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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应声称是后便跑了回去,少时,黛玉的车子便走远了。乌里雅纵马上前赶上水沏林成,看着远去的车子,无言的叹了口气。

黛玉原想着先入宫见皇后请旨,要求回林家守制读书,哪知她的车子快到宫门的时候,一辆简郡王府的车子忽然从后面冲了上来,赶车人扬起鞭子一甩,那鞭头竟然直奔黛玉车前的马匹,为黛玉赶车的人是子墨,他忙拉住马缰,稳住惊慌的马儿,然后转头怒喝道:“鞭子往哪里甩?”

简郡王府的马夫昴着头,一脸的傲慢,扫了子墨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东西,看到我们简郡王府的马车还不赶快让到一旁,须知好狗不挡路。”

子墨怒极反笑道:“说得对极了,正是好狗不挡路。”这会儿那简郡王府的马车已经越过黛玉的座车,堪堪挡在了前面的路上。

那车夫面色一黑,唰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向子砚,若是子墨身上没有功夫,铁定会被抽的皮开肉绽。可是子墨不是常人,他和书砚那逍遥公子的名头可不是虚的,子墨身子微微向左一侧,伸手一抓便将那鞭子抓在手里,就势一拽,简郡王府的马车夫便如风筝一般被子墨扯飞了起来,然后就象块石头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子墨这一甩用了暗劲,那车夫看上去毫发无伤,其实已经受了内伤,这伤七日之后才会显现,这车夫必得静养上三个月才能恢复健康。

简郡王府的车子里传出一声怒叱:“陈嬷嬷,是什么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连我们简郡王府也不放在眼里。”

一个嬷嬷走上前,指着子墨喝骂道:“你们是哪府上的,见到我们简郡王府的车子也敢不避让?”

子墨冷笑道:“原是我们走在前面,是你家车夫无礼在先,竟还责怪我们,便是简郡王爷亲至,也不能不讲规矩。”子墨是那种从来不肯让人的性子,简郡王府的人若是好说好道,他也就算了,可他们偏不讲理,子墨如何肯让。

黛玉坐在车中虽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但是她知道子墨断不是那胡搅蛮缠之人,因此对兰心低声道:“去问问子墨怎么一回事?”

竹影忙道:“我去。”

黛玉白了竹影一眼嗔道:“你在这里陪我。”竹影撅着嘴来,闷闷的坐下,兰心笑笑,挑帘跳下车,来到子墨身边,轻轻问了起来,子墨也懒得理那个嬷嬷,只将事情说了一遍,兰心明白了,便走到那嬷嬷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是绛仙郡主府上的,这位嬷嬷,便是贵府王爷到此,也和我们郡主平级,断没有我们郡主还要停下来让路的道理,何况…”兰心瞥了一眼简郡王府的那辆车子,没有再说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车子是女眷专用的翠羽七宝香车,断没有王爷乘坐的道理。

翠羽七宝香车中坐的正是简郡王正妃司马素馨,她一听车中坐的是林黛玉,这气便不打一处来,眼珠子一转,一条毒计便上了心头,司马素馨令左右侍女扶着自己下车,挺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款款走向黛玉的车子。兰心一见是司马素馨,俏丽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可没忘记去年司马素馨想找黛玉的麻烦之事,看到司马素馨她便警惕起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司马素馨身边的丫环跑上前说道:“我们王妃请郡主下车相见。”

兰心看了司马素馨一眼,到车厢旁告诉了黛玉,黛玉听了只是隔着车帘淡淡说道:“焉有命妇站在大街上说话的道理,兰心,请简郡王妃登车先行吧。”

兰心去告诉司马素馨,司马素馨气道:“我这皇子王妃还请不动她一个外四路的郡主,好一位郡主,果真傲慢的了得,来人,把郡主请下来。”

兰心面色一沉,喝道:“谁敢?”那些简郡王府的家丁婆子们被兰心一喝,真的不敢再上前,司马素馨越发生气,只铁青着脸叫道:“大胆的东西,在本王妃面前也敢喧哗,来人,将这不知尊卑的东西叉下去!”

两个不知死活的简郡王府家丁真的冲上前来,兰心哪里会怕,她正想动手,可是子墨却抢先一步,马鞭一甩,便如灵蛇一般缠住两个家丁,子墨一扬手,两个家丁便被摔了个狗啃泥,司马素馨立刻大叫道:“绛仙郡主,你就如此纵容下人行凶不成?”

黛玉戴上面纱,命竹影打起帘子,一双清冽如寒泉的眼睛看着司马素馨,淡淡说道:“他为了维护我的尊严,何错之有?若非王妃纵人行凶,他又如何会出手,王妃若是觉得本郡主有错,自可带上你的人证往御前告状,请王妃先行,可好?”

司马素馨气急,她怎么能不知道在皇上皇后面前,这林黛玉比自己的面子大多了,别说是林黛玉没错,只怕就是有错,皇上皇后也得护着她,反派自己的不是。可是司马素馨不死心,若是黛玉不下车,她就陷害不成了,想到这里,司马素馨忍着气说道:“郡主,本王妃亲自下车相见,郡主你就如此托大么?”

黛玉淡淡道:“王妃出身大家,自是比本郡主知道规矩,偏本郡主从来没学过这一条,原来命妇也可以站在大街上说话,请王妃见谅,等本郡主禀过皇后娘娘,学了这条规矩以后再和王妃站在街上说话吧,现在是不行的,请王妃见谅。王妃若是有事便请先走,若是还想在街上站着,恕本郡主不能奉陪。”

黛玉说完又对子墨说道:“子墨,请王妃先行,若是王妃喜欢站在这里,便绕道好了。”子墨响亮的答应着,兰心也向司马素馨行了个礼回到黛玉车旁,跳上车后便将帘子放下来,黛玉再不和司马素馨多说一句。直把个司马素馨气得面红耳赤,肚子也疼了起来。司马素馨立刻指着黛玉叫道:“好你的林黛玉,我看在你是父皇封的郡主份上对你客气有加,你却如此气我,你明知我有孕在身,你…哎哟…你为何谋害我腹中的孩儿…”

司马素馨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了起来,她不由变了脸色,抓着身旁的丫环叫道:“我肚子疼,快去请太医!”

家丁去请太医了,司马素馨的丫环忙又说道:“王妃,回家来不及的,马上就到宫门了,还是先进宫去吧,好歹有淑妃娘娘照应着。”

司马素馨点头道:“好,快进宫。”

眼见着简郡王妃的车子进了宫门,子墨回头问道:“姑娘,我们还进宫么?”

黛玉淡淡道:“进,为什么不进?”

子墨应了一声,驾起马车往宫里赶去。

第12章自找难堪

黛玉入宫之后便直接去了乾清宫,皇后正在逗弄小水湛,听到黛玉求见,不由喜道:“快叫玉儿进来。”

黛玉进殿给皇后行了礼,皇后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笑着问道:“玉儿,怎么只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沏儿呢?”

黛玉浅笑道:“殿下陪着乌里雅汗王在后面,玉儿想娘了,就先行一步。”

皇后娘娘听了黛玉对水沏的称呼不由皱了皱眉头,她使了个眼色,在一旁伺候的映霞带着其他的官女太监退了下去,皇后拉着黛玉到软榻上坐下,抚着黛玉的手道:“玉儿,可是沏儿惹你不高兴了,怎么忽然就生分起来?”

黛玉小脸儿一红,低头道:“娘,玉儿正想向您求一道恩旨,许黛玉回家守制读书。”皇后知道女儿家面皮薄,也不好深问,这事还得等水沏回来才能问清楚,只笑道:“玉儿,你想回家守制读书原是应当的,不过也不急在一时,等你皇上伯伯和沏儿回来再说好不好?”

黛玉也不好强求,只能点头道:“玉儿听娘的。”

皇后笑道:“玉儿你放心,若是沏儿惹你不开心了,娘一定好好教训于他,让他给你陪不是。”

黛玉红着脸儿小声道:“他并没有惹玉jL不开心。”

皇后正想再问,映霞在门外说道:“启禀娘娘,淑妃娘娘在宫外求见。”

皇后微微皱眉小声道:“她来做什么?”

黛玉忙跪下说道:“娘,淑妃娘娘是来找玉儿的。”

皇后挑眉问道:“玉儿你和她从无往来,她找你做甚?”

黛玉便将在宫外遇到司马素馨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回,皇后面色沉了下来,她将黛玉拉到身边安慰道:“玉儿你没有错,不用担心,有娘在,凭谁也不能委屈了你。”安慰了黛玉,皇后抬头沉声道:“宣淑妃进殿。”

少时,沈淑妃满面怒容的走了进来,她看到黛玉站在皇后身旁,面上怒意更甚,她向皇后行了跪拜之礼,皇后叫起之后黛玉便走下来,向沈淑妃福身道:“黛玉见过沈娘娘。”沈淑妃只用鼻子哼了一声,什么请起免礼之类的话她自是不会说的,只冷冷说道:“我可不敢受绛仙郡主的礼,只求郡主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可怜的媳妇,我情愿给郡主见礼。”黛玉听了只微微低头淡淡说道:“黛玉愚笨,请娘娘明示?”

皇后扫了沈淑妃一眼,只招手道:“玉儿,到我这里来。”黛玉走回皇后的身边,皇后看着沈淑妃不悦的说道:“沈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如何这般的有失体统?”

沈淑妃忙起身说道:“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呀!臣妾的媳妇刚刚在进宫的路上遇到了绛仙郡主,那孩子素来是个周全的,她只说是想和绛仙郡主亲近亲近,这也是我们皇家子女相亲相敬的意思,那知绛仙郡主非但不领情,还严厉的斥责素馨,可怜素馨吓的小脸儿煞白,生被郡主吓得动了胎气,刚刚请了太医诊脉,费了好大力气才保住胎儿,素馨这会儿还吓得身子直哆嗦,皇后娘娘,素馨怀的可是皇上的头一个皇孙呀,娘娘您身为六宫之主,可一定要主持公道,为素馨做主呀。”

“哦,竟有这等事,来人,传绛仙郡主的侍从和简郡王妃的侍从晋见,本宫倒要细细问一问。”皇后淡淡说道。

沈淑妃一听这话便叫道:“娘娘,绛仙郡主的的侍从岂有不偏着她的?”

皇后淡淡扫了沈淑妃一眼道:“依沈妃之意,本宫问也不必问,应该直接降罪于绛仙郡主么?”

沈淑妃一滞,没敢再说什么,少时兰心竹影青梅松云先被带了上来,皇后又使内监去问子墨书砚以及跟着黛玉的婆子家丁们,同时也派了另一拔人去询问司马素馨的随从。

兰心将简郡王府的车夫仗势欺人,企图惊扰黛玉的马车,以及后来发生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就连黛玉和司马素馨说话的语气也学了个十成十,明眼人一听便明白了,分明是司马素馨有意挑事,黛玉守着规矩不理会她,她自己胡乱生气,这才动了胎气,这里面黛玉没有一丝的责任。沈淑妃立刻叫道:“娘娘明察,素馨一番好意却被郡主折辱,她自小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这个,况且她又有身子,性情自会与平日不同,郡主别的不看,只看在皇嗣的份上,也不该那样对她,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个意外,可怎么好?”

皇后板起脸来沉声道:“沈妃,你也是有媳妇的人,如何这样口没遮拦,简郡王妃的胎儿不是保住了么,你却口口声声说有意外,难道是要诅咒皇嗣不成?素馨便是有了身子,也不能目无规矩,堂堂郡主王妃却在大街上站着说话,这象什么样子?绛仙郡主句句在理,简郡王妃若是因为这个动了胎气,那真是她自己不懂规矩了,怪不得别人。”

沈淑妃忙叫道:“娘娘,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辞,臣妾刚才说过,绛仙郡主的人岂有不偏着她的。”

就在沈淑妃大叫的时候,去监审简郡王府下人的彩霞拿着供状走了进来,跪下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已经问过简郡王妃的丫头仆妇,供状在此,请娘娘过目。”

皇后从彩霞手里接过供状看了一回,将状子往下一撂沉声说道:“沈妃你自己看吧。”宫女将供状捡起来送到沈淑妃的手中,沈淑妃看了一回也白了脸色,也不知道皇后的人是怎么审的,简郡王府的人没有一个敢隐瞒实情,都实话实说起来,这么一来更坐实了司马素馨的错处,沈淑妃便是有心为司马素馨辩白却也无话可说,只得离座来到阶前跪下道:“臣妾忧心皇嗣不曾细察,请皇后娘娘宽恕。”

皇后沉声道:“沈淑妃偏听偏信,无端责难郡主,罚俸半年,简郡王妃行为失当,本当重罚,本宫念其有孕在身,只罚抄《女戒》百遍,彩霞,去延庆宫传本宫旨意罢。”

沈淑妃变了脸色,忙跪下叫道:“皇后娘娘,素馨向来心气高,若是因受罚动了胎气,可怎么是好?臣妾愿代她受罚,求娘娘恩准。”

皇后面色一凛,冷声道:“有孕在身就能不守规矩?简郡王妃今日之错,便是沈妃你纵容之过。你既然闲得紧,那便去佛堂抄经礼佛,为简郡王妃腹中的胎儿祈福吧。”

沈淑妃身子一颤,她明知道这是皇后在借故发落,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早先皇后懒问宫中事务,她多有越权之处,如今太子归来,皇后自然要整顿宫务,她若是敢出言顶撞,那岂不是正中了皇后下怀,将把柄送到皇后手中去。想到这里,沈淑妃咬牙道:“是,臣妾领旨谢恩。”

黛玉在一旁看着,一双秀眉不知不觉便蹙了起来,这就是内宫,就算是皇上伯伯心里独宠皇后娘娘一人,也不能少了勾心斗角,黛玉不由的问自己:黛玉,你能面对这些么?黛玉轻轻摇了摇头,她很清楚自己不能。

皇后见黛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不住的轻轻摇头。便将黛玉拉到自己的面前,柔声问道:“玉儿,你在想什么?”

黛玉面上忽然一红,低下头扭着手里的帕子不说话,满脸的娇羞,这却让皇后大为不解,只抚着黛玉的手和声问道:“好孩子,有什么还不能和娘说么?”

黛玉轻轻抬起头,用如蚊蚋一般的音量问道:“娘,您会不会觉得委屈?”

皇后先是一楞,继而反应过来,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玉儿,娘不骗你,当年你皇上伯伯继位,为了平衡朝政,先后纳了好多位妃子,娘的心里酸很不是个滋味,可是娘知道你皇上伯伯不容易,娘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你皇上伯伯举步维艰,你皇上伯伯是有情有义之人,从来没有忘记过娘。我们夫妻互相扶持着,经历了无数明刀暗剑,才走到了今天。”黛玉轻轻点头,她还记得听水清过说他们兄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暗杀,皇家的子嗣夭折的,实在不是少数,想必帝后二人经过的就更多了。

皇后轻吁一口气,浅笑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皇上伯伯是怎么对我的,玉儿你也都看到了,玉儿,娘虽然不知道沏儿怎么冲撞了你,不过娘知道,沏儿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他断断没有什么歪心思,这一点娘能保证。不是娘自夸,身为皇家子弟,沏儿绝对是洁身自爱的好男儿,在认识玉儿之前,沏儿连话也不曾和其他的姑娘说过。这孩子只是一心打熬筋骨,学习诗文,每每我们要商量为他立妃,他总是不答应,我们想着沏儿年纪也不大,不愿为难这孩子,所以便将立太子妃之事压了下来,现在沏儿对你的心思我和你皇上伯伯都看在眼里,因你父亲先求了旨意,我们只等着玉儿你自己的意思。玉儿,娘不是要逼你嫁给沏儿,只是希望你别远着沏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们以前不是相处的很好么?就算你以后没有选沏儿,你也是娘的女儿,是沏儿的妹妹,总是不生分的才好。你皇上伯伯早就说过了,若是沏儿没本事求得玉儿,那么我们就认玉儿为义女,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如今你还小,且又在孝里,并不急着议亲,等你及笄之后再说也不迟。”

皇后的一番话说话黛玉无言以答,帝后二人对黛玉太过优厚了,面对这份厚爱,黛玉压根无法拒绝,只低着头小声道:“娘,玉儿明白您的意思,请娘允许玉儿回家守制读书,明年玉儿便及笄了,到及笄那日,玉儿一定给娘明确的答复,好么?”

皇后只看了黛玉的神情便能猜出几分,便抚着黛玉的手笑道:“好,玉儿既然有这份心,娘也不问你皇上伯伯和沏儿那小子,先答应你了。”

黛玉暗暗松了一口气,忙要跪下谢恩,皇后笑着将她拉了起来,黛玉要在家里守制读书不进宫,难道她不能微服出宫去林家么,反正她觉得林家可比宫里有人情味多了,便是同样的饭菜,也是在林家吃起来更香一些。

黛玉正要辞别皇后,却听到外面有太监高声传道:“皇上驾到…”

皇后挽着黛玉的手起身笑道:“玉儿,你就要有好些日子不进宫了,辞一辞你皇上伯伯吧。”

黛玉随皇后迎驾,皇上看到黛玉在这里,便慈爱的笑道:“玉儿,你先回来了?”黛玉忙将乌里雅他们随后就到的事情说了一回,皇后又将黛玉所请告诉给皇上,皇上先是皱了皱眉,忽然笑道:“也好,左右那园子也收拾出来了,玉儿就搬到那园子里住吧,叫你叔叔婶婶也搬过去,好照应着。”

黛玉还不知道皇上将贾家修的园子给了自己,便不解的看向皇后,皇后笑道:“那丹珠一家子不是欠了玉儿家许多银子么,他们又没有那许多银钱还上,你皇上伯伯便下令将他们家修的院子抵了那些欠款,玉儿出京的时候,你哥哥就带人收拾去了,前些日子就得了,只等着玉儿你回来住进去。”帝后二人知道若是白赏黛玉一个园子,她一定不会接受的,便用了还银子的借口,黛玉倒不好不收了。只得上前跪下谢恩。

皇后将黛玉扶起来,又对皇上说了沈淑妃和司马素馨之事,皇上点头道:“皇后处置的很合适,简郡王妃依仗着有身孕,很做些没规矩之事,今儿还有御史上折子参奏,朕原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发落,如今先罚她学学规矩也好,若是改了,朕看在皇嗣的份上便饶她一回,若是还不改,定当数罪并罚。这后宫之事皇后只管处置,不用再请旨的。”

就这么着,沈淑妃被关入佛堂,司马素馨被圈在宫里罚抄《女戒》,要抄足一百遍才能出宫。如此一来,简郡王府里可有人乐开了花…

第13章异心

沈淑妃和简郡王妃受罚的消息不径而走,水泠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水泠虽然对沈淑妃淡淡的,可那到底是他的生身母亲,生母受罚,他这做儿子的脸上也不好看,司马素馨虽然骄纵,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水泠知道嫡子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要司马素馨能生下一个男孩,他的夺位之路就能减少一分阻碍,在朝中也是获得更多的支持。水泠正要打发人去请东平王妃和沈大人,这两人已经来到了简郡王府,商议如何应对沈淑妃和司马素馨受罚之事。

东平王妃爱女心切,着急的说道:“馨儿这才两个多月的身子,正是不稳的时候,她又从来没有受过委屈,若是…三皇子,无论如何也得想个法子求皇上皇后免了这份责罚,馨儿怀的可是皇家的骨血呀!”

水泠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他心里清楚,自从太子归来,宫里的情形就变了,他虽然在宫中埋下了许多的钉子,可是那乾清宫却仍是铁板一块,他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的内幕消息,沈淑妃和司马素馨受罚的真正原因他并不知道,这样一来,他就是想求情都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而礼部尚书沈大人却不是这样想的,沈静如嫁入简郡王府一个多月了,还没传出喜讯,沈大人明知是司马素馨辖制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司马素馨在宫中受罚,正好给了他的女儿绝佳的机会,沈大人自然不想让司马素馨早日出宫。

书房里的三个人各怀心思,可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水泠知道沈大人在宫里另有眼线,便说道:“舅舅,您可知道母妃和素馨到底因何被罚?”

沈大人授了授胡子说道:“宫里倒没什么消息传出来,不过我府上的下人看到你的王妃在宫门外拦着绛仙郡主的车驾,只怕这受罚之事与绛仙郡主脱不了干系。”

水泠眸色一暗,心道:又是绛仙郡主!这群没用的东西,到现在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掳不来,真真是白费了我的银钱!林黛玉,我绝不会放过你!此时水泠将自己对帝后太子三人的恨全都转到了黛玉的身上,他现在只想叫那林黛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一泄心中怨忿。

东平王妃恨声道:“又是那个狐媚子,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攀上太子,还来害我的馨儿,我绝不放过她。”

沈大人却摇摇头道:“王妃这话说得可不对,此次的事情,明明是素馨有意为难绛仙郡主,再没有大家闺秀在街面上抛头露面的道理。”

东平王妃瞪着沈大人喝道:“姓沈的,你说什么?”自从沈静如进了简郡王府,东平王府和沈府的关系就变得尴尬起来,非但没有以前那样亲近,还多了几分提防。

沈大人只是笑道:“表姐息怒,小弟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说起来素馨的脾气也该改一改才是,她现在是一府的王妃,可不是从前的郡主,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水泠见他们又要吵起来,皱着眉头沉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还是快想办法吧。”

东平王妃狠狠剜了沈大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只有我进宫去求情了,豁上我们东平王府的脸面,皇上皇后总得高抬贵手了。”

沈大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心中不屑的暗暗说道:“你们东平王府若是有面子,皇后娘娘也不会处罚司马素馨了。”

水泠点点头道:“我和岳母大人一起去。”

沈大人心念一转,便说道:“这内眷之事我不便说话,就让胡氏陪着表姐一起去吧,也许皇上皇后看在我们三府的面子上,能法外开恩也说不定。”

书房里正议着,外面忽然传来小丫环惊慌的叫声:“吴公公,请您快告诉王爷,大事不好了,平王妃忽然晕倒了!”

水泠一惊,沈大人则变了脸色,他立刻抢步上前拉开门,急切的问道:“平王妃怎么了,请太医了没有?”

水泠忙也跟上来喝道:“吴安,速速去请太医。”

东平王妃见水泠对沈静如这样上心,心中难免不快,她心念一转,便说道:“三皇子,我去瞧瞧平王妃,这孩子小时候身子倒好,怎么大了反不如从前,忽然就晕倒了?”沈大人不便进内宅,听了东平王妃的话又觉得扎心,便没好气的对在外面侍候的小厮说道:“还不快回府请夫人过来。”

水泠和东平王妃进了内宅,东平王妃见沈静如面色发白,心中暗喜,水泠问一旁伺候的丫环道:“平王妃怎么会晕倒?”

沈静如的陪房大丫头忙跪下说道:“回王爷,平王妃刚才进了一块王妃赏下来的桂花糕,起身的时候就忽然晕倒了。”

东平王妃大怒,尖声叫道:“放肆,你们不用心伺候着,反而编派主子,真真是狗胆包天…”

水泠冷声打断东平王妃的训斥,只怒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水泠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吴安的声音:“回王爷,孙太医到了。”

丫环们忙将帐子放下来,东平王妃带着丫环使女避到屏风后面,只仔细的听着。孙太医进来问了安,丫环将沈静如的手腕放到引枕上,用帕子小心的覆上,孙太医上来请了脉,立刻起身对水泠拱手笑道:“恭喜王爷,平王妃有喜了。”

水泠闻言大喜,一脸的乌云散去,连声叫道:“多谢孙太医,赏!”吴安忙备了上等的赏封儿送于孙太医,而屏风后的东平王妃恨得直咬牙,这沈静如倒是一点儿时间都不耽误,进府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子,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东平王妃恶毒的想道。

水泠可是丝毫都不怀疑,反而非常的得意,毕竟他的三个女人都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有了身子,他为自己的能力而骄傲。在院中的沈大人一听说女儿有了身孕,大喜过望,直拉着孙太医连声道谢,仔细的问了沈静如的情况,又问有什么禁忌,絮絮叨叨的如妇人一般。刚出了小月的秀仪听了这个消息,恨得拧断了几条帕子,倒是她身边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话点醒了秀仪,那小丫头说道如今王妃和平王妃都有了身子,府里可就只有姨娘您能伺候王爷了。”秀仪这才转怒为喜,特意换上轻薄柔软的桃红春装,细匀了香粉淡点了胭脂,然后才带上些补品扭着腰身往沈静如房中去了,沈静如已经醒了过来,听说自己有了身子,她又羞又喜,正半卧着和坐在床边的水泠说话,见秀仪走了进来,沈静如笑道:“秀仪过来了。”

秀仪上前见了礼,对水泠笑道:“果然王爷是洪福齐天之人,王妃和平王妃都有了身子,我们王府可是双喜临门,奴婢给王爷道喜了。”

水泠还是高看秀仪一眼的,脸上略略露了一丝笑意说道:“你才出了月子,怎么就出来了。”

秀仪道谦卑的笑道:“王妃在宫里,平王妃又有了身子,奴婢也养了好些日子,正是用人的时候,奴婢特来伺候王爷。”

沈静如面色一暗,她自然明白秀仪的话中之意,水泠却没有在意,还点头道:“到底是你有心,府里的事情你也熟,就管起来吧。”

沈静如心中恨的暗咬牙,脸上还得保持着微笑的说道:“真是偏劳秀仪姨娘了,可怜你忽儿就没了身子,要不我们王府可就三喜临门了。”

秀仪眼色一暗,低头道:“奴婢知道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请平王妃保重,万万不可劳心费神,要好好安胎才是。”

水泠虽然欢喜,可是也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便站起来说道:“静如你好好休养,本王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沈静如笑着目送水泠离开,等水泠出了房门,她便闭上眼睛说道:“五儿,去熬些燕窝粥,用夫人上次送来的金丝血燕,看着熬,一刻也不许离开。”

秀仪听了这话,恨得心里直哆嗦,她可不就是被一盏燕窝羹害得没了身子,这会儿沈静如分明是有意刺她的心,秀仪银牙暗咬的摇头说道平王妃若是再早一个月有身子就好了,唉,可惜了!不说了,平王妃好生安置着,奴婢要去前面理事了。”说完秀仪便离开沈静如的房间。她知道自己成功的撩拔起沈静如的心,接下来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想到王妃在宫里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秀仪阴阴一笑,她在宫中多年,只是传句话还是很轻巧的,不知道王妃得知了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秀仪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是凭着女人的本能,她就知道是司马素馨害了她的孩子,这样的深仇大恨,秀仪怎么可能放下。

果然是秀仪在底下的路子更快些,水泠和东平王妃还有礼部尚书夫人胡氏还没进宫之时,秀仪已经把沈静如有孕的消息传到了司马素馨的耳中,司马素馨大受刺激,将已经抄好的《女戒》尽数撕毁,若不是她身边的丫头死命拦着,硬是将司马素馨按了下来,只怕司马素馨一时失手,会弄掉了自己的孩子。

水泠他们进宫的时候,皇后已经命冯公公送黛玉回家了,而水沏林成也陪同乌里雅进了城,皇上正准备迎接乌里雅,也没工夫听水泠说什么以,皇后听说沈静如有了身孕,笑笑说道:“原是不能放简郡王妃出来的,她也太骄横了,不独本宫,就连皇上也收到好多参奏的折子,不过看在平王妃也有喜的份上,本宫再从轻发落吧,让她回王府抄写《女戒》,也不限日子,孩子落草之前抄好就行。简郡王,你已经成家立室,是大人了,要好好约束着府里的人才是,不可仗势欺人,坏了皇家的规矩,若是再犯,皇上和本宫决不再姑息。”

水泠心里虽恨,口中还得说着谢恩的话,皇后又说道:“去佛堂见见沈妃,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也让好欢喜欢喜,让她为你的王妃平王妃好好祈福。”

水泠答应一声,皇后又说道:“简郡王,你也是领了差事的人,不要整日在王府里,要好好办差才不负皇上的厚望。”水泠忙磕头称是,然后才退了出去。东平王妃和胡氏站在下面,没有皇后的话她们也不敢退下,皇后用了茶,才淡淡说道:“本宫知道东平王妃素来疼爱女儿,不过该教的规矩也得教,简郡王妃已经出嫁,就该守皇家的规矩,东平王妃很应该多多教导,而不是一味的护着。”

东平王妃忙跪下谢罪,胡氏在一旁却是暗自得意,皇后仍是淡淡的说道:“静如是个好孩子,她有了身子,也是于皇家有功的人,这孩子不恃宠而骄,倒是难得得紧,浣霞,将安南新进上的红参取两枝给胡夫人带回去送给静如,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胡夫人忙跪下谢恩,心中越发得意,而东平王妃心中越恨,这样一来,东平王府和礼部尚书府的关系越发恶化了。水泠想同时借重两府的实力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水泠见过沈淑妃之后便急匆匆出宫,在宫道正遇着陈贵人从对面走来,陈贵人缓步上前给水泠见礼,水泠冷冷的点了点头,和陈贵人错身而过,就在错身的那一刻,陈贵人的袖子微动,一个纸团便弹入水泠的手中,水泠心里一凛,将纸团紧紧握住,匆匆出了宫门。上了轿子之后水泠忙将纸团打开,那纸团上的字迹极小,满满的写了一大篇,水泠看完之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那张纸藏到袖里的暗袋之中,等回府后好好销毁。

第14章蠢动

安置好乌里雅之后,水沏回宫复旨,皇上笑道:“沏儿,你和溶儿玉儿在北疆立下不世之功,朕打算封溶儿为永平郡王,封玉儿为辅国长公主,至于你么,父皇打算择吉日禅位于你。”

水沏一听急忙跪下道:“父皇春秋正盛,儿臣才德不足,父皇万万不能禅位于儿臣,儿臣恳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笑着将水沏拉起来,满眼自豪的看着这玉树临风一表人材的儿子,拍着他的肩笑道:“沏儿,父皇年纪大了,不想再操劳国事,你是好样的,父皇相信你一定能做个好皇帝。”水沏急得直摇头道:“父皇若是觉得辛苦,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可是禅位之事父皇万万不要再提,儿臣不能奉命。”

皇上将水沏按到自己的位子上,笑着说道:“沏儿,你能行,此次北疆之行,就是父皇对你最后的考验,你做得很好,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北疆叛乱,收服各部,还和吐罗结为盟好,为我朝彻底解决了西北边患,你比父皇做得好。”

水沏忙站起来说道:“父皇,这一切并非儿臣之功,若没有溶弟和玉儿,儿臣孤掌难鸣,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父皇,您要封赏溶弟和玉儿,儿臣绝无异议,可是您要禅位,儿臣绝不敢接受。”

皇上见水沏急得额头直冒汗,知道儿子是真不想接这皇位,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便笑着对水沏说道:“沏儿,你若是肯继承皇位,父皇帮你圆一个心愿,可好?”

水沏没由来的脸一红,小声说道:“儿臣没什么心愿。”

皇上哈哈大笑,靠近水沏低声道:“沏儿,难道你不想娶玉儿?”

水沏立时满脸羞红,真不知说什么是好,皇上又接着说道:“沏儿,只要你继位,父皇就让玉儿答应嫁给你。”

水沏眼睛一亮,可是又暗淡了下去,只低头说道:“儿臣已经答应玉儿,在她及笄之前再不提此事,儿臣不愿做背信之人。”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朕的沏儿果然是信义之人,好吧,父皇再替你做一年皇帝,等玉儿明年及笄之后,父皇为你娶玉儿,你接下皇位。”

水沏忙抬头道:“父皇,儿臣答应不逼迫玉儿的。”

皇上敲了水沏一记,笑道:“臭小子,你父皇是那种人么?”

水沏摸摸头憨憨笑了笑,皇上亦笑道:“沏儿,刚才你说愿意为父皇分忧的,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到户部当差,以两个月为期,你必须熟悉户部的一应事务,两个月后再去吏部,也是两月为期,接下来就是兵部工部刑部礼部,父皇要你以一年为期,将六部事务烂熟于心。”水沏大惊,这么紧的时间,他就算是夜以继日,时间也不够用的,哀怨的看着父皇,水沏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他万没想到父皇竟然阴了他一回。看到水沏那吃瘪的样子,皇上开心的笑了,能看到自己儿子这样的表情,他这做老子的,心中顿觉成就感大增。

想到以后只怕是吃饭睡觉都得硬挤时间,水沏心中不禁哀叫起来,皇上的一道旨意,立时打破了他的安排,只怕这一年都不能再见到黛玉了。

皇上阴了自己儿子一把,心情大好,将水沏丢在御书房中,自去寻皇后了,顺便看看老儿子水湛,想象着不久就能到来的悠闲日子,皇上的脸上浮着笑意,轻松的唤道:“小路子,你说朕这一手怎么样?”

小路子陪笑道:“万岁爷您是轻松了,可是殿下他就苦喽!”

皇上只笑道:“这皇位迟早是他的,朕早些脱出身来,也好过几天自在日子,这些年皇后受了不少委屈,朕禅了位,也好弥补弥补。”小路子笑着应道:“万岁爷和皇后娘娘情深似海,真真是千古佳话。”

册封的旨意已经发到礼部,沈大人一见黛玉被封为辅国长公主,水溶被封为永平郡王,心里直发沉,他明白这皇上开始为太子建立班底。沈家也有消息来源,狄罕部奉林家为主之事他已经知道了,想来那林黛玉就是太子正妃的人选,而水溶是北静王的独子,北静王手下有二十万铁骑…沈大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沈静如嫁入简郡王府而发热的头脑顿时凉了下来,他仔细算了算水泠所拥有的实力,沈大人很悲观的发现,水泠根本没有和水沏一拼之力。

水泠奉旨在礼部行走,他路过沈大人的公事房,看到他正望着桌上的圣旨发呆,便走了进去,随意的问道:“舅舅,在看什么?”

沈大人猛的抬起头来,见是水泠走进来,便说道:“皇上刚刚发了明旨,册封绛仙郡主为辅国长公主,册封北静王世子为永宁郡王。”

水泠大惊,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凭什么?”

沈大人低沉的说道:“凭他们三人平定了北疆狄族叛乱,凭着林黛玉是狄罕之主。”

“舅舅你说什么?那林黛玉竟是狄罕之主,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水泠的脸上再没有一向的清冷,一把抓住沈大人叫了起来。

沈大人拍拍水泠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轻声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

水泠松开手坐入椅上,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能这样!”

沈大人向外面看看,外面虽然没有人,可是他到底也不敢太大胆,便对水泠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晚上我会去王府看望静如,到时再细谈。”

水泠点点头,稳了稳心神便离开了沈大人的公事房。册封长公主有一套极为复杂的程序,这些都由礼部负责,沈大人忙命人去准备打造长公主的仪仗,以及册封大典所需的各色用具。又要接待乌里雅一行,一时间礼部众人忙了个四脚朝天。

水泠虽然在礼部行走,可是谁也不敢让他一个皇子来做具体的事务,水泠看到大家都在为册封林黛玉和水溶之事忙碌,便静静的离开了礼部,打发了吴安带人去宫外候着王妃,他自己则悄悄换了一身行头,乔装改扮之后便去了万花楼。

万花楼自打出了个花魁白牡丹,生意极为兴隆,一跃成为京城最红的青楼,喜得鸨儿王大娘见天是眉不见眼,把个白牡丹捧得高高在上,而白牡丹本人也是志得意满,每每高昴着头,真当自己是花国状元。

水泠进了万花楼,龟公见他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水泠扫了一眼万花楼,淡淡说道:“我要见白牡丹。”

那龟公闻言一脸的为难,搓着手说道:“大爷,白牡丹姑娘名冠京华,点她的人海了去了,不瞒大爷,这号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水泠瞪了龟公一眼,将一个小小的盒子甩到龟公的手上,沉声道:“把这盒子送给白牡丹。”

龟公也没多想,毕竟慕名而来的火山孝子多极了,那一天白牡丹收不到几件礼物,因此便捧着盒子屁颠屁颠的送上楼去。

花名白牡丹的宝钗漫不经心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心头猛的一颤,盒子里只有一枚寸许长的纯金面具,而那面具,是宝钗一生无法忘记的恶梦。宝钗忙收起小盒子,堆起笑脸走到今日的客人身边,用半掩的酥胸偎过去,翘起兰花指娇滴滴的说道:“刘爷,人家来了个要紧的亲戚,您容奴家去见见,回头奴家一定好好伺候您!”

那刘爷不乐意了,他听朋友说这白牡丹一身的媚骨,那床上的功夫销魂的紧,排了半个多月,今儿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他可是备足了金枪不倒之药,就等着大战三百回合,那知才刚刚吃了一杯酒,这白牡丹就要离开,他怎么可能答应,只一把抓住宝钗的手腕,拉下脸来喝道:“不行,爷三百两银子不是白花的,管你有没有事,先把爷伺候痛快了再说。”说着他就抱起宝钗往床上一丢,扑上开始撕扯宝钗身上的薄纱衣裳,宝钗害怕受罚,一面抗拒一面哀求道:“刘爷,奴家赔你银子,再免费伺候您一回,您看行了,现在就放过奴家吧。”

那姓刘的是个小官吏,花三百两嫖一回也觉得肉疼,听了宝钗这话,他怎么能不动心,只说道:“罢了,爷看你可怜,就答应你一回,你且起来还了爷银子,再写张字据,爷就放过你。”

宝钗忙拿了银子写了字据,那姓刘的将银子和字据收好了,只在宝钗半露的酥胸上狠狠抓了一把,这才大笑着下楼离去。宝钗忙命下人将房子收拾好了,这才命人请水泠上去。水泠进房之后,宝钗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在水泠面前跪下,颤声说道:“奴婢叩见主人。”水泠哼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扫了宝钗一眼,见宝钗的身子一颤,满意的说道:“爷吩咐你的事情你都办好了么?”

宝钗颤微微的说道:“回爷的话,来奴婢这里的并没有多少有份量的官员,多是各部的小吏,另外就是几家王府的庶子,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一位世子来过。”

水泠眉头一皱,冷声道:“没用的东西,让你下的功夫都白费了?”

宝钗心里委屈的紧,可是却不敢说话,只是连连嗑头。水泠冷冷道:“有多少银子了?”宝钗忙抬头说道:“回爷,奴婢只得了五万两。”

水泠瞪了宝钗一眼道:“还不去拿来。”

宝钗心中松了一口气,忙起身将银票拿来递给水泠,水泠草草看了一眼,果然是五万两的宝钞龙票,宝钗又将一本小册子交于水泠,那是她奉水泠之命从嫖客口中套出的有关消息,水泠只要捏着这本小册子就能拿捏不少的官员,虽然这些官员大多官职低下,可是他们却能牵出顶头上司,通过他们,水泠就能掌握那些官员的罪证,有了这个,他不怕那些人不为自己所用。

宝钗见水泠没有走的意思,也不敢问,只能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水泠沉声问道:“白牡丹,你认识林黛玉么?”

宝钗一楞,她不知道水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林黛玉,那三个字已经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对黛玉的恨是宝钗支撑自己的唯一动力,她要报仇,要向林黛玉报仇,没有林黛玉,她薛宝钗绝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宝钗偏执的认为。

见宝钗没有回话,水泠大怒,一脚将宝钗踹倒在地,喝道:“贱人,爷的话你也敢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