见地上跪了一溜人犯。查仁在正中坐下,沉声道:“都抬起头来。”

焦大,贝托,还有六个身着黑衣的人都抬起头来,查仁汗王看了一圈冷冷问道:“贝托,你不在丹顿身边护卫,跑到本汗的大营来做什么?”

林升将贝托口中的铁核桃掏出来,贝托使劲的呼吸着空所,压下心中惊慌强自辩道:“汗王,小人在帐外巡逻,不想却被人打晕绑到这里,汗王,您和我们汗王可是亲戚,您快放了小人吧。”

“胡说!”一声喝斥从帐外传来,扎索大步冲进帐篷,指着贝托喝道。“你分明是来我们营地接应这个焦大,还敢当面撒谎!”

贝托心虚,飞快的看了焦大一眼,暗道:“难道焦大背叛了汗王?”

焦大急的出了一头大汗,可是他现在有口不能言,只能干嗯嗯的直叫。

“贝托,你偷入狄罕大营,本汗就是把你剁了撒在草原上做肥料,也没人能说什么,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查仁汗王冷冷的看着贝托,淡淡的威胁道。

这主意太不怎么样了,贝托当然不想死,丹顿已经答应他,只等到秋天便要为他和吉吉办婚事的,大好的前程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贝托如何能舍弃。他吓得面无人色,咚咚咚的拼命磕头,哀求道:“汗王饶命,汗王饶命…”

焦大和那六个黑衣之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贝托,特别是那六个黑衣人,眼中恨不能喷出怒火立刻烧死贝托。这六个黑衣人是吉吉的心腹,对吉吉最是忠心,他们都知道吉吉和贝托相好,因此见贝托这样没有气节,便越发愤怒。

查仁汗王冷冷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本汗满意,或许就放你回去。”

贝托赶紧说道:“小人奉我们汗王之令,昨夜三更来接应他,他叫焦大,是我们监国公主从中原派来的人,他说…他说中原的太子就在汗王您的大营之中,只要胁持中原太子,不用发兵就能得到中原的大好江山。”查仁早年威震草原,曾经领着几十名将士横扫草原,生生打出一片天下,因此他说的话,贝托不敢不听。

查仁汗王冷冷道:“就这样?”

贝托忙说道:“回禀汗王,小人知道的就是这些。”

查仁汗王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扎索,把贝托带下去。”

黛玉听到焦大识破了水沏的身份,心中一凛,飞快的动起脑子。水沏听不懂贝托的话,便轻轻碰碰黛玉,低声问道:“三弟,他说了些什么?”

黛玉低声道:“大哥,他说中原太子在狄罕营中,焦大就是来胁持太子的。”水沏双眉一皱,与水溶黛玉交换了眼神,三人无声的交换了意见。

六个黑衣人双眼喷火的瞪着贝托的背影,查仁汗王淡淡道:“你们一定是吉吉派来救贝托的,这样没用的东西,你们还要救么?”

林升将一个黑衣人口里的铁核桃拿出来,那黑衣人一口啐在地上,骂道:“呸,查仁老狗,你杀了我们吧!”

查仁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们,听说你们的身手不错,丹顿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你们猜丹顿会拿什么来交换你们?”在草原上男人对一个部族的兴旺发达至关重要,因此各族都情愿花重金赎回被俘的男人。查仁这么一说,六个黑衣人心里便升起了希望,只要查仁肯让丹顿来赎他们,就说明查仁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他们。

“查仁汗王,你真的肯让我们汗王来赎人?”为首的黑衣人充满希望的问道。

查仁汗王淡淡说道:“赎人自然是行的,不过也得丹顿和吉吉承认派你们来偷营,否则…”

黑衣人面色一暗,低下头来,他们奉了吉吉的密令前来救人,丹顿和吉吉都不可能承认的,想到这里,黑衣色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开始等死。

焦大跪在一旁,对于查仁汗王的行为很是不解,他不明白查仁汗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查仁汗王看向黛玉笑着说道:“东方小公子,这焦大是中原人,我就将他交给你们处置,草原上没有那么些规矩,他若不招,直接杀了也不算什么。”

黛玉明白查仁汗王是在吓唬焦大,便认真的点头应道:“我们明白了。”

查仁汗王令扎索带人进来,将六个黑衣人押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了帐,将帐篷还给水沏黛玉水溶等人。

水沏命林升将焦大口里的铁核桃拿出来,沉声道:“焦大,查仁汗王的话你可听明白了,这里是草原,无须定罪便能直接处死你。”

焦大眼神闪烁,不敢去看水沏。水沏忽然转头对水溶说道:“二弟,你可还记得年前我们审的案子?”

水溶微微一楞,立刻明白了水沏的意思,便笑道:“记得记得,荣国府的案子么,那般的曲折离奇,真是让人好生长见识。”

水沏笑道:“对,就是那个案子,我一直在想,当日判贾政可否是判轻了,二弟,你说呢?”

焦大瞳孔一缩,耳朵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抬头紧张的瞪着水沏,急切叫道:“你们把二老爷怎么样了?”

水沏水溶故意不理焦大,水沏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些口渴了,兰哥,倒杯茶来润润喉咙。”水溶也跟着叫道:“青松,我饿了,上点心。”黛玉轻轻摇头,她已经猜出水沏水溶的用意,便起身道:“大哥二哥稍等,我去看着她们准备。”说完便起身绕到后帐,拿了茶叶罐儿出帐去了。

少时兰心松云端了茶水点心进来,摆满了整个小炕桌面,茶是狮峰龙井,点心是丹珠在荣国府之时最爱吃的那几样。焦大眸色深沉,心中的惊惧慢慢的放大。看着水沏慢慢的将点头送入口中,水沏边吃边点头道:“嗯,难怪丹珠宁愿背井离乡抛夫弃子,就为这些点心,也值了。她若是在草原或是荣国府的厨下,再别想吃到这样的东西。”水溶也是一面嚼着点心一面点头。

焦大再也受不住了,扬起头大吼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水沏将手中的点心一弹,正打在焦大的胸口,水溶冷声道:“放肆!”

焦大忽然伏在地上,哭嚎道:“我招,我什么都招,求求您告诉小人,老太太和二老爷怎么样了?”

水沏拿过茶盘上的湿帐子擦了擦手,沉声道:“那就招吧。”

焦大的心理防线完全被摧毁,此时的他只想知道丹珠贾政和宝玉的消息,因此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是有什么说什么,再无一丝的隐瞒。

焦大说了有小半个时辰,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水沏沉声道:“焦大,你的儿子罪不至死,判了流刑,虽然永不能为官,可是命算是保住了。至于宝玉,你若是有命回到京城见到西宁王庶子萧子山,应该还有机会见到你的亲孙子。”

焦大听了水沏最后一句话,顿时面如死灰,西宁王庶子萧子山以性好男色出名,宝玉又生得如娇花一般,同那萧子山在一起,只能有一种结果。焦大瞪着水沏,恨声道:“你们好狠!”

水溶摇了摇头道:“焦大,你恨错人了,那贾宝玉原本也被判了流刑,是萧子山为他买通了有司,调了包,对了,宝玉如今不叫宝玉,改名为宝贝儿了,我们离京之前,还见了一回,倒出落的比先时更加娇美,想来萧子山真把他当成宝贝儿供着,如此焦大你倒应该庆幸才是。”

焦大恨得直咬牙,也不知是恨萧子山还是恨水沏水溶,他又问道:“我的丹珠,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水沏淡淡道:“秋决。”

焦大面上忽然出现一种古怪的笑容,哈哈笑道:“秋决,哈哈…秋决…太子殿下,世子爷,我劝你们还是修书回京让皇帝放了丹珠,否则这五十万大军定然会踏平中原!”水沏怜悯的摇摇头道:“焦大,我们为何到此,你难道还想不明白?五十万大军?哼,白日做梦。”

焦大咬牙叫道:“太子殿下,只要你肯放回丹珠,我保证狄族不会进犯中原,以一个人换天下太平,朝庭不亏。”

水沏又好气又好笑,沉声说道:“焦大,你以为丹顿就是为了救她的姐姐,但凡称王之人,从来都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头顶上指手划脚。可叹你们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早就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假朝庭之手除去监国公主,再以报仇为名进犯中原,丹顿的算盘果然打得精。”焦大惊愕,继而大叫道:“你胡说,丹珠和丹顿姐弟情深,他就是为了救丹珠。”

水溶怜悯的看看焦大,对水沏道:“大哥,用不着和这种人多说什么,先将他关起来,以后带回京一起审判。”水沏点点头,焦大还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水溶手指一弹,将一颗小药丸弹到焦大口中,那药丸入口既化,冰凉冰凉的,吓得焦大惊叫,却发现自己失了声,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水溶淡淡道:“你最好安份些,否则我让你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听有目不能看!”焦大立刻想到当日薛大傻子的怪病,立刻浑身哆嗦,当真不敢再乱动心思。

审完焦大后水沏水溶便出了帐篷,两人将黛玉正坐在草地上向着南方远眺,水沏快步走到黛玉身边,低声道:“三弟,想家了?”

黛玉没有回头,轻轻点头道:“我想娘,想水伯伯,还有清儿和湛儿,叔叔婶婶哥哥,不知不觉已经出来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好么?”

水沏和水溶在黛玉身边坐下,水沏轻声道:“爹娘他们大概也在想我们吧。”

水溶低声道:“三弟,若是按照先前的安排,爹现在也该回永平关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能见到他的,你别太伤神。”

黛玉轻轻点头,看向永平关的方向,暗自说道:“水伯伯,玉儿想您了!”

北静王的确回到了永平关,这一回同来的还有北静王妃。水溶不在京城,北静王妃说什么也不愿意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北静王府里,帝后二人一合计,便同意北静王妃随北静王去永平关。

有丈夫陪在身边,北静王妃的老病根儿便不翼而飞,她神采飞扬的骑乘在胭脂马上,与北静王并辔而行,那镶金边的大红猩猩毡斗篷在风中猎猎飞扬,引得列队出迎的永平关将士看傻了眼。

“末将恭迎王爷王妃。”留守永平关的将军们整齐划一的单膝跪下,洪亮的声音震破云霄。

“大家辛苦了,请起。”北静王微一抬手,命三军将士起身。大家簇拥着北静王夫妻进入永平关,只见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百姓们人人喜气洋洋,大家自发的来欢迎他们心中的大英雄。

就在欢天喜地的百姓之间,一个男子却有些与众不同,他面上几乎没有笑容,看向北静王夫妻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如毒蛇信子一般。他双手笼在袖筒里,刻意的缩着身子,粗粗看上去有些委琐。

在北静王的随行人员之中,有几个人看着上去挺引人注意,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去京城送信的乌蛮。乌蛮倒是实心实意的紧,送了信便急着要回去和水沏他们会合,皇帝便让他跟着北静王一行北上,让北静王安排乌蛮出关之事。

“达罕,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象北静王爷一样,他才是真正的王爷!”乌蛮看着沉稳的北静王爷,一脸羡慕的问道。

达罕不由笑道:“王爷,各人有各人的好,我们看您就是最好的王爷。”因为身世的原因,乌蛮从来不会摆王爷的架子,对什么都是和和气气笑咪咪的,因此乌里雅汗王身边的侍卫都很喜爱这位随和的小王爷。

乌蛮低下头摇了摇,闷声道:“我才不是,达罕,你说如果我向北静王爷学习,能学的一样么?”

达罕笑道:“当然能,王爷,您为什么总想向北静王爷学习,您现在不是很好么?”乌蛮摇摇头道:“大哥一个人要支撑整个吐罗,我想为大哥分忧。”达罕呵呵一笑,心中很是为乌里雅高兴。他和乌里雅一起长大,虽然名份上是君臣,可在感情上和兄弟没什么两样,因此达罕也把乌蛮当成自己小弟弟一般的呵护。

进了帅府,北静王妃带着丫头们去后宅收拾,北静王则对乌蛮笑道:“乌蛮小王爷,请先到客院休息,明日本王就为王爷安排出关之事。

乌蛮点头笑道:“水王爷您只管忙着,得闲了再办出关之事,也不急在这一天半日的。”离开了近两个月,积压了不少公事,北静王便也不和乌蛮客气,只命人将他送到客院,便处理公务去了。这一忙就忙了大半天,直到北静王妃端着一盅参汤走进来,北静王才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将参汤放在桌上,北静王妃走到北静王身后揉捏着北静王僵硬的双肩,轻声嗔道:“王爷,好歹也注意些身子,便是今日处理不完,还有明日,何必这样拼命?”

北静王往后一靠,揉揉眉心笑道:“钱粮军械政务,哪一样都不能耽误的,你也知道如今情势危急,可不能大意了,孩子们孤身深入敌营,我们可得做好一切准备才行。”

北静王妃一边给北静王按揉着肩膀,一边低声道:“王爷,您说沏儿玉儿溶儿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想起让这几个孩子去挑这样的重担,我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孩子们的身子骨还嫩呀!”

北静王长叹道:“是啊,沏儿溶儿两个还好说,他们总是大小伙子,倒不用太过担心,可是玉儿…她可是个娇弱的姑娘家。说起来真是对不住如海,我非但没有照顾好玉儿,还让玉儿这样的奔波辛苦!二弟他可就玉儿这一点骨血呀,要是有个什么,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如海和弟妹。”

北静王妃轻道:“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王爷,能不能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打听打听,一直没有玉儿他们的消息,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北静王皱眉道:“为了安全起见,自他们出了关,便不再和我们联系,如今若是贸然派人去找,倘是连累玉儿他们暴露了身份,岂不是害了他们。我原也想派人的,想到会连累他们,才打消了这个主意。”

北静王妃愁眉紧锁道:“难道就坐在这里等着,不管他们?玉儿再聪明,可也只是个孩子,王爷你和那些草原人打了一辈子的仗,他们有多凶焊野蛮你最知道的,若真有什么,我们连个信都能知道,可怎么行呢?”

北静王拍拍北静王妃的手笑道:“好,明儿我就派人出关,悄悄打听着。”

北静王妃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端起参汤说道:“王爷,上回中毒,您的身子到底吃了亏,快把参汤喝了。”看到北静王皱眉头,王妃忙又说道:“王爷,您可是答应玉儿的,若是你不喝,等玉儿回来了我一定告诉她,看玉儿怎么说你。”

北静王没奈何的摇头笑道:“你呀,就会拿玉儿来辖制着我。”

北静王妃得意的笑道:“那没法子,谁让你早先答应了玉儿要好好保重身子的。”

看着北静王将参汤喝完,北静王妃在一旁坐下笑道:“王爷,若是玉儿能嫁给我们溶儿,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沏儿好似也很喜欢玉儿,我这心里正为难着。”

北静王呵呵一笑道:“你也真是的,沏儿溶儿两个都是好的,玉儿喜欢谁就嫁谁,有什么值得为难。”

北静王妃白了北静王一眼,嗔道:“看你说的,好象溶儿是别人儿子似的,你不想要你的儿子开心么?”

北静王握着北静王妃的手,沉声道:“溶儿是我们的儿子,再怎么样他还有我们这对爹娘,可是玉儿呢,二弟和弟妹撇下这可怜的孩子走了,她一个人孤苦零丁的在世间活着,早年在贾家,这孩子险些儿被害死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象刀扎似的,我们没有照顾到玉儿,对不起她呀,若是玉儿没选溶儿,我宁愿把玉儿当成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只要玉儿开心,溶儿便是委屈些,也不算什么。”

北静王妃无言的点点头,轻轻叹息道:“王爷,我何尝没有这种心思,只是看到溶儿的一片痴情,我这做娘的不忍心呀。”

北静王强笑道:“我们这会子说这事也太早了,一切看孩子们的缘份吧,咱们溶儿也不一定就会输给沏儿。”

北静王妃亦笑道也是,玉儿还没及笄呢,等她及笄了才能谈婚论嫁,倒是我心急了。”

第23章计落空公主恼羞险中风汗王获救

“东方大公子,汗王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一个侍卫从查仁汗王大帐那边跑过来,低着头对正陪着黛玉说话的水沏说道。

黛玉听了便翻译给水沏,水沏听了抬头问道:“汗王只请我一个人?”

黛玉又问了那侍卫,侍卫低头道:“是。”

水沏微微皱眉,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查仁汗王很清楚他们兄弟三人向来是同进同出的,怎么会只请自己呢?水溶和黛玉也有同感,不过为了表示对查仁汗王的尊重,黛玉便轻声道:“大哥,既是汗王请你,你便去吧,让小端跟着,若有事传个话也方便。”水溶点点头,高声叫道:“小端”

书砚飞跑过来,黛玉笑道:“小端,你伺候大爷去见汗王。”书砚忙应声称是,站到水沏身后。水沏对水溶说道:“二弟,我去去就回来,你陪着三弟说会话儿。”看着水溶应了,水沏才转头对那侍卫抬手示意道:“走吧。”

侍卫在前方侧着身子引着水沏往查仁大帐走去。等他们走远了,黛玉眉头轻蹙的对水溶说道:“二哥,你不觉得有些不对么?”

水溶点头道:“是不对劲儿,三弟,难道查仁汗王有异心?”

黛玉轻轻摇头道:“我想那倒不至于,若真有异心,那更应该将我们三个一网打尽才是,没有只拿大哥一个人的道理,而且只请大哥一人,这也不象查仁汗王的行事风格。”

水溶忽然面色一变,沉声道:“不会是那个梅朵公主假借汗王之名,行…”水溶没好意思当着黛玉的面说出那种话,便将后半句硬咽了回去。可是聪明如黛玉,已经明白水溶的未尽之意,不由面上微红,低头道:“若真是那样,二哥,你还不快去提醒大哥。”

水溶忽然一笑,坐了下来轻声说道:“三弟,你还记得你救大哥那一回么?”

黛玉不解水溶话中之意,只轻轻点头低声问道:“我记得,可那和别人算计大哥有什么关系?”

水溶笑道:“我听冯师傅说过,你用凝玉心法解了大哥的惑心散毒,大哥从此就不会再中类似之毒,所以那梅朵公主便是用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大哥也不会中招。”

黛玉红着脸皱眉道:“那也得去提醒大哥才行。”

水溶点头笑道:“三弟别担心,我这就让阿徽去提醒大哥,好不好?”

黛玉轻轻点点头,催促道:“二哥你快去呀。”

水溶站起来笑着唤道:“阿徽,过来一下。”

子墨三窜两跳跑了过来,水溶对他低语几句,子墨便笑道:“二爷,放心,小的这就过去。”说完便跑向查仁的大帐。

水沏随着那侍卫向查仁的王帐走去,走着走着,水沏发现路不对,便停下来扣着侍卫的肩头沉声道:“这不是往王帐的路,你要引我去何处?”

那侍卫憋了好一会儿,才用极为生硬的汉语说道:“汗王,审犯人。”

水沏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往下走。不多时便走到一帐不大的帐篷前,侍卫躬身道:“请您进帐。”

书砚要上前打帘子,那侍卫忙上前阻拦,急道:“你,不能进。”

水沏皱皱眉,对书砚说道:“小端,你在帐外候着。”

书砚有个极为灵敏的鼻子,一靠近帐篷,他便闻到一丝奇怪的香气,书砚忙一拉水沏,低声道:“有异香,大爷小心。”

水沏点点头,屏住呼吸暗运内力,一手掀开帐篷的帘子,一手暗暗一拂,将扑鼻而来的异香向帐篷里扇去,一丝一毫都没有吸入自己的体内。

帐篷里并没有查仁汗王,也没有什么犯人,只有梅朵公主一个人,只见梅朵公主只穿着红色的贴身衣裙,高耸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几乎要涨破窄小的胸衣,双手被反扭着绑在身后,赤着双脚,还露出一小截雪白小的腿,整个人拧成起伏的曲线蜷在帐中的羊毛地毯上,很有几分香艳的意思。

水沏不由一楞,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续而转身便要出帐,梅朵浅浅哼道:“救我…”水沏虽然能听懂这来个字,不过他只装着不懂,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帐篷,对守在外面的书砚说道:“小端,你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要让任何人离开,我去找扎索王子。”书砚会意,应声道:“是,小人谨遵大爷之命。”那侍卫见水沏这样快出了帐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垂下头,打算悄悄溜走,可是书砚一双眼睛牢牢的盯死了这名侍卫,看得他如芒刺在背,根本挪不开脚步。

水沏刚走出出十几步,便看到子墨跑过来,子墨见到水沏忙跑上前将水溶的提醒告诉水沏,水沏点点头道:“你快去请三爷到扎索王子那里。”子墨答应一声便跑回去,水沏则直接去了扎索王子的营帐。

扎索王子正在帐中想事情,忽然水沏大步走了进来,扎索起身诧异的问道:“东方大公子,有事么?”

水沏只抓住扎索王子的手腕便将他往外拉,扎索王子一惊,本能的运力相抗,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这时子墨将黛玉和水溶请了过来,水沏一见黛玉,便松开扎索王子的手急忙说道:“三弟,你告诉扎索王子,他的妹妹生了病,让他快去看看。”

黛玉不由吃了一惊,忙向扎索解释了。扎索一听立刻急了,忙跑向梅朵的营帐。水沏黛玉水溶三人落在后面,水溶问道大哥,不是查仁汗王请你过去么?怎么又扯上梅朵公主?”水沏皱眉沉声道:“这事情很古怪,我被人引到梅朵帐中,闻到帐中似有迷香,梅朵被绑在地上,为免生是非,我便来通知扎索,让他去处理。”

水溶皱眉道:“在狄罕营中梅朵公主怎么可能被绑起来,难道有奸细混进来了?”黛玉轻声道:“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去看看就行了,若是有人处心机虑的算计大哥,我们也得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手段才好防备着。”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到了梅朵帐前,见书砚还在盯着那个侍卫,水沏淡淡道:“小端,扎索王子进去了么?”

书砚上前回道:“回大爷的话,扎索王子刚刚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