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主人”屋内众人见秦凡闭上眼睛,纷纷跪在地上。捏紧拳头,控制着内心的悲恸。

“御之!”黛玉终于哭着大叫一声,瞬间便觉得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夫人!”身旁纷纷大惊。如今将军才出事,若是夫人再有什么不测,如何对得起将军?!

坤宁宫中的檀香缭绕着,宫女们安静的给宫灯盖上灯罩,光线瞬间柔和了下来。皇后披散着头发,大红色的凤羽长袍松松的披在身上,显得慵懒而魅人。眉间的媚色引得床上的义忠王喜爱不已,时不时的伸手抚弄那袍内的美好。

“殿下,臣妾给您揉揉,您先不要动。”皇后似躲非躲的撩开身上不正经的手。

义忠王顺手抓住手旁的柔荑,轻轻的抚摸。“哈哈哈哈,皇后近来越发的撩人了,不愧为天下女子的典范啊。可比那些生嫩的女子强出百倍。”说完便放下柔荑,平趴在床上,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皇后暗暗吸了口气,眼中的异色转瞬即逝,手下的力道却越发的轻柔起来。

“你放心,等老东西将皇位传于本王,届时你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本王会将太子如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的。”义忠王微微眯着眼睛,状似随意的说道。

皇后动情道,“有殿下的承诺,臣妾便是万死也值得了。”

“哈哈哈,本王怎么舍得皇后死呢,本王只需要皇后好生伺候…”突然一个翻身,将皇后紧紧的压在身下。

“啊”一声娇呼。皇后媚眼瞪了瞪,“殿下也不知道疼惜臣妾。”

义忠王吻着外露的玉骨香肩,刚要扯掉那碍事的长袍,便听到外面宫人道,“启禀千岁殿下,韩将军宫门外求见。”

“扫兴!”义忠王坐起身子,走下床去。

皇后顾不得整理衣襟,也忙跟着坐了起来,帮义忠王穿上蟒袍,又服侍着束了发。待送走了义忠王,终于松了口气,紧紧的抱着双臂,慢慢靠着床沿坐在地上,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任由泪珠顺着脸颊流下。作为一国之母,受此大辱,无论是身为世家大族嫡长女的家教,还是身为国母的尊严,都是应当以死以保清白。可是皇儿年幼,陛下又身陷囫囵,只得委身于敌。日后不管如何,只怕世间再也容不下一个不洁的皇后了。

“砰”的一声,一个香炉被扫在地上,香炉和炉灰散落了一地。韩朝云吓得一个瑟缩,伏在地上道,“殿下,微臣无能。”

义忠王眼如铜铃一般的瞪着跪伏在地上的年轻将领,看着本应威风凛凛的将军,此时却露出如蝼蚁一般的姿态,心里的火气便消去了一些。

转身行至椅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朝云道,“你确定那人是秦凡?黑影可是说他此刻身中剧毒,无力回天了,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韩朝云闻言,急忙道,“殿下,微臣亲眼见到秦凡拿着非离宝剑,还准备对臣动手,若不是微臣见机行事,只怕就见不到殿下您了。”

义忠王皱了皱眉,暗道,“难道黑影真的失手了?”想着黑影如今被伤了心肺,武功全失,如废人一般,白白的损失了一员大将了!

韩朝云看着义忠王阴晴不定的脸,心里更加忐忑,自从自己主子得势后,性情越发的难以琢磨,对这些旧日的下属们,也没有了往日的礼遇。

“那秦凡诡计多端,莫不是又使出了什么计谋,你着人好生盯着,本王此次定要将他连根拔起!”

“属下遵命。”韩朝云来不及松口气,立马答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

“诺,属下告退。”韩朝云拖着发软的双腿,慢慢退出门外。

此时的京城别庄中早已乱成一团,秦凡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身上的肌肤慢慢呈现暗紫色。薛平束手无策,一干人等只能等待秦老爷子来主持大局。

“你说什么,夫人果真…果真是有小主人了吗?”路引声音激动得带着颤抖之音。若真如此,主人也能得以留下血脉。

薛平动容的点了点头。这一干人等,皆是跟着主人出生入死,若是主人真的去了,没了这主心骨,只怕又成一团散沙,如今有了小主人,暂时也能稳定局势了。

“那,那夫人现在如何了?”

“夫人本就体质虚弱,如今心绪不定,暂时还在昏睡,秦简在照看着。”薛平叹了口气,拿着毛巾将药水擦拭着秦凡的身体,借以缓解毒素蔓延。

一个穿着黑羽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手上的黑缎与墨发融为一体,男子走了进来,看了眼床的方向,拳头握得紧紧的,“老爷子已经在路上了,明日一早便到。”

薛平道,“秦羽,外面的人手都安排好了,此时容不得一丝闪失。”

秦羽点点头,“都好了,”转过身子,一拳重重的敲到桌案上,“那群小人,竟然用如此阴毒的毒药,那老贼若是落到我手里,定要将他活活剐了。”

薛平完成手中的工作,把了把脉,突然道,“奇怪了。”

路引和秦羽道,“何事奇怪?”

薛平静静的又把了把脉,二人都屏神静气,不敢打扰一丝一毫。半响,薛平终于道,“将军明明中的是西蜀秘药离人醉,可是这脉相竟是有了转变。”

路引忙道,“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是福是祸,此时难以定论,好似是将军体内的另外一味毒药被引发出来,这毒似乎比离人醉更毒辣,我行医二十余载,竟是闻所未闻。”

秦羽和路引皆露出失望的表情,此时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是天大的喜讯了。

寂静的夜总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这一夜不管是大将军府,还是皇宫,亦或是听了风声的世家大臣们,都一夜无眠,都等着天明之后的另一番景象。

点点的星光还未散去,黑沉沉的夜还未迎来清晨的曙光,厢房中只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微微的散发出柔和的光。秦简在床前的软榻上打坐,细细的听着床中的动静。待听到一丝丝不安的呓语传来,赶紧下榻往床前去。

黛玉额上布满了汗渍,碎发紧紧的贴在脸上,精致的五官此时紧紧的皱着,显得极为痛苦。双手情不自禁的抓着身上的锦被,口中不断的喃喃着,“御之,御之不要走,御之…”

秦简拿着帕子轻轻的给黛玉擦拭了汗渍,担忧的轻轻唤着,“主人,主人醒醒。”

“御之,御之!”黛玉突然惊的坐了起来,后背的冷汗一波一波的,提醒着刚刚的噩梦 。待看到面前的秦简,如见到救星一般拉着她的双臂道,“御之呢,御之在哪里?”

秦简瞬间便低下了头,小声道,“主人现在还在昏睡。”

黛玉松了口气,想到晕倒前御之闭上眼睛的那一幕,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就想跟着御之一道去了,免得这世间又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幸好,幸好只是昏睡过去了,御之一定会没事的。

“那我现在去看他。”黛玉心急的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秦简忙阻止道,“主人,您现在有了小主子,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黛玉顿住动作,“你说什么?”

“主人,薛神医诊断出您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您有了将军的骨肉。”

“你是说…”黛玉激动的捂着嘴巴,眼中已经慢慢的布满了晶莹,“你说我有了御之的孩子,我和御之的孩子?!”

“是的,主人”秦简郑重的点头确认。

黛玉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腹部,似是怕惊动了里面的小生命一般,动作轻柔无力。御之期待已久的小生命现在就在自己的腹中,他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在自己和御之的呵护关爱下长大成人,会长成他爹爹一般英俊挺拔,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或者如御之说的那般生一个女儿,让她如水晶一般金贵。

“御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他就舍不得离开我们了。”黛玉幸福的抚摸着肚子。突然想到什么,忙吩咐道,“秦简,有吃的吗,我一整夜未曾用膳,只怕是饿着他了。”

“属下这便去吩咐他们准备。”秦简忙转身出去,只是转身倒是瞬间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黛玉轻柔的摸着肚子,全身散发出母爱的光芒,“宝宝,待会娘亲用完膳,便带你去见爹爹,你爹爹一定会很开心的。”

秦凡此时便如真的睡着了一般,先前担心的皮肤慢慢腐烂的现象也没有出现,只是身上的紫色慢慢转成青色,薛平对于这种现象也猜不出好坏,一切也只能看老天之意了。

黛玉看着原本的小麦色肌肤变成了青色,心里更加担忧起来,可是现在自己是双身子,更何况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自己软弱,只得藏起心中的担忧害怕,细心的照顾好秦凡和孩子。

“御之,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你要做爹爹了。”黛玉握着秦凡僵硬的手掌,轻轻的揉着,手中的冰冷和僵硬让不安的心更加悲痛。

“你快点醒来啊,等你醒来,我们一起给孩子取名字。教导他,育他成人。”一颗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滴落在青色的手心上,滚烫的泪水却丝毫影响不了早已僵硬冰冷的肌肤。若不是薛平说只是昏睡,黛玉真的以为他已经离开自己了。

“儿媳妇,凡儿他会没事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黛玉回身,便见到秦老爷子佝偻着身子,先前精神抖擞的摸样也无影无踪,显得更加苍老衰弱。

“爹爹,”黛玉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

老爷子见状,忙道,“你坐着便好,如今可是双身子了,我秦家嫡系一脉单传,如今可就指望着你腹中的金孙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至秦凡榻前,看着那即使在睡梦中也倔强的面容,忍不住叹了口气,“凡儿遇到事情,总是喜欢强硬,如今倒真是应验了我的担忧。”

“爹爹,御之会没事的对吗?”

“老头子我都没死,这小子定然是不甘心死在老子前头的,放心吧。”秦老爷子一瞬间又恢复了生气,“儿媳妇,你先看着这小子。说完便又精神抖擞的走了出去。

黛玉见秦老爷子这般肯定的语气,心里燃起了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人生总要经历什么,那么,我很庆幸我所经历的事情是我所能接受的,从此以后,心无旁骛。小外甥女这几天很乖,天天粘着我妈妈,看着这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我心情也好多了,希望秦凡和黛玉也能越来越好,能够幸福。

正文64第六十三章 苏醒

路引早已等候在门外,见老爷子出来,忙上前一步。果然见老爷子出门的那一刻便没有了刚才的生气,眉眼间尽是疲惫沧桑之态。

路引站着未动,只见秦老爷子顿住步子,扶着门框,叹了口气,问道,“凡儿可曾交代什么?”

路引想着秦凡之前交待的话,脸色越发的沉重,“主人交代,若是他有不测,便提前实行计划。”

那个计划,秦老爷子是知道的,虽然没有表过态,却也默认了。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看透这人间富贵权势,秦凡所说的也未必不是一条好道。毕竟秦氏的根源太过复杂,若是日后被牵扯出,只怕就是灭族之灾难了。而早已经历过的皇权富贵,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怕只怕秦氏的年轻一辈咽不下这口气,不拼个你死我活的,难以退让。

“玉儿那孩子,要好生看护,若是…,那便是我秦氏唯一的希望了。”

路引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坚定道,“属下必定拼死护主,绝不辜负主人的托付。”

秦老爷子看着天空,深深闭上眼睛,心里无限苍凉,阿阮,我要食言了…

议事大厅中,秦氏一脉的子弟们皆整齐以待。等待着族中辈分最高的老太爷发号施令。

秦老爷子第一次丢下了拐杖,梳理了花白的头发,连嘴角的八角胡都理的顺顺贴贴的。

“凡儿的情况,你们都以知晓,老头子也不多说了。 如今正值秦氏一族的关键时刻,任何人等皆要严阵以待,不可稍有差池。”苍老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显得万分的威严。

“属下遵令!”众人齐声答道。

“你们都身负要职,一举一动都牵扯着秦氏的命运。如今朝局动向不明,你们更加不要轻举妄动。以稳为胜。”

秦战看着老爷子无其他吩咐,压不住心里的悲愤,道,“老太爷,如今那些人对将军下如此手段,不报此仇,难以对得起将军。”

其他人皆附和道,“是啊,老太爷,吾等只愿为将军赴汤蹈火,也不能这么缩着。”

“住口!”老太爷喝道。“凡儿还未死呢,你们便开始忤逆他老子了。别忘了,你们都还是秦家的子孙,老头子说话,难道便作不得数了吗?”

秦战还要说话,便被后面的秦羽拉住,秦羽正声道,“老太爷,如今将军昏迷不醒,昨日那韩朝云便带着人马包围将军府,可见那些人早已迫不及待了。属下之见,不能坐以待毙。”

秦老太爷眼芒微闪,小小的眼睛此时炯炯有神的看着下面的一张张年轻的脸,这些年轻人都是跟随自家儿子出生入死的兄弟,征战多年,身上的热血早已被点燃。再加之之前跟着自家儿子屡立战功,少年得志,没了自家儿子的管束,更加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难驯。“那你们待如何?”

秦战挣脱了秦羽,上前一步跪倒,“虎贲军二十万军士早已听令,只待一声令下…”

“大逆不道!”老爷子抓起一个茶盏便扔在秦战身上。

众人纷纷跪下,齐声道,“请老太爷成全。”

“你们莫要再逼爹爹了。”一道轻软的女声传来,带着冷静与坚定。

众人抬头见一个素衣女子戴着面纱而来,认出是黛玉,忙齐声道,“拜见夫人。”

黛玉虚抬着手道,“众位无需多礼,你们都是自家兄弟,按理该喊我一声嫂嫂。如今夫君昏迷在床,众位兄弟如此护卫夫君,可见都是义薄云天之人。可是夫君之前交待,众位莫要以他之事而妄生是非,还请众位兄弟看在往日与夫君的情分,莫要再逼爹爹了。”

“可是…”秦战看了眼黛玉,却见秦羽摇了摇头,最终吞下了要说出的话。

“夫君往日里常提起众位兄弟忠义两全,乃是他今生之生死患难之兄弟,能够将生死相托之人。如今正值族中大变,各位兄弟更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渡过难关。再则虎贲军的将士们骁勇善战,早已名扬天下,若在此时贸然发兵,不止让夫君担负乱臣贼子之骂名,更会让百姓生灵涂炭。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领,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厉害。”

秦氏子弟闻言,都微微低下头。秦战娃娃脸几经纠结,想着自己跟着将军这么多年了,倒是关键时刻,便没了将军的理智沉稳。如今见自家将军夫人年纪轻轻的,倒是比自己想得远,心里便有些惭愧,诺诺道,“属下等被仇恨冲掉了冷静,才会…想着和那些奸人拼死一搏。”

秦老太爷吸了口气,走至前面,“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看了眼秦战和秦羽,道,“秦战,秦羽,你们都是我秦氏年轻一辈的翘楚,凡儿对你们皆委以重任,你们莫要辜负才是。”

“属下不敢,属下誓死效忠将军!”两人忙齐声道。

“那便好,如今凡儿还未醒,你们更要严守本职。”

“是,属下等遵命。”

看着这些人终于安定了下来,黛玉微微松了口气。爹爹年迈了,自己又是身怀六甲的弱质女流,若真是有了乱子,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纵然外面吵的再厉害,秦凡依然毫无所知,全身僵硬冰冷的躺在床上,任薛平将银针一根根插入穴位上,却没有丝毫的见效。之前所预想的血肉溃烂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陷入无比平静的睡梦中。任薛平翻遍医术,也不知道这是何种状况,更不知道秦凡什么时候会醒来。

“主人真的醒不过来了吗?”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黑衣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床上的秦凡,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看到来人,薛平也不意外,认真的将秦凡身上的银针取出,然后把了把脉。“不愧是暗卫首领,连你手下那些人都没有发现你。”

来人不理会薛平的回答,走至床边看着昏迷中的秦凡,继续道,“你真的毫无办法吗?”

薛平自嘲一笑。“秦隐,若真是有一丝一毫的办法,我薛平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医好主人!”

卫若兰叹了口气,“我该相信你的,毕竟我们的性命都是他所赐。”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薛平道,“如今宫中只怕真如主人之前所说的那般,要有大乱子了,届时你一定要护好主人和夫人。”

“大乱子?那你呢?”

“我手上的人手,挡住那些人足以。秦氏的根基不能损,他日主人醒过来,即可东山再起。”卫若兰坚定道。静默了片刻,又道,“此地我不宜久留,告辞了。”说完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薛平对着沉睡中的秦凡道,“主人啊主人,你到底要睡到何时?再不醒来,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此时别庄外的矮山上,一个跛足道人和一个癞头和尚一齐看着别庄的方向,癞头和尚叹道,“改天逆命,得此结果乃是天意。”

跛足道人笑道,“怕只怕此人不顺天意,贪恋这世间俗事。”

“阿弥陀佛,一命换一命乃是天意,若他执念如此,只怕生离死别,只不过轮回而已。如今在那一世,尚能颐享天年,若是当真要改天命,只怕连那一世也要舍了去。”

二十一世纪,某军部医院。

加护病房中,仪器嘀嘀嘀的有节奏的发出声音。一位白衣护士端着药盘子走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英俊容颜,早已没有了最初的脸红心跳,只是可惜这么一个人,却生生的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待看到病床上的男子后,年轻人满脸愧疚的坐到病床边。“头儿,我是小胡,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啊。队里的兄弟们都盼着你回去。上头派来的那个代理队长,都被兄弟们修理的差不多了,你要是再不回队,我们都要受处罚了。”

见病床上的男子依然一脸苍白的沉睡着,小胡心里更加酸涩,“都怪我不好,我要是听你的,便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该死的是我,是我!”小胡开始哽咽起来,两年以来,这件事一直压在心上,被兄弟们打了一次又一次,依然觉得还是不够。

这样的情景,小护士早已见过不知道多少回,却每次都被感动的眼眶发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穿着军装的男人,眼泪可比那金豆子还值钱呢。检查了病人情况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将这个空间留给这个沉醉在愧疚中的军人。

“头儿,你的少将军衔放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时候领啊。咱们队里出了个将军,这可是多长脸的事情啊,就连我家老头子都说让我向你学习。可是你这样躺着,我怎么学啊。”

小胡用手背擦了擦发红的眼眶,继续道,“老首长说了,这辈子没儿子,原指望着你能给他送终,没想到你倒是想临阵脱逃了。他老人家现在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你要是再不起来,以后可得给他当孙子”想着老首长那仿若一夕之间衰老的面容,小胡更加愧疚。

“嘀嘀嘀”的声音规律的响着,象征着床上的人此刻是有着生命的迹象。可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被大夫们宣告过无数次的失败,早已让大伙的心里都不敢抱有任何的希望。可是小胡坚信特种兵中的雄鹰是不会这么被打倒的,头儿一定会醒过来!

小胡扶了扶军帽,“头儿,我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明天就要执行任务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弟兄们,就像你当初照顾我们一样。”站起身子,敬了个军礼,深深的看了一眼,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娘子…”房间中想起一道微弱的声音,仿若虚无。小胡扶在门把上的手猛然惊住,仿若不可置信的慢慢回过头来,手也不自觉的紧紧的握着门把,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待看到病床的那一刻,小胡终于激动的忍不住热泪盈眶,“头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了博物馆,感觉很开心啊,感受到古代人民的智慧,想象着古老的年代,那些人用着这些铜器举杯相对,何等的畅快。亲们,这个故事快结束了,我也在努力的码字当中,好期待这两只会幸福的在一起。

另外大家不要误会秦战他们的忠心,年轻人总有几分血性,而此时真的不是打仗的好时机啊。

正文65第六十四章 现实

自从得了秦老爷子的吩咐,秦氏子弟都安分守己,静观其变。只是京城别庄的人手暗地里又增加了一辈。

薛平遍查医书,都没有查到秦凡另外中的一剂毒药是何种毒药,而这种毒药似乎已经潜藏多年。想到或许秦老爷子或许知道一二,便立马去如实禀报情况。

“砰”拐杖掉在大理石大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老爷子恍若未闻般,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薛平走近了几步,身子却止不住的摇晃起来。一旁的路引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住。

“你说凡儿中的是西蜀离人醉?”老爷子瞪大眼睛问道。

薛平跪在地上,长时间的不眠不休早已让年轻的脸上布满了胡腮,连衣服都是褶皱不堪。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愧疚。“而且属下在将军体内发现了另外一味毒药,属下查遍了医书,都没有找到这是何种毒药。”

“呵呵呵,没想到,没想到啊…”老爷子突然苦笑起来,有些语无伦次。阿阮,你若是知道有今天,还会那般做吗?

薛平见状,担忧道,“老爷子,您?”

“无碍,”老爷子缓过神来,摆了摆手,借着路引的力道坐在檀木雕花靠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方才用苍老的声音道,“离人醉乃是无解之药 ,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药的毒性了。”当年兄长中毒而亡的样子,记忆犹新,哪里能忘!?

“更奇怪的是,主人的体内的毒药似乎与这药相抗,如今属下也是束手无策。”

“另外一味药,更本就没有出现在这世上,你又怎么会知道呢?”那药是阿阮亲手调制,亲手喂下,看着五岁的孩子在毒药的控制下痛苦的挣扎,直至昏死。

薛平闻言震惊,“老爷子,您知道?!”

“嗯,”老爷子沉重的点了点头。