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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妃只当是司马素馨强撑着面子,便气道:“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们王府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个平王妃也敢爬到你的头上做威作福,娘说什么也不答应,馨儿,这回是你爹爹要我来接你的,他说不能看着你受委屈,你爹爹心里还是最疼你的。”

司马素馨越发不解的问道:“沈平妃做了什么,竟让爹娘如此生气,娘,您消消气,我这就叫她来给赔罪。”

东平王妃也有些糊涂了,听女儿的意思,她应该还是简郡王府主事之人。少时沈静如花枝招展的来了,东平王妃冲上前喝道:“沈静如,你好大胆子,竟敢公然越过正妃,请你爹爹过府听戏。”

自然是没有听戏这回事,可是沈静如也不是那好性子的人,她不解释,反而梗着脖子叫道:“我就是请了,你能怎么能怎么样,要撒泼回你东平王府去,少在我们王府指手划脚!”

东平王妃气得扇了沈静如一记耳光,沈静如便一头撞到东平王妃怀中大哭大闹起来,客厅里闹得不可开交,自有人去回水泠,水泠急忙直来,看到扭打成一团的东平王妃和沈静如,水泠的头嗡的一声炸了,只怒吼一声道:“我们已经中计了,你们还闹什么闹!”

第47章不甘心水泠谋划赴北疆亲人相聚

水泠气急之下的大吼成功的让东平王妃和沈静如住手住口,司马素馨则赶紧走上前问道:“王爷,出了什么事?”

水泠心知自己失言,便冷着脸说道:“是本王请沈大人过府的,用了平王妃的名义不过是不想张扬的意思。”不论水泠有多烦东平王妃,他也不能真得罪了这位岳母,毕竟东平王手里还有兵权,他是水泠要拉拢的重要对象之一。

东平王妃到底是在阴谋算计中打了一辈子的滚,她的每一丝神经都非常敏感,便立刻问道:“王爷,我们上了什么当?”

水泠沉声道:“岳母既然来了,就到书房说话吧。”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水泠心中着实生气,有这样一位只会蛮不讲理的岳母,凭是哪个做女婿的都受不了。

东平王妃明白朝中定然出了大变故,忙快步跟上水泠往书房里去了。因水泠在府中下了禁令,不许那些女人们进入书房,司马素馨和沈静如便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回房。

沈尚书也在书房之中,他看到东平王妃,不由有些错愕,忙上前见礼道:“堂姐,您来了。”

东平王妃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堂姐,若不是我的好女婿过来,我差点儿被你的宝贝女儿搓揉死!”沈尚书不明就里,只得打着哈哈将此事混过去,东平王妃瞧着水泠面色不豫,便也不再纠缠此事,只问道:“王爷,到底出了何事,我们上了什么当?”

水泠气恼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水沏根本没有生病,他假意称病,脱身去了北疆。他竟然平息了丹顿造反之事,眼见着就要回京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东平王妃和沈尚书都惊呼起来,丹顿造反之事他们虽说略有耳闻,不过都抱着从中渔利的心,没谁真的为朝庭考虑,他们都知道丹顿并不能真的成了气候,只是希望他将事闹大一些,好给简郡王府东平王府和沈淑妃多多制造机会,没想到这事还没闹起来,便被太子平息了。这样一来,太子的地位越发不可动摇了,那也就意味着水泠的夺位之路将更加曲折难行。

“父皇太偏心了!”水泠恨声说道,他从小就知道父皇并不喜欢他,甚至一个小小贵人生的孩子,只因为养在皇后跟前,就能被封为亲王,而他却只是区区郡王,太子装病出京,又将他瞒的死死的,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就不把他当成亲生儿子,这是水泠从小便有的心魔,如今这心魔越发膨胀了。

“王爷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身为臣子不能有怨言的。”沈尚书酸不溜丢的说道,虽然他也有别的心思,可是到底不敢真的说出来,听到水泠的话,他心里不免有些惊慌。

“这有什么,王爷说得就是事实,皇上的确偏心,这些年来他眼里只有太子,只有皇后所出的孩子,泠儿那一点不如那个水沏,却被他如此慢待,这对泠儿实在是不公平。”东平王妃生气的说道。她的话顿时让水泠感觉亲近许多,大有得觅知音之感。水泠说道:“舅舅放心,我这书房安全的紧,在这里说话可以随意,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沈尚书点点头道:“泠儿,你可昨晚何人叩宫,出了何事?”

水泠点头道:“昨夜入宫之人是北静王的特使,水沏在北疆平定丹顿变乱,请旨册封有功之人,父皇连夜招林成入宫,令他带了册封诏书和礼物连夜出宫赶赴北疆。”

东平王妃和沈尚书听了这话都紧紧皱起眉头,好一会儿东平王妃问道:“泠儿,你打算怎么做?”

水泠冷声道:“我能做什么,只能等着太子回朝,随朝臣远远迎出京城罢了。”水泠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那怕是面对他的盟友也是一样。

东平王妃淡淡一笑,她岂有不明白的,这水泠若是真的甘心,也就不会请沈尚书过府了。沈尚书在朝堂打滚多年,自然也是明白,两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因此他们也不说什么,只是附和水泠,水泠再有心机手段,可到底是年轻,总比不上那两个老家伙能沉得住气,见他们没有什么动静,便急道:“舅舅,岳母,你们看我现在应该如何?”

东平王妃笑道:“王爷刚才不是说了,等太子还朝,与群臣出京相迎,这也是王爷和太子手中情深,相信皇上一定极乐意看到的。”

水泠气得瞪着东平王妃,东平王妃淡淡道:“沈大人,你说呢?”

沈尚书见东平王妃拉自己下水,只得点头应和,这让水泠更加不高兴,只得说道:“岳母舅舅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们,我不甘心,不论学识人才,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他不过就是托生在皇后的腹中,便能享尽一切风光,我不服气。何况如今是我先成了亲,有了子嗣,只凭这一条,我也比他强。”

听了这话,沈尚书心中不快,只是不方便表达出来,只闷闷想道:那不过就是块肉,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能不能是男丁还在两可之间,算什么!而东平王妃却面有得色,毕竟水泠所说的子嗣现在就怀在她的女儿的腹中,东平王妃相信凭她送来那四个极有经验的老嬷嬷照顾司马素馨,她的宝贝女儿一定能平安生下水泠的长子。

水泠见岳母和舅舅面色有异,心知自己的话刺激了舅舅,便又说道:“先不说这个,岳母,舅舅,只说我们现在如何才对?”

沈尚书看了东平王妃一眼,两人心中的计较差不多,可是谁也不肯先说出来,沈尚书便说道:“泠儿,不如我们三人将心中的想法都写下来。”

水泠和东平王妃都点点头,东平王妃移过茶盏,和水泠沈尚书三人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起来,水泠写的是刺杀太子,沈尚书写的是劫杀,东平王妃写的是杀太子,取而待之。三人对视一回,点了点头,刺杀太子夺位同盟这就算是彻底建立起来了。

沈尚书将桌上的水迹抹去,和水泠东平王妃三人秘密商议起来,这一议足足议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下午沈尚书和东平王妃才出了简郡王府各自回家。

简郡王府里的异常动静自然看在林成派到王府的探子耳中,他虽然不能接近水泠的书房,可是刚才在客厅里的那一幕,他看得真切,探子忙将消息传递出去,林成虽然不在家,可是他已经交待给青梅,让青梅在他离开京城的时间里与简郡王府中的探子保持联系,若有重要情况,可直接去见皇上。

青梅觉得探子发来的消息很重要,便拿了林成给的令牌去求见皇上,皇上听了青梅的回禀,思忖片刻后说道:“你做得很好,继续监视简郡王府,有任何动静都直接回禀朕。”青梅领旨离开,皇上想了想说道:“来人,传卫若兰。”

卫若兰如今是太子的卫队副统领,专司保护太子之职,由他带人暗中接应,最是合适不过。卫若兰接了旨,选了十二名身手极好的侍卫,这十二人连同卫若兰在内,都是亲贵子弟,他们只以出城狩猎为名,一出城便向北疆奔去,在快到永平关的时候,卫若兰一行人追上林成,将皇上写的密住交与林成,林成打开一看,只沉声道:“卫将军辛苦了,我们先入关拜见北王爷,然后立刻出关迎接殿下。”

卫若兰是见识过林成身手的,他深知林成虽是文官,可一身本事不在他之下,便抱拳说道:“好,我们听林大人调遣。”

北静王得到林成的消息,已经命副将来迎接,林成卫若兰进了帅府,将简郡王有可能派人行刺之事说与北静王,北静王只沉声道:“你们速速出关寻找殿下,本王也派人严查各个关隘,尽量将刺客拿下。”

林成躬身道:“王爷,下官想携带册封诏书先行一步,请王爷派人押着皇上的赏赐随后赶来,殿下身边的人手不多,多去一个人便多一份力。”

北静王点头道:“林贤侄所言有理,现在天色尚早,本王不虚留你们了,速速出关去吧,等找到殿下他们回转时,本王再为你们洗尘接风。”

林成卫若兰辞别北静王,每人各带六匹骏马奔出永平关,向草原深处奔去。林成卫若兰一行十四人,一路上换马不歇人,在各跑死四匹骏马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了蒙河源,见到了水沏黛玉水溶。

林成的到来在水沏黛玉水溶的意料之中,可是看到卫若兰还带了太子府中身手顶好的十二个人,水沏有些不解,卫若兰忙跪下道:“末将奉皇上之命,前来保护殿下和世子。”水沏眉头微皱的问道:“京城有什么事情么?”

林成只笑道:“除了简贝lj郡王府上比较热闹以来,别的也没什么。殿下不用担心,皇上想着殿下公开身份后,身边没几个人也不象话,才让他们赶了过来。殿下,您要的册封诏书臣都带来了,您看什么时候山册封,册封之后您也好尽快回京,皇上皇后娘娘都极为惦记殿下。”

黛玉笑道:“按草原上的算法,三日之后是上吉之日,不如就定那三日之后吧,若是太仓促了,会显得不慎重,别让这些族长汗王们心里再有芥蒂。”

水沏点头道:“好,就按三弟的意思办。”

卫若兰并不知道黛玉易容前来之事,不由惊讶的看了看黛玉,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位三爷的真实身份。

黛玉带了面具,林成也无法看出黛玉的气色如何,可是听到黛玉的声音中气很足,林成才放下心中的大石,自从黛玉出京,林成便一天都能安心过,他总是担心黛玉受不住奔波风霜之苦,现在听了黛玉的声音,林成总算能放心了。

林成将视线转到水溶身上,见水溶面色发白,看上去比出京之时虚弱不少,林成大惊,忙走到水溶身边执起水溶的手腕,仔细诊了一回。水溶肩伤虽然已经愈合,可是到底伤了元气,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林成一边诊脉一边沉下脸来,只沉声问道:“世子,是谁伤了你?”

水溶只笑道:“林兄,伤我之人已经伏法,我的伤已经好了,再养上一段时间就行的。”林成皱眉道:“这里也不便调养,书砚,去准备一辆马车,送世子先回永平关。”

水溶忙说道:“林兄,万不用如此,我已经好了。”

林成皱眉道:“你的伤虽然已经愈合,可是你的元气大伤,若不好好调理,定会落下病根,现在是不会有感觉,等你年纪大了,那苦楚可就不好受了,世子,此间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你还是快回去养伤要紧。”

水沏黛玉都不懂医术,两人只听水溶说他已经全好了,便信以为真,可是听林成这么一说,他们顿时变了脸色,齐声催道:“二弟(二哥),你快回永平,万万不可耽误。”

水溶却拗道:“我们三个一起来的,要走也一起走,大哥,也不在乎这几天的,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水沏不理水溶,只看向林成问道:“林兄,你怎么说?”

林成皱眉摇头道:“世子,你不要执拗,快回永平。”

黛玉面色好白,颤声问道:“哥哥,二哥的伤要紧么?”

看到黛玉清凌凌的眼睛就要蒙上一层水雾,林成忙说道:“倒不是他的伤有多重,而是他需要静养,这草原上缺医少药的,风寒又重,世子得不到调养,身子要吃亏的。”

听了林成这话,黛玉只看向水溶,带着哭意说道:“二哥,你听哥哥的,快坐车回永平好不好?”

水溶可不忍心让黛玉伤心,只得重重叹口气道三弟你别伤心,二哥听你的还不行么!”见水溶答应先回永平,黛玉才破涕为笑,看得水溶直摇头叹气。卫若兰听黛玉叫林成哥哥,心头一动,暗道:难道她就是绛仙郡主?

林成又对黛玉说道让兰哥陪着世子一同回永平,兰哥懂医术,一路之上也好照顾他。”黛玉自然是一口答应,他还说道:“让青松也跟着去吧,她也懂些医术,两个人一照顾总比一个人周到些。”

水溶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她们都跟着我,谁来照顾你,再不用这样。”

水沏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让书砚和兰哥陪着溶弟先回去,青松留下伺候三弟。”林成点头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们有人手了,书砚兰哥先陪着世子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水溶见林成和水沏都决定,心知反对无效,只得答应下来。书砚很快便备好马车,同兰心两人护送水溶返回永平关。水溶临走之前,水沏将乌里雅汗王,查仁汗王扎索王子等人请到帐中,与大家道别,就在等人的时候,林成重又检查了水溶的身体,硬逼着他换下身上的戎装,换了又轻又暖的紫狐皮袍,并且不许水溶起身,只让他卧床静养,乌里雅和查仁汗王扎索王子应邀前来,看到水溶之后着实吓了一大跳,乌里雅心中对水溶充满了内疚,忙上前问道:“三弟,你怎么了?”

水溶苦笑道:“大哥,我没事,是我林兄非说我要静养,硬逼着我如此。”

乌里雅知道林成是谁,他看到林成顿时眼睛一亮,如同看到美丽的姑娘一般,倒让林成没由来打了个寒颤。大家与水溶话别,看着水溶的马车缓缓驶远,众人才回帐商议有关册封的具体事宜,各项事情都议清楚之后,天也黑了下来。查仁汗王命人燃起篝火,好为林成接风。

夜幕之下,狄罕大营上火把簇动,乌里雅带着澹台桑云,乌蛮,吉臣,台吉等人前来参加联欢,他举着拳头大的酒钵走到林成面前,大笑道:“林大人,小王敬你一杯!”

林成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他毫不推辞的举起手中的酒碗,一口喝干碗中之酒,乌里雅大笑道:“痛快,林大人好酒量!”

林成将乌里雅的酒钵斟满,也给自己的满上,举起来说道:“林某敬汗王。”

乌里雅笑道:“什么汗王不汗王的,就叫我乌里雅,这样亲近些。”

喝干了酒,乌里雅在林成旁边坐下来,对林成笑着说道:“林大人,林兄,你我虽是初次见面,可是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我们一见如故,乌里雅是个直人,有话就直说了。”乌里雅在过来敬林成之前,已经同水沏大战一轮,水沏的酒量比乌里雅还大些,因此乌里雅此时已经有六七分醉意了,说起话来也越发不经大脑。

林成淡笑道:“汗王有话请说。”

乌里雅挨近林成,他以为自己是小小声的说话,其实却是囔得大家都听到了,“林兄,我…我要你的妹子!”

乌里雅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第48章情乱

林成面色一沉,冷声道:“汗王醉了,请回去休息吧。”

乌里雅是有几分酒意,可脑子还很清楚,听了林成的话,乌里雅知道自己的话说冲了,只得先借坡下驴道:“啊…我是醉了,想不到林兄也是如此海量…”乌蛮忙示意台吉吉臣两人将乌里雅扶下去休息,然后走到林成面色鞠躬道:“林大人,王兄酒后醉言,请您不要见怪。”

乌蛮在京城之时就暂居于林府的,与林成也算相熟,乌蛮以王爷之尊却和气平顺言语谦恭,没有一丝架子,所以林成对他的印象挺好,因此便淡淡道:“王爷言重了,既云汗王酒后醉言,林某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王爷还是先送汗王去休息吧。”乌蛮这才带人扶着乌里雅先行回营,避过这尴尬的局面。

乌蛮他们走后,查仁汗王笑着举杯说道:“林大人,请满饮此杯。”查仁汗王刚才只听说林成是户部侍郎,并不知道他就是新科状元,更不知道他就是林如海的义子,不过查仁汗王想向林成打听如海义子新科状元的消息,兼又有打破刚才的尴尬局面的意思,于是便向林成敬起酒来。

林成站起来双手举杯向查仁汗王示意,一口喝干杯中之酒,一旁的各族族长亲贵等人便轰然叫起好来。喝酒豪爽的人总是很容易赢得草原人的好感。

“林大人,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查仁汗王放下酒杯说道。

林成微笑道:“汗王请说,只林某知晓,定当知无不言。”

“林大人从京城来,可否知道新科状元的消息?”查仁汗王笑着问道。

林成一愣,本因乌里雅鲁莽之言有些不快的水沏黛玉听了这话也不由笑了起来,水沏对查仁汗王笑道:“汗王,他就是新科状元,林先生的义子。”

查仁汗王一楞,起身离开座位,快步走到林成面前,他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林成,眼神极为热烈,看得胆识过人的林成也不禁暗自发毛,水沏黛玉也离开座位走了过来,水沏笑道:“林兄,老汗王是先生的旧识,怎么你竟不知道?”事实上林成还真不清楚,林海为善不欲人知,林成只知道林海在草原上极有威望,却并不十分清楚内情。

林成向查仁汗王躬身道:“晚辈拜见汗王。”

查仁汗王不等林成拜下,已伸出双手将他扶住,感慨道:“公子虽非恩公亲生之子,却有几分恩公的气度,难得,难得!”

林成忙谦虚道:“汗王谬赞了。”

查仁汗王拉着林成便往他的席位走去,边走边说道:“公子,我们一定得好好聊聊,我们这些年都没有恩公的消息,合族都极惦记的。”

林成扭头看看黛玉,黛玉笑了笑,给了林成一个“放心”的眼神。林成简直哭笑不得,黛玉这正牌林家后代象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他这义子倒被人拉着亲热的不得了。

一时酒宴散了,查仁汗王一定要拉着林成到自己的王帐去,说要听林成好好说说林家这些年的事情。林成见须发皆白的老查仁一脸的热切盼望,也不忍心拒绝于他,只好先去了王帐,这一说,便说了整整一夜。

次日早晨,扎索和梅朵去王帐请安,却见查仁汗王眼睛红通通的,他一见扎索梅朵进来,便叫道:“你们快过来给公子请安,林家是我们狄罕的主人。从今天开始,扎索,你就是公子的侍卫,梅朵,等找到小姐,你就去给小姐做丫环。”林成一听这话,忙站起来拒绝道:“万不要如此,汗王,扶危济困是君子本份,义父当年不让汗王派人到江南去,就是不想汗王执着于报恩,妹妹和我身为林家后人,自当遵从先父之意,请汗王不要让晚辈为难。扎索王子少年英雄,梅朵公主是金枝玉叶,不可委屈了。”

扎索王子上前向林成躬身行礼道:“林公子,我们整个狄罕都奉林家为主,您是恩公后人,就是我们狄罕的主人,能侍奉公子,扎索三生有幸。”

林成忙扶起扎索说道:“王子若是不嫌弃,我们兄弟论交可好?万不要再有主仆之说。”查仁汗王哪能同意的,一定不肯答应,而梅朵则因为还没有见到林家小姐,也不用立刻去做丫环,因此便没有什么感觉,只看着查仁汗王扎索王子和林成来回来去的相互推让。

林成见查仁汗王如此,他一时也无法脱身,不能去向水沏黛玉问个清楚,正在林成着急的时候,王帐外的侍卫高声回禀道:“禀汗王,东方大公子派人来请林公子。”

查仁汗王听了这才让扎索送林成去了水沏黛玉那边。林成一进帐,便长出一口气抱怨道:“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沏笑道:“我以为你知道,当日我们出京之时你一再叮嘱我们在草原上若是有了难处一定要报出先生的名号,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清楚呢,谁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怕你脱不了身,这不一大早就给你解围了。”

林成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唉,我只知道义父对草原上好多部族都有恩,可到底是什么恩惠我也不清楚,若不是听老汗王说了一夜,我到现在还糊涂着呢。”

“哥哥,我们林家的事情先放一放,后天就是册封大典,我们得赶紧准备起来,大典过后就能回家了,出来好久,我都想家了。”见了林成黛玉就觉得特别轻松,好似千斤的重担都有人帮她分担,这种感觉是和水沏水溶在一起不会拥有的。黛玉自己都不曾发觉,她和林成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林成宠溺的笑道:“好。玉儿你放心吧,哥哥既来了,你就什么都不用费心了,只好好歇着,这些日子可是为难你了。”

水沏见那兄妹两个亲亲热热的,将他闪在一旁,心里没由来的发酸,只上前说道:“林兄说的是,三弟你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都是我没好好照顾好你。”

林成看看水沏,对于他的小小心思心知肚明,便笑道:“殿下,您也辛苦了。这册封大典由我负责,您好好歇着,等大典结束我们还得赶回京去,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极为牵挂您。”水沏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帐外有人说道:“殿下,吐罗汗王求见林大人。”水面色一变低声说道:“他还想要做什么?”

林成心中暗笑,轻声说道:“定是为昨夜之事而来的。殿下,臣告退。”

因黛玉在这里,水沏有话也不好说,便说道:“我和你一起见他。”林成不禁摇了摇头,对松云说道:“好好伺候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乌里雅远远站在帐外,见到水沏和林成走出来,忙迎上前抱拳道:“林大人,昨晚本王喝多了,有失礼之处还请林大人原谅。”

林成淡笑道:“昨晚我也喝多了,汗王说过什么我竟记不得了,殿下,您还记得么?”水沏会意的笑道哎呀,我也喝多了,大哥说过什么话么?我怎么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乌里雅是聪明人,自是明白水沏林成的用意,便笑道:“二弟,林大人,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失礼在先,这礼是一定要赔的。”

大清早上的也不能站在露天地里说话,这也不是待客之道,林成便指着不远处的一顶帐篷说道:“汗王,请到帐中用茶。”

乌里雅正想和林成多套套近乎,便随林成进了他的帐篷。分宾主落座之后乌里雅不等上茶,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林大人,林兄,乌里雅昨晚虽然失言,可是我所说的却是真心话,林大人,我是真心求娶令妹。”

林成听了沉声道:“汗王,舍妹父母双亡,在下受义父嘱托,好好照顾舍妹,务必让她一生平安快乐,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这婚姻大事在下更不能替舍妹做主,必得她自己取中了,才能成就她的姻缘。若是舍妹不中意,凭是谁也不能强迫于她。林成别的没有,只有这一身本事一腔热血,只要能保护舍妹,林成不惜一切。”

乌里雅忙说道:“林兄,我是真心的,我愿迎娶令妹为吐罗王后,终身只守着她一人,永不纳妃。”

林成还是摇头道:“汗王的心意林成明白,可是这事在下作不了主,必得舍妹答应才行,汗王再怎么和林成说也没有用的。”

乌里雅皱眉道:“林兄,中原的规矩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尊令堂已经仙逝,自然是您这做兄长的作主,再者中原女子出嫁之前不能见外男,她又怎能挑选如意郎君?”林成正色道:“汗王此言差矣,先父母虽已过世,可是还有叔叔婶婶,再者舍妹如何挑选夫婿舍妹心中自有决定,不足为外人所道。”

乌里雅见林成一丝和缓的余地也不留,心知在林成这里是得不到任何助力,可是他并不死心,因此硬是忍住气和缓的说道:“林兄所言极是,是小王唐突了,请林兄莫怪。”

乌里雅毕竟是一国之君,他能放下身段委屈求全,林成也不能太不给他面子,因此便淡笑道:“汗王言重了,林成并无责怪汗王之意,只是事关舍妹终身,林成不敢疏忽。”

水沏在一旁看着乌里雅和林成说话,一句话也没有插,乌里雅原想让水沏帮自己说几句话,可是转念一想,这种请托的话得单独说才行,因此便忍了下来。水沏察颜观色,心知乌里雅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便笑笑说道:“大哥有所不知,林先生过世之前曾向父皇求了一道密旨,许林家小师妹自择夫婿,任何人不得强迫于她,便是父皇也不能,因此林兄才会这般说话,非是他对大哥不敬,而是不得不如此。”

乌里雅惊讶的‘哦’了一声,水沏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他万没想到那林黛玉在中原皇帝心中竟然有如此的份量,看来他的求娶之路不会顺畅。皇上给了黛玉密旨,这事林成并不知道,听了水沏的话,林成心中也很惊讶,只是在乌里雅面前没有流露出来罢了。

乌里雅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有关两国结盟的事情,他不是一个懂得放弃的人,既然从林成这里走不通,乌里雅自然会想别的法子,只是乌里雅很清楚,不论他想怎么做,都要避着林成一些。

乌里雅的提亲让水沏感受到极大的威胁,等乌里雅一走,水沏便指着一事出了林成的帐篷,飞跑到黛玉的帐中。黛玉正在喝茶,水沏扑嗵坐在黛玉的对面,双手按着小茶桌,定定的看着黛玉,看得黛玉心里突突直跳,不禁嗔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松云正在斟茶,也被水沏吓了一大跳,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便听水沏有些急燥的沉声道:“青松出去,到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松云忙抬头看看黛玉,黛玉轻轻点了点头,松云这才满怀担忧的退到帐外。

黛玉将一杯茶轻轻放到水沏面前,柔声问道:“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和玉儿说?”黛玉知道松云守在外面,就没有任何人能接近这间帐篷,因此便放心说话,再也不用粗着嗓子学男人说话。

水沏并不拿起茶杯,却一把握住黛玉的手,急切的说道:“玉儿,我要娶你!”

黛玉象被火烫了一般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小脸上虽然带了面具,却也遮不住那火烧云一般的羞涩。黛玉猛的站起来跑到一旁,水沏慌忙起身追上去,黛玉只背着身子踩脚叫道:“你不许过来!”

水沏跑到一半只得停下来,急切问道:“玉儿,我…我…”

黛玉只觉得心慌意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慌乱的说道:“不许你说话,你快出去!”

水沏向姑娘示爱,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刚才被乌里雅的提亲刺激,才鼓起勇气向黛玉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黛玉竟会是如此的反应,一时傻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黛玉更是羞的无法,只背着身子不转过来,无措的用手扭着帕子,生把一条簇新的帕子拧得如小麻花一般。

帐篷里这两个人僵在这里,急坏了帐篷外的松云,帐篷里忽然就没了声音,松云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又不敢进去,正在帐篷前走来走去,正好看到林成走了过来,林成见松云在帐外,不禁皱眉走过来,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松云低声道:“殿下在帐中,他让小的守在外面,不许人打扰。”

林成面色一沉,便在帐外沉声说道:“殿下,臣林成求见。”

黛玉听到林成的声音想也不想便奔出帐篷,林成见黛玉面上通红,忙将黛玉护到身后,柔声道:“玉儿别怕,哥哥在这儿。”黛玉红着脸什么也不说,只抓着林成的衣袖,一副不安的样子,这让林成越发担心,可是在这里也不便细问,只对松云说道:“你陪三爷到我的帐中休息,没有我的话,再不许你离开三爷一步。”松云忙跪下应了,陪着黛玉去了林成的帐篷。林成看到黛玉进了自己的帐篷,才伸手开帘门进了黛玉的帐篷。

水沏正看着门口发呆,林成走到近前,一把抓住水沏低声喝道:“你对玉儿做了什么?”水沏怔怔道:“我刚才向玉儿求亲。”

林成气道:“你糊涂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玉儿还是男装,有吐罗汗王闹还不够,你还添乱!况且玉儿还小,你这样岂不是让玉儿为难么?”

水沏半晌才醒过神来,他一把抓住林成说道:“林兄,你相信我,我对玉儿是真心的,说什么也不能把玉儿嫁给乌里雅,我要娶玉儿。”

林成皱眉道:“殿下,你冷静些,刚才你也说了,玉儿的亲事由她自己决定,任谁也不能强迫于她,怎么你话音刚落便来为难玉儿。玉儿尚未及笄,她还不懂感情是什么,你同她说这些,绝非君子所为。身为玉儿的哥哥,我有责任有义务保护玉儿。殿下,在玉儿及笄之前,请不要再带给她这种困扰。”林成虽然看好水沏,可是他还是要以黛玉为重,黛玉在情事之上纯净如水晶,林成不能让黛玉在不解情事的情况下轻许自己的终身。

水沏沉默不语,只看着林成,林成丝毫不退,与水沏对视,良久,水沏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玉儿不及笄,我绝不再提此事。”

林成点了点头,双膝跪下道:“臣冒犯殿下,请殿下降罪。”

水沏叹了口气将林成拉了起来,对他说道:“你一心为了玉儿,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你,你说的很对,玉儿还小,我那样做的确对玉儿不公平。不过我对玉儿的心不会变,林兄,我会耐心的等玉儿长大。”

林成抬头看看水沏,对他的认识又深了一层,亦露出笑容说道:“好!”

第49章归来

隆重的册封礼如期举行了,各部汗王都得到了封赏,狄罕部得到的封赏最多,分到的草场最肥美,再加上大部分狄族人投向狄罕,从此狄罕便成了草原上最大的部族,为朝庭镇守北疆,历百余年而不变。

见到自查仁以下所有狄罕族人对林成的热情,黛玉越发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在她的女扮男装极为成功,直到向查仁汗王告辞之时,也没有露出任何纰漏。查仁汗王也想不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能女扮男装奔波千里,还特特准备了六大车的礼物让林成带回京城送于黛玉,就连水沏赠于他的雪罴王,查仁汗王也命人将整张熊皮下制好,还将那幽绿的雪罴胆用天山寒玉匣盛了一起送上。他还让林成转告黛玉,等秋天转场以后,他就入京看望黛玉。

林成虽然很感动,可是他更明白黛玉的心思,因此也不说破,只先应了下来,打算回到京城后备上一份极重的厚礼回赠狄罕族,不论主仆,只交盟好。

查仁汗王领着扎索梅朵和其他的狄罕子弟送了水沏黛玉林成一程又一程,直到到了草原的边上,水沏黛玉林成一再苦劝查仁汗王回转,大家一番痛饮后洒泪而别,查仁汗王才率着族人回到了狄罕老营。

水沏黛玉林成看着查仁汗王他们走远了,便上马疾行,原本到永平关还有三天的路程,可是水沏黛玉归心似箭,硬是赶了一天一人夜的路,在东方将将破晓的时候赶到了永平关下。水沏回头看看身后的大草原,他们来到草原的时候,满眼都是枯黄的干草,如今不过两个多月,已经是绿意盎然,细嫩的草尖上缀着晶亮的露珠,柔弱而充满生机,7尺沏忽然觉得黛玉就象那小草一般,柔弱却坚韧。黛玉也回头看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轻声叹道:“再见了,大草原!”林成来的时日短,他没有水沏黛玉那么多的感触,只催马来到关前,高声叫道:“我乃户部侍郎林成,请问是哪位将军守关?”

“公子?是公子回来了!”兰心书砚的脑袋从城楼上露了出来,他们两人看清了水沏黛玉林成,立刻一叠声的叫道:“快开关,殿下和三爷回来了。”

粗重的绞索将吊桥放下来,两扇厚重的城门轰隆隆的打开了,两骑轻骑如风一般冲出来,水沏黛玉定睛一看,见来人是北静王和王妃,他们赶紧下马上前相见,北静王妃跳下马背冲到黛玉面前,一把将黛玉紧紧搂入怀中,颤声叫道:“好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想死姨妈了!”

黛玉尽情的呼吸着北静王妃身上那种母亲般的气息,哽咽着叫道姨妈,玉儿也想您。”北静王干咳几声,黛玉此时到底是男装,让外人看了,算怎么一回事,黛玉不好意思的离开北静王妃的怀抱,来到北静王面前,躬身叫道:“水伯伯,玉儿回来了。”

北静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仔细看了看黛玉,点点头笑道:“回来就好,玉儿,你就想姨妈,就不想水伯伯?”

黛玉忙说道:“玉儿当然想水伯伯了,想姨妈的时候也想水伯伯,想水伯伯的时候也想姨妈。”

北静王放声大笑道:“好个玉儿,出门一回越发伶俐了,好!孩子们,我们回家。”

水沏明白北静王夫妻关怀黛玉的心,便等黛玉见过礼之后才上前见礼,他是储君,北静王夫妻也不能受他的全礼,两人只受了半礼,便将水沏黛玉林成一行接进了永平关。离永平关口不太远的地方,一个身着黑色衣衫头戴黑色风帽之人神色阴郁的看着刚才那一幕,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诈死脱身的丹顿。他见北静王夫妻对黛玉分外亲热,北静王妃还当着北静王的面将那个东方三公子搂入怀中,看来他的身份极为可疑,说不定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丹顿离得远,北静王夫妻和水沏黛玉林成都沉浸在欢聚的喜悦中,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藏着极大的威胁。

进了帅府之后北静王妃便将黛玉带到她的房间去了,水沏则留下来向北静王细说这一趟北疆之行。一进房间北静王妃便急切说道:“玉儿,快把你脸上这劳什子揭了,让姨妈好好看看你,你走了这两个多月,姨妈没一天能安心的。”

黛玉快步走到盆架前,解下悬在腰带上的小瓶子,拔开塞子倒了些雪白的粉末在清水中,然后用这盆清水将面部打湿,不一会儿便揭起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黛玉那风华绝代的真容。黛玉将面具浸入盆中,转身笑吟吟的看着北静王妃,北静王妃走上前认真的看着黛玉,足足看了一刻钟,北静王妃才喜道:“溶儿果然没骗我,你的气色果然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多了。玉儿,我听溶儿说了你们这些日子的经历,真是为难你了,想不到这短短两个多月,就奔波了数千里,别的不说,只是赶路就够辛苦的,我听溶儿说了,还直担心玉儿你吃不消呢,现在看到你这样,我总算能放心了。”

黛玉笑着挽起北静王妃的手说道:“姨妈,这些日子虽然辛苦,可是哥哥们都变着法子给玉儿调理,一天也不曾落下,玉儿如今能吃又能睡的,都胖了许多呢。”

北静王妃摸摸黛玉的小脸蛋儿,笑着说道:“哪里就胖了,瞧着小脸儿还是没长什么肉,我看和你出京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黛玉嘟着嘴道:“姨妈,人家都快胖得象小猪了。”北静王妃只紧紧搂着黛玉道胡说,你这小身板还是太单薄了,要再丰润些才更好看。”她将黛玉带到桌旁坐下,亲自张罗了各色果品点心,一面让着黛玉吃,一面细细问着黛玉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黛玉本来口才就好,又专捡那些有趣的事情说,让北静王妃笑得合不拢嘴,一扫先前的担忧之色。黛玉刚说了一小会儿,水溶便在外面敲门道:“母妃,父王和我们都等着您和玉儿一起用早餐呢,快出来吧!”

北静王妃听了呵呵笑道:“只顾着和玉儿说话,我都把这事给忘记了,玉儿,饿坏了吧,我们这就去吃早饭。”说完便起身携了黛玉的手走出房门,水溶两个多月没有看到黛玉的真容,这猛的一见,不由愣愣站在那里只是看着黛玉,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北静王妃看到儿子那副傻傻的样子不免笑道:“溶儿,怎么你连玉儿都不认识了么?”黛玉被水溶看得俏脸通红,只埋首藏于北静王妃的怀中,没了那层面具,黛玉又变回那个娇羞的少女。

水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母妃取笑儿子了,这两个多月一直把玉儿当成三弟,猛的看她不带面具,一时竟不习惯了。”

北静王妃笑道:“真真是个傻孩子,玉儿可是姑娘家,扮成男孩子不过是权宜之计,还能当一辈子不成。”

水溶忙说道:“母妃说的极是,母妃,玉儿,我们去用早餐吧,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北静王妃瞪了水溶一眼道:“玉儿今天只跟着我,什么不许她做,奔波了几个月,总得让她好好歇歇,你也回去好好歇着,把伤彻底养好要紧,如今北疆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也不在乎耽误这一两天。”

水溶无可奈何的向黛玉笑笑说道:“玉儿,只好听母妃的了。”

黛玉甜甜笑道:“自然应该听姨妈的,二哥,回头让哥哥再给你诊脉,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了,姨妈,您不知道,二哥欺大哥和玉儿不懂医术,骗我们说他的伤好了,若不是哥哥来了,我们还不知道二哥在骗人,姨妈,您可得好好看着二哥,直到他彻底好了才能给他自由。”北静王妃看着儿子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溶儿,你爹爹和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玉儿说的没有错,在你的身子调养好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水溶苦着脸道:“母妃,我的伤已经好了,这几日您整天人参当归的给儿子进补,儿子现在只觉得精神百倍,身子比什么时候都强壮。”

北静王妃瞪了水溶一眼,也不搭这个话茬,只携了黛玉向花厅走去,黛玉回过头来冲着水溶做了个鬼脸儿,惹得水溶又是瞪眼又是踩脚的,却也拿黛玉没有办法。

水沏正和北静王说话,忽然看到北静王妃和黛玉走了进来,他那一双眼睛便定在了黛玉的身上,再也错不开了。黛玉看到水沏那火一般的眼神,面上顿时绯红起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水沏那日说的话,心里便不自在起来,她只走到北静王身边,背对着水沏唤道:“水伯伯,玉儿给您请安。”说完便拜了下去。

北静王扶起黛玉,仔细的看着黛玉,满意的点点头道:“玉儿的气色好多了,可见得以后还是要多多活动才是,玉儿,方才我听沏儿说你如今骑术不错,伯伯这里有匹汗血马,能曰行千里,伯伯把它送给你,回头伯伯就带你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