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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到慧云让洒雄黄粉,也变了脸色,她知道雄黄粉是用来防蛇的,想到蛇这种生物,黛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凤姐忙搂着黛玉的肩柔声安慰道:“公主别担心,门窗都堵上了,好歹也是进不来的。”李纨虽然也吓白了脸色,可还是强打笑脸安慰道:“凤丫头说的是,玉儿,你别怕!”

兰心竹影青梅松云将所有的雄黄粉都洒了黛玉的屋子外面,见数不清的蛇从墙头上爬过来,四个丫环忙退到屋中,用棉被塞住门窗的每一点空隙,又将解毒丹发给每个人,让大家先服下去。雄黄粉阻拦了群蛇的路,后面的蛇不断的涌上来,将前面停止不前的蛇压死,如此过一了阵子,蛇尸将雄黄粉盖住,后面的蛇便爬满了黛玉的屋子,情势顿时危急起来,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蛇,大家还能在屋子里撑多久?

第20章解围

最先发现公主府被群蛇围攻的人是乌蛮,她闲来无事正想去找黛玉,却见王府里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来禀报,说是公主府被数不清的蛇围攻了,乌蛮忙登上王府里最高的楼,往公主府里一看,乌蛮顿时面色发白,险些儿吐了出来,乌蛮这些日子同黛玉常常来往,两个人相处的极好,见黛玉有难,乌蛮立刻着急起来,她飞奔下楼,大声的叫道:“管家,快命家丁去林府救人!”

管家一脸的为难,苦着脸说道:“王爷,蛇太多了,我们府里的人手不够!”

乌蛮踩脚道:“有多少上多少,我这就去搬救兵!”

管家忙说道:“王爷别急,您去搬救兵,小人去多寻些防蛇的药,大家都用上,免得咱们的人被蛇伤了。”

乌蛮点头急道:“好,你快去。”

除了黛玉,乌蛮就和水沏水溶相熟,北静王府比皇宫近些,乌蛮便跳上马直奔北静王府,她也等不及管家去通禀,直接闯进王府大叫道:“三哥,救命呀!”

水溶听到乌蛮惊慌失措的大叫忙赶了出来,急急问道:“阿蛮,出了什么事?”

乌蛮一见水溶便冲上前抓着水溶的手大叫道:“三哥,林妹妹府里有好多蛇,快去救她!”水溶变了脸色,反手抓住乌蛮叫道:“阿蛮,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蛮急的踩脚道:“三哥,林妹妹家被好多蛇围攻,那些蛇铺天盖地的,你快去救她!”水溶面色一凛,扯下腰间的玉牌塞到乌蛮手中,沉声道:“阿蛮,你快去宫里报讯,我这就带人去林府。管家,召集家丁随我去救人!”

“慢着!”一声断喝打断了水溶的话,三清道长听了乌蛮和水溶的对话,忙快步走出来喝道。

“恩师!”水溶不解,焦急的叫道。

“溶儿莫慌,虽然惊蜇已过,但是这样多的蛇突然出现,必是有人驱使,需得先备好避蛇之物才可去救人。管家,你速速去采购雄黄,多多益善,溶儿,你去把为师的蛇胆酒解毒丹拿出来,让每个家丁都喝酒服药,免得为蛇毒所伤。小王爷,请你快去宫去报信,请皇上命御医院多备解毒药材。”

乌蛮点点头,也没工夫寒暄,飞奔出门跳上马,往皇宫冲去,乌蛮高举水溶的玉牌,一路大叫道:“我有要紧事求见皇上!”

皇上很是看重这吐罗来的乌蛮小王爷,宫门守门又见他拿的是水溶的专用通行玉牌,自然赶紧放行,并飞报宫中。水沏听说乌蛮闯宫,忙上前躬身说道:“父皇,儿臣去看看。”皇上点点头,水沏赶紧迎了出去,乌蛮见水沏迎出来,奔上前抓着水沏焦灼的叫道:“二哥,你快去救林妹妹。”

水沏脑袋‘嗡’的一声便炸了,他死死抓着乌蛮的双肩叫道:“玉儿怎么了?”

水沏的力气太大,疼得乌蛮放声大叫道:“二哥,你放手,疼死我了!”

水沏松开手,一脸焦灼的瞪着乌蛮追问道:“阿蛮,你快说玉儿到底怎么了?”

乌蛮忙说道:“二哥,林妹妹家里突然出现许多蛇,三哥已经去了,二哥,你也快去吧。”水沏脸色陡变,叫了一声:“阿蛮,你快去见父皇,我去救人!”说完便运起轻功向宫外飞奔而去,转眼到了宫门口,水沏看到乌蛮骑来的马,立刻跃身上马往林府赶去。乌蛮忙进了殿,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帝后二人都变了脸色,他们二人都站了起来,皇上大叫道:“小路子,快去太医院传朕旨意,将所有的解毒药送往林府!”皇后则颤声唤道:“冯师傅,快去把玉儿救出来。”冯保应声称是,紧追着水沏往林府赶去,皇后还是不放心,握着手对皇上说道“皇上,我还是担心玉儿。”皇上点点头道:“玉儿是有造化的孩子,皇后放心,你在宫里安心等着,朕这就出宫去接玉儿。很快就能将玉儿接回来的。”

在周围伺候的内侍一听这话都急了,众人跪了一地,拦在头里齐声求道:“皇上,请以龙体为重。”皇上皱眉踢开挡在他面前的太监,断喝道:“滚开!”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传了进来,“永平关急报…”

皇上心头一沉,喝道:“速传!”

一个太监引着一个身扎孝带的偏将打扮的男子奔上殿,那男子扑通一声跪下,急速膝行到皇上面前,将一封火漆封印的信双手呈了上来,皇上一把抓过信撕开火漆封印,拿出一张薄薄的素笺,只看了一眼,皇上便觉得眼前发黑,他的身子颤抖起来,皇后大惊,忙上前扶住皇上的身子,轻声唤道:“皇上!”

皇上颤抖着手将信纸递于皇后,颤声问道:“王兄…他…”

那偏将哭道:“王妃命末将回京报丧,她恐边疆有人借机生乱,亲自镇守永平。”

皇后的泪水涌了出来,颤抖的双手拿不住信纸,那张信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有太监偷偷瞄了一眼,不由也变了脸色,信纸上写着:“皇上,王爷遇刺身亡,请皇上速派将军接管永平。”

皇上颤声问道:“可否擒住行刺之人?”

偏将无力的摇了摇头,哭着重重磕头道:“末将无能,未能擒住刺客。”

皇上重重的一拳捶在桌上,恨声问道:“刺客是什么人?”

那偏将无地自容的泣道:“末将无能…”

皇上气得眼睛都红了,正欲发作,皇后轻轻拉了拉皇上的衣袖,轻声说道:“皇上,先召溶儿进宫,让他赶去永平吧。”

皇上的胸前急剧的起伏着,过了一会儿才略略平息一些,沉声道:“皇后,朕亲自去永平。”皇后抬头看着皇上涨红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乌蛮站在一旁,听到北静王遇刺身亡的消息,顿时傻了眼,她茫然的摇摇头,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可是看到那名偏将头扎孝带,皇上皇后神情惨然,由不得乌蛮不相信,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曾随北静王一路北上,心里极敬重北静王爷,并且暗暗将北静王当作自己的榜样,立志要做象他一样的贤王。皇后听到细细的抽泣声,才发现乌蛮一直站在旁边,皇后走到乌蛮的面前,对她轻声说道:“阿蛮,谢谢你来报讯,你先回府去吧,日后皇上定会论功行赏的。”

乌蛮抹了抹眼泪,摇着头说道:“皇后娘娘,阿蛮不要什么赏赐,那原是阿蛮应该做的,乌蛮想跟皇上一起去永平。”

皇后轻轻摇头道:“阿蛮,你先回家去吧。”命人送走乌蛮,皇后走到皇上面前,扶着皇上的手臂轻声泣道:“皇上,您先安排好朝中之事再去永平吧。”

皇上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皇后,后宫之事有你,朕不用担心。朕这就去安排前朝之事,这回沏儿留下监国,我带着溶儿去永平。”

皇后点了点头道皇上放心去吧,一定要将王兄和姐姐接回来。”皇上紧急的安排起来,火速传召有关人等入宫见驾,一切安排好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在这三个时辰里,水沏他们正紧锣密鼓的营救黛玉。

辅国长公主府门前,躺着好些门子,他们都是被毒蛇所伤,个个面色青黑死活不知。水溶带着北静王府的府兵分兵两路,一路救治中了蛇毒之人,一路往里冲,去救黛玉。

虽然大家都服了解毒的药物,可是看到眼前盘桓扭曲的群蛇,大家还是个个脸色发白,就连见多识广的三清道长,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蛇,数以万计的巨毒毒蛇吐着腥红的蛇信,尖利的蛇牙闪着寒光,阴邪之气直冲半空,就算是阳光明媚,也无法驱散这股寒意。

北静王府的府兵面面相觑,大家心中都生出退意,水溶一咬牙运起内力便想往里冲,却被三清道长一把抓住,厉声喝道:“溶儿,休要莽撞。”

水溶急道:“师傅,救人要紧!”

三清道长沉声道:“别急,谋定后动。”

水溶急道:“师傅,来不及了,玉儿有危险!”

三清道长死死抓住水溶,向房中高声喊道:“林姑娘,切记邪不胜正!你别害怕,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你!”

黛玉在房中听到三清道长的话,忽然心有所动,她忙说道:“竹影,快告诉外面的人,我们这里暂时没有危险!”竹影运足内力高喊,水溶听了这话才稍稍放心,不再挣扎,而是焦急的问道:“师傅,我们怎么办?”

三清道长沉声道:“溶儿,不要自乱阵脚,这些蛇定然有人驭使,这驭蛇人不会离的太远,先派人在方圆五里之内仔细搜查,只要擒住驭蛇人,就能解林姑娘之围。”

水溶立刻喝道:“管家,你带人手速去搜查。”北静王府的管家也是行伍出身,因在战场负了伤,这才到北静王府做了管家,他一听水溶下令,立刻挥手喝道:“陈五,你带人在此保护小王爷,刘军,你带队随我搜捕贼人。”

北静王府的管家刚刚带人离开,水沏便飞马而至,他一看水溶和三清道长在此,忙跳下马来问道:“救出玉儿没有?”

水溶内疚的摇摇头,水沏立刻拔出长剑便要冲入蛇群,三清道长忙拉住他说道:“殿下站住!”

水沏涨红了脸吼道:“玉儿有危险,我要去救玉儿?”

三清道长喝道:“殿下,这里有数万条巨毒的毒蛇,就算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冲不过去。’

水沏怒吼道:“死算什么,只要能救玉儿,我杀一条就少一条,总有杀完的时候!你放手!”

三清道长眉头紧锁,水沏死死瞪着他,三清道长没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殿下稍等片刻,用贫道的药酒将衣服淋湿,服下解毒丹,再去也不迟。”

水溶一听这话,立刻拔下酒葫芦的塞子,将酒泼在自己的身上,水沏抢过三清道长递过来的药酒葫芦,也是冲着自己一通猛浇。三清道长皱眉沉声道:“殿下,溶儿,一定要运起内力护身,千万不可大意。”

水沏水溶两人冲入蛇群,群蛇到底惧怕三清道长的药酒,一时并不敢上前,只围着他们嘶嘶的吐着蛇信。水沏手执手剑,如疾风一般舞起,只见银光闪闪,蛇血飘飞,水溶也不甘落后,手执双剑如砍瓜切菜一般劈向周围的毒蛇,不过一柱香的工夫,水沏水溶两个便已经变成了血人,好在那血都是蛇的,他们俩个并没有受伤。

冯公公也赶了上来,他一见水沏水溶身陷群蛇之中,面色大变,连药酒也不用,立刻抢身入蛇阵,只见他双手如铁钳一般,出手势出疾风,专捏蛇的七寸,冯公公身形飘忽,盏茶功夫便和水沏水溶会合到了一起,三人互为依靠,安全上更有保证,北静王府的府兵们一见太子和小王爷都抢身入了蛇阵,便也涌了上去,从外围向内,杀蛇!

三清道长却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好象在听着什么,过了片刻,他听了嘶嘶的声音,三清道长面色一沉,忽然绕着林府飞奔了一圈,好似洒了什么在地上,然后将火折子打着,往地上一扔,一道火线便腾的烧了起来,也不知道三清道长到底洒了些什么,那火只是沿着一条线烧,既不向里也不向外蔓延,只在那条线上烧起足有两尺多高,刚好形成一道小火墙。火起之后不到一刻钟,三清道长便看到无数的蛇游了过来,可是那些蛇一触到火圈便立刻被烧熟了,根本不能越过火圈一步,只见火圈外烧熟了的毒蛇越来越多,渐渐的,浓郁的烤肉香气便散发开去,说是飘香十里一点也不过份。

香气飘到不远处一个身着玄色长袍,面无表情的男子的鼻中,他恨恨的更加用力吹动手中的怪异乐器,可是奇怪的紧,无论他怎么吹,好象都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只是在他的周围,好些各种虫子都僵直的挺在地上,都死了。而以这个男子为中心,不断有蛇往林府游去。

外面的蛇被三清道长的火圈挡住,可里面的蛇却更加疯狂了,这些蛇疯了一般的弹起来,用蛇身撞向黛玉的屋子,屋中的人都变了颜色,凤姐闭上眼睛无力的摇摇头,有些后悔带了巧姐儿过来,凤姐并不怕死,却怕巧姐儿有事,贾琏只有巧姐儿这一点血脉,凤姐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贾琏。李纨紧紧抱着贾兰,心中隐隐有一丝责怪黛玉,若是黛玉不将她们母子接来,贾兰就不会有这种危险。贾兰却仰着小脸,镇定的说道:“娘,您别担心,兰儿是男子汉,会保护好娘和姐姐的。”李纨心中一酸,眼泪落到了贾兰的脸上。

黛玉咬着牙说道:“兰心竹影,你们俩人务必保护好兰儿和巧姐儿,只要有机会,立刻带他们两人出去,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两个,不能让他们有一丁点儿的闪失。”

竹影忙要说话,兰心却抓着竹影摇了摇头,竹影恨恨的踩了脚,紧紧的抿着嘴唇,才忍住了要说的话。

慧云来到黛玉面前,对黛玉说道:“玉儿,真要不行了,你就藏在婶婶身下,婶婶保护你。”

凤姐白着脸儿说道:“公主,巧姐儿拜托你了,林夫人,真不行了,我和你一起用身子护着公主。”李纨咬咬牙,将贾兰交给兰心,慧云和凤姐说道:“算上我一个。”

黛玉含泪摇头道:“婶婶,小舅妈,凤姐姐,黛玉不要你们护着,若非因为黛玉,大家也不会有今日之难。”

听到嘭嘭嘭的撞击之声,凤姐忍不住轻声念道:“阿弥佗佛,佛祖保佑呀!”

黛玉心里忽然被触动,她忙跑到书架前,将一部佛经从盒子里取了出来,然后唤道:“雪雁,快把上次大师伯伯给的香点上,我要诵经。”

青梅虽不明白黛玉的用意,却也立刻点起供香,黛玉深深吸了口气,打开经书,用清脆的声音诵念起来。黛玉虔诚的念诵之声传到屋外,这声音似乎有一种清心的神奇力量,那些已经疯狂的毒蛇竟然行动迟缓了下来,好似被感召了一般,三清道长听到这念诵之声,微微点了点头,他果然没猜错,弘光法师到底将这部佛经送给黛玉了。

随着黛玉的念诵,燥狂的蛇群安静了一些,可是忽然又不安起来,三清道长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群蛇,他终于发现的蛇群开始异动的方向,只见他身如流星一般向那个方向飞去。

黛玉盘膝而坐,双目微垂,双掌合什,虔诚的诵念着,随着黛玉的诵念,自慧云以下,李纨凤姐贾兰巧姐儿梅兰松竹并春纤雪雁都觉得心里极为安静,最后一丝恐惧也悄然消失。贾兰巧姐儿两个不由自主的走到黛玉的身边,也似模似样的跟着黛玉念诵起来,干净的童音有着净化灵魂的力量,与黛玉清朗的声音混在一起,又一次成功的压制了蛇群的燥动。

第21章恶战

在蛇阵中的水沏水溶冯公公顿觉压力减轻了许多,三人精神大涨,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三清道长又在外围设了火线阻断蛇的前进之路,被困于火圈之内房子之外的蛇越来越少,一个时辰之后,被困住的蛇被尽数斩杀,水沏水溶冯保三人如同血人一般,脸上身上都在往下滴血,也看不清这血到底是人的还是蛇的。

水沏水溶背靠着背,两人都是一阵后怕,冯保看看火圈外的蛇好似没了方向,不象刚才那样拼命往前冲,立刻明白三清道长找到了驭蛇之人,他调息片刻后说道:“殿下,小王爷,我去助三清道长擒拿驭蛇者。”

水沏听了忙说道:“好,冯师傅,尽量抓活的。”冯保点点头,宁神静气的听了听,便向三清道长的方向奔去。

水沏水溶互相扶持着走到黛玉的房外,水沏高声唤道:“玉儿你还好么?别害怕,我们已经将蛇都杀了。你放心吧,等外面收拾了好你再出来。”

黛玉听了这话心神一松,张口正要答话,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慧云凤姐李纨并那些丫头们吓得扑上前,慧云大叫一声“玉儿”,黛玉却轻轻摆了摆手,低声道:“不碍的,只是血不归经,别声张!”

慧云将黛玉抱在怀中,含泪道:“兰心,快给玉儿把脉。”

兰心上前,黛玉却推开兰心的手,低声道:“快去回话,免得他们担心。”

松云忙跑到门前高声说道殿下,公主平安无事,也不曾受什么惊吓。多谢殿下相救。”水沏水溶一听这是松云的声音,两个心里都有些不安,不过他们互相看看,对方都如血人一般,也不敢就去叫门,免得吓着屋里的女眷。只得先压下心中的疑惑,收拾残局要紧。

慧云和凤姐将黛玉扶到床上,黛玉面色苍白,却浅笑道:“总算是好了,小舅妈,凤姐姐,回头外面收拾好了就送你们回府。都是黛玉连累了你们。”

凤姐忙含泪说道:“公主,快别这么说,我们都没事。”

李纨想到自己刚才还心有怨意,不由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只随着凤姐说道:“玉儿,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理应有难有当的。你还小,这吐血可不能大意了,快让兰心看看,千万不能落下病根儿。”

黛玉轻轻摇头道:“不妨事,刚才只是运功过度,歇歇就好了。”兰心上前皱眉道:“公主,您快好好躺着,让婢子给您瞧瞧。”黛玉微微合上眼睛,兰心把了脉,轻轻叹了口气怨道:“公主,您这是何苦,非要这样诵经,才养好些的身子又吃亏了。”黛玉刚才暗运寒玉心法诵经,她的寒玉心法还未趋大成,又因为忽然放松了心神,刚才才会吐出一口鲜血,好在伤的并不重,只要好好调养一些时日就能好的。

慧云忙问道:“兰心,要不要紧?”

兰心正要说话,黛玉抢先轻声说道:“婶婶别担心,真不碍的,若是有事,兰心这丫头岂能轻易放过我的。”

兰心明白黛玉的意思,只得点头说道:“夫人放心吧,真是血不归经,要静养些日子就行。”

慧云这才放下心来,拉着黛玉的手道:“玉儿,是婶婶没本事,让你受累了。”

黛玉摇头道:“婶婶,看您说的是什么话,玉儿也是为了自保呢。”

水沏水溶两人忙忙脱下身上的血衣,又用清水从头浇到脚,清洗了三四次才冲淡了身上的血腥之气,此时黛玉房外的蛇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血迹也被冲的差不多了,水沏命人去备车,自己则和水溶两人走到黛玉房外,水沏高声道:“玉儿,府里暂时不能住人,你先去宫里住吧。车子已经备下了,这就动身吧。”

黛玉命春纤雪雁为自己换好衣裳,让竹影打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冲进来,黛玉眉头轻蹙,迎着水沏走上前,轻声问道:“沏哥哥,伤了多少人?”

水沏一见黛玉面色苍白,忙说道:“玉儿,有好些人中了毒,太医院的大夫们已经在解毒了,你不要担心。你的脸色很差,快跟我回宫去,外面不安全。”

黛玉却摇摇头问道:“沏哥哥,其他地方可曾被群蛇围攻。”

水沏摇头道:“除了公主府,别处都没被围攻。”

黛玉点了点头,对水沏说道:“沏哥哥,玉儿求你一件事。”

水沏急忙说道:“玉儿,你要做什么只管说。”

黛玉回身向贾兰巧姐儿招手道:“兰儿,大姐儿,快过来。”贾兰巧姐儿跑到黛玉身边,黛玉轻抚着二人的头,对水沏说道:“沏哥哥,贼人显然是冲着黛玉来的,我不能进宫给皇上伯伯和娘带去危险,兰儿是贾家唯一的后人,巧姐儿若是不到我这里,也不必受这无妄之灾,请沏哥哥将他们两人带回宫中,让他们远离危险。再安排两辆车送小舅妈和凤姐姐回府。”水沏双眉紧皱道:“玉儿,带他们进宫没有问题,可是你不能再留在外面,父皇母后听说你这里有事,都担心极了,母后见不到你,如何能放下心来,玉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听我的。”水溶在一旁亦点头道:“玉儿,你听堂哥的,如今公主府已经没有侍卫可用,还是去宫里安全。”

慧云李纨凤姐也劝道:“殿下说的是,玉儿,你快进宫去吧。”

黛玉却坚决的摇头道:“不,贼人既是冲着我来的,我就不能将危险带给别人。”

“哈哈哈哈,林黛玉,你太瞧得起自己了!”就在说话之间,一个极为刺耳的大笑声响了起来,只见一个身着紫色箭袖,披着连帽披风,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太子近卫和北静王府的府兵立刻抽刀上前阻拦,这人却毫不停滞,但凡有人拦在他的面前,那人都会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脸色倾刻间变的青黑,口吐白沫,显然是中了剧毒。

水溶立刻挡在水沏和黛玉的身前,厉声喝道:“大家快退回屋里,我挡着他!”

那人片刻之间就走到了距离水溶不过三丈远的地方,他对水溶似乎还有一份忌惮,并没有直接走到近前。

水沏并不转身,只喝道:“兰心竹影青梅松云,保护好公主!”四婢脆声称是,并无一丝惧意。

黛玉知道自己若是留在院中只会成为水沏水溶的负担,便稳住心神沉声道:“兰心竹影青梅松云留下助阵,其他人退回屋子。”

那紫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黛玉如此临危不乱,倒也难得。水沏水溶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水沏执长剑在手,朗声傲然道:“藏头露面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报上名来,本王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水沏,你果然出来了,还饶上一个北静王世子,很好,我真是赚了!”紫衣面具人狂的紧,直把水沏水溶当成了死人。那些太子侍卫和北静王府的府兵见这人武功了得,虽不敢再靠近他,可是那飞镖利箭之类的东西可没少向那紫衣面具人招呼,只是那人身上的披风衣裳似乎有些古怪,竟然刀枪不入,水沏水溶看了不由暗暗吃惊。

黛玉在屋中,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幕,一颗心紧抽了起来,她不知道水沏水溶能否应付得了这个来路不名的怪异男子。

这男子站定之后,抬起双手指向水沏水溶,两道寒光一闪,便有两个极小的东西向水沏水溶的面门射去。水溶立刻挡到水沏面前,双剑一横迎向那两点寒光,就在此时,一直在水溶怀中寒玉蝉忽然跃起,只见白影一闪,那两点寒光就没了踪影,紫衣面具人一惊,怒吼道:“寒玉蝉,是你!水溶,纳命来!”

水溶一愣,想起当日得到寒玉蝉的情形,沉下脸来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紫衣面具人大喝道:“水溶,我要拿你的人头祭拜我大哥!”

水溶听了这话明白过来,当日他去寻求解毒奇药,正遇到一个男子行凶,追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水溶仗义相救,治住那个男子,老翁因伤重不治,临死前将寒玉蝉送给水溶,并求水溶为他一家十五口人报仇,当时老翁告诉水溶,那追杀他的男子名叫连城,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毒手书生,他最擅长下毒,他听说老翁家里有能解天下一切毒的寒玉蝉,便逼老翁交出寒玉蝉,老翁不肯,引来灭门之祸,老翁告诉水溶,连城有一个弟弟名叫连壁,一身功夫还在连城之上,他提醒水溶一定要当心。水溶杀了连城为老翁一家报仇雪恨,忽然便带着寒玉蝉回京,他一直也没遇到连壁,便将这事搁下了,现在听到紫衣面具人如此大叫,才知道他就是连城之弟连壁。

“连壁,连城之死是他罪有应得,看剑!”水溶话音未落,便人剑合一攻向连壁,水沏如何能让水溶一人犯险,挽了个剑花,身形飘忽飞动,闪身便到了水溶前面,率先攻向连壁。

连壁也不后退,双手一翻,亮出两柄明晃晃泛着蓝黑之光的袖中刀,兰心惊呼一声:“刀上有毒,殿下王爷小心。”松云双臂一抖,两条长长的缎带如灵蛇一般缠向连壁,连壁怪叫磔磔,单臂翻转连划数下,便将松云的缎带割成数截,另一只手臂上的刀已经滑到连壁的手中,他仗着自己有宝衣护身,也不去防守,只一味的攻向水溶,水溶毫不畏惧,迎着连壁缠斗了数个回合,连壁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而此时水沏和兰心竹影松云青梅围了上来,连壁明显落在下风,要不是他有宝衣护体,这会早就死了。连壁的功夫虽然不差,可是以他一人根本不是水沏水溶的对手,水沏越打心里越觉得不对劲,他抽空回头一瞧,看见一个身着北静王府府兵衣饰的人正悄悄的向黛玉的房间走去,水沏心中警铃大作,他用剑在地上一点,借着反弹之力跃到那人头顶,一柄长剑压在那人的颈上,冷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那人反应极快,水沏的长剑一压到他的颈上,他便如脱兔一般蹿了出去,前方正是黛玉的房间。水沏紧跟上前,一个虎跃挡住了他的去路,手中长剑正抵着那人的心口,内力一吐,那人只觉得心口一阵巨痛,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水沏冷哼一声,用脚踢了踢那人,连点了他几处要穴后才高喝道:“兰心竹影青梅松云退后,守住屋子。”

连壁眼角余光看到那人被水沏制住,心神陡乱,水溶趁机欺身上前,雪亮的剑锋抵住连壁的脖子,连壁浑身上下都被宝衣护住,只有脖子处露出一丝空隙,原是为了活动的方便,不想却成了要命的地方。连壁当下不敢再动,竹影冲上前倒转手中的蛾嵋刺,狠狠的砸向连壁的后脑,连壁翻了翻白眼,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他生被竹影砸晕了过去。

水溶知道连壁一身是毒,便将寒玉蝉放到连壁的身上,寒玉蝉没过一会便将连壁身上的毒药毒物都吃了下去,水溶用剑挑下连壁的面具,不由轻轻“咦”了一声,这连壁生得倒很有几分象三皇子水泠。命人将连壁绑了起来,水溶想想不放心,又命人取来寒铁脚镣手铐,将连壁锁了起来,因怕他自尽,水溶又将连壁的下巴卸了下来,连壁疼醒了过来,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怨毒盯着水溶。水溶也不理他,只向黛玉的房间走去。

黛玉在窗前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进宫,水沏和水溶也不会回去,便回头说道:“婶婶,小舅妈,凤姐姐,你们都陪我进宫吧。”

慧云早就有皇后的特旨,自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而李纨和凤姐却无官无诰,两人面带难色,黛玉回头轻声道:“事急从权,皇后娘娘不会降罪的。”

李纨和凤姐也明白自己既然已经在公主府里出现了,必然也会成为贼人的目标,还不如去宫里暂时藏身,总是安全一些。两人轻轻点头,福身道:“多谢公主恩典。”黛玉忙将两人扶了起来,轻声说道:“春纤去开门,雪雁,我们准备进宫。”

春纤去开了门,黛玉一行走出房门,水沏水溶看到黛玉出来,忙迎上前说道:“玉儿,你想通了?我们进宫。”

黛玉轻轻点头道:“黛玉想明白了,这就进宫去,小舅妈和凤姐姐受我连累,我想接她们一起进宫。”

水沏点头道:“行,大家都去。”

太子侍卫将车子赶了过来,黛玉踩着脚踏正要上车,却听凤姐尖叫一声:“林妹妹小心!”凤姐的话音未落,已经整个人扑到黛玉的背上,死死的抱住黛玉,将黛玉护到自己的身下。

黛玉只听到凤姐闷哼一声,便抱着自己跌落到地上。竹影和青梅已经追向暗器射来的方向,方才大家都是和黛玉面向同一个方向,只有凤姐和黛玉面对面,因此才看见有人向黛玉射飞刀,凤姐一是为了立功好为贾琏求情,二则念着和黛玉的姐妹之情,因此才会舍身救黛玉。

黛玉忙反抱住凤姐下滑的身子,她见凤姐面色发青,哭叫道:“二哥,快救凤姐姐!”水溶忙将一枚解毒丹放入凤姐口中,先护住她的心脉,凤姐抓着黛玉的手道:“林妹妹,不用救我了,我愿意用这条命换二爷回来。”

黛玉哭道:“凤姐姐,你别胡说。”

水沏大步走到近前,对凤姐点头说道:“王夫人,先治伤,贾琏的事情本王一定为你做主。”

凤姐面上露出释然的笑意,轻轻点头道:“多谢殿下恩典。”

兰心松云将凤姐抬到车上,先为她取出背上的飞刀,再用寒玉蝉解了毒,凤姐脸上的青黑之色很快退去,兰心把了脉后对黛玉说道:“幸亏有寒玉蝉,二奶奶的命保住了。”

黛玉含泪点了点头,轻轻理着凤姐的青丝,低声道:“凤姐姐,你何苦如此?”

凤姐看着黛玉虚弱的笑笑,又看看了在一旁哭泣的巧姐儿,轻声道:“林妹妹,对不起,巧姐儿不能没有爹。”

黛玉含泪道:“凤姐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只知道是你救了黛玉。”凤姐面上浮出一丝惭意,握着黛玉的手,一直不松开。

水沏水溶正要护着众人往宫里去,却见一个小太监从皇宫的方向飞奔而来,那个小太监跳下马冲到水沏面前,对水沏耳语几句,水沏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他颤抖着双手抓住那小太监的衣襟喝道:“这是真的么?”

小太监红着眼圈儿使劲点头,水沏只觉得血往上涌,他死死的捏着那名小太监,小太监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也不敢求饶,水溶忙上前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

水沏一愣,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摇摇头道:“没什么,父皇母后要你和我快些回去。”水溶看到水沏的神情,自然是不相信的,只因不好在外面问,便点头道:“好,这就回宫。”

水溶一转身,水沏的泪便无声的落了下来,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硬撑着喝道:“火速回宫!”

第22章奔丧

进宫之后水沏便让黛玉先回自己的宫室安顿受伤的凤姐,他则拉着水溶向乾清宫奔去。水溶被拽的身不由已,连问话都不能了。进了大殿水溶一眼看到头扎孝带的永平关偏将陈勇,又见皇上满面悲伤,皇上泪如雨下,他心头一颤,扑上前抓着陈勇的双肩颤声叫道:“陈将军,是谁出事了?”

陈勇一看到水溶,便垂头哭道:“世子,王爷遇刺过世。”

水溶瞪着陈勇,缓缓摇头道:“不可能…你骗我…父王好好活着…”

皇上快步走到水溶身边,扶着水溶的双肩悲痛的说道:“溶儿,是真的,有你母妃的信!”水溶猛的回头瞪着皇上,双眼涌上一片血红,皇上正要将水溶抱入怀中,水溶却猛的一把将皇上推开,“啊”的大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去。水沏一个箭步上前将水溶抱在怀中,连声大叫道:“溶弟,溶弟…”可是水溶牙关紧咬,气息全无,惊得皇上大吼道:“御医,快传御医!”皇后扑到水溶身边,将水溶自水沏怀中抱过来,悲声哭道:“溶儿…”殿下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下来低声啜泣,哭声传出乾清宫,给整座皇宫笼上了一重浓浓的悲伤。

黛玉将凤姐安顿好,便立刻去乾清宫,还未走进乾清宫,便听到了阵阵哭声,黛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提起裙角向乾清宫奔去,一入宫门,便将守门的小太监正在抹眼泪,黛玉紧张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见是黛玉,忙跪下哭道:“回公主,北静王爷过世了!”

这话犹如睛天霹雳一般劈向黛玉,黛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向后跌去,跟在后面的松云忙扶住她,向小太监轻斥道:“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小太监抹着眼泪哭道:“奴才没有胡说…”

黛玉强自定了定神,她猛的推开松云,疯一般的向大殿跑去,此时御医正在救治水溶,水沏听到脚步声,视线方离开水溶,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黛玉飞跑过来,水沏忙迎上前,黛玉一把抓住水沏,气喘吁吁的追问道:“水伯伯他…”

水沏悲痛的点点头,黛玉瞪大眼睛盯着他,忽然推开水沏,跑到皇上的面前,颤抖着问道:“皇上伯伯,是真的么?”

皇上扶住黛玉,无声的点点头,黛玉摇了摇头,她退后几步,目光在殿内巡视着,看到一个头扎孝带的人正跪在地上,黛玉艰难的走到他的面前,极轻极轻的问道:“是你传的消息?”

陈勇含泪道:“是,王爷三日前遇刺身亡。”

“遇刺身亡…是谁?”黛玉定定的问着,那双清澄的双眼笼着浓浓的寒意,这股寒意很快便行遍黛玉的全身,此时的黛玉,如同千年寒冰雕成的玉人一般,尽管松云内力不俗,也被冰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皇后快步走到黛玉身边,想伸手去拉黛玉,却被那彻骨的寒意冰的打了个冷颤,皇上急急叫道:“玉儿,你怎么了?御医,快过来!”水沏更是抢上前一把将黛玉抱入怀中,急切唤道:“玉儿,玉儿…”

黛玉的目光缓缓的移动到水溶的身上,水溶刚刚被救醒,他抬头看着黛玉,黛玉推开水沏,走到水溶身边,冷冷的说道:“二哥,报仇。”

帝后水沏都惊呆了,从黛玉确认了北静王过世的消息到现在,黛玉竟然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她冷静的让人感到无法承受。水溶缓缓站起来,望着黛玉那寒冰一般的双眼,几近于透明的脸,水溶咬牙点头道:“报仇!”

皇后见水溶和黛玉的样子很不正常,急切叫道:“溶儿,玉儿!”

水溶和黛玉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皇后水沏急奔上前,一人抱住黛玉,一人抱住水溶,皇帝大步上前沉声道:“溶儿,玉儿,王兄的仇朕一定要报,你们两个不可轻举妄动。”皇后只见得怀中的黛玉越来越冷,她惊叫道:“御医,快来看看玉儿!”

黛玉忽然转身在皇上面前跪下,一字一字说道:“皇上,请允许黛玉赶往永平。”

皇上点点头扶起黛玉说道:“玉儿,朕亲自去永平,你和溶儿都跟着去,接王兄回家。”水沏一听这话立时急了,他急切叫道:“父皇,儿臣也要去接王伯回来。”

皇上摇了摇头道:“沏儿,你留下监国。”

水沏攥拳痛声道:“父皇,王伯只有溶弟一人,就让儿臣去为王伯抬灵吧!”

皇上想了好一阵子,缓缓点了点头,对皇后说道:“皇后,我们都去,京城就托付给你了,你带朕掌管玉玺和虎符,朕离京期间,有人生事,你可自行决断,若有人作乱,可调虎贲军平乱。”

皇后一愣,然后决然点头道:“皇上放心。”

皇上对水沏水溶黛玉说道:“沏儿溶儿玉儿,快去收拾了,半个时辰后动身。”水沏水溶黛玉自去收拾,看着他们出了大殿,皇后担忧的说道:“皇上,玉儿不对劲,这孩子子素来心重,她虽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将王兄看作父亲,王兄遇刺,这孩子到现在一滴泪都没落,我不放心呀!”

皇上长叹一声道:“皇后,你岂不知痛极无泪!”

皇后垂泪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放心,这郁结于心才最伤身子。”

皇上叹道:“皇后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玉儿,京城之事就拜托你了,公主府被蛇群围攻,怕是和水泠有关,心儿,我们这一走,宫中空虚,你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