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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头道:“天哥你放心吧,我身边有冯师傅,还有虎贲军,不会有事的。”

皇上点点头,快步走到御案前亲笔写下一道圣旨交于皇后,皇后看了点头道:“天哥,你放心去永平,京城里万事有我。”

水清刚刚得到王伯遇刺身亡的消息,飞也似奔到乾清宫,看到帝后二人神色凄然,水清扑上前问道:“父皇,王伯真的遇刺了?”

皇上点点头,对水清道:“清儿,父皇带你皇兄堂兄皇姐去永平,你留在宫里助母后镇守京城。”

水清面色一凛,跪下道:“儿臣遵旨。”

皇后轻抚着水清的头说道:“清儿,你好好在宫里,不要乱跑,就是帮着母后了。”

水清乖巧的答应一声,却悄悄对皇上点了点头,皇上勉强笑笑,也对水清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本事的紧,水清就是一只奇兵,若事到紧急关头,他就是那扭转乾坤之人。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水沏水溶黛玉三人皆是一身重孝,黛玉为了赶路方便,特意换了一身素白男装,皇帝虽然为黛玉安排了车轿,黛玉却不肯坐车,非要和大家一起骑马,这样赶路能快一些。看到黛玉坚决的面容,皇上只能答应下来,可还是命人赶着空车跟在后面,一但黛玉吃不消,也好有休息的地方。

众人上马奔向永平,一路之上,黛玉打马如飞,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看到黛玉那疯魔一般的神情,皇上极为担心,几次下令休息,黛玉却是不肯,只说请皇上伯伯休息,自己先赶路,水溶亦和黛玉一般,皇上水沏父子只得依着他们两人,一个劲的赶路。从京城到永平关,大家不眠不休,跑死数百匹宝马良驹,只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就赶到了永平。

一进帅府,北静王妃便一身稿素的迎上前来,看到憔悴不堪的水溶黛玉,北静王妃泪如泉涌,上前抱住这两个孩子,放声大哭。自北静王遇刺以来,她一直不敢痛快的大哭,如今看到了儿子,这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才敢痛快的哭出来。

水溶抱着母亲,母子二人大哭不止,哭得在场之人伤心落泪,只有黛玉没有哭出来,她咬着下唇,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座灵堂就在前方,黛玉轻轻推开北静王妃,拔足奔向灵堂,看到那口金漆棺材,黛玉扑上前去,看到躺在棺中面容安宁,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的北静王,黛玉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水伯伯!”一口鲜血自黛玉口中喷出,洒在北静王的衣服上,黛玉直直的晕倒在棺材旁边,那双手还死死的扣住棺材板儿,怎么拉都拉不开。自从听了北静王遇刺的消息,黛玉一直在自己骗自己,告诉自己那消息不是真的,可是看到北静王的尸身,黛玉再也骗不下去了,又加上一路奔波,黛玉到底撑不住了。

皇上水沏北静王妃水溶还有黛玉的丫环奔上前去,水溶一看到父亲安宁的面容,顿觉心被挖去了一般,痛的他无法呼吸,只呆呆的跪在棺前,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北静王妃抱紧黛玉大哭起来,随行的御医忙上前救醒黛玉,黛玉悠悠醒来,抱着北静王妃悲痛的问道:“姨妈,是谁害了水伯伯?”

北静王妃拭了泪,恨声说道:“九天前,你水伯伯照例巡查城防,遇到一个行迹可疑之人,你水伯伯命侍卫去追捕,不想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侍卫们回来,你水伯伯他…他已经被人害了!”

“不可能,父王他武功盖世,便是落了单,自保也没有问题,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溶瞪着眼睛吼道,北静王在他的心里,是天下无双的盖世英雄,他怎么可能被人杀了?北静王妃哭道:“溶儿…”

黛玉双眉紧皱,水沏扶着她的身子,轻声问道:“伯母,王伯可留下什么线索?”北静王妃哭着点头道:“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小片布料,应该是从贼人身上撕下来的。”

皇上听了这话,立刻问道:“王嫂,那布料何在,可曾去查了?”

北静王妃点头道:“已经命人暗地里查访,可是到现在仍没有消息。”

水沏忙说道:“伯母,那布片何在?”

北静王妃自袖出拿出一小片灰黑色的布料,黛玉接了过去,仔细查看起来,那布料只是普通的粗布,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北静王妃泣道:“这是永平土布,城里的百姓许多人都穿用的。”

黛玉紧紧抓着那布土布,在北静王的棺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沉痛的说道:“水伯伯,黛玉一定查出真相,为您报仇雪恨。”

水沏水溶也跪了下来,他们两人重重磕了头,起誓道:“父王(王伯)此仇不报,儿(侄儿)誓不为人。”

黛玉磕完头站了起来,对水溶说道:“二哥,你留下来守灵,大哥,我们去查找刺客。”北静王妃这才注意到黛玉的异样,她忙上前道:“玉儿!”

黛玉望着北静王妃哭红的双眼,对她说道:“姨妈,玉儿能为水伯伯做的只有这个了。”皇上走了过来,对水沏说道:“沏儿,你玉儿妹妹心思细密,许能找出些什么,你好好护着她。”水沏点头应道:“父皇,王伯母放心,我一定助玉儿查到真凶。”

水溶虽然也想去查,可他是北静王唯一的儿子,是一定要在灵堂守灵的。而且水溶也知道黛玉的聪慧远胜于他,而且黛玉又心细如发,若说有人能顺着这蛛丝马迹找出真凶,此人非黛玉莫属,水溶向黛玉水沏深深一躬到地,悲痛的说道:“玉儿,大哥,一定要找出真凶。”黛玉重重的点头道:“二哥,玉儿一定做到。”水沏扶住水溶,沉痛的说道:“二弟,等我们找出真凶,再和你一起为王伯守灵。”水溶点了点头。

黛玉走到北静王妃的身边,低声问道:“姨妈,水伯伯伤在何处?”

北静王妃泣道:“他身上没有伤口。”黛玉心里一沉,忙看向水溶,对他说道:“二哥,你再给水伯伯验一验。”水溶明白黛玉的意思,点了点头。

黛玉这才走出灵堂,叫过书砚,对他说道:“书砚,你去查一查永平关内有多少布店多少成衣店,二十日之内,卖出多少这种布料和这种料子做的成衣。”书砚接过布片仔细看了一回,那布布很新,他点头道:“三个时辰后属下向小姐报告。”黛玉点点头,书砚飞奔而去。黛玉又唤道:“子墨,去查查永平关一个月内出现的异常之人。”子墨想了想,回道:“是,最后天黑之前便能查清。”黛玉点点头,子墨也跑走了。

水沏站在黛玉身边,不解的问道:“玉儿,为何是一月之内?”

黛玉低声道:“水伯伯每个月都会巡查城防,这是定例,巡查的路线也是定例,这一点永平的百姓都知道,一月之前刺客未下手,那便说明这刺客来永平不久。”水沏点了点头。黛玉想了想又说道:“大哥,水伯伯一人光明磊落,若说他有仇人,以黛玉所见,应该是关外之人。”

水沏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玉儿,不若请老汗王前来。”

黛玉点点头道:“兰心,你执我的亲笔信去狄罕,请老汗王前来永平。”兰心忙上前应下,黛玉回屋后笔走龙蛇,写下一封亲笔信交于兰心,命她速去速回。兰心收好信后直奔狄罕老营,查仁汗王看了信,立刻请来丹莲王后,夫妻两人带着扎索王子与兰心日夜兼程赶往永平关。

黛玉正安排人去调查,忽然听到水溶惊叫,她和水沏急忙跑入后堂,却看见水溶正望着床上的北静王发呆。黛玉奔上前叫道:“二哥,出了什么事?”

水溶惊疑道:“方才,方才父王的眼睛好似动了一下!”

水沏忙将手放到北静王的鼻前,试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道:“二弟,许是你眼花了。”

水溶摇摇头,坚决的说道:“不,我没看错,父王的眼睛真的动了一下。”

黛玉听了急道:“二哥,那你还不给水伯伯试脉?”

黛玉一语惊醒水溶,他颤抖着手去试北静王的脉,可是触手之处一片冷寂,水溶极度失望的摇了摇头。黛玉失望的垂下头来。水沏忽然说道:“王伯面容宛生,可已经过去七八天了。”

黛玉眼睛一亮,猛的抬起头道:“大哥,你是说水伯伯没死?”

水溶听了这话,眼睛中迸出灼灼光华,他死死的抓住水沏,急切问道:“大哥,是这样么?”

水沏被黛玉和水溶的追问闹得不确定起来,犹豫道:“我是这样想的,王伯的样子就象是沉睡了一般,不象…”

从前面走进来的皇上听了这话,快步赶进来,颤声说道:“溶儿,你快仔细检查一下!”

水溶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黛玉说道:“玉儿,你先出去。”

黛玉明白,轻轻走了出去,自去陪伴北静王妃,而水溶则在水沏的帮助下,脱下父亲身上的殓衣,仔细检查起来。

北静王的身体上竟然没有一点尸斑,颜色也和正常人的一样,除了没有呼吸身体冰凉之外,他和正常人没有一丝不同,水溶的手探到北静王的胸腹之间,却发现那里有一丝丝温热的感觉,水溶喜极泣道:“父王,父王…”

第23章峰回路转

皇上急忙冲上前叫道:“溶儿,王兄真的没有死?”

水溶激动的按在北静王的胸腹之间,兴奋的叫道:“父王这里还有热气!”

水沏兴奋的叫道:“水溶,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救醒王伯?”

水溶听了这话,面上顿时没了兴奋之色,他垂着头懊恼的说道:“父王脉息全无,我,我不知道怎么救!”

皇上和水沏面上的兴奋激动被水溶这一句话彻底打消,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水沏急急叫道:“哪就快去请三清道长。”

水溶恨声道:“师傅去了苗疆,只怕赶不及。”

皇上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沉声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尽力救醒王兄,溶儿,朕听道长说你已经尽得他的真传,你稳住心神仔细研究,皇叔相信你能行。”

水溶急得揪住自己的头发,紧皱的双眉拧成深深的‘川’字形,这样的情形他未闻未见,没有脉息,心脏停止跳动的人要怎么去救?水溶搜遍自己的记忆,却不能从读过的医书脉案里得到一丝丝提示,可是眼前这人是自己最崇拜的父亲,便是没有成法可依,水溶不惜一切也要救活他!

就在水溶着急的时候,冯紫英在外面高声道:“皇上,有人在府外投书,指明要送于皇上御览。”

皇上双眉紧锁,沉声道:“呈上来。”

冯紫英低头快步走进来,水沏抢上前一步接过信,对皇上说道:“父皇,谨防有诈,还是让儿臣先打开吧。”

见水沏变得如此细心,皇上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他摇摇头道:“沏儿,把信拿过来,既是指明交于父皇的,怎么能让你先看。”

水溶站起来默默走到水沏身边,他将寒玉蝉放在信上,见寒玉蝉没有任何动静,便说道:“信里无毒。”

水沏这才放心的将信交给皇上,皇上打开信一看,顿时黑沉了脸色,将信重重拍在案上,喝道:“贼子欺朕!”

水沏水溶两个一齐看向皇上,皇上将信递与水沏沉声道:“你们自己看。”

水沏水溶头并头的看了那封信,水沏勃然大怒喝道:“岂有此理!父皇,儿臣这就去查找贼子下落,誓要将狗贼生擒逼出解药救醒王叔。”

水溶却喃喃道:“父王果然有救,怎么救?我应该怎么做?这解药到底怎么配?”

那封信上写着,若要救回北静王,皇上需得写下逊位诏书,并只身一人亲自携带传国玉玺和调兵虎符到永平关外接云山山巅的留仙台,在哪里交换解药,三日之内皇上不去,北静王便永远不能活过来。

皇上稳了稳心神,沉声说道:“沏儿,调动所有的暗卫悄悄搜寻贼人,万不可打草惊蛇,溶儿,你尽一切可能想法子救王兄,需要用什么药材尽管说,朕这就命人将朕私库里所有的药材都送过来。”

水沏带着冯紫英急急出了灵堂,正撞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黛玉,黛玉看到水沏行色匆忙,忙问道:“大哥,你要去哪里?”

水沏看到黛玉忙问道:“玉儿,你那里可有线索了?”

黛玉点头道:“试才书砚查出一点头绪,我正要去告诉你。”

水沏忙和黛玉回到灵堂中,皇上从后堂走了出来,黛玉急忙回禀道:“皇上伯伯,一个月之前,有一个草原牧民打扮的人进了永平关,他在刘记成衣铺买了四套成衣,俱是永平土布所制,已经让伙计辩认过了,正是水伯伯撕下的那种永平土布。”

皇上皱眉道:“怎会如此确定?”

黛玉轻声回道:“那人与普通关外牧民不一样,他买了四套成衣,不过两钱银子,可是他付钱的时候用的却一锭马蹄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兑开,因此伙计才会记得特别清楚。”水沏急忙问道:“伙计可还记得那牧民的样子?”

黛玉拿出一张画像轻道:“这是根据伙计的描述画的画像,总有六七分相象,大哥,我看着这人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大哥,你来看看。”

水沏忙拿过画像,画像上的人眉眼看着的确有些眼熟,可是水沏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在何时见过这样一个人。他皱眉道:“是有些眼熟,不过…这人到底是谁?”皇上听了水沏黛玉的对话,将画像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回,皱眉道:“这人朕从来没有见过。”

黛玉想了一会儿,推测道:“既然皇上伯伯不曾见过这人,而大哥和我又觉得眼熟,那么这人只能是在我们在草原上见过的。让二哥看看,看他是不是能认出来!”

皇上听了便高声唤道:“溶儿,你先出来一下。”

水溶眉头紧锁的从后堂出来,水沏将画像递给他,水溶看了一眼,皱眉问道:“这是谁,看有倒有几分眼熟?”

黛玉急忙说道:“这人有可能就是谋害水伯伯的恶贼。”

水溶一听这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画像,眼里恨不能喷出火来将画像烧着。看了一会儿,水溶说道:“这人有些象狄族的丹顿,不过他没有丹顿那么胖。”

水沏沉声道:“丹顿死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当时是扎索王子葬了他,丹顿的子孙都在狄罕为奴,难道是他们中人逃跑了?”

黛玉听了这话便说道:“已经让人去请查仁汗王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到永平,到时让他来认一认。”

皇上点头道:“玉儿,我方才收到一封信,你看看。”

黛玉双手接过信,飞快的看了一遍,脸上忽喜忽怒,喜的是她的水伯伯还能起死回生,怒的是贼子胆大包天,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谋朝纂位。黛玉捏的信的青葱玉手泛起青筋,她抬头看着皇上,欲目又止。

皇上明白黛玉心里的疑问,淡淡说道:“什么也比不上王兄的性命要紧。”

水溶听了这话心头一热,黛玉眼眶发红,而水沏心里则充满了骄傲。水溶跪下道:“多谢皇上。”

皇上扶起水溶轻声道:“溶儿,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只要能救王兄,我什么都舍得。”水沏重重点头道:“溶弟,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救回王伯。”黛玉擦了擦眼中的泪,轻声道:“皇上伯伯,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皇上点头道:“朕就是这样想的,溶儿,你别的不用管,只想法子救王兄,沏儿玉儿,你们两个跟朕一起将那恶贼揪出来。”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应声称是,黛玉轻声说道:“皇上伯伯,玉儿想去看看水伯伯”

皇上点了点头,黛玉随水溶走进后堂,看着北静王爷面容宛生,好似安祥的睡着,想到他还有活过来的可能,黛玉心里充满了希望,她轻轻为北静王掖了掖被子,喃喃道:“水伯伯,您一定坚持住,玉儿一定会为您取回解药。”黛玉说完,看到北静王的殓衣在灵床旁边,黛玉便拿过殓衣自言自语道:“水伯伯不需要这种衣服。”

殓衣是用上等宫缎所制,很滑,黛玉这么一拿,那殓衣滑落在地,前襟朝上,正好是黛玉吐了一口血的位置。水溶眼睛忽然一亮,他飞快捡起殓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然后将殓衣覆于北静王身上比了比,他发现北静王身上微有些温热的地方正是那血迹所覆之处。水溶想也不想便将被子揭开,黛玉惊呼一声赶紧背过身去,水溶也顾不上黛玉了,飞快拔出靴筒里插着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北静王的胸前。一滴一滴的血很快连成一片,好似在北静王胸前开出一朵血红的花儿。黛玉只背着身子急急问道:“二哥,你想到什么了?”水溶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只定定的盯着北静王的胸前,片刻之后,他抓过殓衣擦去血迹,再伸手去试,却发现依旧是冰凉一片,水溶沮丧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这个原因?”他失望地为北静王盖好被子,闷声道:“玉儿,你转过来吧。”

黛玉转过身来见水溶面上满是失望之色,而那殓衣上明显多了好些血迹,黛玉忙问道:“二哥,你想到什么,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

水溶叹息道:“你曾吐了一口血在父王胸前,父王胸前便有些温热,我猜想是不是可以用血救醒父王,刚才试了一回,没有用。”

黛玉想了一会儿,轻声道:“二哥,我常听说人的体质有寒热之分,这血会不会也有寒热之分呢?不若让我再试一试。”

水溶沉思良久方才沉沉的点了点头道玉儿,要不你滴两滴血在父王的手臂上试一试?”黛玉点了点头,水溶将被子掀起一角,露出北静王的手臂,黛玉拿过匕首刺破手指,将血滴在北静王的手臂之上。奇迹发生了,黛玉的血一滴到北静王的手臂之上,便如水滴入沙漠,立时便渗进北静王的皮肤之中,转眼便没了踪影,看得水溶黛玉都是双眼圆睁屏住了呼吸,两人都惊呆了。

黛玉只愣了片刻便立刻用匕首划破手腕,更多的热血涌了出来,流遍了北静王露在外面的整条手臂,血渗入皮肤,北静王的手臂却没有变颜色,水溶惊呼一声,飞快点了黛玉手臂上的穴道为黛玉治血,“玉儿,你做什么!快放下匕首!”水溶心疼的叫道。黛玉却不在意,只叫道:“二哥你别管我,快试试水伯伯的手臂热了没有?”

水溶抢过黛玉的掖在袖口的帕子将黛玉的手腕扎住,见不再流血了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玉儿,你怎么这样莽撞,若是不行,岂不是白白流了这些血?”

黛玉只摇头道:“二哥,我没事,你快看看水伯伯。”

水溶轻触北静王的手臂,一股温暖的感觉传来,水溶惊喜的大叫道:“父王的手臂真的热了,玉儿,是你的血!”黛玉听了这话,喜上眉梢,只抓着水溶的胳膊叫道:“二哥,你还等什么,快取我的血救水伯伯。”

外面的皇上和水沏听到水溶惊喜的叫声忙飞跑进来,皇上大叫道:“溶儿,你找到法子了?”

水溶激动的抓着父亲的手臂叫道皇叔,是玉儿的血,玉儿的血让父王的手臂变热了!”皇上一把抓住北静王的手臂,温暖的感觉从手上传来,皇上大喜的哽咽道:“王兄,这太好了!”

水沏听到黛玉的血竟然是让北静王起死回生的灵药,又是兴奋又是担忧,他看到黛玉面色发白,一把将黛玉拥入怀中,心疼的说道:“玉儿,你怎么样?”

黛玉忙挣开水沏,抢了水沏的匕首便向外跑,水溶大叫道:“快拦住玉儿!”水沏忙追了出去,后堂的动静惊动了正在灵堂偏厢休息的北静王妃,她忙赶出来,正见着黛玉拿着匕首跑出来。北静王妃吓了一大跳,忙叫道:“玉儿,你要做什么?”

黛玉看到北静王妃,喜极而泣道:“姨妈,水伯伯有救了!”

黛玉这话惊得北静王妃当场石化,直到水沏追出来,北静王妃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水沏颤声问道:“沏儿,玉儿说王爷有救,这是真的么,王爷真的能起死回生?”

水沏见黛玉跑出灵堂,也没心思多说,急急道:“姨妈,您去问溶弟,听他细说,我得去阻止玉儿做傻事?”

北静王妃这才想起黛玉方才手执匕首,忙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儿拿匕首要做什么?”

水沏生怕来不及,也顾不上再和北静王妃说话,飞跑追了出去。北静王妃忙进了后堂,听水溶细细说了一遍,北静王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怎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丈夫的手臂就在眼前,那温暖的触感让她不能不信,北静王妃又喜又忧的问道:“溶儿,你父王身材高大,得要许多血吧?玉儿那样单薄,她怎么吃的消?别人的血行不行?试试为娘的?”

水溶摇头道:“娘,我的血都不行,只怕别人的血更不行了。”

皇上的双眉紧紧皱了起来,依着北静王的身量,只怕是流尽了黛玉身上所有的血也不够,难道要为了救王兄而坏了玉儿的性命?这样的两难抉择令他相当为难。北静王妃面上的喜色渐去,浓重的忧虑袭上心头,北静王妃思量再三,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溶儿,试试娘的血,若是不行…我们不能为了救你父王,害了玉儿的性命。”北静王妃说完这话,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她和北静王夫妻情深似海,让她放弃自己丈夫的性命,比活活摘了她的心肝还痛!

黛玉奔出灵堂,飞跑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找盛血的家什的时候,水沏追了过来,他从后面一把抱住黛玉叫道:“玉儿,你冷静些,你也不道到底要怎么才能救回王伯,只这么莽撞的放了血,若是不行,岂不白废了?还是让溶弟找出最合适的法子再说。”

水沏力大,黛玉根本没法挣脱,急得直哭道:“沏哥哥,我的血能救水伯伯,你别拦着我!”

水沏抢下黛玉手中的匕首,深深叹息一声,将黛玉的身子转过来,低头看着黛玉说道:“玉儿,我们都想救回王伯。你以前还说我遇事着急,怎么现在你自己都不冷静了。”

黛玉哭道:“沏哥哥,当日我爹过世,黛玉没有本事救爹爹,水伯伯在黛玉心里就和爹爹一样,如今黛玉能救水伯伯却没有去救,黛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玉儿,怕伤了黛玉,可是…若救不回水伯伯,玉儿宁可去陪他。”

水沏心头剧颤,他紧紧抱住黛玉,拍着黛玉的背柔声道:“玉儿,没有人不让你救王伯,只是你别急,总要让大家都准备好了才行。再者说,未必就只有你一个人的血能行,我们还没有试过,你总要给我们时间,让我们大家都试一试才行,否则你不是让我们一生都无法安心么?玉儿,你是最善解人意的,我们对王伯的心,不比你少一丝一毫。”

黛玉想想水沏说的也有道理,便轻轻点头道:“那我们快去后堂看看,听听二哥有什么意见,总要快些才行。”

水沏见黛玉冷静下来,这才放开黛玉,扶起黛玉的手臂,看着帕子包扎的伤口轻轻叹了口气,顺手牵住黛玉的小手,轻声叹道:“我们走吧。”

黛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水沏是如此的亲近,面上一红,抽出自己的手低头道:“我自己会走。”水沏心中暗叹,还是由着黛玉甩开自己的手,两人并肩往后堂走去。

第24章起死回生

北静王妃一见黛玉走进来,便将她抱入怀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抱着黛玉,黛玉柔声劝道:“姨妈不要伤心。”

北静王妃泣道:“玉儿,我的好孩子,千万不许做傻事,你水伯伯不会答应的。”黛玉抬手用帕子擦了北静王妃脸上的泪,缓缓跪在地上,仰起头坚定的说道:“姨妈,只要能救伯伯,玉儿做什么都愿意,不过是些血罢了,又不是要了玉儿的性命,玉儿求姨妈成全玉儿的一片孝心。”黛玉说完便叩头在地,北静王妃软软的坐在地上,将黛玉搂入怀中,心酸的唤道:“我的好玉儿…”话音未落泪如泉涌。

皇上示意水沏水溶将北静王妃和黛玉扶起来在一旁坐下,他沉稳的说道玉儿不要急,先让我们试过,不一定只有你的血才能救回王兄。若是我们的都不行,那就等京里的药材送过来,什么当归血参之类的,都是顶好的,你先吃了那些补足气血才好救王兄。溶儿,你能开出最有奇效的补血方子,对不对?”皇上转头看向水溶,沉声问道。

水溶用力点头道:“侄臣能。”

皇上点头道:“那就好,现在先试试我的血吧。”

水沏忙抢着说道:“父皇,还是让儿臣先试吧,若儿臣的不行,再试父皇您的。”因怕皇上不许,水沏边说边用匕首划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在北静王的手掌上。大家的眼睛立刻都盯紧了北静王的手掌心,只见那豆大的殷红血珠一丝丝儿的变小,莫约一息的工夫,那血珠竟然也渗进了北静王的体内,他的手掌上连一点点残留的血迹也没有。水沏狂喜的叫道:“太好了,我的血可以!”

皇上北静王妃和水溶都楞住了,黛玉眉头轻轻磨起思考起来,少倾,黛玉迟疑的说道:“难道是菩提子?”

水溶立刻想起来当日为解水沏体内的盅毒,他服下了黛玉的千年菩提子,而在那之前,黛玉一直贴身带着那枚千年菩提子,北静王妃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到水沏和黛玉的血都能行,救回丈夫又多了一份希望,不由喜极而泣,热泪不禁再次滚落。

皇上看到水沏的血也能被北静王吸收,惊喜的拍着水沏的肩道:“沏儿,一定要救醒你王伯。”

水沏重重点头喜道:“父皇放心。姨妈,玉儿,你们先出去吧,我这就救王伯。”

黛玉忙摇头说道:“你一个人怎么行,水伯伯身材魁梧,还是我们一起放血吧。”

水溶皱眉道:“大哥,玉儿,你们先别急,让我再想想。”

皇上点头道:“溶儿说的有道理,你们两个不要慌。”

北静王妃想到丈夫有希望活过来,心里放松了许多,这会她才意识到,自打皇上水沏黛玉水溶他们到来,她连一口茶都没有送上来。北静王妃忙快步出了灵堂,亲自去煮了些白粥,配了清爽可口的小菜送过来,皇上水沏黛玉水溶虽然饿,却食不知味,胡乱填了肚子便放下碗筋,又去商量着到底怎么才能救醒北静王。

黛玉见水溶眉头紧锁,便轻声问道:“二哥,你莫只往医书上想,水伯伯这种情形奇怪的紧,会不会是中毒或是其他什么?”

水溶摇了摇头道:“父王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水溶话未说完眼睛一亮,跳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

水沏黛玉大喜,两人同时抓住水溶的手叫道:“怎么做?”皇上在一旁也激动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水溶,北静王妃紧张的捂着胸口,几乎不能呼吸。

水溶忙说道:“堂哥,玉儿,你们放开我,让我再给父王检查一次。”水沏黛玉忙松开手,水溶快步走到北静王的身边,仔细的打散北静王的头发,一寸一寸的检查起北静王的头部,终于在北静王后脑发际线下找到三个呈品字形,芝麻大小的红点,水溶眉头略略舒展一下又紧紧的皱了起来,他将北静王的头发理顺,直起身子说道:“皇叔,娘,堂哥,玉儿,我知道父王是怎么被暗算的,可是具体怎么救没有成例,我们只能试。”

皇上沉声问道:“怎么试?”

水溶咬牙道:“灌血,父王现在脉息全无,唯有让父皇的心脏再度跳动,才有可能救活父王。”

水沏黛玉齐声道:“没问题,溶弟(二哥)你要多少血都行。”

水溶看向皇上说道:“皇叔,您的药材何时能到?”

皇上想了想说道:“最快两天,溶儿,王兄能撑得住么?”

水溶摇了摇头说道:“皇叔,侄臣也不知道。”

水沏急忙说道:“那就不等了,先救王伯吧。”黛玉也点头道:“对,先救水伯伯,我们两个人的血总能够了的。再耽误下去,若是误了救治水伯伯的时机,便是有再多的灵药也没有用的。”

水溶想了想说道:“娘,速速派人去将能买到的当归全都买回来,越多越好。”北静王妃点头道:“好,娘这就去分派人手。”

水溶又问黛玉道:“玉儿,你问问松云有没有随身连着老山参当归什么的?若是带着的,让她拿过来,家里的东西到底好些。”黛玉忙去叫过松云询问,松云解下自己的荷包交于黛玉,黛玉打开一看,不由喜道:“你竟真带着这个?”

松云笑笑道:“姑娘身子到底有些虚,婢子想着随身带着些老山参片当归片的,好随时给姑娘沏茶,姑娘不知不觉也就喝了,可比让姑娘喝补药容易多了。”黛玉面上一红,嗔道:“就你鬼心眼儿多!”松云只是微笑着告退,黛玉忙拿了荷包进后堂交于水溶,水溶点头道:“果然是三百年的老山参。”

帅府的人将整个永平关的当归都买了回来,水溶亲自将处理了那几乎是满满一大车的当归,他在厨下忙活了近三个时辰,才端着两小碗墨一般的药汁子走出来,对水沏黛玉说道:“堂兄,玉儿,你们一人一碗,都喝了,一滴也不要剩下。”

黛玉点点头,端着药心一横眼一闭,咕嘟咕嘟都喝了下去,喝完之后黛玉一张小脸都苦都拧了起来,青梅忙递上一小碗温水,让黛玉漱了口,黛玉吐了口气问道:“二哥,这就什么,怎么这样苦?”

水溶笑笑道:“玉儿,天也不早了,你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救父王。能不能救回父王,就看你这一觉能不能歇得沉了,你歇好了,我才有把握救醒父王。堂哥,你也一样。”水沏点点头,和黛玉两人各自回房休息。这一夜,除了黛玉和水沏强逼着自己安睡,其他的人都是彻夜无眠,皇上和水溶一直守在北静王的身边,北静王妃心事重重,虽然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四更过后,她便起身亲自去厨下准备早点了。

次日清晨,睡足了的水沏和黛玉洗漱之后便来到后堂,一看到水溶,水沏黛玉便齐声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水溶点点头道:“可以了,堂哥,玉儿,你们两人同时将血滴到父王的心口,直到父王心口不再吸血,有了脉息才行,这到底要用多少血我也不知道,昨日你们虽然服下当归精补气血,可是这时间间隔太短,若是…你们千万不要勉强!”

水沏拍拍水溶的肩笑道:“我们知道。”黛玉浅浅笑道:“二哥放心,我们会量力而行的。”皇上走过来,看看水沏,又看看黛玉,叹息了一声道:“到底还是要你们两个孩子受苦了。玉儿,你一定要听溶儿的,不许硬撑着。”黛玉乖巧的点点头,轻声道:“皇上伯伯,玉儿明白。”皇上看看水沏,水沏笑着说道:“父皇放心吧。”皇上点点头,对水溶儿说道:“溶儿,开始吧。”

水溶走到北静王的床边,将被子掀开些,露出他的心口,水沏和黛玉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走上前拿起刀子划破自己的手腕,两个人的鲜血滴到北静王的心口,混合之后才被北静王胸前的皮肤吸收,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北静王的胸口还在吸血,水沏的面容开始微微泛白,而黛玉本就白净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透明,水溶一边监测着北静王的脉息,一边留意着水沏和黛玉,他见黛玉面色不好,急忙叫道:“松云快给玉儿包扎伤口!”北静王妃一听这话,立刻要要上前给黛玉包扎,黛玉却将手抬高沉声道:“参片!”

松云含泪将参片塞入黛玉的口中,然后在后面拥着黛玉,支撑着她的身子,水溶又气又急,跳起来叫道:“玉儿,我们说好的!”北静王妃亦落泪道:“玉儿,别硬撑着了,你听话。”黛玉摇摇头,吃力的说道:“救水伯伯要紧,我撑的住。”说完便紧紧闭着双唇,再不浪费一丝力气。皇上在一旁沉声道:“松云,扶玉儿去休息!”

黛玉眉头紧蹙道:“不能功亏一篑。若是半途而废,玉儿不是白流了这许多血。”

北静王妃急的直落泪,在一旁伺候着的青梅竹影也是泪如雨下,只恨自己不能以身相替。北静王妃看看黛玉看看水沏,再看看双眼紧闭的北静王,心中暗暗决定,不论丈夫能不能被救回来,她都要用自己剩下的生命来护卫水沏和黛玉。

又过了一注香的时间,水沏的脸变得苍白,双唇已经是极淡的粉色,而黛玉的双唇则彻底没了颜色,她靠在松云怀中,完全是靠着松云,用自己的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水溶急得渗出了一额头汗,他按着北静王的脉门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压出了三个深深的小窝,忽然,一丝极细极细的跳动传到水溶的指尖,水溶心里霍的一跳,忙将全部心神放在探脉上,过了一息的时间,他才又试到一下跳动,水溶惊喜的叫道:“有了有了,父王有脉息了,堂哥玉儿,快包扎伤口!”

水沏黛玉两人看向北静王的心口,看到那里有几滴血并未被吸进去,两人长出一口气,相视一笑,然后齐齐向后倒去,水沏和黛玉都是凭着一股意志力硬撑着,水溶的话让他们两个松了一口气,再不用强撑着了,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抱住水沏,松云抱紧黛玉,在一旁时刻准备着的青梅和竹影立刻冲上前包扎伤口,并将两人扶到早就准备好的榻上休息,北静王妃端起一直温着的当归精,一小勺一小勺的喂黛玉服下,皇上则亲手喂躺在一旁榻上的水沏,喂完当归精后,水沏和黛玉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松云给两人把了脉,水沏和黛玉的身子虽然吃了大亏虚的厉害,可是生命却没有危险,日后总是能补回来的,大家这才将悬着的心放回腹中。

再看向北静王,只见他的脸上红润起来,水溶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父王的脉息很好。”北静王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扑到北静王身上,伏在他的胸口仔细的听着,那强劲有力的跳动传入北静王妃的耳中,北静王妃喜极而泣,抱着北静王的身子唤道:“王爷,王爷…”可是北静王并没有反应,北静王妃惊疑的问道:“溶儿,你父王为何还没醒来?”水溶抓抓头道:“父王的脉息强劲有力,完全健康人的脉息,可是他为何没有醒来儿子一时也想不明白,娘,您别急,父王的脉息很好,一定会醒过来的。”

北静王妃将手放到北静王的鼻下,她试到热呼呼的鼻息,这才信了水溶的话,喜的点头道:“能醒来就好,能醒来就好。”

皇上站直身子沉声吩咐道:“王兄活过来的消息只限于这房里的人知道,任何人不许向外透露。”

众人都明白此中的关节,齐齐应声称是,皇上又说道:“溶儿,你好好照顾王兄和你堂哥,王嫂,玉儿就劳烦你了。”

北静王妃点头道:“皇上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玉儿的。这里到底不方便,我先送玉儿去我的房间。”皇上点点头,青梅竹影抬起软榻,将黛玉送到北静王妃的房中,北静王妃的侍女只道是黛玉伤心的太厉害,以致于昏倒在灵堂上,却不知其中另有内情。北静王妃只让侍女们在外间伺候,不许她们进内间一步,有关黛玉的事情北静王妃都是亲力亲为,就连松云竹影青梅三个都靠后了。

水沏的身体到底要好些,他昏睡了三个多时辰便醒了过来,虽然一坐起来还有些头目森然,可是和黛玉比起来要强上许多,喝了一碗补血药膳后,水沏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他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北静王,不解的问道:“父皇,王伯还没有醒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